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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心斯卡蒂
animepopheart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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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色】 「 浊心斯卡蒂 」 ☆ ✔ republished w/permission ⊳ ⊳ follow me on twi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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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kudoou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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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心斯卡蒂 / 棘刺 / 隐现 / 圣约送葬人 / ディー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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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reyan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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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ckman114514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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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21-32班的朋友们
糊某人
既然你们要我给你们写首诗,我的朋友们,我的兄弟, 那也未尝不可。 可诗不是肥皂,诗不是钟表 诗中没有你们所要的一切 这是一颗心,浑浊却真诚,仅此而已 ——爆裂的、粗糙的火浴
我不知你们如何到了这种境地 这红色的世界,这闭目而视的混凝土岛 在双倍的高墙之内,你怎么解释一切? 但是,朋友,解释是必要的 就像醉酒者此刻混乱的歌 改变世界的方式也取决于你的解释 而这是时代的继续,它们永不结束 它们从来没有结束过 粗野的乐音,或另一种真情流露
你们是我的苦果,我的礼物 我独自将你们吞下, 而你们大概在看我的笑话 真情流露者的必然,或你掌上的手指 你们的掌声,我塞耳而听 而卡夫卡在布拉格的迷幻间漫步 我的键盘在移动,把我带去新的世界 那里没有真实,只有感觉 ——颤抖是感情的总和 哦我的断断续续的思绪 我的贝拉·卢高西般的焦虑! 你们的脸庞浮现在我眼前 就像身上的牛皮癣,一种从未停止的民族主义, 这是时代的病症和它全部的热情 面孔堵塞我的喉咙 哦,到底如何才能满足我危险而迷人的舌头? 这理想主义者般的魅力啊, 或一次难以解释的悲剧 这是你们的绵羊,或你们的毛绒玩具 你们心中的龙,仍未被遗忘的部落图腾 或奔跑的孩童,在我的颤抖中 哦,诗的牵绊!我筋疲力尽
而在远方的世界里我盼望着一切 当我的四肢已经分解,心灵不复存在 这只是你内心的声音—— 我请求你们的醉意,借此逃避我的孤独 哦这糟糕的诗歌,董乐山般的翻译 而从远处你们走来,观望我呕吐的醉态 就像在欣赏一个吸毒的垃圾桶 一种低调的大脑之桥 再见吧,我糊涂的人工智能,我无处不在的哈尔9000! 再见吧,我尊敬的卡夫卡,我无法忘却的犬儒主义者, 我幸存或早逝的奥斯维辛幸存者! 这只是内心的声音,我不知道你们试图倾听什么 这只是另一个人的大脑,我不知你们在恐惧什么 而你们的理性仍像一个童话故事,一双恶魔的枯爪, 一切永远没有终局,除却死亡
朋友们啊,死亡是唯一的美好而我现在已触碰到它虚假的边缘 它以此迷惑我这种脆弱的人为之癫狂 而内心的一切仍然无比清晰 因此我痛恨我的大脑 就像痛恨一切温柔的困意 现在让自己停止思考吧 让一切随着幻象,而它终将戛然而止 你们是无锡的保利广场,我期待看到你们停滞的样子 而你们的周到的科技,和我遭受的驱赶 一切仍然不及酒精 哦,我未曾作出的尝试 以及危险的死气沉沉的样子 我敬爱的艺术,我的文学,我的诗歌,我背叛的中产阶级 我的物质的生活,我的性器般的瓶子,我抛弃一切的欲望, 我碎片般的记忆,蓝色的爱恋, 我不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可怜的内心 我的爱人,我疏离的原因,我大脑的上帝视角, 我英勇而懦弱的卡尔·沃丁! 你的躯体疆固 以及我猥琐的谎言 我仅剩的二十分钟的噩梦,我不想理会的时间, 我已经超脱了一切 你呢? 可怜的世界,我仅剩的一切 幼年的记忆,为之痛哭的歌曲 恐惧的喧闹,和仍然 ���有脱离的你们,我不恨的高墙, 玻璃和混凝土的21-32班 我仍然无法忘记的一切 我所焦虑的前奏,忽然被打断的一切 无法确切的记忆,醉酒后的痛哭流涕 委屈的谎言,世界, 犬儒主义者,同性恋,酒鬼, 圣人 脸上的耻辱已不再是我的 思维无比敏捷 我们的风和幻境,你们痛苦的训练 6:43,我说有点热 我能感受到你们的一切 但我想你们的课堂不允许一个醉酒者的降临 所以你好,再见
无法唤醒无法出发以及无法摇晃的一切 还是那么令人沉浸,再见吧世界 将要到来的十月十六号: 死期。 再见资本家,再见威权派,我向你们宣战 到底如何结束? 到底如何结束? 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回到了家,我牢笼般的家, 很高兴路上没有被撞死。 而你们在哪里,我的朋友, 我的兄弟? 只有我烂醉如泥 而我的视线向后倒退,我所恐惧的咳嗽, 我的想象,兄弟! 尼采、幻象和伊恩·柯蒂斯,我还记得你们, 而你们如今不再是什么禁忌 我还记得你们,我的朋友, 我难以摆脱的曾经的父母和同辈! 我的脸不是我的,它取决于你们理性的解释 我的心不是我的,它取决于你们独特的掩盖 而如今诗欲已后退,你们不依靠它 可他们拒绝接受我的一切 反叛的人,我难以看清的一切,我的真相,21-32班令人难以忘怀的遗憾 我的兄弟姐妹 我为了政治正确所付出的灵魂! 而那条绳索,仍然套着我的脖子
一切仍在旋转 为了统一的人,放弃死亡的代价, 为了从未彻底失去的理智,为了一切 为了理性,为了我的朋友 你不会消失殆尽 你的疼痛仍在我的胃里旋转, 我清晰的苛责,我的死亡,于生存之中。 它完成了,我将要死 自然的反应,疼痛和分裂的资格 不要用理性解释一切! 困倦;我将清醒 世界,再见! 格奥尔格·特拉克尔! 再见!幻觉! 亨德里克斯!莫里森!原谅我! 我17岁! 我爱威士忌! 我爱一切!我爱世界! 我看到我的手舒张又收缩, 我爱你,我的理性,我仍在泛滥的幻觉! 疼痛,我收缩的恐惧! 尽管你们从未在乎过我, 我的感激,我的迷惑,你们忍受我,即使一无所得 我爱我们的阶级,我的逐渐靠近的火车! 再见我的虚晃,再见我的离别的山脊! 烂醉如泥,我的理智告诉我, 就像我必然面对的近地联盟先遣队的谷坡 可是你又将作何选择, 我堕落的群体,说英语的群体, 我的山脊或毫无理智的判断的谷底? “张哲轩,”他们说,“他看字都重影,而我,我的胖女人;我现在 身上套着一些不该被给予的东西” 2022.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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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leficare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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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hunter is walking on seacoast way. with homeland left a mile behind, her path lies ah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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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tpa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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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心スカジ <Skadi The Corrupting Heart / 浊心斯卡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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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nghai-tea-room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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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IZaaaさんはTwitterを使っています 「#Arknights #アークナイツ 同葬無光の願 https://t.co/mbzNFmNd62」 / Twi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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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ska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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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ist:  Yuxiang 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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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helium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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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6乙女向】【Thermite/ reader】Rain Prayers 祈雨之人
分级:R
性向:F/M
原作:彩虹六号:围攻
配对:Thermite/Reader
梗概:关于伊拉克战争时期的热切的臆想。
警告:天雷玛丽苏OOC。有车。
废话:大量捏造,文中军事相关知识皆不可信。为爽而写,很雷。部分内容引自《杀戮一代》。 自从穿越伊拉克边境线,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一滴雨。
 灼烧的刺痛在我的神经末梢间点燃闪光弹似的白光,厉声叫嚣着将我从浅眠中撕扯出来。有那么千分之一秒,我以为我终于死了,死在迫击炮或火箭弹下;然而睁开眼,我却大失所望地看见了正将步枪重新收回怀中的乔丹。出于某些近乎迷信的原因,我确信这个男人绝不可能死在我前头。
 我低头迅速地扫了一眼,裸露在战术手套外的皮肤上有一圈圆环形的红痕,仿佛某种意味深长的烙印。于是我意识到,比起凝固汽油弹之类的玩意儿,那灼痛感的来源显然更像是乔丹将被加拉夫运河上的烈日晒得滚烫的枪口按在了我身上。我们暂时都没死,和另外五个人一道挤在军用卡车的车斗里,彼此疲惫的面孔因沙石路上的剧烈颠簸而显得模糊不清。
 车上所有的后视镜和能反光的玻璃平面都已被拆掉,我们看不见自己的模样,战友的尊容就成了彼此的镜子。半个月来没人洗过澡,同一件防化衣已经穿了十天,人人的脸都黑得像扫烟囱的雾都孤儿,因而牙齿都显得分外洁白。在厚厚一层沙尘、沥青、枪油和烟草沫下,我们的嘴唇皴裂渗血,眼眶和鼻尖发红,不时流泪。这是四月,愚人节刚过,沙漠中不眠不休地刮着让士兵们显现出肺炎症状的夏马风,空气似乎被永久地染成了红棕色。大家时不时地在夜晚突然惊醒,接着发现头顶的帐篷已被吹翻,帆布埋进十几厘米深的沙中。军方曾运来几百只鸽子和小鸡,放在帐篷与帐篷之间,期望它们能为毒气攻击预警;几百年来,煤矿工人就是这么求生的。然而绝大多数鸟禽都在几个星期后死于暴烈的沙尘。 手臂上的烫痕仍在刺痛,它在我无端的想象中像铁架上的烤肉般飘起了白烟,发出诱人的嘶嘶声。我们已经很多天没在饭点见过肉了。一辆补给车前天陷入了盐沙地,在必须急行军的情况下被指挥官放弃,结果在抵达巴格达之前整个营的主食配给都必须减半。人人都把手伸进箱子里搅动,企图抢先拿到一两包之前只有食物链底端的菜鸟才会分到的速食意大利面。原理很简单:吃不饱肚子的时候,所有此前味同嚼蜡的快餐食品都会变成美味珍馐。
 “你看起来似乎想找麻烦。”我嘟哝道,感觉车斗里的其他人立刻明显地紧张起来。前队长被敌方狙击手一枪命中之后,队长的责任落到乔丹身上。战争进行到现在,大部分人都失去了看热闹或参与其中的心情。
 “我找到了你,不是吗?”乔丹平静地回以注视,“我们在自由射击区,我以为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举起双手,讥讽地作投降状。“行,长官,你赢了。以随便什么神的名义起誓,今天直到晚上,我的上下眼皮合在一起的时间都不会再超过五秒。”
 乔丹没再说话,嘴角的肌肉动了动,组成一个不合时宜的嘲讽笑容。我移开视线,但我知道他仍然在看着我。我在街头长大,我看得懂那个眼神:他想上我。
   不存在什么转折点,从最开始就是这样。在马蒂尔达营的灰色大帐篷里转着圈进行徒手格斗练习的时候,他就这样看我了。没有人不打架,CD播放器或者游戏机之类分散精力的娱乐用品不允许带到中东,我们的娱乐项目只有看书、下棋、打牌和搏斗。一副棋盘放在帐篷中央,连里的锦标赛可以持续六个星期,而翻卷缺页的《好色客》杂志和印有不同的色情女明星艳照的扑克牌是整个帐篷共同传看的宝物。但,最经久不衰、最能激起热情的余兴节目,永远是战友之间友好又有意义的搏击训练。
 离开科威特苍白的沙漠前,我和乔丹的脸上总有淤青和抓伤,因为我们至少每天都会打上一次。他用类似柔道的技巧把我头朝下摔在沙地上,坐在我身上,用双腿把我牢牢钳住;而我挣脱后用胳膊夹住他的头,用拳头猛击所有我够得到的地方,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大大小小的青紫瘀痕。在夜色的掩护下,我们喜欢出其不意地如刺客般从对方背后窜出来,用卡巴军刀抵住对方的下胁,伸手去掐对方的脖子。我从他那里学会了四种不同的出拳方式,一种比一种杀伤力更大,而他也不羞于从我身上学习锁喉的技巧。偶尔,极少数的偶尔,当我们真的玩过火了,我们便暂时停战,坐在角落里轮流给对方发牌,根据分到的点数做俯卧撑。但很快我又会和他打起来,因为乔丹热��出老千。
 在极度枯燥中,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而言,脏话不断、充斥着汗水和疼痛的搏斗几乎可以当作性爱的代餐。每一声闷哼,每一次肌肤相贴的角力,每一根抓得过紧以致指甲划破皮肤的手指,全都暗示着某种形态相近而本质不同的活动。现在,在白天没有战斗的晚上,他依然会来找我进行一轮又一轮近战训练,有时是我去找他。我们对彼此的动机心知肚明,也都心照不宣。
   靠近一座变电站时,敌方的机枪手在红棕色的沙尘暴中向我们开火。我所乘坐的这辆没有装甲的悍马开在最前头,一次眨眼的时间,我身旁的驾驶员的脑袋就没了半边,如同一朵丑陋的大王花。些许红白脑浆溅到了我眼睛里,我腾出一只手来抹了把脸,感到皮肤上满是令人反胃的滑腻。
 车在减速的过程中撞上一座塔楼,停了下来。我听见车顶上的炮手被伊拉克人从屋顶上抛下来的缆绳打中,跌在沙地上。眼角的余光里,我看到他努力地想爬起来,但二楼的一挺机枪对准了他。没有什么事是太难的,它们只是都发生得太快了。我来不及调整枪口,接连不断钻进身躯的子弹就让他在地上抽搐了最后的三四下,然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十米之外一辆已经无人的轻装甲悍马被迫击炮命中,开始燃烧起来。震耳欲聋的交火声之中,乔丹的嘶吼固执地从无线电里断断续续地钻出来,命令我赶紧滚下来,向他的方向撤退。我扯下耳机扔到一边,摸进口袋,只摸到一块嚼烟和半袋速溶咖啡颗粒。我把它们一股脑塞进嘴里,像要咬碎牙齿那样缓慢而用力地嚼着,压低身形,让M-19继续对着砖房和小巷扫射。
 在战场上的压力反应作用下,时间膨胀了。也许过了一分钟,也许过去了半个小时,枪口始终快乐地喷射着火光,而理论上本该让我耳鸣的枪声听起来如同情人间的窃窃私语。那辆在不远处熊熊燃烧的装甲车的热量烘烤着我的脸,使脸颊发烫到几乎要裂开。希望死神干活干脆利落,我想。
 时速八十公里的风裹挟着沙尘和烧焦的橡胶与皮革的臭味扑来,车身突然毫无预兆地震了一下,导致我的枪口偏了一寸。我震惊地回头,乔丹就那么站在那儿,穿越一整条街道的枪林弹雨,站在打开的车门前面,仿佛一个战场上凭空出现的幽灵。
 他紧抿嘴唇,揪住驾驶座上的尸体的衣领,一把将它拉下车,让它像个破布袋子那样砸到地上。接着他坐上来,用力甩上车门,用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快的速度发动了车子。
 “你想送死是吗?嗯?”他一边倒车,一边在子弹不断击打车身的雨声中大喊。乔丹把方向盘打到底,让车掉转方向,朝大部队靠近。他开得太急,险些一头撞上另一辆炸毁后被弃置在路中央的车。
 “我在做我该做的事!”我抱着枪,恼火地吼回去,发现自己的声音奇迹般地能压过爆炸般的枪声。我们这一支部队是吸引伊拉克人火力的诱饵,我们拖得越久,大部队就有越多胜算。“别告诉我你刚刚干的那码事不是送死!你有什么毛病?”
 在土灰色的矮房、变形的薄钢板和面目不清的伊拉克枪手之间,乔丹侧过头瞥了我一眼。因为我在乎你——这是那一瞬间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到的东西,几乎像子弹一样击中我,让我的心脏在一秒钟里膨胀了十倍。这太过直白了,直白到让我疑惑,如果他这么轻易地敞开自己,他怎么可能在部队里生存到现在。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也许他选择只对我这么做。不知为什么,我既不愿意去仔细分析,也不愿意很快把它扫出脑海。我只想让它留在那儿,像睡在沙漠里掘出的散兵坑里时抬眼偶然看见的星星,陌生地高悬在寒冷的夜幕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乔丹一直保持沉默,垂着头鼓捣一个用在起爆装置上的小玩意,拒绝与我对视。我们穿过一座村庄,大多数村民一听到车辆的声音就躲进了房屋或地窖里,只有一个阿拉伯男人站在他的家门外,冲我们微笑。
 我大概会永远记得这件事:他穿着得体的褐色外套,胡须修剪整齐,双手交叠握在身前。然后一挺贝内利自动霰弹枪从前头的一辆车伸出来,向他打了一梭子。我没看见任何武器,我的眼前只有那个笑容,在阿拉伯男人向后倒下时完美地凝固在他脸上的笑容。
 乔丹骂了一句只有陆战队队员才能听懂的脏话,伸手便要去够无线电。鬼使神差地,我按住了他。我几乎在碰到他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但做了的事情已经做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
 “你知道这没有用。”我攥紧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乔丹的眼神晦涩难明,他手背上层层肮脏的绷带在我的手指下绷紧,我惊讶地发现,我正在想象青筋在那些粗糙的布料下从他的皮肤上浮现出来的模样。
 “……我知道。”他最终说,尽管他的神情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和我们同坐一辆车的列兵是个从北卡罗来纳州的山区来的年轻孩子。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是他第一次目击这种场景。“长官,”他迟疑地开口,“这是……这是合法的吗?”
 我松开了乔丹,而后者铁青着脸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否定,还是表示他也没有答案。
 对于大多数问题,我们都给不出答案。在阿什夏特拉附近,我们亲眼看着自己人将一座小村庄夷为平地。那恐怕是生长在大城市里的队员们一生中见过的最小的村落,仅有三四座房屋,坐落于青绿的草场和一丛棕榈树之间。一支两栖战车部队认为几个携带RPG火箭筒的敌人藏身在那几间土坯房里。尽管几名侦察兵明确表示他们只看到了一个惊慌的母亲和三个吓坏了的孩子,但人们依然开了枪。十几挺机枪和步枪开始向小村庄射击,红色的曳光弹砸向小屋,仿佛一场盛大的流星雨。我们前头的一辆履带车上跳下一个兴奋的陆战队员,扛着迫击炮。另一个激动的士兵从后头开着悍马过来,举起他的枪,向小村发射了两枚203榴弹。
 乔丹的阻止和威胁毫无用处。一旦有人开枪,所有剩下的人都会跟着开枪,拦住一个还有另一个。他们迫不及待地要把敌人的窝点夷为平地。炮弹爆炸时发出的嘎嚓响声不绝于耳,片刻后,一道道浓黑的烟柱从小村上空升起。
 我们终于摧毁了它,就像摧毁这片土地上许多别的东西一样,轻而易举。
 事实是这样:尽管这里的某些人会在广播里搜寻对这场战争的政治评论,或者在闲暇时间朗读杂志上头头是道的分析,更多人并不在乎他们究竟为何而来。对他们来说,重要的是他们和弟兄们在一起,看顾彼此的后背,就像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和他最要好的朋友们在周末外出露营。战争就好比一个永恒持续的周末,一次体验极端环境的珍贵机会,一个由纪律、牺牲、集体意识和苦行主义编织的钢铁梦境。有很多机枪手每天都在等待开火许可,每打中一个人都会兴奋地向队长报告。在这里,最动人心魄的不是保护,而是杀戮。
 于我而言,这是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戏剧,而我无法坐在观众席上置身事外。同化的步伐缓慢且不容拒绝。我从不提问,但我心中当然也有些秘而不发的问题;我必须找到一个答案,一条出路,一个踏入泥沼的理由。当所有人都埋头在黄沙中翻拣白骨和子弹壳,我抬起头,在天空中寻找乌云的踪迹。
 我需要一场雨,和伴雨而来的救赎。
   我们沿七号公路南下,行驶到一个岔路口,我看见路旁的水沟中躺着一具少了一条腿的尸体,分辨不出性别,身上的衣服已被撕碎。再往前走两百米,一家人衣冠整齐地站在他们的农舍外面,对我们的队伍使劲挥舞手臂。两个身穿黑色罩袍的老妇高兴得边拍手边跳,一些蓄着大胡子的男人连声喝彩。有的队员向他们挥手致意,但我和乔丹都没动,抱着枪坐着,一言不发。
 阳光刺穿云层,洒进茂密的玉米地和棕榈林,将空气中的尘埃染成银灰色。越来越多的村民从他们的房子里跑出来,欢呼雀跃。父亲们抱着他们的孩子,将他们举向我们的队伍。一群穿着栗色或浅红的裙子的年轻姑娘从土墙后走出来,她们藐视传统,没戴面纱,露出美丽的面孔和乌黑长发。少女们唱着我听不懂的歌,向陆战队招手。
 “这些妞儿真他妈的漂亮。”一个密苏里州来的卫生兵喃喃地说。
 乔丹抬腿踹了他一脚。
 越往前走,公路越窄,逐渐变成了一条车轮压出的小路,宽度只能容一辆车通行。我们的悍马车像猎奇电影中的大型昆虫那样在地面上缓慢地爬行,最终不得不停了下来。几个精瘦的男孩从道路右侧的干河床里爬上来,试探着靠近,确认我们不会开枪后纷纷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大喊起来:“你好,美国!”有些孩子把手放在嘴上,作手势讨要食物;还有个孩子一直盯着乔丹看,对他做鬼脸,想逗他笑。
 “妈的,”乔丹低声骂了一声,用探询的目光看向我,“我们来喂喂这些小家伙吧。”
我耸耸肩,起身去翻我们携带的人道主义配给食品,和他一起把那几包亮黄色的食品扔到窗外。孩子们大声欢呼,一拥而上,在泥土中打起架来,争抢那几包食物。我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挤出一个笑容,但眼睛里全是淡淡的阴郁。
   归功于部分不堪忍受高压统治的镇民,我们用比原计划少三分之一的时间攻下了瑞法。许多人终于洗了几个星期来的第一个澡。稍稍放松下来后,队员们开始交换抱怨:后勤营的蠢货计算出了错,带来的SLA润滑油的量远远不够。没有这种特种润滑油,M19在这风沙最大的时节罢工的次数多得超乎想象。
 我躲到了营地边缘的一辆卡车后头抽烟。战场上,一切事情都是相对的。站在离车门两米的地方,狙击手的黑枪和流弹会叫你送命;而躲在车后头,你就会感到相当安全。这种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相对主义其实不堪一击,因为谁都清楚,装甲再完备的战车也挡不住一枚有准头的火箭弹。
 我从烟盒里倒出最后一根烟,正准备点燃时,乔丹从天而降,笑嘻嘻地掏出一管大约有一指高的琥珀色液体。“你心心念念的SLA宝贝儿,”他把那一管润滑油抛给我,“我从RCT-1那边骗来的。收好喽,别给别人看见了。”
 “真见鬼,”我一把在空中抓住它,为了这份惊喜,我蹦起来用力捶了他一下。“我真想亲你一口。”
 乔丹眯起了眼睛。即便在洗干净脸之后,他的牙齿依然白得发亮。“为什么不呢?”他大大咧咧地张开双臂,“我在这儿等着呐。”
 我知道这将是个错误。我正在把自己扯进一种沼泽般难以脱身的复杂情境中,我一直以来都致力于避免这种情况,如今即将功亏一篑;并且,我很清楚事后我一定会后悔。我扯住乔丹的衣领,将他拽向我,僵硬地迅速触了触他仍挂着笑意的嘴唇。
 非常温暖,柔软的触感中钻出些许砂砾和胡茬,如意料之中。
我松开他,不着痕迹地把他推得更远些,尽量显得稀松平常。“这就是你们德州人做事的方式?”
 “这是我做事的方式。”乔丹笑着用拇指轻轻抹过自己的下唇,这动作让我想一拳打烂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又想再亲他一次。“我猜你没去过德州吧?”
 “我为什么要去那儿。”我恶声恶气地说,重新坐回车厢边沿上,“因为你从那里来吗?”
 他眨了眨眼睛。“我喜欢这个理由。”乔丹斜倚在卡车车棚上,微笑着俯视我,让我不禁联想到靠在储物柜上熟稔地搭讪同级女孩、邀她一起去参加毕业舞会的高中男生。他找错人了,我恶毒地想,我他妈可不是什么啦啦队队长。“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可以带你四处看看。我预感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我狐疑地看着他,“这是个邀请吗?”
“当然。”乔丹毫不犹豫地回答,“除非你有更好的计划。”
 我没有。他抓住我的把柄了:实际上,我没有任何计划。我唯一做过的对未来的打算是一份遗嘱,那是我觉得唯一实用的东西。乔丹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征兵动员广告上正面情绪过剩的蠢货,笑容闪闪发亮,坚信自己会活下来,永远心怀希望,坚持原则;我简直怀疑他是那种五岁就想参军、从小唱着海军陆战队的歌长大的人。而糟糕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过多的希望是否和过少一样危险。
 “等我们成为幸存者再说吧。”我含糊地敷衍道,把烟重新叼在嘴里,想要点燃它,继续我之前被乔丹打断的动作。不巧的是,那个我从科威特的杂货商那里买来的小塑料打火机已行将就木。我按了三四次,腾起的微弱火焰都被满载沙尘的风吞噬了。
 乔丹哼了一声,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抖出一根来,炫耀似的在自己手上缠绕的绷带上蹭地一下擦燃。他用身体挡住风,举着火柴,朝我努努嘴,示意我凑过去点烟。我在脑海中犹豫了一刻:这距离实在是近得让人心生警惕。但火柴梗越烧越短,几乎就要烧到他的手指。我把乱麻般的思绪推到一边,伸头过去,让烟的末端凑到火苗上。
 烟点着了。我咬着它,从齿缝中挤出一句模糊的道谢,正准备退回安全距离外,乔丹却突然抬手捏住了香烟,用大得不可思议的力气把它从我的牙齿间扯了出来。下一秒,他的嘴唇压了上来,将我脑中在那一瞬间炸开的所有想法清空。
 乔丹的吻是入侵,毫不绅士地撬开我所有本能的防御,即刻开始了他的掠夺。接受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这么说;接受我,为我停留。几分钟前那个玩笑般的吻仿佛是根点燃的导火索,而他已经忍耐了太久太久。他的胡茬压在我的皮肤上,扎进去,带来激起欲望的刺痛。我尝到风沙,硝烟,和男人身上最原始的味道。
 这个吻持续到我们不得不离开彼此的嘴唇换气。当我重新睁开眼睛,视线与他在陡然变得稀薄的空气中撞上时,一切开始朝着某种难以收尾的方向急速发展,无法停止。
 “为了我,做个幸存者,别走太远。”他将我摁倒在卡车的地板上,在接吻的空隙低声命令。他的注视让我眩晕,胜过白日沙漠中晒烫一切钢铁的烈阳。“我知道你也在乎我。”
 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然后压下他的脑袋继续吻他,同时手向下伸���,扯开了他的皮带。
我和他在补给车的车厢里干了一发。我是在泄愤,一边猛烈地骑他,一边发泄所有被这个日渐脱轨的世界敷衍的愤懑。我根本不管乔丹是否适应我杂乱无章的节奏,也不管会不会被巡逻的当值士兵发现,一心只想狠狠地弄痛自己,在被戳伤的疼痛中找回呼吸的快感。我把那根点燃了的骆驼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另一只手抓着帆布车棚的支架,将自己尽可能高地撑起来,再重重地落下去。车棚抖得像害了小儿麻痹症。每起落几次,我就侧过头去吸一口烟,然后为他的顶弄断断续续地咳嗽。
 我们没有安全套,但我不在乎。最坏也不过是把另一个小杂种带到这片无可救药的土地上来,更何况我确信在生下它之前我就会尸骨无存。每个街区都有一整打嬉皮士在想清楚之前就生了孩子,我们是美国的第一代社会弃儿,由成天在外打工的疲惫的单身母亲抚养成人,熟悉电子游戏、肥皂剧和色情网站更甚于熟悉自己的亲生父亲。我不会要乔丹负责,从最开始他的眼睛里就明明白白地写着他是那么想要我,想要我这个一无是处的货色。他是个傻子。
 那混蛋抓住我的腰,手腕上的绷带擦红了我胯部的皮肤,稳住我,强迫我慢下来,逼我清清楚楚地感受那根把我钉在他腿上的大玩意儿是怎么一下一下地捅进我最深的地方。他贴上来,舔咬我的耳垂,在我耳边低声念叨着最下流的混账话,那低音让我无法自制地一阵阵挺腰,像个荡妇那样收缩身体:你真可爱,甜心,我好爱你的喘气声;我们可不能让你落到那些伊拉克人手里,嗯?你这么美,他们一定会轮流操你,把你操到腿都合不拢;你知道吗,我每晚打手枪的时候想的都是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想把你摁在悍马车的引擎盖上和你做爱。然而在所有这些该死的混账话里,最该死的一句是:我爱你,亲爱的,我爱你,为了我活下来吧。
 我一口咬住他肩膀上的雄鹰纹身。还在加州彭德尔顿营的时候,我们和一大群人一起去了纹身店,每个人都弄了一个。勇气的象征。我的那个在背后,在他的手掌下。“闭嘴。”我在高潮中勉力威胁他。我的手指在发抖,什么也握不住,那支烟几乎要从指缝间掉下去。
 我想,我该走了,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不该再在他身边待下去。但我所做的只是缓慢地用一边膝盖撑起自己,让他从我的身体里滑出来。乔丹在里头射得一塌糊涂,好些盛不住的浑浊液体流了出来,我的下腹和大腿内侧被弄得一片黏腻。我翻过身,靠在他身边,一语不发地抽起那支快燃尽了的烟。
 乔丹抬起一边手臂,紧紧地搂住我,拇指像抚摸一只家猫那样轻轻摩挲着我的下巴。我忍耐着,在他的手指间吐出最后一口烟,在缭绕的香烟迷雾中闭上眼睛。
   那天晚上,我在睡袋里梦见一群蛮横无理的牛仔围住了我,按着我的脑袋,逼我去和一棵满是尖刺的仙人掌行贴面礼。当我被摁着将脸贴上去时,它变成了乔丹,吻住了我。我感到自己悬浮在雾中,很快忘了先前那滑稽的场景,在这个吻中慢慢融化。
 梦里的这个乔丹松开我,说:“我就是你来这儿的理由。”
   我们在一座无名小镇遭到了伏击。
 这只是下午,但能见度因沙尘暴而低得让人绝望,就连远处亮蓝色的清真寺圆顶也在满天红沙中失去了踪迹。伸手在满是尘土的挡风玻璃上抹一下,划出的痕迹顷刻便会被再度盖上。有人因护目镜上糊满了沙尘而将它取下,很快就不得不戴回去,因为眼睛在空气中根本无法睁开。镇上弥漫着恶臭,没人知道这是因为早些时候的炮击炸毁了下水道,还是这里的条件本就如此可悲。
 道路上散落着残砖断瓦,我们的车辆碾过成堆的黄铜炮弹壳,撞飞被丢弃的钢制弹药箱,轮胎在附近被击毁的车辆流出的一摊摊带粉红荧光剂的发动机冷却剂中滚了一圈又一圈。小土桥下的底格里斯河不受丝毫干扰,静静流淌,宛如一条镶嵌着断肢与尸体的灰色绸带。
尽管我们没让敌人好过,我们自身依然损失惨重。先前传来的错误情报表明这座小镇已经安全,我们能遇到的最大威胁是出没在残缺的建筑物间的野狗,因而只有两支小队从这里穿过。不论这镇子是否有攻下的战略价值,我们都必须立即撤退了。
“刚刚摔下车的是弗兰克。”乔丹指的是那个年轻的小列兵,“他或许中弹了,但我几分钟前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很可能还活着。”
 “要是你脑袋不清醒,我可以给你一耳光,别客气。”我拔高音量,剩下的队员都默不作声地看着队伍中军衔最高的两个人争吵。或者说,我单方面和他争吵。现在片刻的安全是不堪一击的假象,在这里停留的每一秒钟都危险至极,谁也不知道那些破败的土屋中还剩下多少人,每一扇窗户、每一条窄巷和每一个房顶都有可能藏着能送我们回家的偷袭者。离开队伍行动无异于送死。而乔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冲我耸耸肩。
  “如果两分钟后我还没回来,你们就动身向镇外撤退。”他低头清点弹药,随后把它们重新收好。他检查了一下他的步枪,让它在手里发出几声咔咔响声,然后抬起头,像所有准备赴死的英雄主义疯子那样向我轻快地眨了眨右眼,“现在,小队是你的了。”
 我的喉咙被不存在的鱼刺扎了一下。我的脑袋很清醒,所以我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被任何人说服,即便是我。“两分钟,多一秒都没门。快滚。”我咬着牙说,拼上了全身的力气才咽下一句“活着回来”。
 乔丹微笑着跳下车,消失在泥砖与煤渣砖构建的民宅之间。我们的头顶掠过一架眼镜蛇武装直升机,我假装感兴趣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尽力不去想那个微笑很可能会成为我对他的最后的记忆。
 等待比疼痛还漫长,我在心中数着秒,一分钟,一分半,两分钟。我在骇人的寂静中又数了六十下。每数一下,我都期待着下一秒乔丹的身影会出现在道路拐角,脸上带着那该死的笑容,并且从头到脚完好无损。
 四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天空中某处极其遥远的地方滚过雷声。队员们沉默着,几双眼睛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在他们的目光中站起来,抱着枪。
 “记下这个坐标,向镇外撤退,和部队汇合后叫他们派人来支援。”或者收尸。我解开几粒扣子,从衣服内袋里掏出折成方块的遗书,连同备用狗牌一起递给那个卫生兵。“你知道什么时候该把这东西交给长官。”
 “别,别去。”密苏里人摇摇头,不肯接过那两样小东西,“别让那套‘决不放弃每一个人’的论调害死更多人了。”
 我把它们扔到他的大腿上。“别傻了。”我跳下车,回头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这是个人事务。”
   我顺着我们来时的路线走,在并不可靠的掩体间穿行。到了记忆中听见有人掉下车的地方,一条格外新鲜的血迹抓住了我的眼睛。我猫下腰,快速穿过空旷的街道,跟着它走进暗巷。转过一个拐角,我的呼吸几乎为我看到的景象停滞;乔丹靠坐在一堵土墙上,捂着右肋,旁边的沙地上躺着那个显然已经没救了的孩子。
 我向他冲过去。他也看见了我,勉力直起身,用沙哑破音的声音大喊:“别过来,这是个——”
 陷阱。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身体跟不上头脑反应的速度,没能刹住脚步,大腿在他的声音钻进耳朵的同时剧烈地震了一下,让我跌倒在地。我知道我中弹了,令我惊奇的是,除此之外我竟没有任何感觉。我不受阻挠地转身轰爆了那个阿拉伯人的头,停顿了一下,确认周围再没有动静后半跪着蹭到乔丹旁边。
 他还活着,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半眯着眼睛,好像我们头顶那苍白无力的阳光分外刺目一样。他的微笑随着衣料上的深红痕迹扩大,满意的,安宁的,与那个阿拉伯男人一直到死都带着的笑容分外相像。我抓住他肩膀的手发起抖来。
 “这才是……”乔丹咳嗽着说,“我的……我的女孩。”
 “少说点吧,省省力气。”我拽起他的胳膊,甩到我肩膀上,咬着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妈的,这男人真沉。“你他妈一定是泡在电影院里长大的。”我暴躁地抱怨道,努力把他再往我这边挪了挪,让他把大部分重量分给我。“天知���我有多讨厌你们这些满脑子个人英雄主义的白人蠢货。” “讨厌到你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他用另一只手按着肋下的伤口,自鸣得意的声音里有种暖洋洋的幸灾乐祸。“承认吧,你需要我。” “你不觉得眼下这句话倒过来说更合适吗?”我挖苦道,像个残疾人那样歪斜着身子,把他一步一步拖向镇外的方向。他的一只靴子有气无力地拖过地上混杂血迹的污水坑,在沙中画出一条长长的、歪歪扭扭的线。来时只用了几分钟的距离此刻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但我知道我和他一定会走完它,一定。 “那么,好吧。我们彼此需要。你是我的。”
 我庆幸他的角度绝对看不到我发烧的脸。“闭嘴。”我斥责道,但很快便后悔了。这种时候,我倒宁愿他跟我多说几句话。随着我们缓慢地前进,他好像变得越来越沉,步伐越来越难以迈动。死亡是个轻浮的妖妇,她的触碰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却会带来永远无法逆转的后果。乔丹也会死,死在我之前——我感到真相来临时必然的不可理喻。这太滑稽了,在见证过那么多无谓的死亡之后,当她盲目的手指偶然之下拂过这个男人,我却仍无法坦然接受。
他说对了。我确实需要他。
 乔丹仿佛正在承受着双倍的地心引力,不住地向狼藉的地面滑去,也拉扯着我的心脏向下坠去。我不敢在他面前露出丝毫绝望,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挤出更多力气,将他向前拽。再拽一步,再拽一步。我感到液体流下我的脸;我哭了吗?
“雨。”我听见乔丹梦呓般的声音。我在他的重负之下仰起头,天幕吐出无数细针般的凉丝,覆向大地,要缝合起什么伤口似的一针针扎进我的眼皮和嘴里。这是雨,我难以置信地大口大口呼吸着,品尝到沙中越来越浓重的潮湿的腥气,直到对雨的回忆和枪伤处的疼痛终于一同完全苏醒。自越过幼发拉底河以来,这是我头一次注意到天空的颜色。我怎么也没想到,那种调和着浅灰的淡蓝看起来竟然会和乔丹的眼睛那么像。 一百来米外,几辆悍马停在那里。有谁在车里叫喊了一声,随后某个土色的影子跳下车斗,向这边跑来。疼痛从我的腿中抽走了力气。我跪倒在沙地上,手臂搂住与我一起慢慢滑下的乔丹,在越来越大的雨的掩护下毫无征兆地痛哭起来。
 终于,在这一切之后,我等到了。我找到了你。 “你哭得像个被人踢碎了蛋的初中低能儿。”乔丹在我肩头喃喃,暖意从疲倦而破碎的音节中缓缓渗出,清晰可辨,让我心脏抽痛。“你怎么回事?” “是雨。”我说。“那不是眼泪,只是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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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ghwayfortheweek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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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一
In Arkham
warnings警告⚠️:涉及血腥暴力强奸虐待肛交角色扮演的,是没有快乐的一段情节
预分划omega
下一章Jason才成为omega,之后几章不涉及r十八g
概括:杰森在阿卡姆被mob
————————————————————
杰森还是个没有分化出第二性别的雏鸟,不是alpha、beta、omega中的任一种,只是单纯地同时拥有着两套尚未发育完全的生殖器官。
阿卡姆的恶人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小丑一如往常地放任阿卡姆的恶人折磨杰森。
今天的来人并不是什么强壮的罪犯,肉拳殴打可能是这里最轻的折磨,然而,这个人解开了自己裤子的拉链,尝试着把阴茎贴到杰森脸上,他怕不是因为对未成年人性犯罪被投进了阿卡姆。
“乖乖,你可真漂亮。”
他一下子捏住了杰森的脸颊,迫使杰森张开口,欢天喜地地想把那根半硬阴茎送进杰森嘴里。
然而,不幸的是,杰森并不是普通的孩童,更不幸的是,没有任何东西束缚着杰森的头。
杰森把头一扭,狠狠地咬住了那根阴茎,然后像狼咬住猎物之后一般,狠狠地把头甩向另一边。
“呃啊啊啊啊啊!————”
鲜血溅了杰森一脸。
杰森满不在乎地把头一甩,把那半截阴茎吐到了地上,又吐了几口带血的唾沫。
“他们没有收缴你的作案工具很明显是个错误。”
罪犯捂着裆部在地上翻滚。
“呃啊啊啊啊!——我要——我要杀了你……”
“砰!”
站在一旁看戏的小丑一棍打在那个罪犯的后脑勺,把他打晕过去了。
“没用的家伙,真是扫兴。”
小丑摊了一摊手,然后嗖地走到杰森身后。
“不过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小丑摁住杰森的头,在耳边说道:
“你会喜欢的……我可爱的小知更鸟……”
杰森也被打晕了。
再次醒来时,杰森发现自己的眼睛被蒙住了,他感觉自己大概是被悬挂着跪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粗糙的绳子绞着他的手腕,身体被提起来,膝盖尖微微离开地面,整个身子都软软的,他只能扭动自己的身体,但是手脚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他甚至无法合上自己的嘴巴,颞肌和咬肌大概是被麻醉了。
“我们可爱的小知更鸟醒了,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礼物?不过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小丑拍了一下手。
“开始吧朋友。”
杰森感觉有人走近了他,他尝试扭动着挣扎表示自己的愤怒。
一下子,杰森的头被粗暴地抓住了,那个人扯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把头抬起,然后把一根勃起的阴茎操进了他的嘴里。
“啊—”
杰森想要咬紧牙关,但是他的嘴只能这么张着流口水,任凭那根阴茎在自己嘴里挺动,顶弄着自己的舌头和牙龈。
真恶心,仿佛很久没洗过的阴茎臭味令人作呕,那个人几乎把杰森的鼻子摁进了自己乱糟糟的阴毛。
小丑给他吃过的恶心东西太多了,杰森忍不住习惯性地呕吐。
对方却一下子把阴茎挺进了杰森的喉咙。
杰森的喉咙止不住地收紧,想要干呕,但是那根阴茎却一下一下挺得更深。
杰森感觉自己快要缺氧窒息了。
随着贴在脸上的胯部的一下震颤,一股脓腥的精液灌进了他的喉咙,甚至呛进了他的气管。
阴茎撤出了他的喉咙,杰森痛苦地张着嘴干咳了起来。
他浑身止不住地在颤抖。
“杰森,这顿蛋白质大餐怎么样?不过这只是一点前菜。哈哈哈哈哈!”
小丑的笑声在不远处响起,然后有另外两个人的脚步声慢慢接近。
一个人站在了他身前,另一个人站在他身后。他们解开了杰森的罗宾制服的扣子,脱去了他的紧身裤,但是却把他的内裤留下了。
带着粗糙手套的六只手在他身上乱摸,不时滑过他身上的那些或新或旧的伤疤,掐捏着他的腰,粗暴地揉捏他的粉嫩乳头。一只手探进他的内裤,握住杰森疲软的阴茎开始撸动,美国的小孩往往出生就割了包皮,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他的阴茎只是被扯得生疼。
有两只手先是重重地捏了几下他的臀瓣,然后从内裤下缘探进了他的阴部,用指腹粗暴地搓揉着他的肛门和阴蒂阴唇。
虽然既愤怒又不情愿,杰森还是在这样的刺激下感到一股的电流从下体顺着脊柱一路酥麻向大脑。即使他还未分化出第二性别。
杰森明白,自己即将被强奸。他想要愤怒却喊不出声音,想要挣扎却无可奈何,他曾经每时每刻都在希望蝙蝠侠能打碎天花板从天而降,把自己从这个地狱救出去,但是他的期待一直落空。阿卡姆里暗无天日,不知时间,如果不是小丑告诉他,他大概都无法想象蝙蝠侠八个月都没有能发现他被关在地牢里。
一根手指插进了他的阴道,生涩的肉壁被干燥的手套表面摩擦,杰森疼得浑身的肌肉都缩紧了。那根手指尝试往里面捅了几下都没能进去,挛缩的肌肉把它箍得紧紧的。它转而又尝试插进杰森的肛门,依旧无功而返。
“啪”
一个巴掌响亮地拍在杰森的屁股上。
然后几根手指在杰森合不拢的嘴里搅了搅,沾了不少他止不住往下流的口水,又探进了杰森的私处,虽然那么一点点口水起不到什么润滑效果,但是手指勉强挤进去了,一根在肛门,一根在阴道,埋在深处粗暴地捣着他未经人事的两个穴道。
杰森的身体与其说是背叛了他,不如说是在自保,被撸得发红的阴茎半硬不挺,前端渗出了些尿道球腺液,阴道也渐渐变得黏黏糊糊,甚至连肛门都有点潮湿的感觉。
至少没有那么刺痛了。杰森已经是对痛苦麻木到不会因为被强奸而感到什么羞耻的人了,但是生理性的泪水还是洇湿了捆住眼睛的布。
皮肤黏黏糊糊,不知多少天没洗过澡,阿卡姆的地下空气浑浊且闷热,腐血和冷汗被烘得发出难闻的味道,不过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些正在侵犯着他的人身上的那种肮脏的腐烂的气息,是酒精发酵,是狐臭,是邋遢,是精液。更不要提带着包皮垢的阴茎,又一根阴茎插进了杰森的嘴,和小丑提供的某些食物半斤八两。杰森还是吐了,他的胃里其实还是有点东西,哈莉每天都会鼻饲插管给他灌些流食,在他面前把食物打烂,偶尔往里面加点阿卡姆特产蟑螂蛋白质。
混合着胃液的呕吐物大概给那个阴茎糊了层浆,不知道算是变得更脏了些还是干净了些。
一个拳头重重地打在了杰森的脸上,然后是响亮的巴掌,他就像挂在半空中的拳击袋,这是他几个月以来的日常。
他其实从没想过绝食自尽,或者用别的更痛苦的手法……他的布鲁斯……他的蝙蝠侠……即使到了现在,他也在心底埋藏着无望的念想……
一股水流喷向了他的脸,大概是有人拿着水管在冲洗他,阿卡姆式淋浴。水进了鼻腔,进了气管,火辣辣地痛,张着嘴咳嗽真的很困难,不太舒服,但是难能可贵。
他希望那些准备强奸他的人也能被洗洗,至少那些呕吐物会让其中一个人洗洗自己的脏阴茎。
然后那根水管被塞进了他的内裤,冲洗着他的下阴,然后塞进了他的肛门。阿卡姆的水压并不怎么样,算是不至于以这样痛苦又滑稽的方式死去,但是肚子里涨得绞痛。
水管被抽离了,灌进肠子里的水和里面原有的东西一起自肛门喷涌而出,流食的排遗结果往往少而不成形体,稀稀拉拉地被带出来,被内裤兜住,然后又顺着大腿滑到地上。
究竟是那些人突然开窍想要讲卫生,还是有人有特别的趣味,大概只有小丑知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不想再裹一阴茎的包浆。
硬水是干涩的,肛门辣辣地痛。
一只手钳着杰森的大腿把他半边提了起来,失去重心的杰森几乎是侧翻了,后面的人把把杰森箍住,让他没法动弹,前面的人把他的大腿架在腰侧,从一侧拉开杰森的内裤,然后扶住自己的阴茎一个挺身,把自己的龟头挤进了杰森的阴道。
杰森感觉自己下面疼得要命,肯定流血了,温热的液体从那痛成一片的地方的某个角落流出来,流过被凉水冲得有些冷的阴部。
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旁边的人嚣叫了起来,甚至像是在欢呼。
“你的蝙蝠爸爸竟然没有在之前好好疼爱过你。”远处的小丑故作惊奇,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不过没有关系,现在还为时不晚”小丑打了个响指。
蒙住眼睛的布被扯��了。
眼前是蝙蝠侠的标志。
一整套的蝙蝠侠套装,半张丑陋的脸,走形的身材,裤子往下拉,糟乱的阴毛里伸出猪肝色的阴茎,挂着血和白带,连着自己的下面,然后再次撞向自己。
蝙蝠侠
蝙蝠侠?
蝙蝠侠!
杰森被撞得摇晃,那根阴茎像是凿子,给他带来疼和痛,还有脑子混沌。
他恨这个人,和恨那些人一样,或许和恨那个人一样。
黑色的蝙蝠印记在他眼前晃。
杰森被忽然放开转了一面,后面的人变成了前面,上下各有一个尖的蓝色多米诺面具,第一任罗宾的服装,他抓起杰森的两条腿缠在腰上,阴茎从绿鳞小短裤里挺出来。
身后的人一手托着杰森的臀部向前,一手用两根手指把杰森的阴道口抻开,一个用力,前面的人轻而易举地就捅进了那个被折磨得红肿的地方,随即,后面的人也往上一撞,那根曾经楔在他的阴道里的阴茎撞进了他的直肠。前后两个人毫无章法地在那片地区横冲直撞,他的下面疼成了一片,甚至疼到有点麻木,两条腿止不住地颤抖,盆底的肌肉不断地收缩,一下一下地绞紧身体里的两根异物。
第三个人把杰森的头向旁边扭了过去,是蝙蝠侠的新罗宾的模样,那个替代品的模样,他不记得那张脸了,但是造型却烙在脑子里。
他割断了吊着杰森的手的绳索,却没有把杰森被缚住的手解开。
杰森的上半身被他拉向一边。
那个人踩在一个木箱子上,然后把自己的阴茎送进了杰森的嘴,然后开始挺动胯部。
就这样,杰森被三个人同时顶弄着,就像一块破布,像是被亲鸟投喂给幼雏的食物。
杰森不记得他们在自己体内射了多少次,那三个人交换着使用杰森的各个地方,最后那条绿色的底裤里兜满了从两个穴道里流出的精液。
那三个人还不满足,直到射出来的精液里带着血丝,甚至尿在杰森的肚子里。
三个人最终倒在地上抽搐。
麻药大概已经过去了,杰森站在一片污浊里,即使两条腿抖得不成样子,他踩过那些人,踩在他们的颈椎上,任由他们折断,任由腿间的液体滑落。
他走到了一边,尝试用水管冲洗自己,最终还是倒下了。
小丑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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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imepopheart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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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木MIX】 「 浊心斯卡蒂 」 ☆ ✔ republished w/permission ⊳ ⊳ follow me on twi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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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bnews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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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陶杰
巴黎圣母院大火,很奇怪地圣坛和十字架没有波及,十二门徒的雕像也安然无恙。
事发前几天,因为装修,几个教士将尖塔的珍品移开,如此避过一劫。
这是巧合还是天意?值此乱世,圣母院这场火,由神学的角度,是上帝对西方文明自甘堕落、蛀虫内生的警告。
梵蒂冈捍卫公义的意志低落,许多神父被指有娈童丑闻。左派肆虐,“政治正确”盛行。邪恶以貌似正义的形象出现,但正义却以川普的形象为化身。大邪若正,大正若邪,这是一个是非空前混淆的世代,领袖真空,网民狂躁,圣母院这场火,是一场天火。
西方二千年来,神学盛行,到了十六世纪,英国的牛顿和意大利的文艺复兴盛行,科学和人文主义抬头,但并不排斥神学。
牛顿本沉迷炼金术。他认为天人合一,自然宇宙,一事一物都启现着神明的启示。牛顿认为:即使一块石头也有神喻。石头化为泥土,泥土孕育种子,种子开成植物,植物喂养牛羊,而牛羊又成为人类的肉食。当人老死,葬在地下,肉身又化为尘土,如此则生死循环不息。
牛顿的信仰与东方的佛家意义相似,在欧洲此一信仰成为一种神秘学。十六七世纪是西方奇才辈出的时候:达文西、莎士比亚、天文学家卡见莱、物理学家牛顿,非常丰富的创意灵感,都与神秘学有某种关系。
一六六六年伦敦一场大火烧光了鼠疫,几年之后,牛顿的物理三大定律面世。古代中国也有“铜山西崩,洛钟东应”之说,足见天人交感、时空相际,当人间到了五毒浊世,要大洗牌的时候,就会有蝴蝶效应的神秘主义现象。
西方有人认为川普是上帝的使者,来改组世界秩序。川普的班底如副总统彭斯、国家安全事务顾问鲍顿、经济顾问纳雅罗、国务卿庞贝奥,都是十分坚定的人物。明明是按宪法选出来的总统,却备受左胶长期咬牙切齿的诅咒,令人想起电影“驱魔人”的高潮:被魔鬼附身的少女面对神父挥动的十字架,口吐绿色秽物,粗言秽言的诅骂神父。这正是正邪最后决战的大震荡。
五百年来西方的科学家,包括爱恩斯坦都敬畏神明,不一定是天主教徒,但都知道人不可逆天,长有一份谦卑。
自从乔布斯发明的手机网络化,尼采那一支得道,科技专家以为自己是全能的神。人类走向毁灭,正是因为浮士德将灵魂典当给魔鬼,换来他以为是全知的法力。
生此末世,只科技一样不足,要有一点神学的修养,面对网络一波波的诅咒和犬吠,你才有定力,才知道那条路怎么走,而世界该往何处去。
来源:苹果日报
陶杰:巴黎圣母院大火 上帝对西方文明自甘堕落的警告
巴黎圣母院大火救出画作 放哪?
斯里兰卡袭击 各国严辞谴责 巴黎铁塔熄灯悼念遇难者(图)
巴黎天主教徒耶稣复活节聚集巴黎圣母院祷告新生
《石涛聚焦》「复活节-8起自杀恐怖袭击」完全针对西方信仰 - 斯里兰卡的教堂与豪华酒店 死伤近700人 有组织 时间性强 巴黎圣母院大火後第七天 联想新西兰宗教惨案
巴黎圣母院重建亟缺专业人手
巴黎黄背心抗议:“圣母院要建 穷人也得管”
巴黎人报:巴黎圣母院大火救出画作放哪?
圣母院大火过后 巴黎再次发生大规模“黄背心”示威
原文链接:陶杰:巴黎圣母院大火 上帝对西方文明自甘堕落的警告 - 新闻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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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reyan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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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chcore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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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强大到令世界敬畏 12名奇迹泰国男孩18天求生细节大揭秘
“12只野猪和教练走出洞穴。每个人都安全。Hooyah。”
今天(7月10日)晚上,泰国海军海豹队在facebook上宣布,经过18天全球大救援,泰国清莱“野猪”少年足球队12名队员和1名教练全部获救,完成了一项特别而艰巨的救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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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队员们被困现场。
这场被称为史诗级的洞穴救援,惊险程度比世界杯更牵动人心:
救援长度虽然只有4公里,
但是先要爬过湿滑的洞壁,
然后在黑暗中潜入浑浊的水中,
中间还要穿过1米的间隙,
才能到达救援地。
最困难的还在后头,如何将不会潜水的孩子安全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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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有经验的救援人员,也很难到达孩子们被困的地方。一名泰国海军海豹突击队员,在送氧气过程中因缺氧,不幸遇难。
来自泰国、中国、美国、英国、澳大利亚、老挝、缅甸、日本等多国救援专家联合行动,1000多人参与此次大救援。就连特斯拉、Space X  CEO埃隆马斯克,也到泰国清莱救援现场,在两天内他们公司用火箭液氧罐制造出此次救援用的潜水仓,虽然没有派上用场。
7月2日,两名英国救援队员最先发现了6月23日被困岩洞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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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BOOK上根据此事事件创作的救援漫画。
孩子们的乐观坚强,感动了救援队员:
一个孩子说:“吃的,吃的,告诉他们,我们很饿。”
有孩子问:“今天几号了?”
救援人员说:“周一,今天是周一,你们在这里(接近)十天了,你们真的很坚强。”
从事洞穴救援工作30年,英国潜水专家安马尔·米尔萨(Anmar Mirza),回想救援过程还心有余悸。“这是一个人所能历经的最恐怖的情形”,“甚至连恐怖片也无法相提并论”。
米尔萨表示:“孩子们和救援人员建立了充分的信任,此次成功救援甚至有90%应归功于此。”
国际救援队的潜水员之一伊万卡拉季奇说,这些男孩们“非常强大”,让人感到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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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现场。
这场世界级救援能获得胜利,离不开助理教练艾卡波和12个队员的努力。
在黑暗幽闭的溶洞里,艾卡波用节制运动法和冥想等,让这些13-16岁的少年克服了幽暗的内心恐惧,克服了食物的短缺,克服了稀薄的氧气,一起创造了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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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现场。
“野猪”少年足球队的洞穴探险
年前,泰国清莱省最北边境美赛小镇的Prasitsart中学,少年足球队“野猪”成立了。这些队员多数来自少数民族和贫困家庭。刚从寺庙出来的艾卡波,成了这支“野猪”足球队的助理教练。
冒险进入洞穴是泰国当地的一种成年礼,这种团队建设活动对于球队来说,非常重要,因为他们每周要在一起呆15至20小时。如果有男孩不想去,他们会等父母来接他们。
6月23日,12名“野猪”足球队的少年,在25岁助理教练艾卡波的带领下,骑着自行车,带着点零食,就出发了。
他们来到泰国北部靠近缅甸的坦銮洞穴群。这个洞穴距离学校,大约有45分钟的自行车路程,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进入洞穴。他们会在里面呆上六个小时。岩洞里漆黑一片,有很多蝙蝠。按往常一样,男孩们会徒步旅行,偶尔停下来在洞穴内壁涂写他们的名字或画画。
当天下午1点左右,天气晴朗。他们把自行车锁在了山洞洞口,然后前往山洞深处走去。
此时,泰国的雨季刚刚开始。13个人进入洞穴后,暴雨倾盆而来。洪水倒灌进山洞里,出洞的路被淹没,不会游泳的孩子们为了逃生,只能不断往岩洞深处走,结果,水位越来越高,他们就被困在山洞深处。
当天晚上,一位公园管理人员在公园关门后发现了洞口的自行车,报了警。
救援由此开始。
直到7月2日,英国救援队员到了他们的被困地方。
“妈妈您还好吗?我一切都好”
“妈妈您还好吗?我一切都好,帮我向老师问好,爱您。”
13岁被困男孩吉祥,是第一个被救援出洞的孩子。
7月7日,他首次通过潜入洞中救援的泰国海军,向家人捎去了第一封信。
在满是泥污、泛黄的信纸上,孩子们以潦草笔迹的文字里,纷纷向家人报平安。
“思念”、“安好”、“不用担心”等成为孩子们使用频率最高的字眼。
14岁的比尔已迫不及待地想象着出洞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爸爸妈妈,我只是离开了两个星期而已,不用担心我,我会赶紧出来帮你们看店的。”
男孩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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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别担心我,我想念每个人…海豹突击队非常照顾我。爱每一个人。
Mark:妈妈,你在家,你好吗?我很好。你能告诉我的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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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信内容
Nick:妈妈,爸爸,Nick loves 妈妈,爸爸和兄弟姐妹。如果我能出去,妈妈,爸爸,请带我去吃烤肉。
Pong:我爱爸爸妈妈。别担心我,我很安全。爱你们。
BEW:别担心,妈妈,爸爸。BEW消失了两个星期。之后我会去帮助妈妈在商店卖东西。我要赶快去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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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的作者未透露:“我们都很强壮。当我们出来时,想吃很多东西。老师,不要给我们很多家庭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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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oul:现在别为我们担心了。我想念每个人。我真的想尽快回去。
Dom:我很好。但是天气有点冷。但不要担心我。但别忘了做我的生日聚会。
“不要害怕,没人会责怪你”
孩子在洞穴里被困18天,而焦急的父母一直在洞穴口等待着孩子回家,为他们祈祷。
接到孩子信后,父母给孩子做了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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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Mark:现在妈妈来了,正在山洞前等你。想念你。不要觉得被忽视了。(Mum Hom)非常喜欢马克。当心。
给Night:爸爸妈妈还在等着安排你的生日聚会。儿子,你必须保证自己身体强壮。妈妈知道你能行。不要想太多。爸爸和妈妈,包括Nam姐姐、爷爷、奶奶和爷爷/妈妈。哦,你的亲戚们,每个人都在鼓励你。爸爸妈妈爱你。
給Nick:照顾好自己。爸爸妈妈在等你。爸爸,妈妈,怀念你的儿子。永远爱你。
To Mig:没有人应该放弃。我们在山洞前等你。Lek 爷爷祝米格身体健康。不要害怕,没人会责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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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信内容
To Titan:Tan,我在山洞前等你。我爱你儿子,非常想念你。你应该有耐心,愿意战斗和坚强。我在外面等你。你可以做到。我相信你能做到。我全力支持你。爱你。你爸爸也很想念你,他非常爱你。
To Pong:好好照顾自己,坚强起来,爸爸和妈妈,每个人都在等着你,希望能安全地把你送回家。谢谢你,教练,照顾好12个男孩。
我想告诉教练不要难过,所有的家长都必须感谢教练照顾好我们的儿子。
“教练身上有一股神力,
被派来保护这些孩子的”
艾卡波作为球队主教练Nopparat Kathawong的助手,主要负责队员们放学后的训练和日常管理,并承担着部分监护人的责任。
他的婶婶Umporn Sriwichai说,艾卡波爱这些孩子,“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就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苦,他无法再承受类似的悲剧。”
艾卡波通过信件向队员父母们报平安并致歉:“孩子们全部都还好。我保证尽最大努力照顾好大家。谢谢大家提供的精神支持,我向父母们道歉。”
对于很多泰国人来说,这位3年前才“还俗”的教练身上有一股神力,是被派来保护这些孩子的。
在黑暗里,艾卡波用节制运动法、冥想等方法,让孩子在黑暗中保持平和的心态,始终保持乐观。
“他们精神上稳定,实际上非常好,”比利时潜水员说。
“幸运的是,教练头脑清醒,把他们聚在一起,保存他们的精力,基本上救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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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媒体上流传的一张漫画显示,教练盘着腿,把12只小野猪揽在双臂里。
泰国司法部副常务秘书ThawatchaiThaikhiew表示,他担心助理教练艾卡波会认为这是他的过错而不能原谅自己。“我要求所有泰国人向我的英雄教练艾卡波提供道义上的支持。如果有人遇见他,请告诉他,他是我最爱和拥抱的人,“他在Facebook的帖子中说道。
教练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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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信内容
Ake(教练):对所有的父母来说,现在孩子们都很好…我保证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孩子们。谢谢大家的帮助。对每个孩子的父母,我真的很抱歉。
Ake(教练):对我奶奶说,我没事,我很好。不要为我担心太多。照顾好自己。阿姨,告诉奶奶给我做一个菜肴和猪肉皮。当我出去的时候,我会去吃饭。爱你们。
亲友的回信:
To Ake(教练):我在山洞前等你。别想太多,我的侄子。好好照顾自己。没人会责怪你。阿姨,奶奶和妹妹(哥哥)。
To Ake(教练):我是泰坦的妈妈。要坚强。一如既往地爱和关心你的幸福。我这个大姐姐也在洞前等你。请把孩子们带出去。
To Adoul:妈妈和爸爸想看你的脸。爸爸妈妈为你和你的朋友祈祷,这样我们就可以很快见面了。当你从洞穴出来后,你应该对每个来帮助你的人说声谢谢…
还有Ake教练,我真的很感谢你们照顾好所有的孩子,确保他们的安全。
对于这13名野猪少年来说,除了安全获救外,有一个消息,无疑会让他们很高兴:
他们将在下周免除考试。
还有更好的消息是,
7月7日,国际足联主席因凡蒂诺致信泰国足协主席,对被困在山洞里的泰国足球少年和教练们发出邀请——如果他们及时获救,并且身体状况适宜旅行,他们将被邀请现场观看世界杯决赛。
认识一下十二只“野猪”队员
和他的助理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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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足球队被困前合影
Chanin Vibulrungruang(昵称:Titan),11岁
团队中最年轻的。泰坦在七岁开始踢足球,然后加入了学校的体育俱乐部。
Panumas Sangdee(昵称:Mig)13岁
Mig比他同龄的其他孩子更大,但他很敏捷。
Duganpet Promtep(昵称:Dom),13岁
Dom是野猪队队长,曾被泰国的几家职业俱乐部发现。据说他是一名激励者,并因其足球技巧而受到球队的尊重。
Adul Sam-on,14岁
他讲泰语,缅语,中文和英语,是唯一一个能够在初次发现该组时与英国潜水员沟通的人。
Somepong Jaiwong(昵称:Pong),13岁
一个性格开朗的男孩,他喜欢足球和各项运动。他梦想成为泰国国家队的足球运动员。
Mongkol Booneiam(昵称:Mark),12或13岁
他是一个喜欢学习的“好孩子”,几乎和足球一样多。
Nattawut Takamrong(昵称:Tern),14岁
在给父母的一封信中,特恩告诉他们不要担心他。
Peerapat Sompiangjai(昵称:Night),17岁
男孩们于6月23日进入洞穴庆祝Night的生日。据说他们带来了零食和小吃。这些食物帮助他们在被困在洞穴内的许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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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版权AFP / ROYAL THAI NAVY图片
九天后发现了一群男孩和他们的教练
Ekarat Wongsukchan(昵称:Bew),14岁
在给母亲的一封信中,Bew承诺一旦获救就会帮助她去商店。
Prajak Sutham(昵称:注释),15岁
被家人朋友描述为“聪明,安静的家伙”。
Pipat Pho(昵称:Nick),15岁
在他的信中,尼克告诉他的父母,当他从洞穴里出来时,他想去Mookatha或泰国烧烤。
Pornchai Kamluang(昵称:Tee),16岁
“别担心,我很开心”,Tee在写给父母的信中说道。
助理教练Ekapol Chantawong(昵称:艾卡波),25岁
艾卡波出生于缅甸,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父母。
在成为一名足球教练之前,他曾作为一名佛教僧侣度过了几年,并学会了如何通过限制运动和冥想来节约能源。据当地新闻报道,他向洞穴中的男孩讲授这些技巧。
综合BBC等媒体资料
◎轉載來源:鳳凰網 http://news.ifeng.com/a/20180710/59103721_0.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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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a0611g · 6 years
Text
【DCEU】 More Than I Can Be ( WonderSteve )
DCEU未相遇的昨日系列。我终于还是搞成了系列好开心!
第一篇是Hal中心《未相遇的昨日》,第二篇是Kal & Hal友情向,大概就算克拉克的《未相遇的昨日》吧——《伯利恒之星》,这篇就是Diana & Steve的《未相遇的昨日》了。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作为世界上最快的人,巴里·艾伦总是在各种事情上成为了最后一个人。这一次依然没有例外。
从中城警局的化验室里出来,他才在警局大厅的电视上看到发生在珍珠港上空的不明飞行物坠落事件。新闻里,超人带着差点砸在火奴鲁鲁市中心的UFO飞向天空。
几秒之后,巴里出现在联盟新建成的瞭望塔上。
“嘿!大家都还好——吗?”巴里的话尾直到红色身影携带的电光熄灭才甩进瞭望塔的大厅。
大厅里,布鲁斯和哈尔正在全息投影的屏幕前争论,泛蓝的投影和绿灯戒指绿色的影像叠在一起。
哈尔抽空打了个招呼,又回过头说:“我不知道,以前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我会把飞船残骸带回绿灯军团。”
布鲁斯不悦:“钢骨监测到时空维度的异常波动,我需要把它留到调查结束。”
“布鲁斯,虽然我不介意你黑漆漆的控制欲忍不住查一查这玩意儿,但是不能留到调查结束,这是绿灯军团的事。”
“如果是针对地球的攻击,那就是联盟事务,乔丹。”
“绿灯军团会查出来。”哈尔开始皱眉,双手抱胸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我会查出来。”布鲁斯挥手熄灭了全息投影,他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嘿……大家,谁能和我说说出了什么事儿吗?你们——为什么穿成这样?”巴里插进永远三言两语就吵架的两人中间,总算问出了从他踏入大厅就想问的问题。天知道对于一个速跑者,这等待有多漫长,“布鲁斯穿着礼服,哈尔——等等,白色是海军军装吧?你还挂了个上校军衔?”
哈尔放下手,叹了口气,一脸疲累转身找了把椅子坐下:“说来话长——”
“我们在参加一场军方主办的慈善拍卖会,拍卖所得用来维持珍珠港事件的纪念馆、儿童教育和罹难士兵家属生活。”戴安娜在门边出现,移步来到哈尔身边,倚身靠在桌沿,卡尔在她身后飘了进来。
巴里看着一袭海蓝礼服的戴安娜,又看了看布鲁斯和哈尔:“所以?你们?全部?一场?”
克拉克在布鲁斯身边落下,“是的,全部。非常意外。”
巴里非常感激穿着制服的克拉克,让他不至于成为站在穿着黑色礼服的布鲁斯、白色海军军装的哈尔和海蓝礼服长裙的戴安娜身边唯一画风不和的一个。
“所以你也在?”
克拉克耸肩:“记者的工作。”
布鲁斯在巴里询问的眼神里不情不愿地答:“韦恩集团收到了军方邀请函。”
戴安娜挑眉:“私人兴趣。”
巴里转向哈尔:“你呢?你早就退役了吧?”
哈尔用手指往后梳了一把落在前额的头发,另一只手转着白色的军帽:“还个人情,海军借我去当个卖笑的海报男孩。”
巴里笑起来:“上校军衔的海报男孩。”
哈尔摊手:“都是一个名字,谁让他们给我海军常服。”(空军上尉和海军上校都是Captain)
“白色很好看,哈尔。”戴安娜勾起哈尔手指上的军帽,扣在哈尔头上,“你可是今天全场最迷人的宝贝。”
哈尔站起来,摘下帽子,行了个夸张的绅士礼:“能得到全场最美丽的女士赞扬,不胜荣幸。不知最美丽的女士能否赏光和最迷人的宝贝跳一支舞?”
“哦,你肯定想了很久。”戴安娜笑着说,“当然,为了最迷人的宝贝。”
“所以你们要在正义联盟的大厅跳舞了吗?”布鲁斯说。
克拉克走到控制台边,“有什么不可以呢,布鲁斯,既然刚刚结束了任务,现在又没有什么突发事件,我们可以放松一下。”他说,“让我来看看,钢骨肯定在控制台下了些歌曲。”
优美柔滑的圆舞曲响起,克拉克的古典品味,一首经典的华尔兹。
哈尔带着戴安娜滑入大厅中的空地,他们在近地轨道上的基地中心旋转,蓝色的裙摆在舞步间泛起波澜,像海浪拍在雪白的军装。
身后的大窗映着地球的一小半,在阳光照耀下围绕着一圈与戴安娜礼服同色的蓝光。
时间忽然栖落在戴安娜的指间,透过哈尔的肩章,在旋转摇摆间熠熠闪起遥远的辉光。
那个夜晚没有这样明亮的光,也没有优雅的舞曲和辉煌的太空作陪。
只是点着昏黄灯盏的小餐厅外的马路。
天上飘着细细的雪,灰色的,带着那时特有的阴霾。
有一个人在她面前摆出了一样邀舞的姿势,她将她的手交到他的手上。
那时的她对这世间的一切近乎一无所知,他带她跳了生命中的第一支华尔兹。
没有成型的舞步,没有音乐,只是两个人相互偎依,随着步子摇摆。
他有一双与她的礼服一样的蓝眼睛。
史蒂夫·特雷弗。
戴安娜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引领她走进人类世界的人。
她的生命中有太多第一次和他相关。
有的时候,戴安娜看着联盟同伴的蓝眼睛,也常常想到史蒂夫。
卡尔的眼睛是人类所不可能拥有的蓝色,用世间一切的蓝去描述都不及。布鲁斯的总带着或深或浅的阴霾。巴里的眼睛用哈尔的话说是云端之上大气层的颜色,纯净透彻,是包裹着地球的那一层蓝光。
史蒂夫的,大概是天堂岛的海水吧。
你越靠近,越能发现不可见的深邃。
史蒂夫闯入她的生活的方式就像他的飞机,直直砸在海面,溅起浪花,掀起波澜,卷起漩涡,然后深深地沉下去,以永恒的方式静止在最深处。
他带来了戴安娜所不熟悉的整个世界。
他以不可能的方式闯入了天堂岛这片神佑之地。他是这个岛上从未出现过的男性,他开着一个钢铁巨鸟在天空飞翔。
他带来了士兵、枪械、子弹。
他带来了战争。
母亲曾经对戴安娜说,因为人们在战争中蒙受苦难,所以神创造了亚马逊人,代替他们保护这个世界。阻止战争是她们的使命。可是戴安娜长大的世界里,亚马逊姐妹英勇善战,但从未实践过她们的使命——从战争中保护人们。
亚马逊人偏安一隅,众神的福荫将她们的国土隔绝在人类的世界之外。没有亚马逊人曾经离开,也没有人曾经闯入。
史蒂夫是第一个。
他带来外面的世界正陷于战争的消息。
一场突然爆发,短短数月内卷入整个世界四分之一的国家,波及数千万人,并陷于拉锯、毫无进展的战争。每天都有数十万人倒在遍布铁丝网、拒木、堑壕的泥泞土地上。每一个被卷入的国家都被榨干了血液,打碎了骨头,似乎下一刻就要死于流血,或被外力打倒。可是就是这么奇怪,他们就这样无时无刻不往外流淌着鲜血,半死不活互相厮打了整整四年。
亚马逊的女王认为这是战神阿瑞斯的罪恶。但是她并不打算为此做些什么,她只是给了这个带来战争的男人一艘船,让他能够离开这片神佑之所,回到属于他的、血肉模糊的世界去。
“为什么我们不再保护人类?”
“因为他们不值得,戴安娜。”
“我不能对无辜的人因为阿瑞斯的作恶付出生命视而不见,如果没有人愿意去保护人类,那么我会去。”
戴安娜决定与史蒂夫离开天堂岛的时候,她的母亲说:“你永远是我的最爱,戴安娜,小心人类,他们不配拥有你。”
那时候的她满怀意气,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不舍、伤感与怜悯。
她亲眼看到了那个世界。
那个亚马逊人曾经保护的世界。
这个世界和天堂岛有太大太大的区别。
当时人类最伟大的都市——伦敦——是个染满黑灰,无处不在喷吐黑烟的古怪都市。往来的人群穿着累赘繁复又奇异,既谈不上方便行动,更谈不上舒适。
女人被长长的裙子绊住脚步,高而尖的鞋跟怪异而病态。她们把自己勒地喘不过气,只为了凸显不允许被露出的乳房、不盈一握的腰肢,和布满蕾丝花结而高高耸起的大裙子。
男人的领结勒在喉口,带着装腔作势的高帽和毫无用处的手杖。
他们高高昂着头颅,从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佝偻着身躯的人身边走过。
有抬头才能望见的,像一根根直冲着天空竖起尖矛的塔楼,傲慢而靓丽,在灰蒙的薄暮里都折射着金色的光,看着这些骄傲的建筑,让人记不起小心脚下的路。
有低头才能避开的污水坑,灰色的雪、泥水、黑土被往来的脚印、车辙碾烂搅拌,要那么小心才能避开,无暇去抬头看那些光鲜。
“欢迎来到游乐园伦敦。”
“它真古怪。”
“好吧,不是每个人都喜欢。”
后来她发现,这个都市并不是人类最奇怪的地方。
人类的世界,女人不享有男人的权利,更别提上战场这样的事情,衣着华丽的淑女避之不及,衣着朴素的妇人妄想无门。
而战场,是另一个集合了所有人类古怪和诡异的地方。
史蒂夫带着他的小队和戴安娜穿越法国战线,去摧毁德国制造毒气的地点——或许是阿瑞斯的所在。
一路上他们经过了被战争压垮的法国后方。
史蒂夫指着一片覆盖着残雪的平原,曾经缀满金色麦浪和一望无际葡萄藤的田地,现在只有雪水浸湿的黑土长着零碎枯黄的杂草。磨坊的风车已经破烂不堪,没有马能够拉磨,也没有小麦需要碾磨。
城市没有比乡下更好,曾经以繁华荣冠欧洲的都市再也不见夜晚的霓虹。一条一条大街关门歇业转让出售的店铺是城市的主旋律。年轻和年老的妇人在泥水里相互搀扶着艰难前行,见不到几个年轻的男人。
他们穿过新兵启程的车站,这时候她知道,年轻的男人都去了哪里。他们都从这里启程,然后被送入机枪和炸药的虎口。很意外这个车站还能聚集起这么多人,因为更多更多的人早就在马恩河、莱茵河、凡尔登和索姆河化为了肉泥。
这是1917年的末尾。
沙皇俄国在这一年成为第一个倒下的国家,它在与德国的角力中死于革命。奥匈帝国离死不远,英国尚能喘息,法国和德国像罗马斗兽场上最后剩下的两个角斗士,他们满身伤口,肌肉麻木,骨骼破碎,他们只是忍着,不成为先倒下的那一个。
他们来到被封锁的前线。
前面只是古怪,这里是地狱。
一片远眺也望不到边际的深黑土地,弥漫的雾气不是清晨温柔冰凉的晨雾,是不知哪一方施用的毒气。一重一重的铁丝网让血肉之躯寸步难行,无处不在的拒木堆在深深的堑壕上方。
士兵全都躲在在看不到尽处的堑壕里,堆在堑壕前的不是沙袋泥土,而是无数残破的尸体。堑壕里流淌着浑浊不清的污水,跳蚤、水蛭、老鼠在士兵脚边攒动。
有的士兵枕着死人的残肢酣睡,有的就着污水泡开黑硬的干饼。他们的眼神并不像活人。
他们停留了一夜,正好是平安夜。
晚上,战壕里的士兵唱起家乡的颂歌,远远从战场的另一头,也飘来语言不同的歌声。士兵背靠着残尸,面对着篝火,隔着绵延不尽的铁丝网、拒木、机枪和炸药,用不同的语言赞美同一个上帝。
戴安娜问史蒂夫:“你们为什么打仗?”
旁边的士兵见怪不怪地回答:“每个节日我们都会隔着防线唱歌。第二天该打打,该杀杀,该死的,就死。”
这一片方圆几十公里的土地埋葬了整整一代英法青年几百万条生命。
他们没有未来。
他们有的是明天。
该打打,该杀杀,该死的,就死。
“对不起,戴安娜。”那是史蒂夫第一次对她这么说,“我不该带你到这个世界。”
“我怎么做,并不是因为你。”这是也第一次她这么说。
他们继续穿过了德国的防线,德国的状况比法国还要糟糕,他们甚至吃不起黑硬的干饼,有的只是萝卜和芜菁。
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接到了进攻的指令,一车一车的士兵被从遥远的奥匈帝国与俄国的交界处征调,这个帝国赌上了自己残存的所有血肉,做最后的致命一击。
在离这片布满血肉的土地很远很远的大洋彼岸,20万的军队在一个冬天里扩招为了480万,雷云一般集结的士兵做好了投入这场战争的准备,史蒂夫就是他们之中早早被派来的一员。
戴安娜要找到阿瑞斯,史蒂夫要找到毒气的配方。他们借助史蒂夫卧底德军的身份,在一场舞会上遭遇研制毒气的毒药博士和疑似阿瑞斯的德国将军。
他们没有跳完那一支舞。
那时的戴安娜穿了一袭海蓝的长裙,剑藏在她的背后。史蒂夫穿着他卧底德军的军装,辉煌的水晶灯在他领口的蓝马克斯勋章上流转着光。
他从没机会穿上美军的空军军装,更不可能有机会穿上哈尔的这一身。
白色的军礼服配上他的金发蓝眼一定非常迷人。
他从没有机会。
史蒂夫炸毁了毒气制作工厂,销毁了配方和已经制成的毒气弹,戴安娜也顺利找到了阿瑞斯。
他们在德国的街道上进行了最后的决战。她与史蒂夫曾经共舞的小餐馆在战斗中化为废墟。
“你是谁!”阿瑞斯这么问。他不止问过这一次,远在伦敦,他们就该发现这隐藏在双方高层里挑动战争的恶魔。
“我是天堂岛的戴安娜,希波吕忒之女。以世间所有美好的名义,你对这个世界的怒火,就此终结!”
“我知道你!希波吕忒和宙斯苟合的杂种!你们真的以为生命是我母亲的赐福吗!我的母亲,伟大的天后,怎么会祝福宙斯的杂种!
“不是宙斯的杂种,他会赐予你他的神器?不是宙斯的杂种,你能有这样的力量?”
阿瑞斯的生命终结前,他大声喊:“你以为是我!带来了战争!不!战争是人类的本能!人类生来就自相残杀,我只是让他们释放本性!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终结战争!等着瞧吧!”
这是1918年的暮春。
德国赌上帝国最后的血肉做的生死之搏,止于能眺望到巴黎的郊外。那里有数之不尽的士兵、坦克、枪炮在等待。
然后又是一场战争,血肉之躯无法逾越的铁丝网、拒木和壕沟组成的防线被一辆辆装甲巨兽轻易碾碎,仿佛之前倒在这些东西面前的那几千万生命是梦中乍然亮过的星火。
这是终结这场战争的战争。铁与火宣告了德国的失败。
11月11日11时,贡比涅森林响起了101响炮声。
仿佛长暮终响的报晓,人类终于从噩梦般的四年里甦醒了。
戴安娜杀死了播撒战争的神明,但他们��没有终结战争。
史蒂夫和戴安娜目睹了那场铁与火的亚眠会战。血肉之躯在机枪和炸弹之前如此不堪一击,而机枪和炸弹在坦克面前又如此无力。
人类总能推陈出新,想出更有效的屠杀自己的方法。
史蒂夫喃喃重复了一遍他在天堂岛对着希波吕忒女王和戴安娜说的话。
“你有什么目的?”
“终结一场战争。”
“什么战争?”
“一场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
那时的他被真理之索捆绑,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
“一场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史蒂夫看着铁与火的巨兽碾过堑壕、铁丝网和血肉,喃喃说。
这场噩梦之初,所有人都认为它会在圣诞节前结束。几场会战会决定一切,就像一百年前的那些战争一样。骑兵冲锋、步枪齐射。一场战争,终结未来一切战争。
而事实是,这场战争中,杀人的武器不再是血肉之躯能够阻挡,更别提骑兵能在铁丝网、拒木和壕沟里起到什么荒唐的作用。参战的士兵大部分时间不在战斗,而像那些跳蚤、水蛭和老鼠,躲在堑壕里,与尸体和污水为伍,等待愚蠢的将军把他们以进攻的名义像倾倒垃圾一样送到机枪的准心口,成为那些堆砌在战壕口的尸体中的一具。这样的残酷被生命的数量拉到数年这么长。因为还有鲜活的生命可以投进这场拉锯之中,他们就不断地投入,像把煤块铲入蒸汽机车的煤炉。
欧洲这一代青年就此凋零,他们的生命之火什么也没有点燃,也再也不会被点燃。
史蒂夫和戴安娜回到了伦敦,胜利的礼炮传来的那天,他们在街头看到铺天盖地的英国国旗,人们相互拥抱,欢呼雀跃。
然后他们看到了下一场战争的火花,在巴黎数之不尽的会议中,在撑到最后的国家为了弥补自己而贪得无厌地索取中,若隐若现地迸发。
一曲终结,旋律忽地转为了热烈的爵士乐。
哈尔没有放开手,突然就着旋律带着戴安娜快速转起圈来。
在哈尔的笑声里,巴里责怪地叫到:“哈尔——!”
戴安娜完全没有被这场意外打乱舞步,她踩着节奏极快地变换步子,拉着哈尔旋转,等到乐声一停,哈尔俯身,戴安娜下腰,扬手舒腿,摆出一个极漂亮的定格姿势。
哈尔扶着戴安娜的背直起身,惊喜地说:“嘿!你会这个!”
戴安娜理了理哈尔的军礼服领口,宠溺地笑笑:“哦,空军男孩。”然后迤迤然抽身。
巴里双手叉在胸前:“你的恶作剧还有什么来源不成。”
哈尔笑:“这是空军的传统,通常我们邀请女孩的时候会这么来一手。”
“你是指空军的陋习。”
哈尔摆摆手:“因为我们不会晕呀,女孩们肯定是要受不了的,然后结尾下腰的时候就会——”他一把拉过巴里,重新摆出刚才的姿势。
“嗷!哈尔!”巴里一个重心不稳,不得不抓住哈尔的手保持平衡。
“——这样。”哈尔飞了个媚眼,然而并没有人欣赏,很快被站稳的巴里重重推开。
“嘿!”巴里生气地说,“别拿我做示范!”
哈尔无辜:“除了戴安娜你最轻啊。你要我拿克拉克还是布鲁斯做实验?”
巴里瞄了眼坐在一边看这场闹剧的布鲁斯,想象了下那个画面,打了个冷战。
布鲁斯挑起眉。
那一边克拉克已经和戴安娜跳起舞了,鲜红的披风和海蓝的长裙,划出一道道圆弧,仿佛雨滴落在湖面的圈圈涟漪。
银河在他们身后辉煌而壮大。
战争结束后,戴安娜与史蒂夫回到了美国,史蒂夫带她生活在加州,临近海边。他觉得在海岛长大的戴安娜会更喜欢大海。
那正是爵士乐兴起的年代。
他们常常光顾那些活力四射的酒吧,史蒂夫不止一次带她跳过那个高速旋转的舞。空军男孩的陋习,仗着做过旋转训练,他们没什么做不出的。
那时候的史蒂夫也很忙碌,他参加了一场又一场授勋仪式,获得的勋章未必比蓝马克斯常见。美军陆军航空队正是发展壮大的时候,史蒂夫是少有的有战场击坠经验的资深飞行员,他被授予上校衔。
戴安娜回了几趟天堂岛,又回到加州。
他们有了20年美丽的时光。
他带她去看那些没有被战火摧毁过的、或者说,战火早就远去的,人们的生活。
约塞米蒂的雪山、巨松、日光岩和瀑布,中部平原一望无际的玉米田,大峡谷和羚羊谷鬼斧神工的风化岩,黄石公园五颜六色的大棱镜和间歇喷泉,纽约的高楼和华盛顿的国会山,波士顿海外的鲸鱼和海豚。
人类的世界远远不止那些可怖和怪异。
他们确实还有温暖和美丽。
再后来。
再后来,那片土地又传来了战争的消息。
战争爆发前,风声就一阵紧似一阵,史蒂夫早就接到了消息。他已经是美国陆军航空队的将军。
德国被战争的巨额债务压到脊梁垮塌,反而反弹起来,绝境重生,摩拳擦掌,只为一雪前耻,上一场战争的灰烬里诞生了硫磺火湖里的魔鬼。
德国对波兰开战的消息传来,史蒂夫坐在屋檐下,远方的大海蓝得就像天堂岛。
史蒂夫说:“对不起,戴安娜。”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他第三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时间已经是1942年。美国加入了这场比上一场更大、卷入的国家更多、死亡的人数更多、死亡的方式更有效率的战争。
他接到了随航母出发的命令。
“对不起,戴安娜。”离开之前,他说,“我不该带你来这个世界。我们辜负了你。我,辜负了你。”
“我的选择,与你无关。”戴安娜温柔地拂过他的鬓角,他的金发不再那么闪耀,转为棕色,染上了星点的霜华。他的眼睛依然那样蓝,仿佛天堂岛的大海。
可是就像这个人类的世界。
离得越近,越感受到美好和深埋的阴暗。
她的母亲说的没错。阿瑞斯说的没错。她不能阻止战争。他们不值得拥有她。
人类挑起的战争,她不能参与。
人类创造了一个她不能与之并肩的世界。
史蒂夫再也没有回来。
哈尔还在追问戴安娜知道空军小伎俩的原因,被巴里赶到了一边,然后克拉克带着他们去查看暂时放在孤独堡垒的不明飞行物残骸。
戴安娜在布鲁斯身边落座。
布鲁斯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瓶威士忌。
“我猜你想喝一杯。”
戴安娜接过杯子,笑说:“什么也瞒不过你。”
“你拍下的那枚蓝马克斯勋章,史蒂夫·特雷弗,空军少将,这是他卧底德军时候的勋章。”布鲁斯抿了一口酒,“卧底能获得蓝马克斯,确实是传奇的人物。”
“空军的男孩们,上了飞机还能记着什么呢。”戴安娜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他一生都想空军能独立建军,可是他没有等到那个时候。看着哈尔穿那身军装,虽然是海军的,我就想他能穿上肯定非常迷人。”
“他是你离开人类世界的原��吗?”
“我走入或离开,都不是因为他。”戴安娜说,“他伸出手,是我把手交到他手里。”
他们相对无言。
许久,布鲁斯举起杯,地球的倒影落在杯沿。
“敬成就世界的人。”
戴安娜轻轻磕碰他的酒杯,银河的倒影和地球的短短重叠。
“敬成就我们的人。”
The End
我超!!!!!!!!!!!!!!!!想写又很纠结会破坏美感但是真的超想写的结局,不想看的就不要当真啦。反正正文里已经给了注定在电影里一战中就挂掉的史蒂夫开了20年的外挂,也不介意来个这种结局了嘛。准备好了吗?确定要看了吗?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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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特雷弗,好耳熟啊。”哈尔跟着克拉克进入孤独堡垒的时候,搔了搔下巴,迷惑地皱起眉。
巴里好奇:“戴安娜买下了这个人的东西?她不是只做古董生意?”
克拉克说:“是个空军少将,当时还是陆军航空队吧。牺牲在太平洋战争,那个蓝马克斯勋章是他一战在德军卧底时候得的。回国之后获得的勋章多得数不过来,这个是最传奇的。”
“蓝马克斯是我知道的那个蓝马克斯吗?卧底能卧底到得蓝马克斯?”巴里怪叫。
克拉克点点头,“是你知道的那个蓝马克斯。”
哈尔纠结地说:“我总觉得我最近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绝对不是这次拍卖会。”
巴里翻了个白眼:“谁要信你。”
阿灵顿国家公墓是华盛顿最安宁的地方。
成百上千的雪白墓碑像肃穆的士兵,在这片青草地上延展开。
总有人陆陆续续来拜访,洁白的石碑和各色鲜花,阳光穿过树影落下斑驳的光点,宛如跳跃的精灵。
史蒂夫的墓碑在一棵长青的松柏边,环绕着他的战友。
还是清晨,墓碑边放着一支带水的风信子。特雷弗家还记得这位祖父辈的人物,大抵还是给戴安娜一点安慰。
她带了一束火红的玫瑰。
阿灵顿常常看到带着火红玫瑰的人,这一束国花,又恰恰代表爱情。无数未死的爱,寄托在这些花朵,默默地说给亡灵听。
戴安娜伸手擦了擦墓碑上史蒂夫的名字,没有积灰,雪白浑然一体。
“我有了一些战友。”她说。
麻雀和罗宾鸟在枝头欢快地吱吱喳喳,偶尔有松鼠从枝头一掠而过,青草地上的露水未干,钻石一般闪着光。
她沉默良久,只是抬头远远凝视着开阔的墓地。
墓碑间,有许许多多悲欢离合。
“我们会让这个世界更好一点。”她抽出一支玫瑰,落下一个亲吻,把玫瑰叠在风信子上。
风在她身后轻轻拂过这片英灵沉睡的土地。
远远有人呼喊:“史蒂夫!嘿!看什么呢?该走了!”
被呼唤的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空军常服,胸前别着上校的银鹰。他收回看着高挑女士背影的视线,答:“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没什么,走吧。”
真·The End.
7th May 2017
1.     灵感来自万恶的还没上映就捅地我痛彻心扉一刀的fanvid:贫道爱吃肉的【DCEU】【WonderSteve】如果我变成回忆(30秒摸鱼) 2.      不要问我超想写的结局是什么意思,就是那个意思。不明白的查查风信子的花语。 3.       终于写了WonderSteve,好开心T-T 4.       一战相关资料来自天涯煮酒论史 1914:诸神末日by押沙龙(一战描写中角斗士比喻化用自此文,应该还有其他影响,因为主要看的这篇。想要简略了解一战过程看这张帖子最好啦!你们看了就知道我化用程度了[笑哭]),八月炮火,一战秘史。 5.       空军男孩的陋习当然是我胡诌的,我就只是想把哈尔插进去! 6.     “The war to end all wars” 是一战的代称,当然现在是一种讽刺的用法。在1914年8月,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英国作家H. G. Wells写了一篇文章,题目就是The War That Will End War,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最后这场战争基本摧毁了欧洲的旧文明。而所谓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结局如何我们都知道了。
7.       看了好几遍预告片,蒙太奇太重,猜了几遍剧情都觉得不通顺,干脆自己开脑洞忽略掉剧情线。
8.       搞完史蒂夫和戴安娜了!祝愿神奇女侠电影大卖口碑大爆啊!我最爱的派派和加朵!!!
9.        蓝马克斯勋章真的是超稀有的勋章,想想电影竟然设定史蒂夫卧底都卧底出了蓝马克斯,简直细思恐极。大家可以搜一搜蓝马克斯的相关。
10.      哈尔穿的那件白色海军常服就是壮志凌云结尾他们参加结业酒会时候穿的那件啊,实在太帅了!空军只有短袖制服是白的,哭,找个理由让哈尔穿白军装!
11.      米帝的空军是在1947年才独立建军的,之前都是隶属陆军的陆军航空队。
12.     放了蓝马克斯勋章、哈尔海军常服、史蒂夫空军常服的图:点我
13.     上映后补充:猜错了,史蒂夫的蓝马克斯是偷衣服附带的,我说史蒂夫作为一个情报人员偷人家衣服偷个有蓝马克斯勋章的是认真的吗?我不管,就当他卧底出蓝马克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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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arcarte · 7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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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牛特稿:贫民窟札记:总有一种生活的难,你无法想像
博牛特稿:贫民窟札记:总有一种生活的难,你无法想像
发表时间:2017-09-20 16:35:11 作者:幸运城 更多文章
上个月,接待了来自大陆的朋友,年届不惑,想要把孩子送到国外念书,但是家底不够雄厚,只能退加美而求其次,让孩子先来菲律宾进行语言和欧美教育的过渡和适应。
包专车带着朋友逛这个城市,看遍了西班牙王城,马卡蒂的繁华,天使城的美女,园林式的国际学校,菲律宾大学的人文,BGC的欣欣向荣...
那时候,他觉得菲律宾经济发展之快,超出了他的想象,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把孩子送到这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即使自己,以后也可以考虑退休来到这里长期居住。
躺在半岛酒店的套间里,遥望ayala大街的林立高楼,朋友感叹:马尼拉是一个难得让他觉得如此有朝气的城市。
夜色下的阿亚拉大街,霓虹闪烁。
我笑了:“很多时候,梦幻天堂有多美,九幽地狱就有多深。如果你,真的想通过马尼拉,了解菲律宾,只看过这些,远远不够”。
行程匆忙的朋友,最终也没有来得及安排他探秘贫民窟,因此,这一期博牛探访马尼拉贫民窟的视频,也算是对于有意全方位了解这个千岛之国的朋友,一个直观的接触样本。
视频发布之后,无论质量好坏,已成为过去式,我这里想分享的,是亲历采访拍摄过程中的几个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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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忙着生 有人忙着死
出于安全和向导的种种考虑,博牛这次拍摄取景的贫民窟,并不是马尼拉最贫困的地方。
是的,马尼拉还有比这里更艰难困苦的地方,但是,如果不是抱着猎奇的想法去寻找绝对贫困底限的话,这个位于阿拉棒(alabang)的贫民窟,坐落在别墅区的对面,紧挨在一起的小屋子,铁栅栏已漆色掉光的小卖部,污水流淌的街面,这样的环境,更能代表这个国家沉默的庞大基数。
垫子,风扇,奶瓶,布娃娃。
闷热潮湿的午后,一家家拍摄过去,基本是如此侧卧着挤在一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奢望。
电影《肖申克救赎》里有一句经典台词:
“有人忙着活,有人忙着死”
( Get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
这句台词看似很有范很容易装逼,但是我一直表示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
直到跟着博牛摄制组,跋涉到贫民窟深处,真正亲眼目睹这一切,才知道什么叫忙着活、忙着死。
如果说,“送孩子留学”体现了中产阶级的焦虑与迷茫——无论明天会通向何处,他们只是在get busy living。
那么,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贫民窟”则彻底展现了底层的绝望,他们早已不去幻想未来,只要能活过今天就好。在get busy dying的路上无法回头。
这一切,与国家民族,没有太大关联。
生活的难,往往来自于贫困。
对于赤贫的群体来说,阶级晋升的天花板难以打破,上升渠道更加狭窄,穷人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难上加难。
贫民窟里,所采访的家庭,不少都在墙上显眼处挂着孩子上学的照片和奖状奖章,照片已经被柴米油盐熏染的模糊褪色,然而,孩子的照片在这些家长的心目中依旧是颜色鲜亮,光彩熠熠。
对于这些孩子能在马尼拉念书的家庭来说,孩子是家庭心目中的精神信仰和支柱,代表着,一个家庭,冲出贫民窟的某种渺小可能。
在菲律宾,贫民窟的孩子,除了念书,实在想不到可以通过什么方式能改变自己的未来,也有孩子选择在街头打篮球,练拳,希望有朝一日通过体育运动,或者出卖血汗,成为拳击手,运动员,用自己的努力养家。
不是所有人都是艾佛森、奥尼尔、c罗、罗纳尔迪尼奥、勒布朗詹姆斯...凭着努力成为摆脱贫困、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幸运儿,他们更多成就于偶然的历史,那些摔倒在金字塔底部的穷孩子们,不见得比幸运儿们懒惰、不努力、白吃饭。
我们所看到的电影,与身边的现实中,往往是两个交错却难以改变彼此轨迹的世界。
对于这些孩子而言,通向上一个阶级的台阶,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终其一生,也难以突破自身阶层的天花板,而身后的血盆大口,暴力、毒品、犯罪,让他们无路可退。
说到了菲律宾,说到了贫民窟,说到了穷人家的孩子,博牛哥忍不住多提两句:这个国家,有不少男孩子,早早的就被变成了“人妖”(Lady Boy),满足看客的各种扭曲欲望;至于女孩子,屡禁不止的雏妓,以及花3美元就可以对幼女上下其手的刺激,让“男人天堂”著称的菲律宾,闪现着魔幻荒谬式的刺激——而这一切,仅仅是能保证收入让家里人活得过今天。
菲律宾新闻媒体所曝光的雏妓。
贫民窟里小卖部,卖的食物基本都是按天的分量。
这社会,留给穷人的机会是多么地扭曲。
有人忙着生,有人忙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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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死亡更恐惧的 是基因里的贫穷
关于贫穷的原因,有很多种解释,有经济学的,有社会性的,甚至还有民族性的,一果多因。
客观来讲,贫民窟的人民生活在相对封闭的村落,封闭与落后造成了他们资源拥有较少(包括有形的食物,饮用水,以及无形的安全,教育等),市场竞争能力弱小、意识淡薄的现状,加之受教育程度低,使得贫民窟持续困扰在贫困和社会问题层出不穷的漩涡里,从而被摒弃在主流社会之外。
但是,一旦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贫民窟的居民并不是“不愿外出工作、越穷越要生孩子”的形象,不仅是前文中说到的孩子进城接受教育,包括大人自己,也是去捡垃圾或者蹬三轮车来赚取维持一家人生计的费用。
然而,“肯工作”从来不是和“能脱贫”联系在一起的,菲律宾飞速发展的经济并没有福泽更多的贫民百姓,甚至即使大学毕业也不一定能找到工作的机会。
曾经,我将本地贫困人口的形成归因于自身,比如穷是因为懒,因为不努力,后来学英语过程中,认识的一名家教老师,改变了我的这种观点。
老师是菲律宾女性,毕业于菲律宾某大学,每天要上2份工,晚上八点半还要来我这里上一小时英语课。
老师比较胖,每次挤电梯上来,总是一边说“EXceuse me”一边擦汗,晾几分钟后才开始讲课。
课上的久了,有时候难免聊起工作和生活,因为彼此相熟,我忍不住说老师少吃点肉,多吃点营养均衡的食物。
“哦,我一天要做三份工,养活一家人,没时间做饭,只能吃jollibee(快乐蜂,菲律宾当地知名快餐品牌),或者是路边随便对付点什么”
jollijeep,马尼拉街头随处可见到的小吃车。对于很多菲律宾人而言,这里是他们解决饭食的场所。
一瞬间,我感觉当着老师的面说你怎么虚胖不控制体重,还在吃快餐垃圾食品云云,显得是那么不道德。
真实的问题是:老师要做工养活家人,没时间做饭,甚至买菜的时间也没有。每天完结一份工后,就是买一份路边小吃,匆匆塞进肚子,拖着灌铅的双腿挪到下一处工作地点。
在你我的身边,有这样的一批人,TA们过着一种无论多努力都无法解脱,穷得停不下来的生活。
用四个字来形容:难以度日。
比难以度日,更窘迫的,是死后难以下葬。
博牛摄制组一行拍摄视频的过程中,在另一处贫民窟入口处,无意间拍摄到了当地居民举办葬礼的情况,和向导咨询了解,才知道逝者身体打过药,躺在棺材里已有几日,因为没有钱下葬,就一直躺在教会提供的棺材里,然后,活着的家人召集四面八方的亲戚宗族,汇集到一起,大家凑钱帮助苦主寻找栖身下葬之所。
尽管穷人的亲戚,大都还是穷人,但是菲律宾的宗族社会特点,在这些事情上,家族成员不出力的话,以后其他事情上,家族成员也不会为你出力。
生活已不堪,唯有一起抱团,在贫富悬殊的社会里聚堆求生。
从葬礼现场旁路过,湿热的空气里,隐隐飘来尸臭的味道,死者为大,博牛的同事不忍猝闻,捐助了几百披索。
亲戚们现场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安葬逝者的办法。
与想象中的愁容满面不同,菲律宾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以及对未来的沮丧,即使面对生死,一样如此平和乐观。
在中国城附近,看过华人家族墓园,一切奢华如集镇,连看护墓园的人都有居所;然而菲律宾底层社会的墓园只能是租用,以5年为限,因为下葬的人太多,5年之后,就将之前下葬的骨骸,凿穴取出,焚烧过后,由苦主家属取回骨灰。
华人墓园与公立墓园对比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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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贫民窟的遥远之路
广袤蓝天下,总有一些角落,深藏着鲜为人知的哀愁与无助。
随着镜头的晃动,我们逐渐适应昏暗的环境,在磕绊中爬高上低,在窄巷中贴墙而过。仅为了将真实的镜头还原出来。
两个贫民窟间,隔着一条小河,因为台风的缘故,浑浊的河水咆哮而过,站在简易铁桥上,俯瞰河水,两岸的村民每天就是在这条路,这座桥上来回。
一群孩子在河边玩,光着脚,玩的很HIGH,匆匆擦肩,即使身边是滚滚波涛,依旧能开心欢笑,我们看他们很穷,大概类似王思聪看我们也是,何必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维度生活,在自己的维度里,收获自己的快乐就好。
拍摄的镜头很多,拍摄到后面,真实的震撼,已经没有了提问和深入沟通的欲望,在这里,霓虹灯照不到的角落,已经超越了绝对善与恶的界限。
对挣扎贫困边缘的人而言,会抓住每个希望,有时是不能用伦理道德去衡量。
“你说他们不道德?在没有生存保障的情况下,何淡道德”。
我们无力改变,只有记录观察,不谴责也不颂扬。
这不是乌托邦,这也不是欧洲难民,这就是你身边的城市,和你我同处一片蓝天下,朝夕相处的城市,这就是被城市快速发展所抛弃和掩盖的一个城市的另一面。
无论这里的房价多高,无论你所在的住所多繁华,无论你去的饭馆有多高雅,这背后都是由大量的菲律宾建筑工,菲佣,服务员所支撑的。相对于我们平时接触到的菲律宾人,这些隐藏在贫民窟里的世界,是这座城市的另一片天地。
只有你敢坦然的面对这一切,你才能真正从根源上了解这里,了解你面对的是什什么社会,你才知道在某些时候,不再把穷是因为菲律宾人懒作为廉价的挡箭牌。
这些底层“沉默的大多数”,与我们民族语言虽然不同,无法发声辩解,他们在沉默中坚忍、支撑。只为了微小的改变未来的希望。
贫民窟的孩子,对待食物的渴望,当地向导说食物尽量给小份,这样可以帮到更多的人。
这部视频的拍摄,这篇文字的诞生,这些真实的记录,如果你有缘看到,在这个世界上,依旧有很多穷人,很多贫穷是我们无法想象,甚至就在我们身边。
世上每个人都活着不易,那些穷人更是值得我们正视、同情、帮助和尊重。
博牛精彩视频回放——
❤博牛带您走进马尼拉贫民窟(上)
❤博牛马尼拉街头采访:菲律宾人眼中的的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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