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在云彩上跳舞 叽叽喳喳
cpopjukebox · 4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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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huablog · 8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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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游彼得——夏威夷之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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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邮轮安稳的停靠在檀香山国际码头,迎接我们的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檀香山。从悉尼到檀香山,邮轮载着我们走走停停,跨越大半个南太平洋,二十天的航程终于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下了船,我们随着蜂涌而出的人潮来到旅客大厅,首先印入眼帘的是身穿艳丽民族服装的夏威夷姑娘,她们头戴花冠,身穿花裙,笑意盈盈站成一排,一边弹着吉它,一边唱着抒情的夏威夷骊歌《珍重再见》(Lloha 'Oe),这让初次踏上这块土地的我们有一种回到了家的温暖。
走出大厅,一阵热浪迎面扑来,有点让人猝不及防,看来夏威夷的夏日太热情似火了。外面的马路上到处停满了接送旅客的私家车、计程车、大、小旅游巴士。我们在外面转了一圈,受不了热浪又退回到了大厅,写大家一起商量如何去酒店。我们一行共八人,可以分坐二辆出租车,可问题是现在才早上八点,我们订的酒店房间要到下午三点才能入住,中间有七个小时的时间差,这么一大早去酒店显然不合适。这时我们中的一位重庆朋友出了个主意,何不就地找一家旅行社,安排一个半日游,游玩结束,顺路送我们去酒店,正好与入住的时间相衔接,这真是一举三得(省时、省出租车费、省寄放行李的麻烦)的高招。
想法很不错,但要临时找一家旅行社并非易事,接洽了几家都说需要事先预定,他们众口一词的说词是这几千号游客一起下船,现在最紧缺的就是车辆和导游,哪还有什么剩余的资源给你们加塞。还好凭借我们几个人的软磨硬泡,总算说动了一名女职员,并借用她的手机,与她的老板约翰(John)交涉了好一阵子,最后约翰答应派给我们一辆小巴士,司机兼导游的名字叫彼得(Peter)。
旅行社先临时调一辆巴士把我们送到檀香山市中心,并约定三十分钟后在卡美哈美哈国王雕像(King Kamehameha l Statue)与彼得汇合。我们也趁这段空隙时间,在附近的皇宫、州议会大厦和教堂等走走逛逛,拍照留影。
彼得来的还真准时。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理一个平顶头,戴一副墨镜、身穿黑色的T恤衫、黑色的短裤、一双黑色的运动鞋,从上到下一身黑色系列,看上去犹如一尊黑色火山岩雕刻出来的石像。他一见到我们,便喜形于色的挥手致意,还煞有介事同我们一一握手,然后又手脚麻利地把我们的行李搬上了车。他一边搬,一边不停的抱怨说:"约翰真不够意思,休息日还硬拽着我来开车。"。
我说:"你老板约翰会多付给你工钱的。"
他一听这话,嘴角顿时露出不屑的样子,说:"他才不会这样呢。"然后压低声音说:"他是个守财奴,你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孩子也十分吝啬。"
我哈哈一笑,说:"看得出来你比你老板更够意思。"紧接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给他猛灌一阵"迷魂汤",彼得听了很受用,笑的乐不可支。
开车之前,彼得先开诚布公的告诉我们,他除了爱开车,剩下就是爱跟人聊天,所以英语说的溜的人坐在前排,好让他开车解闷。他还说,他非常喜欢这份导游工作,工作能满足他所有的爱好。看他那乐呵呵的样子,真叫人羡慕不已,人生难得有这么两全齐美的好事。
小巴一上路,彼得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他先狠狠地调侃了他的老板约翰一番,然后再自我介绍说,他当过兵,在日本和韩国都驻扎过。退役后,结婚生子,目前有二个孩子,但都离开夏威夷去美国本土上大学。孩子不在身边,没有了牵拌,彼得的生活更加自由快乐。说完了他自己,他连忙转移了话题,开始进入他的导游角色。他看到什么就跟我们聊什么,眼前一幢幢漂亮的公寓,他会聊日本人、中国人在当地的投资。看到街上头戴遮阳帽的姑娘,他先猛夸她们迷人的身材,顺带聊当地的天气、习俗和风光之类的话。见到警车呼啸驰过,他不忘先调侃警察的车技,捎带着聊当地的治安。当我们的车路过奥巴马前总统曾经就读的普纳荷学校(Punahou School)",他更眉飞色舞地讲一通奥巴马在夏威夷的童年趣事。看到街上一家家的商店,他会跟我们说哪家是热门的餐厅,哪家有些什么样的特色商品出售。他说话有趣,滔滔不绝,热情好客,就像是一个可爱的"人来疯"。碰上这么一个有趣的人,我们的情绪也调动了起来,车厢内不时听到我们欢乐的笑声。
小巴很快拐入了卡拉卡乌阿大道(Kalakaua Ave),这是夏威夷最著名的一条商业街。宽阔齐整的大街,高大挺拔的椰子树,风格各异的建筑物,世界名牌精品店,窗明几净的橱窗展示着各式的服装、皮鞋、皮包、手表、香水等。这条购物大街极富热带风情,前面就是著名的威基基海滩,购物与休闲,花钱与享乐,逛街与浪漫完美融合在一起,像这样的购物体验在其它地方难得一见。据彼得介绍说,以前这里很多店铺都是日本人所拥有的,现在情况完全变了,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在这里置业开店,陆资的涌入改变了市场的格局,也说明这里日益受到人们的青睐。
这时我们的右前方出现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和宽阔的海滩,而左边的街道则是一家紧挨一家的餐厅、咖啡馆、便利店,度假酒店,路上不时能看到身穿泳衣,身披浴巾,手拿着冲浪板的俊男美女。相较刚才看到的购物人群,这里主要是赶往海滩的游客,他们在海上冲浪,浮潜,游泳,或者坐卧在沙滩上晒太阳,看书,聊天,甚至坐在海边的椰子树底下,面朝大海,思绪飞扬,这一幅幅悠闲自在的图景,让人不得不感叹,古人"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那份淡然与从容也不过如此。
除了天上飞的鸟,水里游的鱼之外,彼得什么都跟我们聊,威基基海滩旁有一个警察分局,彼得看到一辆辆警车泊在那里,忙不迭地嘲讽说:"这些警察个个都像只猫头鹰,白天看不见他们的人影,晚上可不好惹。"。经过一家连锁便利店,忙夸奖起里面的东西既便宜,质量又好。看到二个小伙子抬着一只大保温箱,吃力的���海滩上去,他又开口说:"我一个人扛着也能疾步如飞。"看到海滩上众多的美女,他兴奋的像个多情的少年,猛夸她们的身材,秀发,肤色和女人魅力,好像这些美女都曾跟他有过一腿似的。说完之后,接着又是一通牢骚,说:"今天不接你们这单生意,我现在正躺在这群美女的怀抱里,美女作陪度春秋,天天都是好日子。"
"彼得,你到底喜欢哪国的美女?"车上不知谁问了一句,
彼得不加思索回答道,"当然是我们夏威夷的姑娘。"说完还作了一个赞不绝口的手势,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小巴继续缓慢的前行,太阳斜斜地照进车内,车窗玻璃把外面炽热的阳光和清新的海风统统给隔绝在外,也把我们的欢歌笑语关在了车厢里。真是的,在车上坐久了,看到窗外一张张喜气洋洋的脸,心里不时泛起一种羡慕的感觉。我真想立马跳下车去,汇入熙攘的人群,奔向海滩,投身于大海波涛。佳美的日子,与其坐车观景,还不如站在海边,看片片云彩,数朵朵浪花;与其坐车神聊,还不如在沙滩上拾一把细沙,捡一只贝壳。在广阔天地里放飞生命,俯瞰那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个充满活力的世界。
近一个多小时的"游车河",我们的双脚还未沾过地面。彼得似乎知道我们心里想什么,他说到下一个景点钻石山(Diamond Head)就让我们下车,随心所欲的玩上半个小时。临近中午,路上朝钻石山方向去的车还真不少,难怪它是檀香山著名的地标。钻石山是一座死火山,据说每当夜幕降临,山上的凝灰岩锥会发出闪闪的绿光,像绿宝石一样,故取名为"钻石山"。
小巴抵达钻石山,彼得第一个跳下车,行动敏捷的从车的左边绕到车的右侧,拉开车门,放下上下车的踏扳,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扶我们下车。刚才他还是嘻皮笑脸的开玩笑,现在却变成认认真真的样子,看了让人直想笑,不知他那殷勤备至的背后,是老板的要求,还是他本身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山脚下有一条上山的小径直通山顶,来回需要二个小时,显然时间来不及,只能放弃爬山登顶的打算。据说在山顶看夕阳日落,整个檀香山市区的高楼大厦,蜿蜒的威基基海滩,扬帆出海的游船,波光粼粼的浩瀚大海,全都沐浴在一片金色的霞光中,景色非常美丽壮观,而我们只能望"顶"兴叹,自我安慰一番,留点遗憾才会有下次再来的冲动。
在钻石山山下转了一圈之后,彼得又带我们来到檀香山的高挡住宅区凯海兰(Kahala)。这里离钻石山很近,又临近大海,依山傍水,景色秀丽,世界各地的许多顶级富豪都喜欢在这里置业。车开入了小区,大家纷纷下车,把本该爬山的余力都用在街头散步上。狭窄的林荫小道,宽大的前院,幽深的庭院,一座座豪华别墅掩映在自家的绿树丛中。幽静的街道空无一人,我们这批外来者仿佛是一群闯入寂静林子的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所谓幸福的生活,必然指安静的生活,原因是只有在安静的气氛中,才能够产生真正的人生乐趣。"此时,大哲学家罗素的这句话突然闪过我的脑际。有钱人花大钱幽居郊外,真的能从安静中找到他们想要的幸福生活?我只能说不知道,但眼前彼得乐不可支的身影,却让我觉得彼得这样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的表现?有时大哲学家的思辩也会有偏差。
面对整条街宽大气派的豪宅,彼得介绍的津津有味,像是在介绍他自己的房产。一连串富豪明星的姓名,有些是大家知晓的,更多的闻所未闻,反正都与我们这群外来客毫无关系。不知谁突然冒出一句:"彼得,你家是哪一幢别墅?"。
他先是一愣,接着便开怀大笑,说:"我家离开这里还有20多英里,虽然也能看到大海,但房子小,又有点破旧。反正能看到海就高兴。"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到不好意思的神色。不在乎别人是怎样的生活,只在乎自己的生活是否过的快乐。
出了小区,我们又回到沿海的Kalaiana’ole高速公路,一路往东行驶,车窗的右边又出现了湛蓝的大海,沿途的海边岩石大多呈黑色的形状,这是因为火山喷发出的熔岩遇到海水迅速冷却而造成的,当然夏威夷群岛本身就是火山喷发后形成的岛屿,有这么多黑色奇观一点都不令人惊讶。车很快来到了拉纳岛观景台(Lanai Lookout),从这里可以清晰看到拉纳岛(Lanai)、莫洛凯岛(Molokai)、茂宜岛(Maui),特别像今天这种能见度超好的天气。这三大岛都是夏威夷群岛中的主要岛屿。
到这里我们的半日游算是划上了句号,接下来便要打道回酒店,可彼得还觉得意犹未尽,执意再陪我们玩几个景点,这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我们大家一齐拍手鼓掌,真恨不得上前亲他一口。但彼得却像孩子似地用食指放在嘴边作"嘘"字状,还告诫我们不要把这事告诉约翰,他这种慷公司之慨的行侠仗义,颇有点古代"罗宾汉"风范。接下来我们沿着海岸线一路往东北,一直到夏威夷的海洋生物公园(Sea Life Park Hawaii)。每停一个景点,彼得照样还是忙前忙后,并不因为多出的行程而有丝毫懈怠。他爱给我们大家照相,也喜欢与我们合影,而且始终是一副滑稽搞笑的样子。他把我们看成是来他家串门的邻居或亲戚,大家也把彼得当作久违的朋友,从彼得身上实实在在感受到夏威夷人热情似火的性情。
彼得把我们送回凯悦嘉轩酒店已经是下午三点,本来约定半日游,现在却玩了五个多小时,我们都很感激他,临别的时候,大家都有点依依不舍,可他还是嘻皮笑脸的样子,说:"今天我算是被约翰坑了,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打死我都不干。人生苦短,别再辜负美好的时光,我这就到海边泡妞去。"他停顿一下,做了一个说漏嘴的样子,又接着说:"还得带上老婆"。其实岂止是他一个人这么想,我们又何尝不想尽快去拥抱这片美丽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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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mabukizero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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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伊】泥
文/山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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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哪里懂爱情。
有未婚夫之后尤是如此。
>>> 1
格雷从凡多姆海威后院院墙上翻越进来的时候,看到一层的玻璃窗子透出摇曳跳动的光,晃得格雷眯了眯眼。
“那是什么?这小鬼家什么时候养了颗太阳。”格雷将手背在脑后,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菲普斯。
“据我所知好像并没有这回事,兴许是客人。”
真可惜啊,这小鬼又不在。
格雷还是选择从后厨走,其实他只是想也许凡多姆海威家又可以吃到什么甜点。
“好久不见!”
巴鲁多警惕地看着查尔斯格雷,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突兀地出现在凡多姆海威宅邸了,可谁也不知道他又会搞出什么名堂。不过今天查尔斯格雷好像并没有做出什么让凡多姆海威家的佣人头疼的事。
如果他没有顺走桌上的那只甜点的话。
“诶——是查佛诶,菲普斯。只有一个,我就先享用了!”
“诶等等不行,那是伊丽莎白小姐做给主人的!”
不,果然还是干出了让人头疼的事啊。
格雷眼神暗了暗,那就是说,伊丽莎白米多福特也在这里。
他其实从来没刻意去注意这个小姑娘,格雷与伊丽莎白的交集仅仅在他们小时候的剑道场,说是交集也并不准确,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说过话。后来格雷对这个姑娘的所有印象,也都是与凡多姆海威伯爵相关。毕竟凡多姆海威伯爵在场的时候,她极少时候不是缠在他身边的。金色的她,太亮了,太亮了,那是与伯爵本人格格不入的一束光。格雷原本也只是觉得这两个人完全不搭,但是毕竟是女王的指婚,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他突然想到她的金发,像会发光一样,也许那就是他翻过院墙时的那道光吧。
今天凡多姆海威伯爵不在,那么,他是不是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跟她比一场了?
格雷暗里有些兴奋,像是没听见梅琳的话一样,自顾自地拿起蛋糕走到会客厅。
“菲普斯,我去转转。”
“动静不要闹太大。”
“知道了。”
>>> 2
格雷在庄园的前院见到了伊丽莎白。金色的头发和亮色的小洋裙,就和以前一样,可跟平时在伯爵身边见到的她又不太一样。格雷见到的她是跪在地上的,安静的,同样是虔诚的,如果不是她有着轻微动作的手,格雷甚至以为她已经在太阳下睡着了。
伊丽莎白跪在地上,拿着手帕轻轻擦去叶片上的泥尘。她低下的头和落在她垂下的眼睫上的光,让她看上去更像是太阳的女儿。
那株蔷薇非常漂亮,枝茎要比一般的蔷薇更粗壮一些,不难看出它的主人将它照顾得非常不错。
“这株蔷薇长得真好呢,小姐。”
“啊,是的。”
伊丽莎白仰起脸,对着宝拉微笑。
伦敦的天空永远是灰白一片的,偶尔会有太阳穿过云层来到人间。但是她却永远在这片灰色里拥有独自的色彩,闪烁着与阴暗晦涩格格不入的,却又隐约悲伤着的一束光。
“你在做什么呢?”
伊丽莎白回头,看到了格雷伯爵,还有他手上的查佛蛋糕。
“等等,小姐,那是...”宝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伊丽莎白。
“味道还挺不错,再放凉一些也许会更好。”格雷朝伊丽莎白扬了扬眉毛,很明显是故意的。
“感谢您的夸奖,格雷伯爵。”伊丽莎白起身对他行了一礼。出乎意料地,她看上去并没有生气,即使这个点心是做给她亲爱的未婚夫的,现在却在他的嘴里。
“宝拉,走吧。”
伊丽莎白跟格雷平时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她依然是笑着的,却是淡漠的,疏离的,与那个跟在伯爵身边叽叽喳喳地叫着“夏尔夏尔”的孩子完全不一样。格雷突然想到她小时候,那时夏尔不在她身边,她就永远是安静的,乖巧的,优雅的,即使她在剑术比赛上大获全胜,也从不见她多么喜悦的样子。
“你刚刚在做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我在种一株蔷薇。”
“哦,为谁而种呢?那个小鬼?”
这不是很显然的吗,在伯爵的庄园里种的蔷薇,自然是为了伯爵。
“啊,果然啊,为了你的小未婚夫。”
这个女孩子的手,能捧得了花,也能握得住剑。
他想起刚刚伊丽莎白抚摸着蔷薇叶的手指,那是被称作“天才”的人的手,那是能握得住剑的手。
格雷突然感到烦躁,明明是人人称赞的剑术天才,明明将这个称号生生从他的身上抢夺过来,却好像丝毫不在意一样,这样的态度实在是令人恼火。却又没有发火的理由。
他已经看够她捧着花的样子了。他有些好奇,这样的她会被激怒吗,如果被激怒的话,剑术的天才会是什么反应。
甜点没了可以重新做,可是她好像格外偏爱这株蔷薇。
>>> 3
格雷抽出剑刺向那朵就快要开花的蔷薇,剑锋破开风,擦过她金色的发丝。
当连带着半开的白色花朵的蔷薇枝茎折断落在地上的时候,伊丽莎白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在她的侧颈。
那是一只剑。
“格雷伯爵,擅自在他人的庭院里比剑,是不是太过失礼了?”
伊丽莎白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弯下腰捡起了那支蔷薇。白色的花瓣和枝叶上全都沾上了泥,可是她却心里一动,伊丽莎白感觉它还活着,它还在���续生长着,甚至就快要盛开在自己的手心里。
格雷知道她没有剑,也知道这么做不公平,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将自己的剑指向她。
格雷的速度很快,伊丽莎白想过会很快,可她还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伊丽莎白在他刺向她的每一剑都躲得吃力,而格雷却凭借他的速度游刃有余。
手中握着的蔷薇的刺终于刺进她的手心里。
格雷似乎听见破空的声音,感觉到伊丽莎白的头发顺着风擦过自己的嘴唇。他一侧的脸上已经渗出红色。那是一枝蔷薇的枝茎,却更像是一只剑,或者说,在伊丽莎白的手中,什么都可以成为一只剑。
啊,那么,她手中应当握住的是剑还是花已经不重要了,她可以成为剑,也可以成为花。
非常好,这才是一位真正的剑士。她不以剑的存在而存在,但是剑却以她的存在而存在。
伊丽莎白握着被格雷砍下的蔷薇枝茎,因为太过用力,白嫩的手心已经被刺得鲜血淋漓,已经有血顺着绿色的枝茎落下来。
在伊丽莎白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似乎被阳光下金光闪闪的她完全占据。血液沿着伤口和脸部的轮廓流下来,格雷却像是毫无感觉似的。尽管到最后他依然完全占据上风,甚至将伊丽莎白逼到墙角,长剑架在她如花瓣一般白净柔美的颈子上,格雷依然觉得自己输给了她。像是被一束光刺穿了心脏一样,他有一瞬间脑子嗡嗡作响。他被击中了。
格雷收起剑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尚未站稳的伊丽莎白,她漂亮的小洋鞋陷进雨后过于泥泞的的潮湿土地。
“哎呀,真是糟糕啊,对吗,伊丽莎白小姐?”
格雷眯着眼睛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弄她。
伊丽莎白没看他,只是将手伸向宝拉。
显然格雷的手更快,他的手绕过她的后背与膝弯,将她一把横抱起来。伊丽莎白的侧脸贴近了格雷的胸膛。
“请...请放我下来,格雷伯爵!”
伊丽莎白的双手反射性地搂住他的脖子,突然腾空的虚空感和意料之外的紧张使她蜷在他怀里轻微颤抖。
“泥泞的路并不是那么好走,小姐。”
伊丽莎白抬头看他,查尔斯格雷拥有一双颜色罕见的眼睛。可是除去那漂亮的颜色之外,他的眼睛太暗了,太暗了,伊丽莎白甚至无法从中看到高光,可那的确是永远包含笑意的一双眼睛。
查尔斯格雷眼睛的颜色其实非常容易让人联想到伦敦的天空,就像现在一样,落雨之后少有的晴日。伦敦是不会有绝对湛蓝的天空的,这种能够从云雾里透出的蓝,已经是最极致的美丽了。可是伊丽莎白却想到泥。
清浅河流之下沉淀着的,厚重的,黏着的,难以跋足的淤泥。
为什么会想到泥呢?那与高远天空截然不同的,甚至是对立的,混浊的泥。
泥泞的路并不是那么好走。她又想到这句话。
>>> 4
只是毫无预兆地,他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也许不是毫无预兆地,他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在很久以前。久到他在剑术训练场看见她挥舞着双剑的时候。
最吸引格雷的并不是她挥舞着剑的双手,而是伊丽莎白飞扬的金色头发和练习完之后汗涔涔的额头。剑道场馆灰色的阴影里,每当她走到透着光的玻璃窗下,金浅发丝和晶莹汗水反射的光线便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她在发光。伊丽莎白拾起双剑,仰起下颚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金光闪闪的战神一样。也许这样形容会很好笑,但是那时格雷真的这样想。他也曾经感到奇怪,他一直想要打败她,而事实上,因为极高的天赋和年龄的优势,他的能力本就在她之上,可他依旧在心里给伊丽莎白留下了极高的评价,即使他并不愿意,也常用厌恶与极其不爽的表情来掩盖。可是这就是真的。格雷是看得出伊丽莎白挥剑时酣畅淋漓的表情的,即使她那么悲伤,他也看得出来她对剑术压抑着的热情。格雷知道,他看得到她仰起的下颚漂亮的弧线,和如同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眼睛。她跟格雷本质上其实是非常相似的人。
格雷本不喜欢她后来如舞蹈一般的使剑方式,那太过保守,长裙旋转成春天盛开的一朵花,格雷更喜欢单刀直入的狂野。很显然,原本的伊丽莎白就是这样,所以他才会格外欣赏她。但是当她将女性的柔美融入刚硬的剑,格雷才更加意识到,伊丽莎白是个漂亮优雅的女孩子,而不只是一位剑士。
伊丽莎白骄傲,同时却谦卑。她被太阳偏爱。
如果金色的她飞向太阳,那么,他想。
那么,伊卡洛斯的羽翼将永不坠落。
伊丽莎白看着他的下颚线条,似乎能闻到之前她加到查佛里的樱桃果酱的味道。她感到脸部发烫,甚至有些心跳加速,她第一次与一个并不太相熟的异性贴得这么近。她被拥抱了,被亲吻了。格雷手指的温度似乎穿透裙子的布料传达到她的皮肤。伊丽莎白的心突然以一种不同寻常的频率跳了一下,就一下,却足以让她感到害怕。
格雷走上庭前干净的台阶上将她放下。伊丽莎白慌张地抽身,格雷却牵住她的手。
“非常抱歉,伊丽莎白小姐。”
格雷单膝跪下,握住伊丽莎白渗血的手。他抓住她的手指亲吻下去,然后又郑重地亲吻了伊丽莎白的手背。
伊丽莎白愣在原地。与刚才额头上的触感一模一样,赤裸的肌肤贴上柔软的嘴唇的感觉。伊丽莎白被轻轻握住的手指甚至完全无意识地钩住了格雷的指尖。更清晰地触碰到他的温度之后,伊丽莎白被自己不自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后知后觉地想将手抽出来,却对上了他蕴含深沉笑意的眼睛,泥一样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感觉自己摇摇欲坠。
在伊丽莎白和格雷都未察觉到的时候,菲普斯却突然出现在前院,并告知格雷女王陛下突然传唤的消息,今天与凡多姆海威伯爵商谈的事要暂时放下。
格雷转过头,手指似是无意的轻抚过她指间的伤口。
“那么,就此告辞了,伊丽莎白小姐。”
>>> 5
伊丽莎白在夏尔回来之前就匆忙赶回了家。她已经没有办法再等下去,即使梅琳告诉她伯爵很快就会回来,可是她已经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自己的小未婚夫。除了与她亲近的长辈,她从来没有与这样一位男性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可是那些亲吻和拥抱,全都不是来自于他。
伊丽莎白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感觉手指和额头还在微微发烫。
在之后的很多天里,她的手指都在发热发烫。被亲吻过的地方,明明没有任何伤口,却像是被红铁打上了烙印,灼热得疼痛。
伊丽莎白看见窗子外无边际的,巨大得远超出自己认知的灰蓝天空,泥一样的天空,与他的眼睛无比相似的天空。蓝色的天像是要坠落下来,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吞噬。天光从玻璃窗口照进来,她内心里不可能也不应该存在的情感被完全照亮,被光亮剜开的跳动的心脏,赤裸地活生生地被展现在人们面前。
伊丽莎白飞扑过去将厚重的窗帘拉上,直到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整个房间都暗下来,像是被掩埋在泥之下。伊丽莎白颓然地坐在窗帘下呆滞了半天,突然揪住自己的胸口大哭起来,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感觉就要在泥潭里窒息死去。
>>> 5.5
她终于愿意承认。
她想,夏尔庄园里的那朵蔷薇花,大抵是已经死了吧。
>>> 6
格雷带走了那一枝白蔷薇。那是多么罪孽的一枝白蔷薇啊,明明纯净得不得了,却沾上了血液和泥。
>>> 7
格雷的情感来得很快,猛烈又迅速,快到他自己都来不及意识到。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股横冲直撞的感情冲击着他的心肺。查尔斯格雷除了对女王有着绝对忠诚之外,他没有爱过什么人,但是他知道那是爱。可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做的可口的甜点吗?还是因为她握住剑的双手?
格雷有些想不明白,直到他看到书桌瓶中的那枝蔷薇。
当他看到那枝花格雷才意识到,不,都不是。不是因为“与伊丽莎白有关的东西”,而是因为“伊丽莎白”。
即使他们的交集并不多,可是这又能成为什么理由呢?所有的心动都只在一瞬间而已,可到底是哪个瞬间,并不是那么重要。
格雷其实打心底地讨厌凡多姆海威伯爵,甚至是厌恶,甚至是嫉妒。要说他原来只是轻视这个如此年轻的女王的走狗而无意识地捉弄他,现在他就是明面上的嫉妒让他想去找他麻烦。
因为没有人会为他种上一株花,用自己的眼泪和爱。格雷好像从没得到过。
可现在他却觉得那枝蔷薇本来就该是他���。
格雷想到他亲吻她的手指时她羞红的脸颊和他抱起她时两人几乎碰撞在一起的心脏。啊,那实在是非常可爱的,不是吗?
格雷伸手去触碰那几近枯萎的花,白色的花瓣已经被氧化成浅褐色,滴落的血液已然干涸,暗红的颜色与花瓣上原本沾上的的泥土无法分辨。这是最最圣洁的纯白,却最终成为了泥。
格雷突然笑起来。
>>> 7.5
其实那株蔷薇没能活多久。这不是当然的吗,只剩下潮湿腐烂的根部的蔷薇,哪里还能继续生长呢?
>>> 8
不久后查尔斯格雷在贵族们举办的上流舞会中又见到了伊丽莎白。她几乎还是寸步不离地黏在凡多姆海威伯爵身边,就像以前千百次那样,这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他自然地走到他们面前打招呼,对着凡多姆海威伯爵说着往常那些讥讽的话,可是他的眼睛从来都只停留在伊丽莎白身上。伊丽莎白没有看他,可是格雷却看到她隐藏在裙子花饰下不自觉地挠着的右手,他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伊丽莎白在后庭院遇到了格雷。或者说,格雷一开始就在这里等待着她。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跟格雷单独待在一起。格雷银白的头发总会让她想起那朵罪恶的蔷薇花。伊丽莎白有些心慌,微微倾了倾身便转身走向前庭。
一只剑突然拦在她面前。
“怎么,这么离不开你的小未婚夫吗?”
伊丽莎白几乎听出了一种玩味的嘲讽,她没有回答他,格雷也并没有等她说话。
“那么,你是爱他的吗?”
“是的,当然是。”
“是什么?你会说你爱他吗?”
伊丽莎白张了张嘴,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句爱。她应该是爱着夏尔的,这是她从小到大都坚信着的,从未改变过的事。她从来没有想过伊丽莎白会不爱夏尔,她甚至想象不出不爱夏尔的伊丽莎白是什么样子的。可现在真正要说出爱的时候却再也无法如她所想那样毫无顾虑地表达出来。
的确是在意他的吧,她是他的未婚妻,她为他做的,为他改变的,甚至手中的剑,都是为他而紧握,因为是女王的番犬之妻,所以不可以不去做。
正因为如此,伊丽莎白是不可以不去爱夏尔的,米多福特小姐是不可以不去爱凡多姆海威伯爵的。
可是她说不出来,可是她就是说不出来。
伊丽莎白看见格雷嘴边勾起的愈发深意的笑容,更加局促不安起来。她不该在这里的,他也是,他们不该在这里的。伊丽莎白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礼节上的告别,只是侧过身子慌忙朝向��厅走去。可是格雷却收起佩剑向她靠近。伊丽莎白看着白色的他,她的心也变成污浊的泥,那株本该死在夏尔庭院里的蔷薇却在她的心里重新发芽生长。好像她心里的那朵蔷薇就要穿透她的心脏与胸膛,带着不可饶恕的罪恶又荒谬的爱意,绽放在格雷面前。
伊丽莎白随着格雷的前进慌忙向后退,当她的后背快要贴上墙壁的时候,眼前突然炫白一片。
那是一枝白色的蔷薇。
“非常抱歉之前折断了你的花,这算是补偿。”
那实在是太完美的一朵蔷薇,漂亮的花型,饱满的花心,白色花瓣上还有早晨新鲜的露水,像天使落下的眼泪。
伊丽莎白看着它,突然感到晃眼,甚至分不出那到底是白色的蔷薇还是白色的执事。
她又想到泥。
也许我迟早会溺死在白色的淤泥里。伊丽莎白甚至有些荒唐地想。
那就是对着她的眼睛倾泻而下的雪,伊丽莎白一瞬间好像失明了一样,却又像是被太阳的光击中,在一片眩晕中直直地倒下去。
格雷伸手接住她,顺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
>>> 9
“我爱你。”
伊丽莎白听见格雷这么说。
“我也…”她几乎是无意识地开口回应,却在一瞬间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多么不可原谅的话。她抬头又看见格雷的笑,像是势在必得的,又骄傲又恶劣。
她挣脱格雷的怀抱,垂下眼,整理了一下裙摆,然后摆正身姿,就像所有优雅的贵族淑女一样。
“啊,感谢您的花。”
伊丽莎白没有接过那枝蔷薇,只是提裙倾身向他行了一礼。
“我也,非常非常敬爱您。”
她还是尊敬地称呼他为伯爵,却再也不看他的眼睛。
>>> 9.5
“泥泞的路并不是那么好走,伯爵。”
离开之前,伊丽莎白没头没脑地抛出这么一句话。
>>> 10
格雷望着伊丽莎白跑向她的年轻未婚夫的背影,突然笑了一声。
“我就说她不懂爱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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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cha654321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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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幻想
我不懂,你在迷茫什么?
如果有一个实现所有幻想的机会。
直到有一天死亡将你与这个世界分离。
*
陈曦铭正在敲定自己的后事。
别看他二十多岁,正当少年,身体健康,可是他已经决定,死后要将尸体冷冻在世界最高级别墅的地下室,并且要将富贵永远留在身边。
就在几个月前,陈曦铭经历了一场小小的车祸,驾座旁的一位女友跌下悬崖,失去呼吸,陈曦铭撑在一旁的豪华跑车旁喘气,虽然身体上也有严重的擦伤,正在流血,可是没有生命危��,不用手机,甚至也不用报警,全球领先的 GPS 设备,跑车自动报警定位,绝对安全的气囊和保护设备,让所有的危险远离他,尽管,没有人比他这个人还危险。
他拿出一根烟。看着身边脸色铁青毫无知觉的女伴,一声嗤笑,吞吐着眼圈,不一会儿,警察就到了,陈曦铭从悬崖旁走上公路,警方正在做一系列的调查与排除,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看着女友被白布包裹拖走的尸体他知道,没有什么,不能通过权力摆平。
陈曦铭两个小指骨折,有血丝冒出来,用标准化的富人级别的药品处理一下,一点小伤开个 VIP 病房,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不如说,除了死亡,并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威胁他,就在刚刚,他离另一个世界那么近。
可是他是陈曦铭,他不会轻易放弃,也不会去追赶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东西。
事务缠身的父亲久违的打来电话,陈曦铭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撞车的事情不会上报纸,甚至不会立案,而如果有人因为这意想不到事故丧失了什么,那根本不值得一提。他们会接受的,不管失去什么。
陈曦铭喝了点酒,小睡了一会,他什么都不用担心,医生会处理好的,异国他乡,哪里的豪华酒店都是他的家,只有舒不舒服之分,他活着,总不会无事可做。
一夜无梦。
就这样浑浑噩噩了几天,陈曦铭久违的去了学校。
这个地方脑残真的很多,陈曦铭是厌恶的。尽管他的一部分女伴都是来自这个奇怪的地方,好吧,他身边从来不缺人。只是她们真的很烦人。
今天坐在他前面的女生叽叽喳喳的望着他议论纷纷,陈曦铭默默翻了个白眼,身边的金发女生杰西卡敲了敲铅笔,写纸条提醒他:“楚琼她今天才来,这几天也没有电话联系,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陈曦铭有些烦躁的揉乱纸条,楚琼?哪个傻女人?
他好像有些记忆,他记得几天前外国同学的 party 上,他本来就不愿意去的一次聚会,多喝了几杯,看见空无一人的泳池前面还有几个人,其中一个女生叫楚琼,墨色的长发仿佛融进了黑夜里,他把她带上了跑车,他们放声的山路上大叫,音乐,跳舞,然后……
陈曦铭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向金发女生,漫不经心的问:“她还活着?”
金发女生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上课铃声响起,陈曦铭无精打采的看着课本,然后踩着铃声,他就真的看见了楚琼。
尽管她带着厚厚的毛线帽,还带上可笑的黑框眼镜,脸色白得看上去就像个化疗病人,可是她还是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异国他乡的大学校园课堂上,毫发无伤的。
陈曦铭有些不敢相信看着眼前这一幕,那白色的裹尸布,担架,静止的呼吸在脑海里打转,难道几天前在夜里的死亡,是幻觉?还是一个梦?
真的弄错了?陈曦铭狐疑。这样阴郁的雨天,脚上的小指还是有些毫无知觉的不痛快。
这样奇怪的事情,根本不用陈曦铭亲自去查,底下的人接到警方打来的电话,女孩在解剖室有器官被取出,但是尸体失踪了。
陈曦铭嘲讽的翘了翘嘴角,这还用说,可不是,它今天还去上学了呢。
也许人根本没有死?或许真的是大片?丧尸?病毒?
拿着手上完整的验尸报告,根本无解。
陈曦铭学的是文科专业,换句话说,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研究楚琼究竟是出了什么幺蛾子,这样的事情能被他遇上,少去了不少麻烦,但是的确奇怪,不过,他只需要拿到最后的结果就好了。死亡,是生物的天性。
他拿到了这个女生近十年的体检报告,拿去给全世界最权威的科学家分析,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逃避唯一让人惧怕的死亡,那也不应该是个平凡人,而应该是他,陈曦铭。
如果这个人是他,那世界一定会变得很不同。
陈曦铭以同学的身份,邀请楚琼吃饭。
消息传遍了整个校园,八卦的女生们除了耸肩无奈道“又来了”,嫉妒和出风头是难免的。笑里藏刀是人类的天赋。
陈曦铭发出了邀请,不代表楚琼就会赏脸,实际上,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女生是很低调的,倒不如说,亚裔的女生都是这样,太平凡了,陈曦铭作为一个有钱人,仅仅是想试试她的反应。
她会不会主动过来说话?她会。
楚琼将学校外面印着自己头像的海报拍在陈曦铭桌上,旁若无人的用不打扰他人的声音说:“你想干什么?我们没有见过。”
楚琼压根就不想理陈曦铭,她是迫于无奈几分窘迫的才说出这些话的。Party 结束后的这几天,她都是一个人上下课,写报告。
“那为什么拒绝呢,”陈曦铭看着她,揣测道,“还是说,你想直接去警察局领取你失去的东西?”
有同学窃笑起来,大家都以为是楚琼磕了药,被人抓住,而事实,当然只有陈曦铭和楚琼知道。
“你……”叮铃铃,上课铃是时候的响起。
老师刚走进教室,楚琼就被教务处的工作人员请走了。
堂而皇之的进行了一系列的谈心之后,楚琼被要求检查身体,学校怀疑,楚琼有被养父虐待的可能性。
百口莫辩的楚琼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身上严重的摔伤和淤青,无法说出任何和 party 有关的前因后果。
呆呆的坐在校医院的长椅上,她看见陈曦铭走过来,皮笑肉不笑的搭话道:“你不会检查出什么问题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楚琼无措道:“我什么都没做,人人都对我很好,这真的不是开玩笑。”
“人人都对你很好?即使你要死了?”陈曦铭歪着头思考道:“X 光和射线不会检查出你少了两个肺和一个胃吧?”
楚琼一时语塞,喃喃道:“才没有什么大事,早就好了。”
“恢复力惊人?”陈曦铭看着她,笑道,“挺有意思的,居然所有的检查都没有显示出你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可是你就是不一样的。”
楚琼没有什么不一样。
陈曦铭把请客吃饭的地点换成了楚琼的家里,在一起的还有她四十多岁的养父,养母早已去世,楚琼对于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养父捧着一家人的照片唠叨不少,陈曦铭就在一旁听着,楚琼和那个低调的楚琼还是一样的,乖巧的像只猫,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开心的笑了,无法掩藏自己的情绪,陈曦铭觉得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直到楚琼端上了久违的晚餐后的芝士小甜饼,然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陈曦铭和养父在谈心得好不畅快,可是还是隐隐注意到了什么不对劲,养父说楚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很平常,陈曦铭还是抓住了最后一线希望冲进楚琼的房间,没想到只留下了一个敞开的窗户,还有混乱的百叶窗。
陈曦铭追出家门,他看见楚琼将背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她乘着一辆小小的巴士准备从他眼前离开,车上的乘客仿佛只有她一个人,一张看不清的面孔开着车,他们正在里这间小屋越来越远,陈曦铭气喘吁吁的追在后面,他无论如何不能放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跟在车后敲着楚琼的车厢,口中大喊着:“不要走!楚琼!不要走!”
“我爱你。”
楚琼摇下车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这个人并不是陈��铭,他只是一个男生。
眼中有碎钻一样的泪花,楚琼似乎有些被感动了,车还在不停的行驶,陈曦铭跟在车后停下脚步,他记得很早以前就明白的一个道理,如果有的东西从对方手中无法得到,也无法通过自己得到,那就在条件允许的时候向对方示好,如果有人被打动,那么可以谈谈,如果永远无法得到……
那么别人也休想得到。
陈曦铭在世界各地寻找着楚琼的身影,养父,学校,同学,似乎都焦急万分,一个平凡的女孩突然失踪了,可是也并不是什么大事。陈曦铭在冰冷而忙碌的警察局里见到过楚琼的两个肺和那个胃,他们就那样酱紫色的躺在那里,和普通的器官没有任何差别,静静的,事不关己的,陈曦铭捂嘴沉思,他排查车牌号,调查路况,甚至把能够楚琼家经过的所有路段全部开车走了一遍,设想她能去的每一个路线,他只是稍微有些不甘心,但是这个不甘心实在太大了,似乎还有什么没有说,但是已经失去,那就代表已经失去兴趣,没有价值。
时间过的太长了。
这个叫楚琼的女孩,仿佛人间蒸发,已经失去一切踪迹,楚琼的被领��记录是复杂的,由于时间较早,手续上有诸多的空缺不明,陈曦铭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关系,却无法从偌大的世界上打捞出一个身世不明的女孩。
他选择冷漠。
向下属下达了这样的指令:如果今后他活着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女孩的身影,直接送往生物实验室研究,不用通知他。耐心用尽,他只会放弃没有价值的东西。
陈曦铭还是那个人人向往的陈曦铭,他有豪华的别墅,在海外做着一般人做不了的事情,他拥有一切,过着想要的生活,如果用财富和梦想换取生死的权力,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陈曦铭在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事。
他纵情享乐,不用为一点小事操心,可是总有一天,死神还是敲响了他们家的大门。不是死神,是楚琼。
她拿着搜查令自信而微笑的按响陈曦铭家的门铃,凌晨时分,天空还有陨石蓝和火焰云彩在东方燃烧。陈曦铭身上混杂着香水和香槟的味道,他跌跌撞撞的打开大门,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楚琼穿着黑色干练外套,她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一名成员,对于陈曦铭父子的情况展开一系列调查,为了摸清这复杂而冗长的关系网,费尽心机。陈曦铭通天的本事,让调查处处受阻,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是金钱买不到的。
是年华,是生死,欲望,永远不会被填满。
楚琼看着陈曦铭迷茫而又仇恨的眼光,将一件又一件价值连城的房产,收藏品装上警车,世界上从来没有楚琼这个人,车祸,伪装死亡,器官库里面拿出来的肺部和胃,奔走在黑夜的大巴车……究竟有什么是真的呢?
仅仅一切是为了勾起陈曦铭的兴趣而已。
警车抓走陈曦铭的时候,他戴上手铐蒙上黑布,在临走前问了楚琼一个问题:“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有钱,最有权势的人,会变得怎么样?”
楚琼想了想,说:“应该会等到下一个更加有权势富有的人来,如果人们对他不满,他会被关进监狱。”
陈曦铭依然嗤笑她道:“你错了。”
楚琼错了吗?
半个小时之后楚琼正驾驶着警车赶往大峡谷唯一一条弯弯曲曲的公路,和上次出事的地点一样,陈曦铭在经过这里的时候,咬舌自尽了。现在正在医院进行抢救,生死不明……
*
早在一个月前,陈曦铭正在敲定自己的后事。
别看他二十多岁,正当少年,身体健康,可是他已经决定——死后,要将富贵永远留在身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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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ile123so-blog · 7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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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王。他把他的国家治理的非常好,国家不大,但百姓们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十分幸福。国王有三位美丽可爱的小公主,三位小公主们从生下来就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当她们哭泣的时候,落下的眼泪会化作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钻石,价值连城。 有一天,国王发觉自己年事已高,自己的国家还没有人可以托付,公主们也没人照顾。于是昭告天下: “众所周知,我有三位的公主,她们每个人都拥有举世无双的美貌,而且她们的眼泪可以化作昂贵的钻石,一个月后,我将为她们召集所有的优秀的男人,让她们挑选自己心仪的丈夫————被选中的人将有机会继承我的国家和财富!” 一个月后,国王的城堡里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王子,骑士和富豪之子。一个个都是英俊潇洒,器宇不凡。 他们自信满满的围在王宫里,等待着公主们的到来。正午的时候,国王带着他的三位公主们来到宫殿。为了表示对远道而来的客人的欢迎,大公主在现场为众人唱了一首歌,嗓音清澈,犹如天籁;二公主在现场为众人跳了一支舞,步伐轻盈,身段美妙。而最年幼的小公主,对着众人浅浅的一笑,就躲在国王的身后再也不肯出来。国王尴尬的解释道,请大家不要介意,小公主自从生下来后就没有说过话,而且很怕生人。 为了博取公主们的亲睐,大家纷纷展示了自己的长处,有的当场写诗 作画送给大公主,有的为二公主表演剑法和马术,有的拿出世间少有的奇珍异宝献给小公主。大公主和二公主都很开心,也渐渐有了自己的决定,只有小公主静静的依然躲在国王的身后。大公主最后选择了一个王子,那个英俊的王子对她许诺说,会为她征服全世界,在每座城堡上刻下她的名字;二公主最后选择了富豪之子,那个聪明的男孩对她保证说,他会赚很多钱,为她建立一座世界上最华丽的宫殿,里面摆满美丽的奇珍异宝;小公主平静的看着那些人,摇了摇头。正在国王准备宣布结果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年轻的牧羊人,他径直走到小公主跟前,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小公主忽然笑的很灿烂,她毫不犹豫的挽住了牧羊人的手。 就这样,三个公主都有了自己的伴侣。五年过去了。。。大公主的丈夫用眼泪变成的钻石招兵买马,四处征战,百战百胜,每一座被他征服的城堡上,真的全都刻上了大公主的名字。大公主的名字,变得家喻户晓。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二公主的丈夫用眼泪变成的钻石作为成本,生意越做越大,当然,生意做得很大之后,也就不需要钻石了。他不愧是商人之子,简直是天生的商人,很快,就积累了海量的财富,虽然还没有建造出世界上最最豪华的宫殿,但是二公主也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小公主自从那天跟着牧羊人离开国王的城堡,就开始周游世界。后来他们找到一个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就定居了下来。牧羊人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用木头和稻草搭建了一个大房子,又做了很多家具。他们在房子的后面种了很多蔬菜,在菜地的周围,亲手做了一排栅栏。小公主把她见到的好看的花,都移植到了自己的小花园里,虽然不知道这些小野花叫什么名字,可每天看到它们就会很开心。傍晚的时候,他们会坐在湖边钓鱼,或者数星星。他们一直很穷,但是他们生活的非常开心。小公主渐渐地开始开口说话,她只对牧羊人一个人说,什么都说,天上的云彩啊,河里的鱼啊,树上的鸟窝啊,头上的蝴蝶啊一天到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牧羊人常常坐在湖边,安静的听她讲故事,一直到小公主讲着讲着,累得睡着了,把她抱回房间。 国王病危,他派人找回了三个公主和她们的丈夫。他很惊讶的发现,小公主夫妇穿着干净整齐却打满补丁的衣服,他好奇他们为什么这么贫穷。要知道,小公主随便一滴眼泪就足够买一家衣服店。牧羊人说,因为我从来不让她哭泣。国王立刻决定,把王位传给牧羊人。也许每个人对于幸福都有自己的理解,答案从来都不是唯一的。但是只有牧羊人懂得什么是珍惜。国王问小公主,当年牧羊人跟你说了什么话?小公主说:“他在我耳边说,即使你的眼泪可以化作最昂贵的钻石,我宁愿贫困潦倒一生,也不许你哭。” 最珍贵的眼泪,不是能化作钻石的眼泪,而是不会落下的眼泪,因为珍惜你的人,不会让你哭。 带着王冠的牧羊人回到了王宫。 公主帮他摘下了王冠,脱去了朝服。 两腿盘着他的腰, 在他耳边,轻轻说:“操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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