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原驼
instantpizzarevolt · 1 mo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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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C小说翻译】一切终焉之始
Disclaimer: This is a fan translation of For Every End, a Beginning by Andy Clark, as the copyright owner seems to have no intention to offer official translations for this series of short stories. The original story was posted on the Warhammer Community website and everyone can read it free of charge, so I suppose I am permitted to post a noncommercial translation for those who have difficulty apprehending this tale in English. This translation doesn't involve any texts copied from Games Workshop or its subsidiary in China, including the translation of the proper nouns.
All rights reserved by Games Workshop.
启明者泽拉斯蹲坐在一个脉冲照明的密室中心,密室里摆满了古老而复杂的机器。他将目光投向面前两个翡翠色球体传感器之间旋转的信息。这些是对泽拉斯最新标本的生物力学分析,通过分子解剖和跨光谱分析得出。他的机器小脑吸收了这些信息,他知道这个部分的速度与他所研究的生物的思维能力相比堪称闪电。对泽拉斯来说,这种迅速是正常的。毕竟,他已经这样思考了上千年。
并不完全正确,他训斥自己。
确实,启明者长期以来一直拥有高超的智能。他的强化意识有能力解决分形级复杂的科学问题,或是权衡困扰一整个星球文化的哲学难题。在做到这一切的同时,他还能为泽拉斯留出足够的处理能力,让他能够正常运转、交谈、做实验,甚至是走向战场,而丝毫不会被打断。
毕竟离神只有一步之遥。
然而,多亏了新赞助人慷慨的馈赠,再结合上泽拉斯自身的科学天赋,现在他的思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运转得更快。启明者活动着他新强化的机器肢体,将自己的身高伸展到了全新的高度。如果没有赞助人提供的独特材料,泽拉斯很难如此迅速地实现自我提升。损害他躯体外壳的风险或许可以接受,但对他人格印记中的融合元素造成的危险是不道德的。泽拉斯知道自己是整个物种中最聪明的心智。毫无必要地将整个太空死灵种族最宝贵的智力资产置于危险之中,当然是不可原谅的。
然而现在我更强、更伟大了,他一边想着,一边让信息在他刚翻新的精神架构中流淌。有了这样的增强,他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能力继续他的研究。那是当然的,生命本身最深的秘密终于尽在泽拉斯掌握之中了!
但这项工作还得再等等。启明者与他的新赞助人签订了契约,他必须完成交易中自己的那部分。事实上,赞助人的目标与泽拉斯自己的并非毫无联系。推进这位盟友的工作必然也会他推进自己的工作。
赞助人。
盟友。
泽拉斯知道还有其他称谓可以用于这个与他达成交易的存在,可能他应该使用这些称谓。但启明者的傲慢深深扎根于他迷宫般的人格印记结构中。他无法做到这一点。对泽拉斯来说,谦逊是个异样的概念,就像睡眠或者进食这些生理需求一样——他对这些概念既没有兴趣,也没有能力。但泽拉斯也知道他并不想耽误赞助人的计划,更不想冒险辜负他的期望。
我还有声誉要考虑,启明者告诉自己,仿佛这是他履约的唯一理由。
+++
启明者将最新的生物力学计算降入第三级大脑分区,让四肢开始动作。类似昆虫的强壮躯体承载着睿智的头脑,沿着引力栅格通路,来到一个更高的平台。在这里,一个圆顶状的壁龛嵌在了房间的墙壁里。此处的物理空间十分受限,但维度调节器调整了空间现实,足以让他容纳泽拉斯层面天文台的庞大计算阵列和多维透镜。
启明者用精神祈使赶走了几台勤奋的冥工。他在主维度聚焦光圈前站好,让自己与他的信息流相协调。
数据一比特一比特地叠加到泽拉斯的感知中,逐渐扩展了他的意识,为他提供了爆炸一般突然展开的空间视角。这个过程足以烧毁最先进的生物标本的精神。即使是他的同族中最有天赋的墓穴技师,若要应对泽拉斯所见场景的完整范围与规模,也不得不先努力一番。
而他不是一位简单的墓穴技师。
这个念头!
启明者意识中的一些小块感到遭受了侮辱,思维在他们之间噼啪作响。不过,即便是泽拉斯,在检查维度光圈时,也没有多少富余的计算能力能用来处理这种人格驱动的反馈。
整个宽广的银河横亘在泽拉斯强大无比的思维构筑中。他不仅能感知到他的族人所处的物质层面,还能感知到那之外的能量无限,所有有知觉的生命体都受那东西束缚。泽拉斯甚至能够观察到古圣网道的丝缕,他们被拉伸得破破烂烂。他看不到细节;毕竟启明者还不是真正的神灵!不过,他还是能接收到一些东西,印象、色调、微妙的波谱和数据极光,这些都能透露出珍贵的信息。启明者怀疑,银河中任何其他有知觉的种族都会为了这样的智慧而点燃一个个世界。
泽拉斯看到灵能级联在广袤银河的中心肆虐。先进的至高天预测模型显示出不断波动的概率模式,推算亚空间风暴哪些将盈,哪些将亏。泽拉斯读得出波动中的暗示,新通道将会打开,现有路线也可能突然猛烈关闭。
当然,所有这些都是令人沮丧的假想。对于死灵引擎冷酷的逻辑分析来说,能量无限的不稳定性本身就是可憎之物。每一种可能性都伴随一个反结论,一个用分形调制覆盖更可能的预测结果的反模型。这些信息远非毫无用处,但却极不稳定,因此在泽拉斯看来是不可信的。
仅有的常量是缓慢扩张的灵能外流区,以及不断向外扩散的非物质域辐射,渗透到现实空间物质中。一处极微小的复杂闪光叠层向泽拉斯揭示,灵能变异正在许多低等种族易受影响的生物形态中猖獗,人类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们仍在从尘封已久的远古时代中探头,泽拉斯想,他们仍然拒绝接受失败,这会危及我们所有人。正如奥里坎预见的那样。
启明者超越了诸如妒忌或怨恨这类卑劣的情绪反应。尽管如此,仅仅想到占卜者,就足以中断他的突触平衡。他心智中的信息视野碎裂开来。他解体了,丢失了。
泽拉斯向后退去。他感到烦恼,但说不清是对他自己、对想到奥里坎,还是对整个银河的局势。但这并不重要,他已经从刚刚在层面天文台的一瞥中得到了他需要的东西。泽拉斯看不到他赞助人的计划还能有别的选择,也没有看到任何超出启明者自己公差模型的意外因素。
是时候处理反灵能矩阵的事了。
+++
他的躯体一路向下,穿过一个个房间和闪烁的粒子转位器。他穿过活体解剖台时哐啷作响,标本在分子分解机的范围中尖叫扭动着。他们发出可怜的呻吟,毛皮都被剥去了,肢体和神经系统被小心地展开,外科冥工正在一丝不苟地提取样本。这里有一颗头颅还活着,在没有身体的情况下还能维持一段时间;那里有一副抽搐的骨骼结构,神经仍然穿梭其上,因无法想象的极端痛苦收缩着。泽拉斯的部分思维在他路过特别有前途的解剖对象时做下记录。
兽人形……有前途的肌肉系统适应……古老,如此古老,久已熟悉……
人类形……大脑对反突变措施再一次出现莫名的抵抗……耐人寻味……
赫鲁德形……棘手的时间熵对分解机架有害……麻烦……
终于,泽拉斯穿过维度入口,出现在了星体仓库中。他停顿了一下,允许自己在他所创造的辉煌中沉浸一瞬。仓库是球形的,十分广大,可以让一艘古墓舰舒适地停靠在里面。他的内表面沸腾着复杂的机械装置——许多都是泽拉斯自己设计的——闪烁着能量的光芒,荡漾着翡翠色的字形。许多人影正在其中穿梭。驼背的技师和漂浮的冥工踩在泽拉斯视角中墙壁、天花板和地板的广阔空间中,这都要归功于房间的向心重力激发器。在他们之间,房间中心悬挂着一张宏大的反灵能矩阵地图,无论站在仓库外缘的哪个位置,都能看到恒定的平面排布。
地图中心悬浮着耀眼的汇流球,包裹他生长的活体金属笼子过滤了他的光芒。球体向外辐射的能量束就像某种原始海洋掠食者的手臂,在多个维度间交错。每根能量束都环绕着较小但同样明亮的火球和围绕他们运行的球体。这些能量束荡漾着,流动着,像活物一样不断生长,形成了一张环环相扣的网,通过非欧几里得链接绞合在一起,每根都束缚着数十个更小的节点。
这是一张镜像微粒组成的地图,与现实空间中对应的巨型结构具有量子层面的纠缠。简单来说,这是他赞助人的反灵能矩阵的超微缩版本,能够实时变化调整,以反映整个空间区域内发生的情况。
随着矩阵通过节点尖塔实现扩张,地图也会随之扩张。
随着星球和星系落入矩阵影响的范围中,捕捉到的数据也会以字符形式流过仓库的传感器显示屏,进入截留矩阵中。
泽拉斯从对仓库壮观景象的赞叹中回过神来。一个代表团正沿着一架组合太阳望远镜走过来。他注意到了这几个高级技师:不羁者阿姆诺特克身披轻薄的等离子体能量丝漂浮着;无穷之眼科托塔由吱吱作响的冥工圣甲虫地毯托举着;蒙面者哈斯马特普的水银卷须在他周身不断翻腾;而领头的那个,无尽门道阿斯曼迪尤斯,光是到场就令启明者不快。老科技牧首的法杖每走一步都与地面哐当相撞,顽固的金属面容直截了当地显示着权力和目的,三只一组的目镜则燃烧着紫水晶色的火焰。
“启明者大驾光临我等实属罕见。”阿斯曼迪尤斯说道,发声平缓的振幅传达着几乎不加掩饰的厌恶。
泽拉斯高高在上地站在这些劣等科技奇术师面前,并没有低下身子的兴趣。阿斯曼迪尤斯装腔作势地使用过于有机体的方式来表达侮辱,而这只是泽拉斯不喜欢这个老死灵的诸多原因之一。他抛掉了科技牧首多余的评论,转而招呼密会的其他三位技师:
“阐明你们来此的目的。”
蒙面者哈斯马特普提供了一串非发声形式的同步脉冲信息。
视觉确认您的存在——赞助人问候的愿望——补充信息报告——恰当尊敬的表示。
泽拉斯非常怀疑,无尽门道阿斯曼迪尤斯这样当面打扰他,是否有一丁点的尊敬之意。他的怀疑在墓穴技师的下一次发声中得到了证实。
“您强行推进的速度太快了,启明者。能量无限中显现的级联链触发的灵能失谐正在减少。我们的反灵能矩阵扩张迅速,导致边界上低等种族扰动程度越来越大。这项工作本应循序渐进,让短命的害虫无法察觉。然而,您却选择了仓促行事,这样做肯定会让他们发觉我们的尝试。”
永远谨慎,永远保守,泽拉斯俯视着头骨圆钝的科技牧首想道,思考着若是活体解剖这颗头脑的话还能不能产出些有用的东西来。启明者觉得这很值得怀疑。他再次无视了阿斯曼迪尤斯的话。
“显示二级信息层。”泽拉斯命令道。他可以靠一个念头就调出这些信息,他们也都知道这一点。尽管如此,科托塔还是赶紧接入了附近一个终端节点,输入一串字形,为泽拉斯提供了他要求的信息。
他们面前的地图闪烁起来,显现出一条条多面的额外细节。启明者看到了标示这个地区低等物种的符号,物种和亚种各个不同。矩阵交叉域边界外的种族散发出活力的脉冲。其他刚被纳入、还勉强处于边缘的种族,断断续续的发光就更微弱。矩阵中心地带有知觉物种的字形标识冰冷而灰暗,像石刻一样了无生气地悬挂在地图的经纬中。
大量的其他字形倾泻了整个地图。他们挤在虚空中,聚集在主要世界周围。这些字符有无数个死灵王朝的纹章和颜色,有些是小王朝,有些非常强大,但泽拉斯知道,所有这些都接受了他的赞助人的掌控。
一切都遵从那个存在的意志。
信息织机和晶质分析实现仪用深奥的数据纺出的二级字符流盘绕在地图边缘。
灵能活动在预测的参数范围内下降,泽拉斯边带着一种满足感研究这些信息边想,能量消耗巨大,但和我们的余量比起来仍然可以忽略不计。新石棚墓门的制造也在飞速进行,还有……
他大声说了出来:“我很高兴。我们的赞助人会很高兴。我现在就去写报告给——”
泽拉斯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琥珀色字形在地图显示屏一侧边缘打起螺旋,就在同一瞬间,一条紧急警报像钟鸣一样在他脑中轰然响起。
启明者这次没有再坚持要表现自己的权威。他以极高的效率操纵起自己制作的地图,把区块分隔到一边,拽过警报字形跳动的象限。
就在那儿,他想,新东西。
果然,在边境外混乱的生命标记和潜在的节点世界之间,能看到有一堆新的字符。泽拉斯的单眼透镜快速来回闪烁着。他追踪着绽开的灵能签名,这些符号还能预示更多正在加入进来的字符。
“人类形,强烈的军国主义倾向。”他说出了声。
阿斯曼迪尤斯的手杖重重地敲在组合太阳望远镜的地板上。
“这样一来就是我有先见之明了,我的目光能刺破因果律本身的面纱!”他引用了占卜者奥里坎的一句著名的自夸。他肯定知道这会激怒泽拉斯。“要是我的话没能这么快就正好被证明是对的该有多好呀。我们的赞助人会对这一不幸的事态发展作何反应呢,您认为?”
泽拉斯终于屈尊把目光转向了老科技牧首,与他发生了数据域交流。阿斯曼迪尤斯的姿势僵硬了,肩膀也塌了下来。他眼中的火焰摇曳不定,变得小心了起来。在这一刻,启明者泽拉斯允许阿斯曼迪尤斯体验他自己的反应:启明者分享了他的兴奋、期待和愈发高涨的狂喜,这些感觉让科技牧首感到恐惧,因为这并非他所预期的。
“按预定计划推进,”泽拉斯言道,“这正是赞助人和我本人的意图。反灵能矩阵测试的下一阶段现在开始。”
说完,泽拉斯从他的下级面前背过身,向附近的转位门走去。在帝国的闯入者越过交叉域边界之前,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希望到时候他可以在那里不受打扰地观察矩阵的效果。
这只是开始而已,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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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shengmercury9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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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关闭微博之前,在微博简单写过司机和大帝本命盘结构所带来的俄wu趋势走向。
果不其然,今年迎来了风向的转折点。
说一句司机是乌kl至少二十年以上的罪人不为过了。
司机的本命盘是狮子水瓶轴的,
这组对轴的最大缺陷是容易刚弼自用,
自我主义非常强盛,很容易预估不到自己实际的微操水平,贪恋虚浮。
上一个这么菜还这么爱玩的人,就是那个五星天皇。(也是狮子水瓶轴)
毕竟任何事情都要从基层的亲历打起,而大帝作为一个履历丰富,亲眼见证过解体的人。
对于权数方面的微操不知道比某个演员高到哪里去了。
虽然今年也是大帝非常难熬的一年,内忧外患,自己的压力非常大,但有句话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有些人即使操作因为客观原因或主观原因有些不稳或者起伏,但主观大局意识还是非常强,控局能力也很强。
虽然毛家的jingji复兴之路慢慢其修远兮,但终归是余威犹在的地方,与我们是克合始终存在的关系。
世界本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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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vlwavl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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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下来要给大家讲个真实的故事,非常感人。
有一个青年,18岁那年因为行凶伤人,被判了6年。母亲守寡,辛苦地养大他,想不到他刚刚高中毕业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妈妈伤透了心。他理解母亲非常地恨他。在入狱的那年冬天,他收到了一件毛线衣,毛线衣下角绣着一朵红花,红花上别着窄窄的纸条,上面写着:孩子,好好改造,妈妈指望着你养老呢。
短短的几个字,让一向很坚强的他泪流满面,这是母亲亲手织的毛线衣。在以后的四年里,母亲从来没有看过他,但是每年冬天妈妈都寄来了毛线衣,还有那张纸条。他努力改造,争取减刑。果然在第五年,他被提前释放了。他回到家,家门大锁,已经生锈了,屋顶也长出了一尺高的茅草。母亲去哪儿了?他转身找到邻居,邻居非常惊异地看着他,问他:“孩子,你不是还有一年才回来的吗?”他摇摇头,问:“我妈呢?”邻居低下头说:“你妈妈已经走了。”他的头上像响起了一个炸雷:“不可能啊!”妈妈只有40多岁,今年冬天他还收到了妈妈给他织的毛线衣,看到她留下的纸条啊。邻居一直摇头,带他到了一个新堆出的土丘的坟前。这孩子红着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问:“妈妈是怎么走的?”邻居告诉他:“因为你行凶伤人,母亲借了债替伤者治疗。你进监狱之后,母亲就搬到了离家200多里的爆竹厂去做工,常年不回来。那几件毛线衣,母亲怕你担心,总是托人带回家,由我们转寄给你。但是就在去年,工厂加班加点生产爆竹,不慎失火,整个工厂爆炸,很多工人都死了,其中就有你的母亲。”邻居叹了口气说,“自己家里还有一件毛线衣,准备今年冬天给你寄出去。”
在母亲的坟前,孩子捶胸顿足,痛哭不已,全都怪他啊,是他害死了母亲:“我真是一个不孝子啊,我真不该这样,我应该下地狱!”几天之后,他卖掉了老屋,到外地去闯荡。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四年过去了,他在城市里立足,开了一家小饭馆,不久,娶了一个非常朴实的农村女孩做妻子。
小饭馆的生意很好,没有雇人手,两个人非常忙。不久,一个推着三轮车的老婆婆来到他们门前,她驼着背走路,一拐一拐的。她用手比划着,想为他提供各种菜式--绝对新鲜,价格还便宜。老人家是个哑巴,脸上满是灰尘,眼角和额头很多的伤疤,让她看上去非常丑陋。但是,这个老板答应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老人让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老人很讲信用,每次的蔬菜都是非常新鲜的,每天早上6点钟,满满一三轮车的菜准时送到。他偶尔也请老人家吃碗面,老人很享受的样子。他心里酸酸地对老人说:“老妈妈,你每天都可以到这儿来吃碗面。”老人笑了,一瘸一瘸地走了。他看着老人,不知怎的,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两年后,他的小饭馆成了酒楼,自己买了房子,可为他送菜的依旧是那个老人家。又过了半个月,有一天,他在门前等了很久很久,却一直没看见这个老人家。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老人还没有来,无奈,只好让工人去买菜。从那天之后,这个老婆婆再也没有出现过。春节要到了,他包着饺子,突然对自己的妻子说:“我很想给老人家送点饺子,顺便看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妻子点头。他反复打听一个拐脚的送菜老人,终于在离他酒楼两个街道的胡同口打听到她了。他走到了她家门口,敲了半天门,没人答应,但是门没关,虚掩着,昏暗狭小的屋子里,老人家在床上躺着,骨瘦如柴。老人看到他,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想坐起来却无能为力。他把饺子放到床边,问老人:“老人家,你是不是病了?”突然,他看见墙上的几张照片,让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竟然是他和他妈妈的合影!5岁、10岁和17岁的时候。在墙角,一直用旧布包着的包裹绣着一朵红花。他转过头,呆呆地看着老人,问:“老妈妈,你到底是谁啊?”老人突然脱口而出:“儿啊!”他彻底惊呆了:“你不是哑巴吗?”为他送了两年菜的老人居然是他的母亲,那沙哑的声音他如此地熟悉,不是他的母亲又是谁呢?他呆在那里,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母亲,嚎啕大哭。不知哭了多久,他难过地说:“妈妈,我看见了你的坟,我以为你去世了,所以我才离开家的。”母亲擦擦眼泪,说是她让邻居这么做的。她说:“我做工的爆竹厂发生了爆炸,我侥幸地活了下来,但是我却毁了容,瘸了腿。看着自己的模样,我想想:孩子,你进过监狱,我们家里又穷,以后你一定连媳妇都娶不到。为了不拖累你,我就想了这个主意,说自己去世,我想让你远走他乡,在外地好好地努力,成家立业生孩子。”
得知儿子离开家乡,这位母亲才回到村子,到处打听才知道,儿子来��了这个城市。她以捡破烂为生,到处去寻找,终于在这家小饭馆里找到了儿子,她欣喜若狂。看着儿子很忙,她又不敢相认,心里又感到很痛。她为了每天能见到自己的儿子,帮他减轻负担,她开始替他天天买菜,一买就是两年。可现在她的脚、腿都不能动了,她已经下不了床了。儿子眼眶里含着热泪,没等母亲说完,背起母亲,拎着包袱就走出门。他一直背着���妈,原来自己的家离母亲的住处很近,他走了没有二十分钟,就将母亲背回家里。母亲在他家里住了三天。三天,母亲对他说了很多,她说孩子入狱的那会儿,她差点想自杀去见他的父亲。可想想儿子还没有出狱,“我不能走”。母亲坚强地活了下来,要等儿子出狱。她又想着儿子出狱还没有成家立业,她还不能走;看到儿子成了家,又想着还没有孙子,她又留了下来。
妈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还带有苦涩的微笑。他也跟母亲说了很多,但是始终没有告诉母亲,当年他之所以砍人,是因为有人用最下流的语言侮辱了他的母亲。儿子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别人骂他、打他,他都能忍受,他绝不能忍受有人侮辱他的母亲。一周之后,他的母亲去世了。医生看着���痛欲绝的儿子,轻声地说:“年轻人,你妈妈的骨癌看上去已经有10多年了,能活到今天,几乎是个奇迹,所以你不用太伤心了。”他呆呆地抬起头,母亲居然患了骨癌?打开那个包袱,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崭新的毛线衣,有婴儿的,有妻子的,有自己的,一件又一件,每一件上面都绣着一朵鲜红的红花。包裹下面是一张诊断书:骨癌。时间是他入狱后的第二年。他的手颤抖着,心里像插了一把刀一样,一阵阵地痛。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母爱是最伟大的,百善孝为先。父母对我们的爱是无私的,所以子女的孝也是应该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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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wsprinceofxin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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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 details of my Hanfu portrait 说说一下我汉服画像的两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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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my artist friend decided to draw a portrait of me, I specifically requested that the gestures of the dragon robe portraits be imitated by King Richard III. Several portraits of Richard have such gestures, and the fingertips are even deliberately pointed. I am also a Richardian so I decided to imitate it.
Another detail is the beard, the beard style is imitated by King Gustav V of Sweden (the great-grandfather of the current king), the main reason for this is that we both have a similar body shape (of course, as a 24 young man I have no well-groomed beard like him in reality)
Of course, it cannot be denied that my portrait has other beautifications besides the cartoon face; especially my spine, I have a hunchback and scoliosis in reality (if it is really painted, it will be the same as the portrait of Richard III); The body height ratio of the initial portraits is very short, the artist later raised the body height ratio as I am 180cm in height.
另一个细节就是胡子,胡子造型是模仿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五世(现任国王的曾祖父),想到古斯塔夫主要是因为我们两者有着类似的身形身材(当然我才24胡子也不可能长得整齐好看)
当然不能否认我的画像除了脸部卡通化外还有其他美化;尤其我的脊椎,我的脊椎实际上是驼背加脊椎侧弯(如果真画下去就和理查三世的画像一样了);原画像身高比例很矮,画师考虑到我原身高有180就给拉高了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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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bonesworld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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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狼】 吸烟有害健康
Scott 讨厌烟草的味道,但是Logan对此却有另一套想法。
Logan喜欢在上床前先不紧不慢地点上一根万宝路,美国产的大众货,缓缓地吸上几口,吞云吐雾之间,熟悉的面孔开始模糊不清变得陌生,积累的情绪也逐渐随着缭绕的烟雾蒸腾而消散,只余下点点火星燃尽后的空虚与渴望……“做爱又不是打架!”Logan慢条斯理地解释着一些Scott不明白的东西,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过了肺的白色烟雾轻轻吹向Scott,看着他因为刺鼻的尼古丁味道呛个不停而哈哈大笑。而Scott只觉得这些味道实在是恼人得很。
他们之间的做爱如同Logan身上惯有的烟草味一般,凶狠而又与周遭世界格格不入,散发着不健康的有毒气息。与其说他们做爱是为了享受恋人之间的亲密时刻不如说是篝火前两头疲惫不堪的野兽凑在一块互相撕咬,发泄,最后一起挤在燃尽的余火前,依存的看着最后一点火星消失在黑暗之中。只要什么都不思考,他们之间似乎就真的存在爱,而不仅仅是欲望。
他们之间存在爱吗?之间,存在,爱,每一个词单独拿出来都值得在哲学范畴内好好讨论一番,组合在一起却只有是或者不是两个选择。但Scott依旧答不上来,是,或者不是。
毕竟一切开始得那么突然。
作为x教授的第一个学生与x战警一直以来的领袖,Scott被寄予了太多太多的厚望,每一道期望的目光都如同一根细细的钢丝一般,紧紧将他绑住。不能失控,不能越界,不能落下每一个人,不能……禁止的事项越多,他所能做出的选择就越少,Scott Summers也就越不真实。渐渐地Scott开始将自己锁在了名为“镭射眼”的面具之下,循规蹈矩,成为大家心中古板但可靠的领袖。但除了Jean又有谁愿意解开层层枷锁抵达他的内心呢?
可Logan不一样,他是一头不合群的孤狼,也是一头不加掩饰的野兽。第一次见面时就这么大剌剌地站在Scott面前,正如当年潜入刺杀教授一般,绝不带任何掩饰的意图。“我想要你,瘦子。”炽热的鼻息伴随着还没有挥散的雪茄味喷了Scott一脸。
Scott应该拒绝这个粗野的男人,但当他张口时说出来的却是,那很好啊。Scott听到自己这么说。
于是他们就像两只野狗一般滚到了一起。
很难说他们是否热衷于做爱,毕竟他们搞在一起的次数是那么多,频率又是那么高。
Logan是一个很好的性爱对象,年长的男人有着丰富到无与伦比的经验,只要Logan想,他总能够用自己屁股带领Scott走向极乐。
他们在许多地方上床,包括在那些根本没有可以被称之为床的地方。Scott自己卧室温暖的床第之间,危境室冰冷而又真实的地板上,又或者被不明史前生物包围的蛮荒之地烂泥窝里。Logan不在乎,Logan对于探索新的做爱场所乐此不疲而Scott也乐意奉陪。毕竟无论环境多么恶劣,气味多么恼人,Scott总能闻到Logan身上那股淡淡的尼古丁味。就像是金刚狼本人一样顽强,顽强到早已注入Scott的心头。
但Logan从不留恋,他只想和Scott抱在一起操来操去,最好做到把脑子也一并射出去,最后拍拍屁股干脆的离开,没有结束后互诉衷肠的时间,甚至没有让Scott开口的余裕。Logan总会用一个粗暴的吻封住Scott的嘴,“还不够爽吗?瘦子,下次我们再试试新花样!”然后小个子的男人就这么转身离去,留下Scott一人待在原地。他有自愈因子,Scott再怎么折腾,首先倒下的也是Scott自己。
所以他们,至少Logan,只喜欢做而没有爱吧。
其实Scott偶尔会想拉住Logan的衣角,即使一起沉默地坐在一起,闻一闻他身上挥之不去,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也好。时间长了,Scott慢慢地发现,Logan身上的烟味并不是固定的,如同晴雨表一般随时变化着。这似乎和他日常活动有关。
Logan当然是那个内心比Scott更闭塞的人,但金刚狼却是最受欢迎的变种英雄。x战警x特攻队复仇者联盟,他跑来跑去,无处不在。
Scott从没问过,但他不止一次通过Logan身上烟草的气味,或淡或浓,或苦涩或柔顺,来猜测Logan这段时间都在哪里。和死侍多米诺在一起时,他身上的味道是酸涩刺鼻的廉价香烟味,和复仇者们一起待在史塔克那座多金的大楼时,是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的薄荷爆珠味,清新的薄荷味掩盖下的烟味几近不可闻,Scott承认,他比较喜欢薄荷的味道。不过Scott从没找到过当Logan什么委托与任务都没有时,仅仅是一个人呆着的吸烟嗜好。就像转轮游戏一般,除了女士香烟什么口味都有。或许他从来没想过让Scott猜透,毕竟一切都只是Scott的一厢情愿,也或许他真的什么也没想。
没关系,时间还长,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来进行探索。
真的吗?他真的对这段没头没尾的关系抱有来日方长的期望吗?
一切开始得那么突然,自然结束得也不会多么平和。
即使已经分开了很久,Scott总还会想,Logan不喜欢在做爱时说话,是否早已预料到了他们之间根本就是油和水,静置时油水分离,不会融合,却也好好的相安于同一瓶中,甚至浮于水上的油还能保持水分。他们一直是一对好搭档,Scott指挥而Logan执行,暗杀,安保,没有什么是行业最佳的Logan做不来的,���完这一切之后他们甚至还能在床单上再滚几滚,假装他们亲密到不能再亲密。
但只要他们承受不住外界的压力,试图将对方当作一个避风港,将自己炽热的内心掏出来给对方看,那就像沸腾的油锅溅入水珠一般将产生灾难性的后果,水与油注定要分离,还要轰轰烈烈地炸开,将围观的旁人炸伤。
两颗疲惫的心脏承受不了互相置换带来的冲击,乌托邦的走向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对于Scott而言,乌托邦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承担起保护自己的责任,而Logan,Logan只想给那个失去洋娃娃的孩子一个新的洋娃娃。他们彼此以为对方都能够理解自己的,正如他们坚信自己总是会接纳对方一般。他们开始大吵起来,Scott指责Logan的天真而Logan大骂他是一个独裁者,一个暴君。他们不停地争吵,也不停地做爱,直到最后脆弱的平衡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你今天怎么没有吸烟?”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躺在一起,生平第一次,Scott没从Logan身上闻到任何烟草味,他一度怀疑自己的鼻子似乎已经被熏坏了,失去了嗅觉。
“戒烟了。你不是不喜欢吗?”
Scott以为他在说笑。他们只是安静地做爱,如同所有激情褪去的情侣一般。这次Scott先行起身离开。他不想知道Logan每次完事后究竟在想什么,尽管这曾是他最好奇的事。这是一次分裂,彻彻底底的分裂,他做好准备再也不面对Logan了。
难以置信的是,Logan居然真的没有再吸烟了。
“你绝对想不到,Scott,Logan居然真的在试图认真开学校教书。知道你们关系差,但说真的你应该抽空去看看…”Bobby还是那样的喧闹,一如既往说个不停,Scott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他还吸烟吗?”
“哈?你就关心这个?不过你以前最讨厌别人抽烟了,现在可好了最顽固的抽烟分子金刚狼也不抽烟了,说什么对小孩子不好。”
哦,他没吸烟了吗?Scott不知道他该惊讶,还是该大笑。他只是有点伤感,或许再也闻不到那略带酸涩的烟味了,虽然从分裂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有什么彻底的变了。
他从口袋中取出一包骆驼——他其实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只是随手在超市结账处让店员拿的,在Bobby惊讶的目光中点上,不熟练地吸了一口。就像所有初次被骗着吸烟的青少年一样,他被呛到了,甚至呛出了眼泪。“真苦。”
说他们不会再见面就跟Scott做过的无数其他承诺一般,最终都会灵活地败给现实。毕竟当你的种族只剩下198个人的时候,再怎么分裂,最终还是不得不拧巴着碰在一起,解决各自无法单独解决的问题。
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呢,Scott看着眼前人,一切照旧,熟悉又恼人的味道却消失不见了。他们就这样对峙站着,谁也没有先开口。Scott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凤凰吗?但那显然是徒劳的,Logan不是为了和平而来的,不用说Scott也知道Logan会回什么。就这么站着也挺好的,他不是恋旧的人,但偶尔他也会忍不住放纵自己一下。
还是Logan打破了沉默,Scott身上的变化自然不可能逃得过金刚狼的鼻子。不是新鲜的尼古丁味,这股味道已经在瘦子身上沉淀了有一段时间了,没有必要问为什么,他只是淡淡地说,
“吸烟有害健康,瘦子你少抽点吧,就算你是个混蛋,但我可不想看见你哪天躺在医院里插管子等死。”
Scott没理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熟练地点上。哈,吸烟或许真的有害健康吧,不然为什么现在他突然觉得心脏特别发紧呢?
 
 
通篇都是我造谣,ooc了对不起(立刻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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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tari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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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雅同样属于迈雅之列:祂们是维拉的仆从,通常十分强大且拥有恐怖的力量。想要杀死一个迈雅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依旧有古代的英雄们为此做出尝试。他们因着胸腔中的信念向安格班的迈雅们发出挑战,其中有些获得了成功,但无一生还。” ——Celedhring《祂们何去何从?》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会在著作中称呼敌人为英雄。”年轻的人类修行者问道。“是因为其中许多出自你的家乡么?你曾是诺多精灵中的贡多林民。” “我不但是塔尔迈荣的仆从,更是一位学者。真正的学者应该学会从客观的角度对事件进行评价。”精灵黑巫师严肃地回答。“于这些挑战者的角度,他们确实是为了自己的民族和信念而战,应当被称作赴死的英雄。我选择服侍塔尔迈荣并非为了这个…我自始至终不认为自己是一位背叛者,而是选择了自认为正确的道路。在做出选择时也要像做研究一样充满理性,这是我要告诫你的。我不会去谈论伟大,因为即便是爱努也有衰弱之时:我曾亲眼见证这一点。” ……
索伦向一个哈拉德人要了匹高大雄壮的骆驼,并以黄金与免除税负予以回赠。他要借此在魔多荒芜枯憔的土地中行走,末日火山弥散的热量并不比正午的骄阳好受。伊露维塔的打击与魔戒的失散令他孱弱不堪:曾经他能使空中降下雷电,以万钧之力给高山削凿锋棱;或者轻而易举将囚犯坚硬的颅骨弹碎,在战场与迈雅胡安化作巨狼厮杀。他想起自己原是拥力而生的大地工匠,但现在他除了谎言与咒语一无所有。前些时日他想去地牢亲自观摩审讯被捕的昂巴人间谍——审讯与酷刑,从罪犯口中拷打真相对索伦而言就如同提纯混合物一般有着令人神醉的美感。这曾是他最爱的项目,但那日却险些在地牢中昏倒。他想挥起铁鞭抽碎那个人类丑陋的脸,却发现两鞭下去已是气喘吁吁。米尔寇曾罹受的诅咒如今降到他身上:受困于肉体,且是更虚弱的肉体之中无力可施。索伦最终吐出了一串恶毒的咒语,并在痛苦的嚎叫中再次获得虚荣,且遗忘了最初审讯的目的。——他正变得愚蠢。索伦听到过他的军队中对自己有这样的评判。可即便再愚蠢谵妄索伦也从未放弃过控制一切,他殚精竭虑将掌控的罗网编织地更密,将权力在一个个新创的制度中揉的更碎加起来也更庞大,而自己则化作一个怨毒的魔眼监视一切。只有无尽的凝视才能让��虚的内心填满片刻,这是黑暗魔君索伦在至衰微之时仅剩不多的快乐。 “沃玛伍人鲜少驭马,多数牧羊,但真正的沙漠武士驾行骆驼。骆驼是沙漠民族的明珠,勇敢者与战场诗人可以凭借它在大漠中不受限制的前行,探险战斗。而那些牧羊者因受草场的限制聚集定居,在临水的森林边农耕商贸,建立文明。”可哈穆尔曾经这样半是吹嘘地讲述,“霍尔姆拉斯的民族有一千种方式形容冰雪,我们便有一千种方式讨论沙石。” 索伦曾嘲笑人类精巧如老鼠的谋生方式,人类与自然搏斗,而爱努本就是自然的一部分。任何一个维拉或迈雅都能化作疾风或纯粹的能量日行万里,但如今他即便行走在自己的土地上也要靠牲畜来支撑,衰微不振。没有沉默的仆从伴随他,只有坚忍宽厚的骆驼。任何一个反叛者都可能轻而易举地将他刚凝聚好的外形击碎,这对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依靠索伦的魔多是项危险的举动。索伦感觉魔多大地与他的仆从们正逐渐将他吸吮耗干,但哪又有地方可供一个堕落迈雅休息呢? 他在驼背上睡着了,任由这个宽厚的牲畜将自己带去任何可能的地方。至于后来是谁将他带回来,他又是怎么被发现的索伦一概不知。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又躺在空寂冷清的巴拉多尔塔顶,空气静寂如同安格班的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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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anahmed1 · 3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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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如何识别目标受众?
‘沙?严重地?我已经有很多东西了!骆驼说着,带着驼峰走开了。那么,我们的卖沙人到底错在哪里呢?最终,卖家没有解决一个重要问题 — — 如何识别目标受众?你看,我们的骆驼可能偏爱一些沙漠植被。或者也许一壶水会被喝下去;但试图把沙子卖给骆驼……?不过,这是一些公司营销策略中相当常见的方法……“我们的骆驼一定喜欢沙子,因为它们的每一张 Instagram 自拍照中都有沙子。”“我们的骆驼喜欢沙子,因为它们总是谈论脚趾间的沙子。”“这肯定会起作用,因为我们的沙子比其他贸易商的沙子更好。”“那么,我们就卖给他们一些沙子吧。这是我们最新的观众。”如何识别目标受众 不要向骆驼卖沙子图片但是,当您正确定义目标受众时,您可以提供相关的好处和信息,激发他们参与您的业务并购买您的产品。
它变得个性化它变得情绪化
这与沙子无关。这是关于谁需要沙子以及他们为什么需要它。 在本文中:目标受众 vs 目标市场 vs 买家角色那么,如何确定目标受众?获取数据使用 Google Analytics 帮助定义您的受众通过社交媒体帮助定义您的目标受众你的竞争对手在做什么?您如何识别目标受众? 当您深入了解受众时,您就会了解他们决定背后的“内容”和“原因”。您可能还会了解到,沙子是世界上使用量第二大的资源,而且世界上的沙子正在耗尽。它用于水泥,用于计算机芯片。知识改变事物。因此,我们的沙子销售商的潜在客户不仅比强大的骆驼大得多,而且他们还可能将沙子卖给新的一群人。深入挖掘沙坑会引发更多问题:您的受众的痛点是什么?观众供给有问题吗?我们可以帮助他们吗?我们能否将规模较小的沙子销售转向利润更高的新受众?您的买家需要替代方案吗?他们想要吗?我们可以供应吗?那只骆驼去哪儿了?我真的需要搭车回办公室……但是,当您回答这些问题时,您就可以挖掘潜在客户和现有客户的动机,从而建立亲和力,从而提高您的利润。
复兴园林设计师网站目标受众
目标市场 vs 买家角色“不要吸引所有人,找到你的目标受众并吸引他们”Revive 办公室的某人,2020 年但目标受众、目标市场和买家角色之间有什么区别呢?许多这些表达方式可以互换使用。但它们并不完全相同。假设我们经营一家小型景观园艺企业Revive Dig-It-All。“定义目标受众”对我们的景观美化业务意味着什么?目标市场这是您的产品或服务所针对的一般市场。我们的目标受众可能与任何拥有花园的人、需要景观美化的企业或大规模建造住房并需要美化新花园的建筑开发商一样广泛。所以,我们有:有花园的个人或企业房屋开发商那些有闲钱/足够收入来支持园艺服务的人这很一般,但这是一个开始。让我们进一步缩小范围,假设我们的业务规模合适,使房主和住宅规模的房产(而不是大型开发商)成为我们的目标市场。目标听众有了上述各点的信息,Revive Dig-It-All现在可以瞄准拥有房屋的人(或需要专业景观美化的小型企业)。
我们不会针对住宅出租物业
Tumblr media
所以现在我们的观众看起来更精致了 电话号码列表 他们拥有房屋(但不是首次购房者)30岁以上家庭收入超过 7 万英镑住在 Marketingville 和 Internetopolis可能拥有学位或同等学历可支配收入和购买力通过查看正确的数据,我们为 Revive Dig-It-All 创建了目标受众。这里需要注意的重要一点是创建一个您需要使用数据的有效受众。有各种人口统计数据可用于建立您的目标受众,包括:年龄(或年龄段)性别(超越男性/女性)学历购买力社会阶层地点消费习惯(他们买什么以及在哪里买)请记住,您正在寻找这些数据中的模式,以创建具有相同兴趣、背景或购买行为的人群。买家角色就像电影《怪异科学》一样,想象一下你可以创造出你的完美人吗?
在这种情况它将是您的完美买家
这就是您的买家角色 — — 您理想买家的概况。事实上,会有不止一个。许多企业都有三到四个买家角色,并给他们起名字来反映他们的个性。并且不要忘记也包括他们的挑战……在Revive Dig-It-All,我们拥有三个角色: 狮子先生和狮子夫人年龄在 45–65 岁之间、高层管理人员或企业主、拥有一处以上房产、两/三个孩子、带领家庭、想要拥有好东西但又不想弄脏自己的手、希望能够展示自己关闭,家庭总收入10万+,住在Marketingville,受过学位,可能想在花园里做一些小事,但只是装饰性的东西,没有时间做事,所以购买服务, 鬣狗先生或鬣狗夫人年龄 30–45,单身或有伴侣但未婚,事业成功,总是忙碌,忙于园艺,但想要一个漂亮的烧烤区举办派对,收入 45,000 以上,住在 Internetopolis,浮华,志同道合的朋友,受过学位或同等经验,工作努力玩乐,时间是个问题,没有家庭那么闲钱,园艺对他们来说太麻烦,服务来得容易去得快, 乌龟先生和/或乌龟夫人60/65+ 的老年人,可能已经退休,可能由于身体限制、闲置收入而无法维护花园(甚至更小的花园),他们将园丁视为几乎支持性服务,而不仅仅是付费服务,居住在 Marketingville 和 Internetopolis,而且也居住在不太富裕的地区,考虑购买,想保持独立, 现在,您的买家不是统计数据,而是真实的(我们数据想象的虚构)。
但知道这点意味着你可以问自己
些问题,比如乌龟先生的痛点是什么?鬣狗先生看重哪些服务?如果狮子夫人想炫耀她的花园,您可以在营销活动中以她最好的作品集为目标。但乌龟夫人想要一个支持服务,有人帮助她打理她无法再维护的花园……所以你可能会谈论你友好、可靠的园艺团队,并有推荐。 Instagram 上的大型水景中心装饰在这里无法满足需求。乌龟太太想要一些更……朴实的东西。因此,Revive Dig-It-All已变得以客户为中心,而不是基于产品或服务。使用谷歌分析来吸引你的目标受众那么,如何确定目标受众?获取数据首先是关于数据的注释……在经过营销机构(Revive.Digital 除外)时,您不可能不听到“数据驱动”这个词。但数据只有在可操作的情况下才有用 — — 这就是营销术语,指的是你可以实际使用的数据。当涉及到对受众进行细分以找到目标受众时,如果您无法区分与另一组不同的特定人群(可以接收不同营销信息的人群),那么您的细分工作就会被浪费。在Revive Dig-It-All中,狮子、鬣狗和乌龟都是不同的群体,具有不同的目标选项。但要获得这种粒度,您首先要定义目标受众。 你别忘了我吗Revive Dig-It-All 尝试了营销机构。
但那些营销喜鹊直接从树上飞出来
寻找最新、最闪亮、最明亮的东西来吸引新受众……“我们建立了社交聆听帖子,并根据观众喜好和焦点小组制定了市场数据,然后进行了回归分析……”但 Revive Dig-It-All 的明智首席园丁比尔说:“让我们看看我们现有的客户,看看我们是否能首先发现这里的任何模式。”请记住,已经向您购买产品的人掌握着许多目标受众的秘密。他们是你的观众是有原因的。你只需要找出这个原因。您甚至可能需要对现有客户进行定期调查,以帮助发现他们的痛点、好恶。 在这个阶段,Revive Dig-It-All还列出了它为人们的花园所做的所有好处:我们是一支友好的团队,我们保留了每张感谢信和圣诞贺卡照顾各种植物的专业知识切尔西花展获奖者74% 的客户与我们合作超过 10 年我们知道所有客户的名字家族企业在景观美化领域的历史比该地区任何人都长拥有住宅和商业景观设计经验ratemybushtrimmer.com 上有超过 2,000 条推荐,评分为 4.8/5 星使用最新设备,安静,不被打扰清理我们自己 使用 Google Analytics 帮助确定您的目标受众如果您在线,则需要使用 Google Analytics。
在这里您的网站见解被细分为位置
年龄、性别和兴趣等区域。您可以查看亲和类别(您的客户在互联网上购物的其他地方)以及他们用来访问互联网的设备等领域。Google Analytics 的伟大之处在于它也非常直观,���此图形和图表相当容易理解。信息量一开始可能会令人困惑,但在定义目标受众时,请从广泛开始并细化以获得越来越多的细节。例如,在Revive Dig-It-All,我们可以从 Google Analytics 受众数据中看到,我们有四个主要的访问者年龄组:25–3435–4445–6565+进一步细化显示,30 岁以下的人不太愿意向我们购买服务,因此我们将四个年龄组减少到三个。这三个群体更易于管理,也更有针对性。(也许稍后,在我们设置了主要目标受众之后,我们会查看 25–34 岁类别并了解他们的内容。也许他们正在研究年长的家庭成员,并且我们可以使用一个新的细分市场。)看看我们 45–65 岁年龄段的“其他兴趣”,我们发现他们还访问食品和饮料网站,查看晚宴食谱以及提供活动餐饮、花园帐篷和充气城堡的网站。通过这项研究和其他研究,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喜欢娱乐,而花园是聚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们想要个可以在朋友来访时炫耀
的花园。然后使用该信息来创建真正与您的目标产生共鸣的营销活动。使用 Facebook Insight 获取有关社交媒体受众的信息通过社交媒体帮助确定目标受众您的社交媒体帐户非常适合了解您的受众在哪里与您互动以及他们也喜欢什么。社交媒体平台是企业客户服务策略中的额外工具。它们可以帮助您了解客户喜欢什么和不喜欢什么。它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来查看反馈和客户的想法。因此,您可以开始创建针对潜在客户的特定受众的内容。您还可以询问您的关注者他们希望从您的业务中看到什么。 使用 Facebook 见解仪表板中的“人员”选项卡提供了一系列人口统计数据,包括您的受众来自哪里,最重要的是,他们是谁。Facebook Insights与 Google Analytics 类似,可让您了解关注者的生活方式以及他们与其他社交媒体平台的互动方式。您还可以获取有关他们在线购买商品的数据。 在线内容通过查看网站中表现最好和最差的区域,您可以了解客户想要看到的内容。
您可以创建目标受众想要查看
的博客文章,并通过电子邮件营销活动中的精彩内容来吸引他们。铲它 园艺师 图像你的竞争对手在做什么?现在,Reviv Dig-It-All并不是这个景观上唯一的景观园丁。还有其他一些公司(他们不能像 Revive 那样修剪草坪,但他们仍然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营销计划,但我们可以轻松订阅他们的时事通讯或在社交媒体上关注他们。注意他们的受众在说什么、他们使用的语言以及他们的追随者在关注谁。如果它不开门,它一定会打开窗户。密切关注他们的网站并寻找网站内容中的模式 — — 它们可能表明某些东西运行良好,或者他们有足够强烈的意愿投入资金。 您如何识别目标受众?最后的想法定义目标受众的目的是寻找新客户并更有效地向现有客户进行营销。即使您只有一个角色,与一般的一揽子方法相比,您仍然可以更有效地向他们进行营销。请记住,这不是一条单行道。
让我们回顾下确定目标受众并向他们
进行营销时的要点:研究并收集数据从广泛开始 — — 你需要基础。然后得到颗粒状寻找研究中的共同主题(他们都是特定年龄或家庭人口吗?)全部写下来 — — 详细考虑您的营销活动以及如何使用您收集的数据来区分目标受众考虑一下目标受众在旅程的每个阶段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您发现目标受众与现实生活不符,请准备好改变目标受众 Revive.Digital 的数字营销非常出色。复兴 Dig-It-All 并不……但如果您需要帮助驯服浓密的杜鹃花,它们绝对适合您。如果您需要发展您的网站或在线形象,请致电 Revive.Digital。让我们为您忙碌吧,莉兹。给泥炭一个机会。好了,园艺双关语就到此为止了。但说真的,你对你的客户了解得足够多吗?
电报:https://t.me/dbtodata
Whatsapp:https://wa.me/880191875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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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benlang1 · 8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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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伦贝尔美伴奏--蒋大为
https://www.99banzou.com/product/132870.html 呼伦贝尔美 蒋大为 David Jiang巍巍兴安岭 滚滚呼伦水千里草原无翡翠天鹅飞来故乡归啊 吼 嘿呼伦贝尔美啊 吼呼伦贝尔美母鹅飞上天青稞落草原羊群驼来六月雪奔腾的马群起波浪啊 吼 嘿花儿像朵团啊 吼花儿像朵团绿色兴安岭蓝色呼伦水马头琴唱的晚霞醉旗手的剪影偏偏飞啊 吼 嘿草美人更美啊 吼草美人更美啊 吼草美人更美啊 吼草美人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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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zzypanda2009 · 2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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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能力 - the ability to love
莫言曾说:"低级的男人是不可能给你爱的,
也给不出爱来,爱是高手才拥有的能力。
因为爱是一种代价,一种付出,一种非常智慧的东西;
爱是需要财富地位和物质的,帮人提供谋略和战术,给人极致的服侍,给人情绪价值和物质。
普通人的爱是生理激素。
真正的爱是非常难得的,因为能够付出爱的人本身能量就很大,爱至少是一种持续付出与给予的能力。"
有能力爱自己,也有能力爱人的人,才是有福之人。
女孩子也有爱人的能力,不要总把女孩子归纳到被爱的一方。
普通人只有解决温饱,才有闲暇时间和精力去谈情说爱,否则仅仅为生活奔波劳碌就够忙活了,哪里能顾及得了情爱。
爱,间接来讲是一种消耗,能量层次低的人,是没有能力生出爱的。
注意了,是能量层次低而不是财富层次高低。
老舍在《骆驼祥子》里讲过:爱是人中龙凤才给得起的东西,真正的情种只会出生于大富之家。
有财力有内涵修养、充满灵性的人,才给的起,愿意给,不算计和权衡利弊。
普通人仅仅活着就已经耗尽全力,尔虞我诈权衡利弊为自己谋划,哪里还给得出去真正的爱,哪里有时间精力当"情种"。
说白了,爱情,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才去干的事情。
爱,是一种持续付出与给予的能量,没有做到的人谈不到爱,碰到一起只是为了搭伙过日子,或者一时的欢愉罢了。
单方面做到会被认为是恋爱脑,双向奔赴的更是凤毛麟角。
这种能量并不一定要大富大贵,但要发自内心的爱别人,真的是一种很稀缺的能力。
一般原生家庭氛围很好,又很有爱的人才懂是什么样子。
就像养花,把花养活只需要浇水,但把花养好需要有一定的思维,眼界,能量,好的伴侣是相互成就的共同进退。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你食不果腹的时候,爱就不会是你的第一选择。
想要给予爱,首先要自己充满爱,不要自己什么都没有,还奢望高配的爱。
本能的爱是不求回报的,更是付出,因为感情里没有对错;
也是教养,爱是需要用心的,真的爱你,你能感受到。
只有享受过爱,才能感受到爱,才有爱人的能力。
爱人是能力,被爱是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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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4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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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 贰 东山道与北陆道之行 4
事实证明,伊万对矮小的日本马也许会被牠压垮的担忧是毫无必要的,那匹在牠看来顶多供十三岁的牠乘骑的马很好的承受了牠的体重,并虽称不上轻易但也绝不困难地驼着牠循着蜿蜒的山路抵达了樱、菊总时不时提起的犬舞见。
“现在犬舞见的全称是犬舞见之里,大致可解释为‘名为犬舞见’的村庄。”在前往犬舞见的途中樱介绍道,“过去犬舞见的全名就是犬舞见。而犬舞见县的名字也几经变更,最初在日本学习唐土——唐土即现在的中华民国——的制度以及官僚体系时,日本各地区被划分为州,而犬舞见的名字是福州。大约是因宏姬来到此地时此地尚还是一片荒野,生存在着不少对人类有威胁的野生动物,弥散着动物的尸体与积年的落叶枯枝腐烂后的气息,所以宏姬认为可以在地名上使用一个寓意着幸运、代表着祝福的字。后来各地区的划分从州改为国,那一代的本田家家主便在福字前增添了个裕字,取‘宽松、富余’之意,此地的名字也从福州改为裕福国。之后直至明治天皇推行版籍奉还政策前,虽然并非是幕府认可的正式称呼,但民间仍出现了将国转称为番的叫法,而正因为幕府并未对番的命名作出规定,人们的称呼便比较混乱。以犬舞见为例,番民以及时常去藏田川町买卖货物的行商喜欢称此地为犬舞见番,而另一些不了解此地的人们,比如江户时代的儒学者们在提及此地时遵循旧的令制国名称、仅将国改为在儒学中代表着对最高统治者有臣服之意的番,称此地为裕福番,至于各大名之间、大名与幕府以及天皇的往来中,提及此地时则使用的是幕府对各地区的官方称呼かちゅう,写作汉字的话是家中,”樱说着抬手在空气中写下两个汉字,“再加上管理此地的家族的姓氏,即本田家中。”
“听上去真复杂。”伊万感概道,“不过我们那儿也一样,例如彼得一世沙皇将诸侯的领地重新划分为省,叶卡捷琳娜大帝又将省改为区,期间基辅省又几度被改名为小俄罗斯省等。不过,为何现在此地的名称是犬舞见县呢?”牠问,“过去我一直以为你们口中的犬舞见仅指代一个地方,等你们解释后我才意识到原来有着犬舞见之里和犬舞见县的区分。名称上的重合不会令人们感到困惑与不方便吗?”
这个问题令分别乘马行在伊万两侧的樱、菊对视并同时露出个被什么伊万不知道的东西逗乐的笑容。“嗯……其实在版籍奉还后上报名字的是我们的姥姥。”菊说,“最初明治天皇本想收回犬舞见县的自治权的,但最后不仅没成功,姥姥还拒绝了延续旧令制国名字的裕福县,直接将此地的名称改为犬舞见县以彰显生活在犬舞见的本田家对此地的统治权,阿母曾告诉我们,姥姥一度想让此地改名为本田县呐。”
“然而也因此,明治天皇与姥姥之间发生了诸多不愉快的事。”樱叹了口气,“据阿母说,姥姥一直不怎么瞧得上明治天皇,她认为明治天皇长相丑陋,能力低下却又有着旺盛的控制欲和权力欲。明治天皇从武家幕府手中夺回权势后进行的一系列改革否定了许多女子继承、支撑武家的事例和历史,我想这种做法真的惹恼了姥姥。而明治天皇显然也不喜欢日本最后一名在实际意义上保留了领土和对领土的统治权的本田家,尤其不喜欢反抗牠的命令的、执政理念和牠有着明显区别的姥姥,所以在阿母小时候,明治天皇一度以姥姥谋杀了她的丈夫为由派遣军队来犬舞见押送姥姥前往东京接受审问。”
“谋杀丈夫?你们的姥姥的丈夫是非正常死亡的吗?”伊万问。
“不知道。”樱摇头回答说,“我和哥哥对姥姥的丈夫几乎没什么了解,因为阿母其实也不怎么了解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在她年幼不记事时就死去了。”她顿了顿,“或者说与本田家的女人结婚的男人总是早亡,很少有活过四十岁的。这种巧合也使得华族——过去是公家和武家——之间有传言说本田家受到了诅咒。”樱不以为意地说,随即她的语气混入一丝嘲笑,“那根本是无稽之谈,是嫁入本田家的男人自身的问题,毕竟本田家的后嗣不分女男都较为长寿,在人们的寿命普遍只有四、五十岁时,本田家的人的寿命就已经达到六、七十岁了。”
在闲聊的伴随下,前往犬舞见的路途并不让伊万感到无聊,他们抵达犬舞见时已是正午时分。伊万远远眺望前方那个沿着藏田川两岸建立的村庄,发现与藏田川町相比,犬舞见的房屋之间的距离间隔更大,每栋房屋之间都由树丛或一块种着不知名蔬菜或错落有致的花草的土地隔开,而且与东京那种相互挤在一起的、街道两侧就是屋墙的房屋不同,犬舞见的房屋整体有着近似英语字母中大写的L的构造,这种构造使得每栋屋子都附带一个或大或小的院子。但即使构造不同,这里的房屋也具有日式房屋的特色、即很多扇门,一扇较高大的开在L形的短横处,另有面朝庭院的一排推拉门开在竖长处,伊万永远也弄不明白为何日本人选择修建那么多扇与外界相通的门。
“那儿就是三嘉原御所了。”樱抬手指向藏田川右方的某座山的山顶处,但也许是山上植被过于茂盛或别的什么原因,伊万一点儿都看不出樱所指的那处有任何建筑,“而那里则是犬舞见神社。”樱的手水平移动指向藏田川的另一侧,伊万依旧无法在植被间找到任何建筑的痕迹,但这次牠看见了樱所指的斜下方、即山脚处有着红色的牠在东京的两处神社里看见过的相互连接在一起的木柱,牠忘记了那种建筑的名字,只依稀记得与鸟——不管是汉字的鸟还是鸟这种动物——有关。
进入犬舞见后,伊万发现犬舞见的人们对樱、菊的态度同藏田川町的人们不太相同,因为这里的人们不分远近在看见他们时皆鞠躬行礼,而藏田川町的人们在超出某个伊万不知具体数值的距离后就会假装并未发现此地的统治者在附近。可这种区别似乎又不能被简单概括为犬舞见的人们比藏田川町的人们更尊敬樱、菊,因与藏田川町沉默地鞠躬的人们相比,这里的人们在樱、菊路过时全会开口招呼道:“ほんかん,东对,欢迎回来。”——伊万已经知道了犬舞见县的人们称菊为“东对”,故不知汉字被写作什么的ほんかん一定是犬舞见县的人们对樱的代称——在路过几名年幼的孩子时,孩子们还跟着他们前行了一段距离,在盯着伊万瞧了半响后用着口音较重的、伊万不太能听懂的此地方言问了句什么,而伊万只听懂了“您”这个词。
“她在问伊万君是哪国人。”似预料到方言口音会阻碍伊万听懂此地的人们在说什么——尤其是当说话的人是一名语速过快、声音高且尖、大概处于换牙期而缺了颗门牙的孩子时——菊紧接着孩子的话向伊万翻译道。
“我是俄罗斯人。”伊万回答,走在牠右前方的小姑娘的搭话让牠感到新奇,因这还是牠来到日本一年多后头一次有孩子向牠搭话,过去牠遇见的那些对西方人感兴趣的孩子,例如在东京遇见的那些都仅是如观赏被关在不牢固的笼子里的凶猛野兽般停留在附近较远处然后一边盯着牠的一举一动一边相互小声交谈,昨日牠与菊游览藏田川町时倒没孩子那样做,或许菊说的“人们”一词中也包括了伊万以为受年龄限制而无法得知‘盯’这一行为不礼貌且让人不适的孩子。
“ロシア?”那小姑娘重复道,伊万本以为她会接着问俄罗斯在哪儿、俄罗斯是什么,却不想她转头就与身边的同伴嘀咕起来,“书”、“——的家”等几个词飘进伊万的耳道里,没等伊万推测出她们交谈的内容,她们就手拉手跑走了。
“你们这儿的孩子看上去比日本其它地区的孩子更为大胆主动。”伊万说,“只不过我完全听不懂她们说了什么。现在我明白当你说你的母乡方言难以听懂时,你没有使用任何夸张修辞了。”
“这儿的方言的确较为难懂。”樱微笑着解释道:“尤其是犬舞见,或准确来说是整个犬舞见县除了与其它地区保持通商往来的藏田川町以外,皆因不怎么接触外界而保留了较多的自飞鸟时代传承下来的用语习惯和语音特色。这也是过去我和哥哥提议我们陪同伊万君去寻找日本民俗与怪谈的原因,毕竟伊万君的目的地是偏远乡镇,若伊万君独自一人的话很有可能陷入语言不通的困境。”
“我以前可没想到这个问题。”伊万叹息一声,“虽说我学习了不止一门外语,但每次学习新的语言时我总会忘记方言的存在,并以为自己学会标准……可能也不那么标准的语言后就能无障碍地与那个国家的所有人交谈。”
“其它语言也存在方言与标准语言区别较大的情况吗?”樱好奇地问。
“当然。”伊万点点头,“不提我的国家因民族过多,��少少数民族的母语根本不是俄语。弗朗西斯就曾告诉我仅在法国内,法语方言便有十多种,作为出生并成长于巴黎的、典型的巴黎人的牠很难听懂法国南部的人们的方言。而在法国之外,法国周边的国家、例如瑞士联邦、意大利王国等,以及其它几个大陆上的法国殖民地都说着各有特色的法语。英语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但听弗朗西斯转述过好几个有关英格兰、苏格兰、爱尔兰和威尔士四地所说的英语的区别,这四个地区的人们相互鄙视,又共同鄙视美国人的英语。至于德语,”伊万在脑中的地图上描绘出泛德语区,“整个中欧都是——”突然遇上的、无法翻译成日语的泛德语区一词令伊万卡住了,牠思索几秒才继续说:“——中欧的人们普遍说德语,但中欧存在着好几个人文风俗略有区别的国家,同时近代刚独立不久的国家、例如德意志联邦又急于摆脱前宗主国普鲁士王国、奥地利王国的残留影响,故极力在国内推广拼写不同、读音略有区别的德语,所以德语也被分成了许多种类。”
等他们行至犬舞见中段时,伊万能瞧见前方几栋日式房屋后有着一条穿过树林的、弯曲着向上的山道,那应该就是通往三嘉原御所的道路了。此处的地势不像峯岼御所所在的峯岼山那般恰巧在半山腰处有着接近平地的缓坡,故远远看去,整个三嘉原御所如台阶那样层层升高,并被同样呈阶梯状的围墙围住,不过与峯岼御所相似的,三嘉原御所也在整个建筑群最中央的位置修建了最宽最高的房屋,若非因向上的地势,伊万几乎看不见其余位于那栋房屋后的、由走廊相连的、几乎被遮住的更小的房屋。
外墙上的木门敞开着,门旁站立着的人显然是在等待樱、菊,他们向伊万一行人鞠躬,在三人下马后接过缰绳将四匹马——三匹被伊万三人骑着,另有一匹驼着伊万的行李,伊万认为尽管樱、菊的家族未购买最新的交通工具,但饲养的马的数量也足以证明本田家的富裕程度——牵走并卸下伊万的行李。
“这里的布局似乎与峯岼御所略有区别。”伊万打量着四周说,“虽然仍是较小的房屋环绕最大的房屋而建,但——”牠观察着面前的平整的、被压实了的泥土地,观察着围在泥土地四周的房屋,又让视线穿过敞开的数道推拉门落在更远处被房屋和走廊环绕的、种着植被且摆放着石头的庭院,随后看向位于建筑群边缘的、没通过走廊与建筑群相连的单独的房屋,“我说不出区别是什么,可我知道有区别。”
“的确有。”樱证实了伊万的感觉,她一面领着伊万向最大的那栋屋子走去一面说:“毕竟这里最初建于飞鸟时代,而峯岼御所建于平安时代,虽然两处御所都几经改建,然而与方言一样,位于与外界接触最多的藏田川町的峯岼御所更为接近日本其它地区的建筑式样,位于犬舞见的三嘉原御所则在布局、结构和风格上都保留了更多的本地特色。例如,三嘉原御所最后一次大型改建时采用的是盛行于平安时代的寝殿造,不过由于通常人们选择在平原而非山顶上建造这种建筑,所以选择改建的那代本田家家主对整体布局进行了一些删减和增添。她删去了正对着母屋、即伊万君看见的最高大的那栋房屋的池以及建造在池边的钓殿,放弃将围墙修建成标准的长方——”
樱在瞧见迎面而来的几名女子后停下解说,转而对伊万说:“那就是我曾提过的我的女房弥惠子。”她以眼神示意她说的是领头的那名女子,而那名女子领着身后的几名女子向他们行礼,待确定樱没准备继续说话后才出言迎接道:“欢迎回来,樱姬、东对。”她的视线落在伊万身上,接着说出一个附带一连串伊万听不懂也从不打算听懂的陌生单词:“ひめい。”
不需伊万开口询问,樱就解释说:“ひめい是我们这儿对具有特定身份的人的称呼,可约等于英语中的sir、lady一类同时兼具贵族等级与针对财富、地位、职业而产生的敬称。”
伊万留意到弥惠子的口音并不明显,可推测的,作为某自治地的统治者的秘书,她必须学习标准日语才能与天皇派来的人交际。以及让伊万生出几分惊讶的是这还是头一次樱向牠介绍自己的下属,昨日樱就不曾介绍过码头上那名伊万至今不知姓名的女人,就如菊也不曾介绍过昨日帮牠俩提行李的以及驾车的人们般。‘看来弥惠子与樱并非完全不参杂私人情感的那种统治者与下属。’伊万想,这有些像牠、牠的姐妹弟弟与照顾过他们的保姆之间的关系,虽然名义上那位名叫伊娜的保姆——牠与牠的姐妹、弟弟都唤她为伊努夏嬷嬷——只是被雇佣的家政工,但伊娜总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而他们也视伊娜为另一个姥姥。
樱以语速较快的方言问了弥惠子一些问题,在得到弥惠子同样以方言回答的、语句简练的回话后以“那些事等我午睡后再说”为结束语,并在弥惠子离开后继续有关此地独特敬称的话题:“ひめい的读法是ひ·めい,”樱放慢语速以让伊万明白此词的轻重音以及音节直接该如何分隔停顿,同时抬手在空中描画出对应的汉字,因其笔画较少,伊万能看出那是‘妃姪’二字,“妃是女神的敬称,姪则是对姐妹的孩子的称呼。最初妃姪仅用于称呼初代本田家家主姐妹的后代,其后此敬称的范围延伸至除天皇以外的所有皇室。随着时间推移,又逐渐扩大到公家与成为了上级贵族的武家。现在,拥有足够多的财富以至于能对政治产生影响的豪商也包含在内。”
“听上去即使你们认可我的母国的爵位等级,我也不足以让人们用此词来称呼我。”伊万用着玩笑的语气说。
“也许吧。”樱故作严肃地点点头,“但由于我很看重伊万君,所以伊万君获得了被我的家臣这样称呼的资格。”
伊万被逗得笑出了声,只是在牠想出些揶揄话前,樱就故意——牠之所以知道樱是故意的,乃由于牠能瞧出樱在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脸上的笑容变得太明显——转移话题向牠介绍三嘉原御所道:“这里的围墙的整体形状是不规则的,且如伊万君所见,这般高度的围墙并非如宫城、根津神社、汤岛神社以及其它伊万君在东京见到的华族宅邸那样以防止人们进入为目的。最初修建围墙是为了抵御野生动物,例如野猪与狼,后来则变成了人造景观的一部分。”
伊万瞧着以石头为基底,其上立着一层层重叠、形如弗朗西斯在法国圣诞节时寄给牠的——从抵达日期来说,恰好赶上了俄罗斯圣诞节——祝贺卡片上绘制的圣诞树图画的木墙以及木墙顶端像房顶一样的三角结构,认为樱的介绍有几分道理。
“三嘉原御所也没有遵循寝殿造的对称布局,未曾围绕母屋在东、西、北三个方位设置对——对即是围绕作为寝殿的母屋建造的、供家族成员使用和居住的较小的房屋——而是在考虑某些诸如相隔距离远到能保护居住者的隐私以及阳光不会被高大的母屋遮挡等的因素的前提下,根据地势围绕母屋建造了几座较小的殿。”樱说,“其中一些被分配被家主成年的孩子,另一些则分配给女房以及女房的孩子。”
“而那处就是我居住的屋子了。”菊指着一个位于母屋右侧的对说,“我想伊万君已经知道它名为东对了。其实对仅是建筑术语,日常没人会这样称呼那栋建筑,我猜一部分原因是因历来本田家年满十一岁的男嗣都住在那里,所以东对已成为对本田家男嗣而非某栋建筑的固定称呼;另一部分则是因生活中几乎不存在用特殊的名字称呼那栋建筑的需求。说起来,伊万君似乎还不知道樱的别称。”
“伊万君不知道吗?”樱略惊讶的问,随即她露出回忆的表情并说:“的确,藩民们还未在伊万君面前唤过我。”
伊万依据犬舞见的人们对菊的别称推测道:“是三嘉原吗?还是母屋?”不过牠不需得到樱、菊的回答,只看樱、菊被逗笑了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我的别称不止一个。”樱领着伊万和菊向母屋走去,伊万发现某些走廊是典型的走廊,由木柱、搭建在高出地面的横木上的木地板以及屋顶组成,而另一些则比通常的走廊更宽阔且至少有一面方位——牠不知该怎样清楚的描述,因牠不曾学过建筑学——建造了由无数可活动的推拉门以及不可活动的、绘有山水或人与动物的纸木构成的墙,这些非典型的走廊令牠想起牠以及牠拜访过的朋友的家中那些既可当作走廊也可当作舞厅的房间。而被走廊、或大或小的屋子和院墙包围的庭院里种着无数经过人为规划位置的植物,另有石头、水池,某种伊万在东京樱与菊的家中瞧见过的、用竹筒制作的、形似缩小的跷跷板的摆件等物与植物搭配。令伊万较为在意的,是靠近最大的、被樱称为母屋的屋子处有一棵似乎已然死去的树,牠认不出那棵树的品种,只留意到那棵树虽没长出任何芽与叶,可枝干并未呈现出树木死去已久的干枯感,牠好奇樱、菊未将那棵树从庭院中移走的原因,也许之后有空时牠会问问自己的友人那棵树的故事。
“伊万君知道我的名字吧,”樱说,“但本田家的家臣以及仆从通常称呼我为樱姬,姬有些类似于英语中的——”樱顿了顿,大约在脑中翻找她想说出的那个英语词语,“—— princess,日本其它地区通常没有这样的用法,犬舞见则自建立以来就将其当作一种对身份的标注。自初代家主开始,本田家所有的后嗣皆以单字为名,但在家史与日本的各类史书、公文中,本田家的女性成员一直被称为某姬,意在彰显本田家与皇室的血缘关系。不过后来随着时代变迁,姬逐渐变成了对身份高贵的女性的敬称,明治维新后其他华族放弃了这一称谓,仅有皇室以及本田家延续了这种称呼习惯。以及,伊万君阅读日本神话时不是看见过某些女性神明被称为‘比壳’、‘昆壳’吗?那是ひめ两音在日本古代的汉字写法。”樱说着抬手在空中写下四个汉字。
伊万不太能辨认出樱写了什么,牠也根本想不起自己是否看过樱说的东西,具体而言,牠的确曾尝试阅读日本神话,但很快就败在了汉字与奇怪的、牠根本读不懂也不知该从何学起的语法结构上,之后牠转而寻找图画版日本神话。幸运的是,伊万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图画版的日本神话,然而日本人对‘图画版’的理解显然与牠不同。伊万理解中的图画版是少量的单词配上连贯的、能让人理解故事梗概的图画,就如牠自小在报纸上看的那些连环画以及奥尔加买给牠的、作为生日礼物的绘本——那时奥尔加的零用钱只能负担不算昂贵但也不算廉价的绘本,牠至今都能清楚得记得那是比利时进口翻译成俄语的,漫画主角有着特别少见的、重复音节的名字[1]——日本人理解的图画版则是不怎么连贯的、比起连环画更像插画的大张绘画配上难以分辨作者究竟写的是汉字、平假名还是片假名的东亚特殊字体,伊万记得这种字体是用一种柔软的、哺乳动物的毛发制作的笔写成的。
“藩民们则通常称呼我为ほんかん。我想伊万君一定已经听出来了,这与我和哥哥的姓氏ほんだ较为相似。这个称呼大约是在平安时代出现的,模仿了唐土对身份尊贵的人称呼的规则、即身份较低的人使用相似的读音代替被称呼者的姓名,写作汉字的话是本馆,意为主要的建筑,这算是加倍的委婉称呼,通过指代三嘉原御所来指代居住在三嘉原御所里的、统治这片土地的本田家家主。至于外面的人,”樱露出思索的表情,“皇室和内阁在非正式的场合倒是会如伊万君猜测的那样用三嘉原来称呼我,而某些较为老派的华族,尤其是与明治天皇不太相合的那些会用称呼我为三嘉原殿或樱殿様,以表示对明治天皇违背古训的不满。”
“古训和不满是怎么回事?”伊万不解地问。
“这个嘛——”樱侧头越过伊万同菊对视一眼,随即樱收回视线说:“——与本田家的继承有关。伊万君还记得我提到过的版籍奉还吗?明治天皇在收回犬舞见的自治权失败后,就一直希望削弱本田家对犬舞见的控制,牠曾尝试将犬舞见县内各町、村纳入町村制,并设立犬舞见府县知事一职,如此包括犬舞见在内的各町、村都必须受到明治天皇派遣来的府县知事的管理,不过这一尝试也因各种因素失败了。于是在阿母病逝后,明治天皇做了又一次也是最成功的尝试,牠干涉了本田家的爵位继承,无视了阿母死前递交的确认我为本田家下任家主的文书转而将子爵封给哥哥,所以名义上,目前哥哥才是本田家家主。”
“而这违背了此地自古以来的习惯和风俗。”菊接话说,“自宏姬定居此处后,每一任本田家家主都是女性,即便某代的本田家家主产下男孩儿,那名男嗣唯一的身份也仅是当代本田家家主的儿子以及下代本田家家主的兄弟,并无任何对犬舞见的统治权。通常本田家的男嗣在成年后会与家主的女房或本田家的家臣实施妻问婚,然而也出现过几例同为臣籍降下的家族因无男嗣而收养本田家男嗣的情况。”
在樱、菊提及此事后,伊万才想起了地震当日现任天皇还是天皇的继承人派人召樱时,樱曾讽刺那名侍人反问说“不是召见本田家主吗”,可过去牠一直以为樱才是统领家族、管理领地的人,即便数日前牠间接得知樱并未继承本田家,可也许是因牠被更重要的事——例如地震,地震对牠的心理状态造成的负面影响,急于联络奥尔加、娜塔莉亚和尼古拉以报平安,以及那该死的不是在火车上就是在船上的旅程——转移了注意力,也许是樱谈及如何管理领土的熟稔以及此地人们对樱、菊的不同态度,牠又不知不觉误以为樱才是本田子爵。
“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让明治天皇明白了这种做法无法真正改变本田家的继承模式以及权力结构,”菊继续说,“所以大正天皇以及裕仁亲王虽未更改明治天皇的任命,但也不再试图干涉本田家的继承以及本田家对犬舞见的统治。我和樱曾商讨过是否要将爵位转回樱的身上,我们暂定完成学业后再考虑这事儿。”若菊是西方人的话,伊万猜牠会在此时耸耸肩,不过由于牠是常用肢体语言中不存在耸肩这一动作的日本人,所以牠仅是让自己的表情中混入一丝对一件做起来很麻烦却又不得不做的事的无奈,“要将爵位转回樱身上并不容易,因等同于挑战目前已实行半个多世纪的华族体系,但相比樱的女儿在我身亡后继承子爵之位,樱重获本就属于她的爵位有着截然不同的、涉及到地区自治以及皇权集权的对抗等政治方面的意义。”
虽说伊万也出生于拥有爵位的贵族家庭,可鉴于自叶卡捷琳娜大帝以来历代沙皇对国家的掌控度,牠很难想象作为一个地区的统治者对抗一国的统治者是怎样的境况。当然,牠的国家也存在自治区,各领主在自己的封地里也拥有自治权,但无论是自治区还是自治权,前面都有着‘一定程度上’这一限定词。同时,伊万情不自禁注意到某个自从牠与樱、菊熟识到对方会提及自己的家乡时就出现的……牠认为不能称其为‘问题’,但牠也不知能或其它什么词来概括,总之————
“我之前就发觉,”伊万收回打量母屋的视线看向樱、菊说,“你们倾向于将你们以及你们的领地同你们的国家区分开,你们常说‘犬舞见’与‘日本’,‘本地人、藩民’与‘外面的人’,顺带一问,‘藩民’指得是生活在犬舞见县的人们对吗?”牠跟着樱、菊在母屋内的木桌与木椅旁坐下——显然的,这是又一套牠的友人特意为牠准备的非日式桌椅,以及这一套与上一套一样因牠过于高大的体格而坐上去不够舒适——“不是说我们不会使用这种说法,但我们仅是以地名作为不同地区的区分,或糟糕点儿的,基于地域的歧视。但你们的用法和语气就好像你们通常不将自己的领土视为日本境内一个县般。”
“伊万君的观察力很敏锐呐。”樱说,而伊万总觉得牠似乎不久前才听见过樱、菊这样形��牠,“我们的确很难将自己以及犬舞见视作日本的一员,自宏姬定居此处开始,本田家对此地就拥有绝对的统治权,除去上缴定额的税赋以及贡品外,本田家不需听从天皇的命令。在皇室衰落,武家、即军队势力兴盛后,本田家也不曾听从武家政权幕府的命令。即便是在日本内战最为混乱、激烈的战国时代,此地也一直独立于混战之外,不曾被任何势力入侵过。我想正因如此,无论是掌管此地的本田家还是世代生活于此地的人们,都习惯将自己摆放在一个脱离概念性的、整体的日本但又比其它不属于日本的领土与其它国家更近些的距离上。”她并未就此话题深谈下去,而是将话题移至食物,“伊万君习惯这里的口味吗?若伊万君不习惯的话,今晚我们能吃些烤制的食物,尽管很抱歉,我们没能买到黑胡椒那类的西式香料。”
���一年多的生活已经足以让我习惯日本的食物了,不过我依旧觉得烧烤是个好主意。”伊万回答说。
伊万吃过日本的烤制食物,土田太太时不时便会烤一种细长的、没什么脂肪的鱼,而鱼是土田太太唯一会烤制的肉食——或者说,鱼几乎是餐桌上唯一出现的肉食,除非伊万另给土田太太钱让她去买些红肉——其余被放在燃气灶[2]上烤的是年糕和蘑菇。这些烤制的食物虽称不上美味,却也绝不难吃,只是伊万想念烤制的红肉,尤其是牛排或沙什利克[3]这类饱含能量的、味道浓厚的、份量充足的肉菜,或由除去鱼以外的任何种类的肉切碎后与面包块、黄油、洋葱、香菇等配料混合后煎制的碎肉排也不错,在来到日本前牠可没预料到困扰牠的不是食物的味道而是食物的份量以及肉与蔬菜的比例。
如樱所告知的那样,没有任何西式香料,只有盐、酱油、一种由鱼和盐制成的液体等典型的日式调料。不过晚餐没让伊万失望,倒不是说那些烤制的肉、蔬菜与饭团真的很美味——坦白说,若非这些食物是他们三人自己烤的,伊万吃下那些部分碳化了的米和肉的意愿不会太强烈,牠并不真正惊讶的发现夏季会与家人一同烧烤玩儿的牠是三人中厨艺最好的那个人——让牠满意的一半原因在于亲自动手的乐趣,剩下的另一半则是因食材中不止出现了鱼,还出现了兔子、鸡乃至大块的猪肉。
“我猜这是又一个犬舞见与日本其它地区的不同之处。”伊万满足地咬了口烤得缩小了近一倍的、表面布满亮晶晶的油的猪侧腹,“昨日我就发现了,你们的餐桌上肉类占有更多的比重,”牠又咬了口烤猪肉,这是牠吃得第三片——虽然对长度和厚度都接近手掌的猪肉块来说,也许量词不应用‘片’——烤猪肉了,牠确信过会儿牠会因摄入过多的脂肪而反胃,可此时牠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继续烤猪肉、夹猪肉的手与咬猪肉、咀嚼猪肉的嘴,“同东京相比。”牠咽下嘴里的食物补充道。
“是的。”菊回答说,根据牠进食的速度和咬下的食物块的尺寸来看,牠和伊万一样勉强利用进食的间隙说话,而樱正全神贯注得撕咬着烤兔腿,似乎根本抽不出交谈的时间,“我们的饮食中的确存在更多的肉类。一部分原因是直到本世纪前,犬舞见都比日本大部分地区富裕,人们有能力——”菊说着停顿下来,牠看向樱大约在询问樱牠说得是否正确,“事实上我记得目前犬舞见仍是全日本能被称为富裕的县,仅是不如设有港口的大型沿海城市以及京都、东京那般引进了许多西式器物和用具。”樱点点头,用动作而非话语肯定菊的话,“总之,由于人口较少、资源丰富以及人们普遍较为富裕,藩民们能担负更营养的食物。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佛教自唐土传入日本后,好几任天皇下令禁止人们食肉,同时日本本土的宗教将死亡、血视为不洁,由此日本其它地区逐渐养成了食肉等同于恶行、不洁的观念。但天皇的禁令以及其它地区的风俗管不了我们,我们吃我们认为有营养的东西。”
“由于那种观念,直到明治天皇废除肉食禁止令前,时常有外来人特意跑去藏田川町食肉,下至游商,上至其它大名甚至一些天皇、将军。”吃完了兔腿的樱似乎终于抽出了加入交谈的空闲,“我和哥哥都认为犬舞见不受肉食禁止令的约束是藏田川町成为繁华的河运港口町的原因之一,也是即便公家、武家一直传言说本田家女性会杀掉入赘的丈夫却依旧源源不断有公家、武家的男性期望能被本田家女性选中为丈夫的原因之一。无论人们持有怎样的道德观念,人们的身体总不会说谎。”
樱将又一块猪侧腹放在自己面前的架在柴火炉上的铁网上,“当然,的确有那种出生以后就不曾食肉故认为肉的气味和味道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的人,但大部分人都会被肉类被烹饪后的气味、尤其是脂肪被烤制后的焦香吸引。而且在本地人看来,外面的人对肉食的态度矛盾且虚伪,例如尽管他们认为食肉不洁,还编写了不少食肉后会遭遇不幸并痛苦得死掉的故事,但同时他们又把肉类视作可以治愈疾病的药物,所以不少足够富裕的人总是以治病的名义买肉来食用,至于那些有着足够的权势的人,例如大名和将军之类的,牠们根本不受肉食禁止令的限制。”
“那为何牠们仍选择特意前去藏田川町食肉呢?”伊万不解地问。
“应该是为了更美味的肉吧。”菊说着往自己的柴火炉上放了根被木串串起来的蘑菇,“与遵循肉食禁止令的地区相比,此地的人们拥有更多的烹饪肉类的方式,也有更多烹饪肉类的机会,而我想烹饪与其它技艺一样需要大量的练习才能提高水准。某任去过日本其它地区的家主曾在感慨过,她在外面买到了并非常艰难得寻找到了一名会烹饪且愿意烹饪肉类的料理人、即厨师,然而烹饪好的肉类又腥又软,询问后才发现厨师根本没有将肉里残留的血块洗净就直接扔水里炖煮。”
伊万不知又腥又软的肉吃起来是什么味道,俄罗斯食谱里某些种类的肉会散发比其它种类的肉更多的腥味,例如鹿肉,但人们在烹饪这类肉时总会用上酒与许多香料去除肉里的腥味,“听上去很糟糕。”牠同情地说,伸手转动架在三人中间的篝火上的、串着只兔子的铁条以防出现兔子的一面被烤焦而另一面未烤熟的情况。
“大约是吧,”樱在猪侧腹旁放上几块年糕,“那名家主之后就彻底丧失了去其它地区游玩的兴趣。过去也发生过其它大名,乃至将军、天皇特意聘用犬舞见的人担任烹饪肉类的厨师的事。”她将猪侧腹翻了个面,“虽说我们不曾做过具体的研究,但本地人一直认为食肉能让人身体健壮,例如能让小孩子长得又好又快,能让生产后的女性加快生产造成的伤口的愈合速度,能让生病的老人更快病愈等。而我认为本地人的身高能证实这一观点,据记载,此地的人们的身高一直高于日本其它地区的人,且与其它地区不同,此地的女性与男性在身高上并未有过于明显的差别,例如我就和哥哥有着相同的身高。”
“哦,关于这个……”伊万略尴尬地开口,“我没太留意这个问题。”
樱、菊皆笑了起来,“没关系,伊万君,”樱的语气暗示她又在心里偷偷说伊万可爱了,“我明白对于伊万君来说,身高超过一点六米与身高接近一点六米瞧上去没有太大区别。说起来,伊万君有多高?”
“上次测量时我的身高接近一点八米,”伊万回忆着学校体检后告诉牠的数值,“不过我敢肯定那之后我又长高了些,所以我认为目前我的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点八米。”
[1] The Adventures of Tintin
[2]コロンビア二口七輪
[3]Шашлы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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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sunnnn · 4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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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弃犬之名
电子画面里的色块会比现实更加鲜艳,坐在轮椅上的人染着白金色头发,擦拭着身上的血,像一个红红白白的鬼。
另一个男生把脸埋进伴侣两腿毯子间的凹陷,健康的他反而像是更脆弱的一个。他大声说着对不起,残疾男生低下头,轻轻蹭着道歉男生的脸。
他从轮椅上,迟缓地站起身抬起头,监控器里,那双下垂眼直勾勾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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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是人没经历过就会有所不知的,例如在东京的有些房子,会被无良商家从中间截断,一间房当成两间租。
我住在他们的隔壁,我就是那个无良商家。这原本是我哥嫂的房子,本来就不喜欢哥哥也不喜欢他们的婚房,得到嫂子的许可后,我把他们住的那半分给没有自己房间的人,保留了自己住的部分。
之所以我能随意处置房子,表哥迅速和日本人结婚后又和情人私奔消失,还带走了公司的一笔预付款,从此再没有以原来的身份出现。
妻子和孩子以一种荒谬的方式留给了来日本上大学借住的我。女人日夜奔波在失踪科和讨债的公司之间,我则要面对一个小孩的孤独。
“姐姐,给他买只狗吧。”我从住进来开始就不叫她嫂子,她默许了,其实我只觉得与其为了表哥那种在哪都能活得自私幸福的混账操心,还是用宠物转移注意力比较好。
小狗接回来后,至少外甥有了笑容,他非常疼爱那只柴犬。
小孩儿不会科学地驯养小狗,反而会带着它一起乱跑,小狗也完全养成了唤不回的性格。我不得不在外甥上学时把它拴起来,他一定会挖到房间地板都全部掀开为止。
尽管如此,外甥还是非常喜欢它。
“太郎,太郎啊。跑起来,一直跑吧,不要停。”
外甥总是这样怂恿橙黄色的小狗,小狗则永远在笑,咧着嘴在阳光下汪呜汪呜跑远了。
女人不常回家,为了外甥的安全,我购买了非常昂贵的监视,画面不但有声音,而且是彩色的,活动的物体会自动跟随。
日本店员很负责地在手机上帮我装好配套软件。“如果有活动的物体,就会弹窗提醒你去看哦。考虑到宠物会扑咬,您可以把探头装在很高又很隐蔽的地方。”我一一照做了。
“所有的情况就是我刚刚介绍的,在市中心算是不可思议的价格了。”
“正因为太不可思议我才不安的。”
我转身看着发出疑问的人。白金色头发的男生坐在轮椅上,声音没有病人的虚弱,而是又甜又黏,像吃冰激凌时迫不及待咬下的第一口奶油。绿围巾把他的脸遮去了大半,耳朵和手指上都有闪光的饰品,是爱漂亮的孩子。
在他身后推着轮椅的男生戴着口罩,有一双细长的狐狸眼,他叫轮椅上的男生叫哥,但他们长得一点不像。
“��为你长得像我嫂子,这个理由可以成立吗?”
他耸耸肩,拴在他轮椅上的那只狗想凑近我,我看着他点点头,他松开了绳子。
柴犬在育婴室里跑来跑去。残疾男生的目光紧跟着它,我看得出来他很爱这只狗,coco突然伏低身子大叫起来。
它从茶几下扒出一个沾满灰的毛绒小狗。
“这是我外甥在幼儿园做的小狗,他以前也养柴犬呢。”
“后来呢?”男生在轮椅上前倾身体问我,我能看见他打转的发旋。
“后来,后来他们都搬走了。”
轮椅上男生居然真的接了过去,放在眼前,比那只狗更好奇地打量起来。我发现他对各种事情都有着无边的善意和新奇,就算给他一把枪,他也会接过来当做玩具摆弄。
小狗玩偶被推轮椅的男生从背后抢过去。
“哥,这个太脏了,等洗过了再给它。”他的狐狸眼严肃的时候还很扎人。男生宽容地露出一个���软的笑,继续问我。
“姐姐,那你的外甥呢。”
“比你们小挺多的,很吵的家伙……”我回忆了一下外甥的死状。
被拴在院子里的小狗,自己挣脱了绳子跑出门去了。找了几天却没有结果,外甥连学校都不愿意去了。
出事时我还在大学,目击的路人说我的小外甥一个人跑上了拥挤的马路,他还那么小,却没有他的狗一半好运。被车撞倒时他手里还攥着写着狗名字的铭牌。我猜测他是想出去找狗的。
那段监控,我只在警局陪我嫂子看过一次,马路对面人来人往,根本看不见狗的影子,他却不顾一切要找回他的小狗。阳光下他和他妈妈的脸无比相似,漂亮而单纯。和异国男人结婚,相信爱情的单纯女人。把丈夫和孩子看作自己安身立命,进入男人社会的通行证的女人。
哪怕被丈夫打了也不报警,第二天会带照常单手给我递茶,袖口里露出小块淤青的女人。
抓着我的手哭叫又有什么用。警察对尖叫的她说:我们的失踪科也没办法去抓一只狗啊,夫人。
那只狗现在都还没找到。
“总之,他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很乖,但真的很笨。”
“真好啊,我也想回到那个时候。”
“方便问吗?这里,是因为什么。”我很没礼貌地指着他毯子下的腿。
“因为车祸。”推轮椅的男生抢着说,我只要一逗轮椅上的人,他就像动物园里神经紧绷的狐狸,沿着玻璃不断地来回走动,对我威胁地呲牙。
“我很抱歉。”
“嗯……没关系。您房间里的浴缸都能给我们用,已经很感激了。”男生安抚地拍了拍椅背上推着他的手。核对身份证时他解开围巾,狐狸眼男生啧了一声,伸手把围巾围上,遮住了他的脸。
“小子,我是不是对你太宽松了,你就不能听话吗?想热死我吗?”
“感冒了加鼻炎更难受。”
我把钥匙推向他们:“不要带陌生人回来,尤其是男人。”
他们愣了一下,都乖乖点点头。
那天快下班时手机突然弹出一条红字“探头已检测到活动对象”。
我愣住了。
外甥最爱干的是缠着我拿手机观察他的太郎,我上班时也会打开监控看看他和他偶尔出现的母亲。
或许我还希望头被撞得稀巴烂的外甥会在摄像头里和我打招呼吧。我打开了那个软件。
那条圆眼睛的柴犬,冲探头叫唤着。能看见有个人蜷缩在沙发上面,淡绿色的毯子遮住他的整个下半身,只有隐约的腰线轮廓。
蜷缩的人动了动,残疾男生被狗惊醒了,撑起身体,狗死死盯着摄像头,他也看向我这个方位。
证件上他黑瞳仁又大又亮,显得机灵,在没有高光的视监画面里,他哀怨的黑眼睛却有更多的情绪。他和狗一起看着我,像有两个他或者两只狗在死冷地盯着我。我手一抖,把探头关了。
等我和嫂子通完电话再打开摄像头时。恰好看见狐狸眼提着一个大盒子进门,沙发上的男生用手撑着从沙发上一点点挪过去,像只刚学走路的小狗一样靠近了他。
男生抱住他,把脸在伴侣胸前上下蹭着。狗在他们旁边摇尾巴,我把屏幕熄了。
和大部分东亚故事不一样,哥哥不是和女人私奔走的,是和一个男学生。女人有天晚上突然这样哭着对我说,他带走钱是为了帮男生还债。她不知道那个男学生的信息,帮她调查哥哥的那个人也消失了。
我头次看见日本人失态,她妆容柔美,表情却和小兔一样悲怯,看得我心里不受控制地痛苦,和一种物伤其类的耻辱,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女人面对伤害应该更加坚强才对。
拥抱之后,他们还得重复着每个家庭必干的琐屑,加热便当,吃罢清理干净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沙发太软了,男生几次想去拿茶几上的电脑,却又因为腿伤而陷回去。狐狸眼男生托着下巴说了句什么,突然一下把他抱到自己腿上,他俩身高相仿,像一把型号配套的椅子,残疾男生恰好能操作那台电脑。
被抱住的男生气呼呼地回过头,盯了他会儿,突然抱着狐狸眼男生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第二天,我出门上班时,隔壁的狐狸眼男生和我同一时间钻进电梯,西装套在他身上反而显得他更幼稚。
“领带打得很好看,不是你自己打的吧?”
“……谢谢您。”他警惕地笑,上挑的狐狸眼下面有眼袋。
“房租要每月初结的哦。有困难可以和我说。”我不喜欢他的攻击性。
“钱的事情没有问题的。”
他说完就钻出了电梯。
我把手机靠在电脑上。整个上午,摄像头里都只有狗在玩耍,它跑来跑去,撞翻了昨晚狐狸眼带回的大盒子。
盒子里的东西全部掉出来,在模糊的摄像头里,能看清大概是游戏手柄。
手柄没有人收拾,因为残疾男生一直睡到下午一点。他控制着电动轮椅出现在摄像头下,本来就圆钝的五官更显出一股懵懂,看起来没太睡醒,望着满是阳光的阳台发了好一会儿呆。
他找了一会儿狗,发现它也在睡午觉,于是自己在轮椅上又打了个盹。光线逐渐从阳台晾晒的毯子转移到狗毛茸茸的肚皮上,他突然惊醒了。
我放大屏幕,摄像头的延迟把他的惊惶表情拉得漫长,他下唇很肉,还有点兔牙,挣扎着想从轮椅上撑起身体逃开的样子像Discovery频道里被狮子擒住的羊或是什么,反正是食草动物。
可能是做了噩梦,我恶趣味地幻想他板正洁白的男高制服被车轮溅上血点时的表情,是欲哭无泪吧。
狗听见了主人的动静,发出小孩子一样的呜咽。残疾男生听见声音,一把将狗的脖颈抱在怀里抚摸着,人和狗一起发着抖。
当我在定好的餐厅等候下班的嫂子时百无聊赖,再次点开摄像头,他已经开始抱着手柄打游戏了,他套了一件宽松的驼色卫衣,白金的头发也精心抓过,像宠物店里蓬松的马尔济斯犬,他时不时会转头对着电脑说些什么。
我一开始没有明白他在干什么。直到他开始掀起那件过于宽松的卫衣,揉着只有普通弧度但看起来很柔软的胸,一边把脸凑近屏幕读起感谢。
“谢谢大家的礼物啦……晚上吗,晚上在另一个地方直播,地址在置顶里......还想听我叫是吗?可以的。”他把已经掀到白花花胸口的卫衣放下,嘴巴凑近了耳机线上的麦。
“lim啊,在看什么?”下班的嫂子出现在我身后。
我猛地把手机倒扣在桌上,但男生的声音还在我耳机里播放。
“好大……再多一点……很舒服……”
他声音已经过了变声期仍比一般男性要高,像屋子里冲进来一只小鸟,那几个字放娇得很娴熟,重重的鼻音却又像幼童一样天真。
我没想到男人还能发出这种声音,有什么猜想在我心里动了动,刚刚喝的酒一阵一阵拍上脑门最中心那块薄薄的骨头。
“你怎么老在发愣?是因为我来晚了吗?”女人在我对面坐下,温柔地摸上我的手。
我摇摇头,酒杯被碰在地上的声音让整个餐厅都看向另一桌,道歉的服务生分明是我的租客,今早电梯里的狐狸眼男生。
他正躬下身子在喝醉的男人中清扫全是空杯和啃过骨头的桌子,刘海在纸灯下泛着油,遮住了他大部分眼睛。
他已经认出我了,却装作若无其事地扭过头去。
钱的事情没问题的,原来如此。
耳机里男生的欢叫声越来越大,像小狗玩到最兴起几近窒息的呜咽。我想象着今天夜里,在某个不知名的网址,男生那双漂亮的眼睛被屏幕光和快感的水色淫浸成棕金色的样子。
我举起还剩一点残酒的酒杯朝他举了举,他僵硬地走过来,伏身听我想讲什么。
“房租的事,不要这么着急。”我看着他迷茫而感激的脸笑了。
“这句话,一定要转告给你哥哥啊。”
alf
意识到有人跟踪之前,今天已经够不顺利了。我试图把受伤的那条腿放进浴缸,那个已婚的韩国男人高估了自己,开的房间还有一个小时却已经早早结束,把我留在湿漉漉的床单上。
反正还有时间,我想去泡个澡,热水能缓解腿疼。其实身上的每个地方都在由内而外的不舒服,可能是吸药太多的缘故,最近我做什么都困,睡觉困,不睡觉也困。
但男人们都喜欢抱起来更软的肌肉,小费也会给多一些。我揉着发紧的小腿,那里的脚踝已经肿了,像注了水一样亮亮的,吃不住力。我脱下饰品,把自己摔进浴缸,满足地将脸反复沉入热水里。
因为欠债,爸爸把房子抵押后逃走了,妈妈搬到乡下姨妈家借住,自从我一个人来到大阪,就没再泡过澡。
在学校的最后一天,正好是运动会,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自己要退学,只是在开始变冷的,干冽的空气里向前跑,跑到最后一百米时我把眼睛闭上,风在我偷偷打过耳洞的耳垂旋转,我好像能跑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
耳边有很多人在喊我的名字,跑起来,他们众声一口地呼喊,alf,跑起来,一直跑啊!不要停!
我跌倒在塑胶跑道的尽头。
被扶起来时我满脸是泪,但大家都不奇怪,因为我居然跑到了全校第三,比体育生还好的成绩。
“alf啊,你不是想读体育专业吗?好好学吧,再努力点是可以去筑波大学的程度啊。”老师把奖状贴在班级最高的墙壁上,而我在心里悄悄说了句,老师,对不起。
我没有能跑到哪里,现在靠抱住别人的颈窝活下去。伸出一点点舌头,假装天真地舔男人的嘴唇或几把,娃娃脸上的脸颊肉很软,下巴却尖,做这种表情的自己,在情趣房的镜子里看起来白痴又纯情。
他们非常喜欢我,叫我“从插入手指就开始哭的男生”,明明我只是天生情绪起伏就会流泪,他们却觉得这是兴奋的成就感。我努力否认,可每次做爱永远会忍不住哭,被男人强行扣着手腕,做到浑身痉挛时全是泪水的脸,看起来比倔强时更舒服,更漂亮。
前女友曾经说,我面无表情时总像不高兴,笑起来却反而哀伤。如果还有机会回到学校,我想告诉她,你是对的。哭泣更符合这张脸该有的表情。
因为腿伤,我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比平时慢了些,因而更能感受到身后异常拖沓的脚步声。
以前不是没有人跟踪过我,孤身的,小城市来的孩子,会有人主动向我抛出援手或诱饵,我全部依靠本能拒绝了,我只想做一只土洞里的鼠兔,不去思考未来,每月还上钱,能让妈妈安全就够了,别的事情我不敢,也不配去考虑。
今夜我感到格外危险,小时候我在路旁,见过玩弄小鸟的猫,此刻我的感觉就像那只被猫拨弄的鸟。
我快步绕进一条平时不会去的巷子,这条巷子没有灯,两边非常窄,手臂都伸展不开,所以无法打架,这也是为什么我进来的原因,动手不是我需要的,逃跑才是。
有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认出了催债的人熟悉的脸,后退逃跑时却被另一人别了一下受伤的脚踝。
“搬家了为什么不说?以为我们找不到吗?”
腿痛得站不住,我靠在墙上,蜷缩护住腹部时很后悔,也许跟上来的是念念不忘的客人,拿钱作爱总比交钱挨打要强,说不定还会有一个拥抱。
男人开始翻我的包,边喋喋不休边踢了我一脚,我疲倦地闭上眼,想象自己正沉入家里浴缸温暖的水里。
kznk
“等到了吗?”
“嗯,好像确实是有个人跟他一起进去了。”我有意把话说得模糊,对面的女人果然开始着急。
“那你能拍到吗?和我老公在一起的人,可以加钱的。”
“我会试试的。”
我挂掉了电话,客户的丈夫离开后又过了一个小时,男生才从酒店走了出来。我接到的委托是普通的出轨丈夫和绝望的妻子,只不过我发现对象换成了男人而已。
我穿上过大的外套,装作不经意地经过他身后,他戴上口罩,睫毛很长,黑眼睛看起来毛茸茸的。
男人会出轨的果然也是好看的男生,男生却动作迟缓,走路也有些瘸拐。我在心里帮客户记上一笔,女士,你的老公可能有暴力倾向。
外套里的录像机在运作,男生的皮肤在夜色里白莹莹的,他低头匆匆穿过十字路口,像一只在月亮下跑动的小兽。一群学生涌向我们,男生在其中和下了补习班的孩子无异,除了他耳上细碎的耳饰,和手腕上闪着光的银镯子。
我走在他后侧,调整了焦距,镯子会是一个特征。女人还在不断打电话,我先把镯子的照片发了过去。
男生拐进巷子,接着传来混乱声时我犹豫了——我不怕打架,也动过刀。但女人预先支付的钱不够我冒风险,我侧耳听着。
“这些不够啊,把你这镯子给我吧。”
原本悄无声息的男生像突然醒过来一样,剧烈反抗起来,他好像把一个人推倒在地,自己很快又被压下去按着打。这些人打人时都会捂住口鼻,他只能发出幼犬溺水时尖细的哽咽声。
在他的呜呜声中我摸着发烫的相机,想到了自己发过去的照片,里面没有男生那张漂亮又不高兴的脸,他的脸是我的底牌,镯子就是证据,证据就是钱。
所以男生不能失去镯子。但我跟踪别人是为了钱,男生出卖身体也是为了钱,那为什么他不愿失去镯子呢?
我跨进巷子,抓起男人手臂向后扭,我并没打算真能给男人造成伤害,只想让他们停手。男生却从地上跳起来,巷口孤零零的黄灯照在仰起的面孔上,他实在长了一张生来要承受伤害的脸,却在流血的嘴唇间嘶声说:“钱我明天就能给,把镯子还给我。”
男人的肘部向后打在我的脸上,我吃痛松手。他们把镯子和包扔在地上,一前一后不断回着头离开了巷子。
男生把镯子抓回手里,撑着墙壁试了几次都站不起来,像被打得身子发软了。我上去扶了他一把:“要去医院吗?”
在我预料之内的,他摇摇头。我接着问:“那我送你回家?你这样肯定不能自己走路了。”有了地址我就能同时威胁两个人,我不止一次靠这个拿过双倍的钱。
我已经扶着他走到了巷口,他仰起脸看那盏孤零零的灯,在这片黑暗里像个小太阳,现在有一只晶绿的小吉丁在围着他飞舞。他出神地看了一会儿,我一开始以为他在看灯,后来才发现他其实在看楼缝之间莹白的月亮,他深深地望完月亮后,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把那个眼神记了很久。
“你还是个小孩,为什么要干这个。”
他是我家乡的关西口音,我怔住了,他趁机伸手进我的怀里,把相机掏了出来。
我跟他一起去了医院,他要去处理伤口,我也坐了进去。
“我都逼你把相片删了,为什么还要跟着我?我不可能告诉你什么的。”我报完目的地后他半摔半挪进车厢,在我看来他像一只把刺全部竖起来,遮住柔软腹部紧凑成一个球的刺猬。
我叹了口气笑起来,心里知道我的笑让人放松,这是我的手���。
“我正好也要去医院,顺路。“
他的眉毛本来就下撇,皱起来更是垂成一个八字,他皱着眉,又问了我一遍。
“喂,为什么要干这个。”他见我不回答催促道:“我岁数肯定比你大,听话。”
“你是什么原因,我就是什么原因。不过资料上写的,你确实比我大。”
“但你还小。”他可真喜欢装大人说教。
“我爸妈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我只是在帮他们而已。你也是小孩,比我大一点的小孩。”我那时没回答他,现在笑着摸摸他全是擦伤的双手。
他紧绷着脸躲开,银镯子在血迹上闪闪发光,显得他皮肤像宣纸裁的画布一样,轻易就印了各种颜色上去。“我要去医院看我姐姐,她生病了。”
他的黑眼睛愣住了,过了会儿他说:“对不起。”
“没事,我觉得她会好的,”我又摸上他的手,这次他没有抽开:“为什么不把镯子给他们。”
“是我妈妈送给我的。”他终于也笑了起来,他的笑容让车内的空气变得柔软。我想起我故乡旁边的稻田,每年第一批青草在春雨里泛起绿色的时候。
“我妈妈......她还在老家等我,我帮家里还完了钱,就可以住回去了。”
他报上了一个我家乡附近的小城市,我也说出了我的家乡名。他有点吃惊地说,他前女友就住在我那个市。“我还在上学的时候交往的。”他补充,不好意思的。
我们在东京的霓虹里笑了起来。
已经过了我平时探望姐姐的时间,下车后我不再等他,自己先往医院走,他却在后面喊了我一声。
我回过头,他拖着腿朝我迟缓地走过来,递给我一包湿巾。
“把脸擦一下,你不是要去看你姐姐么。”
我结果湿巾,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我姐姐教我要做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但我从不觉得有获得过什么恩惠,我的人生是明码标价的,除了今天这个时刻。我看着他瘸拐的背影,在刚开始变冷的空气中像一颗灰扑扑的小星。
我说:“我不会把东西给她的。”
他给了我一个小小的,依旧不太开心的笑,转身消失在了医院的人群里。
lim
吃完饭后,姐姐说正好给我个东西。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土黄色档案袋,我看着画了眼妆的漂亮圆眼睛:“不是已经放弃了吗?”
“警察把这些照���还给了我,唯一能提醒我,他还在某个地方幸福活着的东西,让我恶心。既然他是你表哥的话,这点东西也可以给他家人吧。”
我想开口回绝,但她自顾自说了下去,
”当初为我调查的人传给了我这些,然后跟我说,他不愿意干了,因为得到了别人的恩惠。你说奇怪不奇怪?”
“会不会是他给了更多的钱。”
她摇摇头,点了一枝金桥,这也是我教她的。来日本这么久,她作为姐姐教我生活,家务,如何与日本人相处,我只教给她一些不入流的幼稚手段。
“不对,不对,他的声音像是沉进了很温暖的水里......你是听不出来的,这是我们日本人,完全沉入一段感情的触觉。”
“我听得出来啊,”我说着起身,在全餐厅面前亲亲她的耳朵:“那不就是你现在的声音?”
“你说,他是不是因为喜欢上你表哥的女友,才不肯继续查的。”
我把戴着指套的手指探入,躺在酒店床上的她突然兴致勃勃地说。
“谁?”
“那个调查的人,听声音,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子。那种孩子被风尘中的姐姐吸引,也很正常吧,喂,不许笑。”
和我作爱的时候她心情总是很好,有了更原始的快乐。她现在只叫她的前夫“你表哥”,和逃逸的那个罪犯隔着一层生疏了,反而显得和我更亲近。
“你总是把一切想得太浪漫......”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作爱时格外像日本人:“你们日本女孩,不对,日本人......确实和我们不一样。”她没说话,身体剧烈抖了抖。
我撕开自己带的湿巾给她擦拭,先擦脸,再擦身体,再擦一塌糊涂的床单。她还沉浸在余潮里叫我的名字。
lim酱,lim啊,用日语叫出来,远没有韩语让我生厌。因为当我的名字以韩语出现时都是指责的语气,不听家人话的lim,一个人跑到异国上大学的lim,对于一切抱有嘲笑态度的lim,不喜欢嫂子的lim。
喜欢女人的lim。
alf
上周那个男人又联系上我了,接他电话时我的脚踝还在冷热交替地痛,疼得我觉都睡不着。
回想起来,他也没有把我怎么样。只是喝了酒很急地冲进来,撞得我在浴室地上滑倒了,脚踝才会扭伤的。我不想和他见面,但催债的已经知道我新搬的地方,没有办法,我坐在床上,拿出装着药的小棕瓶。
男人又喝了酒,用不太标准的日语颠三倒四地对我说。
“今天,不用了吧,那个药。”
“不行,”我打了个抖,一阵撕裂身体的疼痛还在身体内,让我胃部绞痛起来:“我怕疼。”
“傻子吗你,我们不做啦,这次。”他笑眯眯把我拉起来,哗啦,他像变魔术那样拉开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我看见里面的钱。
“公司的人,很傻,真的就这样提前把款给了我。拿了这笔钱,我可能要消失一段时间,不过我还是会找你的,你要等着我。现在呢,我需要些新的东西。”
男人喝得好像比以往还多,我没来得及穿外套就被他拉出去,他想去印新的名片。“跟新手机号配套。我会成为一个新的人。”
已经快入冬了,跟我来到东京的时节相同,我穿得少,看着外面的工人给一颗小树绑上草皮就更感觉冷。打印店的黄色胶片帘被推开,和暖气一齐涌向我的是心虚的熟悉的脸。
那天晚上的男生细长的眼睛望着我,他拿着一个土黄色档案袋,另一只手里高高举起,对着光下看的,是我的照片。
我木木地看着他,他想走过来和我说话,韩国男人大声醉醺醺地叫我去帮他翻译,我对男生摇了摇头。
韩国男人在哼歌,拿着他的一盒新名片走在前面,我有意放慢了步子,在快到旅馆时对他说:“你先上去吧,我把手机落在打印店了。”
身后的脚步声骤然急促,我转身把他撞进拐角的墙壁上,用力大到脚踝传来一阵剧痛。
“我是不是对你太宽松了?连你都要骗我?”
男生张张嘴,只把那几张我的照片塞在我的手里。
“你看,要寄给她的只有你手镯的图片,都密封好了。”他把档案袋也递给我,上面用胶水胡乱封死。
他急急地粗暴撕开,递给我。里面是几张我戴着镯子的手部照片。
我把自己露脸的照片朝他扬了扬。他捏着档案袋深吸口气。
“不管你信不信吧......打印你的照片是因为,我想自己留着。”
他不管面无表情的我,继续说:“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给她,姐姐病危了,我家想把她带回老家去。”
kznk
我肯定是发疯了才会跟上他。
他实在是个很天真的孩子,相机连着手机上的软件所以是实时传输的,我的手机上有没被删除的备份。
两头骗最后被其中一边发现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但逃跑就好了,这次也是。
对方看上去比我还需要逃跑,但却一脸正气地做口型叫他过来又把他推在墙上。我看着男生愤怒时胡桃形的上目线,不由自主说出了实话,我真的,迫切地想找他证明什么。
“医生说姐姐就在这几天了,再去接委托也来不及。打印照片时,你的脸显示在电脑屏上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没那么难过了,所以才一起印下来的。”我语无伦次地解释,他已经把我完全松开,一边取下镯子一边咬着嘴唇在思索什么。
“带我去看看你姐姐吧。”他说。
在病房门口他却又戴上了镯子,看见镯子在他瘀痕未消的手腕上一闪一闪。
alf
kznk在来的路上把身份证押给了我,姐姐高昂的医药费让父母不得不留在在老家的工厂,高中毕业的kznk主动提出要来照顾姐姐。“只来了几个月而已,这工作网上很多人需要。当然,缺点就是汇款太慢了,所以我才急着把照片寄出去。”
他观察我的表情:“但姐姐没有生病我也会直接工作的,家里的情况摆在那,不想成为家里没有用的人。”
我其实已经相信他了,但还是把身份证收在我的绿色小包里,和镯子贴着。但在进去时我又把手镯戴上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妈妈也想看见这一幕。
“姐姐,只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腿受伤的人,他是我......很好的朋友。”kznk结巴起来,我帮他接上了我的名字,第一次听见我的名字的他呆呆地张嘴盯着我,怪傻的。
姐姐虽然不能说话,但眼神让我很亲切,她对我招了招手。
我温顺地靠过去,任凭她轻轻摸着我的脸,我冻得冰冷的脸已经很久没有被女性这样温暖地抚摸过,母亲,姐姐,她们把我一直在哭泣的,被抛弃后千疮百孔的心脏止了血。病房里安静得像一个很洁净的梦,像是回到了什么都没发生的小时候,我小声说:“妈妈。”
走的时候她仍然握着我的手不放开,手指勾着我的镯子,我想了想,轻声说:“我会照顾你弟弟的。”
她摇摇头,我愣愣地看着她同样细长的眼睛,突然一件外套盖在我身上,kznk在我身后大声说:“我也会照顾alf的!”
姐姐笑着松开了手。
回酒店的时我屏住了呼吸,充满暖气的房间里蒸腾着骚烘的酒臭味,那个无菌的病房变得遥远。明天就将携款潜逃的男人在床上睡觉,我看着他装钱的外套。
离交钱的日子只有一天,kznk说得对,我的工作来钱更快。但他不知道,医药费是恒定的,而我今天欠的是十万,明天就会变成五十万,或者两百万也说不定,全看他们心情。
每月如果交上没有规定的钱数,那催债的人就不止会出现在我家楼下,还有乡下的姨妈家。妈妈至今还没告诉妹妹真相,只说是带病休养,乡下是讲脸面的社会。
“alf是好孩子对吗?不会让家里蒙羞的吧?”最近一通电话里妈妈这样说,她在乡下靠守仓库赚钱,交给妹妹作为房租。
“不想成为家里那个没用的人。”但我家里只剩两个人,我已经不能再被抛弃了。
我大着胆子,对着床上的韩国男人又叫又推,他终于半坐起来,含糊地指了指装钱的大衣。我拉开皮夹拿出他该付的钱,对他晃晃,男人又摇摇晃晃倒回床上。
我把钱放进包里时摸到了镯子,如果要把姐姐带回家,还需要很大一笔钱。kznk说他父母结完几个月累计的护工费已经耗光了最后一笔钱了。
他说自己有办法,但我不觉得他一个人做得到。
镯子上面好像还有姐姐手的温度。离开家之前,妈妈曾告诉我再穷也不能去偷,可是妈妈,这些钱不该是他的,就像那些被带走不还的钱也不该是爸爸的。男人们,总说自己在追逐更好的东西,可他们也总在不断抛下我们。妈妈,我们都遇到了太多没有良知的人,他们看起来不会和我一样痛,为什么我不能做一个没有良知的人呢?
我抽出一叠薄薄的钞票。
我因为后背的剧痛跪倒在地,韩国男人拿床头的台灯砸了我,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又在我背上踹了一次。他打人的动作很熟练,而我对挨打也很熟练了,只是咬着嘴唇把钱塞进包里。最重要的永远是钱。
他看出我想跑,踩在我脚踝的伤上,那种撕裂身体的痛又来了,只不过上次是在小腹,这次转移到了小腿上。哪怕我非常想跑,腿也没有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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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ichuancao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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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18个不可管理
二、人生的18个不可管理
雪峰   1.自我的诞生   每个人的诞生是必然的,自我无法控制和选择的,是有目的的,有意义的,是个人无能为力的。在蜜蜂王国和蚂蚁王国中,每批蜂、蚁诞生时,只有几个王,其余的工蜂、工蚁、兵蜂、兵蚁一出生就确定好了。人类社会一百年也只有几个伟人出现,每个人诞生后,是领袖、是科学家、是普通老百姓,还是盗贼、骗子,已经决定了,根本由不得自己,生活一步步会把你导向你应该走的路,个人看似有选择的余地,实际上无法选择。   2.出生的年月日时,出生的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   每个人的出生时间是必然的,任何个人的意志对此无能为力,想把自己的出生日期推迟到下一世纪或提前到上一世纪,绝对不可能。不仅时代、年月无法改变,就是分秒也更改不了。   每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也无法选择家庭经济状况及周围环境,属城市的必然在城市降生,属农村的必然在农村出生,应在帝王之家的也无法生在百姓家里,应在文盲家庭出生的无法生在知识分子家庭。   3.性别、身高、长相、秉赋及种族   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长相是否英俊丑陋,性格是否柔弱刚强,是黑种人、黄种人,还是白种人等基因中早已确定,是必然的,每个人不得不接受,不能怨天尤人,怪罪父母。   4.先天性疾病   有些人天生就是神童,有些人天生愚钝,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有缺陷,有些人在胎儿期就有脏腑、血质、神经等方面疾病隐患,刚出生时似乎一切正常,随着生理的变化,就像天花一样,到时自然会出现,个人无法控制,也无法使其提前或滞后。   5.配偶、同事、朋友   “千里姻缘一线牵”,每个人将有什么样的配偶早已定格,由不得自己,他或她毫无疑问地会来到你的身边,想躲躲不了,想推推不开。在自由恋爱的今天,人们认为自己的爱人是自己选的,实际上选择只是一种表面现象,最终起决定的因素仍是姻缘。不信?你可以试试:你站在繁华的大街中,选好一个中意的人,然后走过去对他(她)说“我选中了你,你必须做我的丈夫(妻子)”。看他(她)反应如何,结果又将如何。   朋友可否由自己选择呢?回答是:不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将会认识什么人,什么样的人会成为你的朋友,是由时空、性格、志向、身份、缘分等因素决定的。不信?你可以试试:你写信给布什总统,说“布什总统,我要跟你交朋友”,或者写信给任何一位诺贝尔奖金获得者,或一位亿万富翁,或一位电影明星、歌星,说“我要与你交朋友”,看看反应及结果如何。   同事能选择吗?一生中交往的人能选择吗?不能。你将会成为什么样的人,那是注定的,同事及交往的人是你不得不打交道的,他们是促使你走向自己既定目标(这个目标自己不清楚)的因素。不信?你去交往试试:你到外交部随便进入一个办公室,告诉他们“我要成为你们的同事”,或者到意大利西西里岛找最大的贸易公司,告诉他们“我要与你们交往、打交道”。看看结果如何。   6.衰老、寿命、死亡日期及方式   衰老死亡是必然的,人类历史还没有能自我控制不衰老或不死亡的先例,人的寿命是各种因素组合确定的,任何人不知道自己能活多少岁,死亡的日期和方式虽然是变化的,但个体无法决定。   关于死亡的日期,也许有人会说:“我的死亡日期是某年某月某时,到时若不死,我就自杀。”听起来符合逻辑,也有道理,但我要告诉你,你注定的死亡方式若不是自杀,你就自杀不了,或许时刻还未到,你已死亡了,若注定是自杀,你也逃不了。   死亡的方式千奇百怪,估计有一百万种,任何一个人根本不清楚自己将会以什么方式死亡,也无法选择死亡方式。或许被判了死刑的人在即将被枪杀时说:“我选择的方式是枪杀。”结果被枪杀了,这是不是说你可以自己选择了呢?我要告诉你,到此时你的死亡方式就是遭枪杀,这是必然的,已由不得你自己。如果在枪杀前一刻,你说:“我选择的死亡方式是被一根头发呛死。”结果没有被枪杀,而你拔下一根头发(假若你未被绑缚),塞到喉咙里被呛死了,那才叫选择,不过能行得通吗?   7.做梦   做梦是必然的,由不得自己的,什么时候做梦,做什么梦,梦中的情景都是个人无法控制的。谁能说“我今晚一定要做一个美梦”,结果就能做美梦吗?   8.自己孩子的性别和数量   有些人梦寐以求想有个儿子,有些人朝思暮盼能有个女儿,有些人烧香磕头,希望多子多孙、人丁兴旺,但盼望终归盼望,无法自我决定。命中有无儿子、女儿、有多少,那是必然的。或许有人会说“生儿生女是偶然的”,那么我要问你,为什么有的夫妻生六个儿子,没有女儿,而有的夫妻连生六个女儿,却没有儿子?有的终生无一子半女?生子生女牵涉因素很多,这是一门超科学的学问,不是本篇所要讨论的,只是要大家知道,这里面有很大的学问,修行修炼达不到一定程度,永远无法自我控制。   9.职业   整个人类社会就像一条流淌的大河,每个人都是大河中的一滴水珠。这滴水珠在河中间流还是在河边流是由不得自己的。天上降的雨滴,将落在草地上,还是房顶上,还是在沙土中,还是在高山上,也由不得雨滴自己。   那么每个人所从事的职业是由自己选择的吗?有几个人能做到自由选择职业?你现在的职业是你自己选择的,还是生活的巨浪逼迫,不得已而从事的?   每个人眼下所从事的职业是由许多因素组合的结果,你的气质、学识、教养、长相、谈吐、经历、家庭背景、生活习惯,甚至腿子的长短、眼睛的大小等等,等等都起作用,并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就算有选择,其范围也小得可怜。不要说一个农民想当省长,一个工人想从事科学工作,一个总理想当音乐家等不可能,就是一个种庄稼的人想当牧民,一个车工想干电工,一个地产商想办超市,一个体育工作者想耍杂技都是不可能的。   桃子肯定是桃子,酸梅必定是酸梅,樱桃想成西瓜,小草想成参天大树,都是不可能的。   没有一副好嗓子,就别指望当歌唱家,没有音乐细胞就别去弄琴,打家劫舍的肯定心不慈手不软,一代高僧必定心无欲念。   结论是:你现在的职业是你必然要从事的,能否改变不全依赖你自己的意愿。   10.杀人、坐牢   任何一个人无法保证自己不杀人,不坐牢。   战争一旦爆发,子弹已落在了你院中,不仅士兵要冲锋陷阵,普通百姓也会揭竿自卫。   当你知道有人要置你于死地时,无奈,你只有本能地反抗。   一个老实巴交,诚实善良的人,辛辛苦苦赚了点活命钱,若被人抢走、骗走,或被人诬陷勒索后,只要机会来临,肯定要复仇。   除了个别本性喜欢杀人者外,天下没有人喜欢杀人,但若被逼无奈,肯定要杀人。   没有人喜欢坐牢,但牢狱中经常关押着人,不是愿意不愿意,而是无奈,是一种必然。   11.钱财、名誉、地位   天底下没有不喜欢钱财的(除了傻子和神仙),宗教领袖们也不例外,经常嘴上说着“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人,内心深处总盼望钱财还是越多越好。问题是,你喜欢钱财,可钱财会不会喜欢你呢?   多少人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甚至铤而走险,东征西战,最终还是身无分文;又有多少人不紧不慢,稀里糊涂,坦然处世,悠哉游哉,并未过分付出,却钱财滚滚;有的人一辈子辛辛苦苦,终其生也赚不了一万美金,有的人在谈笑挥手之间,一句话就获几万美元;有的人过生日,可能只获得两个鸡蛋,有的人过生日,就能得到一辆高级小轿车或一幢豪华别墅。   眼看着他人在大把大把赚钱,自己只有干瞪眼,眼瞅着遍地金钱,就是捡不起来。原因在哪里,不是你不聪明,或是文化水平不高,或身体不健壮,而是钱命太薄。   钱命太薄,财运太差,是不是一件坏事?非也!耶稣说过:“骆驼穿过针眼,比有钱人进天堂还容易。”上天若有意安排你,自有他的道理,千万别自怨。   名誉和地位的道理依此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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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civallorraine · 6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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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梦成真
by Percival Lorraine
他很迷恋他的长官。
长官有一张漂亮的脸,他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形容,在贫瘠的大脑里拼命翻阅,只寻得漂亮两个词——他的脸型很柔和,面容清秀俊朗,头发乌黑,闪着丝绸一般的光泽,翻阅书本的时候,他把那头延伸到肩以下的鬈发随意的扎成一捆,时而垂落在胸前的领口旁边,时而落在后颈,随着他手臂的移动,前额的蜷曲的碎发一下下的抖动着,就像薄纱笼罩的迷幻的梦一般的颤抖着,有时候扎的松垮的辫子趋近散开,几缕长发就垂到他脸侧,他把那些头发捋到耳后,这时候长官看见他了,长官似乎是意识得到他投来的是沉迷的目光的,他转动了那双玻璃一样的蓝色瞳仁,原本就有笑意的嘴角对他笑一笑。
他是个冒失的新兵,穿上亮眼的骑兵服装才不久,刚入营的时候,军营里人声嘈杂,有个年轻人提了一下长官的名字,几个老狐狸马上就兴奋起来,因为因为饮酒而发红的脸和鼻头,马上变得绛紫起来:
“你说那位长官啊,就每天穿的像个公孔雀一样的那位?我和你说啊——”
其中一个老兵拖长了尾音,但这冗长的声音马上被外面的呼喊声打断了——
“出去集合!”
他冒冒失失的整理了一下军服,把它们在身上穿着板正,站在外面的时候,他看见了他们的长官,秋天苍白的太阳下面,秋风拖曳着干枯的落叶,在地面上发出摩擦的细碎声响,远处几个骑马的人向他们走过来,他看着那些副官簇拥着一个穿很时髦前卫的人走过来,他在心里想,那大概就是老兵们说的那个长官了,他一身鲜衣,和红润健康的脸色很相称,背挺得很直,下颚也微微的抬起来,显得优雅而神气,一头乌黑的长发也神气的抖动着,接下来他说话了,他已经忘记长官在说什么了,但他仍然记得他说话的声音很有中气,红润的薄嘴唇总是带点笑意。
从那时候,他心里就埋下一颗悸动的种子,但他似乎意识不到这一点,只是长官一来,他的心就突突的跳。
命运的转机很快在一场战斗中来临,他只记得那天的战斗中,敌人带血的刀刃要劈砍到他的肩颈处,那道白刃闪过去,他几乎失去重心要摔下马,他惊愕的愣在原地,准备迎接突如其来死亡,这时候,他看到那道白刃被弹开,有一只强健有力的手将他失去重心的身体拉回马上,随后是血肉被刺穿的闷响,鲜血从敌人的手臂上淌下来,就像一道赤红的缎带一样缠绕着他的身体,敌人立刻从马上栽下来了,在脱离危险以���,他才看清楚,救他的人是他的长官,长官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他带领着队伍继续冲锋。
这次的冲锋无疑是成功的,虽然惊魂未定,但是军营里还是小小庆祝了一番,他抿着葡萄酒,失神到现在才回过味来,无论是酒液的酸涩和绵长,还是这次的惊险遭遇,亦或是酒精带来的迷醉,都让他感到很迷茫,就像迷途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他感觉一切都被一层白色的纱网罩住了,白而亮的光浸染了一切,嘈杂的声音与他隔离,他感觉自己需要静一静,于是他走出了帐篷,已经是黑夜,他在营地里漫无目的的闲逛,神色不安,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他满脑子都是他的长官。
他停下脚步,怔怔的的望着悬在天空中间的月亮,他看了一会儿,低下头,发现面前就是长官在的地方,他透过帐篷的缝隙,看到长官正在桌前独自饮酒,他向着那个方向看了很久,长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蓝色的眼珠不时转一下,恰好与他目光相接。
他忽然羞得满脸通红,长官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于是离开桌子,走到帐篷的开口处,将篷布掀开一点。
“你在看什么?为什么不在自己的营地里?”
长官问他,他低着头,不敢吱声,脸涨的更红了,就像一个熟的快烂的番茄,眼睛看向别处,长官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蓝眼睛忽然睁大了一点。
“你就是那个被我救下的士兵?进来陪我喝一杯吧。”
他把头抬起来,他忽然感到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就像是被主人抚摸的,得宠的猫咪一样,他跟着长官走进帐篷,长官帮他拉开椅子,他道了声谢谢,便坐下。
两人聊着一些关于打仗的问题,面对长官的寻味,他感觉自己只是在下意识的回答,他的思维完全飞逸到别处了,目光停留在他的嘴唇上,长官并没有喝很多酒,但酒精仍然让他的脸上有了红晕。长官给他倒了杯酒,高级红酒入口明显比平时喝的要顺滑。
他心里很激动,思绪按耐不住的想入非非,他看着长官裸露的脖子,长官今天将头发盘起来了,他喝酒的时候,喉结就上下滚动。
他还记得自己梦里的长官——向他伸出一只手,如同邀请一般让他为自己的魅力到爱与情欲的海洋里赴约。
“缪拉…”
他喊出长官的名字,看到对方微微张开的红润嘴唇,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动力,他直视了缪拉迷醉的眼,微微眯起的,他几步跑过去,将他紧紧抱住,突兀的吻上他的嘴唇,他能感到缪拉的嘴唇湿润而饱满,舌面扫过他的口腔,就像品尝一颗葡萄一样能感受到多汁和嫩滑,这个吻是蛮横的,他吮吸着对方口腔粘滑的液体,他尝到略微辛辣的酒味,酸涩和回甘,这些对他来说都如此甘甜,如同包��着糖浆的蜜饯,他扶着缪拉的后脑,一次次加深,他听到对方急促的鼻息,呼出的潮湿的气喷在他的脸上,柔软而缠绵。
他能感受到缪拉后脑盘着的头发逐渐趋于松散,一缕缕蜷曲的长发滑落在他的前额和脸侧,缪拉的手在他的背肌上乱摸,透过军装隔离,用指尖轻柔的抚摸他肌肉的每一个沟壑,凹下又凸起,像山一样绵延,亲吻发出的水声,和咽喉深处发出的低吟杂糅在一起,难舍难分,最后他恋恋不舍的离开他的嘴唇,由于亲吻的缘故,对方嘴唇变得更为红润,出乎意料的是,缪拉没有露出任何责怪或是恼怒的神色,他走势有点下垂的,深蓝色的眼睛变得目光迷离,他笑了笑,带着不屑,和一种长辈独有的,戏谑一般的轻蔑。
“真是糟糕的吻技。”
随后缪拉温热的嘴唇抵到他嘴唇上,他又一次感受到它们的温暖和柔软,缪拉的牙齿轻轻啃咬着他的嘴唇, 随后舌头温柔的进入他的口腔,逗弄他的齿舌,与其缠绵,如同游走在宴会上的舞者,这个吻温柔至极,两人的呼吸也是平稳的,湿润的吐息交融在一起,发出低低的鼻音。
这个吻结束了以后,他更用力的抱住自己的长官,意识到这份力量的缪拉轻笑了一声,他任由自己的下属抱着他。
“要做吗?”
听到这话的下属愣在了原地,他手上抱人的力道也减弱几分。
“我…啊…啊…”
他感觉喉咙被堵住了,这番话不像是出现在现实里的,而是像那个荒诞错乱的性梦一样快要把他噎死了——尽管他知道缪拉是个极端滥情的人。
“我知道你想。”
缪拉把外衣脱下来,把里衣的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里面形状分明的肌肉,他的身材比较壮,但无论是穿衣和脱衣,都没有臃肿的和迟钝的姿态,反而显得优雅而匀称,他把上衣快脱完了,这时候下属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脱衣服,于是他把上衣脱下来,扔在椅背上,他看到桌子上自己的反光——有些瘦弱的身材上面可怜的挂着几团肌肉,而缪拉站在身旁看着他,压下去的眉毛很难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动了恻隐之心。
缪拉看起来比他要高上一点—— 或许他们俩本来一样高,只是因为下属不正的体态(驼背)才让他看起来更为瘦小一些。
缪拉把下属和自己扒了个干净,下属这时候大胆起来,他抓住缪拉似散非散的盘发,一下把发绳扯开来,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卷发如同丝绸和布帛一样滚落到肩膀上,一直延伸到肩部以下,他捧起缪拉发热的脸。
“我还是更喜欢你这样。”
缪拉笑了笑,他背过身去,双手抓住椅背。
随后是异物侵入身体的不适感,生涩的扩张让他不太好受,他不停的让下属尽量做到温柔,对方的手指在他体内乱搅,指甲时不时剐蹭到敏感点,几分钟过去下属好像找到了规律,他发现碰到某一处的时候,对方就会从嗓子深处不由的挤出不同寻常的喘息,这和扩张的吃痛不一样,只是低沉的,享受的,期盼着下一次而欲罢不能的,他抓住那一点,加入了一根手指,发出猛烈的冲击,他看见缪拉呼呼的喘着气,目光迷茫,下体也逐渐开始充血,下属早就硬的不行,他抽出手指,很快就进入了对方的体内,头部进去的时候,强烈的快感让他几乎要叫出来,湿热而柔软的直肠包裹着他,他缓缓动起来,椅子被他撞的吱嘎吱嘎的响,好像要散架了,他对这那块地方猛烈的进攻,缪拉快要被快感逼疯了,喘息逐渐变成喊叫,挺进的时候,他伸手去摸缪拉的喉结,手指从后颈一路游走,若影若离的抚摸他的喉结,感受他声带的震动和喉结的滚动。
缪拉将低吟,喘息和喊叫都压抑在咽喉深处,但随着快感的猛烈冲刺,他感到自己身体内部的热流像一锅水一样沸腾起来,又被猛烈的冲刺搅做一团,他逐渐压抑不住这些声音,发丝因为汗水的原因粘在脸上,凌乱的鬈发遮住他的侧脸和耳朵,每被撞动一下,他的长发末端就颤抖一下,下属将他的头发一次次别到耳后,凑过去看他满是红晕的,俊朗的脸,在他耳朵根的地方悄悄吹气,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逐渐无法控制,他腾出一只手捂住了嘴唇,但那些极为色情而暧昧的呻吟仍然从他手指的缝隙里漏出来。
下属见到他这个动作,一只手放开他的腰,用力的扯着他的发尾,头皮的刺痛迫使缪拉抬起头来,下属吻他的脸颊,用鼻尖嗅他的味道,从他的脖颈一直到脸颊,香水味和汗味混在一起,奇妙而令人着迷。
随后是硝石一样爆裂飞溅的快感,糅合的汗水,暧昧的摩擦与碰撞,军营外秋夜的蝉和蟋蟀不再聒噪,叫声从草丛里零星的冒出来,云层里若隐若现的月亮被风揭去了面纱,秋天的空气是干燥而有些冰冷的,而在此处却变得湿热而暧昧,远处的篝火,崩裂的火星引燃干柴,火舌舔舐着柴火,噼里啪啦的火星飞溅出来。含泪的眼睛,低沉的喘息,肉体碰撞的暧昧的水声,挂在皮肤上的汗滴下来,就像是往火里狠狠的浇了一把蒸馏酒,火苗窜动着越来越高,在冰冷的黑夜里烧出了一圈炽热的温度,两颗流星追逐着滑过,又在天际的边缘消失。
气喘吁吁的下属被缪拉抱在怀里,他抚摸着下属一头剪的短短的,小羊羔一样的卷发,笑着从嘴唇里吐出几个字:
“真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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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h622cc · 7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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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3个月小心翼翼地致歉了近1800次
“对不起,副驾是我儿子,他病了,您可以取消订单,但请别投诉我,会封号的……”53岁的重庆网约车师傅易和平,小心翼翼地和每一位乘客致歉。
3个多月以来,他带着25岁的脑梗儿子跑网约车,已向近1800位乘客道过歉。他说,确实曾有乘客心生不悦选择投诉,但更多的是心疼他的遭遇的乘客,甚至还会在平台打赏或留下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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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带着脑梗儿子开网约车
3个月致歉近1800次
“儿子两年前脑梗,多次手术治疗,生活不能自理,因家里无人照顾,特带在身边,给您带来不便,请谅解,特此歉意。”这封贴在易师傅车里的致歉书仅有52个字,但看完之后,再看看驾驶位上的易师傅,年过五旬的他两鬓和眉毛已经斑白,身形瘦削,短袖罩在上面松松垮垮的。他一双眼睛半眯着,皮肤枯黄,眼角堆满了皱纹,时不时瞥向自己的副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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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座位上,他的儿子绑着安全带,瘫坐成一团,右手每一处关节都在弯曲,佝偻在胸前,见到乘客还时不时发出“啊啊”声,“他这是想要打招呼。”易师傅连忙解释着,生怕引起乘客的不悦。他总是心怀歉意,一遍又一遍向乘客解释“为什么副驾上有人”。他平均一天接20单,一个月600单,3个多月下来,他道歉了近1800次。
易师傅的儿子小易今年25岁,两年前,原本计划去法国读研。1.83米的身高,160多斤的体重,小易即使蜷缩在副驾驶上,也比父亲胖了一圈。利落的短发,洁白的半袖,阳光透进车窗洒在他脸上,白皙的皮肤反着微光。看到他的第一眼,乘客都会忍不住问一句,“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易师傅曾是他人口中的易老板
还有自己的专职司机
易师傅刚做网约车司机3个月,按他的话来说,“在青黄不接的年纪遇到这样的事,没办法了。”
易师傅曾经是“易老板”,1996年,他到深圳创业,成了较早一批经营通讯设备的人,成功人士们几乎人手一部2万多块钱的大哥大,其中部分就出自他的通讯公司。通讯行业逐步落寞后,他在房地产新兴时进军建筑行业,网购兴起时又涉足了物流业务……20多年前,他每一次都能找准经济发展风口。但他告诉记者,厌倦了每天辗转于各类商务宴请的生活后,他决定衣锦还乡,回到重庆创业。
他说,即便那个时候,他个人账户上还有2000多万元,别墅、豪车应有尽有,还有自己的专职司机……“最风光”的时候,爱人怀孕了,家里也迎来了新生命。
小易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生活有保姆照料,吃穿用都选好的,奶粉都是纯进口的。为了给孩子更好的未来,当时的易老板决定进军金融圈,可这一次他走眼了。2015年,因投资失败,让他亏了一笔,而建筑工地和物流公司那边,也接连发生事故,赔了不少钱。
生意场的失意,让他无心关注家庭,最终与妻子离婚。而后家庭生活的变故,又让他无心顾及公司,多年的努力在数日间付诸一炬。
但他相信一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眼看成绩优异的儿子马上本科毕业,要去法国读研,他决定再到海外创业,经营进口牛肉、燕窝等农副产品。
通过一年的奋斗,易师傅的生意逐步有了起色,原以为好日子即将回来时,儿子突然瘫了。
“我得赚钱,也得照顾儿子 ”
易师傅永远记得2021年11月19日这天,他说,儿子马上要到法国读研,这天早上,儿子起床后,突然毫无预兆地晕倒在沙发上,又滑到地上。易师傅听到“咣当”一声,赶忙拨打了120,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医生检查后告知是左脑中枢脑梗,需立即做手术。
手术虽然很成功,但小易出院后,每天还都要到康复中心做训练。虽然手里有些积蓄,但钱总有花完的那一天,而且看病需要更多的钱。
易师傅没法找全职工作,便开始和别人搭班开出租车。白天陪儿子做康复,晚上把儿子送回家后,他开始跑出租车贴补家用。
随着易师傅的照顾,小易状况逐渐好转,可以开口数数,慢慢可以进行简单交流,独自去医院做康复,用手机打字、点外卖,下楼遛弯儿。看着儿子身体越来越好,能够自理。易师傅盘算着,是时候去海外继续创业了。
可父子俩的苦难并没有停止。
去年农历新年的前几天,小易房间传来呕吐声。易师傅推开门,看到小易侧倒在床上,全身颤抖,被套上全是掺杂着血水的呕吐物。
他又紧急将儿子送医。“右脑出血60ml,瞳孔放大,多个器官衰竭,可能抢救不过来了,抢救过来也有可能是植物人……”当医生将病��告知易师傅后,有人劝他放弃,植物人难照顾,更可能人财两空,医生也建议他不如找一家小一点的医院,陪儿子走完最后一程。
“肯定要救!怎么能够不救?”易师傅只有一个念头,就算孩子成植物人,就算自己一无所有,也要救。
在易师傅的坚持下,小易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不过真的成了植物人。在重症监护室里,小易熬过两个月,能睁开眼睛了。今年5月,小易已经可以坐起来,嘴里还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在旁人的搀扶下也能走路。“连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比中彩票还难!”易师傅表示。
但这次,小易彻底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开出租车需要按时交班,小易的母亲因为糖尿病、冠心病等疾病缠身,不能一直照顾小易。无奈之下,易师傅决定带着儿子跑起了网约车,“我得赚钱,也得照顾儿子。”
“我不能死,儿子还需要我”
带儿子跑网约车后,易师傅心里有了一个“闹钟”。每4小时,带他上一次厕所,易师傅说,“重庆不比其他城市,有的公厕要上八个坡,有的要下两层楼,甚至还要走上几公里,孩子过不去。”而小易比易师傅高了大半头,也重很多。易师傅像根拐杖一样,托着儿子的腋下,一手绕到后面搂住儿子的腰,一步一步往梯坎上挪。一趟下来,易师傅双肩麻木,腰背酸疼,简单活动一下双肩后,他又开始接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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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再小心,小易尿裤子的情况还是时有发生,这让他很是自责。他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小易,“心如刀绞,儿子之前那么阳光健康,现在却无法自理。”
小易正是自尊心强的年纪,经常会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发脾气,易师傅只能停车劝说。前一阵小易又突然“绝食”,易师傅猜测,儿子或许是被异样的眼光和话语刺激到了,也或许是不想拖累自己了。在重庆市急救医疗中心,这个25岁的年轻人,与父亲、医生展开了一场生与死的拉扯。最终,父亲一遍又一遍满含爱意的“幺儿”,将小易劝了回来。
前段时间,可能因为过度劳累,易师傅在送完一趟机场的乘客后,返程时下起大雨,加上夜晚视线不佳,没注意到护栏少了一段。车子“哐”地一下冲出了护栏,坐在副驾驶的小易被吓得嗷嗷大哭。
易师傅下意识搂过孩子,待车子停稳,连忙检查儿子是否受伤,发现孩子没事儿,他埋头在儿子肩膀上痛哭,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我怕我死了,留下儿子怎么办?我不能死,儿子还需要我。”
那次修车,他花了3万多块钱。
“请不要投诉我,不然会封号的”
易师傅的车子是租来的,他没钱买车,这3万多块钱,几乎把他拉活儿挣的钱全搭进去了,还耽误了几天出车的时间。
易师傅拿起计算器开始算账,给儿子看病,已经花了50多万元了。他只能更卖力地拉活儿。虽然接到单很开心,但易师傅心里还是很有压力。
每次有乘客见到副驾驶的小易,都会疑惑地再三核对车牌,然后好奇地问,“我是拼车吗?”易师傅连忙把乘客请到一边,低声解释。
乘客的态度不尽相同,有人表示理解,有人会取消订单。易师傅说,“如果取消订单,平台会判定是我的责任,会罚钱、扣分,如果信誉分太低,还会影响以后接单,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平台有平台的规定。”
易师傅坦言,自己最担心的是有人投诉。
前一阵,他到指定地点去接乘客,几名乘客挤在后排。他一路忙不迭地解释,希望得到谅解,可后来因为堵车,几个人坐在后排不舒服,随后悻悻而去。不一会儿,投诉来了:带人拼车。易师傅被平台罚款,还被封了3天账号。
当有人问“为什么不向平台说明原因时”,易师傅说,“平台有规定,不能因为我情况特殊就违反,也不可能因为我一个人改变规定。我带着孩子确实给乘客造成不便,这事儿怨我。”
虽然有人会取消订单,有人会举报,但更多的乘客对易师傅感到心疼。
带小易跑网约车的过程中,有乘客硬塞了300元给他,“拿去给小孩买点牛奶。”说罢便匆匆离去。还有乘客下车支付费用时,在软件上悄悄给易师傅打赏小费。
或许是心疼爸爸,有时小易会抓起爸爸的手放到嘴边亲吻,或是把自己的手放到爸爸嘴边,示意爸爸亲亲自己。
“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起码我的儿子还活着。”易师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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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农被捕 自保出卖幕后金主?
瘟龟心慌 压倒骆驼最后稻草?
10月19日,全球各大主流媒体争相报道称,美国众议院当天全票通过逮捕拒不到庭接受调查、涉嫌刑事藐视国会的史蒂夫·班农的决议,特朗普前国师、瘟龟政治盟友班农因涉藐视法庭罪被逮捕。消息一出,穷途末路的瘟龟一时间变的惶惶不可终日,班农是否会出卖幕后金主郭瘟龟以求自保?这又能否成为压垮瘟龟的最后一根稻草?郭瘟龟、班农最后的人生归宿秒成各位吃瓜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班农因2016年助选特朗普当选有功,任特朗普团队高级战略顾问。自持有功的班农,肆意发表各种匪夷所思的言论,也使得特朗普“引火烧身”。2017年8月,板凳还未坐热的班农便被特朗普逐出白宫。被逐出门户后的班农穷困潦倒、靠别人施舍、贩卖“冷战思维”度日,做着东山再起“入主”白宫的黄粱美梦。也许是因为物以类聚,机缘巧合下班军师迅速与潜逃美国的中国“红通逃犯”郭瘟龟一拍即合,组成一对狼狈为奸出卖灵魂的怪异组合。他们相互利用、相互算计,班农把文贵当作“提款机”,文贵把班农作为政治庇护的“救命稻草”。为了表示合作诚意,郭文贵特意购买特朗普私人俱乐部马阿拉歌庄园的会员资格,班农在郭媒体Gnews上开设班农战斗室频道,后班农与郭媒体Gnews签订年薪百万美元的合作协议。郭瘟龟为班农提供大量资金人所共知,2018年11月20日郭瘟龟成立法治基金后,班农更是担任基金会的首任主席。
通过班农的卖力宣传,郭瘟龟通过法制基金、GTV平台、兜售GTV原始股、G币等骗局成功私募融资5亿多美元,人气暴涨,人财双收。年薪百万美元,不仅解决了班农的衣食住行还有剩余,解除后顾之忧的班农班农充当起瘟龟的洋托、为瘟龟马首是瞻。新冠疫情爆发后,郭、班组合狼狈为奸,在郭媒体和班农的战情室相互吹捧、制造散布“中国病毒”、“武汉病毒”、“病毒是武汉P4实验室制造的生化武器”“美国大选舞弊论”等阴谋论,博取眼球,狂刷存在感,造谣、抹黑中国,掩盖特朗普政府防疫措施不力的罪责和干涉美国大选。班农与郭文贵一手策划抹黑拜登的“硬盘门”事件和1月6日国会山暴乱事件被众多媒体报道,证据确凿。在美国,干涉大选罪在不赦,面临数十年徒刑的刑事判罚。郭、班甩锅中国、肆意妄为的行径遭到全球医学专家、主流媒体的疯狂打脸,郭、班借尸还魂的黄粱美梦被彻底击碎,还落得一身骚。郭班的自作孽不可活。郭瘟龟到今天仍然没有获得其梦寐以求的美国政治庇护,反倒是迎来美国多个部门的司法围剿与各路债主的步步紧逼,压力山大的瘟龟惶恐不安度日如年;班农也好不到哪儿去,没有迎来其政治生命第二春,重获特朗普信任、再入白宫,迎接他是两次被捕入狱。真应了那句“人在做天在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来的迟早要来”。班农再次被捕就是对其肆意干涉大选、煽动国会山暴乱、拒不配合相关调查的报应。班农已经被捕入狱了,相信其同谋、幕后金主郭瘟龟被捕入狱也不会等太久。
玩弄生活的班农、文贵必然被生活玩弄,蔑视法律的他们也终将会被法律惩戒。“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难来临各自飞”,一生精于投机钻营、算计的班农被捕后,为减轻其罪责定会供出其幕后金主、同谋郭瘟龟的,巨额罚款、班农被捕定会是压垮瘟龟的最后一根稻草,瘟龟到头来难免落得个人财皆空、露宿街头、身败名裂的可耻下场,必将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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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osone111 · 9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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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ak softly love》】 https://b23.tv/Q34jBo7
可惜的是这些歌手并不是真正的英雄,他们使用的大部分是技巧而不是经历。
事实上很多电影现在的人拍摄起来就是没有感情的,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以前的日子。
周星驰的喜剧是一种内心对世界的悲剧的控诉,而现在的人没有经历过过去的日子,就像蛊术士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是没有经历的,这些人接触的世界是安全的,他们不会经历痛苦,他们也不会成才,而其他被蛊术士坑害的人则必死无疑,这些人还没有成才就死了。
黑社会成为官员或者官员成为黑社会,国家已经灭亡,社团吞并取代了政府以获取更高的利益压榨人民,社团的家庭式关系和暗里随时��能的背叛,社会上已经没有信誉,社团只有它自己定义的规则,那就是自己就是规则,所以任何行动都没有道德只有利益,人们无所适从所以不希望后代也来到这样的社会。
我不去找我的弟弟是因为他们没有那种魄力,我不喜欢背叛别人,更不喜欢被背叛怀疑,信任就像一张纸一样薄,有时候只能维持表面的关系,涉及利益很可能导致一切破灭,哪怕大家每人都能每年额外收入几亿我也不想出这样的问题。
我也从来不能信任任何人,无论是父母还是家人,他们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就算是蛊术士也不能读取我的内心,因为他用蛊保护了自己,他不可能有我的经历所以也无法理解我。
爱是沉默的,不要看我说什么,看我做什么,女孩总希望我和她们说话,但是有的话根本无法说明……实在太沉重了,太多的伤感的过去,只因为我是男的就只能独自面对,她们只会要我做这做那,根本没考虑我的情况和感受,我无法和她们说话,有的事根本无法互相理解,就只能独自离开去面对。
现在的世界还有男人吗?
传说中的男人原来就是我自己……你追寻什么样的人,最后你成为什么样的人,我说过了:“假如世界上没有可以信赖的人,那么我就自己做那个人!”。(事实上当然不可能,我可以承受的责任有限,所以我这种话只会在内心想一下,但是我绝对不会说出来。
所以我从来不接近别人并让他们依赖我,我一样会背叛别人所以我不给别人虚假的希望。
我的能力是有限的,和那些说自己永远不会背叛别人的骗子不同,骗子会提出这是态度,但是事实上他们的态度是假装出来的,而且他们没有能力就是没有能力,假如在这成功率上都能欺骗你的人,他告诉你自己有态度,你能相信他么?
从一开始就想欺骗你的人值得被信任么?你内心其实很明白我其实才可以信任,而他们窃取我抹黑我才是不可以信任。
道德底线这样的人,说谎骗你说能做好的人,他们的态度不是已经摆在哪里了么?)
莫说我们并非敌人,就算是敌人在某方面上也会相信我!假如说能让自己人信任,那不算什么,但是可能和你敌对的人也能信任你,这才是信誉。
蛊术士有这样的信誉么?他从道德上有信誉么?他说窃取我能给你利益,结果就是崩溃,这叫信誉么?这叫什么态度,是积极的态度?是积极地欺骗你的态度!这种共同利益的事都要骗你,何况其他你和他有利益冲突的大事?例如纳米武器。
没有人能无限地扛起一切事情,蛊术士不断给社会这骆驼增加压力,试试它怎样才会倒下,社会被每个人加稻草,已经压死了骆驼。
假如你要检测玻璃什么时候会破解,那玻璃破裂的时候你才会知道。
蛊术士要这样做,那中国出问题的时候你才会知道。现在还不是蛊术士击败我的时候,他的测试还没有停止,只有一切毁灭才会完成蛊术士的测试:“我就说他会被迫这样做。”但那个时候你就得为他而全家完蛋。
我从来不会考虑能否打败蛊术士来挽救明天,我的任务是打败人类的敌人,打败之后有没有明天到时再考虑,发射核弹是最佳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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