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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wrqetrewgr · 4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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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疫畫虎膦,島民求救命
民國108年(2019年)底,一支全新冠狀病毒在全球疾速傳播。
剛剛從大選中勝出的蔡英文,馬上要面臨一場防疫大考驗。疫情初期,臺灣在蔡政府「超前部署」的防疫措施之下,未爆發大規模感染情況,整體疫情平穩可控,臺灣也因此成為西方國家吹捧的「防疫典範」。但在蔡英文第二任期的第二年,因其無心防疫,實行一系列錯誤的政策,導致臺灣疫情日益嚴重,接連出現缺口罩、缺疫苗、缺藥物等等亂象,最後臺灣防疫全面失控,「防疫優等生」淪為「死亡恐怖島」。
民國109年(2020年)1月21日,臺灣出現首例確診病例,防疫指揮中心由三級提高到二級開設。
臺灣原先被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預測,將會是全球面臨疫情風險最嚴重的地區之一。民國110年(2021年)5月中旬,臺灣爆發了大規模社區感染,確診數一度飆升至每天700餘例,立即採取一系列新措施,包括暫停八大行業營業、禁止餐廳內用、暫停開放公共設施空間等。
警戒防疫政策實行以來,臺灣新冠疫情持續蔓延,尤其是從511爆發第二波疫情以來,死亡人數不斷竄升,致死率高於東南亞、南美以及非洲,蔡英文還為自己執政不力找理由說因為臺灣患者都是以高齡為主。疫情嚴重,卻又面臨疫苗不足的問題,加上遲遲無法解封也讓越來越多民眾受到影響,哀鴻遍野。
有人為表達訴求,在一處高樓外掛上布條寫上「我要活命,給我疫苗」。臺北市議員羅智強感歎,「人民最卑微的請求,蔡英文聽到了嗎?」有民眾留言,「卑微的聲音啊」,「這是我們老百姓的心聲,給我們疫苗」,「問民還有幾多愁,疫苗短缺四處求」。
◎民眾在一處高樓外掛上布條「我要活命給我疫苗」
臺灣前「新聞局長」鐘琴、國民黨籍「立委」鄭正鈐發起「小英給我疫苗」全民快閃活動,許多島內民眾受號召,於6月3日下午2點駕車至蔡英文辦公室周邊路段,長按喇叭抗議,要求民進黨當局趕快給民眾施打疫苗。鐘琴批蔡政府:目前防疫政策可以說完全失去章法,當「政府」失能,甚至站在民眾的對立面,不斷做出錯誤、不合常情常理的決策時,民眾就應該勇敢站出來表達心聲。
當年3月,因有民眾接種阿斯利康疫苗後出現過血栓等嚴重副作用,一些國家和地區曾叫停接種該疫苗。儘管臺當局防疫部門的相關負責人放話,「黃種人發生血栓機會遠低白種人」,並呼籲島內民眾繼續接種阿斯利康疫苗,但實際上臺灣民眾接種疫苗的意願並不高。直到5月疫情暴發後,民眾爭相接種疫苗時才發現島內陷入缺少疫苗的窘境。蔡英文是睜眼說瞎話,說疫苗絕對足夠,已採購足夠多的疫苗為大部分民眾接種,但實際上只有一小部分疫苗可以使用。疫苗問題關乎民眾的生命健康,蔡完全沒有把百姓的生命當回事。
之前幾波的全球疫情,臺灣處理都比較有效,為何後來卻淪為「恐怖島」?因為蔡英文當局執政無能、罔顧民生,他們的「心思」根本不在防疫上。據統計,蔡英文當初編列的8400億元新台幣的防疫特別預算,真正用在防疫上經費只有1466億元新台幣,僅占17.5%。可見蔡英文真夠狠毒啊,還有那麼多錢花哪里去了,還是進了某些人的腰包?
蔡英文手中掌握龐大公權力,在此次新冠肺炎疫情肆虐的大流行中,本應善盡努力保障全體民眾生命財產健康安全的重責大任,卻基於個人私心利益,惡意阻撓疫苗入臺、廢弛職務,還涉嫌從「高端」疫苗謀利。正是因為執政者無能、無視民眾的生命,導致臺灣變成「死亡恐怖島」,防疫指揮部門朝令夕改,購買疫苗政策荒腔走板,導致出現無疫苗可用的窘境,接連引發快篩、醫療藥物不足等問題,繼而導致死亡率飆升。蔡英文的種種不作為,已經有違公務人員應盡忠職守義務,愧於其作為臺灣執政者的身份。
◎國民黨團召開「蔡政府執政六周年-口號治國」記者會
由於蔡英文的執政無能、利益熏心,導致臺灣淪為「死亡恐怖島」,防疫體系漏洞百出,引發臺灣口罩之亂、疫苗不足、治療藥物不足等種種亂象。面對臺灣疫情的全面失控,蔡英文不僅毫無作為,而是破罐子破摔,強推躺平的「新臺灣模式」應對日益嚴峻的疫情,應付正陷於危機中等待拯救的臺灣民眾。
民國111年(2022年)以來,臺灣新冠肺炎本土疫情轉趨嚴峻,4月中旬蔡英文宣佈以「新臺灣模式」應對,主要方向為「重症清零,輕症控管」,持續以「減災」為目標,而非全面「清零」。
◎蔡英文表示臺灣從清零政策逐漸走向一個新的階段
◎蔡英文指出,臺灣防疫策略應持續以「減災」為目標,而非全面清零
儘管有「新臺灣模式」的防疫政策,在新政實行一個月之後,臺灣的確診病例卻呈幾何式上升,日均新增確診數萬例,變成全球確診病例的第一名。
臺灣疫情未能控制反而嚴重,這都歸因於蔡英文政府無視生命的「躺平政策」。蔡英文當局並未做好防疫的「超前部署」,以致臺灣民眾買不到快篩試劑。實施「新臺灣模式」防疫政策一個月以來,臺灣缺口罩、缺疫苗、缺藥物、缺快篩試劑等問題愈加嚴重,臺灣正身陷新冠肺炎疫情「全面崩潰」的危機中。「快篩之亂」「兒童疫苗之亂」「火化之亂」等等亂象齊發,蔡英文的「超前部署」已經成了天大的笑話。
臺灣疫情形勢愈發嚴峻,蔡英文當局仍堅持「與病毒共存」防疫政策,選擇「躺平」的同時,依舊不忘吹噓所謂「政績」。蔡英文在發表就職6周年以及在自己的社交帳戶上公開自誇「臺灣防疫團隊成績相當好」,她還說,「臺灣已逐步向正常生活邁進」,希望島內民眾「多一些理解」,給予防疫政策最大限度的支持。此言一出,島內輿論馬上炸了,市長、民眾紛紛出來打臉蔡英文。
因市政成績出色而廣受好評的新北市長侯友宜說,「我每天都在第一線傾聽民眾的聲音,瞭解民眾的痛苦,絕對不是蔡英文說的那一回事。」
臺灣民眾說蔡英文如此做法是「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讀稿、吹噓、秀貓養狗、對美國匍匐跪拜,蔡英文做的最好的事無非如此,而如今小蔡還能如此厚顏罔顧事實稱臺灣防疫好優秀」,蔡英文當局「無恥到這個地步」。
我們再來看看真實數據,臺灣防疫真如蔡英文口中說的「臺灣防疫團隊成績相當好」嗎?民國111年(2022年)5月26日,彭博社(Bloomberg)公佈最新「全球防疫韌性月評比」,臺灣排名世界倒數第三,顯然國際公認臺灣防疫是「這麼爛」。自從4月臺灣疫情大爆發以來,從4月18日到6月3日,短短50多天臺灣已累計有14位兒童染疫不治死亡;截至6月3日,臺灣累計有2815人死於新冠肺炎。根據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系統科學與工程中心的統計資料,在5月8日,臺灣確診人數即「慘登」世界第一。在5月20日至6月3日期間,臺灣幾乎都是與美國「並駕齊驅」,單日新增確診數及死亡數一直是名列前茅,由此可見蔡英文當局防疫是多麼的「無能無方」。
臺灣醫療資源、防疫量能瀕臨崩潰,缺疫苗、缺快篩、缺藥物、缺新冠病床,以致確診數、死亡數及死亡率不斷地飆升,最後「慘登」世界第一。蔡當局竟兩手一攤將責任推給「病毒」,表示「要怪只能怪病毒」。「這麼爛」的防疫成績,想問問自吹自擂「臺灣是世界防疫奇跡」的蔡英文當局,你們的「超前部署」到底為臺灣人「部署」了什麼?
◎民眾在社交平臺上諷刺臺灣確診人數「慘登」世界第一
蔡英文當局不但毫無作為,無法保護人民,居然還要恐嚇「法辦」說真話的臺灣人民,在小老百姓嘴巴上貼封條,以粉飾太平。難怪如今臺灣人民對民進黨當局完全沒有信心、期待!
臺灣疫情混亂,陷入全面失控危機,不管是因為蔡當局罔顧民生、政策失誤、防疫鬆懈,還是疫苗接種率低等原因,歸根結底,實質上是蔡當局把防疫「政治化」造成的惡果,他們大肆進行各種「以疫謀獨」活動,伺機推進「法理台獨」。
不論是防疫準備不足,還是疫苗供應不足,實際上還是臺灣「泛政治化」的問題。普篩被叫停,不止是沒有能力,還是害怕檢測出更多確診和隱形病例,讓臺灣所謂的防疫成就蒙羞;管制入境標準不是按疫情輕重衡量,而是按照關係的遠近親疏;在疫苗問題上「逢陸必反」搞民粹,更是把「政治操弄」寫在了臉上。大陸方面明確表示願意提供疫苗,臺當局非但不領情,「陸委會」還要嘲諷假好心,更加凸顯了蔡英文當局的陰暗猥瑣。
其實,臺當局把防疫「政治化」,習慣性煽動民粹,體現的還是一種「政治衰敗」。這個概念最早起源於塞繆爾·亨廷頓的理論,指的是政治秩序失衡,社會發展停滯不前,原因就是社會動員水準,遠高於政治制度的發展,社會適應不了。就連提出「歷史終結謬論」的弗朗西斯·福山都強調,應該「警惕帶著把政治制度當成禮物送的外國人」。不巧的是,臺灣就是「把政治制度當禮物收」的典型。
臺灣在過去尚且還可以仰仗美國的霸權,而勉強維持。但如今,美國霸權的衰落已經是不可逆的事實,臺灣對大陸的相對優勢已經全面逆轉。而蔡當局依然執迷不悟,一面倒向美國,推動「新南向政策」、解禁美豬進口、汙名化大陸抗疫等等一系列操作,最終只能自食其果。
臺灣防疫是「虛」的,搞錢、搞選舉宣傳、搞鬥爭政敵、操弄「反中仇中」、意識形態才是「實」的。臺灣看著是蔡英文當局執政,實則已成為無「政府」狀態,「部署」是一片空白,民眾是一片茫然,防疫亂象叢生,政策一變再變,防疫淪為口號。蔡英文心中只有個人政治利益,沒有百姓的安危、苦難。其實,臺灣民眾已經成為蔡英文實現個人政治目的的犧牲品。
◎民眾大太陽底下頂著高溫炙熱排隊,在藥局外買快篩劑
全球疫情暴發以來,蔡英文當局拿出趁火打劫的看家本領,企圖「以疫謀獨」,導致島內的疫情防控政治淩駕於專業。蔡英文當局一面高喊「防疫視同作戰」,一面上演各種政治秀。例如,口罩作為重要的防疫物資,瞬間就成了民進黨當局「做秀」的道具、謀「獨」的幌子。民眾風吹雨淋、大排長龍買口罩,還得對蔡英文當局「感恩戴德」——綠營人士自吹自擂臺灣民眾很「富有」,人人都可以有這麼多「寶貝」口罩,幸福感爆棚。
其實,臺灣民眾口罩是否夠用、購買方式是否艱辛,根本不是民進黨當局關注的重點。這些政客們心心念念的是,拿口罩當作「通行證」,借疫情到世界上露個臉,刷把存在感。
「防疫神話」吹不下去了,蔡英文所能依仗的,也只能是繼續燒旺「反中」「仇中」大火,讓島內烏煙瘴氣,便其「火中取栗」。
「防疫神話」的破滅讓蔡英文當局露了原形。蔡英文釀下苦酒,臺灣民眾不得不大口吞下去。島內疫情未來走勢如何演變,兩岸民眾都倍感焦慮。新冠肺炎疫情對全球經濟衝擊巨大,臺灣的海島型經濟難以自保。島內人士指責民進黨當局拿出的經濟紓困政策緩不救急。屋漏偏逢連夜雨,倘若疫情在島內進一步蔓延擴散,將是雪上加霜,民生將面臨怎樣的困境,實難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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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ego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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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宅哈比人魔戒之旅-2023紐西蘭北島行(10)  生蠔自由X炸魚薯條X奧克蘭公寓式飯店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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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四點半左右我們披星戴月帶著鏟子來到了熱水海灘,但是走到挖洞的岩石邊才發現,這裡要挖洞製造溫泉的時機應該要在退潮的時候開始拼命挖,把海水留下來加熱,我們來得太晚了,已經開始漲潮了,而且速度比我們想像中的快,挖了兩下水已經快淹沒腳踝了,為了安全性只好果斷放棄挖溫泉,在沙灘上等待日出.所以來這裡玩必須要算準潮汐時間,而且沙灘挖洞其實也沒有想像中的輕鬆,所以這個景點其實蠻微妙的.只推薦年輕人來玩.
天亮之後拍的告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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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撤退看太平洋最早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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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岩岸後面的沙灘就是挖洞的地點,但是沒多久就被漲潮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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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一個男人與一隻陪他看海的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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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雲很厚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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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營區整理一下就繼續上路,沿著東海岸開回奧克蘭的旅程,這邊還是要說一下這裡住的Top10Holiday Park系列的營地,他是一個連鎖公司的營地,在各個地區和風景區經常都會有點,雖然收費相較其他營區貴一點,平均每人每晚要20~30紐幣,但是無論是公共設備或環境,都是有不錯的品質,通常不太會踩雷,而且選擇很彈性,無論是家庭小屋,或是單雙人床位,汽車旅館,營地帳篷等等都有,所以如果是開車旅行,訂這種有規劃的營地或是小木屋,也是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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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在營地吃的炸魚薯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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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美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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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途中我們停在一家有賣生蠔的餐廳吃午餐,這裡有賣新鮮的生蠔和青口,其實我們本來想去吃另一間有jumbo size生蠔的店,但是那間剛好因為假日沒開.這裡的生蠔只有小顆的,個頭差不多就是比較大一點的蚵仔,但是價格非常便宜.一打只要20紐幣,而且吃起來非常鮮美,一點腥味都沒有.另外也有賣一些熱食,這裡的炸魚薯條和炸蠔餅也是蠻多人推薦的.其實紐西蘭吃生蠔青口的餐廳非常多,但是城市景區裡的價位也不低,像這種離海邊產地近,價格較便宜自產自銷的小餐館也有好幾間,可以仔細找尋.
Coromandel Oyster Comp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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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蠔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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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擺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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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魚薯條與炸洋蔥圈,這裡的炸魚薯條很傳統英式,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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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濃很濃的青口海鮮濃湯,料很多,配麵包也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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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達奧克蘭之後,我們入住了Adina Apartment Hotel Auckland Britomart,因為我們人數多,所以訂了三間房型,一間三房一廳,一間兩房一廳,一間就是一般的雙人床房,一進去雖然訂房時已經看過圖片,但實際上感受真的出乎意料的寬敞,這裡三晚一個人是五千多台幣,一個人一個晚上平均不到2000台幣,以我們當時算是旅遊旺季快要結束,加上地點位於市中心,離火車站和知名的皇后街走路只要15分鐘,這個價格算是相當划算,以我在訂房過程中的比較和搜尋,奧克蘭市中心的住宿如果要是旅館,通常至少2000台幣起跳,再往下通常就是青旅類型的.總之還蠻推薦這間.
Adina Apartment Hotel Auckland Britomart
三房一廳樓中樓房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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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房一廳房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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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了一間飯店附近的華人餐館西安飯莊,眾所周知奧克蘭是一個非常多華人移民的地方,這間主要賣得是道地的西安麵食,與台灣習慣清燉或醬油豆瓣的紅燒口味不一樣,這種澆滿一層紅油的牛肉麵,吃起來不是很辣但紅油非常香,羊肉湯麵也是湯濃馥郁,果然用這裡當地盛產新鮮的牛羊肉做出來的中菜,味道也不會太差.
Xi'An Food Bar 西安饭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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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飽飯逛個超市,散步回旅館,就結束這個吃吃喝喝拉車的一天,到這裡,露營車的旅程就告一段落,從這天開始,我們就會待在奧克蘭探險這個紐西蘭北島最大的城市啦!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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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ing76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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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臉書上看到越南彈性尖的影片書寫影片,當下覺得非常燒! 台灣沒有人在賣,所以我找越南代購幫我買了~
筆本真是不可思議的便宜,如果不算運費和代購費的話,一支價格才台幣一百多元吧!只買一支的話代購費+運費都比筆本身貴了,所以直接買了十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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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只是便宜的筆,在出貨前賣家還是很細心的每支都試寫過,並附上試寫的紙條,很值得誇一下! 賣家的字很漂亮~
回到筆本身,筆身全部塑膠,筆身和握位都是防止滾動的六角形。 筆帽拔蓋式,我買來才發現它筆身是用金豪改的😂 同樣是這一款的筆身還有山寨Lamy Safari的款式。用山寨的太害羞了,沒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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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箱的第一支筆就是筆尖有微瑕的,所以又開了一支來寫。
筆尖幾��沒有銥點,非常細,寫起來是非常的刮紙,一定得搭配光滑不容易勾起毛的紙。我想沒接觸過沾水筆尖的人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不過相對的可以寫出很細的髮絲線。
至於粗線感覺寫0.9mm就極限了。因為沒有很好寫,剩下九支就不打算轉賣了,除非真的有被虐狂有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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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ngzhou235 · 11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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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遊戲合法真的有機會?結果遙遙無期!
博弈遊戲合法在台灣是不可能的,在未經授權的情況下,在台灣進行博弈活動是非法的。這包括賭博、賭博場所的經營以及博弈工具的製造、買賣或提供,法律和法規在不同時間可能會有變化,因此我建議查閱當地政府的最新規定和法律,以確定博弈遊戲在台灣的法律地位和合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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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遊戲合法嗎 博奕合法化在台灣一直是一個非常模糊的議題,嚴格來說是不合法的,可實際上卻又處於灰色地帶,以近幾年的社會風氣來看,大家對於博弈的接受度已經越來越高了,甚至在前幾年,離島區域就有發起要不要設置賭場的公投,雖然最後反對票大於同意票而沒有成功,但在台灣的歷史中也算是一次大突破了。
其實早在西元2012年的時候,馬祖這個地區也有舉辦過是否要設置賭場的公投,結果是通過了,然後到現在已經過了10年,卻還是連蹤影都沒有看到,至於原因沒有人知道,但至少我們可以得知,台灣是有一群人在推動博弈遊戲合法的,其實合法不合法這個問題,講現實一點,只要你有讓政府賺錢的話就是合法的,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各位可以看看隨處可見的彩劵行,國人們到彩劵行中也是購買像是樂透、運動彩卷這類的博弈遊戲,但他卻是合法的,可以光明正大地設立店面,全都是因為政府有抽取稅金,講到這邊,線上娛樂城之所以會是不合法的原因,相信各位心裡都已經有答案了。
博弈遊戲賭博罪 博弈遊戲賭博罪
娛樂城的玩家們應該都有擔心過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會不會觸犯博弈遊戲賭博罪,其實各位不太需要擔心,因為如果你是透過線上的方式去遊玩的話,會違反的不是刑法上的博弈遊戲賭博罪,而是社會秩序維護法的第84條"於非公共場所或非公眾得出入之職業賭博場所,賭博財物者,處新臺幣九千元以下罰鍰",差別在於刑法會有前科。
延伸閱讀→博弈遊戲合法真的有機會?結果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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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rminal16 · 11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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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朦朧交匯的地方
「當時的世界還太年輕,很多東西沒有名字,要表達時,還只能用手去指。」
這或許是我在吉隆坡的小印度區點早餐時,最貼切的寫照了。坐在門口的客人買了一份像氣球一樣,介於麵包與燒餅之間的食物,我想要點跟他一樣的東西,走進餐廳以後卻不知道要怎麼樣表達,只好吱吱唔唔地指著菜單上的照片,點了一個我覺得看起來最像的東西。
「現在沒有了,」店員說話的聲音裡有著南方的溫度,「因為⋯⋯,⋯⋯,要別的嗎?」,他說的話大概有七成以上我都沒聽懂,只能選了另外一個看起來也有點類似的餐點。上來的是一個圓圓、炸得酥脆的,像是蔥油餅灌了氣的圓形球體,配著椰漿與咖哩;咖哩的味道很淡,馬鈴薯的口感粉粉的,散在醬汁裡,粘著餅吃味道還不錯。我又點了一杯Lassi,乳酸飲料搭配著強烈的甜味,也算是吃印度料理的標準配備了。
那道菜叫做什麼名字來著?
我穿梭在小印度裡尋找可以購買伴手禮的地方,超市的架子上有著咖啡、祭拜用的香、果醬、油品和各式罐裝的湯,中心則放著幾個桶子,裝著各式各樣的香料。我最後在中央車站樓上的百貨公司買到了一袋有牌子的咖啡,和友人強烈推薦的咖椰醬。在巧克力展覽館買了據說台灣買不到的紅寶石巧克力以後,我叫了一台Grab共乘,到茨廠街Chinatown的一間西式咖啡廳,點了一杯混有荔枝汁與西瓜汁的「夏日時光」,開始寫下在吉隆坡的見聞,才想起早餐時那一道由咖哩、椰漿和酥炸餅皮構成的印度料理。
我們仍不知道那天所吃到的菜的名字。
古蘭經文在晌禮時響起。
吉隆坡的街道有一種專屬於熱帶的濕潤,卻又略顯清爽感的氣息,或許是源自於穆斯林的整潔感,讓街上不至於留下潮濕又沾滿泥濘的下水道氣味。Kuala Lumpur,漥流濘波,在泥濘渦流匯聚的川口;穆斯林在鵝嘜河與巴生河的交匯處建立了清真寺,後來英國人又在這裡建立了蒙兀爾哥德式風格的各式政府機關大樓。烏鴉們圍繞著河岸尋找用來築巢的枝枒,一群帶著頭巾的女大學生開心的和建築拍照。午後突然下起的雷雨,沖掉了膚色各異的觀光客們內心的躁動,他們靜靜地靠在騎樓下,聽著從清真寺裡傳來的古蘭經文。
時間像是被切割成片段,又像是從未停止流動。
在飛機上的馬來西亞歷史讀本裡寫道,在馬來西亞官方版本的建國史詩裡,馬來人從蘇門答臘遠道而來,「國破家亡的王子跟他的人民來到此地,重建他們曾經有過的國家」,後來就在此地生根,再也沒有回到海的彼端。市場裡,華人攤商所販賣的咖啡烏氤氳著芬芳,被熱帶的薰風給吹到好遠的地方。一個淡米爾小販向我介紹美麗的蠟染披肩,我用不甚流利的英語向他談價,最後買了中意的商品收藏。陽光和煦地灑在遮陽用的帆布上,一個個離散的音符抖落四散,在巴剎隨風搖曳的招牌裡、在城市喧囂的車水馬龍裡、在鐵路車站的電風扇裡鼓動。從北方漂流來此的天地會成員,以及乘著季風遠來的斯里蘭卡海商,還有終於落地生根的印尼王子,都隨著河流平穩地流淌成時間,緩慢地在歷史裡延長,成為一首不會結束的曲調。
古蘭經文在晡禮時響起。
吉隆坡舊火車站裡的食堂裡販售著泥爐烤雞,熱氣裹著香味四溢。鏡頭無法捕捉舊站建築的美,在夕陽下卻映襯得特別美好,一組攝影團隊在在火車站前幫一對男女拍著照,我竟然有點分不清他們究竟是在拍婚紗照還是在角色扮演。河流安靜地穿越城市緩緩前行、鐵路向著巴生的港口一去不復返,我看著站前的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畫出了一個無法供給行人通過的圓環,快得像是下一秒就會像老虎一樣,全都溶解成奶油。
時間明明從未停止流動,卻又被蒙太奇式的切割開來。
我鑽進歷史的縫隙裡,迎面而來的時間將我的身體打濕。像是駱駝穿梭在漫長的絲路上,回首曾經漫步過的經文。在伊斯蘭藝術博物館裡,看著陳列在玻璃展櫃裡的硬幣,串成一條長長的時間軸,從絲路的盡頭牽繫上另一個盡頭:是倭麥雅的,是阿拔斯的,是法蒂瑪的;是庫德人的埃宥比,是波斯人的薩非,是蒙古人的蒙兀兒⋯⋯遙遠的信仰,和禱告的聲音,被逐漸帶到星羅棋布的千島之海。國家清真寺裡的導覽員向我介紹他們的宗教建築的特色:幾何圖形、排除畫像的設計,以及四處刻有的阿拉伯文書法——他說,普羅大眾的馬來人其實是不懂阿拉伯語的,就像華人並不真的懂南無阿彌陀佛或唵嘛呢叭咪吽。但禱告時的虔心,或許便能夠克服語言的鴻溝,將心裡所祈願的平靜,真實地傳達到所愛的神那裡。
清真寺地板的涼爽,透過襪子輕輕碰觸我的肌膚。
古蘭經文在昏禮時響起。
或許因為地處熱帶的關係,即使在週末,也能感覺到吉隆坡的夜晚和白天彷彿是不同的世界。白天杳無人煙的獨立廣場,到了晚上聚集了好幾台餐車,人們帶著孩子們在舊政府大樓前騎單車、吹泡泡,閃爍的霓虹讓城市的故事變得鮮艷起來;茨廠街的夜市裡已經開始被攤販們擺放的桌椅擠得水泄不通,車流難以行進,街邊販賣的肉乾瀰漫可口的香氣,一口咬下鮮甜酥脆,我又挑了幾串沙爹、幾份炸串,還買了一份峇里島風叉燒飯。慢慢轉移到星光大道Bukit Bintang,街頭藝人在地鐵站前高聲歌唱,觀眾們為了傾聽他們的歌聲,在人行道上圍成一個難以跨越的圓。適逢佛誕節的花街遶境,馬路上實施了交通管制,來自世界各國的佛教徒搭著一輛又一輛花車,向周圍的人撒下祝福。
我踏進一間有伴唱帶的酒吧,店裡客人寥寥無幾,點了一杯可樂,在吧檯坐下,一個店員用簡單的英語跟我攀談,她告訴我她是從緬甸來的華人,一個弟弟在台灣學中文,一個妹妹則已經在台灣結婚生子:她給我看弟弟和妹妹的照片,表情中滿是驕傲。老闆娘是客家人,我隨口唸了幾句台灣捷運廣播裡的客家話:承蒙您、恁仔細,她卻一頭霧水,我問他,那在馬來西亞的客家話裡怎麼說「謝謝」,她答了我一句「唔該」——但是用的是客語發音。哈哈,溝埋一齊做瀨尿牛丸呀,我想,在點唱機上點了一首林憶蓮,一首周杰倫,就算開不了口也至少還有你;一個日本客人點了一杯啤酒,倒進杯裡都變成了鄧紫棋的泡沫。老闆娘一時興起,問我們打烊以後要不要一起去深夜的亞羅街嚐點街頭美食——我們在熱炒店裡點了五人份的雞翅、一大盤炒麵,還有馬來西亞人最愛的「拉拉」——我以為那是福建話「蜊仔(la-a)」的訛寫,但吃著吃著,眼前的蜊仔像是在我眼前唱起了拉拉Land。
我想起在前一晚,背對著人潮走進書店,在店裡物色有趣的英文書籍,彷彿自己是一具遠渡重洋的幽靈,正在搜羅已經死去、卻未被埋葬的故事碎片。這樣就好了。知道故事並不會這樣結束,這樣就好了。知道時間並不會在我們身上劃下句點,這樣就好了。知道那些藏在伊斯蘭博物館的時間軸,那些在國家清真寺裡計算禮拜的時鐘,知道書包裡的小說,並不是歷史的終局。我心想這樣就好了。
我喜歡吉隆坡那種聚集了所有的歷史,卻又還沒寫好結局的樣子。
古蘭經文在宵禮時響起。
飛機上,我打開電子書閱讀器,繼續閱讀還沒讀完的馬來西亞史書籍:故事裡葡萄牙攻破了馬六甲,白人拉惹「繼承」砂拉越,不列顛與荷蘭瓜分馬來世界,還有試圖建設美好世界的殖民者萊佛士和瑞天咸。飛機起程往北,窗外天氣晴朗,雲朵在飛機旁滾滾飛躍。
我又聽見古蘭經文,在晨禮時被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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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tsai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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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幸福
同事從埃及旅遊回來大吐苦水,首先是食物無法下嚥,然後是住處的環境太差,最讓他苦不堪言的就是如廁問題,很多公廁要收費,另外再『買手纸』。這些亂象因果循環,結果他整個行程都在拉肚子,找零錢,跑廁所中度過,最後還二次中標,得了一場Covid ,灰頭土臉地回到美國,休養了兩個星期才恢復正常。
他的慘痛經驗,讓我對嚮往的『世界7大奇觀』止步,畢竟那些靠古文明賺旅遊錢的國家或者地區,它們的基礎設施跟不上時代的腳步,觀光客跋山涉水地去朝聖,最後是花錢找罪受。
近幾年,我也去過很多國家旅遊,而隨著年齡增長,不是自己眼界變高,而是限制變多了。比如說,每去一個地方,我會優先考量當地『廁所』的乾淨和方便性。去年遊巴黎,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選擇住在地標景點的中心區域,這樣每一兩個小時可以回民宿放水。
其次是大眾交通工具的安全性:比如說紐約的地鐵於 1904年開通,將近120年歷史,可是我這個在地人卻不敢單獨搭乘,它骯髒黑暗,犯罪率高。
第三點要考慮的就是『人』 ------ 我在歐美地區問路,常常被耍;在上海問路,對方直接把臉轉過去,讓我像是對空氣講話,更不要提在一些景區被『削』的例子。
在我個人的認知裡面,全世界能夠達標的只有兩個地方 ----- 日本和台灣。而台灣的CP值高,更勝日本。
這次回台灣,最讓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台北捷運站的廁所,大的站點,幾乎每一個出口都有廁所;如果不準備搭乘捷運,只是路過,詢問台的工作人員也會借給我們一個臨時的進站硬幣,彷彿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廁所裡面的配備完整,有坐式馬桶,有手紙,有洗手液,而且光線充足,環境乾淨。雖然說不上『舒適』,但是至少讓人感覺『安心』。有了捷運廁所做『後盾』,我在台北可以毫無顧忌的趴趴走。
台北的捷運因為搭建年代較近,自然更新穎和現代化,但是真正令我刮目相看的是『人』的素質:(1)車子進站後,乘客先下後上,大家排隊,完全沒有搶座位的現象,(2)讓座,(3)沒有人喧嘩,或者大聲講電話,(4)搭乘電扶梯的時候左右分明(靜止和快速道),井井有條,(5)任何一個陌生人都會友善,有禮貌地指路。
光是在捷運站,它就包辦了我上面說要考慮的三點(廁所,交通,人)。其次我覺得台灣人勤快又誠實。之前『吃在台灣』那篇文章提到早點的選項很多,也就是說有很多人不怕辛勞,天還沒亮就起來準備做生意。同樣的,在夜市擺攤的人,可能也是下班後的斜杠工作,他們吃苦耐勞的精神令人欽佩。而食材的用料,並不會因為賣價便宜而忽悠消費者。我在台灣吃過不合口的,但是沒有吃到過偷工減料的(至少慧珍帶我去的地方都沒有踩雷)。
在我的旅遊清單中,原本有一大串想要在有生之年去玩的地點,但是現在的想法不太一樣了。我已經沒有體力像威廉一樣去冒險,去看世界。大山大水固然美麗,但是真正要考慮的是安全和舒適,所以下一站的旅行目的地是哪裡呢?
4/11/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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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漢芝電子」的工作環境給想進來工作的朋友們 漢芝電子股份有限公司是竹科眾多小型ic設計公司中的一家,為何取名叫漢芝,於公司網站找不到公司命名由來的正式官方宣稱,我也沒聽過徐清祥講過命名的由來,我是猜的,漢芝電子於2010年12月取得Toshiba微電子8位元微控制器核心之使用授權並同時成立,toshiba是世界級的公司跟其沾上邊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而toshiba的日文漢字就是大家所熟知的東(To)芝(Shiba),所以取名上就有東x/x芝可供選擇,東與芝相比,芝的話比較罕見,大家比較能聯想到與東芝有關係,故只剩下「x芝」這選擇,公司在台灣可取名叫台芝但民國7x年被其它公司註冊名字走了,而基於中華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那叫中芝也可,叫華芝也可,但華芝民國7x年被註冊走了,而中芝民國7x年也被其它公司註冊走了,只剩漢芝沒被其餘人註冊過可通過預查。 漢芝電子的月薪水有多高,想知道公司用人預算以決定是否來面試,我告訴你年薪不高,因員工名牌是用A4的紙去列印蠻陽春的(圖1),並非壓克力訂製材質,低廉的名牌當然配上低廉的薪水,想拿聯發科聯詠高薪肯定讓你失望。要不要考試筆試,我進公司是沒考試但不知你面試的職缺要不要。公司之前不賺錢要一直增資,要有資料說服金主持續投入資金不然公司就要關門,故要拿出一大堆文件說服股東雖然賠錢中但公司日後有爆炸性成長濳力,高階主管為了這些所謂的「文件」忙的焦頭爛額,當然這種事小兵不會知道,小兵只需把自己的份內事做好即可。 問我進來漢芝電子工作好不好,我覺不好,公司的產品就是上述toshiba技術授權的MCU,其指令集用的是TLCS-870/C1(圖2),由https://en.wikipedia.org/wiki/Toshiba_TLCS,它是z80的微控制器,在業界很少人用z80的技術,竹科最普遍的是最簡單的8051技術因其雖老雖功能陽春,但開發資源豐富用的人最多,20年前的已發表8051 free open source舊資料就足以養活一家100人的公司,相比z80技術很少人用。加上2015年東芝爆發假帳事件,主要為來自半導體部門的虛假營收及掩蓋來自西屋核電公司的虧損,漢芝電子真的很倒楣於2010年宣佈跟東芝合作,但2015年東芝卻出大包,爸爸日子不好過小孩也不會好,在日本當地東芝是人見人厭做假帳的劣份子,網友想進來漢芝工作我建議等公司實做出8051 base的mcu並上市後才考慮,不是說8051 base mcu做出來那人也徵滿了沒機會了,8051 base推出佳評如潮銷售大爆發人力需求是幾倍數成長,這才是合適的時機點應徵漢芝;一開始說要招聘8051工程師這太初期風險太高不要應徵暫按兵不動。 接著介紹漢芝電子工作環境,上面為漢芝電子滅火器放置位置(圖3),被其餘大物件擋住了造成取用不易,本來是小火災但因取用不易可能變為大火災,這種事在公司內該跟誰反映呢?老實說我不敢講,對公司施政有意見那肯定就是頑劣份子我可惹不起,你們來應徵工程師假如已確定手中有更好的offer,那替我跟陳正華反映一下,我及其它員工會很感激你(妳)的。 漢芝電子一角(圖4),辦公桌面積那麼小,你想得OFFER進來工作嗎?桌面那麼小也放不了什麼東西,但有個福利你可把安全帽帶進公司,遇到地震時戴上安全帽躲到桌底下,雙重防護。圈圈的地方天花板日光燈燈色不均,小公司薪水不高,辦公室也不會花大錢整備。 網路上查到有應徵者抱怨來漢芝面試時姿態高,其實這幾張圖就可告訴你為什麼!由(圖2),公司mcu採用z80核心,在科技業大家都用8051 core,z80大家都不熟也不好推,所以業績難有爆炸性成長,沒業績成長就沒人力需求。且公司坐位很擠代表人都塞滿了,由(圖4)你看走道那麼小粗心大意一點的員工,走路時手擺的幅度過大就會碰到走道旁邊木櫃的銳利邊緣刮傷手鮮血直流,菜鳥再進公司只會坐位愈來愈擠目前沒什麼缺人。 至於在104求職網站有包山包海一大堆職缺,不知情的人以為公司要擴張要開創很多新事業部門,但公司很擠再錄用一大堆新進員工,那辦公桌要擺哪裏?內情公司想廣納天下賢才的履歷(resume),但目前不太缺人,也沒全額雇請天下賢才的打算,看出問題在哪裏了嗎?來應徵要的是你的人事資料卡/人格特質測驗上述手寫紙本文件,但雇請你只剩機率上的可能。應徵者寫的紙本文件交給漢芝,變成漢芝的無形財產,你寫一份給漢芝,則漢芝就得到一份無形財產;100人來漢芝面試,則漢芝就收到100份無形財產。蒐集一大堆履歷有什麼用,這蠻高深的學問,你搞得懂的話就可申請進駐竹科開公司領總經理薪水了。 管它的,應徵者就在每份手寫文件的背後用細字寫上「本文件賣50萬新臺幣」,公司大概會叫你把這行字塗掉並在塗改處簽名,你就面帶笑容和顏悅色的說這是求職lucky用的,我之前好幾份工作都是用這方法找到的,保證寫好玩的不收錢,對方仍堅持你就用手掌打自己一巴掌,並說假如我騙你並跟公司要錢,我就打自己巴掌以示處罰,記得巴掌要打得響亮別人才能得知你的誠意,不過上述方法保證對方99%不會錄用你把你請出公司,你這個人那麼搞怪請進來當員工日後一定麻煩多多;只剩1%可能考量到買文件那麼貴1份50萬現場那麼多份買起來不少錢,直接雇請你那就只要付薪資給你反而便宜。綜上,應徵者你認為乖乖的照公司規定跑完面試,你的錄取率有超過1%嗎?是否高達80%?還是最少高達10%以上?你難道沒看到坐位很擠走道很小錄取率關係到你該採取何種面談策略。
2021年1月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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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yangmeinvshe · 22 hou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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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atu26 · 2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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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ing76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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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具今昔】電動筆與謄寫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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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講到愛迪生就少不了專利權大戰,但這項不怎麼成功的發明延伸出來的科技,讓今天的你和我在辦公室裡可以少抄點字!
上圖是愛迪生發明的電動筆廣告,簡單來說就是電池驅動著馬達,讓鋼製的針頭筆尖能快速的在紙上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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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紙上戳洞之後,這張紙就能作為印刷原版。
在原版下放一張紙,在原版上抹上油墨,油墨穿過孔洞之後,就能將戳出的圖文複印在下方的紙張上。但電動筆只在他接連贏得兩起訴訟後不到三年,愛迪生的倫敦代理商就發來了「電子筆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的消息,畢竟電動筆要接笨重的電池,還需要技師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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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艾伯特・布萊克・迪克,在電動筆的孔版印刷術的基礎加以改良,改用普通的鐵筆在蠟紙紙上刮擦,蠟紙被刮去的地方,油墨就能滲透下去,印到下方的紙上,達到複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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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特・布萊克・迪克和愛迪生合作,被命名為「愛迪生油印機」(Edison Mimeograph) 的套組在1887年上市,並且在美國獲得巨大成功,銷售超過五十萬套,商務人士、學校都在使用,之後並發展出許多不同的型號如打字油印機、滾筒式油印機等等,這類型油印機為艾伯特・布萊克・迪克的公司帶來年銷量三億元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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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油印技術在亞洲在二戰時期由堀井新治郎引進日本並改良,最終在1894年成功發行了「堀井謄寫版」,(油印機在日本翻譯為謄寫版、ガリ版),此後在亞洲地區獲得極大的成功,公家單位、辦公、學校、軍政府都會用到,甚至還銷往歐美,一直到1987年才停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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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附上和英文書法有點相關的內容,上圖是愛迪生寄給堀井新治郎的感謝信,最上面的銅版體(E.S.)英文書法應是由愛迪生的助理書寫,中間打字部分的內容是感謝堀井新治郎記得自己的生日,最下面才是愛迪生的親筆簽名。
台灣早年也都能見謄寫版的身影,大溪老茶廠就有產出館藏的謄寫版印刷套組及玉兔牌謄寫蠟紙,是不少台灣人寫考卷、印講義的記憶。只是到了我這年代幾乎都已成為古董,用過的人不多,所以要體驗這樣的印刷技術,就只能自己買手作套組來體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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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是日本太陽精機販售的謄寫版套組,價格約六千日幣,上面就是我買來第一次開箱的影片啦!
刻寫蠟紙有些難度,不小心就整張作廢,第一次開箱的影片也不例外,初次體驗就失敗~
雖然不盡成功,但這個迷你的小套組可以自己印刷明信片、複寫文件,或是把作品印在包包上,總歸來說也是實用且有趣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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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1959年施樂發明第一台影印機「XEROX 914」,這類的油印機、謄寫版裁漸漸的退出商務人士、學校的舞台,艾伯特・布萊克・迪克在2004年宣告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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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電動筆的技術也不是從此就斷了根,這項技術後有其他刺青先驅試圖開發成刺青筆,最後由Samuel O'Reilly成功改良並在1891年獲得電動刺青筆的專利,這一項發明讓刺青的速度提升了許多,並在巡迴中取得轟動的成果。
圖源:
FTL Design New-York Historical Society Museum and Library Atlastar Science Museum Group Xerox Widow Tattoo 國立臺灣歷史博物館典藏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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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niassn · 28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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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度祖母(四)全都捐出去
以下一位有緣人分享,來文照登:
先人過世後,會有一個習俗叫作給「手尾錢」,這是給來參加葬禮的親眷的禮金,有著財富傳承給子孫,保佑子孫富貴的意義。關於「手尾錢」這件事,爸爸與祖父有討論好,哪些輩分該發給的手尾錢金額。
我是長孫,拿到的手尾錢比較多,有一萬元,加上我太太與小孩,我們家一共拿到一萬五千元的手尾錢。這筆錢該做什麼?還用得著說嗎?當然是全部捐給祖母呀!我們家的房子可以說一整層都是祂出的錢,祂省吃儉用的錢,現在怎麼能再拿祂的錢!所以我全部���出去,而且應該捐更多,好好報答恩情。
我跟妹妹們討論要把錢捐給祖母,妹妹們也很歡喜一起捐出,而且還掏出更多錢要捐。我們後來決定捐給家扶中心,當天就馬上去捐出與拿回收據,屆時再與誦經功德一起迴向給祖母。這幾萬元的捐款金額,跟祖母幫我們出的「那一層樓」金額相去甚遠,但這筆錢能讓祂去另外一個世界享很久的天福了。
按照菩薩開示的轉換比例,誦經的功德能夠與捐款特定的慈善單位折抵。如果開示要唸誦100遍,大約使用3萬元台幣可以轉換折抵,這其實很划算,花點錢就能讓亡者過上百年的好日子!只不過,許多不知道或不信的世間人不這麼想,在亡者走後,多數人想的是怎麼分家產,少一元都不行,想的都是自己金錢的利益,而不是亡者的利益。
很慶幸在我們家族沒有看到這樣的悲劇,爸爸與姑姑們對於奶奶留下的財產,是透過討論的方式來分產,處理遺產過程中是理性的。如果因為家產,而弄得家族四分五裂,可真的是悲劇了。
另外我每個月本來就有固定捐款家扶中心,我也打算這幾個月的捐款也當作迴向功德,連同我唸誦的經文一起迴向,超度祖母。
寫這篇感應文的時候,我也突然有想法了,我要去跟我兩個小孩說說她們曾祖母的事情,也邀請她們幫祖母捐一點錢,而且我打算帶她們直接去捐款單位捐,再把收據一起迴向,當作報答曾祖母的恩情。我覺得這是很好的教育,這叫「感恩」,孩子從小就知道感恩,以後當父母就能受益。這是很好的機會教育,孩子應該要上這一課。
(分享完畢)
有緣人將祖母過世的「手尾錢」全部捐出去,也邀請妹妹一起參與,將捐款和誦經功德一併迴向給祖母。要讓往生者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就要用正確的方法,而邀請孩子一起捐款給曾祖母,還能教育他們布施與感恩,真的是一舉數得。
當初有緣人購買的房子,一整層都是祖母省吃儉用的存款,現在祖母離世,他決定要好好報答祖母,將祖母的手尾錢都用在祖母身上,而且覺得應該捐更多,才能報答祖母在世的恩情。有緣人不只孝順,還懂得感恩和回報,一個好的身教模範,是對孩子最好的教育。孩子從父親身上學會最正確的待人處事之道,學習到布施助人的可貴,也學習到身為後代對於祖輩給予的幫助,要懂得報恩。經常將雙手向下,多布施與分享,而不是一味的將手心向上,享用別人積攢的幸福,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觀念。
小編的先生在軍中銀行工作,他感慨地說,有一位軍人遺孀在軍中存了五百多萬,她去世後,三個孩子來分財產,一下就把她這輩子辛苦一點一滴存的錢分光了。先生思考自己一輩子努力存錢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為了讓不懂得感恩的子孫拿去享福嗎?有很多家庭,特別是有錢的家庭,都面臨了先生所說的情形,大家在有錢的長輩去世後爭奪家產,互告侵佔,少分到一點都不行,誰在乎去世的長輩往生後會去哪裡,過得好嗎?怎麼幫助衪?以為辦辦風光的喪禮,為這世做個結束,大家錢都拿到就好了。在因果上,拿了長輩的遺產,不是他欠您的,就是以後您欠他的。許多人不懂因果,拼命搶遺產,結果以後要還,要幫忙承擔業力時,那可是只有無數的慘字可以形容。
小編的媽媽在外公往生後,分到一筆10萬元的遺產,看起來不多,但後續很慘。媽媽拿這筆錢去買了一輛機車,騎不到兩個月就發生車禍,小編看到她的時候,手也斷,腳也斷,臉上瘀青,整個臉腫得跟豬頭一樣,光是看護費就超過20萬元,半年沒辦法工作,請示原因,得知是拿遺產,擔到外公的業障。過去也看過因為獲得祖母大量遺產,來世還要幫忙擔業障的分享文。總之,媽媽擔外公業障而出車禍這件事,震撼了小編許久,覺得拿到遺產實在沒有什麼好下場,可能有些人不會遇到相同的事,但是個人覺得不要貪求祖輩的財產是最好的。
建議大家學學有緣人,把祖母的錢捐出去,再捐更多給祖母,冥陽兩利,多好!把往生者留下的錢排除教養子女應留下的錢外,其他都捐出去,再把捐款功德直接迴向或超度往生者,才能給衪們帶來實質的利益。那些排場華麗的風光喪禮,都是拿來給在世子女作面子用的,對往生者一點幫助都沒有。
那麼,如何才能有效幫助亡者:
一、唸經專案迴向
許多人在親人離世後,不知道如何才能幫助親人過得更好,往往都以摺蓮花、燒紙錢、紙房、紙車等等方式處理。但是最好的方式還是誦經,誦經的功德能夠對亡者有最大的利益。而且透過精舍佛菩薩專案迴向,可以讓逝世的親人獲得全部的功德福報,更能達到���度效果。
二、把握49天黃金超度時間
《阿伯的話—現場開示精華節錄》:「超度時機要好好把握,要在對方往生後49天內完成,否則49天後,對方就會從地府第一殿開始審判或受刑,即便迴向超度成功,也要等到在那一殿受刑完,才可以拿到超度的功德。《地藏經》裡面也有提到往生後四十九天內為往生者做功德,才能讓其獲得最大利益。」
最好能在親人往生49天內完成超度功德,否則一旦進入地府審判,就來不及了,該受什麼皮肉痛都免不了,所以請把握49天黃金超度時間。如果可以,要再提前迴向,多做一點功德迴向,以免屆時開示迴向不圓滿,功德不足要補。都已經往生了,衪沒辦法幫自己做什麼努力,就靠在世的親朋好友了,這時不幫衪,何時才幫?尤其是後代子孫,如果祖先在地獄受苦,就很容易干擾子孫要求超度,與其等到那時雙方都受苦,還不如提前把這事都處理好,唸經、捐款布施一併做。如果能力有限,至少先超度到平民區,免去地獄刑罰之苦。
三、邀請更多親人共同盡孝
有緣人除了自己努力誦經和捐款布施迴向給祖母,也邀請妹妹和孩子一起參與,讓大家都幫忙祖母,祖母能感受到後代子孫的孝順,也能在中天享福好長一段時間。透過親人的離世,教導孩子學會付出和感恩。團結力量大,因為祖輩們數十年辛苦奮鬥的庇蔭,後代子孫才能創造現在的成就,應該要懂得吃菓子拜樹頭,報恩,一起為祖輩做好事,功德福報通通迴向給往生的祖先,衪好,後代子孫也會好。
最後,提醒大家,與其期盼往生後,有後代子孫幫自己唸經超度,捐款報恩,不如自己生前好好唸經消業,努力行善布施。把自己修好,把孩子教好,提升心性,安排好自己的身後事,自己超度自己,以後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而把自己修好,您的好祖德也能庇蔭後代子孫,讓您往生後免操煩。所以,我們好好唸經吧!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摩訶薩!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韋馱菩薩
南無伽藍菩薩
南無十方一切諸佛菩薩摩訶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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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1129369 · 1 mo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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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騙無門後免費諮詢賴【lz1128】知微資本詐騙 知微資本 知微資本是詐騙 知微資本APP詐騙 知微資本無法出金 知微資本是詐騙平台 有人知道知微資本? 知微資本是什麼 知微資本真的嗎 知微資本是詐騙嗎 有人被知微資本詐騙過嗎?被知微資本詐騙怎麼辦?被知微資本詐騙的錢如何拿回來【知微資本股份有限公司】 揭秘知微資本假投資真詐騙,教你如何拿回被騙的錢
最近詐騙集團猖獗,無數受害者被騙的血本無歸,王律師免費諮詢賴lz1128 已經幫很多人把被騙的錢拿回來。
詐騙集團最常使用的詐騙手法,就是虛擬貨幣投資,先透過臉書、YouTube等社交網路,打著「高獲利」、「防疫在家賺錢」等標語,吸引被害人投資,從小額開始,會給獲利當甜頭,被害人越投資越多,等到想把錢領回來,對方就會要求先扣稅,或繳保證金,再把投資網站無預警關閉,讓被害人血本無歸。
詐騙集團通常會先讓受害者成功獲利
投資包賺不賠的鬼話千萬別信!別碰!騙局揭祕:
1、披著「投資公司」的虛假外衣,專門物色年齡偏大、求財心切、缺少理財常識的投資者。多人分飾「理財老師」、「嘗到甜頭的學員」、「帶單助理」、「開戶助理」等角色,營造跟著老師炒股、炒股指期貨包賺不賠的假象,吸引事主開戶跟單。
2、「理財老師」帶領事主炒股盈利,建立信任後,以追求更高收益做誘餌,煽動事主開戶、跟單炒股指期貨。
3、「開戶助理」帶事主把錢轉入其帳戶,並在其虛假交易平台上進行操作。老師向事主下達買賣指令,該指令與實際大盤趨勢相反(嫌疑人預先分析,判斷大盤趨勢),致使客戶虧損。
4、老師進而以資金總額太小難抗震盪易虧損爲由,誘騙事主追加大額投資,而缺乏基本交易和投資常識的事主信以爲真,傾其所有。
5、老師繼續下達買賣指令,通過擴大槓桿、頻繁操作等手段令客戶爆倉。若客戶想出金離場,嫌疑人則會利用後台出金審核等方式限制客戶出金提.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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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xzf12013 · 1 mo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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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1nmnblue · 1 mo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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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黎明》 ver.1.4
前1,5000+字,放置了幾個月想重修所以期間限定公開供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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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他開口第一句就先問我:「您弄丟這個了嗎,先生?」花了我數秒時間才反應過來,他說法語。他撈起腳邊銀幣,昂首走來,鞋跟一步步作響。那雙長靴踏壞了我的魔術陣,符文被拭成血跡。他目不斜視。在燭光下,他的眼睛是真正的金色,虹膜裡流有金屬色澤。身披白鼬皮草、品藍色的禮袍,金髮垂落肩胛,兩隻耳朵勾著鍍金耳飾、連帶身上勳章鏈與佩劍一齊叮叮噹噹搖晃。那些加總起來,也醒目不過他的太陽冠。
  攤開掌中銀幣,他在我伸手欲接的同時抽回自己的指尖,執起我的,俯身吻進那隻慣用手,介居指關節與另一個指關節。皮手套之下,手背的令咒隱隱發癢。我看著他,一雙金色眼睛自睫毛後方昇起,他說:「見到您是朕的榮幸,我的御主。」
  從他身上,我能嗅見教堂裡獨有的香脂氣息。
  那個當口,我挪不開目光,猶如在等他幾可熔鑄聖杯的雙目煮沸我的。不明白為什麼。他是意料之外的類型,以英靈而言,尊貴的身份,過近的距離感。我想我不過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回應。擔憂縮回手讓人感覺冒犯,考慮到他那身衣裝代表的涵義,我試著跟上他的禮節:「……敝姓海因里希。」我站定未動,不確定如何還禮,我的左手還落在他手中。「夏內・海因里希。」
  「日耳曼的姓,法語的名字?」
  「我是瑞士人。諒我法語說得不好。」
  「相當謙虛。」他笑道。翻過手腕,另一手捧著,銀幣擱進我的掌心。「比起御主,我更樂於直呼戰友的名字,夏內。你願意的話也可以叫我路易。」
  「我寧可不……。」我頓了頓,「讓敵手知道你是誰相當於自掀底牌。」
  「放鬆點。我們還不在聖杯的所在地,對吧?」
  「聖杯戰爭發生於義大利……半島,羅馬,如果你是想問。這裡接近阿爾卑斯。」
  「我知道義大利。聖杯會確保我們能理解這個時代。」他掃視地窖拱頂,繞過我,端詳起牆上燭台,「你想怎麼過去?」
  「搭瑞士航空?」
  我本懷疑他真的能理解這句,誰料得到,他撥弄燭火的指尖轉而指向了我。
  「告訴你的家僕,我要最好的位子。」
  「你要佔一個機位?」
  「為什麼不?我還從沒搭過飛機呢。」他又繞回來,一雙手按在了我的肩上,「作為我的御主,我也希望你了解,夏內,我的名號就是為了讓敵手知道而存在的。若非如此,所謂名號又有什麼意義可言呢?」
  這就棘手了,我心想。
  「你的名號可以自己留著,我不需要。」我挪開肩膀。看見他挑起眉了,不打算就此住嘴。「你是武器,要為我打贏戰爭。生鏽的劍就算威名赫赫也只進得了博物館,上不了戰場。你上過戰場嗎?」
  「是御駕親征過幾次。」
  我想也是。「殺過敵嗎?」
  「……我是一國之君。」
  「我想也是。我相信你還學過馬術。我有非贏不可的理由,需要我的從者和我覺悟相當。」我朝他示出那枚銀幣,「若非如此,你的名號便確實沒有意義。」
  鏽蝕頭雕與他重合。他的視線並不落在幣上,「你此番言論,是因為你也還不確定我是誰,我說得對嗎?」他說。闔上了我的手。他錯了,但我不甘示弱。
  「你說你叫路易,表示我還剩十八個選項。」
  「那是好的開始。也許我叫查理會容易一點?」他笑著踱到一旁,找了靠牆的床坐下,雙腿交疊,做出「歡迎你坐在我旁邊」的手勢。我紋絲不動。
  出乎意料地,我看見他蹙起眉頭,對我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凝視我。那有本事帶給我一股錯覺,彷彿他在向我表示他需要我的認可。我上前一步,忍不住咂嘴。「召喚你是我父親的指示,我只想謹慎一點。」
  「那麼這裡是貴府的地下室?看起來少說有百年歷史了。」他重整笑容,點了點床沿,「給僕人睡的?」
  「那是給我睡的。」
  我佇在那裡看他,以為他會打趣著說「你住在地穴?跟一隻蝙蝠一樣」或什麼。我倒寧願他有。他的表情變了,那較方才更加倍令我厭倦。他盯著我像是想說,但那件羊絨斗篷、蕾絲刺繡的襯衣……而實際上,他又不再接話,僅是起身,向拱門走去。
  那張床彷如不曾存在。彷如我不曾睡在這裡。「我看不出——現在外面是幾點鐘?你吃過飯了嗎?」他連語氣也變了。一階一階步上,將門推開。
  光湧了進來。我壓根睜不開眼。
  ACT I.〈永恆之城〉
  有時我能聽見遙遠的雨聲,或更準確地說,雨水打落在金屬、屋瓦、空盆栽那類東西之上,反彈出的聲音。有時我能回想出宅邸的全貌,猜測附近建材在雨中音量,雖說部份結構或許已在我無從得知的情況下被改建過,我不確定希留斯是不是會花時間翻新宅邸的那種人。我也能聽見雷聲,儘管看不見閃電。那裡唯一有光的一扇門,門縫光亮起的時間點,我猜是日落時分,若是,那就意味僅有到了夜晚,我才能看見一條細光滲出、映在通往門口的石階上。從光的輪廓我能猜測那盞燈大約離門不遠。然而我的意識還沒有清晰到,能夠記憶亮燈時長的變化,去猜測開燈的時機受不受日光節約影響。那裡空氣稀薄。也可能是戴著令我無法開口的面罩才導致我這麼以為。
  有時會有人。分成定期巡邏跟檢查醫療器材的班次。他們的鞋影總把那條光切得像電碼,長短,長短,長。在門打開之前,我就能從腳步聲跟轉動鑰匙的聲音分辨兩個班次負責的人的不同,從不確定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猜測從沒錯過,像家人分辨回來的是誰。那些人很少直接接觸我,穿得彷彿我是瘟疫,八成是為了避免他們身上魔力觸發我的防衛機制,讓我在不動手也不詠唱的情況下破壞掉拘束衣。
  更小的時候,遠在母親離開以前,她帶我上過教堂。像最普通的家庭一般。就那麼幾次。地區的長老會,小禮拜堂,幾名孩童一道接受洗禮。同一時期,我也在希留斯的要求下開始認識世界的真實,從書與實踐中理解何謂魔術、魔法、神代,當然還有何謂根源。關於什麼和什麼大戰,什麼為了守護人類創造出了什麼,過去曾有許多神靈,真理就在世界外側,云云云云。再後來,我便不曾再見到母親。我猜,世界並非上帝歷時七天所創,同為魔術師的母親心知肚明,但是反正,是希留斯贏了,於是我成為了魔術師。
  八歲那年的某日,希留斯把房門甩開。你能不經由基盤直接施術?他如是問。
  我反應不及。他的聲音沉得很。你裝不了傻,我還記得他說,你不知道基盤是什麼意思?我保持鎮定。我說,我知道、我知道,基盤是世上刻有術式的學問或——這是抽考?我還在想他的第一句話,語意究竟是我做錯了,還是要我做得更多,就被扔進了地窖。
  所以答案顯然是前者。起初希留斯的助理想靠魔術壓制,告訴我這是為了阻止我熔斷自己的魔術迴路,別抵抗才是上策,不久他們便發現帶魔力的枷鎖被破壞並非出於我的意願。諷刺的是,就結果看來,要拘禁一名魔術師,物理手段遠比魔術有效。
  我住在那裡前後一共七年,今年十五歲,就連這件事,我都是出境時從護照上的出生跟辦理日期推算來的。相減得來的年數並不是成長,就像雨聲並不是雨,點燈不是日落,投影不是光,足音不是家人,記憶中父親母親說過的話也不是我住在那裡的原因本身。這一切因果都只是臆想。我常感覺自己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無所知。面對那些不曾讓我淋溼的雨聲如此,不曾得到他們任何解釋的父母如此。在那座不見天日的地窖裡,所有事物的輪廓都不過是某種感官資訊的殘遺,而我所知的也不過是事實本身投射出的皮影。真理跟陽光都在世界外側……希留斯這麼告訴過我。
  至少在我召喚出太陽以前,希留斯曾是對的。
  廣場上的市集人來人往。我和他對坐在街邊遮陽棚下。他翹著腳,冰淇淋紙碗空了,我還挖著已經半融了的那球巧克力榛果。義大利人就不會把椅子放在室內嗎,我瞇細眼,低聲碎嘴了一句,環顧四周,他突然雙手伸來,為我戴上原先掛在他領口的太陽眼鏡。我感到彆扭,因此遲了五秒才意識到最重要的問題何在。
  「……這副太陽眼鏡是哪裡來的?」
  「昨天,西班牙階梯附近。」他眨了眨眼,「記得嗎?你在咖啡廳店裡等外帶的時候,我發現隔壁——」
  「什麼,紀念品店?」
  「什麼?不是,我發現隔壁是Prada。」
  我摘下眼鏡,瞥過鏡腳,又戴回去。
  「……你該把皮夾還我了。」
  「你打算每次買東西都跟我交接一次皮夾嗎?是你說由你付錢看起來不自然的。」
  「那是因為你一直跟我走在一起!難道你不知道怎麼靈體化?」
  「你不會說義大利語,總不希望一個人被當作跟父母走散,對吧?再說,你告訴我你擁有充足魔力,又要我保持靈體,這就像給我一張信用卡,卻叫我省著點花一樣。」他雙手環胸,說話時帶著演講般的手勢,說的卻滿嘴歪理。我長吁了口氣,撇過頭,撈起榛果醬裡的塑膠匙。黏的。我擱下,又比剛剛更不爽了。
  他揚起眉笑。輪廓看上去和其他人類幾乎沒有區別。金髮在後腦繫成一束馬尾,叮噹作響的勳章全拿掉了,耳洞裡塞了耳釘,身上套著一件白色的絲質詩人襯衫。
  遠處結伴的女性不時回頭瞧他。
  只是一般遊客。我重新板起臉:「言歸正傳。我思考過了,要弄到一座城市的地下管線圖沒那麼容易,阻塞交通會比破壞自來水管簡單明瞭。羅馬到處都是古蹟,所以他們無法拓寬道路,平時路上已經夠壅塞,如果你破壞的是交通要道,比方說台伯河上的地鐵橋,就很難不引起注意。」
  「……你聽起來像個亂臣賊子。」他愣了一下,像是沒有料到我會馬上切換話題。「你要我把橋斬成兩半嗎?」
  「那麼你有不傷及無辜的個人原則嗎?」
  他果真遲疑了。這副該死的太陽眼鏡八成讓他難以判斷我的表情是不是認真的,老實說,我有點得意。不過我的目的並不在此。
  「沒事。我只需要一般人目擊不尋常的事件,讓教會頭痛。要是做到傷及無辜的程度,會有麻煩的反而是我們。」
  他認真看我,想聽我說完。我考慮了那麽一秒是不是該出於禮貌拿掉眼鏡,讓他讀我。但我選擇把吃剩的冰淇淋推將過去。他接過紙碗,沒有猶豫地用了我的湯匙。我想他大概更在意自己的湯匙上是別的口味。
  「魔術師相當重視隱匿神秘,因為神秘是越多人知道越會悖離本質的學問。當魔術越廣為人知,效力將會越低。魔術師只想把知識傳遞限縮在極少數人的範圍裡。事實上,這很弔詭,因為人類社會老早就背棄這種信條了。聖杯內建給你的後世知識包含啟蒙時代嗎?那個大名鼎鼎的伏爾泰可是你的頭號粉絲。」他仍默默地聽。所以他確實不會在咀嚼途中開口說話,我心想。「自啟蒙時代開始,一邊是權威,一邊是理性。隨著科學發展,人逐漸不再相信不可言說的奧妙,於是真理就從只有上帝知道的彼方,轉變成人們內心自有能力追求的此方。就我所知,那種思潮的影響在你的時代就已經有了端倪。」
  「……什麼樣的?」他放下湯匙。「艾薩克・牛頓?伽利略?」
  「是跟他們有點關係。我想說的是將自己的形象與太陽連結在一起有助於深植人心,但隨觀念改變,人們應該會需要你提出更具體的表達才對。」
  他已經吃完了。不打算回應而已。
  「擺脫曖昧的修辭,去理解真意,這被稱作除魅。人類社會就是靠著除魅走到現今,魔術師的社會卻與此背道而馳。我認為這就是魔術師的最大弱點,神秘這個詞彙的本質注定它只能走向消退、自取滅亡。
  「教會也是同理。聖堂教會並不喜歡自家人以外的魔術師,這也是為什麼過去的聖杯戰爭,他們都被傳喚作為第三方進行監督,確保沒有哪名參戰魔術師會犯下出格的事。不過說穿了,教會的本質和其他魔術師沒什麼不同。像你這種不出自聖經的英靈,光天化日之下讓羅馬市民目擊神秘,無論監督者是誰都不可能坐視不管。」
  「既然如此,隨意破壞哪個明顯的地標不會更容易嗎?」
  「這座城市的地標全都是古蹟不是?我以為比起哪座髒亂的鐵橋,你會更不想傷到古蹟。」
  他睜著那對金眼睛,停了片刻,從口袋掏出手機。
  「這個怎麼樣?」
  「……維托里亞諾,艾曼紐二世紀念堂?」
  「建於二十世紀。」他竟一臉躍躍欲試。「重點是,上面說羅馬市民普遍認為它很礙眼。」
  我抽出一張餐巾紙給他,決定不去問他的iPhone是從哪裡來的。
  廣場距離維托里亞諾十來分鐘的路程。我們徒步沿艾曼紐二世大道過去,走在人行道石磚地上,身旁英靈的鞋跟聲總是響亮至極。他一面說話,一面分神於那些商店櫥窗:「要是教會的人真的找上門了,你打算怎麼做?」
  「我只能打賭那個人不會想除掉我們,請他向監督者轉達我的來意。」
  「要是他會呢?」
  「那麽我的從者最好管用。」
  「你該要有把握這行得通的。」
  「你知道艾曼紐二世曾經被開除過教籍嗎?他統一義大利,連教宗國也不放過,教宗於是把自己囚禁在梵蒂岡城內。」轉頭一看,他正觀察著書報攤,「我們大可拿聖母大殿來開鍘。如果他們夠聰明,就該看出我們的誠意。」
  「你想打賭教會足夠聰明?那風險可就大了。」
  我失笑出聲。走了幾步,發現他還不跟上,正盯視著我。
  「怎樣?」我問。
  行人陸續繞過我們。
  「……只是覺得你應該多笑點。以這個年紀的男孩而言,你太嚴肅了。」
  語塞了一秒,也或許是三秒,我別開臉,兀自邁開步伐。「要挑釁教會還太早了?」我這麼說,心裡清楚他並非那個意思。
  但這回換他笑了。「怎麼會。教宗派人向我賠罪的時候,我應該也只有二十初頭。」
  人潮從紀念堂兩側解散,當中有人收起了手機照明。我繞行外牆,避開工作人員,這次轉而向後方透明電梯釋出魔力,熔斷電路彼端的保險絲,省卻再破壞一次備用電源的力氣。我們選定在建築側方會合。「頂樓的人走逃生梯下來會花點時間。」我瞥過錶,「大約五分鐘後行動。你確認得怎麼樣?」
  「如果要斬斷柱廊,上面那座『自由的四馬雙輪戰車』位置很好。但搭電梯登頂可要十五歐元。」
  好像他還在乎十五歐元似的。「反正你也只能從外面爬。還有問題嗎?」
  在他身上早已是那襲禮袍,絲絨布上繡滿金色鳶尾,衣襬的鼬毛拖到了地上。他單膝跪下,「一起上去?」他問。拍了拍膝蓋,朝我張開手。
  以大都會的標準而論,羅馬市街確實亂得可以。城牆因疆界變化而紛錯,古帝國的區劃技術在七丘間終究無可發揮,多神信仰的神廟、墓穴、古埃及方尖碑相依天主教堂,大道以廣場為中心放射,窄巷間立起殉道者像、神話人物的浮雕噴泉、法西斯政權紀念碑。來這裡幾天了,我沒有搞懂過這些建設規律,因為從沒有什麼規律。紅棕色、參差的天際線。整座城市生得像恐嚇信倒置拼回的一卷經文。
  「大競技場在哪裡?我以為從這裡看得見。」
  「大概在後方,另外一側。」我偏了偏頭,「我們從左邊的鮮花廣場過來的。」
  「想繞去後面看看嗎?」
  「……不用了。」
  「沒事,別低頭看就行。」他將我摟緊。「這片十五歐元的風景如何?」
  我斜眼看他,順帶瞟了眼右方,頂層確實無人,電梯也確實未在運轉。
  「我倒是沒注意到市內哪裡都看得見維托里亞諾。但既然站在這裡能看見整個羅馬,這就說得通了。」
  「你會喜歡的。絕佳的表演地點。」他說。望著市景微笑。大風吹動他的禮袍,絲絨上的鳶尾隨風沾過那身後四尊青銅馬。戰車像由展翅的維多利亞所馭。他同我佇立在塑像基座邊沿,整棟建築的至高點。白色屋頂正在我們腳下,橫亙紀念堂上層、白色柱廊兩側的白色山門上方。俯瞰整塊白色大理石砌成的維托里亞諾,那些浮雕看起來不過都像擠花。
  天是陰的,柱廊之外沒有旅客。我們雙雙靜下。他的右手握好劍了。
  我對上他的目光。
  「你準備好了嗎?」
  不確定是誰問的這句話。理應是我才對。但在我意識到自己因為失重感而背脊發涼之前,他早先將我整個人撈進了他的懷裡。來不及目睹他揮劍,那一刻,我被困在他的大袍之內,越過他的肩頭,逆風中睜開雙眼,視線所及既已是落石、粉塵、大大小小的浮雕像。那些羅馬柱的切口上鏡非常。櫥窗裡的瑞士捲般。空氣中四散的一切都是純白色的;有一瞬間,我甚至想不起現在應該是什麼季節。
  也可能是我不曾意識季節已經有很長時間的緣故。我在彼刻,想起他推開那扇門。
  拜日光所賜,地窖頭一次有時間感闖了進去。我睜不開眼,將臉埋於掌心。他走來,站到我面前,讓我站入他的陰影。他高大得根本不需要再穿那雙高跟鞋,我心想著,下意識攀住他的衣襬,透過指縫,看見他抬起手的影子始終停在半空。
  他或許誤以為我在哭泣。
  「在我身上有些狀況,應該先讓你了解。」我說。
  他退一步。「你的眼睛?」
  「這只是一般的生理機能退化……不,是我作為魔術師的體質並不尋常,問題從我八歲左右就被發現了。」我站直,撥去生理淚水。「我的魔術迴路能夠脫離基盤獨自運作,原因不明。我父親認為那是一種突變。」
  「你——等等、等等,說得慢點。」他皺眉,停頓半晌。「好吧。所以那會有什麼影響?」
  這得說到他懂為止。我吸了氣,「一般而言,魔術師體內的魔術迴路能夠將自己的生命力轉化為魔力,再將魔力傳送至基盤。你可以把基盤想成是一本無形的法典,裡面記載了術式的規則,魔術師便是靠著魔術迴路,以魔力連接基盤來發動世上現存的術式。我從很小開始修習魔術,到八歲時已經記得夠多術式,足以讓我的魔術迴路從已知演算出更多未知,過程全然跟基盤無關。」
  「換句話說,你能自己發明魔術……?我已經看得出來你頭腦很好了。」
  「不完全正確,這過程是更邏輯上的。就像得到兩條規則,兩者拼在一起得到第三條,第三條又和前兩……總之,不是憑空製造魔術,只是類推。我無法控制。魔術迴路的數量是天定的。雖然我的迴路生來就多於平均,往好處說,這表示我能提供你充足魔力,但再多終究是有限。迴路運作超出負載的那時,我就會死。」
  他看著欲言又止,所以我靜下來等他。
  「……是你父親為了這個將你關在這裡的,是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嘆息,「這是為了保護他的繼承容器。魔術師家族都存在所謂的刻印,記錄有代代相傳的研究成果,藉由移植到繼承人身上來累積血脈素質。他認為我的迴路只要進化到某種程度,就很可能會排斥刻印移植。在他找到抑制的方法以前,我原本都該繼續住在這裡。」
  「你被關押多久了?」
  「老實說,我還不確定。被發現手上出現令咒不過是這幾天的事。我父親他只——」我和他對上了眼。「……我想說的是,要是不想使用魔術過度,我很可能就無法以魔術師身份幫上你什麼。我會盡可能避免,不過還是得提醒你,一個弄不好,我也有機會變成絆腳石,恕我無法接受我的從者不夠謹慎。聖杯戰爭將是我的最後機會。就算逃過一死,一旦失敗我也得回到這裡。」
  那就跟死幾乎是——我把那句也忍了下來。
  後來,他當真得到了他的假護照,化名為路易・波旁。如他所願。他新購的衣物甚至一起塞進了我的行李。
  與他走入登機門時正值秋季。
  我開始聽見仿若雷鳴、一整道柱廊從中粉碎的聲音。
  群眾驚叫。我瞪大雙眼,鑽出他的懷抱仰頭一看,他掃視腳下後明顯鬆了口氣。我順著望去,落塵漸漸散了,紀念堂上方、柱廊中央的部分業已塌成遺址。
  沒事嗎,他回過神問,用不再持劍的那隻手撥正我的瀏海。我眨了下眼。沒事,沒有進沙,我說,撇去視線,鬆開了始終掖緊他衣角的指尖。
  在他身上那股氣味,我想是沒藥,也可能包含薰燒過的乳香。
  我們落地,站在正中央的無名烈士墓前。大理石階上沙塵遍佈。除了我們,這一側沒有半個人,人群全塞在對街的威尼斯廣場上遠觀。警察遲早會來,拉起封鎖線。近距離一看,我才稍遲地意識到自己的從者做了什麼好事——在我的指令下,他揮了一劍。就那麼一劍,足以讓整個羅馬看見這座城市的中心點、祖國的祭壇,變成一盤破碎的鮮奶油。而我甚至還懷疑過他的能耐。
  這份力量不可能是他生前既有的,否則他就該自己帶兵出征了才對。但看看那些骨節分明的手指,別說因爲握劍而生繭了,他看起來像是活了一輩子,連自己的扣子都沒親手扣過幾顆。
  十七世紀宮廷裡夜夜笙歌,堂堂一位國王,卻以Saber(劍士)的職階受召而來。
  我看向他。
  「夏內。」
  我所召喚的從者唰地拔出了劍。
  「現在,你想要我怎麼做?」
  他昂首,眼神毫無戒懼,僅只是目視前方戴著眼鏡的神職人員步步走來。
  彷彿他不介意來者再走得更近一些。
  步下階梯,那神職人員敲了兩聲,推開教堂木門。他一手支在門扉上,「招待不周還請見諒。這裡平時只有舉辦婚禮才會使用,並不開放參觀,較便於談話。」近距離一看,他很可能只有三十歲,或者不到,髒金色頭髮梳得服貼,露出鬢邊的眼鏡鍊,羅馬領緊緊勒著。
  「在宗座宮不便談話?」我隨口問。
  「這我倒是無權代答,得直接請教主教閣下了。」
  夠官僚,我心想。
  所謂的主教閣下站在長椅走道盡頭,祭台前方,一雙手揹在身後,頭髮花白,看著不高,他穿的是紅袍。身後的門輕聲闔上。室內暗了,光從牆上的拱形窗透下。他轉過來,「噢,孩子,歡迎來到梵蒂岡。」他合掌,又展開雙臂,兩隻眼睛都是灰濁的,但不偏不倚朝我伸出了手。「羅倫佐・切拉里奧。很高興見到你。」
  「羅馬教區代理主教?」我掃視他,然後握上去。「好個羅馬,監督者份量也不同尋常。」
  「顯然你事先做過功課了。勤勉是好事。這幾天過得如何?永恆之城可跟你想像的一樣?現在十一月了,天氣是不穩一點。進入淡季,遊客應該會越來越少才是。」
  「天氣很好,適合遛狗。」我虛應,回想了一遍義大利籍樞機的資料,但除了他的羅馬大學學位,什麼也想不起來。他們全是千篇一律的老男人。「站在高處連遠方都看得一清二楚。」
  「啊——維托里亞諾,沒錯吧?伊澤基爾告訴我了。」他搖頭苦笑。
  「戴眼鏡的神父?」
  「他還只是執事,不過是的。是的,他轉達了你想和我見面的口信。我能知道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嗎,孩子?為了讓我們出面找你?」
  我緘默片刻,在他左手邊最前的長椅坐下,一腳斜伸出去,偏頭示意他坐——當然是右手邊另外一張。他面無慍色照辦了。「要知道這次聖杯戰爭的資訊,我相信問教會是最容易的。」我說。他側過身來,皺著眉。
  「你說容易,是嗎?」
  「解答一點疑惑不過是舉手之勞。反正在乎隱匿神秘的是你們,我沒有損失。」
  「所以,你把在維托里亞諾的行動,當作是對教會的威脅。」
  「還不是威脅,因此我會說是誠意。」
  「在羅馬這裡,教廷的所在之處。」他雙手交握。「你天不怕地不怕。」
  「怕——什麼?那個伊澤基爾是代行者?」
  「教會裡並不存在代行者,那只是謠言罷了。」
  「當然。任何事不留下證據就是謠言了。」
  「你認為教會有此手段,但你不畏懼?」
  手臂托在椅背上,我說:「聖杯戰爭的召喚儀式在羅馬境內發動,首當其衝的一定是聖堂教會。沒錯,這裡是羅馬,教會要暗中剷除參與者跟吹落葉一樣簡單。我這幾天牽著一隻醒目得不得了的英靈四處散步,你們有辦法動手,早就該動手了。」
  「很莽撞。但不一定是壞事。」他笑道,帶著高齡者的聲沙。「我可以向你肯定,教宗閣下已經與坎特伯雷大主教閣下通過電話,英國時鐘塔方面,魔術協會的人士,希望教會承諾不介入這次羅馬的聖杯戰爭。當然,包括御主們的人身安全,也屬承諾範圍。教宗閣下非常看重這項任務,才會指名由我來承擔監督責任。」
  他一開口就說得太多了。
  「……是因為有御主出自時鐘塔?」
  「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以前,我想先了解,你非知道這些不可的理由是什麼呢?」
  「贏得戰爭需要力量。人們說知識就是力量(power),您不同意嗎,主教閣下?」
  「身為曾經的學院學者,老實告訴你,孩子,我更相信權力(power)就是知識。權力決定何謂知識。你同意我說的嗎?」
  「你這麼說是在投其所好?認為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想?」
  「我不會否認。作為本次聖杯戰爭的監督者,我也本來就想見你一面。」
  「你是主教,而我十五歲——是這個意思?」
  「你牽來的英靈就栓在外面,他的能力可不容小視。」他看起來反倒像是被逗樂了,「這也是我想與你見面最主要的原因。你是抽到Saber這張王牌的人,還年紀輕輕。實際說上話以後,我很高興知道你的膽識遠超過十五歲。」
  「你何必需要我有膽識。」
  「讓我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來吧。」他撐著椅背起身,不疾不徐走上讀經台。「首先,就我所知,這次聖杯戰爭的御主中,沒有人來自相同地區。而我們最早掌握來歷的御主,來自不列顛。她與時鐘塔並無干係,甚至很可能是所謂的外行人。她在本月五號,在節慶活動上,意外召喚出了一名Assassin(刺客)。」
  「這個月五號?」我步離座位,雙臂環胸看他,「你說她是英格蘭人?」
  「我認為就是你想的那麼回事。並且,我們尚未證實有哪名御主隸屬於時鐘塔。」
  「可別說你透露這些是因為你拿勝負去簽了賭。」
  「我能理解你的疑慮,孩子,我就開門見山說了。我們有充分理由相信,這次在羅馬發動聖杯召喚儀式的施術者,就是七名獲選御主其中一人。很不幸地,教會也還沒能把握所有御主的真實身份。以監督者的立場而言,最壞的情況,便是聖杯落入這名動機成謎的施術者手中。」
  他一雙手撐在讀經台桌緣,瘦骨嶙峋的指頭點了又點。
  「你想藉我除去心腹大患。」
  「你並不信神,我說得沒錯嗎?」
  「什麼?」
  「你知道,過去我在神學院執教時,沒有遇過像你這樣雄辯的年輕人。我理解為,這是因為在學院、在聖堂教會裡,我們相信的是同樣的教條。我能看得出來,你和我們信仰者是不同的。告訴我,你想向聖杯許什麼樣的願望?」
  我鬆開了肩膀,「……所有魔術師都會許的願望。我是聽令於家族來的。」
  「那麼就是私欲。是凡人都有的束縛。」他把頭傾向另一邊,「在你聽來也許很諷刺,但研讀神學到這把年紀,說實話,現今社會,我更願意相信有著一己私欲的人,勝過能為信念赴死的人,因為你們有弱點。這名施術者,我認為他很可能並沒有。這麼龐大的行動,在聖座的眼皮底下,單純的私欲也許不足以作為動機。」
  「你擔心這會演變成宗教戰爭?根據呢?」
  「為什麼是羅馬?你認為對世人來說,這座城市代表著什麼?」
  「教宗知道你打的算盤?」
  「我認為教宗閣下,正是打定我會這麼處置,才選擇我擔任監督者的。」
  我不說話,所以他又開口了。
  「即便不相信我的理由,使那名施術者失去御主資格,也原本就是你的目標之一。你要聖杯,而我要的是守護羅馬。你有膽識,有聰明才智,最重要的是,你召喚出的英靈有強大的力量——看看維托里亞諾。假如真要簽賭,你絕對是我的不二人選。」
  我側過臉,仰望拱形窗外,想起英靈閒談時說過,作為一個眾生都搶著美言的人出生反倒教他誰都不敢輕信,而那又讓他學會洞悉真心……諸如此類的。我想過那麼一秒把他叫進來,讓他發表高見,但蒙上帝恩典,他畢竟是「法國與納瓦爾最篤信基督的國王」。守護羅馬在我聽來像是屁話,在他聽來卻搞不好不是。
  至少,有一件事切拉里奧說得千真萬確:我理解不了信仰者都在想些什麼。我是魔術師。這聽著矛盾,不過單就此情境,這跟「我是科學家」基本上是一樣意思。我看回切拉里奧,還有他身後那尊受難像。
  「只要你同意合作,孩子,以示誠意,我會把教會掌握到的,關於本次聖杯召喚儀式的資訊都告知予你。」中立第三方的監督者是這麼說的。
  「問題是,你相信他嗎?」
  他遮住我的光了,我盯視地磚上翻著白眼的臉孔浮雕,心想。
  「……這裡的地脈的確被動過手腳。陣法沿著貝尼尼兩道柱廊的範圍展開,從協和大道,這座方尖碑,一直到——」方尖碑另一側,聖伯多祿大殿的立面。隔著皮手套,掠過磚面文字,我站起身,「他找上我們的理由倒是挺合理的,你怎麼說?」
  「主教閣下可以向我們揭露其他人,哪天也可以反過來出賣我們。」他聳肩。
  「不過要是切拉里奧所說,關於聖杯召喚的細節是真的——我認為那不太可能由他憑空杜撰——至少我們對這名施術魔術師就不算是一無所知。」
  「這不會是教會自己設的局嗎?我是說,在羅馬佈下這種東西……假如這個人真不屬於教會,那教會未免太無能了。」
  聖伯多祿廣場上晴空萬里。上午的雲全都散了,西曬陽光穿過柱廊上矗立的聖人像列,刷亮了人群、圍欄。遠處的白鴿一哄而散。
  「讓教會在羅馬挑起魔術大戰,就跟讓他們去研究大霹靂或是進化論一樣。其他地方也就算了,組織一旦龐大什麼人都會有,教會可以在任何地方自打嘴巴,就是不能在羅馬。」繞過方尖碑,我向大殿邁步。他跟上來。廣場群風將他的馬尾一綹一綹掀離背上。
  「在我看來他們已經自打嘴巴了。聖伯多祿的繼承者,連自己的聖座都看管不好。」他說。
  「聖伯多祿大殿、萬神殿、大競技場、古羅馬廣場,還有台伯河。切拉里奧說,這些靈地都被以投影魔術覆寫上了日本某座市鎮的地脈,用以供給聖杯魔力。那座市鎮在以前進行過不只一次聖杯戰爭。這在技術上是可行,動機卻根本說不通。」
  「也許我們的施術者是從那裡來的。」
  「也許。但只能解釋為什麼要投影那裡的地脈,不能解釋為什麼大費周章選擇羅馬。」
  「你對那座市鎮了解多少?」
  「你來過義大利嗎?」我止步階梯,前方是等待安檢進入教堂的隊伍尾列。一階之上,我轉過身去看他。
  「什麼?不,派人傳遞口諭不算的話,沒有。當時的交通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麼你想進去看看嗎?」
  「你是說,觀光?」
  我點頭。
  「這不像——」
  「怎麼?」
  「……很慷慨,我仁慈的御主。天父保佑。」
  我們步入那些拱頂高窗投下的光。
(此處缺ㄌ一段,寫不出來)
  希留斯從來不是一個好父親。
  母親離開以後,宅邸裡的廂房大多是空著的。不必要的僕從都被希留斯辭去,唯獨我們二人和一位家政婦住在那裡。家政婦總是恪守規矩走僕人通道,家庭教師和希留斯的助理僅在工作時過來。多數時候,希留斯是我唯一會在宅邸裡說上話的人。
  我已經記不清那位家政婦叫什麼名字。她年約四五十,身形豐滿,隨時都穿好一套白淨的連身工作衣。我們顯然不是什麼正常家庭。在阿爾卑斯山腳的城市,二十一世紀,不與人交際的一對父子住在封建時代般的大院之中,那位家政婦幹的又是為希留斯這樣的人打理家務的苦差事。她從未顯露出動搖的模樣。至少在我面前沒有。我記得她敲了門打斷希留斯的訓斥那個夜晚,她站在門口說:「海因里希先生,晚餐的燉菜已經好了。」面不改色,被希留斯打發著離開,彷彿毫不介意自己的雇主要為了一道煉金術的習練將誰扣留到多晚。
  後來,我洗完澡,廚房的燈一盞也沒亮著。砂鍋鍋蓋像無人動過。走上二樓,我看見希留斯書房的門縫下有光,卻並未聽見銀器磕碰瓷盤的聲響。於是我回到廚房,一件一件數起櫥櫃裡的碗盤,確認了希留斯不多不少、著實只拿走他一人份的餐具。我給自己盛一盤冰涼的軟爛的菜,站在流理臺前快速吃完。
  在我的記憶中,父親多數時候只意味著書房裡的一道背影。面窗,修著沒有人指望他修的指北針或者六分儀。在航海時代製造魔術禮裝曾是海因里希的家業。希留斯也許是個好兒子,我偶爾會這麼想。魔術師世家的弔詭之處也許就在於一個好兒子永遠當不成一個好的父親。
  希留斯只在講授理論時變得多話。起初這曾讓我倍感新奇。
  他是這樣的一個人,從不對父職表達不滿,然而亦不吝於讓我知道我是錯的。我失誤時,他可以滔滔不絕,甚至可以聽著非常殘忍;但在一百次的否定之後,假如我不再弄錯如何重現一面方解石的解理,他便會細唸幾聲「對」字,以低語般的音量,就像只想說給他自己聽。我得聚精會神才能不錯過他的一個「對」字。
  關於知識,他有太多的見解。我是唯一在那座宅邸裡聽他傾吐的人。如此時光曾一直持續到他逐漸失去對我指出錯誤的空間為止,希留斯又隨著我年紀漸長而寡言了起來。
  在那些指導裡頭,他說得最多的永遠是真理。他總會在言不及義、由我接上話頭之後,想起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談論同樣話題。「萬事萬物的本質,」語帶抑揚頓挫,他一向這麼開場,「柏拉圖稱之為理形,超越時空,如今只存在於世界外側,名為『根源』的起點。」那便是真理。和所有魔術師一樣,那是希留斯一生都想、也是他唯一想抵達的地方。
  有時,看著希留斯示範操作時那張漠然的側臉,我會知道他人生在世最諷刺的,便是做了一輩子魔術研究,卻發現自己最大的成果,在於和一個聯姻來的平庸之輩生出了我這樣的異例。我是這個日薄西山家族裡未曾出現過的存在。他不以我為榮。即使有,那也是有條件的。我深諳這一點,因此從未認為過自己需要得到他的父愛。
  希留斯對我說過最動聽的一席話,就只是告訴我,我是海因里希家通往根源的唯一希望。在我帶著令咒於地窖醒轉之時,他抓緊這隻左手如是說。他從來不是一個好父親。那是事實。但也許他當不成好父親,都是因為作為一名魔術師,沒有我,他就將什麼也不是。從小到大,我始終這麼說服自己。
  從梵蒂岡回到特拉斯提弗列時已是黃昏。
  我們設置為工房的兩層樓住宅位處巷弄,就在街區轉角。鐵捲門後方,一樓是棄置多年的老藥舖,窗框以木板封死,地毯爛得和地面幾乎融為一體,但收納藥材的抽屜櫃仍保持著乾燥,現改而存放煉金術用的物品。我把回程路上買的披薩三明治紙袋順手擱在前檯。我想先洗澡,我說,徑直上樓,聽見他從身後叫住我。
  「你待會兒要喝點什麼嗎?」他拿起櫥櫃上的茶罐,朝我晃了晃。那是前天剛買的。我停在階梯半腰處,越過隔間看他,手指不由自主磨過扶手上的裂紋。
  「……你會泡茶?」
  他聳聳肩,「別這樣,我會學習。」又接著說:「我會Google。」
  「那就紅茶。別打破任何東西就是了。」
  我跨出兩三階,停下來說了一句,謝了。不等他對我笑,頭也不回走上二樓。
  二樓臥房有兩面牆開了懸窗,一側面朝大街,浴室這頭對著小巷。闔上浴室窗外的百葉窗板,將西曬格擋在外,我拉起浴簾,扭開蓮蓬頭熱水。
  與他抵達羅馬第一天時也是這樣的霧氣和白噪音。
  抓著行李站在機場出口,近在眼前的雨聲讓我聽得入神,然後他叫了我的名字。我已經很久沒看過真正的雨,我回應。他便閉嘴了,握上行李箱提把另一側,直到我鬆手,重量落在他手裡,他看著我說,那是我們的計程車,在我向外張望時,報童帽按在了我的頭上。
  我抓緊帽簷,快步上了車,不知怎麼地,不敢回頭看他。
  嚴格說起來,藥鋪是他發現的。
  中午放晴,我拿起手機在特拉斯提弗列兜轉,想辦法要弄到一間適合設下防護壁障的Airbnb。落腳觀光客喜歡的地方,方便隱身人群,避開空曠處。我折著手指,這麼對他說。短租。不要和其他房間相鄰。最好要有工作空間和現成傢俱。他在鏽蝕的鐵捲門上,噴漆和傳單殘膠之間看見那行電話號碼,小小的黑色字跡以法文寫著「僅租有誠者」。
  雨頌太太在另一頭接起電話,當天從米蘭搭車來到羅馬。
  我們在巷口的咖啡館等待。她看起來年約六十多歲,穿著米白色呢絨外套、碎花套裝,一見到我們便秀出一串舊鑰匙,比電話裡聽到的還要健談。「老實告訴你們,我也不知道他寫了招租。」扭開鑰匙前,她擦過門上的字跡,扶正眼鏡,對我們微笑,「我先生他過世很久了,我跟我兒子一家也已經不住羅馬很久,從沒接到過什麼租屋電話。所以我想也許這是命運,誰知道呢?」
  「容我冒昧請教,您是義大利人,對嗎?」他站在一旁,傾身問。
  「噢,是的。老頭子才是法國人,從尼斯來的。你們哪一個懂法文?」
  「我是法國人,在巴黎長大。」他從義語改而答以一口做作的法語,笑容滿面和雨頌太太握手。「方才在店裡忘了自我介紹,請恕我失禮。我叫路易,路易・波旁,雨頌夫人,這孩子是夏內。我們其實都懂法文。夏內來自瑞士,他是……一個朋友的兒子,學校生活不太順利,我負責帶他來散心的。」
  我瞪了他一眼,他仍面帶笑容不肯回頭。
  「你們都有著法語的名字,太棒了。而你,路易,你甚至有著王室的名字?」
  「我真希望我們還有王室,也許這樣八年級學習歷史的時候,其他孩子就不敢拿我的名字尋開心了。」
  難以置信雨頌太太會被他的胡謅逗得開懷大笑,我挑眉看他,以嘴形復述:「你八年級的時候?」媽的,他讀懂我的唇語之後甚至笑得更樂了。
  成為藥鋪學徒時,店長打理了二樓空房供雨頌先生暫居。那些臥室傢俱都由雨頌先生親製。他擅長工藝,又閒不下來,休息時也總埋首在臥室隔壁的倉儲間裡。店長千金,後來的雨頌太太告訴我們。
  我把浴巾掛上胡桃木製的衣帽架。
  走下樓,他在店舖後方的流理臺泡茶。「你要加糖嗎?冰塊呢?」他掂了掂我的馬克杯。我繞過他,打開一旁洗衣機,丟入換洗衣物,瞄了一眼他手中兩只杯子。
  「……隨便,跟你一樣就行。」
  舊式洗衣機的運轉聲很大。
  打開披薩三明治紙盒,我不知道裡面裝著四個口味。我抬頭看他。他放下兩只杯子,慢條斯理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你先選。想吃哪個?你吃辣嗎?我記得這個辣椒雞肉是今日特選之一。」
  所以,我想起入住那晚,我們出門採購。需要新的床墊、衛生用品等等。他在賣場不斷停下來問我「電陶爐跟電磁爐有什麼不一樣」、「鵝絨被為什麼比鴨絨被還貴」。聽著Saber,我對他說,就算是我也有很多不懂的,在精神上我就跟美國隊長一樣,差別是我只冰了七年。於是他又問:誰是美國隊長?
  「……你可以自己Google。」輸入法切至法文,我把自己的手機扔給他。「歡迎來到2024年。」
  他學得很快。真的很快。待我們的推車推到家飾區,他已經開始請Siri幫他搜尋茶杯材質。然後他拎起一對琺瑯杯,帶著笑意看我。我忍不住問:「為什麼要買兩個?你又不需要進食。」
  他的表情彷彿我嘲笑了他的殘疾、他被深深冒犯到了似的。天地良心。
  我把同一句話嚥了回去,拿了鷹嘴豆口味的。「……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我改口說。
  「你可以只吃一半,我們交換口味。」他挑了辣椒雞肉的那個。「我吃得完的。」
  那天,我掏出信用卡時,轉頭看見他提著床墊組和購物袋,在櫃檯尾端等我。
  紅茶喝起來有點太甜。
  我搞不懂自己。要是他再問我一次,我大概還是會說隨便,跟你一樣就行。
  翌日清早,外頭不到十五度。我多套了一件針織衫才扣上斗篷,和他步行至三分鐘路程內的咖啡館解決早餐。吃什麼通常由他決定,我沒太多意見,唯一有意見的是他跟著進食要花我雙倍預算,現在就連這點我好像也已經習以為常。咖啡館店面不大,時間尚早,列隊的人都在等候外帶。他到櫃檯點餐。我在飲料櫃旁找了個兩人座,拉開木椅。桌上報紙刊著維托里亞諾的滿版照片。
  結婚蛋糕切開了!維托里亞諾毀於瓦斯氣爆,無人傷亡——標題如是寫。
  我攤開頭版。
  「……由於缺乏事發影像,結構工程師僅能推測,柱廊斷裂在同一位置可能與柱身拼接方式有關,類似景象也曾出現於古羅馬時代建築……。」
  「……諷刺的是,為了興建維托里亞諾,許多卡比托利歐北側的遺跡在當時遭到移除,這座曾被許多羅馬市民認為『不夠古典』的新古典建築如今也走入了遺跡之列。由於建築外觀,維托里亞諾被反對者戲稱為『巨大的打字機』,又或是更為貼切的『結婚蛋糕』,正如它在這場事故中被切碎的模樣……。」
  始作俑者端著托盤靠近。我把整份報紙扔到鄰桌,頭版朝下,偷睨了他一眼。
  他將兩杯卡布奇諾、兩盤開心果抹醬的牛角麵包呈上桌面。「老闆他記得我們是第二次來,真是好記性。他問我們這幾天去了哪些景點,如果還沒去過維托里亞諾,那就為時已晚了。」
  「我們壓線參觀了。」我應道。卡布奇諾還在冒煙。他失笑說沒錯,有幸見到她的最後一面。
  褪去右手手套,我撕開麵包,嚐了一片。他隔著紙巾以三指拾起他的,張嘴咬下,稱不上小口,但他的吃相乾乾淨淨,抿了嘴唇,沒有沾到任何東西。他不說話。細嚼慢嚥。我這才發現他的嘴角生有梨渦;不在他笑的時候,而在他咀嚼的時候才第一次注意到。我看著他,心想那些酥皮碎屑一定非常美味,好像我並不是在吃和他一樣的麵包似的。
  「怎麼了?」他抬頭看。
  我的下唇還就著咖啡杯緣:「想問你這吃起來跟可頌有什麼不一樣。」
  「我倒是沒吃過可頌。」他擱下麵包,捻過紙巾一角,以沒碰過任何東西的另一手端起咖啡。「但我吃過這個,牛角麵包(cornetto),對吧?還有咖啡。我還記得有人告訴我這來自威尼斯,咖啡從東方來,都是沒多少人嚐過的新發明。現在人們每天吃。但這吃起來比以前的有滋味多了。」
  「你喜歡吃甜的?」
  「我有嗎?」
  我搖搖頭,「當我沒說。」他顯然有本錢習慣吃甜。
  「你看到維托里亞諾的新聞了?」
  「……剛剛看到報紙了。」他最好不要給我提什麼結婚蛋糕,我心想。
  「那怎麼看都不是我們做的。」
  「什麼?」
  「威尼斯廣場。還有那尊雕像。」他啜了一口卡布奇諾,似乎在等我回應,但我也在等他說明。他恍然大悟:「……報紙上沒有,那一定發生在半夜。」
  我掏出手機。
  俯瞰威尼斯廣場,綠茵中有巨坑陷落,焦痕輻散了十數公尺。他熟練地按下暫停,雙擊快轉,「我很確定我們下樓的時候,這匹馬還五體健全。」他指著艾曼紐二世青銅像。塑像散落的部件上頭是筆直的穿心洞。此外,無名烈士墓缺了一角,紀念堂山門上的三角楣飾坑坑疤疤……我下令他動手時,我們的立足點就在那座山門之上。
  第一直覺,我想到了切拉里奧,嫁禍或者掩蓋跡證的可能性,但他沒理由做得粗糙。這些缺損看著彷彿不是同一種方式製造出來的。
  「你覺不覺得,」或者不是彷彿。「在我們離開後,這裡出現過不只一人?」
  他和我對看一眼,「……但很難說。如果不是瓦斯事故,廣場上的坑就只可能是熱兵器做的,一個人使用多種熱兵器我想還不困難。只不過那些穿心洞是不是也有沾到硝煙,不去現場看看也沒法知道。」
  「不,去了也意義不大。現在大概很難接近修復現場,夜晚行動又風險太高,不如直接問切拉里奧。讓你犧牲維托里亞諾就是為了這個。」
  「那麼今天又要去找那位主教?」
  「在那之前,還得先確認其他靈地是不是也如他所說,保險起見。教會要對聖伯多祿大殿略施小技太容易了。」
  「古羅馬廣場、大競技場、萬神殿,離這裡最近的是哪一個?」
  「都差不多,不過我猜是萬神殿,從這裡最快到右岸的路是走西斯托橋。你想先——」
  「先吃完早餐吧。今天的行程會很滿的。」
  他端起他的卡布奇諾和我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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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laibeiwang · 1 mo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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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yangmeinvshe · 5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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