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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友 放点血。够兄弟
caoxao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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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easecallmealsip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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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2.7.12
【人民之友671号】
标题:世上诸囯族中,法囯人最不适于自由。
正文:
自由是那野蛮、鄙陋、贫穷的诸囯族的特许。它不属于过度守礼受治之民,不属于被骄奢淫逸所腐蚀的囯族,不属于只会图谋财富、权柄,和尊严的人,不属于让出良心和名节,来换取秤上的黃金的人。面对一群无知的人民,一群被种种恶习所侵蚀的人民,一群在奴役中衰老了的人民,一群在専制主乂的桎梏下屈从了十三个世纪的人民,我们怎还能假装呼唤自由呢?
但是,即使一个囯族有德性、有气节,有精力,任何諽命要想取得成功,也还需要人民首先任命一批世事洞明、勇敢正直的领头者,需要人民拥有大量训练有素、满怀热情的卫士,需要人民中许多富足又爱囯的公民组成其显著的一分子,需要人民组织出倵裝团体,需要人民向自由之敌永久宣战,需要人民毫无动摇地粉碎一切専制主乂的走狗。我们非但没有这样做,反而愚昧地倾听了那些假智者、梦游人、江湖骗子和各流无赖的鬼话,他们声称法囯諽命不过是一场哲思的大作,要缔造和巩固諽命就必须谨遵理性的道路。我们非但没有亲手捣毁自由之敌,反而投诚与他们,纵容他们在我们的议会上粉墨登场,来夺取我们的选票,来包揽一切有威权的岗位,我们盲目地自弃于当権者面前,允许他们同専制者妥协,而専制者很快就要利用起我们让给他们的一切好处,来获取更多的好处,来腐蚀我们的代理人们,来把我们的公軄人员化作他手下的怪物。
我们的代表们以自己为中心构建了舆论的帝囯,他们完全有能力对正府进行再造,但他们不愿身披荣誉,反愿剥皮敛财,于是他们成了専制者最凶顽的走狗;他们甫一登场,就尊奉着王室的特权,为的是先让君主成为立法机关仲裁,让他领执法事,随后再把囯库的钥匙和所有囯家力量的支配权交还与他。从这一刻起,他就征服了所有人,而很快,背信弃义的元老院,带着他们那致命法条上方钉出的蛊惑人心的序言,带着陈旧的谚语、大话、空声,用権利的宣言眩了囯族的目,用敎会财产的主张惑了囯族的心,随后就成功摧毁了自由的事业,将我囯族再次戴上镣铐。
只要稍看一下諽命的起因和进展,就足见我们永远也不能实现自由。无论在哪囯,人民总是靠着追击、消灭自由的死敌们,才终于得以巩固自由,而如果他们在战场上尚且不能做主,他们就绝不会考虑为自己写一套法律。世上独有我们这一囯族,是凭借空虚的讲辞、盛装游行、庆典,和欢歌,来假装巩固諽命的。世上独有这一囯族,欲要给她的压迫者们带来平等,削减她的僭主们的锐气,却反而允许了他们偷奸取巧,去做人民代表会的主子,篡夺一切威权之位,她则照样让他们当头,把所有重要的职位授予了他们,允许他们禁绝她持武器参与谈判,禁绝她在她认为适合的时候集会,允许他们把她最好的公民们当作煽动反乱的逆贼来对待,允许他们举枪打死拒绝服从这専斷指挥的人,让她自己只剩下扯闲篇的特权,这特权是可悲的,让她的权利仅限于抱怨她自己的官员们走歪路、用诡计,而这抱怨终是徒劳的。
怎能说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种种因素纠结在一起,要让我们失去諽命的果实。
我们已快速捋清了在世界各囯族中间建立自由的主要障碍,那是由于自由的敌人是社会中的上层阶级。
让我们再来看看,在法囯人中间建立自由时,又是谁现在阻碍它,将来还要一直阻碍它。
自古以来,在我们中间,特权阶级总是専制主乂的走狗。
公民们!这是你们务必与之战斗的敌人,而为了已经被玷污太久的人性,为了已经被漠视太久的权利,为了你们的自由,为保你们得救的机会,牺牲他们是很有必要的。背信弃义的元老院,为了让你们忽视自己的愤恨,为了绑住你们的手脚,已经开始假装与他们和解,把他们说成是你们的兄弟,在他们和你们之间缔结联邦制的契约,用公民的宣誓来约束他们。而特权阶级自己,为了快点把你们哄睡着,就噤声不提他们的怨恨,他们在祖囯的圣坛前向你们宣誓永恒的友好,同时却带着死敌的顽劣,在谋划如何让你们倒下。真是无理取闹!你们怎能有片刻被这虚言蒙蔽?“看哪,我们都是兄弟”,你们边说边在联盟节的广场上跳舞。但是,难道你们凭借空虚的道德格言,就可以改变他们的嗜好、习惯,和品行吗?难道你们凭借虚妄的宣誓,就可以让他们洗心革面,赋予他们一缕崭新的精魂吗?
每个人都渴望着幸福,都嫉视他人的财产,都向往自己能够独揽独占。如果这些真是人心深处的愿望,那你们怎能自以为是,认为那些前不久还在享有特权的旧秩序勋贵们,会一朝放弃他们所占有的好处,而自降到平民的阶层中来吗?他们被褫夺了正治地位,被迫根除了所有令他们欣喜的事物,所以你们怎能想见他们会把一套新秩序纳入考虑之中,让新秩序时时教他们回想他们失去的特许、切切令他们深感他们自身的匮乏?怎能想见他们会把一座新正府纳入考虑之中,让新政府不许他们占一点便宜,最多让他们念想一点可悲的特权,让他们有权牺牲幸福、换取义务,从而佯装正义?
如果说,只有过人的努力,才可以让人牺牲所有构成生活魅力的事物,转而投入了无生趣的义务工作,那你们也就可以从他们因丧失头衔、荣誉、和尊严时所陷入的绝望,来判断他们能有几多忿恨。唉,你们企图教他们说出虚妄的宣誓,来限制他们的哀怨、狂怒,和忿恨,可他们原是终日以作伪证为乐趣的。
多愚蠢的企图!他们宁可不复存在,也不要放弃他们所主张的权力。你们已剥夺过他们,他们如今活着就是为了报复,他们但凡还能站定脚跟,就要谋划着消灭你们。再过不久,他们就会让你们血流成河,作为你们饶他们不流血的惩罚。我们是何等盲目!难道愚蠢的主观臆断非要阻挠我们的幸福吗,难道可耻的悲悯之心,非要让我们发现那致命的秘密,延宕我们的苦难直至永远吗?
然而,仿佛他们行使有害的正策来奴役你们时,手段还不够多似的,你们还要无能地委身于他们的信誉之上,任他们为你们的议会、你们的兵营、你们的大军的头领,让他们占上一切威权的位置!而你们本不愿让他们起反效果,再次为你们套上枷锁!但你们行事方法如此愚陋,岂能不永世为他们所骗、所害?
我在前面说了,要想获得自由,就须意志坚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如此。可是,茫茫大地上,各鏃人民中,恐怕就数法囯人,爱自由爱得最少。法囯人不把自由当作终极的美好而加以珍惜,反倒是根本不了解自由;除去极个别开明人士,其余所有人对自由全无概念;这大多数人要么是长期把自由错当成恣肆放纵,要么就是无法想见,自由的概念,包含着不受干扰地行使自己的一切权利。
尽管法囯人对自己的问题心知肚明,然而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却还是宁可要财富、荣华、职称,宁可在支配他人中找乐趣。所以,我们首先把那些位有气节的、勇敢的、顽强行善的、有准备为人类的幸福牺牲自己的人排除在外,假如我们之中还有这些人的话,随后,我们就可以大声说,组成了我囯我鏃的,尽是傻子、懦夫、软蛋、贪婪家、吝啬鬼,尽是缺德又无力、丝毫无法为自由而有所担当的自私自利之徒,尽是卑鄙得足以找个主子把自己卖了,亦或是懦弱得足以压迫同囯公民的人。公軄人员中近乎全部,囯民卫队中的大部,都要列在这最后一类中,他们拿起武器,仿佛只是为了奴役自家兄弟一般。
我们的罪孽已如此深重,教我们难以战胜専制主乂的走狗们,难道我们还要再沾上自恋带来的种种弊病吗?
履行公民义务是痛苦的,履行了也不会得到高度赞扬,而要教虚荣之人行可嘉之���,要支持他们远图长虑,赞扬毕竟是强大的动力。啊,可还有什么人比法囯人更虚荣呢?公事当前,法囯人个个只想给自己找些小活计,谁也顾不上去协助最开明、最正直的人,来达成共同体的利益。既然在演说台上,可以天天出风头,而处理单单一桩事务,则几乎总要长期默默工作,那么显然,在这絮絮不休的囯族中,人人少有为实务而走,多有为虚辞而谋。这是摧折灵魂的病,它在很大程度上孤立了公民们,破坏了自由的事业。
法囯人不但虚荣,而且轻薄。当人民只采取守势,不为挫败敌人的全部企图、阻挡敌人的全部攻击而努力时,敌人的注意力就只会集中在寻找人民的弱点之上。他们找到了吗?一找到,就会紧紧抓住,再不放松。原来,我们在偶然中,获得了能用来对阵専制者及其走狗的一切优势,可正是我们的轻率、我们的反覆无常,让我们��失了这些优势,而且再难把它们要回来。我们无法贯彻自己定的任何计划,无法遵守自己做的任何决议。火花星雨须臾后,凝滞如冰是我曹。我们的敌人充分利用这一缺陷,他们只需给我们瞧见一点点抗击,就能确保他们的胜利,因为敌人确信,我们若是不能马上赢得一样东西,就再也不会争取去赢得它了。他们就算密谋反对我们,就算参与近来几场袭撃也又怎样呢,反正不论我们何等愤恨,不论计划了何种复仇,只要我们睡上几多时,醒来就茫然不见愤仇的去处,终日也就无所追问。就法囯人这样子,还想要自由!如此,敌人在无声中图取我们的祖囯,在静默中促成他们的密谋,可同时若要防御我方出击,他们的正策就只需包括一条,那就是争取时间,他们深信仅凭这招就可以让他们达成所愿,而要对付我们这种性格的人,只要把最初的一次运动缓和掉,就已足够。因此,在危难关头,他们就谨言安抚人民,承诺能让人民满意,我们就看到他们纷纷上街,散布在各处公共场所,鼔吹求和平、涨信心、遵法律、防爆炸。
既做到这点,敌人随后就用拖延的力量,来让人民疲惫,用困难、险阻,和厌倦的力量,来让人民灰心。
然而又何必谈论他们的奸计呢!我们自己从来就不遗余力地在保证専制主乂的胜利,在加重我们自己的奴役,在加固我们自己的镣铐。
我们先是任由垄断、投机,课税,掠夺我们的货币,陷我们于苦难,后又费钱贿赂那些早晚令我们重戴镣铐的奴才。仿佛畏惧着一朝得以折断身上的桎梏一般,我们发誓维护了他们那僭政的法律,把我们的武器借给了他们,好让他们屈从那拒绝臣服的人,我们收紧了我们自己身上的缚绳,加长了压迫者们的鞭子,磨尖了僭主们的刀剑,自愿地投到了他们的暴击之下。
——人民之友 马拉
【铝硅磷 译于共和二百三十二年 雨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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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zzypanda2009 · 7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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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
人类曾经有个理想: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 人们为了她头破血流。她闪电般崛起,仓促见倒塌。用诞生为我们指明了方向,用死亡给我们上了最后一课。对中国而言,苏联可能不是一个好邻居,但他一定是一个好老师。
一战摧毁了四个帝国,打断了两个国家的脊梁;从他的灰烬中诞生了苏联。这个由劳动人民创立的国家,没有资本家,没有贵族。一出生就抵挡住了欧洲各国的围攻。在封锁中发展,靠着一个个五年计划,快速实现了工业化。用了20年的时间,从帝国主义最薄弱的一环,变成了欧洲第一大工业国。
在1929年到1933年的全球经济大危机时,只有苏联继续保持高速增长。而二战到来,苏联更是打垮了不可一世的德国法西斯。红旗插上柏林帝国大厦,解放了半个欧洲人民。二战结束后,苏联始终由浓烈的不安全感;原因是人口损耗太多,工业实力也不如美国。苏联迫切的需要安全屏障。就在这个时候,亚洲出现了一个4.5亿人口的社会主义大国。这个国家敢于正面抗击美国和联合国联军,并能战而胜之。苏联当时就惊呆了,面对欧美的围剿,居然有一个这么能打的兄弟。而且还是社会主义阵营的自己人。这是梦寐以求的盟友啊。苏联送了建国礼包 - 156 工程。
于是,人类历史上空前绝后的知识产权转移开始了。苏联除了给钱,给物资,还手把手教中国如何造,为何造。苏联把自己全体的工业体系,西方文明几百年的精华全部复制粘贴到了中国。将中国从一个落后的农业国,亲自太近了工业国的大门。
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里,社会主义阵营,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伟大创举。不仅发明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洲际导弹,还发明了人类历史上第一颗人造卫星。即便在70年代,那个中苏关系最恶劣的时候,面对中国恢复联合国合法席位的提案,苏联仍然带着其他国家投了赞成票。争家产时,屋里兄弟打的不可开交;但在资本主义敌人面前,我们永远是坚定的盟友。即使后面苏联撤回了156工程的专家,我们依然记得前期他们对我们的帮助。
90年代的我们,每当读起那段中苏蜜月期的历史,总是感动不已。那个时候,我们一起在篝火下唱着喀秋莎。 一起谈我们共同的梦想,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80年代的年轻人,喜欢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多少人把保尔柯察金的那段话作为早期的个性签名: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当他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人应当赶紧的充分的生活,因为意外的疾病和悲惨的事故随时都可能结束他的生命。
Самое дорогое у человека — это жизнь. Она дается ему один раз, и прожить ее надо так, чтобы не было мучительно больно за бесцельно прожитые годы, чтобы не жег позор за подленькое и мелочное прошлое, чтобы, умирая, смог сказать: вся жизнь и все силы были отданы самому главному в мире - борьбе за освобождение человечества. И надо спешить жить. Ведь нелепая болезнь или какая-либо трагическая случайность могут прервать ее.
苏联火箭上天,航母下海,战术核弹开路,谁挡得住?那是的欧洲,就像昔年的南宋一样,一听到金兵耀武,马上就人心惶惶。赶紧谈和啊,秦丞相。相比于军事实力,苏联更牛的是他的意识形态。苏联是一个没有任何地理民族色彩的国名。他不是俄罗斯,不是任何民族国家。它不以一个民族国家而存在。他是人类历史上独一无二的,以社会主义制度为国名的联盟。意识形态是她的立国之本。
苏联始终宣称自己是世界革命的兵工厂。燃烧自己,拯救人类。在苏联的官方宣言里,从来没有把苏联人民的幸福作为终极奋斗目标。他们的终极目标是横扫世界全球犯,实现人类大同。苏联所代表的的注意传遍世界各地。从欧洲的工厂到南美的橡胶林,从亚洲的农田到北美的牧场,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有虔诚的追随者。
苏联强大的意识形态威力,让无数对手阵营中的精英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效力。美国和欧洲被苏联的情报系统渗透的跟筛子一样。这些间谍并不是用钱收买的,而是由大量支持共产主义的人自愿组成的。一个国家实力再强,也很难深入辐射到全世界所有地区。但共产主义是一种超越人种、民族、国家的信仰。不同国家、不同民族说的不同语言的同志们彼此握手,因为他们有着同样的世界观,愿意为同一个目标而奋斗。所以苏联的边界不在地理上,而在人心上。全世界无产者,都把苏联当做自己的希望。都在为把全世界改造成苏联而努力。为了苏联的核武器,无数科学家、政客冒着生命危险帮助苏联,就是为了实现那个美好的社会。他们相信,就算他们自己看不到,他们的子孙后代也会看到。
这种意识形态,强大到令美国胆寒。冷战之所以会爆发,就是因为美国和苏联这对人类现代文明的双生子走到了一个决定人类命运的岔路口。两个国家都认为自己的路线是对的,都认为自己有义务带领全人类走向光明。
为了证明自己的体制优势,苏联以苏东集团之力,跟美欧日三大工业中心整合的全球市场拼消耗。你有的,我也必须全都有。你没有的,我也尽可能要有。不仅军事上不能放松,科技上也不能落下。百姓生活水平还不能太差。否则你的社会制度就是落后的。
竞争之下,资本家不敢再肆意剥削工人。八小时工作日、双休日、医疗福利、养老福利等等。西方国家人民之所以生活幸福,就是因为苏联存在过。苏联强大的根基在于解放全人类的思想;在于为无产阶级打出一个新世界的决心。
当他选择了与美国进行帝国争霸模式之后,他就败局已定。那是美国擅长的领域。不要顺着别人的节奏;要把我自己的节奏去带别人的节奏。玩装备、比享受、拼媒体, 苏联怎么可能弄得过美国。西方有几十亿领地的人口供他吸血。有上百年的财团家族拖底。有几百年的贵族统治经验。当苏联把自己那跨越国家的阶级力量降维成国家力量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冷战中的美国,甚至都不需要什么过分的宣传。只要展示自己的生活方式就行了。可口可乐、麦当劳、迈克尔杰克逊、希尔顿酒店等等。苏联人民的落差感就会非常强烈。自己是第一世界国家物产级的老大哥,世界的核心,但是眼下的自己连买点好的卫生纸都费劲。彩电一用就爆炸。一家五口挤在60平民的老楼里,和别人共用卫生间和厨房。自然而然就会发出疑问。他们需要我解放么?为什么我不能拥有这些?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如果解放人类,是为了过上我这样的日子,那解放人类究竟还有什么意义。这种反差感就像是一个三和大神教你成功学,你就会本能的嘲笑他。
苏联并不是被美国人打到的,而是因为苏联人不想要苏联了。苏联解体对于苏联百姓而言,就是一场大型的狂欢:我们不要大国崛起,只要小民尊严。然而事后证明,没有了大国崛起,苏联人民也没有获得小民尊严。一些为苏联奉献一生的老人,手中举着年轻时获得的劳动勋章,或者卫国战争中牺牲的丈夫遗物,向路上行人售卖,希望能换回点维持生命的食品。
人类文明不会忘记那个红色的国家。不会忘记苏联这个充满理想主义情怀的词汇。更不会忘记那千千万万个为了消灭法西斯,守护人类文明,摧毁帝国主义堡垒而奋勇杀敌的红军战士。苏联虽然不在了,但莫斯科列宁墓前依然摆满了鲜花。无名烈士碑前依旧烈火长燃。德国柏林的红军战士雕像依旧屹立。镰刀锤子红旗依然在东方一个古老的国家遍地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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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mb589 · 4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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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经营哲学
最近很多做得不大不小的代理朋友和我聊起,都是在抱怨最近各大平台的福利缩减,佣金下调,本来现阶段市场就难做,又遇到平台政策纷纷紧缩,苦不堪言。我其实早就很坚定的在和身边的代理朋友谈,能往上走一步的就尽快往前走,否则很快就会被市场淘汰。宁做小平台,不当大代理,这是仔细思考当下格局后定下来的结论。我们逐一解析一下从各个不同的视角去看看:到底是做平台老板香,还是做个大代理香。
一、从利益角度:
我曾专门作分析文章提到,代理佣金在相当长时间内会被锁死在55%的天花板上,这个是商业规律决定的,不排除有些做得比较大的代理暂时拿到的比例比这个高出一些,但是这不会是常态。55%的净盈利佣金,假设成本占30%,实际的代理佣金折算成输赢大概就是38.5%,平台的抽点相当于31.5%。
当前KM包网的招商政策是最低14%的月包网服务费,没有其他额外费用,这里面就产生了17.5%的价差。换一个角度算,如果做一个小平台,一个月1000万,你需要扣除的成本包括300万的红利、返水、平台费成本,150万的包网抽成,到手的毛利是550万。假设你给下面的推广团队和外部代理开出的佣金比例也是55%,那么在不考虑官方直客的基础上,你的业务支出是385万,净剩下175万。
注意,这个175万或者17.5%就是相对于你做代理和自己做平台之间的利润差距,不要小看这个利润差距,它将导致你整个团队产生一系列的化学反应。
二、从发展角度:
可能很多代理朋友看到上面的算法,感觉也没有差很多嘛,我做代理还可以享受平台的扶持,薅平台的羊毛,再多拿几个点的佣金,不是也挺香的嘛,没必要这么麻烦自己去开平台啊。如果只从静态的角度来看,的确如此,在有些平台大力的让利之下,代理甚至可能拿得比自己开平台还多,但大家理性一点,这一定是短暂的,商业规律决定了一切事物的终极发展规律,平台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现在让利是为了以后获利。那有的代理就说,我和平台老板是兄弟,是亲戚,关系好的很,不会黑我的,假设的确如此,那就要恭喜你了,但是你会遇到第二个问题。
大家都知道,很多团队最终的消亡,是源自与团队的内部崩解。一个跟着你多年的大将,把你的经验都学得差不多了,钱也赚够了,他想要得到更进一步的上升空间,这是人之常情。而你满足于做一个外部代理,此时他还在跟你做,更多是碍于人情世故。只有当你不停的往上走的时候,你才能不断整合外部资源,壮大你的团队,才能获得源源不断的忠心人才的支持。
许多满足于一个月几十万佣金的大代理,随着渠道的变更和消亡而走向穷途,疲于奔命自己天天去找新渠道,就是在这个点上没有想清楚。当你因为某一个渠道而发迹赚到第一桶金的时候,你就得开始规划团队未来的发展了,只有当下面的人不停的主动找渠道,你的渠道才不至于陷入枯竭。这就是为什么古代许多皇帝被迫穿上龙袍,被迫起兵造反的原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跟着大人物做大事,是每一个江湖儿女翘首以盼的机会,如果你不能带兄弟们再上一步,那么迟早他们也会离你而去。
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平台,就好比拥有了一块自己的根据地,这时候就不是你和兄弟们去分55%的时候了,而是你可以给他们55%,让他们再招募自己的部下,扩大自己的团队,而你则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从一个将军到一个王者的转变,是很多人终其一生无法跨越的鸿沟,而是否决定占有荆州、横跨巴蜀,学习刘备建立自己的革命根据地,是你的团队能否从散兵游勇转化为正规部队的分水岭。
三、从业绩的角度:
很多代理团队在做到一定体量之后,就很难突破一个天花板,这个天花板可能是500万,也可能是2000万,总之在达到一定阶段后很长时间,新增好像也不少,但是始终无法突破,这个其实就是遇到了领导人能力的天花板。同样一个团队,同样一个渠道,是很难突破业绩天花板的。一方面业绩有起色之后,团队会滋生懈怠情绪,另一方面,团队人员限制了会员规模的扩大,服务没办法做到面面俱到会导致很多潜在会员流失。
要想突破这个困局,绝不是在战术上勤奋可以解决的,你需要规划自己的团队战略。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果你的核心团队没办法进来新人,换新鲜血液,那么你大概率是无法突破这个天花板的。而核心团队的成长,需要你更多的授权和组织结构上的进化。如果你自己只是一个部长,你如何提拔人?如何给下面的兄弟锻炼的机会呢?
假设你成了王,你可以招募的就不再是兵而是将,你手上的底牌就会越来越多
一个团队的天花板是很低的,但是如果你有两个团队呢?四个团队呢?哪怕是同样的渠道,同样的模式,你的整体业绩轻松翻上四倍是毫无压力的。
四、从话语权的角度:
其实前三条都不是关键,最最核心的事情其实是在于话语权,话语权不仅事关团队安全、资金安全、数据安全,更是团队未来的保障。无论平台承诺给你的多么真诚,我们不得不认清楚代理和平台的合作关系始终是商业性质的,当你无法为平台创造增长的时候,平台就一定会开始想办法收割你,这个是被无数先行者验证过的规律。但是要终其一生永远高速增长,何其艰难?
当拥有了一个自己的平台之后,提成怎么发是你说了算,发不发也是你说了算,代理制度怎么定也是你说了算,风控规则也是你说了算,活动力度还是你说了算,会员数据都是你的,整个后台都是你的,你可以自定义你自己的一切,真正拥有一个自己的王国,邀请你的团队共同建设,转移你的会员一起娱乐,并且发展节奏快慢全部由自己掌握,永远不用担心被人摘了果子或者割了韭菜。
从长期发展的视角,越大的代理越要建设属于自己的平台,前期可以双推,老代理线继续经营赚取佣金,划一部分人去推自己的新平台,陆续把会员都转移到自己的新平台去。
还有很多代理朋友还是把开平台的模式看得太重了,以前开平台可能很麻烦,但现在开平台并不是大家想象的样子了,开个新平台不过是多一个管理后台的事罢了。自从KM包网开放对外招商之后,已经累计新开了100多家加盟平台,其中许多小平台一个月才三五百万的体量,只相当于很多公司一个推广组的体量而已,对他们来说,做一个新平台不过是多了一个最高权限的管理后台而已,但他们享受了更高比例的价值、更大的数据权限和更光明的未来。 ✈️招商经理TG: https://t.me/KM1689 ✈️KM招商官网 :https://www.skggf.com/carson 📮电子邮箱: [email protected] ☎️ Whatsapp:+63 995519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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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6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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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 贰 东山道与北陆道之行 3
“说起来,你们没养狗吗?”伊万问,牠与樱、菊正坐在庭院中那套吃过晚餐后樱命人搬至此处的西式桌椅上闲聊,桌上摆放着盛在陶瓷碟内的、外观精致的、用糯米与红豆沙制作的点心,配有直接用沸水冲泡的并加了砂糖的绿茶——牠更喜欢加了果酱或晒干的浆果的红茶,不过只要不是那种将茶叶磨成粉后冲泡的、被称为抹茶的日本茶,牠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之前游览藏田川町时,我注意到街上有许多狗,菊也告诉我由于信仰,这里的人们有养狗的习惯,可峯岼御所里一只狗都没有。”
樱与菊对视一眼。“我们没养,”樱回答说,“因为某些原因,嗯,也可以说一种习惯?”她不太确定地说,“等我们回到犬舞见后,伊万君就会发现犬舞见神社内也是不养狗的。”
“这听起来有些奇怪,你们信仰一位能变成狗的神明,领地内的人们都养着至少一只狗,但唯独神社和作为统治者的你们不养。”
“被伊万君这样说后似乎真的显得有些奇怪。”樱笑了笑,“本田家不养狗的习惯与本田家的先辈有关,根据家史的记载,本田家初代家主宏姬与钤姬的关系非常要好,要好到宏姬的女儿錆姬唤钤姬为‘钤阿母’的程度,所以当钤姬死��后,宏姬与錆姬都非常悲痛,从此不许家中出现任何一只狗并将原本养在家中的狗全赐给了家臣。有一种说法是现在整个犬舞见县的狗都是当年本田家赐给家臣的那些狗的后代。家臣又将宏姬赐下的狗的后代赐给家中的仆人,仆人们又将获赐的狗的后代将交给亲戚与村民饲养,而宏姬饲养的狗是离开奈良前推古天皇赐给她的,因此犬舞见的狗有着尊贵的、可溯源的血统,使得我们这里的狗闻名整个日本,甚至被人们称为裕福犬呐。事实上,至今我们仍定期向其他华族以及皇室提供猎犬与宠物犬,二十多年前《英日同盟》签署后,明治天皇为表友好赠送给英国国王的狗就是由我们培育和提供的。”
“真的吗?”伊万惊讶地问,牠知道《英日同盟》,在接受中等教育时,政治课上分析说正是因日本帝国与联合王国[1]签署了军事同盟条约,一年多后日本才敢于对俄罗斯不宣而战并突袭符拉迪沃斯托克[2]海港。不过伊万还是头一次听说日本曾赠狗给乔治六世——显然编写教科书的人与政治课老师认为赠犬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尤其是由培育以及提供狗的家族的成员来告诉牠此事,令牠感到自己看见了鲜活的、历史的痕迹。
“是的。”菊肯定道,“不过,钤姬并非是能变成狗的神明,”菊面露不解,像是不明白伊万为何会产生这样的认知,“相反,钤姬是犬神,她拥有的是化作人类外形的能力。”
伊万回忆一瞬樱、菊提及钤姬时所说的话,发觉樱、菊的确不曾说过钤姬的种族,牠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留下樱、菊信仰的神明是能变成狗的人的印象。‘不过神明能用种族来划分吗?’伊万想着将自己的问题问出口。
这个问题让樱与菊又对视一眼。“也许不能?”半晌樱才迟疑地说,“我不了解别的国家的神话,但我们的神话对神明的种族都有着较为明显的描述,创造世间万物的、拥有强大力量的一定有着人类的外貌。而由动物、植物或物件化作的神明通常不被人们当作真正的神明,而是妖怪或会伤害人们、带来灾厄的怨灵。”
“我们那儿倒是不太一样。”伊万回忆着历史课所学的有关宗教的内容,“在古老的民间传说中,创世神是一只水鸟或鸭子,它潜入水底衔起淤泥、将淤泥带到水面上以制作陆地。而斯拉夫教中的神明们的形象则是变化的,最初它们是巨大的蛇,是支撑着整个世界的树,是没有具体形态的火、风或雷电。后来逐渐的,人们将其赋予的较为具体的、近似人类的外表与性格,并随之划分了具有人类外表的各位神明的职能。而在基辅大公奥尔加[3]受洗并将东正教引入罗斯后,东正教逐渐取代了斯拉夫教,对诸多神明的崇拜也转为对唯一的神以及牠的天使的崇拜。不过也许是因为罗斯远离作为基督教起源的犹太教的发源地,其后的诸多东斯拉夫部落、部落统一后的莫斯科公国又远离基督教兴盛的南欧、西欧与中欧,所以我们那儿对非基督教的管制一直不如欧洲其它地区那般严苛,也不曾参与中欧、西欧曾兴盛过的猎巫运动。若我们那儿也开始猎巫运动的话,不分阶层,恐怕大部分人、甚至不少神职人员都会因不够‘基督徒’而被当作渎神的巫师处死。”伊万比划着单引号的手势,将‘基督徒’当作囊括一系列合格的东正教信徒应遵守的条例的概括词使用,“后来受到几位沙皇的政令的影响,例如安娜大帝命女官研究斯拉夫教的历史以及古东斯拉夫人的信仰、奥尔加沙皇将什维恩节确立为官方节日、亚历山德拉沙皇将巴比卡什节确立为官方节日等,斯拉夫教便再次在俄罗斯境内兴盛起来。”
菊的表情有些疑惑,而樱在并未向菊投去视线的前提下通过某种神奇的途径——伊万猜那是孪生子之间的默契,娜塔莉亚和尼古拉之间有时也会显露出这种奇怪的默契——了解到自己的兄长在疑惑什么并解释说:“就是伊万君曾提到过的那两个节日。一个是为女孩子们举办的,我记得是为了庆祝女孩子们来月经并教授她们生理知识?”樱说着看向伊万像是在询问她说得是否正确,“另一个则是为年老的女人们举办的。”
菊脸上的疑惑转变成恍然大悟。
“你们只解释了你们家不养狗的原因,那么教堂——我是说,神社呢?”回想起最初的话题的伊万问樱、菊道,“你们的神社信仰犬神却偏偏不养狗,听起来与信仰基督但拒绝在教堂里放置十字架一样。”
樱和菊对视了今晚的第三次,而这次伊万决定不再忽视他们的肢体语言,“我只是有些好奇,并非执意想获知答案。”牠解释说。
“我们并非不愿向伊万君解释,只是,”樱的语气略显迟疑,“因为那个原因依旧与我们家有关,反复提及我们家与本田家的家史,不会显得我们自大或在炫耀我们家族的历史吗?”
“并不会。”伊万不解地偏头,偶尔包括牠的两名友人在内的日本人会过于自谦以及在意旁人的评价,牠能分析出这种日本人共同表现出的性格特点是受到日本自古以来的道德要求、文化等因素的影响,但情感上牠却始终无法对这种过度自谦、过度在乎旁人的评价的心态产生共鸣与理解,“如果你们感到只有你们谈论你们的家族令你们难堪的话,那么我们进行交换如何?”牠提议说,“毕竟我们家拥有伯爵的称号,也存在可以当作谈资的家史。”
“假如伊万君不介意的话。”樱与菊同时回答说,与他俩充满节制的声音相反,他俩的双眼皆因兴趣而闪闪发亮。“犬舞见神社自从建成的那日开始就不曾养狗。”樱说,她语速平缓,伊万却莫名从中听出她欲尽快说完以听牠讲述作为交换的、布拉金斯基卡娅家家史的急切,“家史没有关于神社最初不养狗的原因的记载,但我和哥哥猜没什么特殊原因,信奉钤姬的初代巫女们不养狗,应该就如某些人对饲养宠物无兴趣那样单纯的没有养狗的意愿。而且虽然无法确定真假,但根据记载,神社建成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钤姬都与此地的居民保持着较多的联系,人们时常能瞧见钤姬的身影在群山间奔跑,偶尔甚至能与化作人形的钤姬交谈,我认为当自己所侍奉的神明近在咫尺时是不需要寻找与神明相关的象征物的。同时据称钤姬不但与宏姬、錆姬拥有亲密的关系,她与侍奉自己的巫女们也建立了某种情感链接,这也导致了在钤姬死亡后,巫女们不但陷入了和宏姬、錆姬相同的悲痛,甚至一部分巫女还离开了犬舞见,留下的巫女们也拒绝养狗,并将‘不养狗’作为一种习惯、或者说默认的规则延续下来。”
“但实际上,无论是我们家还是神社都并未严格的执行‘不养狗’的规则。”菊接着樱的话说,“小时候我们和うじこ们——”菊说着在桌面上写下两个汉字,“うじこ即是‘氏子’,是一种神职人员的等级划分。与遵从天皇命令而拥有五个等级的神职体系的其它地区不同,犬舞见的神职人员只分为两个等级:侍奉神明的巫女,和年龄太小的、跟随巫女学习的氏子。”菊解释完后继续方才的话题道:“小时候我们和氏子们常常跑去山下的居民家看他们养的狗,偶尔一些居民也会带刚出生没多久的狗崽上三嘉原御所来给樱和我看,而阿母每次都假装没看见她们衣襟内会发出叫声的、不停动弹的凸出的一团。我猜假如我们真的向阿母提出养两条小狗的要求阿母也不会拒绝我们。”
“你们没提出过吗?”伊万好奇地问,根据牠自己的经历以及对娜塔莉亚、尼古拉成长的参与,小孩子们总是天然喜欢任何毛茸茸的小动物——也可能是不那么毛茸茸或不那么小的动物,取决于孩子的具体个性,例如远亲奥列格喜欢的就是恐龙、蜥蜴、蛇等变温动物——牠与牠的姐妹、弟弟都曾向妈妈提出过养宠物的要求,且妈妈也都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使得莫斯科的宅邸里养了品种各不同的两只狗与两只猫,因为妈妈说只能在猫与狗中选择其一,而他们皆认为相互合作、一人养一个品种与物种是能让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没有。”樱回答说,“在我们小时候,具体而言是幼儿时期,我们还没有在家中养狗的念头。等我们稍微长大些后阿母就得了重病,我得忙着学习该如何管理犬舞见县、准备继承本田家等,尤其还得应付明治天皇派来企图干涉本田家继承事宜以及本田家对犬舞见统治的人,所以我和哥哥根本顾不上养宠物的事儿。”
伊万对樱提及的明治天皇对本田家的干涉很感兴趣,可考虑到牠的国籍以及日俄刚结束战争不到二十年且至今仍关系紧张的现状,牠只能遗憾的放弃询问明治天皇究竟是怎么干涉犬舞见县的自治以及本田家的继承事宜的。“我想轮到我讲述我的家族了。”伊万一面回忆着姥姥、妈妈告诉牠的家族史一面说,“我们家不是什么历史悠久的家族,直到卫国战争[4]开始前都仅是拥有两个皮革作坊的、生活较为富足的平民。卫国战争开始后安娜大帝征召女兵,而那代的布拉金斯卡娅不想听从她父亲的命令嫁人,便逃出家去应征,在战后获得了杰出公民[5]的称号并定居基辅市。她的后代们也都参与了俄罗斯帝国的对外战争,最终凭借战功获得了伯爵称号以及世袭贵族的身份。不过,说是她的后代,其实只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罢了,那名布拉金斯卡娅终身未婚,也没有生孩子,她收养了那些与她一样不想听从父亲命令嫁人或已嫁人但想离开丈夫的、她姐妹生下的孩子们。”伊万说着笑了起来,“其实,相比称号和领地,我们家更具家族特色的传承是收养姐妹的孩子,例如妈妈就收养了娜塔莉亚和尼古拉,姥姥的妈妈也收养了她的姐妹的孩子。”
“欸,等等!伊万君的妹妹和弟弟原来不是伊万君的同胞[6]吗?”樱、菊异口同声的、震惊地说,伊万不知他们是怎么做到连语气词都说得一样的,而这种默契让牠感到同为孪生子,樱、菊间的关系似乎比娜塔莉亚、尼古拉之间更为要好,毕竟娜塔莉亚和尼古拉有时会妒忌另一人占据了牠的注意力并为此展开以恶作剧为手段的争斗。
“不是啊,我没提过吗?”伊万不解地问,牠试图回忆自己是在何时以怎样的方式向樱、菊提及自己的妹妹和弟弟的,然而与此相关的记忆模糊到仿佛根本不存在,“也许我没提过?我猜是因为我自己也时常忘记娜塔莉亚、尼古拉是姨母的孩子,毕竟妈妈收养娜塔莉亚、尼古拉时我才两岁多。虽然妈妈和奥利娅告诉我,娜塔莉亚和尼古拉刚来到家中时我以为妈妈被他俩夺走了而哭个不停,但对我来说,自我有记忆时娜塔莉亚、尼古拉就已经是我的妹妹和弟弟了,所以我很难把他们看作表亲。说起来,”伊万被自己的回忆逗笑了,“这种误会总会让我们在进入新学校是收到同学们惊诧的眼神,因为现在很少有女人会一连生下四个孩子,事实上,生下超过两个孩子通常被视为贫穷、不负责任、没有受到足够教育乃至是刚移民来俄罗斯的外来者的象征。莫斯科等大型城市中,生下两个孩子的女人还会被周围的人们视为过于轻率得做出了有关生育的决定,除非两次生育间的间隔时间较长。”
“只生下两个孩子仍会被视为过于轻率吗?”菊脸上的惊讶不减反增。
“因为怀孕、生产、哺育、抚养孩子,这四件事每一件都既不轻松也不愉快。”不等伊万回答,樱就插话道,而她的话让菊露出联想到了什么的表情并一面喃喃自语“的确”一面点头以示赞同,“说到生育的数量,尽管我们这儿并未对此进行任何系统性的研究,但犬舞见的人们也认为生育过多不是件好事儿。裕福犬之所以闻名日本,部分原因也在于数量较为稀少,与别的地区不同,我们这儿会阉割大部分雄犬并将其作为贡品或礼物献给皇室与其他华族,只留下最优秀的雄犬作为种犬。幼犬成长至六个月大后就会将雌犬与雄犬分开饲养,而直到雌犬年满两岁后才会让她与雄犬接触并尝试交配,且雌犬不会每次发情都与雄犬交配。”樱抿了口茶,“我不知我的藩民是依照何种周期让雌犬与雄犬交配的。严禁地说,由于没经过具体的调查和统计,我也不知我的藩民是否人为干涉了雌犬的交配,不过此地的狗的数量似乎总是维持在一个随处可见但又没多到形成会攻击人类和家畜的、流浪的狗群的程度,所以我想我的藩民们应该如本田家一样在雌犬的某些发情期时将其与雄犬隔离开。至于本田家,我们仅让雌犬在两至五岁期间与雄犬交配两次,通常每只雌犬总共会产下七至十只幼犬,而这般数量足以应付日本皇室与想获得裕福犬的华族了。”
樱的话让伊万迷糊了,“你们不是不养狗吗?”牠皱着眉问。
“我们的确不养,供给皇室和华族的裕福犬没养在御所里,负责饲养事务的也不是我和哥哥,而是我的女房[7]。”樱解释道,“女房是一种……嗯,某种程度上算职业称呼,但不那么的面向社会,因为她们是服侍皇室与贵族的、协助皇室与贵族处理政务的女性。”
伊万没完全听懂樱对女房的解释,牠推测樱口中的女房应是俄语中的придворные дамы[8]。
“关于裕福犬,历史上曾发生过一件不算太有趣的事。”菊插话说,“裕福犬自平安时代就成为了贡品,而一些行商认为‘贡品’的名号有利可图,于是牠们在前来犬舞见做买卖时趁机偷走了藩民的狗。虽说因偷窃贡品会被处刑故那些行商无一人敢于声称牠们偷窃的或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狗是裕福犬,但牠们以牠们出售的狗是作为贡品的裕福犬的同一品种与发源地为卖点,将那些狗高价卖给距离奈良较远的地区的乡司、郡司乃至较富裕的百姓等人。那些行商的结局并不有趣,因为那是毫无悬念的,牠们所遭受的刑罚对现今的人们而言也较为残忍。”
事实上伊万对那些行商究竟遭受了怎样的刑罚充满了兴趣,牠知道日本有一种独特的、让人刨开自己的腹部的死刑,难道那些行商遭受的刑罚比一个人被迫刨开自己的腹部更加残忍吗?
“这件事的有趣之处在于,”菊继续讲述着,“第一,直到某个男人将所��的贡品同种类犬作为礼物送给牠欲讨好的女子,而那名女子以及她的家族生活在奈良附近,皇室以及与皇室关系亲密几个氏族才知晓此事。第二,则是早在皇室以及源、平、藤原三氏知晓此事以前,甚至是在那时的本田家知晓此事以前,此地的人们就已经自发搜寻、防范偷狗的行商了,她们在捉住部分行商后对行商处以私刑,之后才将饱受折磨的行商们带到本田家的家臣面前,随后那代的本田家家主才经由家臣的禀报获知此事。”
菊的话让伊万又一次感到了不同文明的人们在交流时会产生的、特有的不衔接之感,牠听不出菊讲述的历史中哪一部分有趣,但假如不是以通俗的有趣的角度而是以政治幽默的角度来看……“你是在讽刺封建时期的统治者对领土中发生的事的知晓速度和处理速度吗?”牠认真地问。
菊和樱愣愣盯着伊万看了数秒,“算是吧?”菊说,牠的语气和用词都非常的不确定,可话语又似乎在肯定伊万,这算是伊万不喜欢的日本人的特点之一,日本人总是甚少给出明确的否定,即便不赞同某事也会表达的似有回转余地,令作为俄罗斯人的伊万弄不明白与自己交谈的对象究竟是真的认同自己或仅是不愿表达出分歧。
他们继续聊了会儿狗的话题,伊万向樱、菊介绍了俄罗斯的犬种——“与欧洲其它国家相比,也许因为我们那儿的气候太过寒冷,所以犬种较少,不过近年人们尝试着从欧洲或阿拉斯加引进新的犬种与本土犬杂交以培育新品种”——并顺带介绍了家中的四只宠物,“奥利娅和娜塔申卡养的是狗,西伯利亚莱卡犬与俄罗斯猎犬[9],我和科利亚则养的是西伯利亚猫与俄罗斯蓝猫。”而在结束这场闲聊前,伊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明日我们该如何去犬舞见?坐船吗?还是说乘坐马车?”伊万说着,因想起了那辆小且狭窄低矮的、坐下后双膝高于胯部的马车就忍不住皱起脸。
“伊万君会骑马吗?”樱问,“我们这儿的马车的尺寸对伊万君的体格而言的确太小了,而山路会导致马车乘坐起来更不舒适。倘若伊万君会骑马的话,我们能骑马去犬舞见。”
“这可真是太好了,我在学校里学过,过去每年夏季时还会在我们家的领地里骑马狩猎呐。”伊万松了口气,但随即牠又产生了新的担心,“是我今天看见的那种马吗?它们瞧上去有些太矮小了,通常这种体格的马在俄罗斯是提供给儿童或少年使用的,我怀疑它们是否能承受我的体重。”
“我认为没问题。”樱沉思着说,“在来马[10]——即伊万今日看见的那种马是日本仅有的马种,虽然看起来矮小,但它们在战时也被当作军马使用,骑着它们的武士身穿的盔甲通常重量达到五贯至十一贯、即二十至四十公斤。”
樱的话并未完全消除伊万的担心,因为上次牠测量牠的体重时——尽管上次距离现在有些遥远,是牠从中等教育学校毕业前由学校组织的最后一次体检——牠的体重已是樱说的盔甲的重量的、接近两倍的一倍多,而牠不知穿戴那些盔甲的日本武士本身的体重,日本人都长得较为矮小,尽管伊万没询问过任何一名日本人的体重、也没阅读过相关数据,但仅靠肉眼牠都能判断出他们的体重绝对轻于自己的体重。
“很抱歉,伊万君,”樱道歉说,这道歉并未出乎伊万的意料,根据牠对两名日本友人的了解,他们就是会认为伊万在旅程中遇见不适是他们的责任,“未能向你提供更舒适、便利的同行方式。”
伊万耸耸肩以示牠并不介意,“说起来,你们这里有准备修建铁路吗?我记得菊提过能乘坐高崎线再转成信越本线前往新潟市,之前乘船靠近新潟市时我也看见了沿海有铁轨与火车。”
“目前还没有计划。”樱摇摇头,“而且就算修建铁路,恐怕也只有最接近新潟市的藏田川町会被纳入日本铁路网。”她并未解释为何不打算让铁路修进作为犬舞见县中心的犬舞见,而是以遗憾的语气说:“其实近几年我和哥哥本考虑购买一辆汽车在犬舞见内使用,但因汽车在犬舞见县内难以检修、维护,加之部分山路不适合汽车通过而放弃了。也许等未来某日通往犬舞见的泥土山路替换成舗装[11]路面我们才会购买汽车吧。”
“未铺面的原始土路的确对车胎有很大损害,而且通过这类道路时汽车会变得非常颠簸,会磕得人臀股痛,甚至会导致晕车。”伊万回忆着乘车回领地的经历,“尤其是假如司机非常享受高速行驶带来的愉悦感的话。”牠悲惨地补充道,直到现在,牠一想起奥尔加当司机时的乘车经历就仍感到臀股处传来饱受磕撞的幻痛。然而伊万的悲惨回忆并未引来樱、菊的同情,或准确来说,即便有同情,那些同情也被掩盖在几乎快溢出来的好奇之下,而每当樱、菊露出这种睁大因好奇而显得发亮的双眼时,伊万就觉得两名友人仿佛变成了日式人形玩偶,不那么可怕且精致的那种。
“好吧,看来你们对此很感兴趣。”伊万叹息一声,“这事儿听起来有趣,但经历起来并不有趣。虽然我家有司机,但出于兴趣,奥尔加还是卡着最低驾驶年龄考取了——”牠思索片刻后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用日语说出牠想说的那个单词,因为就牠所了解的,尽管三年前日本出台了有关交通安全以及汽车驾驶相关的法律,但也许是因日本人尚未养成私人购买汽车的习惯,日本没有太多针对司机的法律和限制,进而日语中还不存在与牠想说的词所对应的日语词汇
“——водительское удостоверение。”最终伊万选择用俄语说出那个词,“或用英语来说是driving licence,一种人们想要合法的在街道上驾驶汽车得预先通过考试以获取的、由政府颁发的证件。奥尔加获得这个证件后的最初几年,她对驾驶汽车充满了兴趣,总是抓住一切能驾驶汽车的机会。在她还未前去基辅接受高等教育的那年夏季,也是她拿到驾照的第一年,她甚至选择从莫斯科开车前往我们家的领地而非与我们一同乘坐火车抵达基辅市后再由司机接我们抵达领地。而当她搬去基辅市后,她便积极要求在火车站载上我和娜塔申卡、科利亚一同返回领地。不幸的是,从基辅市开往我们家领地的道路并非所有都进行了铺面,某些较为偏僻的路段仍是最原始的、因各种原因而充满了凹坑的泥土路,同时奥尔加又真的非常享受快速行驶的感觉。所以,你们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小球被装进方盒里,然后有人拿着方盒快速且用力地上下晃动,小球的感受就是我和娜塔申卡、科利亚乘坐奥尔加驾驶的汽车的感受。”
菊微微皱眉,大约真的在试图想象一颗被装进上下晃动的方盒里的小球能有什么感受。樱显然更关注别的事,“从莫斯科开车去基辅以及从基辅开去伊万君家的领地?”她一面问一面露出思索的表情,“可是伊万君不是说泥土路会损伤车胎吗?我不太了解俄罗斯各城市之间的距离,伊万君能告诉我莫斯科与基辅相隔多远吗?”
伊万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该回答樱的问题,如牠之前已经顾虑过的,牠与两名日本友人的身份以及日俄的紧张关系会令某些信息、即能被用进战争中的那些变得不可触碰,虽说牠不曾就读任何等级的军事学院,但牠出生于军人世家,牠的妈妈曾参加过本世纪初的日俄战争,牠的姐妹都曾经或正在接受过军事学院的教育,所以是的,牠拥有基本的、判断哪些信息能被运用进战争中的能力。
可这并不意味着伊万得时刻防范樱、菊,也不意味着牠得彻底回避涉及那些信息的交谈。“我不知道具体的距离。”伊万说,“不过那年一放暑假奥尔加就启程了,比我们落后数日才抵达领地。即便我没参与我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一次轻松的旅程,因为奥尔加之后再未那样做过。”
“那么莫斯科与基辅之间的距离应该较为遥远。”樱说着露出混合着敬佩与羡慕的表情,“真了不起啊,伊万君的姐姐竟能自个儿驾车行驶那么远。我猜在俄罗斯已经有较多的人购买并使用汽车出行了,对吗?否则伊万君的姐姐很难完成较长的汽车旅行。”
在与樱、菊熟识并逐渐成为朋友后,伊万已经发觉了樱对各类信息的敏锐度高于菊以及大部分东京大学的同学,然而樱能通过一段含糊不清的话推断出俄罗斯目前的私人汽车使用状况仍让伊万感到惊讶,这样的樱总让牠想起俄罗斯的女性,也让牠无法将欧洲人创作的歌剧、小说中那种温顺、痴情且无知的日本女人形象套在樱的身上。“奥尔加并非独自完成那场旅行的,那时她才十五岁,若妈妈真的任由她独自旅行,那么妈妈会因虐待儿童罪入狱。”伊万纠正樱道,“妈妈派了我们家的司机以及一名勤务兵[12]与奥尔加一起旅行。”
“虐待儿童罪?”樱与菊异口同声地惊叹道,随后樱问:“可是,伊万君的姐姐那时不是已经十五岁了吗?”
“但十八岁才成年啊。”伊万说,“我承认这种说法有些尴尬,所以虽然法律上所有俄罗斯帝国的公民十八岁前都算儿童,但日常生活中没人会把超过十三岁又未满十八岁的孩子称为儿童。”
菊张嘴又闭上,过了几秒牠才再次张嘴说:“不,问题不在于称呼,伊万君,我和樱惊讶的是你的国家对儿童的定义以及竟然存在这样的罪名。”牠顿了顿,补充道:“我是说,竟然由政府确定了这样的罪名以及制定了相关法律。”
“日本就没有这样的法律,”樱紧接着菊的话说,仿佛他俩用了同一个大脑思考并提前决定好哪句话该由哪个身体说出般,“直到现在,仍有穷困的、欠下债务的男人将自己年幼的女儿卖给ゆうかく换取钱财,十五岁通常是那些女孩儿初次与男客性交的年龄。”
伊万没听懂ゆうかく是什么,但联系此词的前后语,牠推测那应是妓院的同义词。“十五岁吗?”伊万颇震惊地重复,牠回忆自己认识的姑娘们的十五岁是何模样,立即因脑中出现的面容——尤其是娜塔莉亚的——而愈发无法接受樱口中的年龄,“她们应该在学校里接受教育而不是承担她们父亲的债务!你们这里允许父母欠下的债务转嫁给孩子吗?”
“不是父母,是父亲。”这次轮到樱纠正伊万了,“在日本的其它地区,女人是几乎无能力越过她的丈夫进行任何有关经济的行为的。以及,也许是日俄两国的风俗不同,虽说日本尚未出台任何政令规定儿童与成年人的年龄界限,但其它地区的人们普遍认为十五岁或至多十六岁已经可算作成年。倒是犬舞见对成年的标准要延后一些,接近俄罗斯帝国的标准。至于债务,那不是转嫁债务,伊万君。”樱微皱着眉,像是在思索该如何解释,“在日本其它地区,孩子和妻子都是丈夫的财产,所以被卖掉的姑娘不是在承担她父亲的债务,她只是个被卖掉以获取偿还债务的金钱的物品。”
伊万感到自己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牠很难想象目前仍有国家允许合法得买卖儿童,更别提认为妇女、儿童是某个男人的财产。好吧,伊万知道奥斯曼帝国因宗教信仰以及教法而有着类似的法律——伊万之所以知道,是因牠的妈妈闲聊时会提起她参加过的战争、尤其是其它国家的风俗人文,而她恰好参与过本世纪初那场希腊共和国与奥斯曼帝国争夺马尔马拉海、达达尼尔海峡、拜占庭等地区的战争,有时伊万认为牠对异国风俗人文的兴趣和迷恋是受了妈妈的影响,也是怀念早逝的妈妈的一种方式——但即便是同样因宗教信仰而较为保守的西班牙王国、意大利王国等也在上个世纪就签署了由谢妮娅·亚历山德拉诺夫娃陛下以及丹麦国王卡罗琳联合提出的《禁止贩卖妇女和儿童条约》,因此欧洲所有国家至少在法律上是不允许日本这样的人口贩卖的。当然,欧洲依旧存在人口贩卖的问题,在来到日本留学前以及去年暑假返回俄罗斯帝国时伊万时不时就能看见报纸报道国内与其它欧洲国家被查出了名为偷渡与非法雇工、实为走私人口的案件。
“……我并不是想评判什么,但,”伊万略恍惚地说,“我明白为何大家会认为日本落后、野蛮了,尽管你们似乎一直想融入欧洲。欧洲在上个世纪就禁止了贩卖妇女、儿童并签署了相关的多边条约。”
“但那是日本其它地区,伊万君。”樱不悦地反驳说,“犬舞见可不一样,本田家早在江户时代初期、或者说十七世纪初就出台了禁止贩卖人口、惩处虐待儿童的条例。虽说因为本地人几乎不这样做,逮捕的几乎都是外面的人,”樱露出回忆的表情,“我记得家史中记载了因为这些与其它地区不同的条例,不少本田家家主还与其它藩主产生过矛盾,尤其是在救回被贩卖的人以及逮捕、惩罚贩卖人口的罪犯时,毕竟由于这种贩卖能获得极高的利润,某些罪犯同藩主的家臣、亲属甚至藩主本人有着较深的联系。”
“是吗,这——很好,你们的母辈做的对。”伊万对樱、菊说,直到牠放松下来后牠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不自觉得绷紧了心神,因牠害怕自己的两名友人对贩卖妇女、儿童无动于衷甚至支持这种恶行,随着放松而来还有一股不知何时出现的、一直潜伏在牠体内的、此刻才冒出头的困意,牠在困意的控制下打了个呵欠。
“伊万君困了吗?”菊又说了那种典型的、为引出下句话而说出的日式问句,“我带伊万君去洗漱的地方吧。”
伊万点点头,站起身问樱道:“我们明日何时出发?”
“等伊万君睡醒并吃过早餐后。”樱回答说,“接下来都不再与之前的数日那样有确切的行程时间安排,伊万君尽可放松休息。”
[1]联合王国
[2]符拉迪沃斯托克
[3]基辅大公奥尔加
[4]卫国战争通常指的是纳粹入侵苏联,但本文设定中二战还未发生(发生也不是纳粹德国入侵苏联,而是普、英、法、俄、奥斯曼帝国、德意志联邦等参与的欧洲混战),所以本文的卫国战争仅指代拿破仑侵俄战争
[5]杰出公民
[6]同胞
[7]女房
[8]придворные дамы
[9]俄罗斯犬种
[10]在来马
[11]舗装
[12]勤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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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ncogon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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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ZGS Reference] how characters address each other (CN)
https://cangcangcang.lofter.com/post/1bd280_1432d48
This is just copy pasted from this post; I’m just nervous about Lofter posts getting taken down for whatever reason. Untranslated (my apologies).
【全职高手】人物称呼整理 ·其实是挺早之前自己记着玩的,整理了一部分放出来。有若干透明度比较高的角色(没有把全部龙套都收进来),压一片小叶子没多少人能认全(
·另有荣耀游戏中的城镇、副本、boss、掉落,和比赛中的选图用图合集。
·人物彼此之间的特别称呼。破折号后是日常使用的称呼,部分叫法(包括只出现过一两次的叫法)连同整句对话一起收入。
·内容比较杂,查询某人物相关推荐直接用ctrl+f搜索。
·不收录账号卡相关称呼和只在网游中出现的角色,其他没有出现的基本是直呼全名,或者是原作里没有直接提及。整理可能有疏漏,欢迎补充。引用原文的部分,校对有岔子的话也欢迎捉虫。
额外说明:
·两个字的名字,队内交流绝大部分情况也是喊全名。
·“乐乐”“二佳”之类叫法,原作中没有出现,都是直接叫的张佳乐。张佳乐自己倒是喊过“兴欣的二货们”w
·指挥用语中有过直接描写称呼的是:
叶修:苏,唐,安,乔
肖时钦:方(方学才,雷霆副队),程(程泰,雷霆新人),戴
方学才:戴
周泽楷:江,鬼、灰(阵鬼、一寸灰)
张新杰:小手(小手冰凉)
·叫法还是有人在意的,比如认真的张副队:
终于,咸不甜还是鼓足勇气,朝张新杰的望山云雾说了一句:“张队你好。”称呼副职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把那个“副”字去掉,直接提升一级,这倒是社会上惯见的路数,不过此时张新杰却是认真回应了一声:“你好,是副队才对。”
·也有觉得称呼啊名字啊不重要的,比如许斌,比如韩文清:
“难道叶秋大神很强还需要特别指出吗?”许斌吐槽。“是叶修。”刘小别挑刺。许斌笑笑,叶修还是叶秋的,名字只是称呼,根本不重要,他并不在意,还是习惯性地叫着叶秋。
而这一次给他划下失败休止符的家伙——叶修,又是叶修,或者这之前的时候,这家伙还叫叶秋。名字为什么要改这种事韩文清一点也不关心,无论改成什么,他都能在场上第一时间认出这个家伙,这个十年生涯中,给自己留下最多记忆的家伙,从头到尾,悲喜交加。
·5.23补充:外号的使用是有限度的。比如叶修,在记者招待会上提到王杰希的时候叫的是全名,在公开比赛(第十届全明星团队赛、常规赛与微草的团队赛)中叫的是老王,“王大眼”这个外号基本是只有熟人在场的时候才叫的(网游里、第十届全明星讨论上场阵容时)。至少他是很有分寸、不会不分场合乱叫的ww
兴欣
——叶修:
对苏沐橙——沐橙
他当然不知道的是,早在第一次看到押枪操作失声喊出“靠”的时候,叶修就百忙之中大爆手硬是敲了条消息过去给苏沐橙。“不要用押枪”“嗯?”“会暴露啊你个傻蛋”
(这一句感谢 @梅里浅葵 姑娘补充><)
“哎哎哎!服务器诶我的大小姐,你可别给我关机了!”叶修狂汗,几乎是扑过来把苏沐橙给阻止了。
“我们这有红烧牛肉、香菇炖鸡、西红柿鸡蛋、酸菜排骨、鲜虾鱼等各种不同口味的泡面,您想来点什么样?”叶修问。
“呃沐沐。”叶修用了唐柔喜欢的那个称呼。
对陈果——老板、老板娘
“你和谁说话呢?”客人疑惑。“那边那个菜鸟。”叶修答道。
“高手,你和她解释一下。”叶修对陈果说。
对方锐——方锐
“还是老手比较难缠啊!”看到方锐的决断,叶修心下又感慨了,嘴上却还在继续嘲讽:“怎么跑了你这个土贼,不准备听我上课吗?”
“猥琐方,有没有想过转型啊?气功师怎么样,就等你了!”叶修在新会话窗里说道。
“你个废物点心,找死吧你就,还不快点跪下!!”叶修戳方锐的脑袋。
“方锐大大你也是的。”叶修点名。
“你可是我们这里年薪最高的大大啊,拜托了。”叶修说。
对乔一帆——一帆,小乔
对唐柔——小唐
“小唐同志呢?”叶修握着拳头伸到唐柔嘴边做采访状。
“小姐,要拎包吗?”叶修问。
对罗辑——罗辑
“罗辑同学,你这样太勉强了。”叶修终于是开口了。
对包荣兴——包子
对安文逸——安文逸
这时群里叶修却已在问:“安同学你什么看法?”
对魏琛——老魏
叶修望着魏琛屏幕上莫白的尸体,以及来来往往的轮回精英二团的玩家,忍不住感慨:“你真是个畜生,至于吗,这么多人……”
对莫凡——莫凡
“我说独行侠,这么水可不行啊!赶紧想想办法。”叶修这边略带讥讽地说了一句。但是有点脑瓜,却都从这话里听出了暗示。独行侠?这是说莫凡的毁人不倦一直游离在团队之外吗?
“莫凡同志。”叶修这时转了转头,生平第一次在战斗前,主动找莫凡交流,“这次交给你一个严峻的任务,如果我们任何一人爆了装备,你一定要不惜一切将爆出装备抢先拾回来。”
对伍晨——伍晨
“说得好,伍晨同志一看就是非常值得信赖的。按照挑战赛的规则,虽然无极战队已经淘汰,但是无极战队的选手却还拥有一次注册机会。下一轮之前,你也申请注册成为兴欣战队的一员吧?”叶修说道。
对孙哲平——老孙
对黄少天——少天,黄少天
“老兄我这是在打网游。”叶修当然也明白黄少天的意思,角色的负重那是越低越好。
“哪有退!骗子!”叶修大怒。
对喻文州——文州
“我!没!看!见!喻文州你老实一点啊!!”叶修警告对手。
对王杰希——王杰希,王大眼,老王
“哥单挑可是16连胜了,上去先拔头筹,稳收一分,打压他们的嚣张气焰,如此合理又高明的安排,怎么是天真,王大眼你给我说清楚!”叶修针锋相对。
“杰希大神速度,你看你们这帮像一堆环卫工人似的,快点出来干活。”叶修又去招呼微草的王杰希了。
“我去,比赛老王你一个人解决就好了!”叶修这时惊呼着,看起来是很寻常的一句吐槽和惊叹,但是,一些有心人却很快意识到:就连拥有上帝视角的现场观众都因为场面之紧张忽略了王杰希打爆唐昊的场面,叶修,这个在场上忙碌着的家伙,竟然把这一切都收到眼底了吗?
对许斌——
“第一骑士,稳着点!你不会想让人打出ot吧!!”叶修又指导许斌。
对袁柏清——
“大治疗!不要只给你们微草的人加血啊,我们这边还有十条鲜活的生命呢!”说完mt,叶修又说治疗去了。
“袁柏清你很嚣张啊,我忍你很久了!你敢和我单挑吗?”叶修点名了。
对林敬言——老林
对张新杰——张新杰
“谢了,张副队,回去代我问老韩好哦!”叶修的声音传来。
“小张要加油啊!”叶修称呼张新杰为小张,联盟中有资格这样叫张新杰的人可没几个。
对韩文清——老韩,韩文清
“老韩同志,你的态度是值得肯定的,但是,只是这样一场比赛而已……”叶修说。
对张佳乐——张佳乐
对周泽楷——小周
对江波涛——小江
对方明华——明华
对肖时钦——小肖
“肖队长,玩得很开心吗?”君莫笑,出手,龙牙!
对楼冠宁——小楼
“看看斩楼兰那里有没有!”叶修这说着还真就实操去了。qq上呼叫斩楼兰:“小楼同志,有没有装备借来用用?”
对苏沐秋——沐秋
对邱非——邱非
对关榕飞——榕飞
对叶秋——叶秋
“应该说是我及时发现了弟弟企图离家出走的幼稚行为,不惜以身作则当反面例子来教导才对。”叶修说。
“你又不回家?”陈果看出叶修毫无去意。“咦,我老弟的QQ签名,你看到了?”叶修说。
(补充了“老弟”的叫法,感谢  @GlaSsY ><)
对楚云秀——楚云秀
“看云秀大神心有疑虑的样子,不知道是否需要前辈的指点呢?”叶修说。
对李轩——李轩
“李轩同志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鬼阵要早点开,现在一波鬼阵铺下去,大局已定。”叶修再给虚空李轩消息。
对孙翔——孙翔
“还有用一叶之秋的那个,你注意到一叶之秋现在身后两面断墙的间距了吗?这个距离却邪横摆的话可是会过不去的。你们把却邪的长度加长了吧?以前可不会。”
对曾信然、宋奇英——
“好!”叶修一把将主持人手里的话筒抓到嘴前叫了起来:“百花的曾信然小朋友和霸图的宋奇英小朋友一起���来吧!”
“小朋友。”叶修开口说话了,“你说得对,他的打法确实还有很多地方可以改进。不过你也是哦,你也有许多地方还需要提高。”
对田森——小田
对赵禹哲——小赵
然后赵禹哲就听到身前的悟道君诧异的声音:“不是吧最佳新人,落花掌也是技能啊,神圣之火的作用你不懂吗?”
对张益玮——
“嘿!枪王。”叶修朝这位招呼了一声。
对冯宪君——主席、老冯
(补充了“老冯”的叫法,感谢 @集火那个叶领队! ><)
对陶轩——陶老板
对常先——小常
对夏仲天——夏总
对莫强——老莫
对佟林——老佟
对萧杰——萧老板
——魏琛:
对叶修——叶秋(前期),叶修,老叶
“复出?我?别玩我了大神!”魏琛苦笑。
“叶秋同志,就别藏了行不行,出来和我们决一死战!”耳机里又传出来了魏琛的声音。
“以叶老大的能耐,区区肖时钦有何惧哉,秒之秒之。”魏琛说。
“你个混账在哪呢?”魏琛问。刚报就位的可没有叶修。
“你也是的。”魏琛鄙视完叶修又训起了苏沐橙,“就跟着老叶没下限。咱老板多不容易啊,好不容易过个圣诞,你俩签俩破名就当礼物打发人呐?就算要搞签名,也应该大家都签啊!老板娘不哭,来来来,我也给你签一个。”
对苏沐橙——
“混蛋,我还没说完呢!你这个败类,明明已经租了那么大套房子,你还天天要往人妹子屋里钻着住,什么居心呢?我可不是挑事的人,苏妹子,我要是你,绝对不能忍。“魏琛说着转向苏沐橙说着。
对乔一帆——小乔
魏琛也是当机立断,迎风布阵身子一转,对一寸灰说道:“小兄弟,我一看你就是厚道人,你要爆到我的装备,可要还给我啊!”
对包荣兴——包子
对罗辑——罗辑
“科学家!多亏了你,那东西卖了2000万!说吧!你要多少?”魏琛说道。
对安文逸——安文逸,小安
对唐柔——小唐
对陈果——老板、老板娘
“没人阻止你们叫人吧?说起来我也期待半天了,怎么真没叫个帮手吗?你这婆娘就算了,你那点水平,只有躺平任调戏的份。”魏琛叫着。
(补充“婆娘”的叫法,感谢 @葵花の影 ><)
对肖时钦——小肖
“靠,除了这姓肖的,还有谁会这么蠢?”魏琛对肖时钦本来说不上好恶,但此时发现很有可能成为劲敌,而且是很致命的劲敌,立刻各种不待见起来。
“都出局了,还不解散?”魏琛说着,不等陶轩回答,已经转向肖时钦:“小肖是吧?我看你这人还是挺不错的,但怎么这么没脑子?嘉世都要沉了,你跳上来,你是嫌世界末日来得不够早是吧?”
对韩文清——小韩,韩文清
对伍晨——老伍
对刘皓——
“对了,刘告!”叼烟的猛然叫出来了。“我去……有没有文化啊?那个字念皓,你别说你认识我啊!包子快离他远点。”那边叶修的声音传来。
对唐书森——
“伯父有兴趣当经验宝宝的话,就干脆交给我吧!”魏琛一脸狗腿的神色。
对萧杰——作家
——方锐:
对唐柔——小唐
对包荣兴——包子
对莫凡——莫凡
“毫无压力是不是小莫!”方锐叫嚷着。莫凡早都走在上场路上了,头都没回一下。
对魏琛——老魏
对陈果——老板娘
对苏沐橙——
“我靠沐姐姐你太讲究了我要爱上你了!!”方锐激动得都语无伦次了。
对周光义——老周
对吴羽策——
“来吧,吴女士!”于是比赛开始后,方锐立即就这一点先垃圾话了一下。
对林敬言——老林
对宋奇英——
“小朋友,今天有没有什么有意义的话题想聊聊啊?”这一开始,垃圾话就开始了。
——苏沐橙:
对叶修——叶秋(身份未公开时在其他人面前的叫法),叶修
对叶秋——叶秋
对楚云秀——秀秀,云秀
对乔一帆——一帆
对苏沐秋——哥哥
对崔立——崔经理
对肖时钦——
“呵呵,小事情……”连苏沐橙有时候都不介意叫这个她不喜欢的人所起的绰号。
对黄少天——黄少、少天、黄少天
(感谢 @一年好景君须记 补充><!)
——唐柔:
对陈果——果果
对叶修——叶修
“队长。”唐柔向叶修敬了个礼。
对苏沐橙——沐沐
对魏琛——老魏
对安文逸——小安
对包荣兴——包子
——乔一帆:
“沐姐,前面四间房,咱俩分头钻怎么样?”乔一帆说着。风梳烟沐是苏沐橙,他是相当怀疑,不过不敢确认,也不敢多问。他自认年龄应该比较小,听着这些人相互的称呼,都冠以哥、姐相称:包子哥、沐姐、柔姐,以及他最尊敬的前辈。
(感谢 @空小阶阶阶 补充!><)
对叶修——大神(前期),前辈
对方锐——前辈
对高英杰——英杰
对黄少天——前辈
“这这这……是黄少吗……”乔一帆觉得好像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这太彪悍了,自己竟然和两个超级大神并肩战斗?
对肖时钦——肖时钦前辈,前辈
对孙翔——孙翔前辈
对周烨柏——前辈
——包荣兴:
对叶修——大神(初期,在叶修给包子买武器之前),老大
“包子给他一砖头。”叶修指示。“yes,sir!”包子立即出手,天上地下,谁也不知道流氓从哪里取出来的板砖,又一次出手了。
对罗辑——
“昧光小弟的废话就是多呀。”包子感慨连连。对于昧光同学数学特优生,很有可能年纪轻轻就获得博士学位的成就包子是一点自觉都没有,依然以小弟视之。
对黄少天——
“狮子座呢?来单挑啊!你那时候不是哭着喊着要和我单挑吗?”包子继续叫。
对魏琛——老魏
对陈果——老板
对常先——小常
对唐书森——
“是包荣兴,大叔你好。”包子反应比较积极。
对林敬言——
“第一流氓林敬言!”包子叫道。林敬言顿时很高兴,这个名头很久没有人安到他头上了,兴欣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看起来很会聊天嘛!
——罗辑:
对叶修——
“大神你在呐!”昧光一上线,居然主动就给叶修来了个消息。
对包荣兴——包子
对魏琛——
“是的,魏老大!”罗辑高兴地应了一声,随即就又被小年轻乔一帆啊安文逸等人围上恭喜着,包子又以老大的身份粗声粗气地教训着罗辑不许骄傲。
——安文逸:
对叶修——
“这就是我们的队长吗?”安文逸本是霸图粉,叶修实在不会是太他喜欢的那个人,但是现在,转粉已经转得差不多了。
对陈果——老板,老板娘
“嗯,先问一声,选中我的,其实是你,不是那个傻大姐吧?”小手冰凉说。叶修很是无辜地看了一眼一边的陈果,结果发现陈果完全一副没有力气发火的模样,因为她也觉得自己刚才在小手冰凉面前确实挺白痴的。
——陈果:
对叶修——叶秋、叶秋大神(前期),叶修
“谁的马甲?”包子惊问。“你老大。”陈果说。
对苏沐橙——沐沐,沐橙
对唐柔——小唐
“有多好?像你一样吗?”唐柔笑。“死丫头……”陈果翻白眼,提起这个她很有些郁闷。
对方锐——方锐
“方锐大大,欢迎,我们这边上楼。”兴欣网吧的门外,陈果鬼鬼祟祟地和来人打着招呼,一边警惕着回头注意着网吧客人们的动静。
对包荣兴——包子
对魏琛——老魏
对安文逸——小安,安文逸
对唐书森——
陈果瞬间就哆嗦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哪位,连忙回话:“唐伯父您别这么说,我们……”
对孙翔——孙翔
“孙翔。”“那个二货?”陈果一脸不齿的表情。
对金香——金公主,金香,金香姐
对陶轩——陶老板
对马沉毅——马老板
对楼冠宁——小楼
对夏仲天——夏总,夏经理
对常先——小常
——伍晨:
对叶修——
“叶秋大神……”伍晨有点哭笑不得。
——关榕飞:
对叶修——老叶
蓝雨
——黄少天:
对叶修——叶秋(前期),叶修,老叶
“那谁你别跑!”黄少天忙死了,又要应对排队嘲笑,又生怕叶修消失掉。
“你哪有看,你这个骗子!”黄少也天怒,他们完全没发现有人探头来看,这家伙根本就不在这一带。
对苏沐橙——苏妹子,苏沐橙,沐橙
(补充“沐橙”,感谢 @一年好景君须记 )
“靠,这个死女人!!”黄少天郁闷之极。
对喻文州——队长
对魏琛——魏老大,魏队
对卢瀚文——小卢,瀚文
“别听他吹!小家伙快去追。”黄少天叫道。
对梁易春——大春
对高英杰——
“小孩的操作极快,恐怕还在王杰希之上,就是靠这个压了王杰希一头。因为快,偶尔出现的一些破绽也是一闪即逝了,很难捕捉到。而且这些短暂的破绽,我觉得他也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无所谓,才会放弃去弥补,努力追求度。一个新人,哪来这么老道的经验?肯定是王杰希教出来的。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小子就是专门调教出来对付我的啊?”黄少天絮絮叨叨一大堆。
对乔一帆——一帆,乔一帆
(感谢 @一年好景君须记 补充!><)
黄少天只用半秒就完成了这个消息的输出和发送,完了连忙解释:“小兄弟你可真有想象力,我怎么可能是黄少天呢?”
——喻文州:
对叶修——叶秋,叶修,叶修前辈
对黄少天——少天
对卢瀚文——瀚文
对魏琛——魏队
对韩文清——
“老韩这家伙,拼得真是……”喻文州又是嘀咕了一次。这韩文清硬是拼到了最后一刻,这要不是一队最后也连忙又端正了一下态度,搞不好真被这家伙给飙吃掉了。
(补充了喻队“老韩”的叫法,感谢第十区的白露未晞姑娘><)
对韩文清、王杰希——
“嗯,因为韩队拒绝了邀请,又因为王队拒绝担任队长,所以最后负责那边想委任我做队长,我的意思,当然还是要问一下大家意见的,大家有没有意见?”喻文州微笑着,一个很多人自己来说可能都多少有点尴尬的事,他倒是挺自然地就说出来了,然后很平静地等候着大家的反应。
对梁易春——大春
——卢瀚文:
对喻文州——队长
对黄少天——黄少,少天前辈,前辈
对叶修——叶秋,叶秋前辈,前辈
对张新杰——张新杰,张新杰前辈
对魏琛——老队,前辈
对刘小别——刘小别前辈
对方锐——前辈
——郑轩:
对黄少天——黄少
——李远:
对梁易春——大春
微草
——王杰希:
对叶修——叶秋,叶修
“什么科目?”有主力队员问队长。“刷Boss。”王杰希说。
“Boss?什么Boss?”有人不解。“荣耀史上最大的Boss。”王杰希说。
对唐柔——唐柔
“唐小姐这一星期进步也不小啊!”王杰希这话不是恭维,唐柔有天赋,又有大人物指点,没进步才是怪事。只不过……叶秋大神的一对一指导,这真是太太太太太奢侈了。
对邓复升——复升
对刘小别——小别,刘小别
对高英杰——小杰,英杰
对乔一帆——乔一��,一帆
——高英杰:
对乔一帆——一帆
对柳非——柳姐
对叶修——叶修前辈
对王杰希——队长
——刘小别:
对乔一帆——一帆
对高英杰——小高,英杰
对王杰希——队长
对叶修——
“我真不知道他们是在期待着什么,难道真指望这个新人把叶秋……呃,叶修干掉?”刘小别说。
对唐柔——
“妹子很猛啊!!”微草战队的刘小别,手速达人一个,现在却是在惊叹唐柔的凶猛。
——许斌:
对叶修——叶修
“难道叶秋大神很强还需要特别指出吗?”许斌吐槽。
对王杰希——队长
——袁柏清:
对刘小别——小别
对王杰希——队长
对叶修——
“指挥,你是不是漏了个人啊?”牧师选手袁柏清也说话了。他虽然不会受到这种空当被抢的直接影响。但是空当被抢直接扰乱了他们的配合节奏。
——肖云:
对安文逸——
“美女节奏不错啊!”凑到小手冰凉一边后,肖云总算找了个机会搭话去了。
对唐柔——
第二局比赛开始,公众频道很快出现肖云的发言:“美女,你的秀场就到此为止了。”
——柳非:
对周烨柏——烨柏
对乔一帆——一帆
对高英杰——小杰
对王杰希——队长
——周烨柏:
对高英杰——小杰
对柳非——非非
对乔一帆——一帆
霸图
——韩文清:
对叶修——叶秋,叶修
对张新杰——
“非常出色。”作为队长的韩文清第一个出声回答了问题,用的是那种记者最讨厌的答案,不过随后他就偏了偏头看了看身边后道:“让新杰来详细说吧?”
(补充了“新杰”的叫法,感谢  @霜月花明 姑娘><)
对孙翔——
“呵呵。”韩文清笑了一下,“小朋友们现在就想要改朝换代,还嫩点。”
——张新杰:
对叶修——叶秋,叶修
对韩文清——
“韩队拒绝了邀请。”张新杰平静地说道。
——林敬言:
对韩文清——老韩
对卢瀚文——
不过很快林敬言叫了出来:“哟,小朋友恐怕要没法力了吧?”
“太丢人了,黄少天你快退役吧,把你的位置让给小卢同志才是真理啊!”张佳乐和林敬言纷纷感慨着。
对王杰希——王杰希
“是不是因为魔术师那种与生俱来的直觉更精准?”林敬言说。
对秦牧云——牧云
——张佳乐:
对叶修——老叶,叶修
对林敬言——老林
对卢瀚文——
“太丢人了,黄少天你快退役吧,把你的位置让给小卢同志才是真理啊!”张佳乐和林敬言纷纷感慨着。
对秦牧云——牧云
——宋奇英:
对韩文清——队长
对张新杰——副队长
对叶修——叶修前辈
对方锐——前辈
——蒋游:
对叶修——叶秋大神,叶秋
对张新杰——副队,张副队
对韩文清——队长
轮回
——周泽楷:
对叶修——
“嗯,是叶秋吧……因为……很厉害啊……”以上来自轮回的周泽楷。
——江波涛:
对叶修——叶神,前辈,叶修,叶修前辈,前辈;
对王杰希——
“呃……魔术师没有那么胡来。”江波涛说。
对方锐——方锐前辈
“呵呵,小周好像和方锐大大是同期的选手吧?”江波涛笑道。
对周泽楷——小周
对魏琛——前辈
对苏沐橙——
“哈,苏姐着急了。”江波涛倒是和谁都能聊,放了叶修过去,立即就和兴欣第二位的苏沐橙寒暄上了。
对吕泊远——泊远
——杜明:
对江波涛——副队
对周泽楷——队长
——方明华:
对吕泊远——泊远
——吴启:
对周泽楷——队长
——吕泊远:
对杨聪——
“杨队你也太狠了吧……”当舍命一击从侧面刺入云山乱的身体时,吕泊远诧异地说着。
——孙翔:
对叶修——叶修
“叶哥,不好意思啊,一来就占了你的位置。”会议桌左手边第一席,嘉世战队队长的专属座位,本也是属于叶秋的座位。孙翔大大咧咧地坐在上边说了这么一句,眼睛却连瞟都没瞟叶秋一眼,这已经不是漠视,而是一种无视了。他的目光,更多的倒是落在了和叶秋共同进门的苏沐橙身上。
对许斌——
“许兄,你这个样子真是让小弟很为难啊!”孙翔这时打了句话发出,嘲笑显得易见。
对肖时钦——小事情
“小事情?肖时钦?哈哈哈哈哈!”孙翔突然指着肖时钦狂笑起来。
义斩
——楼冠宁:
对叶修——叶秋大神,大神,叶修大神
“君莫笑兄弟,久仰了。”斩楼兰跟着直接和叶修对话。
对文客北——小北
对王杰希——
“大神好。”斩楼兰回道。如果说在之前,他这个荣耀中最有名的金钱战士还并不把职业选手当多大事的话,从和叶修接触开始,终于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太目中无人了。和黄少天的一战,又是给他上了难忘的一课,对于大神级别的选手,他已经不敢有丝毫怠慢。而眼前和自己消息的这位,三年里两夺总冠军,实打实的成绩摆在那里,可说已经是功成名就。
对肖时钦——
斩楼兰更是很遗憾地感慨:“想不到肖大神你居然会转会,早知道的话,我们义斩一定特别欢迎你的加入,任何条件都可以。”
对卢瀚文——
“蓝溪阁那个搅屎棍的小孩又来了。”斩楼兰无奈地报告着。
对孙哲平——孙哲平前辈,前辈,孙前辈
——文客北:
对叶修——叶秋大神,大神
——邹云海:
对文客北——小北
——顾夕夜:
对楼冠宁——老楼
——孙哲平
对叶修——叶秋,叶修
对魏琛——老魏
新嘉世
——邱非
对叶修——前辈
——夏仲天:
对叶修——叶秋,叶修大神
对邱非——
“小邱差点就去了微草,还好那时我已经和嘉世彻底谈妥,就努力说服他留下了。”夏仲天说。
雷霆
——肖时钦:
对叶修——叶秋前辈,叶秋,叶修,前辈
对戴妍琦——妍琦
对魏琛——魏琛前辈
对陈夜辉——陈会长
对崔立——崔经理
对孙翔——孙队
——戴妍琦:
对楚云秀——
“楚姐姐是我们女中豪杰,我一直很崇拜她。借这次机会向楚姐姐挑战,希望可以得到她的指教。”戴妍琦所说的挑战理由中满是尊敬,很显然这场挑战只是新人向所尊敬的前辈的一次致敬,无论谁胜谁败,都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对于这样的挑战,观众们显然没什么热情,只是礼貌性地给予了一点掌声,而楚云秀此时也已经从位置上走入了比赛场中。
对肖时钦——队长
对叶修、方锐——
“叶修大大苦守了这么多年的微博首发就这样献给了方锐大大,真爱不解释。”雷霆战队的戴妍琦生猛地对叶修都进行了调戏,顿时引起一波强烈关注。
烟雨
——楚云秀:
对叶修——老叶,叶修
对苏沐橙——沐橙
——李华:
对叶修——叶神,前辈
——舒可怡、舒可欣:
对叶修——
“大神,还是省省吧!您都过时很久了。”这边的似乎真是被叶修的不放弃给惹得有些烦燥了。一直以来只是爱搭不理的敷衍着,这一次,多说了几个字,却是饱含讥讽。可这话,也是他们的真心话。叶修的纠缠没让他们拉黑君莫笑,却让他们不再顾忌情面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百花
——于锋:
对朱效平——效平
——张伟:
对叶修——
“这老狐狸……”张伟很无奈,他已是联盟少见的老资历选手了,但是眼前的这位对手,说起来还是他的前辈,场上大大小小的花样,恐怕真没什么是他没见过的,就看他能不能及时反应了。
——朱效平:
对于锋——队长
虚空
——李轩:
对葛兆蓝——兆蓝
对张新杰——张新杰,新杰
对楚云秀——
“是我是我,大姐你就别深八了好吗?”李轩一脸的以大局为重。
——吴羽策:
对方锐——
“怎么了猥琐方,你的猥琐终于让呼啸都忍无可忍准备把你干掉了吗?”和方锐同期的选手,虚空吴羽策发来并不怎么亲切的问候。
——盖才捷:
对叶修——前辈,叶修
呼啸
——赵禹哲:
对叶修——
“叶秋,出来和我交手!”赵禹哲没有一刻不停地喊,但是当前的文字频道却是刷得极勤快,所有人都看到有人在如此叫阵了。叶修此时一边指挥,一边用悟道君发挥着牧师的职责,身边前方隔海威武地法术乱轰,看到大神尤其在忙碌,忍不住提醒了一声:“大神,有人在向你叫阵呢!”
对楚云秀——前辈
对方锐——前辈
——刘皓:
对叶修——叶秋,叶修
刘皓也是怔了怔,仿佛有些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半晌这才反应过来,突然咧嘴一笑:“这么巧,竟然是叶哥,您老人家这是在……当网管??”刘皓三分惊讶,七分夸张地叫着。
“收报酬?哈哈哈,原来是在卖艺啊!叶大神现在生活很拮据啊,一趟副本多少钱?不行我买他来当苦力啊!”刘皓很高兴。
“呵呵,请老队长多多指教。”刘皓频道里客气地谦虚着,特别有风度的样子,其实肺都快气炸了。
对唐柔——
“美女你不用管,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刘皓此时对于和美女套近乎却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兴趣。
对孙翔——孙队
对唐昊——队长,唐队
对李华——
“李华老弟怎么打得这么认真啊……”刘皓极勉强的笑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得很轻松。
对阮永彬——永彬
神奇
——郭少:
对叶修——叶修前辈,前辈
——贺铭:
对叶修——叶队,叶修
“阮成那家伙太不像话了!”贺铭义愤填膺地说着,“今天他又在电竞时代上大放厥词,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叶队你们看了吗?没看的话我这里有啊,真是太让人气愤了。”
(说明一下,这个“义愤填膺”是表面工作,从上下文看其实还是有在暗搓搓希望一挑三风波影响兴欣发挥)
对向元纬——元纬
——申建:
对叶修——叶秋,叶修
三零一
——高杰:
对苏沐橙——
“苏大美女,我要开始了哦!”比赛转播画面的旁边的一个信息框中,跳出一句星辰剑发出的文字。
旧嘉世
——崔立:
对叶修——叶秋,叶修
对苏沐橙——苏沐橙,沐橙
对邱非——小邱
对肖时钦——肖副队
对曹广诚——曹记者
——陈夜辉:
对刘皓——皓哥,刘队
对叶修——叶秋
对邱非——邱非,小邱
对肖时钦——肖副队,肖队
——陶轩:
对叶修——叶秋,老叶
对苏沐橙—��沐橙
对魏琛——魏琛队长
对唐柔——
“唐小姐,幸会。”陶轩此时抛下所有人没理,单找唐柔打了个招呼。
——李睿:
对叶修——叶秋
其他
——叶秋:
对叶修——叶修
陈果一惊已经站直了身,跟着就听到叶秋在那气道:“你这个混账哥哥!当年偷了我精心准备的行李逃出来,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张益玮:
对叶修——
“哈哈,不愧是叶秋大神,有自信,最后一轮要取多少分,算清楚了吗?”张益玮笑容可掬地说着。
对魏琛——
张益玮好赖也曾是一队核心,在联盟里混过数个年头,魏琛咄咄逼人的架式丝毫没有把他吓住,反倒也直视着魏琛:“魏队这话怎么说的?”他对魏琛,倒还用得是曾经的称呼方式。
——李玖:
对叶修——叶修前辈,前辈
——张简:
对叶修——叶神
——萧杰:
对叶修——叶神,大神
对魏琛——魏老大
——武帅:
对安文逸——
“安巨巨!我们要攻击你们的海无量了哦,加不加得起来啊?”团队频道里,贺武队长武帅继续喷着垃圾话,并不害怕暴露他们的攻击意图,这当中,本就是存着布置的。
——何安:
对陈果——陈老板
对叶修——叶秋大神,大神
——冯宪君:
对叶修——叶秋
对韩文清——文清
对王杰希——杰希
对喻文州——文州
对楚云秀——云秀
——金成义:
对叶修——叶秋
——钟少:
对楼冠宁——老楼
——潘林:
对李艺博——李指导
对舒可怡、舒可欣——舒家姐妹
对阮成——阮老师
——李艺博:
对潘林——小潘
——常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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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叶修——大神,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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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vinleeeeee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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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is the Chinese content and also have a English version behind 🌝
人肉叉烧包
我预想过很多种死亡方式。
意外,谋杀,老弱,病残。然后,或许土葬,躯体回归自然滋养万物生长;或许火葬,长眠瓷罐内或翻涌于浪涛。
但这些食客们咀嚼蠕动的嘴在齐声告诉我,他们在吞食着我的肉,剥着我的皮,赤色的肉酱是我的血,润口的肉油是我的脂肪。
混迹于人群中的男人笑得和蔼,没人知道厨房大锅中沸腾着的汤里,我的眼珠子随着温度的升高逐渐糜烂,毁尸灭迹的手段昭告着他的冷血。
我认得他。托他的福,我的生命戛然而止于锦瑟年华。
在他手上凋零的可不只是我。远在十二年前,他就曾因钱财纠纷将人束缚后溺毙于浴缸内,事后意犹未尽地,一刀一刀把受害者妻子及姐姐也送上了黄泉路,甚至为了掩盖罪行残忍放火烧屋。男人犯案后跑到乡下避风头,还将自己的左手的食指砍下了一截,用火把双手拇指和食指的指纹破坏,再从香港偷渡去了澳门。
我的噩梦近在转角。
看在他和我父亲是旧交的份上我尊称他一声叔叔。他们总是一起赌博搓麻将,欢聚时笑得比谁都灿烂,任谁都没能看出他笑容里藏着的那把已经上膛的枪。
都说小赌养家糊口,大赌倾家荡产,在一年前,我父亲赌瘾难戒,在赌桌上与这位叔叔以及厨师们在聚赌时欠下了叔叔将近18万的巨款。男人好面子,父亲信口开河承诺一年内能还清,并立下口盟若无法及时还款,则自愿将我们的饭店抵押给叔叔。
噩梦来了,它的抵达悄无声息,甚至都不给我任何惊慌失措的机会。
我死的那一天晚上,我清楚地记得叔叔来讨债却差点空手而归。钱到不了手,许下的承诺自然要兑现,由于爸爸承诺过不能偿还赌债便将我们的饭店抵押,叔叔默认父亲守信,当时即刻找到厨师及一班伙计,并通知他们准备开工。我爸爸却拒绝了叔叔并说道:“还还乜撚嘢呀?你又无借据。” 双方于是发生争执,叔叔随手拎起台上的啤酒樽,击碎樽底成为一个半截断开的利器,一手箍着我爸爸,还用破樽顶住他的颈部,喝令全部人不能出声。当时我们一家人和厨师9个人,全部都不敢轻举妄动。叔叔命令我们互相捆绑,并用布将我们的口塞住。
就在这个时候,我妈妈突然一边大声叫喊,一边抱起我想要逃跑,可是却被叔叔抢先一步用破玻璃樽扔向我妈妈的颈部。大动脉被划开一条血肉模糊的伤口,鲜血喷涌如注,带着温度的甜腥味萦绕在鼻尖。
她倒下了,我看着她眼眸无神地凝望上空,头发在一汪血泊中被缓缓浸湿。恐惧使我不断叫喊着妈妈,绝望地等着妈妈如往常一样转过头回答。
没有了。温柔的应答永远地沉默了,她的灵魂随着颈上的切口汩汩流出的鲜血从尚带余温的躯体抽离。野兽的天性是嗜血,猩红的画面激起了猛兽的征服欲,他因此突然狂性大发,格杀勿论,徒手勒死了其他在场的人。
我完整的躯体在被拖入厨房后被肢解。他的刀刃粗鲁地在我的身体上游走 ---- 颈项,锁骨,胸膛,肚脐。他剖开我的皮,挑断我的筋,剥离我的肉。他兴奋地喘着气,眼睛兴奋得充满了红血丝,典型的杀红了眼。
刀尖刺穿我的内脏,一件一件地扯出体外。首先是心脏、肝、肠,然后是肾、眼珠,他把它们在案板上归类码好,再满足地长吁一口气,仿佛艺术家完成了生平最伟大的作品。
变态的肢解应该到这里结束,但我听着他的笑声越发猖狂,一边迫不及待地挑破我指尖的肌肤,从我的手开始,细细地,把每一寸肌肤剥离我的血肉。我的皮肉的还能在剥离的瞬间清晰地看见连接的筋膜和一丝丝随着动作起翘的肉末。它们仿佛还有生命力,在奋力地挽留着相伴了十八载的牵连,想为这副已然无法辨认的躯壳保留一丁点完整的地方,挽留我所剩无几的尊严。
可人的残忍往往无法探知底线,这章疯魔的屠杀离结束还早着呢。
骨头已经被大卸八块,随着“刺啦----“一声响,我的筋骨在沸腾的水里上下翻滚,看着导向是溺水的人在濒死挣扎。骨髓随着温度上升慢慢浸入水里,慢慢在水面浮上一层油花。乍一看倒是一锅像模像样的汤。
剥下来的肉也难逃被烹饪的命运。从一整大块的,鲜红色的肉,被捶打成看不清原样的肉糜,然后热锅冷油,酱清细盐冰糖块,一顿翻炒之下开始由血色转暗,成了一滩在油水间咕嘟冒泡的烂肉。
“是你们家欠我!都是你们欠我的!都是你们该死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他来了兴致,额头的汗珠随着挥刀的动作抖到鼻头,混着不知道是谁溅在他脸上的血液一起融在他舌尖。
第二天,万头攒动的八仙饭店,食客们无一例外地点了招牌叉烧包。蒸笼开起,他们心急地颤着指尖穿过蒸汽,收回手时,已经攥着一颗水润蓬松的叉烧包。把皮儿拨开,鲜亮的赤色油水顺着纹理浸入面皮的缝隙。他们嘶哈着气啃下一口烫嘴的包子,肉末随着津液在齿间被碾碎,滑入食道,抚慰了喧哗叫嚣的胃。
好吃吧?人命换的。
纸盒藏尸案
这一天晚上,我准备去铜锣湾的夜校准备上课,但是我从没想过我就这样终结了我16岁的生命。
傍晚6点半,我在跑马地的电车总站的一个电话亭打给一个和我一起上夜校的朋友约她说:“欸 ,你来跑马地电车总站这里来找我,我们一起去拿学校要用到的作业簿。” 说完后就坐在一旁等着我朋友的到来。等啊,等,等来的却是让我再也不到明天的一个人。
某个男人在跑马地注意了我很久,当我打完电话静静地在等待我的朋友到来的时候,这个男人走上前并把我迷晕带走。我不认识这个男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抓我并对我做什么。当我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乌黑,手脚被捆绑,嘴巴也被封住了,刚好男人走了过来站在我前面突然一阵大笑,他的笑让我觉得很毛骨悚然。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刀对着我开始乱摸并说道:“ 应该从哪里开始先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着他拿出一样东西,因为太黑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要对我做什么,然后我听到声音停在了我的背后,下一秒男人用绳子勒着我的颈,我一直在用力的挣扎想要挣脱他,但是一点用都没有!慢慢地,我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辛苦,到最后我还是被勒死了。此时此刻,男人并没有因为我死了而放了我,反而他开始用刀割开我身上所有的衣服,我的胸罩,内裤。
男人开始变态的大笑着,这种笑声让人听了都觉得不舒服。接着他用到对着我的胸部,慢慢地,一点一点的把我的乳头切开,血染红了他的双手,左边的隔开了就接着到右边的,胸部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男人还因此一脸的成就感,已经变态到无可药酒的地步了!割开了我的胸部,还不满足他的欲望,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高温物体开始顺着身体往下,对着我的私毛开始烧,热辣辣的物体一直对着我的私毛一边烧,男人就一边疯狂的笑着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永远只能是我的!”
过后,男人把我的尸体搬一个电视机的纸盒里,用胶纸密封好,再讲纸盒扔在了大街上。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因为去上学就被人变态杀害而扔在大街上。。。
康怡花园蒸尸案
一个女人准备出门时,看见母亲头发凌乱,脸上沾有血迹,正在不停的拖地,女人觉得很奇怪,母亲却欲言又止,看了看她却回答没什么。女人觉得不对劲,以为是和父亲吵架了,想要找父亲问个究竟,却怎么也找不到父亲,母亲对她说不用找了,被她杀了!
那个女人便是我和我老婆结婚多年生下的女儿,我也从来没想过会死在我老婆手里。。。
我和我老婆一直很努力想要有一个男孩宝宝,但是无论我们多努力,也只生了一个女儿。到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就开始嫌弃我的老婆没有用,只会在家里做做家务,连一个儿子都生不出!在一个夜晚,我遇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名叫阿薇,有了她之后,我就更加的经常不回家,导致我和我老婆时常吵架,关系一直很恶劣。
这一天,我老婆终于忍无可忍,于是支付钱给她的弟弟,让她弟弟和弟弟的朋友一起计划绑架我。一行人将我绑架了后,我老婆和我要求20万补偿金,并让我和阿薇彻底断绝关系,我老婆以为我会向她求饶!呵,我才不会向她求饶 ,我凭什么向她求饶!我就对他破口大骂,更果断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第二天,我老婆松开了我的一只手,让我自己吃饭,但是我生气她凭什么绑架我不让我走,气不打一处来,我便随手拿起饭碗就朝她扔去。我老婆一声怒火中烧,冲进储物间,拿出铁锤,狠狠地敲在了我的头上,痛的我直喊救命,双手被捆绑的我无法逃跑!我一边爬我老婆就一边敲,我已经头破血流,血已经流的我满脸都是,可是我老婆并没打算放过我,一直狠狠的敲还说道:“你就该死!竟然和外面的人鬼混!你这种人不死都没有用!!! 直到我断气死亡。
为了毁尸灭迹,我老婆用刀将我的尸体分尸处理,一块又一块,我的血弄的到处都是。而后她将分割下来的尸块,一块又一块的放进充满热气,热腾腾的蒸笼里烹煮,血腥味围绕着整个屋子,从而闻到一股血腥味到一股肉味,我老婆脸上也从未有一丝的伤感,还对着蒸笼笑了笑还唱起了歌!整个过程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待到尸块被蒸熟了,没有血水流出。这个女人才把我的尸块用垃圾袋分类装好,丢在了附近的垃圾站。
我女儿知道了过后,瘫倒在地并和我老婆确认了,才相信她说的话!我女儿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后,我女儿选择了大义灭亲,向警方报案。
空姐溶尸案
“小心那些热恋中的人,因为他们都是疯的!”
我,是一位空姐,也有一位很爱我的男朋友。但是从未想到他居然是个渣男!我和我男朋友刚在一起三个月,我们本来是很相爱的,直到我发现我男朋友最近很不对劲。我发现他在外面居然有很多个女朋友,而我也是其中一个。我很不甘心!所以在这一天,我便跟踪我的男朋友,看看他到底和谁在一起!
然后,我跟踪我男朋友到了公寓楼下,应该是他的 “女朋友”的家。我便偷偷的跟了上去,只看见我男朋友进了屋里很久。我最终按耐不住,边直接上到门前使劲敲打门,让他们赶紧开门给我!接着,那女的开了门,站在门口一脸鄙视的看着我,���在看小丑似的。我也直接开门见山质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女的却讽刺我说:“ 你整天坐飞机飞来飞去,根本就没时间陪着你男朋友,还不如别浪费你的时间,直接分掉算了! 我男朋友也不过看中你的身材,别在这里给脸不要脸。” 我听到这句话后,想都没想就直接扯她的头发,伸手拿到什么就直接砸她!她也不甘示弱,而我们的 “男朋友” 看到后也努力的把我们分开。在这时,那女人忍不了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疯狂的刺向我!我直接瘫倒在地,她却好像发了疯似的说:“ 和我抢男人?!我也忍你很久了!以为自己有点美色就很厉害?!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等到冷静下来,女人和我男朋友看着我的尸体,讨论将我的尸体放在浴缸里,然后用硝酸倒满整个浴缸让我的尸体腐烂!我真的没想过爱一个人却让我失去了我的生命,还如此的对待我的尸体!我的尸体因为硝酸被腐蚀,慢慢的开始腐烂,可以看见我的尸体变得血肉得模糊,变得只剩下骨头,感觉像是被上百只虫咬烂一样恶心!
随后他们把我严重腐烂的残肢放进一个巨型的铁箱里,我的尸体腐烂的已经剩下一��人性骨头。因为一个心爱的男人,他却和另一个女人合谋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处理掉我,也已经把我的心一起腐烂了。
Hello kitty 藏尸案
“ 我只是一个没有钱的夜总会舞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因为急着筹钱祖母的医药费,做错了一件就是偷取任职皮条客男人的钱至少有数千万港元及其他财物。于是,男人就吩咐他手下的两兄弟来向我追债,却没想到这件事带走了我的生命!我为求还清债务,怀孕后仍继续接客,三人将欠债不断的提高,而我因为无力偿还,因此惹怒了这三个人。
这一天,两兄弟按照男人的要求,将我从我的住宅区的一个单位押走,禁锢于尖沙咀的一个公寓里。当回到公寓后,两兄弟一直质问我:“为什么不还钱!为什么不肯接电话!” ,连踢我超过五十次。男人和两兄弟用木板封着公寓的所有玻璃窗,以热油泼向我的口腔,在我的伤口上涂上辣椒油,差点就痛的快晕过去了,但是这样还不够!他们还逼我吃粪便和喝尿。他们之后把烧熔的塑胶吸管滴在我的腿上,我的腿痛让我直掉眼泪,但是他们还命令我要发出笑声!
我因为他们的折磨开始神志不清,并时不时挑起伤口上的焦疤,他们看到了后便用电线紧紧地捆绑我的双手很多个小时,之后又用铁管一直殴打我的双手。几个星期后,我终于支撑不住了,他们三个人一度还用打火机烧我的脚部,简直没人性!他们还要求我用口吃冰毒,冰毒的后劲太强,让我整个人痛不欲生,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那个感觉比死还要痛苦!
之后的四个月给他们反复折磨,我最终支撑不住,死了。死的时候脸部浮肿,牙齿流血,全身长满水泡,伤口灌脓,死相极其难看!
他们发现我死去后,决定将我的尸体肢解!根本就没人性可言!他们先将我的尸体搬到浴缸中放血,锯开骨骼,再用胶袋装着我的内脏,然后在浴室中用烫水热熟。男人在房间内,用火烹煮我的头颅,并在房间内找到一个美人鱼造型的hello kitty洋娃娃隔开,取出里面的棉花,把煮熟好的头塞入然后缝合。事后,男人吩咐那两兄弟把其他熟肉拿去喂狗。
我做错了什么!要把我的尸体肢解,还竟然把我的头藏起来!接着,我便在两兄弟其中一人的女朋友的梦里和她索回我的头颅!不还给我,我便一直缠着你们,一直一直!过后,他的女朋友终于受不了和社工倾述,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社工便立刻报警让警察调查。我只是偷了点钱,却要虐待我!折磨我!还要把我的尸体藏起来,我会一辈子都缠着你们!直到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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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yushengyang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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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东岸CP:中朝+中韩(上)
CP: Aph China and Korea
Hello, I can't speak English and I can't speak Korean. This passage is made by a translator. This is an article about modern China and Korea. If you are interested, you can translate it.
(太极兄弟)
微金钱&菊勇
分上下篇
不算双子设定,在我看来朝韩是同一个国家,只是被不同政权分散了而已。韩国就是发达的朝鲜,朝鲜是社会主义的韩国,等哪天朝鲜发达之后和现在的韩国对华没啥两样。
所以这里私设是同一个人,也就是任勇洙分裂成两个人,详细见文下。
前头有越娘出没。
『一』
1920年夏季 法国巴黎
举世瞩目的巴黎和会结束之后,除了战胜的英法两国大肆割裂德国旧日的殖民影响,这次会议对其余国家对这次影响甚至持续到下个世纪。
愁,每个国家都愁,有愁土地的,有愁被割裂的民族人口的。
王耀拜别几位为国家战斗的外交官,受到弗朗西斯的邀请,前往凡尔赛宫进行最后一次结束晚会。这对王耀来说不是一次成功的会议,在谈判的半途,本田的野心完全暴露,势要王耀把山东半岛的归属权交给日本管理,此举刺激了国内的爱国情感爆发,游行一波接一波,来自国内的压力在巴黎每日巨增。
幸好顶住了压力,在条约签署之前,王耀和一众的北洋外教官拒绝了在凡尔赛条约的签字。弗朗西斯其实对王耀在巴黎的:表现很不满意,在巴黎这近半年的时间里,王耀没有积极的笼络战胜大国的英法,反而想靠阿尔弗雷德的在华的利益来抗衡本田。
偶然在晚宴和亚瑟谈起王耀的倔气,弗朗西斯都会和亚瑟相识一笑,对这些东方的国家纠缠的恩怨理缠不清。
王耀1919年的秋季刚过早早就出发到了巴黎,他没想到这里还能遇到这么多的以往在王耀对外战争前还往清庭朝贡的国家。
最先偶遇的是矮王耀一个头的阮氏玲,她的肤色焦黄脸色透青,这亚洲的国家谁也没说谁比谁好,她注意到王耀的时候,甚至刻在她脑子里的身体条件,在看到王耀的一瞬间,还站起来,对王耀行了个鞠躬礼。
王耀的脸色平和,他没有太多想埋怨的事情。聚在这的,无非是想趁欧战之后的日子里能为自己的国家讨到一点希望罢了。
王耀的眼神扫过阮氏玲的发旋,对她说:“不用再鞠躬了,亚洲国家不管在哪都要抬起头来,我们不是登门道谢的,我是来取回属于我国家的权力的。”
仅此一面而已,她没有专属分配的席位。阮氏玲的到来只是弗朗西斯让她挑选一下殖民安南里面青壮年的男性,来填补战后法国大批青少年劳工的不足。
会议中后期,王耀没想到的是,在一天来自世界各国工人聚集反抗列强要重新分散巴尔干半岛的国家边境的会议结束之后,如果这个边界划分成立 将有成千上万的民族人口要迁徙到别的国家。
那天,大雨滂沱,巴黎的雨浇灭了参会者的热情,又是一天的争论无果之后,各国外交政要都没有在凡尔赛宫用餐,直接返回住处。
王耀就是这这样的大雨天,在中国的巴黎工农联盟会的公馆门口,遇上了任勇洙。
“朝鲜?朝鲜?真的是你吗?”王耀喜出望外,本田对他们中朝两个国家的迫害在亚洲显得极其窘迫和残暴。
任勇洙抬起了他手里的破口的雨伞,看形制应该是英式,但是伞口破了洞,不停地有雨滴溅到任勇洙的肩膀。
任勇洙把破烂的雨伞往地板一扔,在黄昏下,露出了他憔悴的面容。王耀这才看清他的脸色,焦炭这般形容他都不为过,任勇洙的鞋口破了洞,脚趾露出来已经长满了冻疮。他的脖子有被动物咬伤的脓包,贫困和憔悴环绕着他,一时间说他是个国家其实并不可信。是的 他那时也不能称之为国家,是日属朝鲜。
任勇洙扑向王耀的怀里,雨水混着他脸上的泥水,他倒在王耀的胸前,肆意的哭了起来。
他的声线模糊,王耀在他混乱的呢喃中指直到他一只哭喊着王耀说:“王大哥,救我啊,我好苦,我被逼得好苦。”
王耀在大雨中履职了他的头发,只能无力的回答到:“我也想的朝鲜,可是我现在自身难保。你别激动,我们找个地方静坐洽谈,巴黎街头人多口杂,日本的眼线特别多,我们这样在路边拉扯,很快就会传到��田的耳朵的。”
王耀把任勇洙带回了下榻的公馆。
同行的还有一众穷酸窘迫的朝鲜官员,其中一个个莫不面黄肌瘦,比起此时王耀家的已经够艰苦的,而任勇洙更是难上加难,雪上加霜。
王耀后来才了解到,本田限制了任勇洙在汉城的活动,而且势必有把他带回东京圈禁起来的目的,防止一些朝鲜的民兵造反。
此次欧战结束,任勇洙是得到本田的首肯,才想来参加巴黎的会议。因为国内被本田吸血得狠,日属朝鲜政权根本无法拿出更多的旅费支撑任勇洙的前往巴黎的路线。
谁也没想到,任勇洙带着一群朝鲜的官员,从清津道出发,要步行地从俄罗斯的东边乘火车前往巴黎,途中遇到俄国内乱,几人被困在偌大的西伯利亚,好长一段时间失联。等到他们到达巴黎的日子,会议早已过半,而且本田明知任勇洙要来,并没有特意的捎上他,而且让任勇洙走最艰苦的亚欧陆路道(中日都是乘游轮去的)。
任勇洙没有拿到席位,他好像全身都被痛苦占据,他对王耀说:“王大哥,能不能让我靠一下你的肩,我已经三个月,没有睡过觉了,一闭眼,就是被本田殴打的痛苦。您能不能别去日领事馆告发我?我不想那么快被他抓到。看在我以前对你朝贡那么长时间的份上。”
王耀原本想对他好的一份大哥做派,被任勇洙这个没脑子的话一股安慰的语句都憋会了肚子,如今本田对山东步步紧逼,而这个曾经的弟弟居然对本田又尊又怕,对王耀的求情只是看在以往对王耀多年的朝贡上。
王耀也知他今时的力量不足往日,但是任勇洙是他带在身边千年都无法言喻的邻居,王耀自对他如弟弟一般。王耀想起会议前和阮氏玲的匆匆一面,若不是战败,何至于沦落至今。
可是谁愿战败,谁愿被其他国家占据自己的土地。
王耀在雷雨的巴黎夜里,像以往的中央帝国一样抚摸着这个和他相伴了千年的邻家弟弟说:“勇洙,总有一天,我们亚洲的国家,都要自强自立,要夺回属于亚洲独立自主的机遇。我们立一个悄悄话,等时机到了,新政权发扬起来了,我们的领土都统一了,一定会回到那种和平的日子的。至于暗号嘛,让我想想。就取一句——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王耀捏了捏任勇洙的鼻头,雷鸣打过,大风吹熄灭了房里的蜡烛。
『二』
两年后,王耀在上海法租界,收到了任勇洙的传信,他的一帮留洋归来的朝鲜学者,在上海的民巷公馆里成立了一个临时资本的新政府政权,王耀看得出,任勇洙这封信写得力透纸背,很用心,很用力,他的心情和信封一起传递给王耀。
王耀和他一样振奋,北伐战争终会打响,到时一定也会有新的曙光到来。王耀当时也是被当世的情局迷茫了双眼,内外忧患。
在还没来得及回封密报回电给任勇洙时,总统勤务官已经匆匆忙忙的找到王耀跟前,焦急的汇报到:
“先生,不好了,朝鲜国体给您写的信件已经在途中就被日方的间谍探到了,这会本田阁下要让宪兵队在上海把朝方的临时政权找出来,他们的临时政权,取名为——韩。”
王耀眉头不展,想到朝鲜此举肯定会和他们国内的殖民势力撕裂,王耀马上回复勤务官说:
“快!……快找队人马去民巷把人接到法租界。越快越好,要比日本人快!”
——————————————————————
痛,身体无比的痛,是撕裂的痛。头痛,脚痛,比本田的军靴踩到他的脊骨上还痛,比本田用煎茶的滚水烫他的手背血管时还痛。
身体就像有什么血肉分裂掉落出来,撕心裂肺的疼。大动脉的血水像混入了崇明岛的海水一样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体溜走,血液要从他身体里流干,他的眼皮睁不开,脑子犹如脑震荡的病人一样神志不清。
他想逃的,他也逃了,在本田菊的电报比国内的呼声还快到他的耳朵里,他就决定要从上海先偷偷潜逃到崇明岛,再搭船回到釜山。
逃难太苦了,时间又很紧迫,上海的日租界和日侨民手里已经发放���任勇洙的画像,势必要在王耀的境内把任勇洙抓到手里。
本田菊收到消息的时候还是不屑的冷笑一声,他笑的是任勇洙真是头不自量力的田鼠,除了无能的软弱,从古至今,本田向来把他当做征服目标的第一板块。
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上海的消息传来,本田在煎茶里搅拌的汤勺停顿了些许时间,小火细腻的煎煮着里面的茶叶。
再过了五分钟,一个迈着小碎步的和服侍女跪倒在本田菊的膝下对他报告。
本田菊对这个消息思虑了很久,既不好也不坏,但是有点麻烦,因为一个任勇洙已经让本田菊觉得既蠢又烦了,可是……两个的话——。
“回禀本田三三,宪兵队在上海崇明岛发现了掉落到山崖下的日属朝鲜国体任勇洙,只是——只是——只是宪兵队发现他的时候,有两个任勇洙,不知道哪个真的哪个假的,希望三三您亲自前往认领。”
——————————————————————
最开始,他们相互发现有个一模一样的分身时,相互没有认真思考过一样,只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个赝品而且是被殖民者制造出来要吞并他的。
两个人在宪兵队的拉扯下也没拿能阻止,他们要往对方等我身上扔泥沙和石头,他们做出野兽搬撕咬的动作,手里是要随时掐断对方脖子的手势,而嘴里用粗鄙的民间土话相互朝对方辱骂。
势必有你死我活的状态。
发红了眼必定要对方先死,因为活下来的才是真的朝鲜,而对方是假的,是赝品。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国家呢。世间里相似的国家很多,以兄弟姐妹相称的确很多,但是两个一模一样的模子和母胎的双生兄弟少之甚少。
但是,从对方诞生的那刻起,血液里开始有了毁灭的因子——
你就是赝品。你是欺瞒后世的假货。真正活下来的才能统一国土。
两个任勇洙的喉咙都喊了音,喉管爆发血红的血液,泪痕布满他们的眼球。
为什么这么苦啊老天,被殖民了还不够吗?为什么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赝品分裂出来。他是假的,他是假的,在今天上午之前,在跌落悬崖之前,这个假货是不存在的!!
本田菊没有探索他们谁是谁非的真假国体的欲望。
为了省事不想让他们相互撕扯,互相证明自己是真的任勇洙而做出一些极端自残的事情,分别把他们关到了在平壤的不同郊区。没有本田菊的手稿,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后来,本田菊大肆入侵其他国家时,亲自去平壤接走了其中一位任勇洙,带回了东京,这一去之后了无音讯。
——————————————————
王耀当初派人去找任勇洙时,国内形势也严峻,后来本田菊亲自打电报给王耀要他不要再插手他和任勇洙之间的事情。
碍于当时的国家实力,王耀放弃了和本田菊的争论p,不再理会。实际上心里多少有点对任勇洙的亏欠和担忧。
王耀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抗战胜利之后的事了。
苏方的军队一路长驱直下,控制了中国东北地区之后,王耀身体力行,想弥补从甲午之后就一直在殖民阴影下的勇洙,在红军的护领下,在平壤的游击密道里找到被囚禁已久的任勇洙。
此时王耀见他已经非常虚弱,彼时王耀也刚大战过后,身体也不佳。然而还是任勇洙更加虚弱一点,他的眼神已经完全没有光,看见王耀像陌生的客人一样大喊大叫,在精神方面早就奔溃被折磨得不见人样。
王耀摸了摸他的灰碳的脸颊,还像当年在巴黎一样,把他搂入怀中安慰到:“没事,战争结束了。”
可是王耀在后期,发现了任勇洙对任何事情都很抗拒,而且有一定无法表达的能力,和长期被囚禁的病人反应一模一样。
抗拒王耀的触摸,抗拒黑暗,抗拒进食。
王耀的日程很忙,战后善理的工作很多。
他把任勇洙交给了平壤的游击队照顾,此时任勇洙还点失语症,除了嘴里念叨着:“死……死……我要你死……”之外,无法正常的向王耀交流。
王耀把额头贴到他的嘴颊边说:“我要去东京审判那个罪孽了,我会回来看你的。勇洙,你要好起来。很多战士在为你战斗。”
战后对本田菊的审判就定在日本东京。
阿尔弗雷德趾高气昂的从街口走过,路过的人无不侧目这个这个世界战胜的超级大国美利坚。
王耀不知道这事的,他真的不知道,他来到东京之后,甚至没有时间和阿尔弗雷德这个盟友叙旧阐述一下战事胜利的心得,他直奔东京的档案管,想收集对华侵略的证据,可惜大都档案在蘑菇蛋投下的第二天已经销毁而亡,王耀只好想先去本田菊的阁楼巡视一下能不能找到战犯的人证。
王耀真的没想到,在本田菊居住的阁楼外道,一只惨白骨感的手推开了木质推拉门,穿着一套素净的和服,一只手捧着滚烫的煎茶都无动于衷,像被训练得已经不会反抗的人偶。
任勇洙从神色恍然,到不可置信,眼神一再转,从怀疑变确认面前是王耀这个真实存在的人之后,再在王耀面前泪流满面的沙哑到:“王大哥你终于来接我了……”
王耀瞳孔震颤,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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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vitysworm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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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游戏
2020年6月11日更新:帮香港蹲点Squatting团队写了一个更新的反思,加在这里:
时代游戏初稿完成于去年十月初,当时香港抗议在警暴泛滥下,展现出来的右翼成分逐步增多。我也在文章发布后在matters做过澄清,我致力于描述和解释的是香港抗议的公共面向,它如何被指认,代表和实践。一个对外极度去中心化的流水式抗议是否真的可以带来更平等和民主的面向,一个惧怕或者说暴露内在组织结构的运动如何逐步边缘化左翼,或至少是进步派的力量。我的判断是,在如今右翼政治占绝对上风的国际格局下,去中心化的运动发展到中后期,如果没有足够的内部反思和纠偏机制,就会被更大的政经结构中的民族主义和种族主义所反噬和冲溃。
现在大半年过去了,世界因为新冠病毒天翻地覆,北京趁乱绕过香港推出国安法,族裔解放运动再次席卷全美,既往政治的运行模式虽未根本变更,但确实在自毁般地加速。中美两大帝国的互相比烂大赛下,留给左翼的论述空间和行动方案看似越来越狭窄。现实中,即使以劳工阶层为名义的抵抗,也常常有意无意沾染上民族主义的色彩。香港的罢工论述愈发以和大陆划清界限为基准,和早期试图给大陆游客发传单,甚至试图介入国内群体性事件的努力大相径庭。当然,即使是早期的这些努力,也只是聚焦于一种趁乱打劫的想象,离劳工团结的目标也相去甚远。环顾世界其他地区,欧美和拉美的右翼在这次疫情中再次以工人阶级为名行种族主义之实。而目前美国BLM抗议潮中,左翼组织也被迫随波逐流,无法推出独立的议程。左翼在各地殊途同归的命运,并不意味着各国民众的总体政治倾向趋于保守,而是在甚嚣尘上的病毒民族主义面前,本土主义总是更容易抓住一切政治动员机会来壮大自己。相较之下,左派往往资金不足,在动员上也需要覆盖更多元的群体从而牺牲了效率。
在欧美世界对中国不加区分的敌意已经达到半个世纪来最高峰的时候,连美国亚裔都必须选边站队才能保住自己摇摇欲坠的美国性,更别说本就一直夹缝求生的香港人。只要中美二元对立的元叙事不被破除,香港的国际主义就很难脱离结构性的依附困境。一来,海外大量支持香港的人是带着工具性的目地在关注,香港只是北京恶行的一个注脚,而没有独立的命运和价值;二来,国际左翼总体来说并不关心、也不了解香港,或者说香港完全不在ta们的知识图谱里,这也是为什么对香港问题有明确表态的国际左翼组织寥寥无几。更无奈的是,这里面把香港抗议看作资本主义渗透的斯大林主义者还占据相当大的比例。这样的困境下,依附于欧美建制保守主义成了很多人看到的唯一通路。
如果关心香港的左翼要去夺回和开辟自己的阵地,就确实要去思考怎么提供另类的图景,而不只是劝说前线抗议者放弃某种他们可能并没有深思熟虑过的意识形态。如果特朗普当局不是香港前途的解药,什么才是新的联结点和支点?如何描绘两大帝国政治精英之外的世界,这个世界与香港的关系中潜藏哪些激进性的元素?
从2019年的全球抗议潮到现在美国的BLM抗议,暴露出的是各地有机连结的稀疏和脆弱。美国族裔解放的哲学和实践,黑人权力和泛非运动的历史、BLM的兴起、发展和与其他运动的联合,本可以与香港运动的斗争经验进行更深的互动。然而,现存的主导论述却完美陷入了中美博弈的圈套,将黑人解放看作对香港人所珍视的民主理想的背叛。我在时代游戏里曾经说过,要警惕将香港运动神话,从而制造出值得与不值得的抗议者之间的分化。但现实似乎恰恰在往这个方向狂奔,一个地区的抗争,被用来剥夺另一个地区抵抗的合法性。
已有的运动团结论述,也大都是通过英文媒体和会议作为中介和过滤器,欠缺有效沟通所需要的深度和持续性。运动学习不仅是在社交媒体上给已经爆发的抗争点赞助威,而是一种日常抗争哲学和实践上的互相指认、切磋和贯通。世界需要更了解香港,香港也需要与世界的抗争,包括中国的运动走得更近。一些香港组织已经开始推动这个目标,这些努力的重要性会在未来越发凸显出来。
当然,身为半个学院派,我明白左翼国际主义一直有被学术体制吸纳进一种精英俱乐部的危险。那些口中不断迸出后殖民、新自由主义、劳工团结、酷儿马克思主义等概念的人,不少受惠于和全球化剥削体系相辅相成的精英教育。受到学院薰陶的左翼熟稔于一套批判话语,却未必能体���和直面运动内部的纠缠与矛盾。因此,ta们未必就比出生于劳工阶级家庭,未有机会受到学院派教育的普通抗议者高明。抗议者身体所感受到的压迫,根据主导性的话语框架,可以转化成从国际主义到本土主义的任何一种模样。反省这种意识形态的生成和固化过程,可以让运动的限制和潜力同时被照亮。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站在不同世界体系的交汇处,凝视这个似乎会吞噬一切抗争可能性的深渊。对可以站在这个交汇点上观察世界的人,身体的流亡是困境,却也意味着论述上的特权。这就使得左翼在与运动对话的时候,必须承认和揭露知识本身暗含的阶级结构, 思考它如何阻碍了解放性政治的萌芽。左翼的失语,也许也是这个结构里的关键一环。
原文:
整理了些零散的个人笔记,写得比较随意,不想发在任何盈利非盈利媒体平台上。只希望留个记录,很久以后自己回来看看是否能对照世界格局的恶化。Matters版本链接,包含不少有用的回应。
在警权扩张、暴力蔓延、中美冲突、中港撕裂四个过程不断互相激化的当下,讨论香港城市运动(革命?)的意识形态色彩,似乎有点不合时宜。但这场史无前例的,带上准革命色彩的反抗运动,又实实在在经历着明确的右翼转向。 
香港街头的右翼转向,并不是抽象的香港光复和独立口号,不是具体的临时政府宣言,也不是暴力手段的迅速日常化和激进化。口号、宣言、勇武和暴力行为都只是运动中的剧码,可以有左翼,自由主义,右翼等不同表述和实践方式。刺杀金和刺杀希特勒当然是不一样的,地下气象员策划的爆炸和俄克拉荷马城爆炸背后尽管都是针对美国国家机构,却反映了对立的意识形态。 
香港抗议的右翼化包括两个基本层面,一是通过种族化一般中国人而非权贵的方式来实现民族构建,延续运动的动力;二是通过欧美政治精英,而非其他途径来创建国际联系,强化而非挑战已有的世界霸权体系。仅以香港作为功利主义单元来看,这个过程未必是坏事。依附于现有权力格局的民族建构符合大多数人的心理本能,能够在有限时间内花费最少的资源。前线的义士,也并没有义务知晓、考虑香港以外的世界在发生什么。但如果把时间线和焦点拉大,香港的革命遗产又确确实实会在全球抗争史上拍下血淋淋的掌印。它会成为范本,被剪裁成有权和无权者们所需要的形貌。 
匿名运动下的去中心与不平等
对于一个参与群体广泛,组织上去中心的运动来说,期间涌现出各种不同的意识形态再正常不过。早大半年开始的法国黄背心,一直都是各类意识形态团体,包括反犹群体争取曝光度的舞台。运动中出现反犹涂鸦并不意味着整场运动都导向纳粹了。只要社运的舆论场给各个势力相对合理的政治竞逐空间,这就还是个可以朝不同方向良性进化的场域。在反送中的启动期,去中心和匿名大大降低了个体被政治检控的概率,也使得多元的社会联盟可以更快地组建起来。在一些非常具体的,不涉及运动大方向的决策传递上,去中心传播的优势也异常明显。比如八月份电报可能泄漏电话号码的漏洞被曝光后,工程师、抗议者和传媒人士马上介入合作,很快就促使电报官方推出了安全更新。 
但随着运动渡过了初始的规模动员期,深入到未来发展方案,去中心和匿名的优势迅速萎缩,弊端开始逐步暴露。当运动开始出现不可弥合的路线分歧,并没有内部协调机制来初步整合各方的意见,也没有任何办法保证一小群人的选择不会僭越和代表整个集体的决策。早在围堵机场后的公开致歉上,各个电报群就没有达成过一致,之所以后来似乎有一个统一道歉结果,是因为媒体信息将之“共识化”了。最近的例子,则是围绕是否用纳粹类比中国上。尽管公民发布会宣布集会并不会使用支纳粹的口号,这并未阻止现场依然出现了大量旗帜和符号。再往后的中大国旗、围堵银行职员和烧商务印书馆等事件,只是去中心弊端在传播上的自然延伸而已。 
整个香港的民意,慢慢坍缩进一个类似于4Chan的匿名平台。右翼本土本并不代表每个香港人内心的真实想法,但却通过占据舆论场的核心位置,而成为了自我实现的集体预言。文化社会学家Ann Swidler曾用Unsettled Time的概念来描述这种不确定的社会竞争性状态,新的公民、民族身份和意识形态就在这种混乱的缠斗中诞生。而一旦一种新的身份浴火重生,就会成为一种不自觉的思维框架来形塑本来不稳定的舆论场。显然,偏右翼的思路逐步占据了上风,即使有再多可爱的香港左派也无法扭转态势。 
目前经典的社会运动理论,一来完全植根于欧美中心城市的运动和工业化历史(甚至都没有欧美农村),二来基于传统社会运动团体的参与,比如民权运动中黑人教会、NAACP和SNCC的作用,学者只要研究具体的组织动员过程就可以对大致的因果机制一瞥究竟。过去十年所谓的去中心运动转向挑战了主流的学界方法论,超越了很多人对运动该如何开展的预期,而受惠于伞运的香港,又进一步将去中心的思路推到了极致。浏览欧美各大报头就不难看到运动伊始,各方对香港抗议云协调的各种浪漫主义描写。媒体的神话行为折射的恰恰是一种解释的无力,智识的偷懒,那种后阿拉伯之春年代被假新闻和极端主义耗尽的技术乐观主义和诸众崇拜,似乎又慢慢被捡拾起来,在香港这个特殊的社运城市昙花一现。去中心和中心,匿名和实名本不是一个二元对立的框架,当后者被拔高成面对威权镇压的万能利器,它在运动后期媒体关注退潮的时候,就会带来更大的破坏性。 
匿名下的去中心不一定带来观念的多元。兄弟爬山,各自努力大概是本次运动里最误导人的核心口号之一。它通过创造一个和理非和勇武的二元对立,来强调去中心的优势,回避而非直面运动的意识形态争议。是否勇武的衡量标准取决于运动剧码和对官方镇压的预期,并不反映深层次的理念哲学之争。哪怕运动对毛语录的挪用,也是纯粹工具导向的,类似于右翼学习葛兰西。革命和社会运动的历史已经证明,虽说动员模式会从各种面向解放、束缚、推动、挤压运动的不同潜能,抗争的哲学理念和街头的鹰鸽博弈可以是完全脱离的,保守原教旨运动可以和左翼民族自决采用相同的激进暴力手段,进步主义运动也可以采用传统宗教运动的动员模式。被剧码之争置换掉的意识形态问题成了隐形的禁忌,反中的共识之下几乎空无一物。 
匿名和多中心更不等于各社会群体更平等的参与机会。相比半实名的推特脸书,连登、电报等匿名平台极大鼓舞了普通人的参与和创造热情,但匿名数据缺乏可观测的人口变量,使得普通人更难关注到运动内部的结构性不平等。一旦出现结构性的压迫,运动内部也更难实现有效问责。匿名的动员也给研究者带来诸多挑战。是否有特定的社会群体主导了运动的讨论(有研究团队目前的初步分析显示连登上女性用户的发言比例只有两成)?相对于其他非政治话题以及之前的政治抗议事件,这种结构性不平等是否在今次运动中更严重了?种种关于运动走向的调查是否有代表性?一般来说,由于更宽松的审查,对仇恨言论更少的监督,大众匿名社区的马太效应和右翼色彩都要高于实名和半实名社区。这个一般趋势在香港的动员中是否存在? 
去中心制造出的是一种我暂且称为“不团结的联盟”的阵线,与其说解决了运动的协调审议问题,不如说它只是拖延了这个问题造成负面影响的时间。运动需要的是不联盟的团结,是一种超越性的理解,而这种理解并不会在没有意识形态交锋的情况下产生。 
右翼联盟与跨国想象的贫困
从G20峰会媒体刷版开始,这一切毋庸置疑已经成为一场高度国际化的跨国争议与奇观(至少从媒体视觉上看)。但“国际”,“跨国”依然是去政治的用语,可以依附于不同的政治语境,产生迥异的连锁反应。 
记得旺角骚乱那年曾和朋友开玩笑说,大概只有在香港,人们能够目睹不是左翼的黑块。近来,从主流左到无政府主义者(本篇值得背诵)的各类团体也都表达了对抗议者神话欧美政府的失望。从纯策略角度,挥舞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旗帜一定不会和挥舞英美国旗有一样的跨国动员效果。但是给定当前的霸权格局,当事人也并非毫无能动性可言。世界并不是只由发达国家和白人组成的大议会,哪怕没有Antifa和BLM焚烧美国国旗的勇气,至少可以给别的国家和群体多一些象征性的代表。即使没有勇气直接和中国的行动者联合起来,至少还有大量亚非拉的斗争正在上演。如果做不了进步政治的排头兵,至少可以不给保守主义添砖加瓦。 
当黑块举起英美国旗和MAGA标语,英文媒体蜂拥报道的时候,这场运动的右转已经不可避免。这是一种纯粹的种族化动员,通过暗示自己才是那些更亲近欧美人的东亚人,主动钻入了种族霸权的诡计。这是两个帝国夹击下的两种右翼民族主义的格斗,它们表面上的红蓝对立并不妨碍其内里的交融。国旗的出现,又进一步给了欧美激进保守派直接的正反馈。不论抗议者如何和怀着不良意图的支持者撇清关系,这类街头行动最终都只会吸引特定意识形态的国际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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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国者祷告负责人七月在香港
占领赤鱲角那会儿,有西方游客抱怨堵路的抗议者:You have a problem with your government, not mine。这确实代表了欧美一般公众对香港的真实看法,尽管大部分人并不会直白地将个人冷漠表露在镜头前。那又是谁在积极介入支持香港?欧美保守派和极端右翼对香港的关注,是远远超过中间派和其他进步社会群体的。这两年活跃在美国西海岸街头的爱国者祷告负责人Joel Gibson早在六月初就和同事Carmen飞到香港直播他们眼中的反共游行,并借此给自己的组织筹款(有保守派媒体甚至声称香港人用美国国旗是受到爱国者祷告启发)。Alt-lite推手Paul Joseph Watson已经坚持在推特直播香港局势三个多月。一些新成立的组织,比如8月由美利坚大学毕业生Morgan Zegers组建的Young Americans Against Socialism,也抓住契机以香港为例教育年轻人守护民主,反对Antifa的暴力,它们的香港推文也确实获得了比其他内容更高的点赞和转发。欧美各大社交平台中最关注香港局势的,也是偏右的Reddit,很多香港用户也积极在上面发帖寻求国际援助。翻阅流行帖文,不难找到典型的另类右翼暗号(见图)。哪怕在看似超越左右的南方公园被封杀事件中,旗下留言的支持者也是一边倒的川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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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dit香港板块某帖截图
自顾不暇的香港人不需要为这种似乎从天而降的右翼联系背锅。但这种联系得以在香港问题而不是在其他方面上生根发芽,确实是值得深思的问题。香港冷战前哨的历史地位当然是故事的一方面,同时值得关注的因素,还有本地的动漫游戏宅男文化,和欧美右翼之间存在天然的接壤性。欧美的游戏社群从来都是反政治正确和主流媒体的,纵观各类文化社区,香港抗议也只有在国际游戏玩家社群得到了最多的关注。八月底Dota2世界锦标赛在上海开赛前以及赛程中,Twitch直播完全被解放香港的口号、针对亚洲人/中国玩家的种族歧视段子和佩佩青蛙刷屏。这些刷屏除了在频道中造成信息污染,污名化中国玩家和选手外,并未增进国际社区对香港问题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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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保守派智库把香港年轻人和MAGA支持者归为同一类人
此外,六月开始浮现的香港抗议舆论,酝酿出一种看似褒扬,实则有害的香港例外论,即认为香港的青年人在品德、勇气和策略上都优于国际上其他的抗议者。这种例外论在波罗地海人链时候到达了顶峰,似乎仅此一役,香港年轻人证明了自己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抗议者,其他人都只能乖乖在屏幕前见证和转发奇迹。这种对抗议者的等级划分,剥离了每场抗议所承载的现实语境(仅仅从移动设备持有量和网宽带覆盖,公共交通和路网密集度等上看,香港的政治动员条件就大大好于其他全球都市,更不用说种族构成等其他人口因素,顺便推荐Jen Schradie的书),进一步给了右翼可乘之机。世界范围内的抗议被强行划分成了值得(deserving)和不值得(undeserving)两大类(这像极了值得救助和不值得救助的穷人/移民的二分),前者是守卫民主反抗暴政的香港人,后者是破坏民主的反法西斯主义者和白左。 
时代游戏、世界革命与反抗的悖论
去中心,匿名,浓郁的宅男文化加总下,这场运动的游戏元素已经多到难以计数,观察家们也早就注意到了流水示威的游戏化。连登上不时有人号召大家把运动视为完成每日和每周任务,电报群中则人有提议将参与者划分成输出和辅助两大块(电竞战队标准配置),而不是和理非和勇武。这是一场被叫做时代革命的城市沙盒游戏,不论是黑块人链,砸车烧店还是游击战运动方式,都只是游戏底层代码上面的技能呈现方式而已。游戏化是去中心的症候之一,也在不断反噬着运动中更有建设性和未来导向的思考。当一个运动回避意识形态争论,这个世界已有的保守结构就会入侵到运动最深层的肌理中。当去中心成为无法被质疑和撼动的准则,它本身就成为了压迫新力量的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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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电报公海消息
香港的时代革命对世界其他地方的运动有激励意义吗?当然。一个延续了四个月的运动持续到今天还可以有新的能量和手法,其能够梳理出的有益资源是极为丰富的。运动的右转是匿名和去中心带来的投射效果,需要变更的是灯光投影的方向。一场运动如何被归类、论述和运动本身同样重要(这个问题上,Theoharis的书也给了我很大启发)。 
并不能强迫所有抵抗都戴上国际主义的面具,团结并不会空降在一个缺乏历史基础的运动里,在很多语境下,蒙面的群众会比精英更加保守,因为前者需要考虑更短期、紧急和日常的任务。强求香港成为东亚的罗贾瓦,说轻了是自不量力,说重了是左翼阵营登高望远的自私。但关心世界,而不仅仅是香港的人有义务去揭示革命的内在矛盾,基于单一族群和向度的时代革命,不可避免会给更广泛的国际运动带来消极的影响,不管这种革命的发端是在这个腐败系统哪一级上被率先启动。香港时代革命的经验需要被自我批判,重构,才可以给埃及、印尼、伊拉克的抗争前线带来启发。否则,它就只是当前世界体系制造出的一个怪胎Mod,一个热闹的直播间罢了。真正的团结是大家一起在游戏里升级打怪,而不是只有发达国家的精英在屏幕外打赏。
更吊诡的事实又在于,只要中国的威权法西斯主义继续,香港问题就会继续困在反中认同上,其他正义层面的讨论就都不能正常展开。如果运动内部一开始没有系统性的组织和高度的内醒,面对残酷的镇压,逐渐流失的信心,它对外呈现出的导向也就会一路往右狂奔。中国给全世界投下的阴影不只是直接的暴力和恐惧,它最可怕的间接后果是让其反对者的正义,都变得幼稚,单薄和前现代。这条不断运转着的法西斯链条里,并不存在从内部加以和解的空间,甚至保有正义感的人们内心的荒芜和无力,也成了共犯结构的一环。你是支持还是反对南方公园、NBA和暴雪?当两个帝国都从骨子里溃败的时候,要找的不是一串二元回答,也不是一个让双方握手言和的中点,而是另一个维度。而寻找这个维度,也许并不如大部分人想象得那么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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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tastar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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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布家族价值观
真正的克劳斯·施瓦布究竟是一位善良的老伯伯,希望为人类造福,还是他真的是一个使用奴隶劳动并帮助纳粹获得第一颗原子弹的纳粹合作者的儿子?约翰尼·维德莫尔展开调查。
作者:Johnny Vedmore
2001 年 9 月 11 日上午,克劳斯·施瓦布 (Klaus Schwab)与世界犹太人大会前副主席、布朗夫曼和劳德家族的亲密伙伴拉比·亚瑟·施奈尔 (Arthur Schneier)坐在纽约市东公园犹太教堂共进早餐。当飞机撞击世贸中心大楼时,两人一起观看了接下来二十年最具影响力的事件之一。现在,二十年后,克劳斯·施瓦布再次坐在现代人类历史上一个决定世代的前排座位上。当悲剧临近时,施瓦布似乎总是坐在前排,他接近改变世界的事件可能是因为他是地球上人脉最广的人之一。作为“公私合作国际组织”世界经济论坛背后的推动力量,施瓦布在达沃斯论坛上吸引了国家元首、主要企业高管以及学术界和科学界的精英超过 50 年。最近,由于他最近担任大重置的主唱,他还引起了许多人的愤怒,大重置是为了世界经济论坛精英及其盟友的明确利益而在全球范围内重塑文明的全面努力。施瓦布在 2021 年 1 月的论坛年会上强调,建立信任是“大重置”成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标志着该倡议已经大规模的公共关系活动随后将进一步扩大。尽管施瓦布呼吁通过未指明的“进展”建立信任,但信任通常是通过透明度来促进的。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人拒绝相信施瓦布先生和他的动机的原因,因为在 1970 年代初他创立世界经济论坛之前,人们对他的历史和背景知之甚少。与许多精英赞助议程的知名主唱一样,施瓦布的在线记录已经过彻底清理,因此很难找到有关他早期历史和家庭信息的信息。然而,由于 1938 年出生于德国拉文斯堡,近几个月来,许多人猜测施瓦布的家人可能与轴心国的战争努力有某种联系,这种联系如果暴露,可能会威胁到世界经济论坛的声誉并带来不必要的审查其公开的使命和动机。在这个无限环聊中调查中,克劳斯·施瓦布努力隐瞒的过去被详细探究,揭示施瓦布家族的参与,不仅涉及纳粹寻求原子弹,而且种族隔离南非的非法核计划。克劳斯的父亲尤金·施瓦布 (Eugen Schwab) 的历史尤其具有启发性,他带领一家受纳粹支持的瑞士工程公司德国分公司作为著名的军事承包商参战。埃舍尔-威斯公司将使用奴隶劳动来生产对纳粹战争努力以及纳粹为其核计划生产重水的努力至关重要的机器。多年后,在同一家公司,年轻的克劳斯·施瓦布 (Klaus Schwab) 在董事会做出决定,为南非种族隔离种族主义政权提供必要的设备,以进一步寻求成为核大国。由于世界经济论坛现在是核不扩散和“清洁”核能的主要倡导者,克劳斯施瓦布的过去使他成为他公开的现在和未来议程的糟糕代言人。然而,更深入地挖掘他的活动,很明显施瓦布的真正角色长期以来一直是“塑造当前的全球、区域和行业议程”,以确保更大、更古老的议程的连续性,这些议程在世界大战之后声名狼藉。第二次世界大战,不仅是核技术,还有受优生学影响的人口控制政策。施瓦本故事
1870 年 7 月 10 日,克劳斯·施瓦布的祖父雅各布·威廉·戈特弗里德·施瓦布(后来简称为戈特弗里德)出生在与法国邻国交战的德国。卡尔斯鲁厄,戈特弗里德施瓦布出生的小镇,位于巴登大公国,由 43 岁的巴登大公弗雷德里克一世于 1870 年统治。德意志帝国在凡尔赛宫的镜厅举行。他是现任皇帝威廉一世唯一的女婿,作为腓特烈一世,他是德国的在位君主之一。到戈特弗里德·施瓦布 (Gottfried Schwab) 18 岁时,德国将看到威廉二世在其父亲腓特烈三世去世后登上王位。1893 年,23 岁的戈特弗里德·施瓦布(Gottfried Schwab)正式离开德国,放弃德国公民身份,离开卡尔斯鲁厄,移居瑞士。当时,人们注意到他的职业是一个简单的面包师。在这里,戈特弗里德会见了来自瑞士伯尔尼附近基希贝格的玛丽·拉珀特,她比他小 5 岁。他们于 1898 年 5 月 27 日在伯尔尼的罗格维尔结婚,次年,即 1899 年 4 月 27 日,他们的孩子尤金·施瓦布出生。戈特弗里德·施瓦布 (Gottfried Schwab) 在他出生时已经在世界上崭露头角,成为一名机器工程师。当 Eugen 大约一岁时,Gottfried 和 Marie Schwab 决定返回卡尔斯鲁厄居住,Gottfried 再次申请德国公民身份。Eugen Schwab 将追随父亲的脚步,成为一名机械工程师,在未来的几年里,他会建议他的孩子也这样做。Eugen Schwab 最终开始在德国南部上施瓦本镇的一家工厂工作,该镇是巴登-符腾堡州拉文斯堡区的首府。他职业生涯的工厂是一家名为 Escher Wyss 的瑞士公司的德国分公司。瑞士有许多长期存在的经济关系的拉芬斯堡区域,与瑞士贸易商在前期19个世纪引进纱和机织产品。在同一时期,拉文斯堡将谷物运送到罗夏直到 1870 年,同时还在瑞士阿尔卑斯山深处饲养动物和各种奶酪。1809 年至 1837 年间,有 375 名瑞士人居住在拉文斯堡,但到 1910 年瑞士人口已降至 133 人。在 1830 年代,技术娴熟的瑞士工人建立了一家棉花工厂,并拥有 Erpf 兄弟拥有和维护的漂白和整理工厂。拉文斯堡马匹市场创建于 1840 年左右,也吸引了许多来自瑞士的人,尤其是在 1847 年从拉文斯堡到腓特烈港的铁路线开通之后,腓特烈港位于瑞士和德国边境附近的康斯坦茨湖上。罗萨赫谷物贸易商会定期造访 Ravensburger Kornhaus,最终这种跨境合作和贸易也促成了苏黎世机械厂 Escher-Wyss & Cie 在该市开设的分公司。1850 年至 1853 年间,一条连接瑞士与德国路线网络的火车线路建成后,这一壮举就显得可信了。该工厂由Walter Zuppinger于 1856 年至 1859 年间建立,并于 1860 年开始生产。1861 年,我们可以在拉文斯堡看到制造商Escher-Wyss的第一个官方专利“用于织带的机械织机的特殊设施”。此时,Escher Wyss 的 Ravensburg 分公司将由 Walter Zuppinger 领导,他将在这里开发切向涡轮机并获得多项额外专利。1870 年,祖平格和其他人还在拉文斯堡附近的拜恩富特建立了一家造纸厂。他于 1875 年退休,并将全部精力用于涡轮机的进一步发展。📷Escher-Wyss Ravensburg 工厂的成立文件,日期为 1860 年。在新世纪之交,埃舍尔韦斯已经把织带一边,开始将力量集中于生产大型工业涡轮机,并在1907年更大的项目,他们寻求的“审批和让步过程”的1925 年在巴塞尔小册子中报道了莱茵河畔多尔恩附近的水电站建设。到 1920 年,埃舍尔-威斯发现自己陷入了严重的财务困境。一战后,凡尔赛条约限制了德国的军事和经济增长,瑞士公司发现周边国家土木工程项目的低迷不堪重负。Escher-Wyss 的母公司位于苏黎世,其历史可以追溯到 1805 年,该公司仍然受益于良好的声誉和一个多世纪的历史,被认为太重要了,不能失去。1920 年 12 月进行重组,将股本从 1,155 万法郎减记至 401.5 万法郎,随后又增至 551.5 万瑞士法郎。到 1931 财政年度结束时,埃舍尔-威斯仍在亏损。然而,这家勇敢的公司在整个 1920 年代继续交付大规模的土木工程合同,正如1924 年乌拉赫王子威廉三世写给埃舍尔-威斯公司和乌拉赫之家的资产经理、会计师朱利叶斯的官方信函所指出的那样。海勒。本文件讨论了“德国水轮机制造商协会关于为水力发电厂提供机器和其他设备的一般条款和条件”。1923 年 3 月 20 日,埃舍尔-威斯 (Escher-Wyss) 的广告手册中印制了一本关于“德国水轮机制造商协会在德意志帝国内安装涡轮机和机器零件的条件”的小册子,这也证实了这一点。油压调节器。在 1930 年代初的大萧条摧毁了全球经济之后,Escher-Wyss 宣布,“随着与货币贬值相关的经济形势的灾难性发展;该公司 [Escher-Wyss] 暂时无法继续其在各个客户国家的流动负债。” 该公司还透露,他们将申请法院延期到瑞士报纸抵达Neue苏黎世新闻报,其中r扩展端口版1 1931年12月“Escher-Wyss 公司已获准破产至 1932 年 3 月底,并已任命一家信托公司作为瑞士的馆长。” 文章乐观地表示,“应该有继续经营的前景”。1931 年,Escher-Wyss 雇佣了大约 1,300 名非合同工和 550 名受薪雇员。到 1930 年代中期,埃舍尔-威斯再次陷入财务困境。这一次为了拯救公司,一个财团被带上船来拯救这家陷入困境的工程公司。该财团部分由瑞士联邦银行(恰好由 Max Schwab 领导,他与 Klaus Schwab 没有任何关系)组成,并进行了进一步的重组。1938 年,公司的一名工程师 Jacob Schmidheiny 上校宣布将成为 Escher-Wyss 的新董事会主席。1939 年战争爆发后不久,Schmidheiny被引述有句话说:“战争的爆发并不一定意味着中立国的机械工业失业,相反。” Escher-Wyss 及其新管理层显然期待从战争中获利,为他们转变为主要的纳粹军事承包商铺平道路。拉文斯堡犹太人迫害简史
阿道夫·希特勒上台后,德国发生了许多变化,拉文斯堡犹太人口在那个时代的故事令人悲伤。然而,反犹太主义在该地区抬头并不是第一次被记录下来。在中世纪,一座早在 1345 年就被提及的犹太教堂位于拉文斯堡的中心,服务于一个可以追溯到 1330 年至 1429 年的小型犹太社区。在 1429 年底到 1430 年,拉文斯堡的犹太人是有针对性的,随后发生了可怕的屠杀。在附近的林道、乌伯林根、布赫霍恩(后来更名为腓特烈港)、梅尔斯堡和康斯坦茨定居点,大规模逮捕了犹太居民。林道的犹太人在 1429/1430 年拉文斯堡血腥诽谤中被活活烧死,其中犹太社区的成员被指控在仪式上牺牲婴儿。1430 年 8 月,在 Überlingen,犹太人社区被迫皈依,其中 11 人这样做,12 人拒绝皈依。在林道、于伯林根和拉文斯堡发生的大屠杀是在执政的西格蒙德国王的直接批准下发生的,任何剩余的犹太人很快就被驱逐出该地区。拉文斯堡皇帝费迪南德一世于 1559 年确认了这项禁令,例如,在 1804 年为城市守卫发布的指示中得到了支持,其中写道:“由于不允许犹太人在这里从事任何贸易或业务,因此没有人其他人可以通过邮寄或运输方式进入城市,但是,其余的,如果他们没有从警察局获得更长或更短的逗留许可,则由警察局将其驱逐出城。”直到 19 世纪,犹太人才能够再次合法地在拉文斯堡定居,即使到那时,他们的人数仍然很少,以至于没有重建犹太教堂。1858 年,拉文斯堡只有 3 名犹太人,1895 年,这一数字达到顶峰。 从世纪之交到 1933 年,居住在拉文斯堡的犹太人数量一直在稳步下降,直到该社区仅由 23 人组成。人们。到 1930 年代初,拉文斯堡有七个主要的犹太家庭,包括阿德勒、厄兰格、哈伯格、赫尔曼、兰道尔、罗斯和桑德曼家族。国家社会主义者夺取政权后,一些拉文斯堡犹太人最初被迫移民,而其他人后来在纳粹集中营被谋杀。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拉文斯堡及其周边地区有许多公开表达对犹太人小社区的仇恨。早在 1933 年 3 月 13 日,大约在德国全国范围内纳粹抵制所有犹太商店的前三周,南澳警卫就在拉文斯堡的五家犹太商店中的两家前站岗,并试图阻止潜在买家进入,并张贴告示在一家商店说“Wohlwert 关闭直到 Aryanization”。Wohlwert's 很快就会“雅利安化”,并且将成为唯一一家在纳粹大屠杀中幸存下来的犹太人拥有的商店。拉文斯堡四家大型犹太百货公司的其他老板;诺夫;默库尔;Landauer 和 Wallersteiner 都被迫在 1935 年至 1938 年之间将他们的财产出售给非犹太商人。在此期间,许多拉文斯堡犹太人能够在国家社会主义最严重的迫害开始之前逃往国外。虽然至少有八人死于暴力,但据报道,住在拉文斯堡的三名犹太公民因为他们的“雅利安”配偶而幸存下来。可怕的纳粹反人类罪行发生在拉文斯堡。1934 年 1 月 1 日,纳粹德国生效的《遗传性疾病预防法》,意味着患有痴呆症、精神分裂症、癫痫症、遗传性耳聋和其他各种精神障碍等疾病的人可以依法强制绝育。在今天称为 Heilig-Geist 医院的拉文斯堡市医院,强制绝育从 1934 年 4 月开始进行。到 1936 年,绝育是市立医院执行最多的医疗程序。在 1930 年代导致德国吞并波兰的战前年代,现在由克劳斯·施瓦布的父亲欧根·施瓦布直接管理的拉文斯堡的埃舍尔-威斯工厂仍然是拉文斯堡最大的雇主。这家工厂不仅是该镇的主要雇主,而且在施瓦布掌舵期间,希特勒自己的纳粹党还授予埃舍尔-威斯拉文斯堡分公司“国家社会主义模范公司”的称号。纳粹有可能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争取这家瑞士公司的合作,他们的进步最终得到了回报。埃舍尔-威斯拉文斯堡与战争
拉文斯堡是战时德国的一个异常现象,因为它从未成为任何盟军空袭的目标。红十字会的存在,以及与包括埃舍尔-威斯在内的多家公司达成的传闻协议,使盟军公开同意不以德国南部城镇为目标。在整个战争期间,它没有被列为重要的军事目标,因此,该镇仍然保留了许多原始特征。然而,战争一开始,拉文斯堡就发生了更黑暗的事情。Eugen Schwab 继续为 Escher-Wyss 管理“国家社会主义模范公司”,这家瑞士公司将帮助纳粹 Wermacht 生产重要的战争武器以及更基本的军备。Escher-Wyss 公司是水电大坝和发电厂大型涡轮机技术的领导者,但他们也为德国战斗机制造零件。他们还密切参与了幕后发生的更险恶的项目,如果这些项目完成,可能会改变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果。📷1938 年拉文斯堡市政厅前的纳粹官员,资料来源:Haus der Stadtgeschichte Ravensburg
西方军事情报部门已经意识到埃舍尔-威斯与纳粹的同谋和合作。当时有西方军事情报部门提供的记录,特别是战略服务办公室 (OSS) 汇编的数据中的记录组 226 (RG 226),这表明盟军知道埃舍尔-威斯的一些业务与纳粹打交道。在 RG 226 中,有三个具体提到埃舍尔-威斯,包括:文件编号 47178,内容为:瑞士的 Escher-Wyss 正在为德国处理一个大订单。火焰喷射器以 Brennstoffbehaelter 的名义从瑞士运出。日期为 1944 年 9 月。
文件编号 41589显示,瑞士人允许德国的出口产品储存在他们的国家,一个二战期间据称是中立的国家。条目内容为:Empresa Nacional Calvo Sotelo (ENCASO)、Escher Wyss 和 Mineral Celbau Gesellschaft 之间的业务关系。1页。1944 年 7 月;另见 L 42627 关于西班牙 Empresa Nacional Calvo Sotelo 和德国莱茵金属 Borsig 之间关于储存在瑞士的德国出口产品的合作报告。1页。1944 年 8 月。
档案号72654声称: 匈牙利的铝土矿原先运往德国和瑞士精炼。然后一个政府财团在匈牙利边境的杜纳尔马斯建造了一家铝厂。提供电力;匈牙利贡献了煤矿,设备是从瑞士公司 Escher-Wyss 订购的。1941 年开始生产。2 页。1944 年 5 月。
然而,Escher-Wyss 是一个蓬勃发展的领域的领导者,尤其是新涡轮技术的创造。该公司为位于挪威 Rjukan 附近的 Vemork的Norsk Hydro 工业设施的具有战略意义的水力发电厂设计了 14,500 HP 涡轮机。Norsk Hydro 工厂部分由 Escher Wyss 提供动力,是纳粹控制下唯一能够生产重水的工业工厂,重水是为纳粹原子弹计划制造钚所必需的成分。德国人已将所有可能的资源用于生产重水,但盟军意识到日益绝望的纳粹可能会改变游戏规则的技术进步。在 1942 年和 1943 年期间,尽管重水生产仍在继续,但该水电站是英国突击队和挪威抵抗运动取得部分成功的目标。盟军将向该工厂投下 400 多枚炸弹,几乎没有影响到庞大设施的运营。1944 年,德国船只试图将重水运回德国,但挪威抵抗运动击沉了载有有效载荷的船只。在埃舍尔-威斯的帮助下,纳粹几乎能够改变战局并带来轴心国的胜利。回到拉文斯堡的埃舍尔-威斯工厂,尤金·施瓦布一直忙于让强迫劳动者在他的模范纳粹公司工作。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近3,600 名强迫劳动者在拉文斯堡工作,包括在埃舍尔·威斯 (Escher Wyss)。据拉文斯堡市档案管理员Andrea Schmuder 称,拉文斯堡的 Escher-Wyss 机械厂在战争期间雇佣了 198 至 203 名公务员和战俘。当地林道历史学家卡尔·施魏泽尔 (Karl Schweizer)表示,埃舍尔-威斯 (Escher-Wyss) 在工厂内为强迫劳动者设立了一个小型特殊营地。由于在拉文斯堡使用了大量强迫劳动者,因此有必要在Ziegelstrasse 16的一个前木匠的车间里建立有记录的最大的纳粹强迫劳动营之一。有一次,这个营地收容了 125 名法国战俘,这些战俘后来在 1942 年被重新分配到其他营地。 法国工人被 150 名俄罗斯战俘所取代,据传,他们在所有战俘中受到的待遇最差. 其中一名囚犯是Zina Jakuschewa,她的工作卡和工作簿由美国大屠杀纪念博物馆保存。这些文件表明她是 1943 年和 1944 年被分配到德国拉文斯堡的非犹太强迫劳工。Eugen Schwab 在战争年代会尽职尽责地维持现状。毕竟,年轻的克劳斯·马丁·施瓦布 (Klaus Martin Schwab) 出生于 1938 年,几年后他的兄弟乌尔斯·赖纳·施瓦布 (Urs Reiner Schwab) 出生,欧根本希望让他的孩子远离伤害。克劳斯·马丁·施瓦布——国际神秘人
克劳斯·施瓦布于 1938 年 3 月 30 日出生于德国拉文斯堡,是一个普通核心家庭中的长子。1945 年至 1947 年间,克劳斯在德国 Au上小学。克劳斯·施瓦布在2006 年接受《爱尔兰时报》采访时回忆说:“战后,我担任法德地区青年协会主席。我的偶像是阿登纳、德加斯佩里和戴高乐。”克劳斯·施瓦布 (Klaus Schwab) 和他的弟弟乌尔斯·赖纳·施瓦布 (Urs Reiner Schwab) 都将追随祖父戈特弗里德 (Gottfried) 和父亲欧根 (Eugen) 的脚步,最初都接受机械工程师培训。克劳斯的父亲告诉年轻的施瓦布,如果他想对世界产生影响,那么他应该接受机械工程师的培训。这只是施瓦布大学证书的开始。1949 年至 1957 年间,克劳斯开始在拉文斯堡 Spohn-Gymnasium 学习他的众多学位,最终从拉文斯堡人文学院毕业。与1958年和1962年,克劳斯开始与各工程公司工作,并在1962年,克劳斯完成了他的机械工程研究在技术的瑞士联邦理工学院(ETH)在苏黎世与工程文凭。次年,他还在瑞士弗里堡大学完成了经济学课程。从 1963 年到 1966 年,克劳斯担任法兰克福德国机械制造协会 (VDMA) 总干事助理。1965 年,克劳斯还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攻读博士学位,撰写了关于“长期出口信贷作为机械工程中的商业问题”的论文。1966 年,他在苏黎世的瑞士联邦理工学院 (ETH) 获得工程学博士学位。此时,克劳斯的父亲尤金·施瓦布正在游比以前游过的更大的圈子。After being a well known personality in Ravensburg as the Managing Director of the Escher-Wyss factory from before the war, Eugen would eventually be elected as President of the Ravensburg Chamber of Commerce. 1966 年,在 Splügen 铁路隧道德国委员会成立期间,Eugen Schwab定义了成立 德国委员会作为一个项目“在我们日益融合的欧洲为广大圈子创造更好更快的联系,从而为文化、经济和社会发展提供新的机会”。1967年,克劳斯·施瓦布在瑞士弗里堡大学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并在美国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获得公共管理硕士学位。在哈佛期间,施瓦布是由教授亨利·基辛格,谁他后来说,是谁曾经最影响了他在他的整个生命过程中的思维上3-4数字中。📷亨利·基辛格和他以前的学生克劳斯·施瓦布在 1980 年世界经济论坛年会上欢迎前英国首相泰德·希思。资料来源:世界经济论坛在前面提到的爱尔兰时报2006 年的文章中,克劳斯谈到那个时期对于他现在的思想思想的形成非常重要,他说:“多年后,当我在哈佛学习后从美国回来时,有两个对我有决定性触发事件的事件。第一个是让-雅克·塞尔万-施赖伯 (Jean-Jacques Servan-Schreiber) 的著作《美国挑战》——该书称,由于欧洲的管理方法低劣,欧洲将输给美国。另一个事件是——这与爱尔兰有关——六国的欧洲变成了九国的欧洲。” 这两个事件将有助于将克劳斯·施瓦布塑造成一个想要改变人们开展业务方式的人。同年,Klaus 的弟弟 Urs Reiner Schwab从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毕业,担任机械工程师,Klaus Schwab 前往父亲的老公司 Escher-Wyss 工作,很快成为苏黎世苏尔寿 Escher-Wyss AG 的助理董事长协助合并公司的重组。这将我们引向克劳斯的核连接。技术官僚的崛起
苏尔寿是一家起源于 1834 年的瑞士公司,在 1906 年开始制造压缩机后首次声名鹊起。到 1914 年,这家家族企业已成为“三大股份公司”的一部分,其中之一是官方控股公司。在 1930 年代,苏尔寿的利润在大萧条期间受到影响,并且与当时的许多企业一样,面临工人的破坏和罢工行动。二战对瑞士的影响可能不如其邻国,但随之而来的经济繁荣导致苏尔寿的实力和市场主导地位不断增强。1966 年,就在克劳斯·施瓦布 (Klaus Schwab) 抵达埃舍尔-威斯 (Escher-Wyss) 之前,瑞士涡轮机制造商在温特图尔 (Winterthur) 与苏尔寿 (Sulzer) 兄弟签署了合作协议。苏尔寿和 Escher-Wyss 于 1966 年开始合并,当时苏尔寿购买了公司 53% 的股份。Escher-Wyss 于 1969 年正式成为 Sulzer Escher-Wyss AG,​​当时苏尔寿兄弟收购了最后一批股份。合并开始后,Escher-Wyss 将开始重组,两名现有董事会成员将首先发现他们对 Escher-Wyss 的服务即将结束。H. Schindler 博士和 W. Stoffel 博士将从现在由 Georg Sulzer 和 Alfred Schaffner 领导的董事会辞职。Schindler 博士担任 Escher-Wyss 董事会成员已有 28 年之久,并在其大部分服务期间与 Eugen Schwab 一起工作。Peter Schmidheiny 后来接任 Escher-Wyss 董事会主席一职,延续 Schmidheiny 家族对公司高管的统治。在重组过程中,Escher-Wyss 和 Sulzer 决定专注于机械工程的不同领域,Escher-Wyss 工厂主要从事水力发电厂建设,包括涡轮机、蓄能泵、换向机、关闭装置和管道,以及用于造纸和纸浆行业的蒸汽轮机、涡轮压缩机、蒸发系统、离心机和机器。苏尔寿将专注于制冷行业以及蒸汽锅炉建设和燃气轮机。1968 年 1 月 1 日,新重组的 Sulzer Escher-Wyss AG 公开推出,公司变得精简,由于几项大型收购,此举被认为是必要的。这包括与 Brown Boveri的密切合作,Brown Boveri 是一组也曾为纳粹工作的瑞士电气工程公司,为德国人提供二战期间使用的一些 U 艇技术。Brown Boveri 也被描述为“与国防相关的电气承包商”,他们会发现冷战军备竞赛的条件对他们的业务有利。这些瑞士机械工程巨头的合并和重组使他们的合作以独特的方式获得了回报。1968 年格勒诺布尔冬季奥运会期间,苏尔寿和埃舍尔-威斯使用 8 台制冷压缩机制造了数吨人造冰。在1969年,两家公司合并,在一个名为“汉堡”的新客船建设的帮助,世界第一艘是全空调感谢苏尔寿埃舍尔维斯组合。1967年,克劳斯·施瓦布正式走红瑞士商界,率先完成了苏尔寿与埃舍尔-威斯的合并,并与布朗博韦里等人结成了有利可图的联盟。1967 年 12 月,克劳斯将在苏黎世的一次活动上向瑞士顶级机械工程组织发表演讲;瑞士机械和金属制造商雇主协会和瑞士机械制造商协会。在他的演讲中,他正确���预测了将计算机融入现代瑞士机器工程的重要性,并指出:“在 1971 年,甚至今天市场上都没有的产品可能占销售额的四分之一。这要求公司系统地研究可能的发展并找出市场差距。今天,我们机械行业最大的 20 家公司中有 18 家拥有负责此类任务的规划部门。当然,每个人都必须利用最新的技术进步,计算机就是其中之一。我们机器行业的很多中小企业走的是合作的道路,或者是使用专门的数据处理服务商的服务。”Schwab 表示,计算机和数据显然被视为对未来很重要,这在合并期间 Sulzer Escher-Wyss 的重组中得到了进一步预测。苏尔寿的现代网站反映了这一方向上的显着变化,并在 1968 年指出:“材料技术活动[由苏尔寿]加强,并形成了医疗技术产品的基础。从机器制造公司到技术公司的根本转变开始变得明显。”克劳斯施瓦布正在帮助苏尔寿埃舍尔威斯公司转变为不仅仅是一家机器制造巨头,他正在将他们转变为一家高速驾驶进入高科技未来的科技公司。还应该指出的是,苏尔寿 Escher-Wyss 改变了他们的另一个业务重点,以帮助他们“形成医疗技术产品的基础”,这是之前苏尔寿和/或 Escher-Wyss 没有提到的目标行业。但技术进步并不是 Klaus Schwab 想要在 Sulzer Escher-Wyss 引入的唯一升级,他还想改变公司对其业务管理风格的看法。施瓦布和他的亲密伙伴正在推动一种全新的商业理念,该理念将允许“所有员工接受激励的必要性,并确保在家中具有灵活性和机动性。”正是在 1960 年代后期,我们看到克劳斯开始成为公众人物。此时,Sulzer Escher-Wyss 公司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愿意与媒体互动。1969年1月,瑞士巨头们设立了一个名为“机械工业新闻日”的公共咨询会议,主要关注公司管理问题。在活动期间,施瓦布会表示,采用专制式企业管理方式的公司“无法完全激活‘人力资本’”,他在 1960 年代后期的许多不同场合都使用了这一论点。钚和比勒陀利亚
Escher-Wyss 是一些最重要的发电技术的先驱。正如美国能源部在他们关于超临界 CO2 布雷顿循环开发 (CBC)(一种用于水力发电厂和核电厂的设备)的论文中指出的那样,“Escher-Wyss 是已知的第一家为 CBC 系统开发涡轮机械的公司,从 1939 年开始。” 继续说明已经建造了 24 个系统,“Escher-Wyss 设计了功率转换循环并为除 3 之外的所有系统建造了涡轮机械”。到 1966 年就在 Schwab 进入 Escher-Wyss 和苏尔寿合并开始之前,Escher-Wyss 氦气压缩机是为 La Fleur 公司设计的,并延续了布雷顿循环开发的发展。到 1986 年,这项技术对军火工业仍然很重要,核动力无人机配备了氦冷布雷顿循环核反应堆。埃舍尔韦斯介入了与制造和至少早安装核技术在1962年,如由本专利为“用于核电站热交换设备”和该专利在1966年为“核反应堆燃气轮机设备紧急冷却”。在施瓦布离开苏尔寿埃舍尔-威斯之后,苏尔寿还将帮助开发用于铀浓缩的特殊涡轮压缩机,以生产反应堆燃料。当克劳斯·施瓦布于 1967 年加入苏尔寿埃舍尔-威斯并开始将公司重组为一家技术公司时,苏尔寿·埃舍尔-威斯在全球核军备竞赛的阴暗面中的参与立即变得更加明显。在 Klaus 参与之前,Escher-Wyss 经常专注于帮助设计和制造民用核技术部件,例如核能发电。然而,随着渴望的施瓦布先生的到来,该公司也参与了核武器技术的非法扩散。到 1969 年,Escher Wyss 并入苏尔寿的工作已完全完成,他们将更名为苏尔寿公司,并从其名称中删除了历史名称 Escher-Wyss。由于瑞士当局和一位名叫 Peter Hug 的人进行的审查和报告,最终发现 Sulzer Escher-Wyss 在 1960 年代开始秘密采购和制造核武器的关键部件。在施瓦布担任董事会成员的同时,该公司也开始在种族隔离政权最黑暗的时期在南非非法核武器计划的发展中发挥关键作用。克劳斯·施瓦布 (Klaus Schwab) 是创立公司文化的领军人物,该文化帮助比勒陀利亚制造了六件核武器并部分组装了第七件。在报告中, Peter Hug 概述了 Sulzer Escher Wyss AG(合并后简称 Sulzer AG)如何为南非政府提供重要组成部分,并发现了德国在支持种族主义政权方面的作用的证据,同时还透露瑞士政府“知道非法交易,但'默默容忍',同时积极支持其中一些或只是半心半意地批评他们”。Hug 的报告最终在题为“瑞士和南非 1948-1994 – 瑞士联邦委员会委托的 NFP 42+ 的最终报告”的作品中定稿,该报告由 Georg Kreis 编写并于 2007 年出版。到 1967 年,作为生产钚计划的一部分,南非建造了一座反应堆,即位于佩林达巴的 SAFARI-2。SAFARI-2 是开发重水慢化反应堆项目的一部分,该反应堆将以天然铀为燃料,并使用钠进行冷却。这种与开发重水以制造铀的联系,纳粹在埃舍尔-威斯的帮助下也使用了同样的技术,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南非人最初让埃舍尔-威斯参与其中。但是到了 1969 年,南非放弃了佩林达巴的重水反应堆项目,因为它正在耗尽其 1967 年首次开始的铀浓缩计划的资源。📷储存中的南非核武器1970年,埃舍尔,韦斯被肯定深深卷入核技术,在记录看到在可用Landesarchivs巴登-符腾堡州。该记录显示了公共采购过程的详细信息,并包含有关与参与核技术和材料采购的特定公司进行奖励谈判的信息。引用的公司包括: NUKEM;乌德; 克兰茨;普鲁士;埃舍尔-威斯;西门子; 莱茵; 莱宝;鲁吉; 和臭名昭著的Transnuklear。瑞士人和南非人在这段历史中有着密切的关系,当时残暴的南非政权很难找到亲密的盟友。到 1977 年 11 月 4 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了第 418 号决议,对南非实施强制性武器禁运,这一禁运要到 1994 年才能完全解除。Georg Kreis 在他对 Hug 报告的详细评估中指出了以下几点:“即使在 1978 年 5 月之后,当局仍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这一事实在 1978 年 10 月/12 月反种族隔离运动与 DFMA 之间的换文中脱颖而出。正如 Hug 的研究所阐明的那样,反种族隔离运动瑞士种族隔离运动指出,根据德国的报道,苏尔寿埃舍尔-威斯和一家名为 BBC 的公司为南非铀浓缩厂提供了零件,并多次向 ESCOM 提供信贷,其中还包括瑞士银行的大量捐款。这些断言引发了一个问题,即鉴于对联合国禁运的根本支持,联邦委员会是否不应该促使国家银行在未来停止为 ESCOM 授权信贷。”瑞士银行将帮助资助南非的核武器竞赛,到1986 年,苏尔寿埃舍尔-威斯成功地生产了用于铀浓缩的特殊压缩机。世界经济论坛的成立
1970 年,年轻的新贵克劳斯·施瓦布 (Klaus Schwab) 写信给欧盟委员会,请求帮助建立“欧洲商业领袖的非商业智囊团”。欧盟委员会也将赞助该活动,派遣法国政治家雷蒙德·巴雷担任论坛的“知识导师”。当时担任欧洲经济和金融事务专员的雷蒙德·巴雷 (Raymond Barre) 后来成为法国总理,并被指控在任期间发表反犹太言论。因此,在 1970 年,施瓦布离开埃舍尔·威斯(Escher Wyss)去组织一次为期两周的企业管理会议。1971 年,世界经济论坛的第一次会议——当时称为欧洲管理研讨会——在瑞士达沃斯召开。来自 31 个国家的约 450 名参与者将参加施瓦布的第一届欧洲管理研讨会,主要由来自不同欧洲公司的经理、政治家和美国学者组成。该项目被记录为由克劳斯·施瓦布和他的秘书希尔德·斯托尔组织的,后者将在同年晚些时候成为克劳斯·施瓦布的妻子。克劳斯的欧洲研讨会并不是一个原创的想法。作为作家恒河JEY Aratnam状态d相当连贯地在2018年:“克劳斯·施瓦布的“达沃斯精神”也是“哈佛精神”。商学院不仅提倡召开座谈会的想法。著名的哈佛经济学家约翰·肯尼斯·加尔布雷思 (John Kenneth Galbraith) 拥护富裕社会、资本主义的规划需求以及东西方的和解。”诚然,正如阿拉特南所指出的,这并不是达沃斯第一次举办此类活动。1928 年至 1931 年间,达沃斯大学会议在贝尔维代尔酒店举行,该活动由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共同创立,但因大萧条和迫在眉睫的战争威胁而停止。在罗马俱乐部和WEF
促成克劳斯·施瓦布 (Klaus Schwab) 研讨会成立的最有影响力的团体是罗马俱乐部,这是一个有影响力的科学和金钱精英智囊团,在许多方面反映了世界经济论坛,包括推动由技术精英。该俱乐部于 1968 年由意大利实业家 Aurelio Peccei 和苏格兰化学家 Alexander King 在意大利贝拉吉奥的洛克菲勒家族拥有的住宅举行的一次私人会议上创立。它的首批成就之一是 1972 年出版的一本题为“增长的极限”的书,该书主要关注全球人口过剩,警告说“如果世界的消费模式和人口增长速度继续保持同样的高速度,地球将在一个世纪。” 在1973 年世界经济论坛第三次会议上,佩切伊发表了对该书的总结发言,世界经济论坛网站认为这是这次历史性会议的重要事件。同年,罗马俱乐部将发布一份报告,详细介绍全球治理的“适应性”模型,该模型将把世界划分为十个相互关联的经济/政治区域。长期以来,罗马俱乐部因其对减少全球人口及其许多早期政策的痴迷而备受争议,批评者称其受到优生学和新马尔萨斯主义的影响。然而,在俱乐部 1991 年臭名昭著的书《第一次全球革命》中,有人认为,如果群众能够将这些政策与针对共同敌人的生存斗争联系起来,则此类政策可以获得民众支持。为此,第一次全球革命包含一段题为“人类共同的敌人是人类”的段落,其中陈述如下:“在寻找我们可以团结起来对抗的共同敌人时,我们想到了污染、全球变暖的威胁、水资源短缺、饥荒等符合要求的想法。就它们的整体和相互作用而言,这些现象确实构成了一个共同的威胁,每个人都必须共同面对。但是,将这些危险视为敌人,我们就落入了我们已经警告过读者的陷阱,即将症状误认为原因。所有这些危险都是由人类对自然过程的干预造成的,只有通过改变态度和行为才能克服这些危险。真正的敌人是人类本身。”此后的几年里,罗马俱乐部和世界经济论坛的精英们经常争辩说,人口控制方法对于保护环境至关重要。因此,世界经济论坛将类似地利用气候和环境问题作为必要时推销其他不受欢迎的政策(例如大重置的政策)也就不足为奇了。过去是序幕
自世界经济论坛成立以来,克劳斯·施瓦布已成为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他的大重置使审视这位坐在全球主义宝座上的人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鉴于克劳斯·施瓦布在改变现有秩序各个方面的深远努力中发挥的突出作用,很难研究克劳斯·施瓦布的历史。当您开始深入了解像施瓦布这样的人的历史时,他坐在其他阴暗的精英推动者和摇摆者之上,您很快就会发现许多信息已被隐藏或删除。克劳斯是一个想隐藏在社会阴暗角落的人,他只会让普通人看到他们所选择的角色的完美呈现。真正的克劳斯·施瓦布究竟是一位善良的老伯伯,希望为人类造福,还是他真的是纳粹合作者的儿子,他使用奴隶劳动帮助纳粹获得第一颗原子弹?克劳斯是我们应该信任的诚实的业务经理,我们应该信任他为普通人创造一个更公平的社会和工作场所,还是他帮助推动苏尔寿埃舍尔-威斯进入技术革命,导致其在非法制造核武器中的作用南非的种族隔离制度?我所查看的证据并不表明他是一个善良的人,而是一个富有、人脉广泛的家庭的成员,该家庭有帮助为侵略性的种族主义政府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历史。正如克劳斯·施瓦布 (Klaus Schwab)在 2006 年所说, “知识很快就会无处不在——我称之为全球化的‘谷歌化’。不再是你知道什么,而是你如何使用它。你必须成为一个引领者。” Klaus Schwab 认为自己是一名领跑者和顶级牌手,不得不说他的资历和经验令人印象深刻。然而,当谈到实践你所宣扬的东西时,克劳斯被发现了。世界经济论坛优先事项清单上的三大挑战之一是不扩散核武器,但克劳斯·施瓦布和他的父亲欧根在经商时都没有遵守同样的原则。恰恰相反。今年 1 月,克劳斯·施瓦布 (Klaus Schwab) 宣布,2021 年是世界经济论坛及其盟友必须与群众“重建信任”的一年。然而,如果施瓦布继续隐瞒他的历史以及他父亲与 1930 年代和 1940 年代埃舍尔-威斯的“国家社会主义模范公司”的关系,那么人们将有充分的理由不相信他越权、不民主的潜在动机。伟大的重置议程。在 Schwab 的案例中,证据并不仅仅指向糟糕的商业行为或某种误解。相反,施瓦布家族的故事揭示了为了利润和权力的基本动机与种族灭绝独裁者合作的习惯。纳粹和南非种族隔离政权是现代政治中领导力最糟糕的两个例子,但施瓦布家族当时显然看不到或不会看到这一点。就克劳斯·施瓦布本人而言,他似乎帮助清洗了纳粹时代的遗物,即其核野心和人口控制野心,以确保更深层次议程的连续性。在 Sulzer Escher Wyss 担任领导职务期间,该公司寻求帮助南非政权(当时是世界上与纳粹关系最密切的政府)的核野心,保护 Escher Wyss 自己的纳粹时代遗产。然后,通过世界经济论坛,施瓦布帮助恢复了二战后受优生学影响的人口控制政策,当时纳粹暴行的曝光迅速使伪科学声名狼藉。有什么理由相信克劳斯·施瓦布,他今天的存在,反正已经改变了吗?或者,他仍然是为确保一个非常古老的议程继续存在而进行的长达数十年的努力的公众形象?关于施瓦布先生行为背后的真正动机,应该问的最后一个问题,可能是对人类未来最重要的问题:克劳斯·施瓦布是在试图创造第四次工业革命,还是在试图创造第四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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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kincollapse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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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金援政治的本质是外交困境
1. 金援外交的起源:固步自封的旧中国
中国的文化多年来一直建立在儒家体系上,这个体系被视为一套治国驭民的方术,因此在文化上多少是过于内敛和拘谨的。所以说这个系统更适合一个偏安一隅的国家。然而当今世界却又是一个互动频繁的世界,因此在对外领域上中国就显得尤其被动。
政府一直以来的理想上是关上门独立发展,辅以一套孝悌忠信,三纲五常的法度进行自循环。但不幸远洋国家发明了航海术,此后就总有好事的人找上门,而且倘若你不开门,就用武器砸开.
中国实行了几千年的儒学,因此很难放下自己的纲常,所以在对外交流上大都只接纳技术,不接纳思想。典型的莫过于前清“洋务运动”,朝廷一面学习科技,一面巩固统治,将技术和思想分而治之,盘算着“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以至于最后搞了个半吊子的改良,最终还是落得挨打的结局。
这就是中国政治的传统生态,它试图传达一个信息:外洋都是夷狄之邦,非我华夏正统。朝廷对外邦的态度也素来是以邻为壑,以利相交。
所以我们看到每一朝政府都竭力阻止洋学流入中土。名义上是怕子民沾染异域思想,实际上还是担心这群子民见多识广。所以政府将西方一切都视为洪水猛兽,为此还要搬弄些陈词滥调,前有“蛮夷之邦乱我华夏”,今有“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无非封闭民智,以卫王笏而已。
而但凡有“不安分”的子民涉洋,看到的却是外国人一派和气,热情好客,也就不免纳闷,且对自己的朝廷产生了质疑。所以政府也就异常紧张,愈发妖魔化其他国家和意识形态。
但自从国门被打开,中国就再也做不了世界孤岛。但政府又要在思想上锁国,所以仍旧是与世界文化脱节。既然沟通不畅,又想在群体中混得开,就只能拿出全世界都容易理解的手段:钞票。
钞票撒出去,那么再没有价值共识的人也要给几分薄面。中国历来看重面子,尤其是洋人给的面子更觉弥足珍贵。因此花钱买伙伴也就成了中国独到的特色。
2. 毛泽东时期的对外援助
中国建国后,正是毛泽东开启了对外援助的先河,而其援助的手笔之大,世所罕见,因为那正是中国最困难的时期。慷概大国的名号也是就此打响的。
根据中国的外交档案所述:
“新中国刚成立,国外请求援助的信函便纷至沓来。76 年以前,曾向朝鲜、越南、阿尔巴尼亚等 110 多个国家和地区提供过经济援助,至 1985 年,中国对外援助实际支出达人民币 411.81 亿元。其中,在对外援助中给予“同志加兄弟”国家越南的援助时间最长,数额最大。”
蒙古:
蒙古向中国提出劳动力支援,要求的工人数量达 12250 之巨,以助其建学校、医院、工厂等基础设施,另根据中蒙经济和技术协定,中国从 1956 年至 1959 年无偿援助蒙古 1.6 亿卢布。
越南:
从越南其抗击法国殖民军开始,中国便向其援助粮食。并在整个 60 年代对其进行包括基础建设,外汇,物资,军需等不附带条件的,大部分无偿的援助。
朝鲜:
引用新加坡“《联合早报》 2000 年的文章:中国对朝提供的实质援助,要比公众所了解的多得多:每年提供给朝鲜50万吨粮食,100万吨石油,250万吨煤炭。”
毛泽东当政时期,中国的外援除了周边几个“兄弟国家”之外,还遍及非洲各国,以及印度支那国家,包括缅甸,老挝,印度等。
中国的援助有个特征,就是倾其所有,毫无保留。因此各国很容易会认为中国地大物博,物阜民丰,又正值加持着社会主义光环。因此大家提出条件也就毫不谦让。
这期间最大的壮举,莫过于中国在饿殍遍地的三年大饥荒中,还保持着庞大的对外援助甚至是粮食援助。而各个受援国对中国提出的要求却并非是救其所急。
— — 首先在 1959 年到 1960 连续两年粮食减产减产的情况下,中国援助几内亚 10000 吨大米,援助刚果 5000 吨至 10000 吨小麦和大米。
其中最特别还是对阿尔巴尼亚, — — 62 年中国因粮食紧缺向加拿大进口小麦,载着小麦的轮船正由大西洋驶往中国途中,正逢阿尔巴尼亚要求粮食援助,中国便立即改变航向驶向了阿国港口。 — — 此举被称为世界外交史上绝无仅有的事例。
因为长期接受中国赠与,阿尔巴尼亚的物资超过了自身所需,导致“浪费现象,不胜枚举。” — — “援助的化肥被乱七八糟地堆在地里,任凭日晒雨淋。”“马路边的电线杆,都是用援助的优质钢管做的。援助的水泥、钢筋用来到处修建烈士纪念碑,全国共修建了 1 万多个。”
同样荒唐的事件也见于对越南的援助,在《关于中国1955年援助越南议定书》的附件中,中国援越清单上除基础生活品外,竟包含葡萄干、酒及香烟这一类奢侈品。这完全脱离了援助乃是救急的宗旨。甚至在 70 年代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越军使用的武器都是中国制造,军粮袋上印的还是"中粮"。
不过最阔绰的援助举动,还是动用外汇以及使用举债的方式做支援,例如中国不能制造蒙古提出的纺织厂设备,就不惜动用紧缺的外汇到英国为其订购。
此外为支援朝鲜战争,中国向苏联举债 56.76 亿卢布(加利息 5 亿卢布)。并于此后对朝鲜的战时费用一笔勾销,还赠送朝鲜 8 万亿元人民币(旧币)。派出数千工程技术人员帮助朝鲜进行战后重建。
(数据自《对外援助六十年》)
总的来说,毛泽东时期的对外援助带有膨胀,虚妄,乃至于荒诞的色彩。中国初建社会主义,免不了浓烈的乌托邦氛围,认为不但要光耀自己,还要解放他国,这才算得世界大同。同时正值“东风压倒西风”的两大意识形态阵营竞赛,要体现我方的优越性,就不能在硬实力的比拼中落下风。
其次又正逢苏联走了“修正主义”,因此恐怕在社会主义中也要体现“南风压倒北风”,证明中国比那走岔了道的前辈更具社会主义的嫡系正统。所以很多在西方和苏联那里得不到援助的国家都来求援中国,而这个新一代的“老大哥”也几乎有求必应。
3. 邓小平怎么看待第三世界
实际上,金援对于取得国际支持是有帮助的,尤其在国际公投上。然而充大头式的援助毕竟难以为继,政府内部也看出外交政策应该改变。 — — 时值尼克松主政美国,开始与东方暗通款曲,这位总统于 72 年正式访华,同时中国的对外援助也在 73 年开始放缓。
领导人的权利嬗递让外交政策做出了根本改变,这在于继任者邓小平认识到援助要量力而行,这一点当年王稼祥对毛泽东提过,但未获采纳。邓小平认为中国应该依赖多边外交而不是拉阵线搞对抗,因此他淡化了意识形态冲突,并重新整合外交关系。
如果说毛泽东的治国态度是反复无常且过分理想化的。那么邓小平就是一以贯之且理性的。至少在他统治的时期,所有政策都围绕着一个核心,就是不应站在意识形态的理想主义上。
邓小平在 1978 年曾有一番表态:“如果中国翘起尾巴来了,在世界上称王称霸,指手画脚,……肯定就不再是社会主义国家了。”
同时在 1982 年他再次声明:“很多朋友说,中国是第三世界的头头。我们说,头头可不能当,头头一当就坏了。搞霸权主义的名誉很坏,当第三世界的头头名誉也不好。这不是客气话,这是一种真实的政治考虑。”
而他在 1984 年又再次重申了这个态度:“我们千万不要当头,这是一个根本国策。这个头我们当不起,自己力量也不够。当了绝无好处,许多主动都失掉了。”
在政治手腕上,毛泽东通常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因此赌注都是押得过大的。而邓小平的政治目标则在于政权的长期存续。他善于总结经验,不但对毛泽东造成的毁灭性动荡收拾残局,还在其后观察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的影响,他发现在一个阵营中当出头鸟的代价很大,正如社会主义苏联和那些东欧小国的决裂,以及这个大国怎么在军备竞赛中被拖垮。 — — 这一切都为他制定政策提供了帮助。
所以他对第三世界持保留态度,因为打交道的实利不多,而亏损却无止境。他明白重要的不是援助,而是合作,中国不能成为彻头彻尾的散财童子。因此他强调的是“南南合作”。 1979 初中美建交,同年中国援外金额比率锐降,这也是邓小平对毛泽东时期的诸多荒唐政策的一个纠错。
更重要的一点是,邓小平具备外交上的斡旋能力,懂得如何与世界打交道和国际参与。他修正了中国病态的意识倾向,而此举也得到了大部分国家的认同。中国很难得的,至少在利益考量上抱有了对世界的开放态度。
4. 近代“向东看”金援外交
邓小平是罕见的不依赖于金援外交的领导人。并且二三十年来基本上无人反对他的路线。这并不是仅仅是因为统治者权威,更深层原因是他的政策对他所代表的政党是有益的。
但中国有个很大的特点是,政党内部一直伴随着激烈的斗争,因此大多数领导人都会对自己的地位忧心忡忡。
自从邓小平之后,中国的权力高层对自己的处境担忧再度提升,且由于权力的稳固很大程度上仰赖于外部环境。因此每一代领导人都拼命寻求中国与国际世界的平衡。但后继的领导人们在国内外的掌控力都远低于毛泽东和邓小平,因此大都会回到第三世界去寻找缓冲。
“AidData”网站统计从 2000 年到 2014 年,中国共计外援 3620 亿美元,折合人民币 2.45 万亿。140个国家地区接受经济援助和贷款服务。从 2011 年开始,中国对外援助金额开始超过美国,2009 年中国对外援助金额几乎是美国的两倍。(援助内容包括无偿援助和优惠贷款)
发达国家对欠发达经济体援助和债务减免,不过是国际上的常规操作。日本,德国,美国都是如此,正如他们常年对中国进行援助。不过这些行为会基于一套评估机制,会考虑受援国的政治和经济风险,因此很多国际组织并不理解中国这个发展中国家的做法。
例如津巴布韦因为长期拖欠 IMF 、世界银行和非洲开发银行等金融机构款项,大家都停止对其发放贷款。此后总统穆加贝便开始了“向东看”的外交政策。在与中国打交道之后,津巴布韦也的确成了中国的“全天候朋友”。
实际上,非洲,亚洲,乃至发达国家,大都在“向东看”,终究是因为东方好面子,好说话,因此钱也更好拿。中国的援助遍及全世界,四年时间中对俄罗斯援助 4000 亿美元,委内瑞拉 650 亿美元,印尼 500 亿美元,拉丁美洲 1180 亿美元,巴西 100 亿美元,厄瓜多尔 120 亿美元,非洲 600 亿美元,安哥拉 74 亿美元,中东国家 550 亿美元。
且从 2000 年开始的 15 年间,中国还向 51 个非洲国家提供了 1666 个官方援助项目,其中 1110 个被定义为官方发展援助项目。
参看这些数据便可以看出,不止津巴布韦,中国的很多贷款都提供给了诸如肯尼亚,赞比亚,委内瑞拉这一类主权评级低劣的国家。除此外还有很多援助资金游离于国际金融体系之外而无从考察,例如对朝鲜的援助。
其实国际机构难于理解中国的风控机制,根本在于他们不了解中国的政治生态。政府慷慨的本意是花钱买平安,同时是购买国际上的赞成票。如果观察那些国际会议中的支持者,就会发现原来大都是有“经济支援”的国家。
如果中国没有这些“国际声援”,按照自己薄弱的外交能力,在很多场合就容易出现一边倒的劣势。所以很多冠以“贷款”,“投资”的项目最终会被“免除”,大家早已了然于胸。给付钱找个名目,很多时候是给自己留颜面,实际上就是一种利益让渡,到期后不是债务展期就是免除,如果不这么做,很多国家索性就赖账了,反而更觉难堪。因此中国也就顺势而为,来个账目减记,大家都有台阶下,道义上还可以说是国际主义精神。
当然,政府另一方面也不能让民间看出自己在国际上的窘境。因此还得依赖媒体去玩弄辞藻,将政府的一切举动都粉饰为“深谋远虑”。
但这样的援助持续下去,各个国家难免形成惯性,彼此也就很容易达成一种默契,那就是拿中国的钱天经地义,就跟当年阿尔巴尼亚说过的一样。因此外援的本质就改变了,大家觉得既然你要当金主,那么给钱就是义务,所以对外援助也就逐渐变成了保护费的代名词。
中国是一个大国,但在国际上却是一个规矩的小弟,这缘于政府这些年在国际上给自己的定调。既然社会有社会的规则,国际也有国际的规则,那么小弟就应该交保护费,如果一段时间欠缴,或者说对外哭穷,那么免不了一顿敲打,挨几个耳光。因此只要对外援助一停,领土争端就来了,贸易争端就来了,好朋友冷落了,恶语相向的人多了,赞成票没有了,平时热络的圈子也没有自己一席之地了。 — — 大家的意思很明白:既然当了凯子,就要懂得规矩,就是告诉你别不识抬举。
金援外交的特点乃在于持续对外供血,一旦输血管道断了,仰赖你照顾的“老朋友”们可就心中不平衡,认为你背信弃义,或是修正主义,或是敌对国家了。到那时搞不好还要联合起来反对你。很多人应该还记得早年那些盟友们翻脸的例子。
然而几十年一轮回,中国既然重启了金援外交,那么自然也有满足不了对方预期的情况,所以“翻脸潮”也就随之而至了。
5. 国际只是更大的社区
实际上,国际不过是一个更大的社区,展现的无非是每个人与外界打交道的能力。
国际和人际是一回事,自重者人恒敬之。无论东方或是西方,哪怕彼此的立场不同,长久交往的基础还在于共同的价值观。就像世界各国几千年来也战争不断,但大家打完之后还是能坐下来交流。
但中国从不试图融入世界。这就像人们你来我往,打交道或做生意,公务之外也免不了还有把酒言欢的时候。唯独中国像一个促狭的个体,办完公事便自我隔离,一点性情都不愿暴露,乃至于大家愈发觉得这个人阴私诡谲。
中国政府的奇怪之处在于他们和这世界上任何国家的价值观都不同,包括俄国和朝鲜。或者说根本不重视价值观,而只讲兵法和博弈,因此很多时候让人感到无所不用其极。而且官员们神经异常敏感,总担心他国意图颠覆自己。因此不停宣传“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
就算国与国之间存在利益冲突,那么在公益,人文,科学等领域总还可以抱着豁达的态度,好比中国与世界这些年的交往中,洛克菲勒基金捐资了协和医院,司徒雷登成立了燕京大学,日本援助中国脊髓灰质炎疫苗和默沙东公司转让乙肝疫苗等等,也没见捎带什么意识形态。
并且微妙的是,作为援助大国,中国同时又是世界上最大的受援助国家,仅从 1979 年到 2003 年,中国接受的 ODA(政府���发援助)总额为 1072 亿美元。世界银行 30 年间对中国提供低息贷款 500 多亿,而援助国大多是美国,澳洲,欧盟,日本等走资本主义的邪路帝国。
而中国反手就可以将这些钱支援俄国,朝鲜,亚非拉,培养反西方阵线。正如慈禧以洋人的技术“师夷治夷”,这也不得不说是中国古老智慧的精湛了。
一个人或者一个政体本身的对外开放代表了他自身的底气和格局。层次越低的外交,越需要鼓动民族主义和花钱买朋友。观测中国的外交史,凡是对外援助多的时候,就越是外交困顿之时。所以判断政府的外交能力,只需要看他对外付款的积极性就够了。
中国在历史上有挨打的渊源,往往抗争的都是民众,赔款的都是政府,从大清到近代莫不如是,政府最担心的永远是外部稳定。换句话说,内部还可以镇压,但外来势力就没那么好打点,因此每每是破财消灾。
但究其根本,还是欠缺价值观纽带。好比同样是援助国的德国日本,你就很少听到他们援助了谁却反目成仇的。
这正像一个群体中总有个成员浑身带刺,恶意揣测,因此也最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即便是那些一直在这里拿钱的“好朋友”,也永远不会将其平等对待。所以每每出现危机无人会站在中国一边,大家都是离心离德的骑墙派,自然家财耗尽就作鸟兽散。
6. 大国外交,一览无遗
中国的体制决定了国家在整体上更带有领袖的个人色彩,例如毛泽东是讲斗争的,自然在外交上是冲突不断。而邓小平是进退有度的人,所以能和不同阵营达成谅解。
中国各代领导人中,最讲“韬光养晦”的邓小平实际是对外最不容易示弱的一个。他在保持立场之余却又具备一定的谦逊,因此让中国经历了一段“外交强盛期”。
不过在他之后,外交状况进入了一个下行阶段,尤其今年疫情的爆发更让中国在外交上严重失利。然而我们的媒体是一帮“谁当主子谁正确”的货色,所以为当前的处境辩解道:中国不再需要韬光养晦,中国不怕围堵,中国不怕锁国。
这无非是一派谵言妄语,正如一个人富于人格魅力,自然可以节约花费。如果不是在外面吃不开,脸面无光,谁会闭门抱怨。全世界都看你不顺眼,难道不是反躬自省,反倒关上门在家顾影自怜?今日的中国脱离国际贸易自给自足无异痴人说梦。任何说辞不过是掩饰外交能力薄弱的困境。这就是中国的文宣, — — 即便主子暴露再多的丑态,下面一干人等还是要找出概念上的美来。一国政府能自欺欺人到如此境界,也是天下奇观。
欠缺外交能力就会在国际上失去话语权和主动性,既然政府在价值观上难以与世界趋同,因此还是只能回到斗争老路,要重新“做资本主义的掘墓人”,同时对“朋友盟国”一味补贴讨好。而且最稀奇的是,付了钱,还能把地缘政治搞得一塌糊涂,也是世所罕见。
说白了,中国现在仍不过是延续着清朝的政治传统,就是“贫内以纾外”,对外援助是刚性支出,因此只能加大对民间的盘剥力度。此外鼓唇弄舌的媒体也自有一套说辞去辩解“我大清自有国情所在”。
诸如“环球时报”这种佞臣观点也是足够奇诡, — — 反对饿肚子搞外交就是小农经济思维?那么显然全世界都还停留在小农经济阶段,因为我们委实没见哪个国家饿着百姓肚子搞援助,即便在社会主义阵营中也没见过。
不过目前看来,中国的政策很难调头。在民众极度卑顺的皇权政治下,一个领袖很容易把民族带向主观色彩的道路。其次是再次挑起了大旗,要结盟第三世界,就表示自己要当头了。
当然一方面还因为有人认为自己要超越前任,超越邓小平。既要超越,就要有所创见,正如邓小平当年否认上一代领袖的政策。不过做出改变,最终还在于手段行之有效,而反观现在的对外政策未必有多少明智之举,不过是还原了自己作为国际凯子的形象。
可以想见今后的援助请求和违约会越益频繁,形成外交上的恶性循环,因为谁都看得出来中国的困境。
然而目前最大的困境还是,除了非洲,中国还有贵州,凉山州和其他州, — — 经济的疲软已很难维系当前的援助规模。因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是经济先拖垮外援,还是撒钱先拖垮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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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无理痛骂胡适,郭沫若无理痛骂鲁迅 | 短史记
作者:谌旭彬   2017/10/6
鲁迅两骂胡适
鲁迅一生骂人甚多。
但所骂是否占理,须具体个案具体分析,而不应为尊者讳。
试以其两骂胡适为例。
1925年,嘲讽胡适“催人呕吐”
1、胡适主张学校是教学机关,不应该卷入党派斗争漩涡,鲁迅骂他出卖灵魂令人作呕
鲁迅年长胡适10岁。
二人之友谊,始于1918年(共同为《新青年》撰稿),终于1925年(因“女师大风潮”而生嫌隙)。
胡适日记中,记载了不少这段时期二人交往的具体情形,如“与启明(周作人)、豫才(鲁迅)谈翻译问题。豫才深感现在创作文学的人太少,劝我多作文学。”“演讲后,去看启明,久谈,在他家吃饭,饭后,豫才回来,又久谈。周氏兄弟最可爱,他们的天才都很高。”①
鲁迅出版《中国小说史略》,胡适曾誉之为“一部开山的创作”;
鲁迅对胡适的《西游记》、《水浒传》研究,提供过不少帮助,也称赞过胡适的某些文章“警辟之至,大快人心!”②
1925年的“女师大风潮”,鲁迅力挺许广平等女学生,痛骂校长杨荫榆、学者陈源、教育部长章士钊。
胡适也受波及,第一次被鲁迅极辛辣地不点名嘲讽(之前也有过讥刺,但程度较轻),说他“将自己的魂灵枭首通衢,挂出了原想竭力隐瞒的丑态。丑态,我说,倒还没有什么丢人,丑态而蒙着公正的皮,这才催人呕吐。”③
此番嘲讽的大致原因如下:
女师大风潮蔓延到北大,北大评议会部分人士认为教育部长章士钊解散女师大,乃是教育界罪人,在投票程序并不合法的情况下(如主持人违规参与投票以打破六票对六票的均势,临时宣布评议会无表决权之议案、强行付诸表决等),投票宣布北大独立,与教育部脱离关系。
胡适等17名北大教授则于事后发表公开信,呼吁学校“应该早日脱离一般的政潮与学潮”、“学校为教学的机关,不应该自己滚到政治漩涡里去,尤不应该自己滚到党派政争的漩涡里去”。
胡适的这些言论,引发了鲁迅极大的不满。④
2、女师大风潮中,学生粗暴剥夺校长资格,查封校长办公室;鲁迅指责校长杨荫榆对学生“率警殴打,断绝饮食”,并非事实
20年代高校“学生自治会”权势过大,与女师大风潮有极大关系。
北大校长蒋梦麟曾经感慨,五四运动后,北京高校的学生已然失控:
“学校里的学生竟然取代了学校当局聘请或解聘教员的权力。如果所求不遂,他们就罢课闹事。教员如果考试严格或者赞成严格一点的纪律,学生就马上罢课反对他们。他们要求学校津贴春假中的旅行费用,要求津贴学生活动的经费,要求免费发给讲义。总之,他们向学校予取予求,但是从来不考虑对学校的义务。他们沉醉于权力,自私到极点。有人一提到‘校规’他们就会瞪起眼睛,噘起嘴巴,咬牙切齿,随时预备揍人。”⑤
蒋梦麟自己也曾因未能满足学生们的要求,而被他们封锁学校,关在了校长室里。
1924年,杨荫榆接掌女师大,正值该校“学生自治会”势力最为鼎盛之时。
杨留美归来,对国内高校情形颇为隔膜,孜孜以整顿纪律为先。先是开除了三名迟到两个多月的学生,后又反对学生介入北洋政府与国民政府之政争,遂遭“学生自治会”条列九条“罪状”,宣布剥夺其校长资格,查封校长办公室,将其驱逐。
杨只好在外租房办公,向教育部求助。⑥
虽然鲁迅在文章中痛责杨荫榆对学生“率警殴打,断绝饮食”,但据李四光亲眼所见,倒是巡警们都被卸了武装,被女学生们看守着,“吓得像狗样的听差不断的向杨先生报告。一会儿说某某门已经被学生把守了,一会儿又说外间的情形不好,恐怕有人来捣毁学校”,而试图返回校长室办公的杨荫榆,“一面吩咐巡警,无论如何不准动手,一面硬跑出门外,前后左右用巡警包围,向西院走去。一时汹涌唾骂的音乐大作……”⑦
至于学生后来被强行驱离,已是杨荫榆辞职之后的事情。
女师大风潮,孰是孰非,实不难定论。
胡适因主张“学校为教学的机关”,应“脱离一般的政潮与学潮”,而被鲁迅嘲讽为出卖灵魂、“丑态而蒙着公正的皮”、“催人呕吐”,标志着鲁迅主动斩断了与胡适的昔日友谊。
自此之后,鲁迅再无一信致胡适;言及胡适,也总是语带讥讽。
如1924年1月5日,鲁迅尚称赞胡适的一篇序文“极好,有益于读者不鲜”,至女师大风潮后,则一再讥讽“作序只能推胡适之”,自己“并非博士般角色,何敢开头?”。
1927年顾颉刚给胡适写信,劝他不要去北京,理由是“这几年,周氏兄弟假公济私,加以(孙)伏园、川岛(章廷谦)们的挑拨,先生负谤亦已甚矣,在这国民革命的时候,万不可再使他们有造谣的机会,害了先生的一生。这是我和泪相劝的一件事,请先生听我罢!”⑧
顾的话自然有夸张的成分,但却也显示鲁迅对胡适的攻击力度之大,已是文化界公认的事���了。
对这些攻击,胡适似尚不以为意,1926年还曾致信鲁迅,想要劝他与陈源停止论战,重归于好。
当然,此信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积极回应。
1929年,胡适又称赞鲁迅的《水浒传》研究“很细密周到,我很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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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许广平与鲁迅合影。许是1925年女师大风潮的领头人物。风潮有国共两党介入,许也在风潮期间加入了国民党(曾征询鲁迅的意见)。胡适主张学校远离政潮、远离党派斗争,恰有意无意击中了鲁迅的敏感之处)
1933年,骂胡适是“帮忙文人”
1、宋庆龄等人成立带有共产国际背景的“民权保障同盟”,胡适被推选为北平分会负责人
1933年,鲁迅第二次痛骂胡适(之前也一直有嘲讽,但还算不上痛骂)。
这一次,鲁迅非常直接地点了胡适的名。
先是骂胡适乃是为虎作伥却又标榜仁义道德的“帮忙文人”——“嘴里吃得着肉,心里还保持着不忍人之心,又有了仁义道德的名目。不但骗人,还骗了自己,真所谓心安理得,实惠无穷。”⑨
后又嘲笑胡适颠倒黑白 ——“监狱里是不准用外国话和犯人会谈的,但胡适博士一到,就开了特例,因为他能够‘公开检举’,他能够和外国人‘很亲爱的’谈话,他就是‘光明’,所以‘光明’所到,‘黑暗’就‘自消’了。他于是向外国人‘公开检举’了民权保障同盟,‘黑暗’倒在这一面。”⑩
这场痛骂,牵涉到1932年12月宋庆龄、蔡元培、鲁迅等人成立的“中国民权保障同盟”。
该会的成立,与共产国际驻上海秘密工作人员牛兰夫妇被捕,有很大关系。
1931年底,宋庆龄曾遵照共产国际指示,向蒋介石传达了苏联欲“以蒋经国换牛兰”的提议,遭到拒绝;
稍后,苏联动用“佐尔格小组”营救牛兰夫妇,宋庆龄又向佐尔格提议“派100名优秀共产党员前往南京,在那里进行武装”,由宋亲自率领,把牛兰夫妇从监狱里救出来。
但苏方认为宋的这个计划,是因邓演达被害而在“极其冲动和愤怒的情况下提出的,她并没有完成它的迫切意愿”,故没有响应。
大略同时,共产国际出资,以宋庆龄等人的名义在上海出版了刊物《中国论坛》,“致力于……掀起释放鲁埃格及其妻子(即牛兰夫妇)的运动”。
1932年7月,宋庆龄又发起成立“牛兰夫妇救援委员会”,主要成员有蔡元培、杨杏佛、史沫特莱等。⑪
8月,牛兰被国民政府法院以“危害民国罪”判处死刑,随后被赦,改判无期。
宋庆龄领导的营救活动也改头换面,在美共党员伊罗生的帮助和指导下,于该年12月另组“中国民权保障同盟”,向国民政府施压,要求“无条件释放一切政治犯”。⑫
盟内一般地下党员,对组织背景,多隐约有所察觉。
如胡愈之(曾任同盟执行委员)晚年讲到:“这实际是第三国际下面的‘济难会’。……民权保障同盟实际上是它的分会,这是我个人理解。”⑬
至于被推选为北平分会负责人的胡适,则要经历一番风波,才能意识到这一点。
2、胡适不认同宋庆龄“立即无条件释放一切政治犯”的主张,反对民权保障同盟把法律问题统统弄成政治问题
1933年1月30日,北平分会正式成立。
31日,胡适等三人出奇不意前往北平军人反省院,实地考察政治犯之待遇。政治犯们向胡适等诉说了脚上带锁、饭食营养不足、可读书不能看报、没有暖气等问题。为防止犯人因恐惧而隐瞒情况,胡适特意用英语与被关押的苏联塔斯社驻北平记者刘质文(地下党人)进行了长谈。
孰料2月4日,胡适却接到史沫特莱自上海寄来的一份匿名材料,“其文甚长,凡五页,详述反省院中种种惨酷的死刑拷打,列举私刑种目甚多”, 与胡适实地考察之所见,差距极大。
该函还附有宋庆龄的签名英文信,命令北平分会立即根据该匿名材料,向当局抗议并呼吁“立即无条件释放一切政治犯”。⑭
胡适相信自己的调查,比匿名信所言要更接近事实。
故建议上海总社调查匿名信的来源和可信度。稍后,胡适发现北平居然有人冒充自己,向报社投送所谓来自“河北第一监狱政治犯”的匿名信 —— 投信人自称住在胡适家中,匿名信是胡适吩咐他交给报社的 —— 遂认定前一封来自上海的匿名信也同属伪造,且感觉“此间有人专做这种事”(胡适比照后认为两信笔迹相同)。
鉴于宋庆龄已在多家媒体上公布了所谓来自北平军人反省院的匿名信,2月5日,胡适致函《燕京新闻》编辑部,如实讲述了自己在反省院的所见所闻以及对匿名信的怀疑态度。
至2月22日,胡适显然已经嗅出了民权保障同盟背后的政治色彩,故在接受《字林西报》采访时,非常直白地批评了同盟的宗旨:“民权保障同盟不应当提出不加区别地释放一切政治犯、免予法律制裁的要求,如某些团体所提出的那样。……政治嫌疑犯必须同其他罪犯一样,按照法律处理。”⑮
略言之,胡适反对把法律问题统统弄成政治问题。
3月3日,民权保障同盟开会决议开除胡适。
鲁迅投了赞成票,并于稍后在多篇文章中,对胡适点名嘲讽、痛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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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1933年,鲁迅与林语堂、伊罗生、蔡元培、宋庆龄、萧伯纳、史沫特莱【右起】合影。伊、宋、史均有共产国际背景。胡适被开除后,蔡元培曾对胡感慨:弟与语堂亦已觉悟此团体之不足有为;但骤告脱离,亦成笑柄;当逐渐摆脱耳。)
胡适:鲁迅晚年很痛苦
1933年,鲁迅还曾痛骂过“胡适博士不愧为日本帝国主义的军师”,缘由是胡适在答记者问时说了一句“日本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征服中国,即悬崖勒马,彻底停止侵略中国,反过来征服中国民族的心。”
1936年又嘲笑“新月博士常发谬论,都和官僚一鼻孔出气,南方已无人信之。”⑯
对这些言论,胡适没有回应。
1936年10月,鲁迅病逝。
11月,苏雪林致信胡适,痛骂“鲁迅的心理完全病态,人格的卑污,尤其出人意料之外,简直连起码的‘人’的资格还够不着”。
胡适在回信中说:“但我以为不必攻击其私人行为。……他已死了,我们尽可以撇开一切小节不谈,专讨论他的思想究竟有些什么,究竟经过几度变迁,究竟他信仰的是什么,否定的是什么,有些什么是有价值的,有些什么是无价值的。……凡论一人,总须持平。爱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方是持平。鲁迅自有他的长处。如他的早年文学作品,如他的小说史研究,皆是上等工作。”
信中,胡适还替鲁迅辩诬,说他的《中国小说史略》并非抄袭之作。⑰
1956年,胡适致函雷震:“你们在台北若找得到《鲁迅书简》,可以看看鲁迅给胡风的第四封信,就可以知道鲁迅若不死,也会斫头的!”
1959年,胡适又对吴相湘感慨:“鲁迅……他若不离开北京,可能不会演变到后来那样子,我看他1935年给胡风的信,很感觉他晚年很痛苦,但已无法子解放自己了。”⑱
这种惋惜之情背后,自有诸多难以言说的物是人非,局外人或许难以理解。
惟今人回顾鲁迅一生之“骂史”,重新验证是非,仍是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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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1954年2月17日,胡适离台赴美,“行政院院长”陈诚【右】亲自到机场欢送)
注释:
①胡适日记,1922年3月10日;1922年8月11日; ②鲁迅,《致胡适》,1922年8月21日; ③鲁迅,《答KS君》,1925年8月28日刊发于《莽原》周刊第19期; ④胡适等,《致北大同事公函》,1925年8月21日; ⑤蒋梦麟,《蒋梦麟自传》,华文出版社,2013,P137; ⑥可参见《北京师范大学名人志 校长篇》之“杨荫榆”一节,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⑦李四光,《在北京女师大观剧的经验》,原载于1925年8月22日 《现代评论》第二卷第37期; ⑧顾颉刚致胡适,1927年4月28日; ⑨鲁迅,《王道诗话》,1933年3月5日。该文底稿系瞿秋白所作,经与鲁迅商议、修改后,以鲁迅的笔名送《申报·自由谈》发表; ⑩鲁迅,《“光明所到……”》,1927年3月15日; ⑪维克托·乌索夫:《20世纪30年代苏联情报机关在中国》,中国人民解放军出版社2013年,P346-348; ⑫邵雍,《伊罗生、〈中国论坛〉与中国民权保障同盟》,收录于《中国思想·中国学术:上海市社会科学界第六届学术年会文集(2008年度)》,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 ⑬胡愈之:《关于民权保障同盟》,《胡愈之文集(第6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6年,P39; ⑭⑮本两小段引用之胡适往来书信,参见《胡适来往书信选 中》,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P520-544; ⑯鲁迅,《出卖灵魂的秘诀》,1933年3月22日;鲁迅致曹靖华,1936年1月5日; ⑰胡适致苏雪林,1936年12月14日; ⑱胡适致雷震,1956年4月1日;胡适致吴相湘,1959年3月4日。
鲁迅与左翼青年的骂战
鲁迅和左翼青年们的关系,其实并不和谐。
1、郁达夫:鲁迅全集的十分之六七,是在与攻击他的青年搏斗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去世。1938年,好友郁达夫在香港《星岛周刊》刊文回忆鲁迅,其中写道:
“他在上海住下之后,这些攻击他的青年,愈来愈多了。最初,是高长虹等,其次是太阳社的钱杏邨等,后来则有创造社的叶灵凤等。他对于这些人的攻击,都三倍四倍地给予了反攻,他的杂文的光辉,也正因了这些不断的搏斗而增加了熟练与光辉。他的全集的十分之六七,是这种搏斗的火花。”①
鲁迅乐于提携青年,是出了名的。
那么,为何又会有这么多青年攻击鲁迅,以至于其“全集的十分之六七”,都是与青年们“搏斗”的产物?
2、左联成立前,青年们围攻鲁迅三年之久,郭沫若骂得最狠,说鲁迅是封建余孽、不得志的法西斯
郁达夫当然没有诬蔑青年的意思。
事实上,从1927年始,创造社、太阳社的左翼青年们,确曾集中火力攻击鲁迅长达三年之久。
成仿吾说鲁迅“代表着有闲的资产阶级,或是睡在鼓里面的小资产阶级”,已堕落到“趣味文学”的绝路上;
冯乃超嘲笑他“醉眼陶然”,成了社会变革的落伍者;
钱杏邨说鲁迅笔下“没有光明”,只会“利用中国人的病态的性格,把阴险刻毒的精神和俏皮的语句,来混淆青年的耳目”,若不“接受批评,幡然悔悟”,则前路“只有死亡”;……。
这当中,要数郭沫若(小鲁迅十岁)骂得最狠。
1928年夏,郭化名“杜荃”,刊文《文艺战线上的封建余孽》,对鲁迅大扣帽子,说他是“资本主义以前的一个封建余孽”,“是二重的反革命的人物”,“是一位不得志的Fascist(法西斯谛)”。②
这种攻击,直到1929年底才告终止。
李立三要求太阳社、创造社停止攻击鲁迅(据夏衍讲,“太阳社那时几乎没有一个人不是党员,后期创造社的绝大部分都是新党员”),指示吴黎平、潘汉年等人“要尊重鲁迅,团结在鲁迅的旗帜下……准备成立革命的群众组织”。③
潘汉年因曾参与攻击鲁迅,被鲁迅反讽为“年轻貌美、齿白唇红,……是天生的文豪”,故找了未参与围攻鲁迅的冯雪峰,要他去向鲁迅疏通,请鲁迅出来做新成立的“左联”的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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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郭沫若化名骂鲁迅的文章,刊于创造社官方刊物《创造月刊》第二卷第一期)
3、左联前期,鲁迅作为盟主备受尊崇,但盟内青年们并不认同和服从他的意见
做了左联的盟主,并不意味着鲁迅在思想上获得了盟内青年们的认同。
夏衍在晚年坦承:“在成立左联的时候,我们在组织上服从了党的意见,与鲁迅实行了联合,并以他为左联的领导人,但在思想上显然与鲁迅还是有差别的。”④
所以呢,左联的行动,事实上并不以盟主鲁迅的意见为准。
1930年4月底,左联召开“第一次全体盟员大会”,要求所有盟员都要动起来,都要上街,要把五一劳动节变成一个“血光的五一”。
盟主鲁迅没有被通知参加此次会议。
所谓“血光的五一”,其实就是赤膊上阵 —— 夏衍在南京路��行集会上侥幸脱险,碰到李求实,李大发牢骚:“这样就等于把同志们主动地送进巡捕房”;夏衍和孔德沚一起趁夜色去街上刷“武装保卫苏联”的标语,孔也有“连自己都保卫不住,还说什么保卫苏联”的怨言……
至于夏衍自己,“我听了有同感,但是连‘我同意’这句话也不敢说”,因为“每次运动之后,小组长和支部书记都得向上级汇报,哪些人没有参加”,没有参加或者参加了不积极、有怨言者,轻则被批评、公开警告,重则被打成“右倾”逐出组织。
周扬也反思当时的左联实际上“成了第二党”,“它本来是个作家团体,可以更广泛一些,更公开一些,更多谈文学。但是后来专门谈政治,甚至游行示威。”
鲁迅是反对这种街头政治运动的,在他看来,上街刷标语发传单搞集会,不是文化人应该做的事情。
他曾援引过列宁的话为虎皮,主张真正的革命者应优先致力于风俗、习惯上的改革。⑤
但他的话没有人听。
茅盾回忆说,“鲁迅是左联的主帅,他是坚决主张这个转变的,但是他毕竟不是党员,是统战对象,所以左联盟员中的党员同志多数对他是尊敬有余,服从则不足。”
受着尊崇的主帅,只好对茅盾自嘲:“我总是声明不会做他们这种工作的,我还是写我的文章。”
其实,“我还是写我的文章”也是只有盟主才能享有的特权。
1930年秋,因为“组织说我写作不算工作,要我到南京路上去暴动才算工作”,盟员蒋光慈愤然退出组织;
同年冬,身为左联发起人之一的郁达夫,也因为强调“我只是一个作家,而不是战士”,被开除出了左联。⑥
4、左联后期,青年们的攻击,让鲁迅“寒心而且灰心”,生出了幻灭之感
1931年底,左联上街之风回落,转而致力于文化领域的批判。
首当其冲被批的,是学者胡秋原提出来的“自由人”观点。
胡认为,知识分子不应局限于阶级和政党,应站在自由独立的立场上发声,允许革命文学存在,也要允许小资产阶级文学、浪漫主义文学存在。
鲁迅没有直接参与对“自由人”的批判(但他并不认同胡秋原的“自由人”文艺观,文章《论“第三种人”》曾隐晦而尖锐地嘲讽了胡秋原)。
只是在左联机关刊物《文学月报》刊登诗歌《汉奸的供状》,恐吓胡秋原“当心,你的脑袋一下就要变做剖开的西瓜”后,鲁迅公开写了一篇《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想要挽救该诗所造成的恶劣影响 —— 冯雪峰当时正与胡秋原接触,欲通过胡来做十九路军的统战工作。
鲁迅的文章,安抚了胡秋原,却激化了左翼文学青年们对鲁迅的不满。
祝秀侠化名“首甲”、钱杏邨化名“方萌”、田汉化名“郭冰若”,刊文批判鲁迅反对辱骂和恐吓,是“带上了极浓厚的右倾机会主义的色彩”,是“戴白手套的革命论”,是在“对敌人陪笑脸三鞠躬”;号召革命的诗人不要怕“见血”,只要骂的对象没错,“一时愤恨之余的斥骂,也并不怎样就成为问题”。⑦
负责编辑刊发那首恐吓诗的周扬,此后与鲁迅关系之恶劣,更是众所周知。
在鲁迅眼里,周扬不过是个拿鞭子抽打自己的“奴隶总管”。
1934年底,鲁迅曾对着瞿秋白的夫人杨之华抱怨“像(周扬)这样的党员,你们为什么不清出去!”
1935年秋,在给胡风的信里,鲁迅曾如此形容周扬和自己的关系:“以我自己而论,总觉得缚了一条铁索,有一个工头在背后用鞭子打我,无论我怎样起劲的做,也是打,而我回头去问自己的错处时,他却拱手客气的说,我做得好极了,他和我感情好极了,今天天气哈哈哈……你看这是怎样的苦境?我的这意见,从元帅看来,一定是罪状(但他和我的感情一定仍旧很好的)……真不知何时才见晴朗。”
政见不同,鲁迅眼里的左翼文学工作,往往也难入周扬的法眼。
1936年春,在给王冶秋的信中,鲁迅留下了这样的抱怨:“我在这里,有些英雄责我不做事,而我实日日译作不息,几乎无生人之乐,但还要受许多闲气,有时真令人愤怒,想什么也不做,因为不做事,责备也就没有了。……我们这一翼里,我觉得实做的少,监督的太多,个个想做‘工头’,所以苦工就更加吃苦。”
1934年春,左翼青年们的攻击,已让鲁迅生出了幻灭之感。
在给曹聚仁的信中,他曾感慨:“倘当崩溃之际,竟尚幸存,当乞红背心扫上海马路耳。”⑧
1935年春,在给萧军的信中,鲁迅又说:
“敌人不足惧,最令人寒心而且灰心的,是友军中的从背后来的暗箭;受伤之后,同一营垒中的快意的笑脸。”
“同道中人,却用假名夹杂着真名,印出公开信来骂我,他们还造一个郭冰若的名,令人疑是郭沫若的排错者。我提出质问,但结果是模模胡胡,不得要领,我真好像见鬼,怕了。后来又遇到相像的事两回,我的心至今还没有热。”⑨
1936年春,冯雪峰以“钦差大臣”的身份自延安重返上海。
鲁迅对他讲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年我给他们摆布得可以”。
但冯雪峰也算不得鲁迅的“知己”—— 据胡风披露,冯曾私下对他如此评价鲁迅:“鲁迅还是不行,不如高尔基;高尔基那些政论,都是党派给他的秘书写的,他只是签一个名。”⑩
当然,即便如此,鲁迅仍坚持留在了左翼文学阵营之内。
1936年托人送给毛泽东的火腿,即是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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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注:左,1988年,邓颖超会见胡秋原;右,胡秋原1938年出版的著作。鲁迅虽然反对恐吓胡秋原,但他并不认同胡秋原提出的“自由人”文艺观,在文章《论“第三种人”》中,鲁迅曾尖锐嘲讽胡秋原的这种理念)
注释:
①郁达夫,《忆鲁迅》; ②《创造社太阳社在革命文学倡导中对鲁迅的围攻》,《中国现代文学运动史》,山东文艺出版社,2013,P168-185; ③吴黎平,《长念文苑战旗红 —— 我对左翼文化运动的点滴忆》,收录于《左联回忆录》; ④夏衍,《“左联”成立前后》; ⑤鲁迅,《习惯与改革》; ⑥茅盾《“左联”前期回忆录(十二)》; ⑦首甲等,《对鲁迅先生的〈恐吓辱骂决不是战斗〉有言》,收录于《1913-1983鲁迅研究学术论著资料汇编 第1卷》; ⑧鲁迅,《致曹聚仁》,1934年4月30日; ⑨鲁迅,《致萧军、萧红》,1935年4月23日。鲁迅,《致萧军》,1935年4月28日; ⑩胡风,《鲁迅先生》,收录于《新文学史料》1993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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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了多门外语之后,我认为英语有明显的缺陷
英国人安德鲁·罗伯茨《英语为什么前所未有的重要?》一文,令人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http://dajia.qq.com/original/category/wqb170628.html
有读者留言说此文是“某教育机构软广”,点评到位。语言是一种人类现象,安德鲁·罗伯茨的观察有很多局限,对国际通用语的发展历史更缺乏了解。
安德鲁·罗伯茨说:“在中国境外,很少有人把汉语普通话当作第二语言(因为它极其复杂)。”
这是一种成见。英语不是那么简单,汉语也不是那么复杂。国际通用语的选择,和难易程度并无直接关联。
只不过,语言不是社会议题,要阐述清楚“英语有其国际局限”和“汉语有其国际未来”两个话题,我们必须放慢论述的节奏,本文就此分为上下两篇。
英语前所未有地重要,也存在诸多缺陷
人离不开语言,但涉及语言本身的话题,很多人会落于肤浅武断。
我们遇到听不懂的方言或外语,戏称“鸟语”,安德鲁·罗伯茨不了解中文的特点和历史,认为“汉语普通话极其复杂”。
欧洲的“国际通用语”有过很多种类,我们熟悉的包括通用希腊语、拉丁语、法语,还有一些重要的区域通用语言,例如二战前在中东欧通用面积广大的德语。
英语成为国际通用语 ,大约开始于1920年代,具体过程及政治经济历史原因不属本文重点,此略。
和历史上所有通用语一样,英语不是一门完美的国际通用语,它甚至有一些明显的缺陷。
这些缺陷过去曾长时间阻碍英语的流行,现在也继续成为不少英语学习者的障碍。
1.英语不是一门纯粹的拼音语言
学过欧洲其他语言的人,大都明白这一点。
人类使用字母书写语言,是为方便拼读,如德语、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波兰语、匈牙利语。即使不懂词意,认识字母和基本发音规则以后,直接拼读不会有什么障碍。
英语不然,不按字母发音是常事,不规则发音极多。英语词典必须带音标,英语学习者被迫学习两种系统:音标标音系统和字母表意系统。
全球英语培训工业如此强大,和英语书写与发音不吻合亦有一定联系。
英美国家的居民,即使教育程度不太高,也可能在海外找到一份“外教”工作,仅仅因为他的发音“很地道”。
为什么这种现象在英语里很严重、在其他欧洲语言里不那么严重?恰恰和安德鲁·罗伯茨引以为豪的英语词汇量有关。
欧洲各语言在发展过程曾大量吸纳拉丁语、法语词汇。多数语言会对新词进行转写,确保符合本民族语言拼读规则或发音习惯;或者分解拉丁语、法语词根,创造出一个新词。
以法语词汇courtoisie(殷勤、礼貌)为例,看它进入波兰语和匈牙利语的不同路径。
波兰语按前一种方式把courtoisie转写为kurtuazja,词干读音保持法语原貌,全词拼写和词尾设计又符合波兰语基本规则。
匈牙利语把courtoisie变成udvariasság,看上去一点不像?这是因为匈牙利人看到courtoisie的词根是“court”(庭院,院子),干脆照葫芦画瓢,用匈牙利语词根“udvar”(庭院,院子)造出一个新词。
匈牙利语来自东方,和欧洲语言共同词根不多,很多新词都是用这种拆分-画瓢的办法造出来的,独具匠心地维护了匈牙利语的词汇系统和发音规则。可能是创造“剪刀”一词遇到困难,匈牙利人干脆用拉丁字母造了个象形字:olló.
英语吸纳外来词,则完全是生吞活剥,中下层民众的不列颠土话和上层贵族的英式法语叠加一处,最后导致一个字母演化出多种语音。例如,同样词根的study和student,nation和national,相同元音字母发音截然不同。(注:这里考察的是标准英式英语或美式英语发音,英国也有一些方言语音更接近字母拼读)
从发音开始,全世界英语学习者面对的就是一个结构不够精良的产品,必须总是去消化英语历史上残留的生吞活剥。
英语词汇来源2.英语词汇缺乏规整的衍生性
生吞活剥大量外来词,还给英语学习和使用者留下另一个难题。
以中文为例,在我们身体里跳动的是“心”,知道了“心”,我们遇到心脏、心血、心肌、心灵、心智、忠心、真心、衷心等词汇时,不会过分陌生。
然而,一个英语学习者学过了“heart”(心,日耳曼词根),写信的时说“衷心的”却需要使用形态完全不一样的“cordially”(cor来自拉丁语词根的“心”),这是英国人按照拉丁语格式写信留下的痕迹。
词汇衍生不和谐在英语里很常见。中文“猪+肉”成为“猪肉”,德语一样,Schwein是猪,Fleisch是肉,Schweinefleisch是猪肉 ,或匈牙利语sertés是猪,hús是肉,sertéshús是猪肉。
英语里,pig(猪)是英语原生,pork(猪肉)来自法语。有一种未得到全面考证的说法:英国人做饭太难吃,所以动物用英语词,肉类借用法语词,王室菜谱至今也使用法语。
1953年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加冕礼的菜单
英语学习者在词汇上必须接受英语独有的古英语-外来词词根双系统,高级英语学习者也得绞尽脑汁去区分同一种语意哪些词汇更书面(通常是拉丁语词根)、哪些更口语化。对于没有其他欧洲语言基础的学习者,这是一件头痛的事。
我的朋友圈里有一些英语高人,令人惊讶的是,不止一人吐露“英语再提高遇到瓶颈”。有人认为是自己母语(中文)水平不高所致,但回过头补习母语并不能再促进英语提高。
为什么?
原因不在母语,在于面对英语庞大的词汇系统,即使高级学习者也会迷失。只有去学习为英语提供大量外来词的语言(法语)或是有亲属关系的语言(德语),才可能解构英语,在另一个维度提高英语。
举例说,一个精熟德语的人去读乔叟(中古英语)和莎士比亚(近代英语),他可以基本不需要注释、词典和现代英语译文,也无需预先学习彼时不同的英语语法。
和英语相比,词汇衍生更规整的语言,如拉丁语、法语,在学习者达到较高水平后,继续“进阶”的可能性更大,甚至能感觉到“入墙”的安全感,而不是始终觉得被一堵看不见的墙挡在宫殿之外。
安德鲁·罗伯茨批评法语保守,说“法国政府规定了哪些词可以用,哪些不可以”,这是因为他完全不懂欧洲语言对词汇衍生规律的坚持,法语被公认为一门精美的语言,与其形态规整有着直接关系。
举例说,互联网词汇download、log in开始于英语,别的语言使用者很容易直接带入母语,例如2000年左右我常听到一些中文使用者说:“我想把这个down下来”。
若此类词汇太多,母语从发音到书写形态都会面目全非,必须有一个“整合”过程,所以中文使用“下载”、“登录”,法语使用“télécharger”、“s’identifier”替代。这是一件自然的事情。
此外,安德鲁·罗伯茨说“去年,法国不得不接受,著名的巴黎综合理工学院(école Polytechnique)的几门课程开始用英语授课”,这句话表述肯定有误。法国很多大学老早就有英文课程,而且涵盖文理多个学科,读者可以轻易在网络上查到。
认为法国人对自己的语言太骄傲而不愿学外语,是个彻头彻尾的误解。法国人的整体外语水平肯定比英国人更高,且他们热心学习的外语不仅有英语。我遇到过很多能说流利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德语的法国人。
法国人被认为“英语差”,重要原因是他们必须面对太多被英语借走的法语词,很多人习惯性地用法语发音,最后阻碍了学习进度和流利程度。这种困难倒是我们不易体会到的。
当然,也有人把法式英语说得超级流利,例如阿森纳主帅温格和法国总统马克龙。
欧洲语言关系3.英语传播着英美对世界的偏见
历史上任何一门国际通用语(lingua franca)都曾传递过偏见,偏见有时候是通用语发源地对周边地区的不解,有时则是直接歧视。
英语也不例外。当你什么都听不懂,英语的固定表达是“It's all Hungarian to me!”。全世界很多人就这样跟随着英语世界认为匈牙利语是最复杂的语言,望而却步。
实际情况是,日语、韩语、蒙古语、满语、鄂温克语和任何一种突厥语的使用者学习匈牙利语都不会有太大困难,潜在的“容易级学习者”地理跨度超过半个欧亚大陆。
真正严重的问题却是肉眼不可见的。在全球通讯时代,英语传播偏见的方式更具侵略性也更隐蔽。
例如乌拉圭球员苏亚雷斯被定性为“种族主义者”的经历,仅仅因为他使用了母语西班牙语的词汇negro。
Negro出自西班牙语,原意“黑色”,中性词。在拉丁美洲则是一种表示亲切的称谓, “mi negro”是“我亲爱的”,父母爱抚小婴儿说“negrito(小宝贝)”。
这个词被英语借走,词意演化成带有强烈歧视含义的“黑人”。
苏亚雷斯来自乌拉圭穷人家庭。他刚刚加盟英超利物浦不到一年,在赛场上和曼联球员埃弗拉的对话中,苏亚雷斯使用了“negro”这个词,赛后遭到指控,被罚停赛8场。
苏亚雷斯应该受罚。他有充足理由自感冤枉,有充足理由证明是自己英语不好,西语和英语混用造成麻烦,但毕竟他是在英国踢球,是在使用英语,英语里说negro就是不正确,去一个陌生的国家生活,该交的学费总是逃不掉。
事情应该到此为止,英国媒体却在全球范围开动强大的价值观传播机器,避谈语言文化差异,每逢苏亚雷斯有负面消息,无论他是否还在使用英语,是否还在英国,都会影射他是个死不悔改的种族主义者。
进而,影射对象也扩展到全体拉丁美洲人,他们亲切互称 “negro”被贴上陋习标签,拉丁美洲被暗示为一个不开化、不懂政治正确、不文明、种族歧视严重的大陆。最终结果是,一些只学过英语、没学过西班牙语、不了解拉美的非英语国家人士深受影响,谈negro色变。
事情至此,问题不再属于苏亚雷斯,是英语在时刻试图把英美价值观强加给全世界。让我们从上述例子中整理出英语传播偏见的过程:
-A从B家里借走某物(如negro一词)
-A把此物用于污秽之事并形成禁忌
-B到A家做客,错用此物触犯禁忌,被迫道歉
-事情原本应该以B道歉并认识到A家里的规矩为结束
-但A很强大,借B的错误,试图让从C到Z所有人相信三件事:
1.此物自始至终属于A,和B没有关系或者只有些许关系;
2.从A到Z,在任何一个人家里,谁使用此物就是污秽。
3.B家里人都爱用此物,所以B家里人都很污秽。
这是为什么,有不少英语国家人士认为中文“黑人”一词是种族歧视,他们认为“黑人”对应“negro”。
然而,不到二十年前我在北京上学,就听一位在人民大学学中文的喀麦隆朋友自称“黑人”。
他说:首先,他为自己的黑皮肤感到骄傲,他是黑人,不是白人,他的女朋友是白人。
其次,中文的“黑人”没有英语“negro”包含的种族主义和黑奴历史,他不觉得被冒犯。相反,中国人际关系的亲近更像非洲人,不像英美白人社会的冷漠和拘谨。
更有英美人士认为,中文“老外”也是种族歧视。
这就更是英语文化侵略了,纯粹用英语old的贬义去强奸汉语“老”的褒义。英语不爱用“old”称呼别人,不说明汉语、西班牙语(mi viejo老爸)、匈牙利语(oregem老兄弟/老伙计)这样做就是错的或者落后的。
如果“老外”是种族歧视,“老婆”“老公”怎么办?
我叫父亲“老爸”,所以我歧视他的精子?
4.科技并不能促进语种平等
这些年一直有人为谷歌翻译欢呼,认为“畅读全球”就在眼前。不管是德语、法语、西班牙语,用谷歌翻译一键翻译,岂不就能直接用中文阅读了?
很可惜,谷歌翻译要达到让一个中文使用者“畅读全球”的水平,还有太多路要走,甚至需要一场革命。
一直到去年为止,在谷歌翻译输入匈牙利语的“秋天”,到中文都会变成“落下”,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谷歌翻译的“内胆”是美国英语,两个非英语语种互译,总是需要经过美国英语在中间作为转换。匈牙利语的“秋天”被翻译成为美国英语的“fall”,美国英语的“fall”到中文成为“落下”。谷歌翻译一旦跨过英语就是“转译”,不再是“翻译”,遇到多义词,发生错乱几率极大。
此外,英语作为“内胆”的科学技术,隐藏着把其他语言简单化、矮化的倾向,对其他语言的态度难以做到像对待英语一样仔细,“大致是那个意思就可以了”。
请看上图,这是我今年1月30日用谷歌翻译把14个英文词翻译成中文的结果——这个14个词词义有很大的区别,包含巨大、庞大、硕大、巨人状、超大号等意思,但统一被处理成“巨大的”。
本文的目的不是反对学习英语,仅仅反对把英语神圣化、至尊化。以上总结的4个缺点,并不来自书本,只是我学习和使用英语的一些心得。
我父亲是英语老师,让我学习英语得到很多便利。我和英语感情深厚,将其视为第二母语。或许我后来学习的其他一些语言流利程度已超过英语,但对英语的亲近感从未改变。
也得益于这份亲近,我并不因为英语的强大而仰视英语。英语的缺陷很明显,把英语和汉语进行对立比较、用英语衡量汉语,会造成不少错误。
然而,英语的强势容易在无意识中给中文母语者造成心理劣势或自弱。中文作为国际通用语的历史和前景亦被忽略和轻视了。在《下篇》里,我会着重讲解中文作为国际通用语的可能性和机遇。
(本文原标题:《浅谈英语作为国际通用语的几个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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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gzx · 7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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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网2017.1.6】日本侵华战争,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一个转折点。中华大地上,日伪、蒋介石、毛泽东上演了一出“抗战三国杀”。日军侵华,铁蹄踏破中国的半壁江山,蒋介石的国军惨遭重创,抗战中死伤达380万人; 中共崛起,毛泽东在延安迅速扩充力量,中共根据地和军队数量呈爆炸性增长。抗战期间中国形成日军控制城市,中共控制乡村,国府退守西南的三足鼎立局面。抗战胜利后,国共进行了三年惨烈的内战,经过饿稃遍地的长春围城和死伤惨重的三大战役,毛泽东成为最大的赢家,在北京的天安门城楼上宣布建立政权。
中共建政以来,关于抗战的官方叙事 是中共 建政并巩固合法性 的舆论支柱之一:长征被宣传为北上抗日,中共的敌后根据地 和 八路军被描绘为中华民族的中流砥柱。日本学者远藤 誉教授研究了日本侵华战争期间 中共和日军 的往来互动,并从日本外务省的解密档案中,挖掘出延安当年联日联汪反蒋的证据,从而对中共关于抗战历史的官方叙事提出了挑战,并对中共权力的来源以及权力继承的合法性 提出质疑。
沦陷
1937年8月13日,中日百万大军在上海进行了惨烈的淞沪会战。国军第十九路军副总指挥 蔡廷锴 向全国发出通电,“卑军守土有则,尺地寸草,不得放弃;为救国保家而抗日,虽牺牲至一卒一弹,决不退缩。”中国军队浴血苦战三个月,终于不敌装备精良的日军,上海市区除租界外,全部陷落。
日本攻占上海之后,立即大举增兵,1937年9月,16万日军在浙江和上海附近的沿海登陆,并开始向南京快速推进。当时中国的首都南京危在旦夕。
1937年11月底,日军发出向南京发起总攻,到12月13日,南京陷落。日军在南京对守城的军人和南京平民进行了大屠杀。
对蒋介石的国民政府来说,这无异于一场梦魇。蒋介石最后退守重庆,陪都日夜惨遭日军狂轰滥炸。繁华的市区大半化为废墟,“血渍遍地,火光流天,惨毒之状,罄竹难书”。
中国半壁江山,沦陷在日寇铁蹄之下,废墟与火光之中,民众在死亡线上痛苦地挣扎。
转机
日军侵华,给万里长征逃向中苏边境的中共苏维埃政权,带来了历史性的转机。
嘹亮的抗日歌曲,在延安上空激荡。动感的秧歌腰鼓,在广场上尽情挥洒着共产党领导下敌后根据地的抗日豪情。南泥湾的大生产以及边区的鸦片贸易,为陕甘宁边区的中华苏维埃政府带来财富与利润。
从临汾、运城机场起飞的日本军机,不断对西安、兰州等国统区城市进行轰炸,然而日本军机却对附近的抗日根据地延安视若罔闻。
日军为何不轰炸延安?这里面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历史学家如何分析解读这一现象呢?日本福祉大学教授远藤 誉出版的一本新书,从日本学者的角度,为我们对这一现象的观察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
日本教授的新书
VOA记者东方: “远藤教授您好,我们非常高兴能把您请到我们美国之音在华盛顿的演播室里来,谈谈你写的这本有轰动性影响的新书。欢迎你到华盛顿。(远藤:谢谢您)我想首先问一下,你这本书,中文书的名字叫《毛泽东勾结日军的真相-来自日谍的回忆与档案》。它的日文书名好像和中文书名有些不一样。”
远藤:“对,日文版的书名用的是日文,就是《毛泽东-跟日军勾结的男人》这个书名。但是翻译成中文之后,出版社改了。”
VOA记者东方:“这本书出版后在日本的反响怎样?”
远藤:“出版的第三天就没了(售罄),所以就增印了第二版。然后不到一周,又没了。又增印了第三版。一个月以内一共出版增印了5次。“
东方:“您带来日本的原文书吗?”
远藤:“这里有,这是日本的原文书。”
东方:“这些汉字我们也认识一些。毛泽东日本军共谋。日本军进攻感谢是什么意思?”
远藤:“就是毛泽东感谢日军进攻了中国。”
VOA记者东方:“中国研究的第一人者,是什么意思?”
远藤:“指的我,在日本(研究中国)的第一把手的意思。不好意思。”
谁是中流砥柱?
日本福祉大学教授、国际交流中心主任远藤誉教授,根据日本外务省的解密档案与日本间谍回忆录,写出一本新书:《毛泽东:与日军合作的男人》。书中揭露延安派遣情报人员主动联系日本设在上海的间谍机构“岩井公馆”,向日军提供国军情报,并设法与日军达成“华北停战”以期联手抗蒋。美国明镜集团2016年6月翻译出版了远藤誉教授的新书《毛泽东勾结日军的真相》,再次引发全球华人对中国抗战谁是中流砥柱的关注。
这本书中最引人注目之处是远藤誉教授在日本外务省外交史料馆中,找到了中共特工潘汉年给日本军方间谍机构的一份长篇报告,
延安和日军的勾结
VOA记者东方:“那么这本书里面, 远藤教授,您觉得你最重要的发现是什么呢?”
远藤:“重要的发现呢,是没有想到毛泽东跟日军勾结,让他手下的中共间谍,向日方提供重庆政府国军的军事情报,向日方提出停战要求。这是很吃惊。非常吃惊。”
东方:“是什么样的动机和缘由,让您想起来要写这样一本书?您与中国有什么样的渊源?”
远藤:“我原来是在中国出生长大的。1941年,在中国吉林省的长春市出生。然后国共内战的时候,解放战争的时候,1948年,我住的长春市被八路军围困。饿死了好几十万的老百姓,我有这样的体验。我对毛泽东有很矛盾的感情,我后来在中国长大、被教育,当然觉得毛泽东是全世界最伟大的人,中国共产党也是非常伟大的。所以,每天都喊着“中国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中国解放军万岁”等等的口号。我以为毛泽东是真的为了救中华民族勇敢地跟日军斗争,小时候一直是这样相信了吗。长大了之后,还是对他有一种佩服的感情,这是很难消除的。后来知道建国之后死了好几千万无辜老百姓。即使知道这个,对毛泽东佩服的感情也很难消除。我在中国大陆出生长大,我的兄弟姐妹也是在围困长春的时候饿死的,我家里人也饿死了。八路军的子弹也打中我这儿,我有身体障碍。所以,对八路军、毛泽东我有很矛盾的心情。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佩服。当然知道毛泽东做了什么样的事情,都知道,但是在心情上还是有一种佩服的心情。有一天,日本很有名的‘新潮社’邀请我写关于毛泽东的一本书。我说关于毛泽东的书有很多呀,文化大革命呀,或者其他的反右运动等等,建国以后的事情啊,描述他的书在全世界都有呀。我说,建国之前的话可以写,建国之后的话就不感兴趣。中国解放战争的时候是怎样?这个有我自己的体验。 日本战败之前,抗日战争的时候怎么样呢?我又对这个非常感兴趣了,于是就开始调查中国抗日战争后的毛泽东的行动,然后发现他是跟日军有勾结的。”
谍影重重
日军占领下的上海租界,被称为“孤岛天堂”。
南风清凉,夜莺啼唱,灯红酒绿中,荡漾着“夜上海”的靡靡之音,舞步轻盈下,涌动着各派间谍势力的暗流汹涌。
上海有日军参谋总部的间谍机构“梅机关”;日本外务省的间谍机构岩井公馆;汪精卫政权的76号;重庆国民政府的军统中统人马,延安顶尖的中共特工人员潘汉年、袁殊、关露等,齐聚上海,演出了一场谍战大片。
日本侵华战争期间,日本外务省特务情报组织的“特别调查所”,于1938年4月在上海宝山路成立,“特别调查所”由日本驻上海总领事馆副总领事岩井英一统领,所以也被称为“岩井公馆”。岩井公馆分政治、情报、文化、武装四个部门,主要针对重庆的国民政府进行情报搜集、分析工作,为日本的侵华战争做决策参考。
日谍岩井英一的回忆录
战后,岩井英一逃过了东京大审判,活着回到日本,并根据他当年在上海的经历撰写了一本回忆录《回想的上海》,详细地回顾了延安方面与日本合作的经过。
日本东京福祉大学国际交流中心主任远藤 誉教授,北京大学及中国社会科学院的访问学者,足迹遍及中、台、日。在浩如烟海的史料中,远藤教授找到了日本侵华期间,外务省派驻上海的特务机构"岩井公馆"主人岩井英一的回忆录《回想的上海》。
远藤教授2016年9月,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的国际记者俱乐部,应美国2049项目研究所的邀请,发表演讲。在演讲中,远藤教授援引岩井的回忆,叙述了抗战期间毛泽东向上海和香港派遣中共特务袁殊、潘汉年等与日本特务机构"岩井公馆"和"梅机关"接触,亲自会见汪精卫,与汪伪、日军间谍机构交换情报,共谋削弱抗日的国军,并试图与日军签订日军和中共领导的军队之间达成停战协定的历史内幕。
中共壮大之谜
中国作家谢幼田在其所著《中共壮大之迷》一书中,也有类似的揭露。
美国加图研究所客座研究员夏业良:“有一位学者叫谢幼田,写过一本书叫《中共壮大之谜》,他是做了一些研究。他现在还可以回国,他在四川大学还有兼职,但是这是一个相对敏感的区域。官方体制内肯定是不会给你资源让你去做研究,只有民间自己花钱,有时间精力去做研究。而且这个研究成果可能还不能在大陆出版,只能拿到海外,或者用英文出版。这个研究空间还很大,很多以前中共党史确定的东西可以返过来重来,包括杨天石做蒋介石的研究,他斯坦福胡福研究院做了很长时间研究,看了蒋介石的日记档案之后,他说整个中国现代史几乎可以重写,就是跟过去党内的差距太大了。”
远藤教授则从日本的角度,通过日本间谍的回忆录以及日本外务省的解密资料,为这段历史,提供了新的视角。
VOA记者东方:“您这个发现,主要是基于您在日本了解的日方的资料,是不是也受到了谢幼田先生的一本书的影响?”
远藤:“不是受他的影响,说实话, 我当时不知道谢幼田先生写了那本《中共壮大之迷》。 这就是谢幼田先生写的书。我当时不知道有这样一本书,后来开始写毛泽东的时候,才知道有这样的书,所以我吓了一跳。如果不查日本的内部材料,中国的历史学家只能达到一个结论,同一个结论。但是遗憾的是他的书里没有日本的内部资料。如果我弥补日本的内部材料的话,也有可能对中国的历史学家的历史研究领域有一些贡献。所以我拼命地找了日本的内部材料。然后发现了最关键的《回想的上海》这本书。”
东方:“这本书已经很难找到了吧?”
远藤:“很难找到,在日本已经买不到,在国会图书馆只有一册。”
东方:“日本的国会图书馆?”
远藤:“对,只有一册了。”
东方:“这本《回想的上海》的作者是谁?”
远藤:“这个是毛泽东手下的中共特务潘汉年,他和上海市的日本外务省系统的岩井公馆的岩井英一接触。这个《回想的上海》就是岩井英一他本人自己的回想。这里有很多的关于潘汉年的描述。”
东方:“这本书就是岩井英一写的回忆录?”
远藤:“他本人写的回忆录。” 东方:“这本书是什么时候出版的?”
远藤:“是一九八几年吧。”
东方:“岩井现在还在吗?”
远藤:“不在,早就不在了。”
东方:“去世了?”
远藤:“早就去世了。”
东方:“您本人见过岩井吗?”
远藤:“没有,没有。那时没有感兴趣嘛。 没有想过要调查那时的情况。”
东方:“岩井通过这本书把他当年的所见所闻都记录下来了。”
远藤:“都记录下来了,而且特别关于中共的特务的人物,比如潘汉年,或者袁殊等等,很多的中共的特务。对他们的描述很多。 ”
东方:“《回想的上海》有中文版吗?”
远藤:“没有没有。”
东方:”应该有出一本中文版,我觉得日本间谍的回忆录很有史料价值,对不对?“
远藤:“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
在上海虹口的一家日本咖啡馆里,一名化名胡越明的自称左派的人士,与日本驻上海总领事岩井英一举行了会面。
这位胡越明,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共间谍潘汉年。
VOA记者东方:“远藤教授,从您的研究结果来看, 好像当时的日军并没有把中共作为他们主要的对手。那么从日本方面来说,您觉得日本情报机关和中共的情报人员合作的目的何在呢?他们是不是为了想对付国军?”
远藤:“是,是,是。不过不是日方主动跟中共的特务接触的,他们想不到中共特务主动跟他们接触,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也吃惊了。中共方面主动地找了日方,日方没有想到中共会找日方的外务省系统的这个情报机关,所以岩井英一非常吃惊。 他写道,‘非常吃惊’。”
奉命接触
美国加图研究所 客座研究员夏业良:”毛泽东什么时候开始想和日军勾结呢?其实1936年就有这个计划,然后他通过白区一些地下党组织,跟日军取得一些联系。但是日本一开始不太相信,后来通过一些高层人士,特别是潘汉年出面以后,说明是受周恩来的指示。大家也知道周恩来是听命于毛泽东的,也有人说潘汉年是直接得到毛泽东的授意,但这些原始的文件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来掌握。但是我们相信周恩来不敢擅自做这样的决定,至少是得到来毛泽东的首肯。后来潘汉年自己的说法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李士群带去见了汪精卫。这是真话还是假话,我们至今还没有确切的答案。 我相信毛泽东和汪精卫是有私人交情的,当年在国民党中央的时候,汪精卫是国民党的主要领导人,而毛泽东是中央宣传部长。所以他们是有工作合作关系的,但是汪精卫还是蛮欣赏毛泽东的。所以后来毛泽东和汪精卫之间有私人联系方式,有亲笔信件。他们之间有呼应关系。后来汪精卫跟潘汉年说了一些话,后来潘汉年也没有交代清楚。或者说是在专案组审问的时候有没有说不知道,但至少没有向外界公布。而且潘汉年长期做地下工作,他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虽然1977年才死的,但是死之前,很多真话他不敢说。他实际上从1955年就被关押,失去人身自由。本来他地位是很高的,过去中共情报这条线呢,是周恩来、李克农、潘汉年,这条线下来的。潘汉年当年的地位是高于罗青长这些人的,罗青长后来当过中共情报系统的头子,后来是乔石, 所以这条线一直是长期在周恩来的领导之下,但是一定是得到了毛泽东的授意。”
“包括毛泽东���的《论持久战》是���袭之作,主要是抄袭蒋百里的,蒋百里是国民党里面的一个军事理论家,蒋百里的女儿后来嫁给了钱学森。包括蒋介石也写过类似的东西,也被毛泽东运用了很多。后来有人开玩笑说,到底谁炒谁,我们看发表的年月就知道了,人家的著作是在毛泽东的《论持久战》出版之前啊,所以怎么可以说人家抄袭毛泽东呢。”
红色特工袁殊
抗战期间曾任中国新闻社记者的老报人顾雪雍在《我所知道的中共“五方特务”袁殊》一文中写道, ���汉年和岩井会见之后,随后在中共另一位特工袁殊的陪同下,于日军派驻中国的最高特务机关〝梅机关〞首脑影佐帧昭举行了会见。岩井和影佐知道潘汉年不是一般情报员而是〝毛泽东的特使〞,因此对潘汉年特别重视,不但给他发了特别通行证,让他以〝胡越明〞的化名按月在〝岩井公馆〞领取大量活动经费,还在当时上海最高档的汇中饭店开了房间给他居住。
据中国军网〝军事解密〞系列对中共〝红色特工〞袁殊的介绍,在日方为潘汉年举办欢迎盛宴后会谈3天,双方达成了重要默契,并写了会谈纪要。潘汉年与日本间谍机构会谈纪要主要内容是:日军与中共部队停止一切军事行动,互相和平共处;中共负责保护铁路交通安全,不得破坏;中共可到日占区采购战略物资;对中共开放长江封锁线,中共人员物资可顺利在长江两岸通行等。这些默契使日军和中共双方均获得极大好处:日军不再受中共部队威胁,得以抽调大量兵力通过铁路进攻僻处西南的国军和东南亚盟国军队;中共则不再担心日寇扫荡,开始在日占区后方扩大抗日民主根据地,大大扩张了地盘和军力,为后来推翻国民党政府奠定了基础。
互不侵犯 停火协议
岩井在《回想的上海》一书中,记录了中共特工人员潘汉年提出签订日军和中共军队之间互不侵犯停火协定的细节:
“一天,潘汉年通过袁殊主管,向我提出共产党军希望和在华北的日军停战,希望我能够和日方联络帮忙进行交涉。我虽然对军事的事情一窍不通,但是在华北地区日军和共产党军队战线犬牙交错,就算要停战也会有许多具体如何实现的问题,我认为是非常难以实现的。但是我被人拜托事情的时候,就算是觉得不可能也不会一上来就拒绝掉,而是尽自己的努力帮忙。所以关于潘汉年的这个请求,我决定先去拜托影佐,看看他觉得可不可行,所以就在联络了他之后,让袁殊带潘汉年去南京的最高军事顾问公馆和影佐见面。------潘汉年经过影佐的介绍也和汪精卫主席见了一面。估计他们之间可能商量了关于和汪精卫政府和平部队之间停战的事情,但是似乎也没有什么结果。”
VOA记者东方:“远藤教授,下面我们来谈谈岩井英一的回忆录。《回想的上海》里面详细地描绘了共产党人和日本人之间交往活动,特别是中共间谍袁殊和潘汉年在岩井公馆与日本间谍机构的联系。 有的历史学家说,这是毛泽东派遣延安特工打入日本间谍内部来获取日军的情报,这个观点站得住吗?你怎么看?”
远藤:“我觉得,这(个观点)是不可能(站得住脚)的。其中有几个原因:岩井英一是外务省的人,外务省那里没有军事情报,一点都没有。在《回想的上海》的165页,明确地写道:潘汉年向岩井英一提出了停战,中共和日军之间的停战。由于岩井一点都不知道日本军事的情况,所以只能把潘汉年介绍给影佐。影佐是汪精卫南京政府的最高军事顾问,也是日本军方的人,所以只能把潘汉年介绍给他。潘汉年跟影佐交涉,然后,潘汉年又通过影佐跟汪精卫见面,这个事情以及仔细的情况都在这本书里。”
东方:“当时岩井他们知不知道潘汉年是共产党的人?”
远藤:“知道,知道,知道。”
东方:“他是不是用商人或其他的身份隐瞒了自己的共产党代表的身份,打入岩井公馆?”
远藤:“他完全是以共产党的身份,袁殊是这么说的。袁殊跟岩井说了, ‘有一位中共的很著名的人,想跟你见面。他是跟周恩来一样比较高层的人。然后说他的化名是胡越明,但是他本人实际的名字是潘汉年。不过,你假装不知道潘汉年这个名字,只知道胡越明。 所以见面的时候,叫他胡越明。’袁殊是跟岩井这么说的。所以,岩井跟潘汉年见面的时候,知道对方是潘汉年,但是跟潘汉年说话的时候,叫他胡越明先生什么什么的。岩井也知道他是中共的间谍。”
东方:“我想这本书里面最引人瞩目的地方就是潘汉年向日军提出来,要和当时侵华日军停战,和日军签订一份互不侵犯的停火协议,你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个提议的过程以及之后这个协议到底有没有实现?”
远藤:“岩井的回忆录里说他没有办法接触日方的军事情报,当时的外务省隶属于日本政府,而日本政府和日本军队完全分开的,当时日军是一个专门的系统,政府也只能听从日军的命令。这在当时是很奇怪的一个关系。”
东方:“中共和驻华日军签订互不侵犯协议的结果怎样?”
远藤:“结果怎样,这个岩井英一本人不知道,但是‘大概不行了吧!’书中是这么写的。因为太复杂。华北的日军和中共的关系很复杂,也不是单纯的说停战就停战那样的状态吧。所以,好像不行了,他这么写的。实际是没有结果,没有签字什么的。不过中共和日军实际是合作了,合作了不少。因为毛泽东的愿望是当中国的帝王,是不是?所以,他最希望把蒋介石的国民党军队的力量弱化。如果日军很容易拿到国民党的军事情报,打国民党的话,当然是对中共有利嘛,毛泽东会高兴嘛。”
东方:“潘汉年代表延安方面,或者说得到了毛泽东面对面的口谕,到上海去和日方接触,和日本外务省的间谍机构接触,和日本的军事部门也有了接触,并且提出了想和日军签定互不侵犯的停火协议。这个提议的原文现在是否能够找到?现在日本军方有没有解密这些资料?能不能找到原始的资料?”
远藤:“这个,我也没有查到日军方面的档案。但是,我估计潘汉年是申请了,申请停战,希望日军不打中共,专门打国民党军,向这个方向走的大体情况是有的,但我估计没有在什么地方签订条约那样的签字形式,这个可能不存在吧。我认为不存在。”
日军不炸延安
东方:“潘汉年和日本军方会谈,表达中共方面希望日军不进攻共军的愿望,可以从另外一个事实看出来。日军飞机对重庆、西安、兰州等进行了多次轰炸,炸得非常厉害,而对延安几乎没有进行过任何轰炸。”
远藤:“对,对。这是一个问题。”
东方:“为什么呢?”
远藤:“这是个疑问。不过目前还没有找到证据。如果中共没有向日军提供国民党重庆方面的军事情报的话,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是可以想象的,但是证据目前还没有找到。”
东方:“日本军方没有大规模地进攻延安、也没有对延安进行大规模轰炸。与此同时,延安经常举行大型活动,扭秧歌、开群众大会、大生产等等,有很多这类的活动。在日军占领华北期间,延安的这些活动可以畅通无阻地进行下去,这个与潘汉年与日军的接触有没有一定的关系?”
远藤:“现在没有直接证据,但我分析这个肯定有密切关系。不过现在没有找到证据。没有找到证据的话,我不说话。”
东方: “您现在找到的证据就是潘汉年到了岩井公馆,和岩井英一有接触,岩井把潘汉年介绍给日本军方。他们接触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日军达成合作和停火,这个是可以证实的吧?”
远藤:“这个可以证实,完全证实,有证据嘛。”
情报换经费
东方: “中国近年来也开始发表关于袁殊的文章和岩井公馆史等等,其中也谈到了日本情报单位岩井公馆,以及岩井公馆向中共间谍提供活动经费。中共用情报换经费,中共提供情报给日军,日军给他们活动经费。是这种情况吗?”
远藤:“潘汉年向日方提交了国民党的军事情报。日方为了他们提供的情报,每月给潘汉年提供费用,当时是两千港币。两千港币是相当于当时的一个香港公务员五年的年收入。每月给他们这些经费。后来潘汉年袁殊他们又说,我们要发行什么杂志等等,找很多的理由,要求岩井再提供一万港币。这样就有很大一笔资金在潘汉年的手里了。在日方的外务省官员里,使用外务省的机密费最多的人就是岩井。因为这个原因,岩井被从上海的领事馆降级到广东的领事馆去了,因为他使用的机密费给中共太多了。在全日本的官员里,使用机密费最多的官员就是岩井。这个是他自己在书中写的。”
东方:“换句话说,中共延安方面派到上海的特工经费,是日本的外务省间谍机构提供的?”
远藤:“对。是日本外务省的机密费。”
东方:“日本给中共提供经费,促进中共发展?”
远藤:“当时的日本多傻呀!因为日本国内也有许多饿死的人嘛。”
东方:“日本从中得到了什么?”
远藤:“日本得到的就是军事情报。国民党的军事情报。”
东方:“换句话说,得到这些情报,他们可以更有效,更有力地打击重庆的国军。”
远藤:“是。可以更有效地打击国民党军队。日军也想取得胜利吧,当然是这么想吧。另外他们想要获得国民党政府的其它情报,也是想早一点结束这个战争。这个很奇怪。一方面那么厉害地进行侵华战争,另一方面他们很希望跟蒋介石订这个和平条约, 结束这个战争。当时的日本(军部和外务省)是分两派的。
东方:“主战派和主和派?”
远藤:“对,对。”
东方:“我看到您在书中有一章写到中共情报人员廖承志鸠占鹊巢,这是怎么回事?”
远藤: “是这个意思。中共派了很多的特务到岩井公馆去。所以,岩井公馆的很多部分被中共特务占领了,成为中共特务的一个据点了。”
东方:“日本外务省的间谍机关岩井公馆,成了共产党特务活动的一个据点了?”
远藤:“对对。”
东方:“他们两方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远藤:“对,完全对。(目标)就是打国民党。”
苏联顾问的揭露
共产国际驻延安特派员彼得‧弗拉基米洛夫在《延安日记》中写道:“八路军、新四军事实上从1941年开始就停止了对日作战,百团大战是最后一次对日作战。八路军新四军得到指令,一律不准对日进行作战行动,包括受到攻击便撤退。”
“毛泽东赞成民族统一战线,却用全力使统一战线解体,毛泽东对抗日势力的分裂负有主要责任……国共分裂是一个不祥的现实,这自然有利于侵略者。毛泽东破坏全国联合抗日的政策,等于给日本增加了几十个师团的实力”。
彼得‧弗拉基米洛夫在《延安日记》中,回忆了他在新乡中共抗日根据地的见闻:
“我到新乡贺龙部队去了一次,众多的贺龙部队包围了一个驻有少量日军的村子,我问士兵为什么不消灭这些日军,士兵们回答:上面叫我们不要惹他们,他们也不惹我们。八路军就这样与日军和睦相处着……八路军的宣传是针对国军,未来的军事行动也是针对国军,这样就使日军的作战行动几乎全部获得成功。”
“我到前线去后,深信中共领导阶层无意对日作战,他们把战争看成建立基地的良机。他们让日本人与国民党对抗,如果日军击败国军,中央政府的权力受到破坏,八路军便立即渗入到那里,如果必要的话,便干掉统一战线的战友来攫夺政权。毛泽东在来犯的敌军前退却,寻找机会使国军与日军冲突。在国难当头时,这样一种手段是不忠不义而有过之。”
保存实力
美国加图研究所客座研究员夏夜良:“首先要回溯一下1936年的瓦窑堡会议,过去中共教科书里讲到瓦窑堡会议是毛泽东做了长篇讲话,动员全国抗日。但是毛泽东讲话的内容从来没有在教科书中披露过,他讲话的内容是什么呢,主要是如何保存实力,不要跟日军发生正面冲突,一分抗日。当时还有人保留意见,但是后来知道这是毛泽东抗日的策略。彭德怀没有毛泽东的批准,发动了百团大战,毛泽东非常的震怒。他说一个是暴露了中共实力,另一方面这样跟日军拼的话,不利于将来取得江山。”
“毛泽东知道如果自己去跟蒋争政权的话是不可能成功的,只有借助日军的力量来削弱国民党。当日军把国民党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他才可能取得政权。包括他们主动跟日军联络,私下里跟日军达成交换组织情报的协议,因为中共在国民党内部一直有特务人员,可以跟日军交换情报。这样达成协议之后,日军不去打八路军、新四军。否则很难解释,在日军势力之下,很多共军的军队没有被消灭,其实也是日军故意放他们一马。所以后来日军统计,当时日军因为跟共军交战死亡的人数极少,大概只有一千多人。小时候看的电影都是一种渲染。中共在抗日战争中死去的最高将领只有左权将军,左权将军是被流弹打中的,不是被日军的炮弹打中的。(中共和日军)没有正面的战场冲突。平型关大捷是在日军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打了日军的运输部队,而且共军的伤亡比日军还要大,林彪还中了一弹。他是最高指挥,还中了一弹,说明这场战役没有吹嘘的那么成功。真实情况没有向外披露。”
一寸河山一寸血
蒋介石的国军在抗战期间 发动10万人以上的会战22次,大型战斗(如台儿庄战役)1117次,小型战斗28931次。国军中陆军阵亡131万9千人,加上失踪和负伤共321万1千人,空军阵亡4300人。阵亡将军211人,其中上将8人,中将45人,少将158人。
日军在正面战场遭遇国军浴血抗击,深知以日军的财力军力不可能吞并中国,遂采取 “以战养战”、“和谈诱降”等计谋。南京沦陷后,日军多次派人向蒋介石谈判诱降。蒋介石在《日记》��称:“倭寇亡我之心不死,无和平可言也。”时任行政院副院长的孔祥熙,深知中国之财力己难支撑抗战,暗中派人赴港与日谈判,蒋介石获知后大为震怒,下令:“今后再有人与日寇谈和,以汉奸论处,杀无赦!”于是彻底关闭了和谈大门。
汪伪特务机构76号
而毛泽东则不同。为了实现他的联日联汪反蒋的“三国志”战略,主动派人与日方以及汪伪特务机关接触谈判,以期达成与日伪停火的默契。
上海极司菲尔路76号是汪精卫伪政权的特务机构的驻地。在汪精卫的直接领导下,由特务委员会周佛海、丁默邨、李士群直接指挥。
VOA记者东方:“您在书中还谈到了潘汉年在上海极斯菲尔路76号的活动。”
远藤:“李士群。”
东方:“汪精卫政府在上海极斯菲尔路76号的特务机关被称为76号,当时是一个令人闻之毛骨悚然的地方。潘汉年为什么要和汪精卫的特务机关76号联络?”
远藤:“因为汪精卫也是对抗蒋介石而成立的一个政府。很早以前,汪精卫和蒋介石的关系是好的,但是慢慢地分开了嘛。最开始的时候,第一次国共合作的时候,汪精卫是站在了共产党的那方,然后蒋介石和汪精卫的意见对立,有冲突了。所以延安跟汪精卫政府勾结,也能削弱重庆的国民党政府的力量。潘汉年一方面跟日军本身有勾结,另外和汪精卫政府的76号也是勾结的。”
东方: “您的书中提到了潘汉年代表延安和汪精卫方面签订的秘密条约,这个条约的内容是什么?”
远藤:“秘密条约?”
东方:“您的书中有‘和汪精卫订密约-----另一个证言’的章节。”
远藤:“对啊。中共也想要和汪精卫的伪军和谈,跟他们共同努力,打击国民党军队。他们是想要这么做。最近在中国的因特网上,出现了一封毛泽东给汪精卫写的一封信。不过,我觉得这封信实际上毛泽东写是写了,有这种可能。不过那封在因特网出现的信,我觉得是假的。那不是真的。实际给汪精卫写亲笔信的可能性是有的,但是原件找不到了。”
东方:“延安方面和汪精卫的密约,你有没有找到?有没有证据?”
远藤:“密约没有找到。
东方:“一些回忆录里提到了延安方面和汪精卫的76号的秘密间谍组织的联系。”
远藤:“他们当时是希望那么做的,所以跟汪精卫接触。潘汉年和李士群的接触以及跟李士群的关系,是《潘汉年传》或《潘汉年情报生涯》里面写到的,都有提到,是在大陆出版的书里记载的。岩井的《回想的上海》里也提到,通过影佐,潘汉年见了汪精卫,并写了这样的流程的关系。”
东方: “当时既然他们和日本的军方都已经取得联系了,和汪精卫的伪军就更容易沟通了,是吧?都是一个目标,就是为了削弱国军。”
远藤:“对啊。他们的目标就在这里嘛。因为毛泽东想了,迟早有一天日军是会离开中国的。”
东方:“作为一个日本教授,您研究这段历史的时候,从日军的角度上看,到底国民党是二战时期日军的主要对手还是共产党是主要对手?”
远藤:“当然是国民党,因为日军是和中华民国进行战争的嘛。侵华战争时侵略的是中华民国,所以日本的对手是中华民国的重庆政府。“
往事并不如烟
日本战败后,70多年过去了。当年中国大地上演的三国志,在今天的地缘政治背景下,敌人和朋友已经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变化。国共间的血海深仇,随着国民党诸位大佬在中国受到的热烈欢迎而烟消云散。当年太平洋战场上的死敌美国和日本,则结成亲密的盟友。然而,日本教授远藤誉教授 通过解密的日本外务省文件,挖掘出延安当年联日联汪反蒋的证据,对今天中共权力的来源和继承的合法性提出的质疑,仍然让我们感到 历史并不如烟。
待续
转载自美国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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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dy2skyline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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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赚江湖揭秘不为人知的互联网暴利世界 (上)
这么多年,互联网赚钱的项目层出不穷,一个倒了一个又接着起来,但是核心的玩法从未改变,归根结底就是流量和规则,谁先摸透规则细心钻研,掌握流量,奔着流量吃饭一准有谱。我是一个投机者,游走在互联网这片沃土上,对钱的敏锐度让我在这块土地上无往不利,哪里有钱的味道,哪里就有我的身影。
一、时光倒回到09年,那时候是群雄并起的年代,谁对互联网规则研究的通透,谁就能够吃到肉,是那种咬一口满嘴流油的肥肉。
09年百度竞价开始升级系统,从明拍变成了暗拍。这样的行为,对平台的好处是大大的,因为都是盲人摸象,谁也不知道底价,只能用提升价格的手段,提升排名获取流量。这导致广告投放者,恶意竞争,很多高利润词,瞬间被炒到天价。保健品之类的词,由于利润足够大,有的品类,点击一次,成本高达15-20元。
我曾经在这个圈子里面混过,结识了不少朋友。获得第一桶金之后,我就离开了,原因总总,可能是我的心,从白变黑的一个过程。
恶意竞争的后果,触碰了很多人的利益,当然,也包括我的朋友。
我的朋友,从认识开始,就是做保健品,两三年,做到了年入千万的水平。但是,恶意竞争,成本增加,让他很不爽。
在广州约我见面的时候,一脸沮丧,喝了一口酒,大骂一声,艹。这是什么平台,要不是还有点利润,早他妈不干了。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想笑,却笑不出来,不论黑白,个人创业者受平台的约束,这是必然的。
问我有什么好的办法。其实这块我早已有研究,并且有了判断,他找我的时候,我已经思考差不多了。假装犹豫了一下,我说,目前只有两点,一、联盟,二、垄断。
看你如何选择了。
看他一脸困惑的样子,我详细解释起来。
联盟,就是跟同行,占一条线,彻底抱团,把关键词进行垄断,轮流坐庄。也就是高转化词,约定一个价格,基础价格在5块的时候,保持一定的竞价基数,躲过平台监控。一三五,你上,二四六他上。遇到其他的竞争者,用DDOS攻击,迫使他出局,保持联盟稳定。
第二种,就是一户多开。筛选,流量小,但是精准度,极高的长尾词,进行投放,垄断。彻底把竞争对手排外。
因为达到他们的水平,关键词的获取,压根不是什么问题。分词,控词,更是基本功。
我提出这两个方案的时候,他脸上一脸错愕。我看他表情的变化,明白了,他心中所想。本来是杀的头破血流的竞争对手,现在要坐下来说话,做联盟。心中总有一丝不甘心。
这时,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利益永远在仇恨之前。想要继续在这块捞金,合作,抱团是必然的。
最终接受了我的建议,而且许诺,给我10%的利润分成。但是他不出面,需要我去撮合,毕竟仇人见面,分外脸红。
我一口答应了下来。
答应的底气就是,我知道这群人,看重的是什么。也知道这个行业目前的处境。
回到家,开了电脑,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开始做。稳定年利润在1000万以上的商家,我筛选了一波,还是很少。由于每日烧钱的因素,他们从来没有把皮皮虾竞争者,做为对手的看待。他们也只能吃点残羹剩饭。
真正的大佬们博弈,盯着的永远是1.2.3这样的角色。
想清楚这一点,我吸了一口气。整理出3家,我认为意向的商家。其实,我通过问我朋友,已经基本知道他们的底细。并且找到联系方式。他们都在广州,深圳这样的大城市。发货,以及产品源有着绝佳的便利。
我开始联系我的黑客朋友,他在广州这个圈子里面都算顶尖的,一开始同样只是皮皮虾,有技术,不会赚钱。后来,我帮了他一把,找到一个赚钱的玩法,他说永远欠我一个人情。只要我需要都会帮我。
这只是预备。提前打好招呼,准备收复不了这几个商家的时候,在开始用这道杀手锏。
我打电话冒充XX平台的XX运营中心的专员。说是专门,来广州转一下,希望可以见到这个行业的翘楚。并且希望能够帮忙解决,目前利润下降的事情。
虽然我知道,他们各有渠道,能够打听出我的身份,但是这些不重要,因为他们也是焦头烂额,关系到利润的事情,就是大事。
挨个排班出来,每个人谈两小时。我说,目前竞争激烈的状态,需要特别的手段去处理,不然,都是鱼死网破,利润都被平台,刮干净。这也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问我方案,我说,我与行业NO1已经谈过了,他同意我说的结盟的事情。并且名额只有4个,只要你点头,就算一个。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私下有没有联系,但是我说的方案,确实能够缓解他们目前遇到的问题。耗时6小时,谈成之后。我开始约着一起坐了下来,谈了很多细节,包括高利润词的分析。都讲的很透彻。
就这样,一个小联盟组成,喝了一顿庆功酒。因为,我还承诺了一件事,如果碰到别人搅局,我负责清理。
我朋友在整个细分行业当中,实力排在七八左右。目前4个人的联盟,定了一些词,虽然这些词,其他人也要用。但是,我会锁定一个范围。让他们退避三舍。
人在利润面前,做的事情,都是比较疯狂的。让黑客朋友,把我锁定高精准词的列表,发给了其他竞争对手老板的私人邮箱。并且告诉他,这些词,不要恶意竞价,否则,踢你出局。
有些人不信服,看到词库,总想试一试。但是,后果,都是价格出上来,网站打不开。彻底流失顾客。因为谁也抗不了24小时不间断的DDOS攻击。
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彻底奠定了这个联盟的地位。
做完这件事,深深吐了一口气,开始反思整个过程,觉得惊险又刺激,我蛮享受这样的过程。
理完这件事,我开始做我的事情。因为这些事情,也是比较赚钱的。
因为流量的分发系统,注定了有一部分流量,会涌入地下产业。所以,这件事情,我是与黑客朋友,我策划,他执行,一起来完成的。我们叫他小B吧。
香港人,年龄不大。争强好胜,对技术有一定的研究,主要以炫耀为目的的去攻克挑战高难度的大站。手底下有一帮小兄弟,跟着一起学习,有私密论坛交流。
这是他的背景,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正是被别人用着攻击我的站,而且还炫耀式的留联系方式,说不服找我。我加了他之后,就说了一句话:有技术,不用来吃饭,赚小钱有啥意思,你个傻X。当你做这个行为的时候,别���早已赚了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了吧。
或许这句比较露骨的话,打动了他,跟我交流,说,对不起哥,我也想赚点钱。但是,只知道接一些普通的攻击单。其他的也没啥渠道,你有啥好赚钱的门路。
二、于是,我想到了黑链。不得不说,这家伙,对网站研究的很通透。但是,赚钱的手段差了一点。
大家都知道SEO这个词,都知道一个网站想要在搜索引擎中获得排名,需要两个因素。一个是内容(原创度,关键词等)一个是外链,也就是现在的友情链接。SEO的作用,就是不断调整这两个部分,以提升自己网站的权重,使网站在搜索引擎中有所排名。
这里面对于黑客来讲,也有两个区分,那就是黑帽,白帽,区别就在于两者的操作手段不一样。
白帽SEO注重质量,使用正规手法,优化文章质量,原创度,应对搜索引擎的变化来提升网站权重。
黑帽SEO注重欺骗搜索引擎,常规方法通过,堆砌关键词,让蜘蛛以为这里面的很多内容都是涉及到这词的。
外链这块的操作,白帽做的就是交换,购买友链,并且与网站的相关性关联比较多。但黑帽的做法,同样是堆砌,快速增加权重,增加排名。两者界限有点模糊,可能你认为正规的做法,明天就会K站,或者降权。让很多人懊恼不已,最终只能采用黑帽的手段来达到目的。
相对于来讲,黑帽的手段更多,而且不受限制性,关键词堆砌、域名轰炸、网页劫持,只不过是众多手段中的一种常见玩法。
当然,最能够产生利益的,就是黑链。
黑链这个词,也容易理解。就是通过非正常手段,获取正规高权重网站的反向链接,通过网站的程序漏洞,获取搜索引擎权重,在被黑的网站上挂链接。效果与明链相当,都属于快速提升排名的手段,只不过这种玩法,属于作弊手段而已。
因为大站为啥会跟你一个小站,交换链接呢,压根就不对等,所以在这个基础上,黑客通过入侵高权重大站,偷偷的植入链接,并且隐藏起来,不容易被发现,这样的链接,叫做,黑链。
当初有很多暴利行业非常适用,比如有的减肥站,是做淘宝客的,但是排名仅仅在于竞价之后,原因就是站内存在大量的黑链,提升了他的权重,所以排名不错。在者,私服,医疗,移民,留学,等一些客单价比较高的行业,都对黑链有着格外的需求。
所以,这个行业是非常暴利的,有利润的地方,就有必要去操作。所以在这个基础上,开始大量的囤站,放黑链。一般,一条高权重的网站,放一条就是几百块钱。
在我的策划,以及他的不断攻破下,很短的时间内,我们就有了大概200多个高权重站,开始去卖这些黑链。根据行业价格不等。当初有一个网站是专门交易黑链的。通过此种方式,月利润轻松突破30万。
当小B真正从技术上面获利的时候,他是非常感激我的,而且他这个人天赋极高,能够随着百度权重策略的调整,不断的调整SEO手段,在行业内好评度,颇高。很多客户都是老客户,由于是暴利产业,压根也不差钱。所以,小B一年时间发展起来,达到了年收入300万以上的级别。
有时候感觉,这行来钱太快了,也感觉赚钱这件事,就是流量为王。谁都知道QQ的流量是巨大的。
我虽然知道这行能够赚钱的大佬很多,而且她们也很有领域意思,排斥外来者。但是,我还是决定研究着做一下。
毕竟,赚钱,只讲利益,不讲个人仇恨。
QQ之前我也曾经做过,只不过是比较简单的玩法, 一天顶破天也才赚个千把块钱。没啥意思,我就放弃了。
当初就是分析到用户会使用在线查找功能,查找有摄像头的女性,以此在签名档放网址和介绍,打开网址就进入交友平台,返利CPS
但是随着版本的更新迭代,这些玩法,早已成为了历史。
三、赚钱这件事,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总是在千变万化的过程中,淘汰那些不懂的变通,以及乱七八糟破坏规则的小白。 正考虑如何入手,却发现,一些人的QQ空间,都有相同的一篇文案,淘宝内部员工购物通道。我想了想,估计就是搞淘宝客那群人,搞的内部通道。但是,我了解到的信息就是,他们通过买信封,批量转载日志,达到曝光率。据说做的好的,月入百万。很是暴利。
在这个基础上,我想着,既然这块对购物管用,对交友肯定也管用,因为男性群体,也是消费的主力军。而且这次玩交友,目的很明确,就是诱导CPS消费。
谈了一家直推CPS 许诺返点60%也就是说,一百块钱的充值我能得到60块。初期能谈到这个价格已经很不错了。
信封的种类很多,一手信、二手信、群发信、广告信、等一系列的分类。不同的信封不同的玩法。
而我只需要其中的广告信。猪八戒找人开发批量登录QQ空间转发软件。广告信,其实又叫cookies信。由于腾讯的安全策略,信封是必须提取到cookies ,因为这样的话,不需要验证码就能够登陆。虽然这些信封流传出来,不知道被别人洗了多少手了,但是我不会登陆QQ的,只会用他的QQ空间功能。
找到渠道买信封,不算很难,但是需要等。因为一般信封开箱在晚上12点左右,而这个过程之后,就是批量的洗信,一手,二手。流传到我这里,基本上都是早上3-4点左右了。所以我必须赶在3-4点的时候,开始操作。把文章转发出去。要不然,就会失效。失效的原因很简单,早上会有用户发现QQ被盗,会修改密码,采取安全保护,让信封号大量失效。
第一天买了大概2万多个,成本1-2分钱一个。还是很划算。开始用母号更新内容,标题很简单,我暗恋你好久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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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都 第7节
​​当奥古斯丁踏入血都的土地,他与所有第一次来到血都的众人一样,惊奇疑惑,不知所措。他在狩猎者的夹缝中生存,不得不拿起武器杀人,从而保证自己的生命不被销毁。
他是一个继承了人类文明的人,他对此感到极端痛苦。任何一个文明的人,都厌恶混乱,血都的一切就像20世纪的中东战场。
当他满身是血躺在熊熊火堆面前的时候,他认为自己的命即将终结,不带有任何的幻想,他也开始回忆过往,努力奋斗的一生,追逐梦想的一生,坎坷仕途的一生,他认为此生无憾。
当福德的身影出现,他似乎看见了一个伟人。
自那时候,他豁然开朗。就算生命只剩下一秒钟,也要怀揣希望!
福德的弓箭射向一人的胸膛,袁明维举着刀,冲将下来,他像一头发疯的狮子,对着众人乱砍一通。
奥古斯丁被俩人救下,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战场上的希望旦被点燃,信任就开始作祟了。
“跟我们一起吧,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不至于被绑了只能等待死亡。”福德说。
一份难能可贵友谊的邀请。
“是啊,如果不是咱哥俩恰巧经过,恐怕你已经被吃尽只剩下骨头了。”袁明维附和道。
“感谢!我正愁没有一个安身的地方。”奥古斯丁躺在地上,连日来的疲惫席卷,他安然睡着了。
三人在血都中奔走,他们拯救了许多人,队伍越发壮大,食物的问题也越发凸显。
福德说:“奥古斯丁,我们不能再救人了,我们没有足够的食物养活更多人,我们必须为当前团队的人负责。”
袁明维说:“如果我们内部也没东西可吃,就会导致混乱,内部的混乱是绝对不能够允许的,这会导致我们之前的行为前功尽弃。”
“最近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还按照我们之前的方法,狩猎行为最终都不足以满足我们庞大的胃,但是,我们何不换一种办法呢,我们有人,完全可以建立一个势力,开启商业模式,我们可以通过财富来获取食物,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壮大自己的力量,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迫使中心收纳我们。”奥古斯丁说。
“哇,中心,那儿才是文明,才是我们应该呆的地方。说得没错,我们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知识改变命运,况且,血都的现状非常适合我们的发挥。”袁明维看见了未来。
“没错,在一个百废待兴的地方,稍有知识的人就能改变一切。”福德说。
“依靠我们三个墙外人的知识和手段,我们一定可以!”奥古斯丁说。
清晨,俩人来到墙下。绵延不绝的墙隔断了外面的世界,没有人知道谁建造了墙,墙自身诡异的变化,令人无法揣摩,也许只有神才有如此的能力。
越靠近墙越危险,狩猎者一直都在,他们四处狩猎,寻找着可怜的“兔子”。俩人观察完四周,确定没有危险。
“只要爬上去,就能离开了。”他指着墙顶,说。
“为什么?”吴兰很疑惑。
“你看,墙不能阻挡云,如果我们能爬到一定的高度,就能出去。”
她听完方珩的解答,不由诞生出希望: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吗?
俩人活动筋骨,依靠墙的微小缝隙,攀附其上,像两只壁虎缓慢地在墙上爬行。
他爬了一段时间,墙高不可攀,汗水浸湿了衣服。昨日的伤仍在不断刺激着大脑,疼痛不休,他觉得非常吃力,他望着墙的顶部,还很高。他的目的非常明确,无论如何往上爬,他想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狱。信念,支撑着他的行动。
不能停下来!必须爬上去!他内心对自己说。他绝对不能放弃,他一定能成功。
他似乎爬了很久,却感觉墙的高度丝毫未变,他停下来,喘着气,他望着墙顶,在思考。他有个不好的预感:他压根就无法到达。这样的念头刚刚产生,就被他扼杀在摇篮中,他不允许大脑产生阻碍前进的任何想法。一个勇士是不会退缩和放弃的。
“没用的。”他听见身后吴兰的声音,然后被一股力道拽了下来。他现在的高度,掉下去可能没命,不由吓得一声大喊。
当他踩在坚硬的路面上,非常诧异,他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他离地面近如咫尺。
“当你往上爬,墙在往下走。”她已经明白,墙是不可逾越的。
这怎么可能!他不甘心,继续攀附。女孩抓住他,说:“没错,神建造了一个牢笼,神的力量不容欺骗,我们永远不可能离开。”
希望从天堂坠入地狱,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
“墙不允许任何形式的欺骗!许多人尝试过这样的方法,怀揣着希望,却发现失败是永恒的。”听见外人的声音,俩人大惊,纷纷将武器对准来人,方珩认出不远处的男人是街市卖肉的店主。
店主见他们对自己如此防范,略微一笑,摊开手向俩人表达自己没有恶意,他有十足的把握控制局面。他��彬有礼,语言间带着一股磁性。他告诉俩人,昨天派兄弟杀了“慈助会”的人,救了他们。他有一个谋略,一个目的,为了实现计划,一个远大的计划,他一直跟踪着他俩。吴兰心中骇然,她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店主说自己是“天狼帮”的主事,并真诚邀请他们加入,他鞠躬而邀。
女孩断然拒绝,她不会相信一个杀手组织的任何话语。
“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方珩问,女孩诧异地看着身边的男人,他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我能控制全场。
“血都外围没有任何食物,只有中心才有我们需要的一切,中心依靠物资来掌控我们的命运,这是不公平的,我相信我们可以改变这一切,让整个血都和外面的世界别无二致,而你们也能得到相应的回报,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在墙外无法得到的权利。”店主说。
“神建造了一个牢笼,没有人可以改变牢笼的规则,我们会去中心获得我们想要的一切。”女孩插嘴说,她的弓箭至始至终没有放下。
店主可能没有想到女孩会如此决然,他注视了她一会,说:“你还太年轻,在墙外,只要有梦想和坚定的信念,无论是谁,人的力量可以改变一切。”店主很满意女孩困惑和诧异杂糅在一起的表情。
他抓住机会,说:“我去过中心,相信我,那儿并不是天堂。”
他否定神的存在,因为他从不相信超自然的存在,他是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墙不是神建造的牢笼,是中心的一套宗教思想,”他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继续说,“有时候宗教是最佳的精神传承工具。”
“你知道谁建造的墙?”方珩问。
店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告诉他们找他的方法:在标记有狼头的商铺找二彪子。
二彪子,这个名字很特别,也许是因为他的彪悍,他很自信,他相信这套话术能在将来为自己谋取庞大的利益。
二彪子离开之后,女孩的内心汹涌澎湃。人真的可以改变一切?或许,在墙外可以做到,在墙内只是虚无缥缈的奇迹,她一路想着,这个问题,与她而言,过于复杂。
他们默默地回到住所,经过今天失败的努力,他发现自己无法逃离墙的束缚,他无力接受这样的现实。他们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觉得有些尴尬。
“墙外是怎么样的?”她问。
他从没有去认真思考墙外的世界,他认为这是一个教育孩子的好机会,他立起身子,说:“墙外有着繁华的都市,人来人往,你对陌生人笑,陌生人也会对你笑,有着吃不完的食物,有大片的森林,有无数的耕地、养殖场,有满是牛羊的草原,有一望无尽的海洋。”
“是天堂?”
“天堂?算是吧。”
她向往着,问:“没有人吃人?”
他神色凝重了:“没有像血都这样的人吃人,在都市里面最不缺少的就是食物,只要有钱就能买到自己喜欢的一切,大多数人为了钱都在算计着别人,伤害着别人,我们称为墙外的‘人吃人’,很多人不能接受那样的世界,他们感到绝望,选择自杀来救赎自己。”
“妈妈说,要努力活下去,自杀是弱者的行为。”
他的思想刹那间被震撼。
“妈妈说,梦想只是一场梦,你是墙外人,告诉我,梦真的能成为现实吗?”
他犹豫了,打破她的信仰还是给她希望?如果她是自己的女儿,他应该如何说?他如是想着。
他凝重地对她说:“只要坚定,一定能实现!”
她得到了答案,眼睛中似乎有光在闪烁。
“食物剩下不多了。”她说。
他沉默。没有食物会死。
“你是墙外人,中心可能会接纳你。”她在说服他。
他疑惑着:“你知道中心是个怎样的存在吗?”
“跟墙外一样,有吃不完的食物,有耕地、牧场,那里是天堂。”
“你进去过?”
“不,中心不接纳我,我听来的。”她说。
“明天,明天我们就动身去中心!”他决定了。
次日,他们带上足够的食物,向血都中心进发。夜晚,中心的灯光璀璨,为他们指明方向。看着中心照亮暗云的灯束,他充满疑问。去往中心的路上,他们没有看见太多的狩猎者,许多车辆来回行驶。走了两天两夜,他们终于看见中心的外墙,墙顶部,士兵守卫森严,无数的士兵站岗,守卫着中心。
他们围绕着墙寻找入口,不多久,看见大批驻扎的军队,车辆从这里来往通行。不少人汇聚于此,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甚至有不同的肤色,皆祈盼着中心的收留。
无数的帐篷整齐排列,带着刀刃的防护盾将区域分开,扛着枪的士兵维护秩序,时有枪声响起。他们拿了号码牌,排队进入其中一个帐篷,有人询问他们的详细信息。
“多少岁?”
“三十八。”他回答。
“多少岁?”
“十五岁。”在同一个帐篷里,他听见她的回答。
工作人员并没问太多,每个人一张表。他们拿着表单,依据表上标注的编号找到对应的帐篷。帐篷中排列着整齐的桌椅,大家坐在对应的位置上。台上三个人,左右是拿着枪的士兵,中间的女人一言不发。
钟声响起,女人抬起头,看着底下的众人,说:“神建造了一个牢笼,将有罪之人放逐其间,神是仁慈的,忏悔之人将得到神的庇佑,进入中心,中心是神为忏悔之人设立的天堂,里面没有饥饿,没有杀戮。不是每一个人有资格被选中,你们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用桌上的笔写下答案,通过者将获得重生的机会。”
女人说完,拿起一堆试卷分发给底下的人:“时间一个小时,请珍惜这次改变你们命运的机会。”
女孩一如既往地看不懂试卷上的问题,她不知道答案,无从下笔。她并不是唯一不能作答的人,与她一样拿着笔一动不动的人还有很多,有人试图偷盗他人的果实,偷盗者伸长脖子,眼睛可以剽窃别人的答案。
女人将一切丑态看在眼里,说:“很显然,你们当中太多人不懂忏悔的意义。”
女人命令士兵将作弊者驱逐,她说:“罪人仍然是罪人,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帐篷内所剩人数不多,方珩的笔不断地运动着,女人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象征结束的钟声响起。方珩的试卷排在最前,女人看完他的卷子,放在一旁,叠在同一位置的还有另外一张试卷,这张试卷的主人名叫王正。其他的试卷被丢弃在地上。
女人在他们的表单上写了一些字,指示俩人进入另外一间帐篷:“她不能进去。”女人指着吴兰。
“我立刻就出来。”他安慰着女孩。
女孩抓住方珩的手,很紧很紧:“不要抛下我!”
女人问:“她是你什么人?”
“是我女儿。”他的回答很坚定。
女人凝视着他,哼笑一声:“你们进去吧。”
他们前往的帐篷已有人排队,相比之前其他的帐篷,队伍短了许多。从帐篷里出来,大多数人不得不离开,能拿到红色身份牌的人寥寥可数。
“刚刚是笔试,现在是面试,只要通过面试,就可以进入中心了,啊,天堂,”王正继续说,“没想到你也能通过笔试。”
是刚才通过笔试的男人,方珩打量着他,没有胡须,贼眉鼠眼,回复道:“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是吗?”
他们一起进入帐篷,里面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女人是个白人,金色卷发掩盖不了她眼角的鱼尾纹。桌上摆着一堆文件,还有令人注目的红色身份牌。
坐在中间的女人问王正:“你会做什么?”
“我会财务。”
“你呢?”女人问方珩。
“我会市场营销,做过产品的定价。”方珩如实回答。
“你在联盟里做过商品定价?”另外一个男人疑惑了。
“不,我上大学时学习市场营销,毕业后的工作……”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墙外人?”提问者不相信。
“是的。”
三人鄙视地笑着:“已经七八年没有墙外人了,你说你来自墙外。”
“我亲眼看见他从墙外走进来!”吴兰说。
面试官看了文件,对吴兰说:“你只能在墙里看见他走进来,那么,请你告诉我——他如何在墙里把你生下来?”面试官脸色改变,毫无疑问,她讨厌说谎的孩子。吴兰无法回答,面试官太聪明,她自掘坟墓,多余的语言断送了她前往中心的机会。
“又一个欺骗者,不要以为自己学习了一些皮毛知识能够完成笔试就是墙外人,谎言永远是谎言!”
“你可以走了!”
“我要怎么做你们才会相信?”方珩问。
“你证明。”
“不需要证明,快滚!”女人说,外面的士兵冲了进来。
他非常不满面前三人的态度,掏出手枪,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他们诧异地看着枪,也诧异地看着方珩。女人拾起桌上的枪,震惊地说:“这是……改良过!血都的工业不可能做到。”
其他人听女人如此说,站起了身子,严肃地看着方珩,他们在思考。
“福德工业正缺乏市场定价人才,你可以去那儿。”女人给了他一张身份牌。
“我呢?”王正厚着脸皮问。
“我们不缺财务。”
“他是我弟弟。”方珩说。
女人有些不满:“你的亲人可真多呀!”然后也给了王正一张身份牌。
三人离开帐篷,向中心的大门走去,王正非常感激:“如果没有你,我恐怕又要过上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那样的日子我受够了,你是我的恩人!谢谢你!”
“为什么要帮助他?”她问。
“因为我们是人。”他没有思考,说出了这句话。王正的眼睛抖动了几下,然后继续麻木。她并没有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当他意识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枪杀的几个亲人。不,他们都该死!他们死有余辜!他们的所作所为注定了死亡的惩罚!他这样想,感觉好了许多。
帐篷里的人相互对视,女人说:“我去向上面汇报,墙外人终于又来了。”
中心的大门异常宽敞,车辆来往不息,士兵严格审查着装载的货物。当他们三人来到大门时,被守卫的士兵喝住,看了他们手里的通行证于是放行。
“她没有通行证,不能进去!”
“她是我女儿!”他强调着。
“不行!”士兵将枪对着方珩的脑袋。
吴兰有些不知所措,她很害怕,这样的状态并不长,她很快恢复,异常镇静。她冷漠地盯着方珩,她猜忌着,面前这个认识五天的男人会做何选择,她藏在衣袖的刀蠢蠢欲动。
“我不会抛弃我的女儿!”说罢,他牵着吴兰就要离开。她以为这个男人会像亲生父亲那样将她抛弃,然而他没有。
“不要难为他们,是我忘记给了。”面试他们的女人走来。
“曼莎莉部长”士兵向她敬礼。
女人给了吴兰一张身份牌,三人尾随着女人进入了中心。士兵开着车,他们看见中心的高楼拔地而起,直冲天云,街道人声鼎沸,商铺热闹非凡。
没有狩猎场荒凉的景色,这里每一处土地,每一间房屋都在制造声音。高楼绿色的玻璃反射着阳光,建筑奇特的形状凸显独特的建筑美学,商店里摆满了食物和珠宝,路上的女人遛着名犬,他们身着时尚的衣服,头发和颜色体现了不同的身份地位。男人开着车,抽着烟与贵妇闲聊,然后前往漂亮的宾馆。她看呆了,她终于进入希翼的中心,没错,这里是天堂,她万分确定。
曼莎莉看见他们惊羡的神色,说:“瞧瞧,这里才是人类的世界,它之所以美丽,是中心几代人共同努力的结果,这是一个复杂的生态,我们的工作稳定了生态的平衡。神用墙建造了一个牢笼,将有罪之人放逐其中,中心是一个天堂,让忏悔之人得到救赎。进入中心的筛选系统非常重要,它让人真正忏悔自己的罪行,避免别有用心之人进入中心肆意破坏。想象一下,中心的一千多万人,这一份责任并不轻松。中心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人,我们每天会运送一批救济物资到外围,社会需要发展,必须优先满足中心群众的生存保障,我相信总有一天,科技的不断创新,定然可以打破自然资源的限制,无论是中心还是外围,饥饿将永远消失。”
曼莎莉的官味极重,无论她的客人明白与否,她相信,这套解释对聪明人是有效的。她对吴兰说:“我已经吩咐士兵将你送到福德工业,我已经和那边的负责人通了话,你去谋一份差事,分配有公司宿舍。”
曼莎莉转而对方珩说:“你跟我走一趟,我们需要询问一些信息,不会花费您太多宝贵的时间。”
王正厚着脸皮问:“请问我呢?”
曼莎莉轻藐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看着办。”王正呆若木鸡,他尴尬地看着方珩,方珩说:“和我们一起住。”王正感激地望着方珩,他似乎看见了整个世界。
吴兰和王正被士兵送往福德工业,他们与经理见了面,对城市规则陌生的吴兰有些不知所措,士兵将推荐函递给经理艾比,艾比问了她一些基本情况,便安排了职位给她,并告诉她明天会有师傅教授。她感觉经理非常和蔼,她体会到温暖的中心与冷漠的外围不同之处��她心里产生出一丝依赖。第一次觉得做人真好。
方珩和曼莎莉来到一座雄伟的高楼,大片的绿茵草坪将大楼的气派装饰得格外显眼。他们进入办公楼,其中一间办公室里巴奈特等待已久,见曼莎莉身后的男人,他忙伸手示好,他的热情让方珩受宠若惊。数年来迎接到的第一个墙外人必然是神秘的,中心迫切想要知道墙外的情况和方珩拥有的新知识。
经过五个多小时枯燥的对话后,巴奈特脸上流露着失望,他获取到的信息与他之前的想法大相径庭。没错,这是一个没用的东西,巴奈特万分肯定。他仍然不失风度地与方珩告辞,方珩离开之后,办公室里爆发出不可反驳的厉骂,曼莎莉一言不吭地接受着这种令人恐惧的吼声。
方珩离开办公室时随手拿走桌上的地图,他从巴奈特不耐烦的眼神中看见了自己未来的处境。他依靠楼外明亮的路灯在地图上找到福德工业标注的位置,快速地步行前往目的地。
街上忙碌了一整天的人陪着伴侣闲逛,他没空去探究路人身上奢侈的衣服、皮包,也没精力去欣赏店里贩卖的精美商品,他的心脏在向全身传递着不安的信号,他的脚步更快了,最终,他像一只猎豹般穿过道路、小巷。他应该把吴兰留在身边,他有些后悔,他急急地需要知道她目前的情况。
夜色深沉,中心的夜生活敲开序幕,高耸入云的两座标志性铁塔随着音乐的节奏释放出五颜六色的光束,光线交汇重叠,似乎为天空的云洒上了梦一般的色彩,向血都的人民昭告着中心的繁华。在中央大街的大理石喷泉旁,八座鬼斧天工的神明雕像林立左右,姿态万千,神情威严,手持神器,蓄势待发。街边酒吧林立,幻影般的跑车呼啸而过,客人们身着锦衣华服,在酒精的刺激下,嬉笑打闹。在霓虹灯光影斑斓的照耀下,黄人、白人、黑人擦肩而过,方珩有种错觉,中心更像纽约、伦敦、东京、北京、巴黎的混合体。曼莎莉所言的天堂名副其实。方珩却看见了繁华背后的阴暗,在他的生命中从未发现过纯粹的纸醉金迷的社会,有富贵必然有贫穷,他明晓社会的运作规律,在这个未知的都市里,他越发担忧吴兰。也许,他在墙外的不如意会发生改变,也许,他能通过中心全新的规则收获财富,他满头大汗的同时情不自禁地想到这些可能。希望在发酵,随之而来的自卑也在侵蚀未来。
他精疲力竭,缓慢地行走在人迹罕至的街道。福德工业的大门灯光昏暗,并不妨碍他看见一道道铁栏的轮廓,铁栏旁边有两个黑影,一高一矮,走进看见吴兰和王正在大门口等待着他。温暖,从何而谈?吴兰无恙,他心安很多,劳累一扫而空,脚步如飞地赶到俩人身边。
吴兰满面笑容,他第一次看见她如此地笑着,她终于如愿以偿来到中心。她说,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明天上班。
你明天8点半准时到公司报到,她说。方珩拿着她递来的入职信,里面的内容简洁,他已经被录取,担任市场部定价专员的职位。王正则遗憾地表示自己没有找到工作:“明天我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他们来到三楼宿舍,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约有八平米,只有一张床,没有被子,有厕所和沐浴喷头,他觉得房间太小,甚至不如外围的空楼。
看吴兰快乐的模样,应该蛮喜欢这里,毕竟可以不再用雨水洗澡,暖花花的水流荡漾到她的身上,原来洗澡可以如此惬意。王正说自己习惯躺在地上,并再三地感谢方珩无私地提供自己落脚之地,他从包里拿出一些东西,竟是牛奶、面包、麦片、炸鸡腿,这是报答方珩的谢礼。
方珩和吴兰无比诧异:“哪儿来的?”
王正有些得意:“下午出去找工,没人要,我在回来的路上发现垃圾桶里有这些好东西——哦,并不脏,东西还没开封,只是过期了一两天,吃了没啥问题的。”王正担心方珩会觉得东西劣质,故而神色紧张。
看着这些被人丢弃的玩意儿,方珩越发感觉自己是个偷渡到美国的华人。吴兰眼睛发亮,她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狼吞虎咽,她从未如此奢侈地享受美食,她受够了外围的生活,那些要花大代价获取的食物,在中心竟然如此容易获取。
“你真厉害!”这是她对王正的第一次赞美。
几人吃饱喝足后,方珩也睡在地上,吴兰独占裸床,她很快沉入梦乡,并打起了鼾。这个可怜的女孩,第一次拥有完整踏实的睡眠。王正依靠窗外射进来的暗淡光线,盘腿在地,手中的笔不停地书写着,方珩没有兴趣了解他的笔写了什么,他双眼圆睁望着黑漆漆的房顶,有些羡慕女孩的睡眠。
他逐渐相信,大脑所拥有的知识和经验能让自己在中心有番作为,他要努力地表现自己不同常人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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