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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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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这么定下了,不管你高不高兴。 哈尔滨的春天在冷空气盘旋的上方有气无力地抗拒,一到太阳下山就放弃了这种表面功夫,夜风冷的跟冰场上似得,让人分不清是入夏还是入冬,行色匆匆的人只好做两手准备。 “我的天总,听没听说大冷天大晚上大风里逛街算慢性自杀?” “听没听说窝房间打游戏是慢性自杀?” “冷啊!” 最终金博洋把防风衣脱给了他,然后他们被疾风匆匆赶进了一家火锅店。 他倒在王金泽身上,后者一个手抖,没能在手机屏幕上摁出技能,血条清零。王金泽气愤地揉乱了那头毛,金博洋不理,吃饱喝足奄奄一息。 “怎么了?马上和羽生大佬朝夕相处了有啥不开心的。” “你不懂。” “啥不懂?” 金博洋想了想,是成年组的时候羽生对他说过喜欢看他的跳; 是在平昌的等分区他哭的很没出息; 是米兰阴天和又湿又冷的空气; 还有宇野的滑行真的很棒,悲愤的图兰朵。 是一辆生锈的自行车为了前进做出的艰巨努力。 “唉,身世浮沉雨打萍。” “啥?” 金博洋挠了挠头:“不是特别想见羽生。” 蹦床的场馆简直是个儿童乐园,王金泽发誓他们的加入只拉高了身高的平均值,因为金博洋刚刚在和一个小萝莉比赛谁跳得更远,认真的那种。 他打开手机准备录下来。蹦床,像他们的小时候,七八岁的时候,滑梯,秋千,在高的地方,围墙,矮房顶,或者老槐树上爬来爬去,还有在局促有限,三两步一个人的冰场上训练。 金博洋一个前空翻跳到他身边。 王金泽抱了抱他,鼓励意味的。 “真好啊,加拿大。” 金博洋一个乌鸦坐飞机把他扑翻在海绵池里。 金博洋粘在挡板上下不来了,使劲晃着腿。 王金泽传着视频,没有去找人的想法:“他们说羽生大佬喜欢蜜蜂。” “然后呢。” “你要不穿着这身去见他?” 金博洋像是躲避话题失败一样长叹一口气。 “你圈地自萌好不好,快放我下来。” “咦?”王金泽比了比身高,决定去找工作人员寻求帮助,“天生一对,你发的啊。” “那会不一样!” 他帮金博洋把衣服脱下来,然后金博洋帮他换上去。 “哪里不一样?”王金泽试着跳了一下,比金博洋矮了一截。 “那会在韩国。” 王金泽把自己从板子上撕下来:“嗯?” “在商演,国外,小周,米沙还有jinso都在,挺开心的。” 王金泽又跳了一次,这次差了一小截:“那你现在不开心吗?” 金博洋没说话,于是王金泽转头看他,一时间他以为在看米兰自由滑的直播。 喧嚣和寂静在问为什么一事无成。 我没…… “跟我讲讲羽生吧。”王金泽贴着挡板问,“他不是挺喜欢你的吗?” “你要是认识他那他也挺喜欢你的,他没谁不喜欢的。” 王金泽含混地笑了,“我也挺喜欢你的,他们说咱俩是天王巨星。” “啊噫。” 可惜没能拍下金博洋这个嫌弃的表情,说不定和恶龙咆哮有的一拼,王金泽把自己逗笑了。 “还有教练,祺姐,你的粉丝,我们都喜欢你的。” 金博洋没说话,上前抱住他的腰,然后把他扯了下来。 王金泽拍拍他的手臂,把衣服脱下来给他:“你来,再跳一次。” 加油。 加!油! 要是有羽生QQ号就好了,每天给他发小视频。 下飞机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终于到了啊,等你好久了。”羽生站在光里笑着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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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场馆的时候有粉丝过来合影,金博洋答应了。 “加油,你很棒。”那位金发的姐姐说。 2018年3月24号的MediolanumForum体育馆,他的身后是欢呼,喧嚣和采访,他的前面有风尘仆仆的游客,一只鸽子以每分钟振翅67次的频率落在广场的椅子上,冷风吹歪了喷泉的形状洒湿了周边的地砖,卖甜甜圈的老人正在把亡友从联系簿里划去。 他想他尽力了。 人生就是不经历便不能理解的教训的连续。 而他失败了。 “我知道这是什么感受。”羽生结弦在千里之外和他的教练看着金博洋的直播采访画面,他忍住了没有在颁奖之前换台。 “你当然知道。”布莱恩拍了拍羽生的肩膀,喝了一口啤酒打算离去。 “真希望米兰没有太冷。”羽生翻了翻天气预报的应用,“啊,不好,真冷。” 付彩姝忧心地搓了搓金博洋的手掌:“还好吗?你的手有点冷。” “还好,不冷。” 只是身形狼狈,或许一个失去温度的灵魂。 往前走出一个街区便不会有人再认识自己,于是他把耳机掏出来,试图躲进只有自己的世界里。 他摩挲着手机的启始键位,还是没忍住把录播画面看了一遍,如果不是自己他可能根本就不会有想法去看第二遍,屏幕里的金博洋除了怎么办什么也想不起来,对着荒芜冗长的冰面不知所措。可是还要继续。 “……可是还要继续。”解说替他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是不是他其实不适合这项运动。 羽生结弦第三次回看星战的自由滑,终于成功把画面暂停在短暂的拥抱时金博洋皱起的眉头。 果然,原来如此。 他一边再一次把进度条拖到开头,一边往嘴里塞零食。 博洋需要一点巧克力,他想,还需要有个人陪他一会。羽生结弦用食指点了点手机,背景是他们合照的画面——目前为止这只手机里唯一的照片。他们笑得像春游的小学生,就在他们各自流完眼泪之后。 还是算了吧,他把手机放了回去。 “我想一个人走走。”金博洋对他的教练露出了一个努力的微笑,“散散心。” 于是他提前下车,然后在米兰的初春试图寻找一杯热巧克力,不是很清楚这个念头怎么冒出来,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来一点又热又甜的东西。 一个拥抱,也许。 北半球的初春苟延残喘地像片落叶,羽生在春天的雨夹雪中躲进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 温度:2℃,湿度:20%,气压:999帕,一场大雨酝酿在伦巴第平原上空,这场大雨要盖过运动场,盖过杜莫主教堂,在兰布罗河上打出无数扭曲的花纹,然后他会浸湿金博洋的衣袖。 真冷啊,他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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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灰色的天空摆着一张臭脸,从北国而来低低的气温啃噬着地面的生机。寒气像无孔不入的针,扎进奄奄一息的老房子再渗进皮肤里刺痛骨头,从视线的尽头开始有一片一片的雪花飘下来,像是来自什么东西的碎片。 而有时候我就是拖不动这幅沉重的皮囊。 金博洋放弃了坐起来的尝试,又躺回床上专注于脑袋里的疼痛。 金扬在中午过一点的时候姗姗来迟:“给你捂的豆腐脑。” 金博洋笑呵呵的接过:“吃哪补哪是吧。”。 豆腐脑对于髑髅虫的效果未知,但是金博洋喝完真的感觉好了一些。 “下雪了,”金博洋说,“住一晚吧江哥,晚上羽生大概还来呢。” “你又知道了。” “他要来的时候,我右眼会看不清。”金博洋露出一个努力的微笑。 金扬恨恨地朝金博洋的膝盖锤了一拳,满意地听见抗议性质的哀嚎。 他最终还是留下来了,帮忙教训了扰民的老窗户。 羽生结弦到的时候雪下得正疯,他和宇野昌磨同不愿轻易配合的大门艰苦奋斗,失败了一次,摔得人仰马翻。 金博洋啧啧得看着他们终于取得伟大胜利,然后一不小心和羽生对上视线。 “打扰了。”羽生把头发揉得更乱,一边向金博洋打招呼,“那我先去换衣服。”他低着头,有些拘谨地往客房的方向走。 宇野昌磨接过金扬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脸,悄悄和金博洋说:“他还是不敢看你。” 金博洋耸耸肩,看着他和金扬归纳带来的药材:“我没介意,换了谁都会那么做的。” “但是他很介意。” 虫师是个枯燥的高危职业,大部分时间云游山间做着简单的记录采集工作,偶尔需要牺牲精神派用场。他们身上大多都带着一点奇妙的职业病,有的无伤大雅还很有趣,比如宇野每过五分钟会回溯一分钟,金扬情绪起伏过大的时候会引发暴雨。 他们的职业就像吟游诗人,偶尔更像医生,金博洋很高兴那个时候和羽生交换了咒生。 他救了一条命,金博洋常常自豪地想。 羽生似乎花了一点时间做好心理建设,他再次出现的时候金博洋和宇野扯着各自的衣服不知在做什么幼稚的活动。 “复诊。”他板着脸对金博洋说,金扬和宇野选择搭伙煎药去。 羽生靠近的时候金博洋有一种世界颠倒的充血感觉,他把它理解为咒生在表达对原主的疯狂思念。他憋着气等羽生检查完他的眼窝,然后用左眼目睹了羽生结弦从假装生气到真的生气的完整过程。 “你进过绪蛾的茧。”他笃定地说,“我看见血丝倒流了。” “哦,那个呀。”金博洋挠挠脸,“我牵着线呢,就一会。” 羽生结弦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一不小心多了一会……” “哦好。”羽生结弦用过快过响的语速说,“我以为你脑袋里有了髑髅至少会行事小心一点。” 金博洋没说话,厨房里传来了金杨和宇野的笑声。 “我就是想找一找涵哥。”金博洋有些丧气地说,“有天早上,我好像听见他的绪蛾叫了一声。” 羽生结弦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所以你还是一个人进去的!” “这……一个人和一队人,就差了两个笔画嘛。” 羽生气地大步走开,返回来的时候手里捏着闫涵的蛾茧,他把手伸到金博洋面前捏开茧子,里面是蜷着腿一动不动的蛾子,死了很久,已经风化成了干尸。 窒息的感觉包裹了他们,金博洋像被早就知道的事实掐住了嗓子,然后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羽生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很纠结,他迟疑地抬手,替金博洋擦去了脸上的什么东西。 金博洋自己摸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半瞎的右眼老铁泪水流个不停。 唉,出息呢金博洋。 “看不见的时候也藏不住。”羽生试图缓和气氛,“这是个新发现。” 第二天早上天就晴了,阳光照在雪地上,再反射到屋子里让人误以为是正午。 金博洋同被窝的封印做了两小时斗争,终于爬起来的时候看见金扬和羽生已经收拾好了行囊。 “我们马上走。”金扬解释说。 金博洋感觉自己还没醒:“那么拼?不再多歇几天吗?” 他们两个人露出还不是因为你的表情。 “当我什么都没说。” “走一走?”羽生朝金博洋伸出手。 金博洋搀扶着人形拐杖,有些蹒跚地在雪地里迈步,他专注于保持平衡和调整呼吸,没有在意羽生什么表情。 “我不会放弃的。”金博洋听见羽生说,“我会治好你。” 别了吧,多危险啊。 春天来到这片土地上的时候,金博洋写信把金扬喊了回来。 “搬家。”金博洋对金扬说。 “啥?羽生知道吗?” “我想让他轻松一点。”金博洋拍拍金扬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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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人在早上醒来的三分钟内,需要一点一点拼凑登记好身份信息,来确认这具躯壳是安卓还是iOS系统,是个人还是个衣冠禽兽。羽生不确定自己这项工作的进展是否十分顺利,特别是情感控制方面,因为右半大脑运作的时候明确报告了一点滞涩感。 他需要一点散利痛,右脑告诉他。 散利痛的效果惊人,上冰场的时候他已经不会去想那些神神叨叨的我是谁从哪来。今天是gala的彩排,他可以放松一下,如果没有媒体还可以放空一下。 “你看起来很糟糕。”米沙用他奇妙口音的英语告诉他,他不确定自己的资格去评论奇妙的口音,掌握多种语言是让他羡慕的神奇能力。 “大概没什么精神吧,我猜。”羽生笑笑,指了指脑袋右半边:“头痛。” “哦,偏头痛。”他把这个词汇教给羽生,“我偶尔也会,注意休息。” “谢谢。”羽生环顾四周,“博洋呢?你们没一起吗?” “谁?” 羽生怀疑大概自己是不适合学中文的那一类人,自己嘴里的这个名字在别人听来过于拗口了:“Boyang·Jin 中国男单选手,我以为你们很熟?” 米沙的表情看上去更困惑了:“布莱恩·奥瑟没来过这里,如果你想知道这个。” “好吧,”羽生怂了怂肩,他可能真的没有语言天赋,“谢谢。” 事实是博洋自始至终没有出现,似乎为了补他的位子他们临时找到了一个南非选手。 这可真了不起,他指从赤道左右找出一个冰上运动项目的选手这件事,值得计入世界纪录。 羽生溜达到宇野旁边,扯了扯他的袖子。 “那个非洲人,你认识他吗?” 宇野望了望:“哦,阿布比亚托里斯布巴拉圭斯科。” 羽生用一种你刚刚说了什么的表情看着他。 “上天在你最中二的时候给你安排一个宿命对手,你也会记住他名字的。”宇野解释说,“还好他似乎不擅长跳跃,技术难度没有跟上。” “那金博洋呢?他不是你宿命对手吗?” 宇野也用一种你刚刚说了什么的表情看羽生。 这不对,很不对,羽生摇摇头,他拉着米沙去找隋文静韩聪。 除了羽生其他三个人似乎都不在状况。 “羽生想问问你们中国队有没有一个叫金博洋的人。” 隋文静摇摇头:“从来没有过。” 米沙拍拍羽生的肩膀:“你需要休息,”他说,“偏头痛很恼人。” 右脑里安静了一上午的锯子应声而起,敬业地开始吱咕吱咕切割他的灵魂。 “好吧,你是对的,我需要休息一会。” 醒过来的时候布莱恩坐在他旁边,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他们告诉我你的状态不太对。” 羽生结弦笑笑,发现喉咙里的水分和他的力气一样干涸:“有时候我就是拖不动这幅沉重的皮囊。” “这幅皮囊拿到了金牌,开心点。” 羽生结弦看着他,没有说话。 “怎么了?” “我想您也不认识金博洋吧。” “不认识,他是谁?” 羽生摇摇头:“没什么,我想再睡一会。” 布莱恩关上房门那一刻,羽生拿出手机,用运动饮料润了润嗓子一边吞下了他该吞的药片。 搜索网站和社交网站没用时多久就告诉他结论:这个世界拒绝金博洋,像所有北美媒体和ISU一直做的那样。 都见鬼去吧,羽生捂着头翻了个身。 在机场羽生简短地和宇野昌磨聊天,不乐意动用双商那种,他还陷在我或者这个世界一定有一个不对劲这个环境条件里,或者金博洋只存在于他的想象里?但是他为什么要臆想一个交流有障碍的朋友,一个令他十分尊敬且舒适的对手,然后他瞥到宇野昌磨的音乐应用的进度条慢慢汇满,无缝跳到了下一首,专辑背景变得十分复古。 Crouching Tiger, Hidden Dragon 宇野疑惑地抬头,然而羽生没有把手拿开的意思。 “这首曲子……” 宇野觉得羽生的表情就像是你不说出来我不会松手。 “我在想下赛季的曲子。” “卧虎藏龙?” “还不一定,选择余地很大。” 宇野觉得自己没回答出正确答案,因为羽生的表情变得十分不信任。 “提醒我一下,之前有任何人滑过蜘蛛侠,大路,或者驯龙高手吗。” 宇野茫然地回望他:“听起来都是阿布上成年组用过的曲目,如果你想认识他我觉得不会有问题,他一直很崇拜你。” “不我一点都不想,那第一个跳出4lz+3T的人是谁?” “你在自己的节目里第一次跳出了真正意义上的4lz,他们说你是4周跳时代开创者……怎么了?” 羽生摇头,“不,”他说,“不是我,我拒绝。” 他后退两步,拉起包然后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去哪里?” “中国。”羽生回头,“我不建议你用卧虎藏龙,那不是你的风格。” 羽生庆幸自己看过关于金博洋的采访,只看过那么一篇,里面提及了他们友好的来往,和金博洋训练的冰场。 真是篇锦绣文章。 冰场空荡荡的,在入口处坐着一个穿着星战2.0的背影。 很好,他还以为这些丑到爆的考斯滕设计也是他臆想出来的。 于是他朝那个背影不轻不重踹了一脚。 “哎妈呀,”背影过回头,“我怎么连你都梦到了。” 确定了,就是这张脸,是他羽生结弦要找的答案。 “我绕了地球一圈来找你!”他一屁股坐在金博洋旁边。 “辛苦你了哈。” “你怎么没来gala?他们找了个黑人顶替你,还试图把他塞给我!他们非说我开创了四周跳时代,甚至想把卧虎藏龙给宇野!都是因为你没来gala!” “对不起啊,”金博洋露出抱歉的微笑,那是个令人有些沮丧的表情,“我就是有点累了。” 他把脸埋进臂弯里,“我搞砸了,所有人都很期待我,这场比赛很重要,但是我搞砸了。” “这感觉就像一切都不会好起来了。”羽生拍着他的肩膀,有些同情的意味,“这项运动就是这样,你可以是月光,也可以是月光也厌弃的坟墓。” 金博洋成功被他逗笑了:“我来不了文的。” 羽生摆弄摆弄手机,翻出一张新闻照片给他看。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蜘蛛侠的少年向往地看着冰场,像是渴望着美好结局。 “做你自己,”金博洋看着梦里中文十级的羽生说,“世界时不时就夺走你重要的东西,你只是尝到了生活的滋味,而你是你自己的战士,你不能被自己打倒。” 据说人在早上醒来的三分钟内,需要一点一点拼凑登记好身份信息,来确认这具躯壳是安卓还是iOS系统,是个人还是个衣冠禽兽。 你是战士,金博洋听见眼前漂浮的灰尘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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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的声音总是令人十分舒服的。 由于他们睡的是大通铺,夜深人静时各种呼吸与呓语会交织成另一场谈话,意义待定,但是对于睡眠恐怕没有好处,而如果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情况就好很多。水滴碰撞建筑物、植物和地面的声音像是把人世间所有烦躁都盖了一层棉被,那些尖锐的,苦涩的情绪被温柔地包裹起来。 今夜能做个好梦。 金博洋6岁被清静寺捡到,饱受失眠折磨的他7岁时许愿能有个单间住。 这个愿望到他十八岁实现了一半。在那一年的讲经会之后,金博洋跟在熙熙攘攘的袈裟后面走出塔楼,他能隐约感觉出空气中关于他的窃窃议论和好奇而打量的眼神,这种躁动的压力代表着一个好的开始,今天起是他插足讲坛的日子。 “今天起是你第三者插足的日子。” 金博洋寻声回头就看见了一双跳脱的眼睛,里面住着一个更加跳脱的名为戈米沙的灵魂。 一个显然很喜欢乱用语法的灵魂。 “你栽我手里了,走宝贝儿,我带你见识一下大人的世界。” 大人的世界里有羽生结弦。 戈米沙指着他的事迹说:“我们的寺草。” 金博洋上前一步,细细去看那些荣誉和溢美之词。 “你以后会认识他的,他对人挺亲和。” 金博洋看着照片里那双有些失焦的眼睛笑了一下:“不了不了,伤身体,诶不是说我跟你一间吗?宿舍在哪呢?” 米沙的睡眠习惯很令人满意,不打呼,不磨牙,也没有呓语和梦游,金博洋翻个身,在心里点点头,打算把守夜人的标签从一大堆自封的名号里删出去,用优质的睡眠迎接自己潜藏的20厘米身高。 然而紧接着一阵幽远又吵闹的杂音抓住了他的耳朵。 那个谁,守夜人金博洋,你先回来一下。 走吧,去瞧一瞧谁在动次打次。 在看见那个戴着耳机摇头晃脑rock and roll的背影的时候金博洋第一个念头是真难听。 第二个念头是半夜唱歌长不高,引以为戒。 第三个念头是可怜我们清风明月的草,可怜的是清风明月。 而他客观确定主观拒绝地把第三个念头说了出来,因为羽生结弦回头看了过来。 第四个念头是妈耶快跑。 “请等一下。”羽生结弦侧着腰,把金博洋看得更清楚了一点,“我认得你,你是今天早上解决了火车困境的那个。” 金博洋转过来双手合十轻微地鞠躬:“你好,我叫金博洋。” 十分钟后他们分享着一对耳机,一个弹空气吉他,一个试图rap。 “啊春节里开花十四五六,啊六月六看谷秀春打六九头……” 躲在树后暗中观察的米沙和尚默默走了回去。 隔天早上金博洋敲着木鱼,脑袋里想的是羽生结弦昨晚上问他哪里学的rap。 “我的老师是一位已故的老年女性艺术家,她还会探戈。” 弹戈奏是弹啊弹着走。 由于木鱼敲得过于有节奏,念经的动作过于浮夸,金博洋在正式踏入讲坛第一天被罚抄经。 抄经嘛,也没有很认真在抄,因为后半夜被喊出去摇滚不死了。 躺在床上暗中观察的米沙和尚默默摇了摇头。 金博洋问过羽生为什么喜欢半夜疯魔,羽生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一个弓步架势一起嚎了一嗓子。 “just give me a reason!!to keep my heart beating!!!” 行了行了哥我懂了。 他们的友情就在华晨宇和OOR之间建立了起来,偶尔又会回归他们的本职,谈论一下天下苍生。 金博洋给羽生解释过自己的逻辑:“道德不是直觉,不是止损,道德是做正确的事。” 羽生憋着嘴咂摸了一下,“非常新颖。”他说,然后他们的谈话被一阵窸窸窣窣给打断,那是个打扮奇怪的人影,朝着他们微微鞠了一躬。 那不是寺里的人。 羽生在那时候变回了羽生结弦。 金博洋想他是时候走了,但是羽生叫住了他。 “明天见。”羽生说,于是金博洋也回头报以微笑。 “再见。”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受,一瞬间他们之间的鸿沟天堑摧枯拉朽冲回来,淹没了音乐架起的桥梁。 金博洋事到如今突然觉得每天和著名得道高僧翻墙寺外夜不归宿,听起来十分不清醒。 但是带感。 这个结论一直保持到他被主持先生拉去对峙的时候。 是那晚的那个黑衣人,金博洋注意到那甚至不是一个人,他是一只化鼠。 当他颤颤巍巍抬起化鼠特有的干瘦苍老的手,金博洋忽然明白了过来。 佛曰:“发生这种事,羽生也不想的。” 于是他在一众低眉念号的同袍之间上前一步。 “是我做的,”他说,没有去看羽生,只是在心里感叹这真是十分不清醒,“是我指使的。” “你怎么会那么糊涂呢?”住持先生温柔而痛惜摇头,并没有特地指向谁。 最终他被罚在先贤碑前跪着面壁,先贤碑上刻着每一个烈士的姓名,排头是一个叫刘长春的中国人,曾经应该是耳熟能详的名字,却连生平简介都没有,就只是留下一个名字而已。 偶尔有路过的村民用鄙夷的眼神去看他,羽生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他的影子停留在金博洋的手边。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金博洋没有回头,“反正他,那个,那位化鼠,要指认也是指我,我就想不如我自己认了,不那么难看。” “你是那么想的?”羽生如释重负的语气在他背后说,接着他跪在金博洋旁边和他一起双手合十,“其实应该不会,我告诉过他们不要对你窥伺觊觎。” 金博洋惊讶地眨了眨眼睛:“那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 “没有,很遗憾,不过我的行动是你指使的。” “怎么就我是主谋了,那位化鼠呢?” “死了。”羽生遗憾地说。 之后他们保持了一阵惊异又悲伤的沉默,直到羽生又开口:“道德是做正确的事,你说的。” “成吧,我负责。” “好男人。”羽生的词汇量显然受到了戈米沙影响。 “两清了,”金博洋举起手,是一个期待击掌动作,“那你加油。” 而羽生握住了他的手,晃了晃,“保重。”他说。 这听起来像一句告别,而真正的告别更加轻描��写。 那是一个寂静的晴天,金博洋被罚打扫昭文塔,现在他已经有些习惯这些惩罚了,接着在某个直起腰眺望一下远方的间隙,他看见了羽生。 羽生攀附在院墙上,像是一直等着金博洋发现自己,视线交汇后远远地朝他挥了挥手,金博洋也挥手回应他。 又翻墙啊,他想。 然后羽生转身一跃,潇洒地朝大海走去。 “我们都在传羽生为什么出走。”米沙神神叨叨地勾住金博洋脖子。 “为什么?” “我对他们说是因为羽生对你爱而不得。” 金博洋把米沙的脸一掰:“戈米沙我劝你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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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博洋在跳起来的时候想起了昨晚的一个梦。 他梦见温暖又坚实的冰面,细软的水花圆滚滚又透明地拂过脚踝的位置。 所以他在落地的时候狠狠挫了一刀冰,像溅起一帘水,但这一点也不妨碍那是一个干脆利落的四辣子。 金博洋想起有个人也很喜欢这样狠狠划过冰面,那是个能让万七女性尖叫的动作,其实他暗自模仿过,在浴室里,照着镜子,那真是傻透了,但是挫冰的感觉依然就和切菜一样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都乐于跟他聊一聊羽生结弦,他的鼓励,他的欣赏,于是金博洋也不可避免地,在他自己看来也是极其正常地,想了想羽生结弦。 在四辣子的第二圈想羽生的贝尔曼,在贝尔曼的最后一圈想羽生的鲍步下腰,在试图鲍步下腰的时候腰有点疼。 看,极其正常,没有任何不规矩的倾向。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离开等分区的时候。 镜头只会捕捉他们想捕捉的画面,此时的这些欢呼,鲜花,掌声,热闹而激动的泪水统统与他无缘,而他一向善于躲镜头。 “是有点狼狈的。” 金博洋摇摇头,把脑袋里那一点负面情绪扫进角落,在封存的那一瞬,他想起一句话叫既生羽,何生洋,随即又被这个想法给逗笑了,他和羽生结弦之间大概还差了蓬山万重。 “只是依旧很想,很想站在他旁边,就那个银饼饼的位子,”金博洋托着脸看见羽生举起了金牌。“那可是羽生结弦啊,谁不想呢?” 当然要是能站中间就更好了,谁不想?金博洋又没有C位恐惧症。 极其自然,极其正常。 第二天下午金博洋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复盘,看累了就看会普鲁申科性感炸弹高清无码.avi,一边看一边嘬面条。 “带感,男神不愧是男神,奏是带感。” 他咬着叉子摇头晃脑,然后在敲门声响的时候摔了手机。 “哎呦我去。” 最终金博洋在性感普鲁在线申科和性感米沙在线唠嗑之间被迫选择了后者。 “羽生干嘛呢?”米沙吸着棒冰含混不清地说。 “不知道,庆祝吧。”金博洋想起昨天的议题,所有人都喜欢和他聊羽生那个。 米沙没有放弃这个话题的打算:“上次他不说别人庆祝他复盘嘛,他没找你?” “我也不姓复找我干嘛?” “可能我觉得你俩是一类人,说真的。”戈米沙点点头认同自己,“就那种,缺乏可行有效的庆祝方式,你俩凑一块挺合适的。” “由于缺乏可行有效的庆祝手段,当时的日本选手往往找金博洋扎堆是吧。” “不,只有羽生,我们都觉得他挺喜欢你的。” “成吧,等男双出了我考虑一下。” 而事实是金博洋对羽生到底欣赏他哪里毫无头绪。 这大概和自己的欣赏不一样,同时和他希望的不一样。 不,停下来,这不正常。 隔天他是被金杨用袜子熏醒的。 “梦见什么了那么伤心?”金杨掐着他的脸问。 “我梦见羽生用我新冰鞋切寿司。”金博洋拍开他的手。 实际上他又梦见了那一片28℃的冰面,而且还有羽生站在对面,他似乎看了过来,因为有表演滑的灯光照在自己身上,然后又熄灭了,周遭一片漆黑,他迈不开步伐,因为缱绻的风在耳边低语:“他其实没在看谁,他在看那些灯而已。” “我也没在看谁。”金博洋在心里反驳。 在排练舞蹈的时候金博洋终于看见了羽生,他和他想的一样,高兴坏了,于是现场的气氛一直很好,金博洋也很高兴,他甚至和米沙试了一段笨手笨脚的双人滑。 然后他就知道了羽生不能去米兰的消息。 “我的脚,”羽生勾着金博洋的肩膀说,“如果我想再和你多比几次,我就得先养好它。” “天天加油。”他说,十分轻松地,甚至有些如释重负,接着轻快地滑走了。 第三次梦见这片冰面的时候,金博洋已经感到厌烦了。 还是羽生结弦站在对面,还是一束光照亮了他,他看见他向四周鞠躬,挥手,热泪盈眶,然后属于羽生的灯光熄灭了。 他的世界万籁俱寂。 “大道不言,大音希声。”金博洋安慰自己。 “其实吧,我们一点也不像。”金博洋在采访结束后对准备离开的米沙说。 “啥玩意?” “我和羽生,我们一点都不像。” 米沙坐下来,表示愿闻其详。 金博洋摊了摊手:“我们能彼此理解,他知道我言不由衷,我也知道他身不由己。” “嗯哼。”米沙皱着眉点了点头。 “但是我们没打算分担,分享,不,共享。” 米沙笑了:“那应该给你俩开发个APP。” “滴滴共享情绪对吧。” “宝贝儿。”米沙摇了摇头,“我们学术上一般管这叫告白。” 金博洋不屑地嗤笑一声:“我们民间艺人一般管这叫伏地魔与林黛玉。” “啥?” “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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