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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然缘厨房定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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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ANYA street food 怡然缘厨房计时器炸鸡汉堡店商用八通道定时器 ERANYA kitchen ti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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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zz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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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廿四
(序:为2022年乌镇戏剧节主题“酒瓶、空白、遥控器”而写,微博随后发,也算了一个心愿并起一个开端。以后就在这悄悄练习讲故事。)
『买酒』
乡道像手掌上的断纹将这个被翻新过的镇子一分为二,沿街的有一个杂牌加油站,一家包子铺,一个零售店,以及连续布置的五金杂货铺。店面被干部要求统一成枣红色,铁皮的漆在这里充足的阳光和雨水的交互洗刷下起了包,将破未破。
端午。他取了发电机、补充的绳子还有两把新锁,打算再买两个粽子和两瓶酒,麻烦商店的青年开车送他回石窟寺。
『途』
先是广阔的路,夕阳从山间切过照到那高耸的石碑上,上面是修路人的功绩、死者的人数和捐路人的姓名,密密麻麻。
驶过地裂的长缝后,山风越来越大,那件深蓝色的甲克被吹得鼓起来,像是孕育生命的隆起或是被扬起来的经幡。他用劲拉拢后垂的帽子,裹紧身上的军大衣。
盘山路。副驾驶。
青年像是趴在方向盘上开车,后视镜前挂了一串深绿的穗子,他想起斯嘉丽参加舞会时的绒裙。气温在日落后带着跳崖的气度往低处坠,雾气施施然爬上车窗,青年开了除雾,但车辆老旧,效果甚微。
他从车门的槽座中扒拉出一条看不出颜色的布,身体前倾往车窗上擦,抹过的痕迹全是颠簸的节奏,视野断断续续。他听见青年嘟哝着说什么掉了,要捡,他说:你专心开车,别动,我来。
按开手里的头灯看了一圈车内的地板,什么也没有。青年像是回了神,笑笑说算了。
无数的转弯,怪物一样的雾见缝插针,看着车灯昏黄的光还有被反射灯刷得惨白的路边石,他们都有种隐约的兴奋,这似乎不是归程而是赴约。
『雨夜石窟寺』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和着夜,水珠密集地挂在车窗上。
青年从后车厢取了一把折了骨的伞和一件明黄色雨衣。窟洞高高挂在山壁上,同时还有耸立的347个台阶。两人一人一个竹篓筐,一步步往山上缓慢地驮。
雨声脆且粒粒分明,石板上是头灯打碎的光。
青年在窟洞凹出的门廊下帮他捣鼓发电机,他去厨房热头天做的大骨汤。火塘内加细支的柳柴,啪嗒的火星跳得猖狂,谁比谁更高,谁比谁更亮。他留青年休息,明早再下山。
热的粽子,青衣剥去,几颗红豆嵌在圆鼓鼓的饭粒中,甜而不腻。房梁上挂着轻微晃动的灯泡,也不知哪来的风。他笑着问青年,“你都来了多少年了啊,找不到那人,想过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看看么?”
汤太咸,青年皱着眉一股脑儿咽下,他觉得对面这人生活清淡得仿佛丧失了味觉。他不答反问,“那你呢,一直守下去,到什么时候。”他停了一下,状似严肃地肯定,“死么?”
“死吧。”
短促的嗤笑。
“离开这我能去哪,去工地爬桁架绑筋打灰,还是骑小电瓶风来雨去地送外卖,还是彩票店里绞尽脑汁最后赌不存在的运气,还是黑市里躺在水泥台上卖血卖器官,”他咽下一口酒,随意而熟稔地摁死刚冒头的情绪。
青年没说话。
“还是守在这,”他垂头盯着空酒杯,“山山水水的,没有人,只有这些泥塑的佛像,每天看每天乐,我还能从这万千僧态佛严中看到不一样的情状。只要山不崩、地不裂,佛像万千年,我也万千年。”
说着他摇摇晃晃地按开电视,也不管满屏的雪花点就将遥控器塞给青年,“你运气好,说不定今晚能搜到一两个台。”
遥控器在青年手腕上灵活地打了个转,头朝下轻轻撞着木桌边缘,他长摁胶钮,雪花屏维持忠贞,只有左上角变化的数字舞得像失灵的爆炸倒计时。青年扯了下僵硬的嘴角,把遥控器搁到旁边的矮凳上,“要不劳烦老哥带我看看佛祖。”
『观佛』
“网纱门是为了挡沙,原本不落锁,但这次买的锁要放这。红木门是六十年代初发现石窟时就搭的,也算文物一件,这锁老了,我这次再加一把。咱先看这东千佛洞。”
他俩举着两把手电筒进窟。
守窟人一个个细数自己经年累月的新发现,在哪个角度跪下仰望能正面胁侍菩萨的双目,在哪个角度看飞天能将他们的动态解释成扑向自己。这里百万尊壁画造像,像是异世界的记号,说得出的是哪个微笑心怀慈悲,哪个怒目恣意威严,哪个媚态庄重怜悯,说不出的是哪个地狱挖心掏肺,哪个人间百鬼夜行,哪个天界等级森严。
你有要问神明的吗,你有要祈求神明的吗,我有吗?
守窟人似双目含泪,往龛前斟了一杯酒。
造像头戴高花冠,云肩半袒,戏坐于蒲叶山岩,群青腰带搭过红色长裙落在一串深绿色的璎珞上,像来时车上挂着摇曳的穗子,安安静静。
青年双手合十,只说谢谢。
『牧羊人』
夜里,守窟人斜躺在两个椅子临时拼成的小床上,握着半空杯子,低声给青年讲他父亲爱聊的这里的传说。
有个牧羊人,每年春天将一百四十八只羊赶到这里,羊群吃过草的地方会开满绛紫色的小花,风一吹,是木质略凌冽的香,带着将军征伐的攻击性,但那花却是长得憨态可掬娇嫩怡人。花开满山谷的时候,天上的星星就会像雨水一样落下来,星星从天上带来的细线描着它跌落的路径,彼此间织成细密的网,循着动物或者人的足迹把误入其中的搂紧。生命在里面如漂浮的灵往来穿梭,一缕一缕割,一片一片丢,不再觉得痛,不再觉得累,不再有所回忆,也不再保有期待。因为那时那刻就是顶幸福的,他们高喊大笑,看到一切内心呼唤已久的。等到中正之日,牧羊人赶着他新增了羊羔的羊群离开,细线就会碎成叶子上一颗颗的露水,再掉进富饶且肥沃的红土里,静谧的生机,泽备万物。
“你知道吗,其实我挺害怕的,前几天碰到了一个牧羊人,他对我说,他发现了新鲜的足迹,不是我,不是他,是陌生人。”他顿了下,抬眼望向青年,“你要小心。”
『鸣金』
雨小了,鸟嘎嘎的叫声从远处铺陈到窗前,一浪一浪不知疲倦。林中隐隐约约有枝桠被雨水压断折落到地上的声音,而夹杂在其中的极短极轻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无形的手骤然捏紧了人的心脏,它迫不得已漏跳一拍,他俩同时瞬间坐起。
盗窟。
『搏与追』
其实是明目张胆地抢,仗的不过是这陡峭的崖,乏人问津的地,形单影只的守。见有人来夺,盗人恶向胆生,毁欲来得张牙舞爪。砸的人肆无忌惮,护的人捉襟见肘。青年倒是能打,盛年壮力,躲得巧,回得稳,撞得狠,依稀是当年的肌肉记忆,但抵不过这里每胜一寸,那边斧凿刀落地砍裂一尺。泥塑脱胎,芦苇末散在地上招着萤火,空酒瓶恶狠狠地砸向青年的头,恍惚中他想起似乎从头到尾没听到同伴的声音,呵,那老哥是死了还是跑了。“唵”声一浪接一浪如困金刚罩,青年头晕目眩,吐掉带血的唾沫,追着人冲出门。
泥还是湿的。他们的带走的东西应该不多,但青年想那里有他注视过的那尊绿络观音像。是哪一年,花园里的小天使头顶了新雪,在铺着厚实的波斯地毯的客厅,壁炉的火温暖,他和那人挤在沙发上搭了同一条毯子,那人像小兔子一样笑着给他看论文资料里的佛塑造像,说他如何和花头发高鼻子的教授理论石窟造像的题材和形制,他说偏爱这尊绿络观音像意态随性,蓝是黎明前的天青红是三分朱砂两分明黄绿像咱家的窗帘,到时候裁了作件外套给你穿到舞会去。那人话里带着调皮的笑,眼里都是光。
那个城市不像这里,雾重,绅士们执迷帽子手杖三件套,跑马场上爱牵着自己的马驹笑得高贵爽朗,酒馆到处都是三棱镜散射出来的光,把人脸分成一块一块的,老房子里书架上的一排排希腊文、拉丁文的书有好的影响也有坏的影响,而那人像只冬天收集粮食的小仓鼠打包了青年渴望的一切美德住进他的家,和他分享食物、快乐以及奇思妙想的梦。他们在夜晚像悉达多描述的那样做爱和交谈,在清晨初醒时念乔叟的句子陶醉而疯狂地注视彼此,像德米安那样在每一个全神贯注呼唤彼此的时刻不顾一切急匆匆地奔向对方,每一个。
“假如你身陷险境,我一定会找到你,帮助你对付一切的困难。”
假如你曾来到这里,假如你一夜之间音讯全无,我一定会找到你,在佛像的注目下温柔地亲你,在疼痛的伤口里吻你,在雨编的细网中俯身望向你,在血水滋养的花朵里拥抱你。
假如你曾来到这里,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等你,仓皇失措地去追你,我一定会找到你。
『空白』
第一声枪响的时候云雀刚啼出清脆的一声。
接着是第二声,坚硬而短促。
不知是什么黏腻的水迷了青年的眼,火辣辣的疼。他恍然间似乎看到了那尊像,藕色的手臂搭在青绿脆嫩的草间,一条披着鹅黄轻纱的腿远远地半嵌在泥里,还是一样的慈眉善目。他伸手去扒去抓,却似乎勾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东西,他不知那是什么,像是传说里动物被野兽啃食后留下的手骨,骨上还套着光滑的金属圈,最荒唐的是圈内刻着他熟悉的字母。他感到肺腔里的气都空了,巨大的无助掐紧了他的喉咙,他叫不出声来,只紧紧握着,久久的痛,久久的欢喜。
有人似乎在笑,平静、轻柔、慈悲,什么都相信,也什么都不信,命运在他眼里。
『奠酒』
窟洞佛龛前有个半满的酒杯,里面陈着不知是放了多少年的酒,绿的酒花顺着杯壁爬到杯口,肆意繁衍。
他沉默着拿起,轻轻撒在铺满灰尘的地上。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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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bnews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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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罗德斯泰斯的维京湾。(图片:geograph/ Colin Babb)
(希望之声记者李靜柔综合编译)英伦宝岛充满著浪漫风情、典雅气质。这里有最美的乡村、原始的高地、秀丽的岛屿、古朴的城堡……这里文化底蕴深厚,人文资源丰富;这里也是世界艺术和时尚的先锋。
然而随着英国脱欧的步履维艰,人们渐渐忽视那些壮观秀丽,曾经使人流年往返的经典游览胜地。《卫报》由此邀请50位英国作家重温他们心中的宝藏之地,以及最爱之旅,共同领略英伦魅力。
霍尔克姆海滩 北诺福克郡
在夏日湛蓝的天空下,北诺福克郡(North Norfolk)霍尔克姆(Holkham)绵延四英里的淡金色沙滩犹如田诗一般,穿过浓密的松树林,令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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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克姆金色海滩。(图片:Wikimedia Commons/Kolforn)
《卫报》时尚副主编杰斯 卡特娜-茉莉(Jess Cartner-Morley)认为,海滩在恶劣的天气里成为最靓丽的风景线,别具英国特色。当暴风雨袭来,天空和大海都变成了白蜡,令人叹为观止,平静的水平线仿佛在缓慢的呼吸。这些如史诗般的连绵的海岸,地平线和树木线,如此真实如同印象派风景画。
Peer Hat音乐酒吧 曼彻斯特
《卫报》记者托尼 内勒 (Tony Naylor)推荐的是曼彻斯特的Peer Hat,集酒吧,音乐表演场地和DIY唱片店于一体, 隆重登场而备受青睐,宛如钢筋混凝土和玻璃墙中的劲草。
它在北区(North Quarter)街道较杂乱不起眼处,并不吸引派对人光顾。但它推崇音乐创作活动,显然是为了爱而不是金钱的经营理念使它反而倍受欢迎。 所有人都认为,与当今任何音乐酒吧的复兴之夜相比,Peer Hat更接近于20世纪80年代后期曼彻斯特的逆潮流精神。它如同这个日益平淡城市沙漠里的神奇绿洲。
布罗德斯泰斯 肯特郡
紧靠英国东南端,楔入格鲁吉亚(Georgian)海滨宝石马盖特(Margate)和拉姆斯盖特(Ramsgate)间,感觉布罗德斯泰斯(Broadstairs)那时就像被遗忘的小镇。
美食作家菲利斯蒂 克拉克(Felicity Cloake)的父亲20世纪50年代曾经在那里度假,虽然他的酒店现在已是豪华公寓,但他最喜欢的冰淇淋店莫雷利斯(Morelli’s)依旧生意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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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更斯故居博物馆。(图片:geograph/ Rob Farrow)
远离大城市的喧嚣,布罗德斯泰斯来过最大的访客查尔斯 狄更斯(Charles Dickens),他大概也很钟情于这里的维京湾(Viking Bay)。这里有狄更斯故居博物馆(Dickens House Museum)和狄更斯文化节(Dickens Festival),维多利亚式风情小镇大受游客欢迎。
圣威斯坦教堂 德比郡
圣威斯坦(St.Wystan)教堂位于德比郡(Derbyshire)莱普顿(Repton),是一座如此神圣而古老的建筑,你会觉得自己头顶着缭绕的迷雾,伴随着乌鸦咕咕的叫声而步入。
盎格鲁-撒克逊(Anglo-Saxon)墓穴建于8世纪初,它是麦西亚(Mercian)国王的墓地。873年,伟大的维京(Viking)军队在这里越冬,并将他们倒下的士兵埋在周围的绿地里。安娜 基博士(Dr. Anna Keay)表示,如今静静地站在中世纪的石板上,就像是回到了比德(Bede)时代。
休尔文山 萨瑟兰
苏格兰以其崎岖而多山的地貌而闻名,在苏格兰西北萨瑟兰(Sutherland)地区的阿辛特( Assynt)山区中,休尔文(Suilven)山最为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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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瑟兰休尔文山局部。(图片:flickr/Robert J Heath)
文化杂志主编罗莎蒙德 韦斯特(Rosamund West)表示,攀登此山一个来回需要七小时,山脊陡峭,不适合胆小者。站在山顶,如果风和日丽,可以看到绵延数英里的蓝宝石湖泊和峰峦叠翠的景观。如果天公不作美,会伸手不见五指,这时候不适合尝试登山。
码头艺术中心 奥克尼
萨拉 门罗 (Sarah Munro)是一家现代艺术中心的总裁,她讲述了自己13岁时与码头艺术中心相遇的故事。
“1979年夏天,13岁的我第一次走进奥克尼(Orkney)码头艺术中心(Pier Art Centre)。画廊刚刚开业,祖母要去捧场。她告诉我,一位名叫玛格丽特 加德纳(Margaret Gardiner)的伦敦和平活动人士捐赠了67幅绘画作品,我由衷地钦佩。假期里,我奔波于农场和田间,闲暇之余就来画廊欣赏芭芭拉 赫普沃思(Barbara Hepworth)、玛格丽特 梅利斯(Margaret Mellis)、西尔维娅 维什特(Sylvia Wishart)和玛格丽特 泰特(Margaret Tait)等杰出女性艺术家的作品。40年来,码头艺术中心一直堪称岛上艺术社区中心,现代画廊和博物馆。受到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学者和游客们的青睐。它确实是艺术瑰宝。其间还有一间别具一格的商店。”
荒沼上的巴克兰 德文郡
以高沼地而著名的达特摩尔(Dartmoor)是德文郡(Devon)中部的一个地区。高原边缘树木繁茂的山坡上,通过蜿蜒曲折的小路可以到达巴克兰(Buckland-in-the-Moor)。它是由有几座茅草屋、庄园、农场和小教堂组成的最美丽的小村庄。上方是一座高大的花岗岩石碑,石碑上有一块巨大的裂开的岩石,上面刻着《十诫》。下面山谷里茂密的丛林中达特河(River Dart)在奔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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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兰的茅草屋。(图片:geograph/Martin Bodman)
作家梅丽莎 哈里森(Melissa Harrison)的整个童年时期,每年夏天都和家人租住在巴克兰曾经是小村庄石头学校的地方。迄今为止它容貌依旧,对梅丽莎来说,它仍保留着久违的天堂般的光辉。
迪尔码头 肯特郡
《潮汐与海洋》(Tides and the Ocean )的作者威廉 汤姆森(William Thomson)对码头情有独钟。它们无限延伸,轻松地将人的思绪带入大海的广阔中,沉浸在风中,被云朵包围着……他也喜欢咖啡馆,他的很多作品都是在咖啡馆惬意的氛围中完成的。
当地肯特郡(Kent)迪尔码头(Deal Pier)新开张的咖啡馆码头厨房(Deal Pier Kitchen)曾让威廉欢欣雀跃。在码头尽头,咖啡馆悬停在海浪上,这是一个建筑奇观。威廉在那里度过了很多的愉快时光,在咖啡的刺激下,还写了一篇和这个神奇地方紧密接触的有关自然世界的文章。
圣杯井 格拉斯顿伯里
在格拉斯顿伯里山(Glastoneberry Tor)脚下,圣杯井(Chanlic Well) 是世界上最具有神秘和传奇色彩的景观之一。2000年来,它一直由地下蓄水层供应天然泉水,每天恒定输送100万升11摄氏度的泉水。这种恒常性,以及水的红色调(来自它的氧化铁含量),让春天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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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井。(图片:flickr/thekirbster)
作家克莱尔戈格蒂(Clare Gogerty)讲述的是圣杯井泉涌如新,神话传说的一面。基督教和亚瑟王的神话传说结合其中,圣杯井更显神秘。基督教的传说中,在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之后,阿利玛西亚(Arimathea)的约瑟夫(Joseph),一个秘密的门徒,带着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中使用的圣杯,上面沾了耶稣死前的几滴血,来到格拉斯顿伯里。他把圣杯放在井里,井里的水变成了血红色。圣杯后来被亚瑟王(King Athur)的骑士们找到,成为阿瓦隆(Avolon))岛亚瑟王传奇故事的中心,格拉斯顿伯里山曾经被海环绕。
长石墓山 萨默塞特郡
斯托尼 利特尔顿 长石墓山(Stoney Littleton Long Barrow)坐落在美丽的威洛(Wellow)村庄上方,俯瞰起伏的萨默塞特(Somerset)田野,是英国新石器时代的最典型的石墓山之一。向所有人开放并可以自由进入。尽管作家塔尼亚 帕斯科(Tania Pascoe)和朋友们及孩子们乐此不疲,但这里好像少有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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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托尼 利特尔顿 长石墓山。(图片:Wikimedia Commons/Hugh Llewelyn)
“爬进石头墓,我们在烛光下探索七个房间。在潮湿的土地上蹲伏着,沉侵在弥漫着古老历史和神圣感的气息中,任由思绪的奔逸和享受着灵魂深处的平静。走出石墓重见光明,自己才又回到现实中。爬上绿草如茵的草丛,躺在野花之间,脑海中满是5000多年前建造这座神社的早期农民的史前生活,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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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将举行提前大选 脱欧前景依然不明
英国下议院通过12月12日举行闪电大选
反对党终于合作 英国将在12月举行大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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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gzhaoping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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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岁婆婆蹬三轮十余年:我在成都有套大房子_小鲜_大成网_腾讯网   匡匡|2018/01/01 阅读:27441 76岁婆婆蹬三轮十余年:我在成都有套大房子
成都力量,腾讯大成网原创公益栏目。
线索提供,查看往期,请关注公众号:ookuang。
算起来,李自清在成都拉了16年三轮了。
16年前,李自清60岁。
本该尘埃落定的年龄,她的第二段人生却才刚开启:
恋爱、结婚、盖房、养娃…
一半是自己的选择,一半是来自命运馈赠。
几多酸甜,几多苦辣,匆匆十余年。
2017年,冬至。
冬至,我第二次来到李自清家。
类似手机的震动声,在房间某个地方嗡嗡作响。
为了找出震源,李自清站在床上到处翻找,被褥、衣服扔得到处都是。
“脑壳都吵疼了。”她气急败坏地说,小匡,你过来帮我找!
屋子不大,我很快找到震源,来自一个黑色塑料袋。
打开,除了一个震动的小玩意儿,还有皮鞭、项圈、手镣、脚镣、绳子…
紫色装备,史诗级别。
我按下开关,震动消失,空气一下安静了。
我想,这也太尴尬了。
“这是啥东西,值钱不?”李自清问。
口袋是她前几天垃圾堆捡回来的,随手丢在这里。
今天太阳好,她翻被子晒,没注意把它碰开了。
我说,“儿童玩具,不值钱,卖不掉。”
李自清很失望,那等下拿去丢了,可惜了,新崭崭的。
“她是我一根冰棍换回来的”
国际大都会,和社会主义新农村广袤天地间,只隔了一个地铁站的距离。
一出升仙湖,迎接你的是电三轮汹涌的海洋。
比粉丝接机更加热情,每个人都在向你发出爱的呼唤:
帅哥!眼镜儿!!胖娃儿!!!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在这里站三分钟,可有效治愈存在感不足的症状。
穿过林中小路,眼前出现一个用树枝、木板、篷布搭起的房区。
面积不大,十来户人,挨着一条小水沟。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棚户湾。
李自清一家,就住在这里。
棚户湾只有一条街,不长,二十来米。
街边两排木板房,门口摆着煤炉,炉上坐着铁锅,火灭了,墙壁熏得发黄。
晾衣杆穿过街道,挂着被子和衣服。
棚户湾狗不少,长短腿黑白灰,都是自由恋爱的产物,基因串得五光十色。
我一走进来,就被狗仔队包围了,成群结队,凶恶张扬。
带头大狗凑上来,把牙搭在鞋尖,说,没意见的话,我就咬你了哈。
刚要动口,被身后的女主人吼住了。
它悻悻地退后几步,说,山水有相逢,村口再见。
路过一堵断墙,走过一片菜地,我来到李自清家门口。
偶尔有人拜访,送李自清一些旧衣。
衣服来自五湖四海,李自清混搭也很随心。
格子短大衣、豹纹紧身裤、紫色羽绒帽、波点大棉鞋、白色毛线学生袜。
流行中带着古典,摇滚中带着民谣,一半花哨绿,一半夕阳红。
远远看去,像是一个走路的夹心蛋糕。
没进家门,我先跟她去了附近工地。
在这里,我见到了李自清的老公,85岁的温兴福。
他天不大亮就来了,在建渣中刨出几截废钢筋。
见到李自清,他脸一板:
“喊你不要来,你跟起来干啥子,你…”他见到我,把后半个“滚”字吞了。
“走哦,你走远点,个人回去。”
李自清没理他,把钢筋装进背篓,一起身,没站起来。
李自清说,温兴福这个老头,“年纪越老,脾气就越大。”
“觉得自己多要不完,耐心不好,还爱淘(骂)人。”
前段时间,李自清小腿被撞伤了,老头就不让她干重活了。
“今天早上出门,他就没叫我。”
温兴福是李自清的第三任老公。
他年轻时在供销社开货车,当过农民,四十多岁到成都流浪。
李自清说,流浪的原因,是他前妻带着娃,“跟人跑河北去了。”
温兴福最后一份工作,是在动物园打临时工,搞建修。
2008年,他75岁,干不动了,“地震第二天,就没去上班了。”
“七八十岁了,还在外面流浪,娃娃也不认他,所以说,他也可怜呢。”李自清说。
两人这段缘分,算不上浪漫。
十多年前,李自清在街上拾荒,口渴了,想买个冰棍吃。
“包里没揣钱,老头子在旁边喝茶,就请了我一根冰棍。”
“就这样认识了,我觉得老头子心肠好,我们就耍起了朋友。”
李自清曾有过两段婚姻,生过6个子女,“最终一个都没留住。”
“我们两个都是没有家的人。”
同是外地人,在成都没户口、没亲人,没扯证,没办酒席…
一起吃了顿好的,就算结婚了。
与其说心心相印,也许更多的是同病相怜。
温兴福话不多,唯一会讲的段子是,“老太婆是我一根冰棍换回来的。”
这让李自清很不安逸。
两个没有家的人,在这里安了家
李自清说,他们在这里住了大约十年了。
最先是租附近农民房住。“150块钱一个月,我们觉得太贵,住不起。”
温兴福当了几十年修补匠,虽然没干了,工具和手艺都还在。
在一片荒芜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干脆,自己搭个房子。”
温兴福和李自清在工地捡回废木板、树干、篷布…
拼拼凑凑,搭起了窝棚,敲敲打打,把窝棚扩成了房子。
从最开始的两间房,扩建到四五间房:客厅、卧室、厨房、杂物间…
最后,他从附近接来水电。
虽是零碎木板拼的房子,温兴福还是花了很多心思做设计。
墙上开了一排窗户,“冬天可以晒到太阳,看到外面种的菜。”
“顶子我搭得厚实,隔热,冬天不冷,夏天凉快。”
“材料大多是捡的,也就花钱买了几袋水泥,25块一袋,把泥巴地打平了。”
剩下的水泥,他修了一条路,从家门口一直铺到大路上。
进门的客厅,也是李自清夫妻的卧室。
一张桌子,常年不开的电视,没插电的电冰箱。
李自清说,这些电器和家具,是政府的人送的。
“他说他在拆迁办工作,遇到有人不要的东西,他就收了,给我带过来。”
两个洗衣机、几个柜子、椅子…家具摆上,这里也有了家的感觉。
“他们上次来,用大车拉的。”
住,解决了,然后是吃饭的问题。
附近荒地很多,两口子开荒、种菜,“够我们一家人吃,还能卖一些。”
小家虽然简陋,但风刮不穿,雨打不透。
流浪了大半辈子的两叶小船,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港湾。
“四川益路同行”公益群的弹簧,常带志愿者过来。
每次来,都给李自清送一些生活物资,给芹怡一些生活费。
走的时候,每人买一口袋菜。
温兴福从工地回来时,捡了几根水管,放在了屋顶上。
他准备给另一间屋子接上水,搭个简易浴室,方便李自清洗澡。
李自清爱干净,“早上起来,烧一锅水,把肥皂化了,洗好了再出门。”
“这个老太婆麻烦的很。”
温兴福在房后圈了一个院子,种了青菜、甘蔗、地瓜、花生、芋头…
“孙女喜欢吃啥,就种些啥。”
竹篓里放着花生和地瓜,这是给“孙女”芹怡的零食。
不过温兴福说,孙女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我宁愿流浪,这就是原因。”
“最近我常做梦,梦见和我的娃娃们一起在路上走。”
“他们走前面,我跟在后面,走着走着,他们一下都不见了。”
李自清半夜醒了,觉得像是个梦,又不是梦。
和温兴福结婚前,李自清有两段婚姻,生育了6个子女。
“他们很久都没给我联系过了。”
李自清不到20岁,就和刘沛远(音)结婚了。
刘沛远成分不好,在村上很受欺负。“他性格不好,不爱说话,疑心重,爱打人。”
刘沛远在外面受的委屈,最终都变成拳头和棍棒,打在李自清身上。
她和刘沛远生了4个儿女,“直到老四临产,我还在挨打,不准我进屋。”
她低下头,分开花白的头发,想给我看当年留下的伤痕。
她的手指关节变形。她说,这是以前被打折的。
“我怕他再打,就要把我打死了。”
生下老四后,李自清和刘沛远离婚了。
和第二任丈夫蒲生富(音)的婚姻,依然矛盾重重。
在蒲家生下第二个孩子后,“我被赶出了家门了。”
之后,李自清过了几年流浪的生活,“住在山上,砍柴卖柴维持生活。”
最让她难过的是,“他们不让我见娃娃,打我,赶我走。”
砍柴卖一点钱,她就存起来,“逢场时,就买点肉,偷偷托人把娃娃们叫到场上来,给他们吃。”
说起往事,李自清说,她心窝子有点痛。
再后来,李自清就流浪到了成都��
“扫地、擦窗、捡石头、种花种草、做饭…那时我勤快,手脚有劲,别人不愿做的,我都做!”
“在老家,我连个名字都没有,别人把你当过街老鼠一样。”
“虽然在成都也过得苦,但我一辈子都没那么自由、开心过。”
“我宁愿流浪,也不想回去,这就是原因。”
当年的恩怨,已被时间冲淡。老家让李自清惦记的,只有她的老母亲。
母亲90多岁了,“得了脑梗塞,快走不动路了。”
“我妈说,子女里面,就我一个人没有家,她放不下心。”
“我在外面过得苦时,日想夜想,就想回家看看我妈,挨着她睡一晚上。”
生活再困难,李自清每个月也要给妈妈打一百块钱。
“上次回家,我给她灌了两百块钱的香肠,请师傅把肉筋筋都挑了,我妈咬不动,她喜欢吃甜的,就全部灌甜的。”
三个没有血缘的人,成了一家人
李自清舍不得用电,冰箱只当储物柜用。
洗衣机也只有给孙女洗衣服时,才开一回。
算起来,芹怡今年16岁了——她的生日,从李自清捡她回来那天算起。
两个卧室,李自清夫妻一个,芹怡一个。
房间很小,一张床,收拾得也最干净。床上摊着一张半新棉被,挂了几件新衣服。
我没见到芹怡。
“去年初中毕业,到新都读职高去了,很久才回来一趟。”
李自清说,这是别人送的衣服,“娃儿不是很喜欢穿。”
李自清的铁皮盒子,存着她以为宝贵的一些东西。
其中大部分是关于她的孙女芹怡。
2001年腊月十七,芹怡被遗弃在李自清打零工的医院,“现在也不知道她妈是谁。”
“我一看长相,眉毛眼睛都顺眼,脸蛋像个小苹果一样,可爱的很。”
李自清说,当时并没想收养她,“也没想过会巴心巴肝地对她。”
“我的命已经够苦了,不想连累她跟我一起苦。”
“那时,我老二媳妇有了一个儿子,想再养一个女儿。”
李自清说,抱走小芹怡,原本是想给老二媳妇养。
小芹怡在老家只呆了半年,“五月初七,我把她带回成都了。”
李自清说,儿子媳妇要养这个女儿的话,就要算超生,“要罚款,儿子要结扎。”
按温兴福的说法,是老二和媳妇变卦了,“不想要这小孩了。”
“我托关系,花了钱,把娃娃上到我户口,就说是我外孙女。”
“多少是条命,我过一天,她就过一天。”李自清说,“最多过造孽一点嘛。”
“想起我年轻时,偷偷去看自己的子女,别人把娃娃抢了,把门关了,赶我走,不让娃娃认我。”
“我就想,要争口气,把这个娃娃养活,供大,供到她读大学。”
“我在医院帮人栽花、种草,中午工人休息,我就在周围捡垃圾。”
“旁边是木综厂,食堂丢掉的饭菜,有人吃过的,我就吃了;没吃过的,没有传染性,就给娃娃吃。”
李自清说,这样也不是长久办法,娃娃以后还要读书,要花钱。
“后来我就没在医院打零工了,开始拉人力三轮,给她存读书钱。”
“三轮车上编了个竹篓篓,她躺里面,再盖层被子。”
“有客人,她就藏在篓篓里,没客人,就出来跟我一起耍。”
芹怡两岁,李自清在木综厂找了一家托儿所。
“托儿所的‘老师’,就是几个老婆婆,把娃娃关一个屋子,一天管两顿饭,帮忙看着。”
“有人帮带娃娃,我就可以多拉几趟客人。”
别人送的新棉被,李自清给了芹怡。
自己这床被芯用了十多年了,旧得不成样,她没舍得换。
她说,它不光保暖,它还有特别的意义。
“每年,我都要把它拆下来,用84消毒液洗了,晒得干干净净。”
这是由半截毯子、几件衣服拼成的被芯。
“那年冬天冷,我把她放在我肚皮上,我肚皮保温,就不得冷到她了。”
李自清从垃圾堆捡回布料、烂衣服。“晚上把她哄睡了,我就在床上缝,一点点缝起来的。”
这床被子,伴李自清度过了最冷的岁月。
盒子里,有几张李自清家人的照片、芹怡的证件照,还有几个红包的封皮。
“都是好心人送的,钱用了,封皮我留下了。”
“我不认识字。这是留给娃娃的,等她长大了,晓得哪些人帮助过她。”
说起孙女,李自清还是有很多不放心的地方。
“但她嘴巴甜,不管犯了啥错,叫一声奶奶,说几句好听话,我心就软了。”
去年上学,老师说,一次交够3年学费1万8千8,就返4千块,还送一个电脑。
芹怡想要这个电脑,李自清就把积蓄取了出来,给她交了学费。
我有点惊讶,电都舍不得用的李自清,还能存下钱来。
“存了好多年了,我有90块,就要再挣10块凑够100,凑够1000,就存在银行。”
“我就算捡饭吃,也把读书的钱给她存起的。”
李自清说,芹怡不是成都户口,没有“三证”,念书交了不少高价。
“为啥不让她回老家读?”
李自清说,不是没带她回去过,“儿子也说了,只要你回来帮我带娃,我就供你。”
“但我不想靠他们。”李自清说,“还有,其他小孩要欺负她。”
“他们拿玩具逗她,说,想要不,想要就喊你妈给你买噻。”
“她哭起来找我,问她妈妈在哪里?”
“我说,我是你奶奶,也是你妈妈。”李自清说,“后来,我们就回成都了。”
李自清说,孙女出去念书后,就很少回来了。
每个月一千多元生活费,她按时在存。
“放假了,她说要去打工;有时周末喊她回来,她说要到同学家耍。”
“她没有带同学回来过。”她说,我不知道她有哪些朋友。
说着说着,李自清冒了火,她埋怨老头子,“喊他给厨房接个烟囱,他就是不接。”
“芹怡不喜欢家里的烟熏气。”
它们,也是这个家庭的成员
芹怡小时候喜欢小狗,李自清花了20块钱,给她买了两只。
“最乖的那只,老爷爷叫它小胖。”
现在家里的大狗“小小”,就是小胖的女儿。
我去的时候,小小生了小崽,一窝黑白相间的小狗,还没完全睁开眼。
李自清在屋里暖和的地方,给它们做了窝。
前几天,李自清又收养了一只流浪的小奶狗。
她在外跑车,“这只小狗一路跟着我,一直跟到家里。”
她给它取名“来来福”,小名“来来”。
她相信,狗来有福,来来福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气。
天气好,李自清把几只狗崽放在外面晒太阳。
小小走开时,来来福也来帮忙看娃。
或在家门口蹲着。从小就展示出了看门狗的天赋。
家里还有两只猫,五六只鸽子。
李自清说,鸽子是老大爷养的宠物,“他说,经常看鸽子飞,脑子老得慢。”
“老大爷一开始不喜欢狗,现在也是爱得很。”
李自清说,娃娃出去读书,家里就冷清了,养一些动物,显得热闹。
中午,李自清在厨房烧水做饭,鸡围着灶啄食,鸽子在头顶飞来飞去。
“过年了,想回家去看看我妈”
李自清在火车北站、五块石、荷花池拉了十多年人力三轮,拉人,也拉货。
人力三轮不准拉后,她又开起了电三轮。
她开过两个电三轮,“都没花钱。”
第一个电三轮,以前住城里,一起租房的邻居送的。
“他得了大病,治不好了,把三轮车送给了我,电瓶是坏的,我自己换了个电瓶。”
前年,李自清出了场车祸,这辆三轮被公交撞烂了。
“后来,一起拉三轮的朋友,离开成都回老家了,又送了我这个旧车。”
她说,以前生意好,一天要挣几十块钱。
现在自行车多了(共享单车),基本上就挣不到钱了。
加上地铁站外三轮多,竞争大,排队也要排半天。
“昨天一天拉了10块钱,加上卖垃圾,一共挣了16块钱。”
李自清说,她现在的客户,多是附近的病人和老人。“都是熟人,要去医院看病,他们就给我打电话。”
“我脚没伤的话,还可以帮他们背下楼。”
偶尔,李自清也开车载老头子出去转一圈。
路上,李自清给我讲起年轻时的故事,讲起她的“前男友”:
“那时候他不珍惜噻,后来分了…他结了次婚,又离了,现在都后悔得不得了,后悔失去了我…”
李自清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乐。
“小匡,给你说嘛,我年轻时也算个美女,追得人还是多。”
坐后排的温兴福打断了她的话,“那么多话,你开快点嘛。”
“你没看到是红灯的嘛!”
“红的就红的嘛,你一梭就梭过去了…”
“你这个老头儿,没看到头上有录像,录像不认人嗦?”
两人说话间,绿灯了,来往车流把李自清卡在中间,进退两难。
回到家,李自清把车放在路边,自己走进了屋子。
温兴福也不吭声,接过车,在后面跟着,停进屋去。
回到家,李自清给芹怡打电话,打了两次,没人接。
李自清说,她可能在上课,等她看到了,就会回过来。
“这个老头儿,就是嘴巴讨人厌,不是孙女劝我,我早就给他分手了。”
她气冲冲地说。
新年即将到来,我问李自清,有什么新年愿望。
“我就想等不忙了,回去陪我妈,给她买套新的床上用品。”
“她自己走不动路,我想带她到外面走一下。”
“我想给她说,妈妈,你听外面树林子里,树叶儿在动没有?你听听外面田里,青蛙和雀儿在叫没的?”
我停下记录的笔,我觉得,说出这几句话的李自清,像个诗人。
“还要买新鲜的菜,给她包饺子。”李自清说:
“她神经有点不清楚了,但只要看到我,她就高兴。”
李自清说,这辈子都过得苦,在外面流浪,无依无靠。
“以前我妈最担心的就是我,说我没有家,过得跟个垃圾婆一样。”
“这次回家,我想给我妈说,娃娃我也带大了,以后她有了本事,就会孝顺我。”
“妈妈,我也有个家了,别再为我担心。”
“等天气暖和了,这里的豌豆花花都开了,好看得很,都是我种的,我喜欢看。”
尾记:李自清的邻居们
和李自清告别后,我顺路走访了棚户湾另外几户人家。
67岁的龚述元,乐至县盛池乡人,也是这里的住户之一。
他的主业也是跑电三轮,另外种了一些蔬菜、玉米,养了几十只鸡。
我来时,龚述元不在家。
门没有锁,房间里有一张床,屋顶下挂着衣服。
电视开着,抗日神剧,步枪打飞机,胸口碎大石。
透过后门看过去,是一个山坡,山坡上有鸡叫声。
桌上放了半包香烟。
“五牛”这个牌子,有十多年没见过,我以为早停产了。
约3元一包,可能是市面上最便宜的香烟。
屋子后面,是个简易的厨房,一个小伙子正在炒菜,手脚很麻利。
龚大海,龚述元的侄儿。
他从老家来成都时间不长,在三圣乡附近工地做钢筋工。
工作不忙时,他乘地铁,转一次线,来这里看望幺叔龚述元。
龚述元和龚大海父亲是两兄弟。
大海说,父亲已去世多年,妈妈是一位盲人,现在乡下生活。
“我幺叔打了一辈子光棍。”龚大海笑眯眯地说,“我也差不多,40岁了还没安家。”
“没办法,我们家那条件,没人看得上。”
龚大海烧了一锅鸡肉,“这只是半夜冻死的,不然他也舍不得吃。”
大海说,幺叔到外面馆子收剩饭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龚述元养了三只猫,我们说话间,白猫悄无声息窜到案板上,眼神一盯上鸡肉就挪不开了。
我一低头,另一只猫也潜伏在附近,瞄准同一个目标。
我和龚述元只见过一面,交情不算深,但我觉得有义务帮他保护好这一盆鸡肉。
我留在这里,和它们保持对视,互相威慑。
十���钟后,龚述元提了一桶剩饭,搭拉菜的顺风车回来了。
龚述���这些年在成都拉三轮车,六七年前,搬到了这里。
和李自清一样,他也算棚户湾的老住户了。
房子原来的主人叫张长久,青白江人,比龚述元年长几岁。
龚述元为人仗义。张大爷患有肺气肿,多亏了他的照顾,几次夜里发病,都是龚述元送到医院的。
几年前,张大爷回了老家,住进了敬老院。
临走时,他400元把这个房子卖给了龚述元,就当回家的路费。
龚述元说,母亲在他13岁时去世,几年后,父亲也随之而去。
他单身了一辈子,无儿无女,四处漂泊。
几年前,老家给他办了五保户待遇,“每个月有3、4百元的补助。”
最近,副乡长带人来成都看望他,给他送了一些肉、米和油。
副乡长说,他愿意回老家的话,可以到乡上养鸡场做工,也可以住乡敬老院。
龚述元说,他暂时还不想回去。
“一是不想给政府添麻烦,二是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龚述元在屋后的坡圈了一块地,养了三十多只鸡,几只鸭子,一只山羊。
山羊和部分鸡仔,是“四川益路同行”的志愿者送的。
“我养大了,他们又上门收。”
常有好心市民来看他,买鸡、收菜。
“屋子的防水棚,也是他们帮忙搭的。”
龚述元的这堵墙,也是他的通讯录,留着志愿者的电话号码。
“我有事,就会给他们打电话。”
翻过山坡,是龚述元的菜地。
玉米已经收获了,地上留着断根。
“挂在家里的玉米,就是我今年收的,喂鸡肯长得很。”
这些地没种菜之前,是什么样子?
龚述元指着远处的荒地,说,“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
“都是自己一点点挖开,一点点种出来的。”
自己种的菜,龚述元舍不得用来喂鸡。
每天早上天不亮,他就骑三轮车到附近的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菜叶。
装满一车,拉回来喂鸡。
三十多只鸡,每天要吃两背篓菜叶。
吃过午饭,龚大海带上工具,帮龚述元修理鸡圈。
鸡圈里堆着木板、废料,龚大海把它们腾出来,这里一下就宽敞了。
大海用这些木板搭了一堵墙,把鸡圈的面积扩了一倍。
龚述元很高兴,说,明年,他可以多养一些鸡了。
帮叔叔修好鸡圈后,龚大海接了一盆水,洗脚、换鞋、换衣服,准备回去。
谈及未来,龚大海说,如果有条件,他还是想在成都安个家。
“对方条件不限,只要看得上我,不嫌我家里穷,能安心过日子就行。”
龚大海说,过几天他要再来看幺叔。今年春节,他还要带幺叔回家一趟。
“回去敬一下老人,一起吃个饭,给先人上坟。”
“一家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家人。”
棚户湾里,有李自清、龚述元这样的常住户,也有租客。
不少原来的“房主”已经搬走了,把房屋出租给了后来者。
这里房租便宜,一间房150元左右,租客大多在附近工地打工,工程完了,人就换了。
李伦荣住龚述元隔壁,租客之一。
在和我说话之前,他换上了自己最体面的衣服。
李伦荣今年62岁,达州人,脾气很好,随时都是笑嘻嘻的。
他来成都有十多年了,“早些时候在工地上干活,背水泥、河沙,打墙。”
五年前,他把右脚伤了,“现在里面还带着钢板。”
养了两年伤,他在升仙湖附近找了一份保洁的工作,“做了快三年了。”
他说,今年12月,他被“辞职”了,“年龄大了,人家不要了。”
和他一起“辞职”的,还有另外两个年龄差不多的老人。
“以前我一个月工资1780元,每年多发一个月工资当年终奖金。”
李伦荣说,为了这一千多块钱,“辞职”后,他找过几次领导了。
“他们最后说,钱会给,但要等到3月份。”
“我把东西都交回去了,除了这个出入证不敢交。”李伦荣说,他怕对方不认账:
“到时候就进不去了。”
李伦荣说,他也想早点回老家养老。
2003年时,妻子司忠琼做心中手术,花了7万3千块钱,大多是借的。
“我一个月挣一千多,嘴巴紧一点,能存2百块钱。”
他也在附近种了一些菜,“早上5点多就拉去卖,也能卖点钱。”
妻子手术留下的债务,还到现在,只剩几千块钱了。
“欠债还钱,总不能给拖着别人。”他说,他还想继续工作。
这几天,李伦荣去荷花池附近找了几份工作:商场、电影院保洁,绿化工人…
“都喊我过去面试了,见了面之后,又说人都招满了,不用了。”
李伦荣说,多半还是嫌他老了。
李伦荣锯开一段废木料,给炉子加了一把火。
他说,他的脚收过伤,“重活我的确干不了,但做保洁是完全没问题的。”
他非常希望能在升仙湖附近找一份工作。
“最好不要离这里太远,这里房租便宜些,其他地方我给不起房租。”
如果你有合适的工作岗位,请和李伦荣联系:187 0815 0689
住李伦荣对面吴师傅,可能是这里租期最短的住户。
年近60,泸州人,在老家是一名木匠,给人做门窗。
“年龄大了,跟不上时代,生意不好做了。”吴师傅说,这是他第一次出门打工。
听说地铁7号线在招工,他就来了成都,在这里租了下来。
“我以为是招保安,结果是做保洁。”
吴师傅说,这份工作不适合他。
吴师傅租住的小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木板搭的桌子。
今天出太阳了,他把屋顶掀开了,把床晒一晒。
“准备过几天就回家。”
吴师傅说,这里不适合我。
晚上,我离开了棚户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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