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诗的背后寻着你名字
imdingdingdang · 6 months
Text
诗篇
栖居于美丽时空 服务于神圣灵魂 心中的付注终生的 爱与梦的歌谣啊 我知道你是明月,是花朵 是荒漠甘泉,暗夜灯火 如果真理也可以沦亡 那么,让我把你埋葬 如果真理永不会泯灭 我爱,让我把你复活
天马
腾开翻滚的云和燃烧的霞 踩万仞的险峰于脚下 跨、跨过倚天之长虹 瞰映一穹,狞厉的海
回旋俯身而下 凌波的铁蹄,挥振的翼 桀骜,自由,不羁 问谁驰骋浩淼的天际
左翼卷起咆哮的风暴 右翼掀起滔天的巨浪 哦,飞吧!我的天马 奔向日出,成就神话
胡杨
随风浪迹在大漠戈壁 于亿万苍白的沙砾中 不过是一颗不起眼的种子 但,是金子总会发光 是生命总有希望
无须花香鸟语的陪衬 只要一方立足之地 咬定厚坤 界破重岩 面朝苍穹 任根须拓展、下伸 汲取每一寸的恩赐与滋养
谁在耳畔轻声吟唱 是春风的贺辞吧 摇醒了胸中绿阴的渴望 勉励茁壮 时刻不忘生命之允诺 向上,无悔植根苍茫
悬命运生死于一线 移山填海般的信念 日月星辰钟毓的骄子 铮铮的铁骨顶天立地 参天不是危言 绿洲不是奇迹
勇敢的心
你已深陷绝境 如同被压在废墟中 如同置身缺氧的外太空 暗黑狞笑着将你团团围困 你觉得冷、觉得无比荒凉 可真就这么放弃希望 真就这么等待死亡? 不!想想天空和大地吧 想想它们的坚韧宽广 是的,跟它们一样 你有的是永恒不败的希望
迎上前来,雷电与风雨 迎上前去,勇敢的战士 逆境只能让你更加顽强 胜利就在不远的前方 哪怕倾其一生和所有 也永不认输,决不屈服 无畏地去走信仰的长征之路 如果没有,就辟出一条道途 向着真理的光明指引,前进 以这不倒的倔强之躯 以这燃烧的钢铁雄心
摇滚
——不相信现实,只信仰真理
一直醉心于写点优美漂亮的文字 人在江湖,难得瞎做梦逃避逃避 可我终于还是没憋住,不好意思 最近我的小脑袋瓜总想着一件事 与历史上的风骚先辈们灰常不同 为什么你的小诗上不入权贵之目 下不得寻常百姓一顾?难道说 你在自言自语,在为上帝写作 荒僻山居啊,夜听老鸮在哼吼 雕鸮□□亚种,我喜欢这怪鸟 就是这样的,没胡说八道 如果你不想成为行尸走肉 如果你不想成为酒囊饭桶 那么对不起,在他们眼里 基本上你就是只可怜的虫 那就这样罢,随他们的便 宁做个为信仰鞠躬尽瘁的可怜虫 也绝不为没有灵魂的行尸和饭桶 好了,今晚就说到这里 不好意思,有点儿溺急
山魂
它没有语言,只是沉默地 横亘在、突兀在你的眼前 仰视着它凌云的伟岸体格 你知道,你即将要驯服的 是一头蹲踞着的洪荒巨兽 那就以挑战和拼搏为乐 是的,你别无其他选择
绝顶的光辉诱惑 荒寒的冰雪没有让你畏缩 峥嵘的峭壁无法让你退却 你还在不屈不挠地跋涉 矢志如一只坚韧的岩羯 用执着丈量巍峨 用忠诚撼动峰岳
跌倒了那就再爬起 直到某一天,你登上顶端 像盘旋的鹰般俯视着脚下 那辽阔的雄浑的皑皑群山 你岿然屹立着,放声大喊 胸中一片豁然,是的 现在,你就是山巅
海魄
哦!我心中的大海啊 涵纳百川,是你的胸襟 负载八荒,是你的体魄 吞吐日月,是你的气度 你的广度,放眼与天相连 你的深度,允许无限下潜 你是蔚蓝,浩瀚,庄严
穿过幽暗冰冷的水体 在极深极美的深渊之底 我触摸着你坚硬的肌理 那里,是一颗海洋之心 可以感受到它炽烈的脉动 沸腾着,轰鸣着,闪耀着 熔岩喷涌,铁流滚滚
响应着灵魂深处的激昂 怒涛排空的海面上,此刻 我的勇敢号战舰正乘风破浪 搏击着狂暴的风雨和雷电 冲锋于洪波巨澜之间 哦!我磅礴的大海啊 你汹涌吧!你澎湃吧!
天心
尽管,每天都在关注 却依然无法领悟,你的全部 一扇包罗着大千的神圣之窗 透着温暖的明媚的阳光 透着宇宙奥义,生命真谛 容我以赤忱心灵的名义 来揣测、窥探你的美丽
那爱情般空灵的澄澈 那梦幻般幽微的深邃 那时空般永恒的坚毅 那诗歌般清馨的明朗 那大爱般极致的包容 那心灵般旷达的自由 自由翱翔在你的怀中
抚摸着那蒸腾的白云 御风于九万里的高空 翅膀扬起满天的华彩啊 心生雷电,气贯长虹 来吧,把每一颗星辰点亮 在冰清玉洁的银河之岸旁 拥抱明月,亲吻太阳
山海天
走过 美之希望的大地 攀登 梦之深求的高山 横渡 爱之神圣的瀚海 飞越 生命之自由长天
拥抱真理的,山海天 你在苍茫的宇宙之间 □□,在于你的心间
生命
不管是在冰冷的深渊里 还是在黑暗的地狱中 请永不要沮丧,永不要绝望 因为我们胸中燃烧着真理的太阳 请永远怀抱,齐天的信念 只要尚存着一息火种 总有死灰复燃的一天 是的,只要希望不泯 总有浴火重生的一天
闪亮吧,生命 怒放吧,生命 像万马,像大河 奔腾在茫茫旷野 迎着呼啸的凛冽寒风 雄鹰般奋飞于广阔蓝天 扶摇在滚滚的云涛之巅 我爱,乘着真理之光啊 穿行在美丽的,宇宙间 ——2014·12·05
奉劝
对于诗 以前只是个单纯的孩子 现在,只想做个赤子 奈何竟被称之为疯子和傻瓜 请君漱漱口、刷刷牙吧 就让阿波罗与诸缪斯们 古老而衰微的魂灵在泉下 为他们的承继者叹息 就让敝人,继续自说自话
(也别盲目认麻麻和大大 此意、公等可以领会吗) 是的,同各类文艺形式 各种文学体裁完全等价 诗歌,你这心灵之翼羽翔吧 同科学、经济、政治等并重 艺术,你这文明之火燃烧吧 是的,趋向进步、臻于良好 别再宣扬鼓吹你的那些愚民口号 别再显摆与晾晒你的票子和肚皮 即使以N亿张猫头币 来和我交换放弃写诗 说真的,我不会同意 若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觉醒
无法苟同 荧屏里虚假的粉饰表象 不能妥协 当道的豺狼们高高在上 不敢恭维 这荒凉的繁华,可怜的欲望
伪俗和愚恶,丑陋、冷漠! 孩子们尚在单纯地幻想一切 是有一些有识的仁人志士 是有一些光辉的艺术角色 可他们的火焰在无尽的暗黑中 太过微弱,甚至有可能会熄灭 阴谋与血光,主子与奴仆 顽疾沉疴般役使着它的信徒 还有什么能比隐形的慢性的 吃人制度,更令人可怖 在他们的憔悴领土 在我们的沧桑国度
悲莫悲兮,于是 人性被金钱出卖并扭曲 社会变得让人惶恐窒息 突变出了许多的骗钱公司 进化出了许多的清闲衙门 而哥我心永恒 不愿被吃,不愿吃人
罗曼史与大爆炸
无法,守口如瓶 无法,缄口不言 生存的哈哈镜里映出了 无数张畸形的丑陋嘴脸 在一片皮毛光鲜的外表下 内里正包裹着恶臭的腐烂 有朋友劝我说话谨言—— 他们惯于剥夺人的话语权
吾爱,真是太好了 这就是我高扬的孱弱的呐喊 她们总是习惯潇洒地和你说再见 嫁给房子和车子就是嫁给了尊严 于是,这二年我也跟着变态起来 把自己一刀劈为两半 一半是女,一半是男 就这样,我们两个在□里 孤独地纯洁地,噢! 玩着过家家的爱恋 亲爱的,现在来引爆我吧 因为我是一颗美丽的炸弹
圣战
——我主,请赐予正义力量吧!
地狱之门被撕裂了 天空,祭起了愤怒的雷电 地下,升腾着复仇的烈焰 这个饥渴了亿万年的黑洞 此刻正如饕餮在期盼着,猎物沦陷 是的,它就要逃离塔耳塔洛斯深渊 一个囚禁于此的邪灵——撒旦 以红色恶龙的形象现身 嗜血与暴虐是它的本性 贪婪和狡诈是它的品格 毁灭,是它唯一的职责 在大地的震荡焦灼和坍塌崩裂中 它咆哮着,挣脱了最后一条链锁
绝世浩劫开始了 为了建立一个悲惨的世界 然后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上 矗立起自己至高无上的王座 魔鬼到处诱骗人们与其签约 将魔咒传授给人间的代言 让他们组织一个个邪教政权 一片被鲜血染红的江山 吸干社会的每一根血管 再暗自注入精制的洗脑鸦片 将人们的信仰赶下神坛 现在,它自觉与造物主一般
但,邪恶永不能泯灭良知 正义是永远不可战胜的 当华丽的谎言被一一拆穿 当所有的罪恶都浮出水面 来吧,被暴政奴役的人们 沿着伟大的新生走向辉煌 还是在卑微的苟活中沦亡 来吧,选择觉醒的人们 为了神圣的自由与尊严 让我们凝聚成一把无敌之剑 以胜利的雄姿,向恶龙宣战 听,自由女神在向我们呼唤 美丽古老的东方,即将迎来 一个崭新的纪元
胜利进行曲
去!斩断一切束缚 冲破一切该死的藩篱 像那狂野盛开的火山般 从腐朽之笼中解放自己 相信我,你这自由之子 这伟大的神圣的力量 来自我们激情澎湃的心底 来自我们不息的蓬勃意志 以及践行大爱的天赋勇气
那跌宕轩昂的洁白山脉 是我们傲然挺立的身躯 那豪迈恢宏的蓝色汪洋 是我们铿锵搏动的心房 拨开千百年沉睡的厚重积云 让阳光照亮历史前进的方向 双手高举起金色的太阳 承此光明、温暖的圣珠 请、请赐予我们爱的能量
初心
来自煌煌地心,深幽海渊 高耸于冰封的山巅云端 感谢风雨的洗礼和磨炼 将高温炙热的萌动 锻铸成一块坚硬的磐 历时亿万千年,现在 有请惊天动地的雷霆 绚烂犀利的闪电,来吧 划破穹天,击碎巉岩 启动生命新的蜕变
哦!裂石而出的独行侠 启明的曙光已辉映东天 再见了,亲爱的祁连 你挥动起矫健的双翼 遍身燃烧着蓝色火焰 背负一柄和平的利剑 哦!驱逐黑暗的独行侠 你这祝福的雄鹰、腾飞吧
原罪
——人类,你这可爱的天之骄子 那些可悲的异数,动摇不了真理
这是我们的劫数 那个异类、撒旦的信徒 他仇恨人间幸福 渴望大地蒙受噬骨般的痛苦 他嫉妒仁慈全能的神圣天父 希图获得全民的膜拜和拥护 对宇宙间唯我独尊的殊荣 那不可抑止的垂涎与觊觎 终于让他,成了魔教教主
一张尼安德特人 给未来人设计的蓝图 以欺世盗名的弥天大谎 激进鲁莽的歪理邪说 煽惑、打造了一个 坑害善良的迷人陷阱 禁锢自由的巨大枷锁
(我们珍爱的文明 在人口与资源的冲突中前进 有许多的问题亟待解决 人们在体智上也各有差别 我们在克制善良些微的饥渴 但绝不允许制度的邪恶 再算上所有突发之事件 亲爱的,人间乃上帝的试炼) 那个按需分配可是开庭审判? 抹煞个性,铲除多元 我们驳斥这个荒唐的悖谬 世界、岂能共产!
传染
共产的幌子已经迎风招展 流氓无产者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而老谋的野心家们正内心狞笑着 展望被���呼万岁时的快感 他们手捧教主那烧煳了的真理 像扩散的病毒般四处招摇撞骗 “把红旗插遍全球!” 用暴力摧毁一切阻拦! (摧毁伦理与正信,摧毁文明 摧毁传统与历史,也摧毁明天)
直至将地球劈成东西两半 激动的暴徒们在巴黎造反 苏维埃用肃反屠刀巩固政权 一场席卷东欧数十年的严寒 红色高棉的集中营惨绝人寰 而嚣张狂妄的金家王朝 甚至不让人民吃上饱饭 它伙同古巴和中国的同门师兄 扬言要给地球捆绑一枚定时炸弹 在越南和阿富汗,在非洲和拉美 多少志士殒命于阶级性斗争运动战 多少无辜丧身于跃进式公社试验田 是的,邪佞的琼斯镇就在我们身边 一个高悬共产主义天堂的死亡圈套 一个世界上最庞大歹毒的隐秘邪教
沦陷
<序幕>
近代世界,一个风云变幻的时代 新的发现,新的技术,新的观念 也引发了新的危机与变革 冲突与较量,机遇与挑战 这股新锐潮流如一道光芒般 冲击着中世纪的封闭与黑暗 历史,正处于一个伟大的转折点 相遇了的东西方文明在磨合碰撞 与此同时,一个幽灵在北方游荡 趁着古老中华蜕变期暂时的动荡 它悄然袭入了,我中土心脏 <本事> 在共产大本营苏维埃的策动下 毛氏邪党鬼魅般地附体了国党 这个毒瘤借健康血肉迅速成长 从内部蚕食宿主,以令其枯亡
为了扫除割据,早日统一中华 国民革命军奔赴前线征战军阀 而邪党却在背后煽动骚乱 施展各种伎俩以牵掣北伐 他们等不及了,在其他地方 红军对有钱人家敲诈勒索 亢奋的毛唆使他的众爱卿—— 地痞流氓们武装起来烧杀抢掠 南昌叛变,秋收造反……
就在各路军阀被肃清不久后 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了对华的侵略 赤匪们再次扇动起反叛大波 接着,他们放了一把暴动之火 在瑞金成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 (这个反动政权的宪法上赫然写着 允许中国分裂,各省可以独立建国)
为了平定叛乱,我国民革命军 进行了历时四年的五次大围剿 赤匪的中南根据地被相继捣毁 丧家红军开始了仓皇的大溃逃 此时,日本侵略者正在我东部猖獗 于是他们打着抗日的旗号借机脱壳 不过却流窜进了、西部的大山坳 在投靠苏联的途中,他们发现了 另一支匪军的窝巢,在陕北落脚
随着西方纳粹法西斯的野心暴露 随着东方军国法西斯的黩武扩张 共产法西斯的大本营为了免遭夹击 急忙给了延安一道圣旨以保卫自己 一个被毛篡改为,对外民族抗日 对内反蒋革命的统一战线
经过长期的卑劣离间和阴谋策反 两个叛徒在西安发动了可耻的兵变 如果不是苏联出于自我安危的考量 而对中共的恶毒意图加以阻拦 我们的卫国民族英雄将溘然长眠 我们涂炭的半壁中华将情何以堪 有谁能像他那样奋不顾身,一马当先 有谁能像他那样,领导国人英勇抗战
邪党不能加害先生,于是变换嘴脸 借联合抗日之名,胁迫国党接受了 二次附体,利用这个黑色机宜 以便“在联蒋过程中争取领导权” 以便趁机发展壮大自己的实力 以便乘人之危,浑水摸鱼 让日蒋两方火并,自己坐收渔利
“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八路军的中心任务是群众工作” 在那样一个国难当头的时刻 有一支军队躲在敌后方秣马厉兵 积聚着力量,扩张着地盘 准备着将来夺权时的背水一战 躲在山沟里进行着残酷的整风 躲在红旗下种植、抛售着革命的鸦片
为此,它把劲敌通通抛给国军应对 为光复山河,捍卫中华民族的自由 我国军将士浴血奋战,牺牲累累 而那些吃国民军饷的八路军,除了 在平型关“私行”伏击了补给部队 除了一场,在其组织内不被赞成的 不听话的不该打的百排游击战之外 几乎只剩下隔岸观火和搅局捣乱
这帮枭獍穿着新四军的楚楚衣冠 在大敌当前、民族生死存亡之际 不但袖手旁观,而且倒戈哗变 他们戕害了我国军的数位将领 大规模地疯狂袭击我抗日军团 甚至,他们与侵略者狼狈为奸 勾结、串通一气来夹攻国民政府 (提起日本军阀,夺取政权后的毛曾谢之再三)
伟大的卫国战争终于胜利了 我们的国家为此遭受了严重的创伤 我们的人民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数度的北伐与剿匪,十四年的抗战 我们的军民厌战,渴望和平 我们那些所剩无多,劫后余生的将士们 已经遍体鳞伤,筋疲力尽
与之相反,此时的恶党却兵强马壮 煞费苦心筹划的时机终于来临 为了先发制人,为了早日登上 寤寐已久的大位,延安窑洞里的毛 连夜给他“抗日”根据地内的部队 发了七道命令,纵匪出山 借争夺受降权,打响了窃国的内战
将情报战线渗透到国府上下 用无数士卒的尸体,来铺垫胜利 围攻长春时,为了消耗城内的粮食 禁绝老百姓逃命,令其活活饿死 靠出卖东北资源和祖国权益 换取红色总指挥部苏联的扶持 就这样,奸党凭借着邪恶的手段 凭借着不抗战所积蓄的资本 最终,将国民政府赶到了台湾 <侵袭> 在邪党最为虚弱的时候 它大喊“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可抗战甫落,它便率先操戈 驱走外辱,闯入内贼 澄清我中华民国悲壮的史页 共产主义,这个新巧的皇帝梦 这个挑战人类文明的洪水猛兽 在我国家内忧外患之际 在我民族遭遇危难之时趁火打劫 扼杀了大陆历史摇篮里的新生儿 开始了它,凶残狡猾的统治生涯 从此,黑云笼罩我亲爱的中华
附体
地狱魔窟的共产邪灵来了 带着它祸国殃民的罪恶使命 带着它糖衣包裹的潘多拉魔盒 如超级风暴般横扫中华大地 日月为之暗淡,山河为之失色 城门惨遭蹂躏,池鱼难逃肆虐 我们的家园,被这个张牙舞爪的 红色孽龙,侵占为逞凶的安乐窝
一次次悚怖的杀人运动 致使八千万同胞非正常死亡 一遍遍伪诈的愚民灌输: 热爱伟大、光荣、正确的党 多少文化遗产罹祸 多少秀美山川遭劫 为了统治,它可以把我们的国家 改造成一个腐之飨宴的鬼蜮世界
政府成了它的傀儡附庸 军警成了它的爪牙后盾 法律为其邪恶统治服务 媒体则成了官方垄断的传声筒 几个榻侧党派花瓶般展览示众 它附着、霸占着社会的每一个角落 可是,伟大的人民正在噩梦中觉醒 总有一天,我们会赢得解放与光明 ——2015·12·18
光明颂
迎着暴风雪前赴后继 冒着轰雷掣电,我们的 行者们进行着一场神圣接力 不停息,不计前方安危如何 坚定地前进在布满利刃的大地 只为了传递,这把辉耀着 辉耀着光明与希望的火炬
有一些可亲的战士倒下了 桅帆已被狂暴的飓风折断 暗黑中,迷航之船正逼近礁岩 希望的灯塔啊,你在何方 水手们盼恋着你的万丈光华 请为他们亮出一条通向新生的航线
我们的勇士们没有被打垮 是的,他们顽强地站起来了 黎明之辉就要终结漫漫长夜 吸血的恶鬼们,快哆嗦哀号吧 这崩塌的牢狱就是你们的墓穴 朋友们啊,欢呼——迎向胜利 屏息——爱同太阳一道升起
怪谭
鼢鼠之心已被黑暗腐蚀 在尘土飞扬的暗黑中 它们竟然是那么欢喜 生来就置身在暗黑里 所以不知光明为何物 鼢鼠们害怕光明,敌视光明 拒绝光明,奉黑暗为光明
雄鼢鼠大腹便便,红光满面 身着绫罗绸缎又当官 雌鼢鼠曲线玲珑,一脸清纯 想着锦衣玉食和威龙 喔!腐败是如此令鼠销魂 爱情和道德顶个屁用!
改造(之一)
让精神死亡,让灵魂出窍 你只是一堆会说话的蛋白质 一具行尸走肉似的机器 铲除你的信仰,剔除你的良知 你将会是一个温顺的奴隶 一颗党的铁牢上听话的钉子 把沐浴在神的辉泽下的国度 改造成一座信仰会死人的监狱 现在,只剩下一堆堆的“物质” 供占有,供攫取,供大快朵颐
尽情享用吧,“盛世”的中国 配备上一套“狼文化”的丛林法则 偏激“辩证”后一切让人心安理得 现在,只剩下明星们在大笑 权贵的二代们纵情于吃喝玩乐 小青年们终日奋战于游戏世界 付费爱情在电视上配对选择 追梦者云集在五环路外创业 多少游民与领导,钓丝和土豪 手捧银联卡,在红灯底下逍遥 为了江山永久,给你们这些自由 阿斗已乐不思蜀,还要什么民主
改造(之二)
——鬼域的城堡,幽火摇摇 万恶的撒旦,它要改造!
仁者,仁爱 义者,情义 礼者,文明 智者,明慧 信者,诚信……
革去中华传统文化的命 以“封建”之名判其死刑 这儿,信仰竟被取笑嘲讽 这儿,上帝也需俯首称臣 尽一切卑劣、迷惑性的手段 败坏宗教的纯正与神圣
它对你的贪污佯装不见 它对你的受贿点头微笑 它要让腐败和谎言上行下效 用敛财和腐败,换取对它的追随 对江山,铁桶般忠心严实的护卫 对资源的榨取,对环境的破坏 换取红色帝国的表面荣光 但是请记住,撒旦没有慈悲心肠 它会举行一次次的死亡运动 换取你无处可藏的恐慌 换取臣民的,屈膝投降
暴政
——撒旦已天下坐拥,战天斗地与整人让它其乐无穷
当它的魔爪伸进农村 凡富裕家庭,先乱抢乱杀一通 贫穷成了高照福星、无上光荣 荒唐的共产人民公社的闹剧开始了 当它的矛头指向工商 要么上交财产顺我者昌 要么请自跳楼逆我者亡 让“资产阶级”从地球上消失! 当它的利刃和黑手潜入宗教 便有了“人间佛教”,爱党“三自” 有多少人,仅仅因为信教而被处死 当它的棍子打向知识分子 鸣放的诱饵,纳谏的钓钩 待实言的“右派”们纷纷落网后 专政大棒将令他们从此不再张口 当“大跃进”的死神降临全国 它要全民炼钢,它要“亩产万斤” 它要“十五年赶美,十年超英” 结果却导致四千万人因饥饿毙命 当“大革命”的邪灵掌控中华 它要大闹人间,把人变成非人 用十年惨祸,一场人类文明的浩劫 奠定对这个国家绝对的凌驾和掌握 当它的坦克和机枪对准学生 亡命的恶魔再一次绝处逢生 给民主的诉求一个血淋淋的警告: 青年们,莫谈政治,勿忧国事! 当它的集中营面向法轮功学员 党棍贼喊捉贼,帮凶胡编乱造 炮制虚假事件,诬功法为邪教 敲骨剖腹,卖售器官,惨无人道 当它的镣铐和屠刀选中自己人 又一轮的造神,又一次的运动 不过这次是因为,你的腐败太过分了 用些许替罪羊作祭品,换取江山安稳
血魔
屠杀前苏联两千万人 屠杀中国八千万国民 屠杀柬埔寨四分之一的人口 致使全世界一亿多人死于非命 它,就是来自地狱的共产邪灵 以“阶级、路线和思想的斗争”为指南 视“专政下不断的暴力革命”为纲领 不容一切异己的思想和信仰 拜红色枪杆子为魔教权杖 它醉心于臣民的屈从与讨饶 奉高悬的屠刀为统治法宝 通过一场场群体性的大灭绝 一次次周期性的死亡演练 保证了民众新鲜的恐惧感
看,踩着亿万人的尸体 魔鬼终于登上了骷髅宝座 它俯视着自己一手打造的帝国 到处骸骨成山,血流成河 而破烂的血旗,正在腥风里摇曳
骗子
把共产主义的绝世骗局说成真理 把仙姑改编成用以煽动的白毛女 把一个不抗战的党装扮成民族英雄 它的“蒋介石背叛革命”是假的 它的西安事变、皖南事变是假的 它的“国民党发动内战”也是假的 称篡权为“建国”,呼沦陷为“解放” 将自己等同于国家,爱国就要爱党 抗美援朝,实为大流氓援助小流氓 它的“亩产万斤”是天方夜谭 它的“三年自然灾害”是诡辩 当年的“民主斗士”成了大独裁者 那些自造自封的神又一一变成了魔 只是喧宾夺主,何来“重返联合国” 它的铁饭碗与“下岗待业”是假的 它的“天安门自焚事件”也是假的 曾经要消灭的阶级又被扶植起来了 拿阉割异化后的传统文化装点台面 它所谓的“民主党派”,形同虚设 它所谓的“美帝”,纯属乌有子虚 它所谓的“反华”,本是反共的掩体 它的“一国两制”是缓兵之计 它的“一个中国”是祸及池鱼 请不要用“和谐”之名美化苦难 请不要用“科学”二字掩盖专制 集权与独裁“代表”不了人民的利益 它的“小康社会”是莫名其妙的画饼 它望梅止渴般的GDP与“自主研发” 则是为了点燃小民的“大国”荣幸 用“核心价值观”的迷魂汤掩人耳目 打着“为人民服务”的幌子为党服务 它的“能战胜腐败”绝不会是真的 它的“复兴和崛起”绝不会是真的 它就是一个骇人听闻的,超级骗子 这倒是合乎实际,千真万确的
洗脑
它的控制之术超越传销 它的真实面目就是邪教 沿着狂暴运动中颤栗的毛孔 精心包装后的谎言被灌输进了大脑 通过愚民活动上怪诞的宣誓 邪恶的党性,就此驾凌并主宰人性 奉大胡子教主为精神上帝 尊党魁的意志为金科玉律
因此,媒体和文艺被全面侵占 沦为给独裁辩解的,一支笔杆子战线 筑网络高墙以蒙蔽民众的双眼 新闻里,除中国大陆外别处都是灾难 虚假的革命剧,仇日的“抗战”片 除夕和新年成了党的“盛世大联欢” 听着“经典怀旧”的红色“民歌” 戏曲们煽风点火,众文学歌功颂德
语文课里“可歌可泣”的革命“壮举” 历史课对未来的“预知”和篡改歪曲 社会思政课里循序渐进的爱党教育 用“红领巾”毒害儿童的天真 用“接班人”骗取少年的信任 用“先锋队”,遮掩自己的真容 共产巫师已埋伏好了思想的牢笼 它要把所有的人,都关押其中
窝斗
缔造一个共产的“太平天国”! 革命的热血再一次冲昏了头 像无头苍蝇般为之营营奔走 有人一片“丹心”,自谓功德千秋 有人乘乱取势,致力于引狼入室 他们昏昏噩噩而来,又黯然败走 被定罪为玄奥的“教条、机会和左右” 吞掉他人地盘,除掉一切竞争对手 有人野心勃勃,只信仰成王败寇
残酷的体制膨胀着无限的权欲 在这封建的集权专制的黑洞里 终年上演着无休无止的内斗 苏维埃曾杀掉了内部的十之八九 它的东方师弟也着迷于头破血流 连同手下的几任大员领袖 通通葬身于党的血盆大口 你可以胡作非为,甚至伤天害理 但必须服从维系江山的党性魔咒
分裂与背叛,角逐与倾轧 为了能在这个险恶之境活下去 他们不断地培植着个人的势力 不断地清肃队伍,打压异己 在不断的斗争中武耀威扬 在不断的斗争中丧心病狂 在不断的斗争中,逐渐走向灭亡
妖言
共产党好,百姓乐。中国何以强,缘有共产党。 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 ——中共标语 报纸上大放厥词,鬼话连篇 电视上夸夸其谈,大言不惭 谬妄的极具欺骗性的标语铺天盖地 该政权有个特殊机构,雅号“宣传” 专门负责蛊惑人民和美化自己 让你在不知不觉中耳濡目染 让你在潜移默化中听信妖言
它的“历程”是“光辉”的 它的使命是“长期、艰钜、复杂”的 它的专制需要“牢固树立、坚决拥护” 它的假大空理论需要“深刻领会” 它要人们“紧密团结在”它的周围 用“亲切”形容“会见” 用“隆重”修饰“召开” “高度”后面紧跟着一个“重视” 它“高举”着一杆“鲜明的旗帜” “坚定不移”地“贯彻”着、“巩固”着
“宣传”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它的“新中国”是如此的另类非常 一个正常的国家何用伪“改革开放” 为利益松绑经济,为利益收紧权力 将腐败发扬光大,成为自己的代名词 然后通过处理一批腐败分子 来标榜它“大大”的功劳与政绩 ——2016·10·28
怪象
吾友,你可听说过 饱享荣华的和尚们偎翠依红 而门可罗雀的寺院快断了香火 你可走过,满贴美女小纸片的大街 爱情已奢侈到小说里都很难寻见 取而代之的是,欲望泛滥 你能看懂,那些因“和谐”之需要 加工改造过的防屏蔽的网络用词吗 禁“涉政”是要,缀“涉黄”作掩
是的,我看见城管们嚣张打人 却总看不到城市上空蓝色的天 嗅着雾霾,也嗅着烟气烟碱 烟草部门左手印刷着温情提示 右手却花样翻新地生产、展览 兜售着,它那暴利的不二宠儿 在劫难逃,我绝对在哪吃过地沟油 除非我是一朵地窖里的稀世奇葩 再用大半生的积蓄来抵押房价 这二年来,有不少未跟紧时局的 不幸的官员们,从高楼纷纷飞下
在真理面前,在真理面前啊 我们家常之便饭,殊为奇观
我的祖国
这是一方王权与官本位的厚土 盼恋着,民主之春雨的润泽 亟待着,自由之新风的吹拂 这是一个饱经沧桑磨难的国度 虽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命运之重 但她仍坚定地,向着光明靠拢
这就是我崇敬的祖国——中华 我曾在父神面前所选择的地方 在人间,乃我的故乡,我的家 中华,我深切热爱着的祖国啊 离不开你的山河,氛围,和音容 忘不了你的庄重,养育,与需用
为了复兴,君子般茁放于世界之林 为了这片不愿再泣泪的壮美疆埸 为了每一同胞,活着的天赋要义 也为了我们的孩子,以及孩子的孩子 亲爱的朋友,亲爱的父老弟兄姐妹 我们需要为之而奋斗,奋斗到底!
群党
控制国家脉管,垄断社会资源 活在一个封闭的党天下之瓮中 如果你企图不入教而执意单刀独干 很抱歉,又多了个非主流的门外汉 上学送礼,看病私费,办事请餐 生在一个腐朽封建的王朝末世里 只有欲求之不满才能给人安全感 跻身统治阶层,蚁聚在党的福荫前
将各行各业网罗、冠名于党下 以买编社会精英来装潢其门面 再混着一干忠实的帮凶与帮闲 此时文武俱全,纵观古今中外 唯我党之队伍才是如此的盛大空前 呜呼!这就是我人民重负之根源 同时,这也是它的用心之所在 只有扩充党羽,党一旦有了危机 他们自会为己而捍卫效忠于组织 争取二三家庭拥有一个共产党 如此,就可以挟他们之生死 而与我,共存亡!
邪教
如同所有要求成员服从的暗黑势力 首先,它会指使你宣读入教誓词 因恐惧正义,恐惧真理之光的照耀 所以它严令禁止其党徒信仰正教 为了达到绝对的人身与精神控制 现在它拿出了它终极的洗脑利器 即“统一”众人原本自由的“思想” 通过自创的一套黑话,来组织学习
从上级到下级,由中央到全党 到乡村和街道社区,到林场与矿区 到经贸与科研公司,以及文艺团体 直至政府与军队,底下和海外 庞大、严密如一张可怖的蜘蛛网 教主与众首领端坐于网的中央 下达、宣传着最高指令和思想 下属党委们则像猎物般颤动轻晃 党性和教义正敏感地流布在经纬上
淫威
把居民绑缚在户口制度的局限中 将国民分编于“单位”的管控之下 开“介绍信”结婚,领“指标”生子 当年太祖一声令下,放任多产 紧接着,又得小心地按着“计划生育” 令四千万胎儿与婴儿被“依法”致死 虽如此,遍地开花的红色旅游 依然是那样光鲜亮丽、门庭若市 他们在暗地里窃笑着掠夺并奴役 人前却满贴着“扶贫、惠民”的标语 鸡肋般的“新农合”成了变相赋税 再给你胡乱开一摞,繁杂的办事手续
非但如此,他们竟改变了物候与节气 改变了,历史条约下中国的领土面积 滚滚的扬沙频繁袭扰着北方的春天 江大笔一挥,拱手出卖大片吾国属地 这不过是滥权与独裁的冰山一隅 瞧,“中国梦”都上了卫生纸的封皮 让人民沉浸在荒诞而甜美的梦里 该梦具有十分重大的,统治意义
腐化
才离开市立第一人民酒店 又邀约至中共某某美容院 欢迎来到,名扬四海的温柔之乡 我朝“人民公仆”们的生活后院 在这里,你可以纵情地声色犬马 因为你上头有靠山,有后台,有 源源不断的贿金,取之不尽的公费 让灵魂在养尊处优中变质腐坏 在这片半成品文明的黄土地上 权钱色的原始主旋律经久回荡 而这专制与专政的官场,就是我们 所赖以生存的滋生着腐败的,温床
邪灵
一味地隐瞒和美化只能招来反感 那么将自己扮成堂皇卫道士 占据道德制高点,倒打一耙 将会是一个绝顶聪明之举 “党是正义、善良、美德的” 装模作样地做一些自我批判 假仁假意地,展示展示伪善 以此博取人民的原谅、信任与拥戴
党亲手培养、且由不得不腐败 再拿腐败开刀!——多美的陷阱 以及一帮死也不明就里的可怜虫 再用它陈尸般封建、恐吓的清廉 收买民心,捎带堵一堵异见人士之口 可是,这样就真能长治久安?! 为了自己邪恶的政权万岁而反腐 只是在延续人民更深重的,苦难
高蹈与落寞
你竟节节败退,面对该社会 像一个完美的〇,像只丧家之犬 二货般、二货般高蹈于天地之间
是的,太多的社会底层挣扎的人 他们拼命地出卖着廉价的血汗 却依然被像农民般视作下等人 丑陋的新闻联播又他妈在唱大风
而在滥名“人民”的“文化”广场的华灯下 优渥与拮据的吃饱喝足了的人们 正伴着一曲曲口水似的靡靡歌声 齐整快乐地扭动着肢体和腰身 并飘溢出某种“盛世”的燥热与微冷
变色龙
将辛亥革命贬为“旧民主革命” 把共产主义红祸译成“新民主革命” 搅动着如簧巧舌,混淆黑白与正邪 昨天它还兴师动众地消灭着私有制 并声称“资本主义是虚伪与腐朽的” 如今又成了社会主义在中国的特色 凡它办不了的都是因为“初级阶段” 凡不给人民的则是“特殊国情”使然 “人权”在该国被解释为“温饱权” 试问,饱食养肥了待宰杀的猪羊 与温饱无忧的你国狱囚可有人权? 看哪!那些善于剥削的不产阶级 都权利双收了还自称是“无产” 给十三亿的倾国狱囚,一种只有在 标牌上才享有的法制、民主和自由
吾土
高洁的西藏啊大美的新疆 都是我炎黄福地、万民之疆 她们应该高抬着秀美的头额 联袂、卓立于中土众姊妹之间 是你,是你操着血腥的屠刀 强暴地践踏了那一方家园 请不要再以歧视和排挤相待 此间已满载你的镇压与迫害
吾土,南海的宝石与明珠 坚持住!捍卫好你的自由制度 还有我们血肉相连的手足同胞 中华之先驱的美丽的宝岛 美丽的台湾,中国之台湾 由中华民国政府与诸自由党派 所领辖的、但并非是你的台湾 搞分裂的是你,台湾与你无关 你有什么资格说台湾是你的! 台湾不服你的统治,与污染
真相
须知,以黑打黑,以腐反腐 再以反腐为名加冕个人权力 借“人民的名义”,就能做很多事 须知对美对日对台之歇斯底里 重点在转移积怨小民们的注意力 打着爱国主义的旗帜抵制真理 须知穷兵黩武不是为了保家卫国 而是为了保卫自己的既得利益
极尽狡黠、权诈之能事 其恶亘古未有,其邪无法言喻 它愚弄、麻痹着亿万人的心志 又妄图割裂、抹去人民的记忆 它的举止,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它的历史,则是不容窥探的秘密
文明的黑洞
付不起“彩礼” 养不起孩子 死了睡不起墓地
教堂被拆了 土地被圈了 连民房也被强拆了
《法门寺猜想》“涉嫌宗教迷信” 《西游记后传》棒打了三界邪灵 《走向共和》无异于赤裸裸的革命
学术在造假 新闻在造假 甚至连食品都在造假
那些上级们认认真真走着过场 那些下级们拍着马屁邀功请赏 他们除了吹吹政风,就是运动整人
有钱人移民到海外去了 官员们早都转移资产和儿女了 下剩出离不了的只有苦苦挣扎 哦!我们这可怜的国家,希望在哪
(附录:“抗美援朝”后,中共军中有个别士兵用麻袋藏运相好的朝鲜女子,不想在归国途中遇哨检,情急之下投麻袋入鸭绿江中,溺死朝鲜女至少有好几个,具体人数无详。另毛时代有个别妇女因个人崇拜入骨,竟将毛的小像章穿钉在自己的乳房上,后致发炎肿溃。以上二事未见记载,兹录之)
广告
你知道,本人一直很爱你 有时把你视作自己的一部分 甚至于,是我生命之生命 这些年我几乎是在为你而活 除此蹩脚之作,再无他长物
但,只要是能够迎向光明 即使畏途,也当欢喜奋勇 感谢你,缪斯之琴 如果没有你,我将会陨落 感谢你,轩辕之剑 祖国已向我们发出了召唤 奏鸣吧,我的牧笛 冲锋吧,我的武器
剖尸
(君不见) 谎言是暴力的跳板 暴力是谎言之后援 而谎言与暴力则是专制之利器 专制又是谎言与暴力的肥田 都是为了掠夺和侵吞国家资源 从而禁绝,公义的普世价值观 彼有普世价值观,我有“核心价值观” 羊头与狗肉,打倒与平反 不过是党与时俱进的魔幻表演 因为党务高于政务 所以“党的利益高于一切” 因为“主权高于人权” 所以盗国集团在任意践踏人权 这就是明目张胆赤裸裸的独裁宣言
基建劳动者的工资被无限拖欠 路桥是常青的摇钱树 景区是高额的收费站 再给你来个防不胜防的乱罚款 置自己的国家于水深火热之中 它却拿着我纳税人的血汗钱 拿着国民福利,在全世界大撒币 让人民在建党若干年的“承诺”中顺从麻痹 让统治在“建国”多少年的期待里永远延续 对其他独裁暴政的暗中支持 对民主国家的“蓝金黄计划” ——通过渗透、污化最终使其分化 就是这样一个组织 竟然在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 就是这样一个恶魔 却将自己扮成了“亲爱的妈妈”
伐罪
揭开层层黑幕 识破了黑帮的险恶行径 扯下最后一张面具 终于看清了邪党的真实面目 斑斑之罪孽,罄竹难书 累累之恶行,人神共怒
正是它分裂了我中华版图 正是它挑起了我民族冲突 正是这个刽子手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 并且对国民施行着思想上的愚化鸩毒 是的,正是它!隐瞒、剥夺了公民权利 ——人民本该享有的自由与民主
为什么人家天经地义的生活的一部分 于我们却是雷区禁区 为什么我们就要在鞭打下偷生 不要像出生在笼中的鸟儿一样 从不知道飞翔与自由为何物 来呀,朋友啊,打碎这桎梏 来呀,让我们给这暴政掘墓
异星
只有魔政才会仇视人的宗教信仰 只有暴徒才会给人灌输斗争思想 只有摧毁这个国家的传统文化 自己才能没有阻碍地扎根生长 只有把人民也拉下腐败的臭水沟 自己才能够,高枕无忧 这里,就是恩佐斯唯物星球 自外来的马列族入侵改造之后 真理便是成王败寇,强食弱肉
在一片贫穷的哀泣声中 我听到,富有在龇牙咧嘴地大笑 道义为势利屈膝,尊严给金钱哈腰 驯顺如一只媚上仇外的狗儿般听话 奴隶主怎么可能容许臣民的凝聚力 它要的只是奴性,和一盘散沙 当大粪坑里的蛆虫跳起月光之舞 诅咒的绞肉机再一次启动了 吞噬着,漩涡一样深不可测 摇醒我,所有梦魇中的魂魄
审判
颤抖吧,你这窃位素餐的蛆虫 末日将至,祈求已经没有用了 革命的风暴就要来临 正义必如倒海排浪般席卷罪恶之地 看到了吗,宝剑为天赋誓师 那过亿的冤屈也要向你索命 历史不会放过你犯下的逆天罪行 颓坏的恶灵之躯已是行将就木 颤抖吧,你这集残暴黠狯之大成者 快带上你的名号滚回地狱深处 纵使有再多的镣铐与屠刀 一样免不了绞刑架的悬吊 就是用最华丽的措辞狡辩 也逃不过,至高神的裁判
国患
含冤求助的千里“上访”中 多少人在用卑微的屈膝乞讨公道 抵御政府的暴力拆房与掠地中 党之鹰犬一次次将民众乱棍打倒 律师们因维权而被捕入牢 网络作家因发言被约谈警告 视民为敌,与民对立 人民不过是党的利用工具与奴隶
以威逼的方式震慑反抗 用利诱的手段��解道义 挟持着十几���的中华儿女 绑架着九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统战、挑战着,地球文明的秩序 整个民族被囚于巨型之监狱 一切思想被禁在狭小之囹圄 不清除这个附体的红色幽灵 我们的苦难啊、将永无止境
讨檄
是谁在任意欺压百姓 是谁在大肆荼毒生灵 百年黑色的历程里恶贯满盈 难道我们要永远受此欺凌? 不!天赋人权,人人生而平等 为此,今天我们在这庄严宣誓 “推翻暴政,迎来宪政!”
看看那些腐化的恶吏民贼 看看那帮骄横无耻的太子党 (自家的荣华富贵与权力岂容共享) 剑指那些卑鄙的恶吏民贼 剑指那帮万恶祖先遗下的罪孽子孙 剑指,这个制造着人类大劫难 为害世界的人类文明的大患
正义的同志们,可亲的同胞们 让我们告别血泪悲惨的生活 反共即爱国,爱国须反共 这革新的路上,主必与我们同在 胜利必将握在全体人民手中 我们必将斩断这可耻的链锁 沿着初阳煜爚的大道,奏响凯歌
颓坏
当年戈氏在急流中勇退 而金家王朝历来一意孤行 最聪明的当属狡猾的中共 弃公社之皮屑,保共产之基因 深谙“挂羊头卖狗肉”之道 一次次的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一次次的起死回生,死里逃生 但,强弩终有末 大恶必将在历史潮流中彻底覆灭
所幸的是,这个罪恶的政权 它已在式微之路上败像尽显 它的内里早已经溃烂不堪 除了一副骸骨支撑的皮囊 尚在垂死挣扎着苟延残喘 是的,除了早日入土为安 对该僵尸所抱有任何的希望 都将是助纣加虐,养虎索患
奋斗
人民在自己的祖国流亡 邪恶将我们放逐在共产矿场 来吧寒风,你怎能 扑倒这高挺的胸膛 脚下蒺藜,你怎能 挡住众望所归的铁骑方向 奋斗!沿着高耸入云的大爱奋斗 这荒夜的奋进之路上 我们一直紧攥着拳头 一刻也没有忘记光耀之自由
永远不要为暗黑和恐惧低头 勇敢站起来吧,伟大的灵魂 为了真理事业的荣盛告捷 如同心爱的姑娘被女巫掳掠 我爱,爱心的英雄啊 让我们仗剑为她去赴汤蹈火
求是
天底下竟有如此之极恶 你这道德荒漠的罪魁祸首 你这信仰真空的始作俑者 为了邪佞统治的需要 妄图操纵人心通向卑劣堕落 妄图引诱人性献身鬼魔 靠摄取黑暗能量以维持魔统 但是今天,深受祝福的万民 将以崭新焕新的面貌和方式 与光明立约,与爱结盟 通过重建信仰革除附体毒素 通过光复普天之博爱与关爱 彼邪灵将再无立足存身之处 (也奉劝红朝官员早日摒弃体制 免得自取其祸,被钉历史耻辱柱) 听吧!正义的交响回荡在皓天 诸天正将生机交付给中华热土
鼎革
那是一个颠倒是非善恶的世界 溢美的言辞之下总是掩藏着 人们无法想象的骇人的龌龊 而在封闭高压的强盗统治下 那里的每个人都是被压迫者 随着赤癌不断地异化和病变 现在它正加速走向死亡边缘 走过漫漫黑夜,我们终于认识到 极权、专制与独裁就是万恶之源
只要我们还有着对生活的热望 冷血的幽灵党就一定会败亡 只要我们凝集为一股强大力量 荣景之星一定会在天空闪亮 包括羁系在体制内的良心人士 海内外所有大义的志士仁人 所有在严酷中求活的生民们 用伟大的叛逆我们拨反为正 以泱泱之正气我们重塑乾坤 自由欢迎我们终于得见天日 吾爱,解体这个星际宇宙暴政 对全人类都意味着一种、新生 ——2017·11·30
权之杖
绝不从属于植物和岩石 倨傲于活生生的动物属性 从兜虫斗士发情期的角力 到捕猎后头狼的优先进食 从王者们的攻击性到选妃癖 从奸商们满载而归的交易 到“成功者”意满志得的神气 操控一切无知的 剥夺一切弱小的 支配一切贫乏的 占有一切想要(却不属于自己)的 装载着武器、金银和头脑 权力的战车驶入一切的角隅 其表象令所有雄性为之着迷 其傲慢,诱使心魔痴狂不已 建立在他人的失去之上 权力背后燃烧着的欲望 总是按捺不住地膨胀,再膨胀 就像所有飘飘然的小气球那样
人之国
对犯罪和侵略的抵制 对强迫和侵害的恐惧 将我们圈进了国之城堡 对财富和权力的垄断 对王位和奴役的嗜好 给我们戴上了国的镣铐 千万年来,历史的一切嬗变 都是为了加固这座易碎的城堡 都是为了解脱这副沉重的镣铐
长夜
谁是那个左右着亿万人 命运的蛮横而又残暴的黑手 谁是那个狂妄自大的 制造了无数悲剧的罪魁祸首 翻过一页页咆哮的历史 谁是那个可怖的利维坦巨兽 如一座压在万民头上的大山 国家权力,是不受制约的国家权力 给予了统治者生杀予夺的大权
挥舞着手中的权力之鞭 他们盘踞在高高的金字塔尖 那世界里,没有平等与公正 那世界里,满是不幸和苦难 沆瀣着他们“高贵的”黑色血统 培养着,一代代的暴君 催生着,几千年腐臭的疽痈
创造文明
——权力的竞争,推动着文明进程
还有什么堪比同亘古专制的抗争 更艰苦卓绝 还有什么堪比为此所做出的牺牲 更悲壮惨烈 震天撼地,贯穿数千年 自国家权力诞生的那一刻起 它就专属于权贵而与人民无关 但为了希望,为了正义 这个星球的儿女们前赴后继 如果所有的血泪能够汇成一条河 那它一定是一条奔腾的动脉 如果所有的意志能够聚成一座山 那它一定是一座巍峨的丰碑 正是这光辉的尊严之彰显啊 托起了文明的庄严要旨
如果身心为强权暴政所奴役 即便拥有再多的财富和知识 也还是一群被圈养的可悲牲畜 如果不把国家权力的野兽 关进笼子,纵使飞出了银河系 也不过是一批听话的机器
新人
我们已经沉睡得太久太久 这悠长的迷昧早就该觉醒了 专制者暴君一心做着万岁美梦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伟大的人民 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主人 伟大的人民,十四亿的中华儿女 百年前黎明的曙光初现 却被魔鬼拖入了更深的地狱之暗 今天,当文明的圣火在全地亮起 一边是独揽大权的暴虐专政 一边是全民参与的民主新政 历史毫不犹豫地站在公义的一边!
从腐朽禁闭的昏蒙中醒来 从卑躬屈膝的乞讨下站起来 我们不做温驯的奴隶和劣等人 解放!把我们的权利和尊严 解放出来,在昂首阔步的新天地里 每一个人的身份都是国家之主人 兼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自由人
政之为物
不是可以骑在人民头上 颐指气使、作威作福的老爷 它只是国民所雇佣的服务者 不是应该任由统治者的意志 而是要听从至上的法律与民意 其职责是为了治安和御敌 而非一次次地对民众施以武力 是的,我们要的不是这—— 国民权利最疯狂的掠夺者 公民自由最野蛮的压迫者 我们所要建立的,乃是一个 致力于保护人权,维护自由与尊严的 全新体制——全新的民主人间
启蒙
如何获得知识的滋养 于心灵之干旱荒漠 如何让博爱的阳光 得以照进人类之阴暗角落 培养着堪称崇高的独立思想 什么,才是那一把通向 理性文明社会之门的启钥 是信息!(是竭尽所能的翻墙 是党禁报禁的全面开放) 是实现真实详尽的信息 在全域间畅通无阻地流淌 这信息关乎着人们权利的 安全与增创,这信息 必将使所有尊贵的灵魂 从魔鬼的迷梦中,觉醒并解放
伟哉!民权
这是文明的至高伟业 ——由人民自决其事! 美好的东西总是得来不易 一切都要我们自己来争取 别指望统治者某一天仁慈的恩赐 皇冠与权柄,永远是他们之所欲 但今天历史决意把它转让给人民 勇敢地捍卫自己的权益吧 凡我所有之财产与天赋的权力 若没有经由本人的授权和许可 任何强力也都不能冒然夺去 为这一条文明的定律,让我们 让我们奋力争取自己的权益吧 只有通过维权抗争的有力回击 甚而发动革命的伟大义举 才能讨回我们的自由与尊严 才能赢得更多的公民之权利
前夜
遗下这破碎的山与河 陪葬了无数的无辜者 仰视着那仅有的至尊权力 一代代的冲着大印如蚁附膻 旋又一代代的饱受其摧残 于此千篇一律的王朝末世里 上有当权者肆意鱼肉百姓 下有人不自觉地掩耳盗铃 是制度!只有挣脱这制度的泥泞 人才能自由之发展,大步而前进 不需要谁谁的廉政和爱民 我们的目标是宪政与公民
这目标正摆在每个人面前 这是一场换骨脱胎的觉醒之战 是人民免于压榨的生存之战 是解脱暴政凌虐的自由之战 唯有正视野蛮方可步入文明 唯有破除迷思才能够鼎故革新 唯有抛弃专制,才能到达希望之境
飘扬的星条旗
Yes!我所指述的正是她 那个远在大洋彼岸的伟大的国家 那片充满活力的自由的土地 自由的美利坚—— 为世人所称道的America 振翅高飞吧!劈浪远航吧! 如一座屹立在汹涌海浪里的巨人 作为正义者永远的盟友 邪恶与独裁者必须战栗胆怕 看胜利的旗帜飘扬在蒙恩之地 那些苟营的悖妄派势得逞了吗! 我爱,付出了许多高昂的代价 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民主啊 全人类的目光都瞩望着这座灯塔 礼敬!二百四十二年 在她那母亲般敞开的怀抱中 多少迷航的倦鸟从此安身立命 多少漂流的种子得以扎根生发 如一道霹雳电光划开光明之门 这火炬的光芒必将照彻天下 (乌拉!)明天因此值得盼恋 世界、从未把我们遗忘丢下 为这自由女神手中高擎的火把 今天,我欣然致以这衷心的贺诞词 不为溢美他国,乃是为了寰宇一家 为了我亲爱的祖国啊——中华
魔统
在将房价的70%上缴给党后 你终于可以在里面暂住70年 (也许你得到70岁才还清房贷) 这期间你相亲70次,恭喜你成功了 纳着苛捐房税,你们有了个小孩 可不幸才刚刚开始,无人幸免 它把毒奶粉喂进婴幼儿的肚子里! 它将毒疫苗注入孩子们的身体里! 把红黄蓝的不明药物与生物带到幼儿园里! 将反人性的党文化灌输进孩子们的大脑里! 直到男学子们成了导师的长工 直到女学生们沦为叫兽的后宫 直到年轻人踊跃参加“后备民兵” 然后,在带毒空气与食品的滋养下 在带毒思想与制度的浸润下 我们身心麻木,除金钱外四大皆空 有人因抵抗不住,中道而崩 有人因承受不了而发疯轻生 有人如狗谋生,有人坐享其成 年轻人四海飘蓬,老年人孤苦伶仃 文艺人帮腔附庸,科研者盗窃成风 股民们被洗劫一空,融资者逃得无影无踪 新疆同胞被监禁监控,藏人同胞被逼自焚 香港乱象丛生,台湾孤立惶恐 人民之所以陷于如此火热水深 全因“共产党”这个邪恶暴政!
现状与处境
当“无产”与中产者的发展空间 在垄断权贵们的挤压下日趋缩减 当“适者生存”,儿时最要好的伙伴 勾结公安工商官员大搞金融诈骗 当贪婪的征税怂恿的飞涨物价 漫过生存的堤坝,摧毁天真的防线 于是,利益抱团者们势如烈火烹油 资源分配失控,贫富极化加骤 那些久食人血馒头者为了防民之口 恨不得将人民一个个驱作聋马哑牛 于是,暴力、金钱和谎言鼎撑着政权 而普世的现代文明价值被视作寇仇 耽于愚民、弱民、痞民之道如火如荼 以致坑民、毒民、殃民之事此起彼伏 于是,民不堪命、离弃祖国成为常态 朋友啊!是这魔政把我们逼到了绝路
为了生存与尊严
地震中孩子们的教室瞬成废墟 但是政府大楼却岿然矗立 唯黑心疫苗接种记录是公文准许 进口合格疫苗者悉被取缔打击 当高科技被用以为监控全民 当国际组织沦为魔鬼之法器 请问我们还能活下去吗! 如你所见,这至邪道不尽说不完
那就毋庸赘言,起来! 所有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今天,我们来倒戈爆料哗变 今天,我们一同“退党团队” 我们就来一场伟大的“厕所革命” 以非暴力不合作之盛举迎取胜利 行动起来!让我们一道走上街头 行动起来!我们一起“全民共振” 行动起来!为时不晚,天助人愿!
重释(之一)
既然欲望无极限 请提防其野心膨胀 既然人性不可靠 当提防权力之傲慢 既然权力在人手上难免为害 为防止当权者情不自禁的魔变 我们须用制度之利器予以规范 (民主,民主啊!你这天赋的礼物)
千万年来,他们建造的各色巴别塔 都一个个灾难性的相继崩塌了 追求“人间天堂”的尝试徒劳无功 人民依旧深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千万亿颗头颅也填不满那暴政之坑 谁能堵住那道地狱裂缝 谁能解救我们被缚的灵魂 唯有你,唯有你伟大的民主啊!
重释(之二)
为了世代的权贵统治需要 他们鼓吹着集权主义、国家至上 甚至于将自己标榜为国家的化身 但是,人不是为了国家而存在 国家乃是——为其国民而存在 因此,人的尊严在国家位阶之上 同样,为了坚实牢固地奴役人民 他们高喊着“主权高于人权” 但是,主权理应来源于人权 作为一种附属的扩展衍生品—— 它为保护国民之人权而待命 所以,人权比主权更重要
自由比爱国更实惠 法制比领袖更可靠 经过无数次的失望与幻灭之后 今天我们不得不承认如下事实 与求善相比,防恶才是首要 是的,即使天使 只要其权力不受监督和制约 总有一天会堕落成为鬼魔 即使魔鬼,只要将其权力置于 以宪政为纲本的法制的轨道与约束之下 ——也无害于根本大体!
人民之国(之一)
从昨天到今天,从此刻到永远 一路走来,我们欢欣宣言: 政治,不是高高在上 而是与人民息息相关 因你的自由与财富相连 因你的幸福和权力相关 别在那帮蠹虫面前摇尾乞怜 我们是有义务和权利可以行使的公民!
长久以来,他们一直在强奸人民意愿 但是今天,他们必须获得人民之授权 怎么能未经我们的同意而擅行自专 以契约为保险稳操左券,我爱 只有对国家权力施以强力的监管 我们的自由与财富才能得到保全 因为在人民之国里,管理国家之事 那是每一个公民神圣不可侵犯的 ——法定职权!
人民之国(之二)
我心有一所在,在那世界里 政府从属于人民的宏伟意志 任何人都有参与政治的权利 在那世界里,人们可以自信地 表达独立之意见,表达不满 法律一视同仁地庇护着所有人 机会和权利平等地为每个人彰显 在那世界里,自由与秩序并存 活着和尊严并重,你可以组党竞选 也可以用神圣的选票为自己代言
那世界不是梦想,她就在这个星球上 致敬!热望!亲爱的朋友们 让我们一道开启这文明的宝藏 作为真理的主旨与信仰的要义 我颤声高唱你!我毕生追求你! 直到自由与公义的律法合而为一 那时,在人民之国里我心才得解放 在上帝天国里,灵魂亦将安放
文明的要素
如果人民没有财富 要那“GDP世界第二”何用! 如果没有人权和尊严 要那“大国重器、超级工程”何用! 如果没有抗议与说话的自由 没有独立的强大法律下的平等 要那海市蜃楼般的“中国梦”何用! 一个国家的强盛不在于它的 铁蹄坚固、一夜暴富,而取决于 其国民的文明素质先进与否 为此,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文明人 我们都应该熟谙如是文明常识 由契约精神与权利意识所构建 由个人自由和民主政治所制立 为全体人类所追求的、普世价值!
求真(之一)
黑箱作业,彼��限政府赖上级提拔 光明正大,我有限政府为公民选举 而两者最重要的区别在于 一个是权力给人民戴上了枷锁 一个是人民给权力戴上了枷锁 权力,要是不受制约必将腐化 权力,要是不对其进行有效限制 那它就是人类最危险的敌人 因此,政府与国家——作为人民的 仆人和管家,必须束之以神圣律法
是的,每一次权力的集中 都是一次灾难的降临 每一次权力的下移与分散 都是一次文明的迈进 权力愈集中,人民越难裁制 权力愈分化,人民越容易将其拘禁 是要集权的大棒还是要民主决定? 一个为了彼权力利益集团的稳定 一个用来真正保护我老百姓
求真(之二)
是谁在践踏着我们的权利 是谁在掠夺着我们的财富 是谁在奴役操纵着我们的身心 既然法律被玩弄在一个专横的 邪党手里,就别指望公平正义 只要是领袖无所不能的国家 它就永远是一片苦难重灾区
那么还要饮泣吞声到何时呢! 拿起那为尊严而铸的宝剑吧! 凡侵我神圣权利者,虽强必抗 凡犯我神圣权利者,虽恶必诛 若政府的存在威胁着人民的 利益和安全——人民就有权 “用强力加以扫除”!
政府,必须是统治者和公民之间 所订立的一种诚实的契约协议 统治,必须取得被统治者的同意 必须限制政府权力以保障个人自由 权利只有真正掌握在人民之手 而不是靠领导恩宠才能获得时 才是真正地、为你所有
民主!民主……
魔鬼的威权黯然泯去 荣耀归于我天父上帝! 专政,仰仗着全然的强制 民主,凭借着最多的同意 几乎所有政治意识形态都给人民 画了一个异常诱人的大饼 最后却无一例外地沦为致命陷阱 除了那个保守的低调朴素的民主 仅承诺人们可以自由地追求幸福 但,也只有民主能使人民自由 也只有民主能赋予人民以权利 以人民的权力实行人民的统治 也只有民主,能保护人民免于暴政之苦 啊!民主,我们所心爱的民主……
大变革
重建,你的权利意识 重申,你的纳税人意识 重拾,你的参政议政督政意识 基于这些高度自觉的公民意识 来!将我们重塑为文明新人 冲破专制樊笼,拥抱宪政自由 壮哉宪政者——即国家权力 受到宪法和法律之严格限制也 国家值得热爱,政府却需警惕 鉴于任何政府都不可靠 凡事最好凭靠自己,朋友 用批评政府并指责其政策的方式 来爱国远比盲从更为有益——因为 政府的职责就是听取抗议者的意见 然后去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中国梦
在民主制度下 谁都可以保守自己的收入 唯独政府官员的收入必须透明 在民主制度下 即便色情业走向规范合法化 官员也不敢动公款越雷池半步 在民主制度下 谁都可以自由地创办开设媒体 但是政府不可以,因为宪法不允许 在民主制度下 政党行使的权力为人民托付授予 人民自然有权再将其收回去
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是多么可悲 从未呼吸过自由的空气 为桎梏所缚也不忘山呼万岁 是那一颗可亲的民主之星 给我们带来了希望的福音 这霸权的时代终将成为历史 战斗吧!为了你生命的万象更新
摅颂
心随着滔滔大河流过村落 魂牵着滚滚长江穿过城郭 听天山脚下飘起纯净的牧歌 看珠穆朗玛的雪线怀抱云朵 请给我一对翱翔九天的云翼 把这茫茫海岸线一日间飞越 把这水泽和林莽好好地领略 我所深爱的壮美的万里山河 我所亲爱的多难的中华祖国
爱你的土地,爱你的生息 更痛惜着你此刻的可悲遭际 因此,我拿起了自由的诗笔 针砭,讴歌,呼吁!因此 我们必须扛起义旗,架起武器
残冬无法锁住融冰 黑夜岂能挡住黎明 正义的春雷请你震响轰鸣 把这片沉睡着的沃土惊醒 真理的闪电请你再迅猛一点 把那一座座希望的烽火点燃 直到,蓝空暖阳光照如画江山 直到大地上满结丰稔的、尊严 ——2019·03·29
宪政
如果缺乏外部之强力 没有人能做到自我管束 因为他既是矛,同时又是盾 而盾常会挡住来自矛的教训 除非人类羽化为天使 否则国家永不会消亡 除非天使来统治人类 否则对政府的制衡只会增强 但不论是向下还是向上 都有宪法在为你的自由保驾护航
民主之光
如果有了民主政治制度 那就避免了暴政的压迫与凌虐 如果有了民主政治制度 作为公民,基本权利就是人的第二位格 如果有了民主政治制度 我们将拥有普遍而本应的自由 如果有了民主政治制度 思想就不会被强售其奸与禁囚 如果有了民主政治制度 一个自治的个人将会自主决定 如果有了民主政治制度 就会有一个多元的道德文化体系 和开放的社会制度结构来培养人性 如果有了民主政治制度 国家就会有经济上的自由市场 以及政治上精英的流动与循环 如果有了民主政治制度 合法的个人利益绝不会被侵犯 人们将在同一起跑线上挽手向前
是的,民主!自由之民主! 唯有你能保证和平与安全 唯有你能庇护正义和人权 唯有你能推动世界向着繁荣发展
政治原理
由最高之宪法 确立三权分立 由人民选举产生人民代表 由代表议员组成国会议院 由议会选举组建政府
或是由人民选举总统 由议会和法院,以及人民 共同监督、问责并控制政府行为 其下才是从动物园里走出的党派
由民主申明权力之所属 由共和定向权力之目的 由宪政诠释建构与施行权力之方式
由自由公正的定期选举 选举产生人道的官员 由表达意见的自由 促成多种信息与思想的开放 由社团的独立与自治 产生包容广泛的公民身份
由法治获得自由 由自由催生民主 由人权衍生平等 由平等,而博爱
法之盾
——那依仗恶法恃强凌弱的世代 终将成为历史洪流中的泥沙 当那日,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 一个全新的制度将由公义来擘画 民主立宪,才是一切文明的真正开始
谁能授予权力,又限制权力 谁能创建、组织权力 并给权力指明一个正确的方向 谁是那个扭转了乾坤的巨匠 宪法,作为崇高的社会契约 ——人民以此创设政府 但它不从属于任何权力机关或官员 哦!基于人民的意志所产生的宪法 藉由宪法所确立的共和之政权
我们每一个现代国家的公民 每一个有基本权利与自主能力的人 都天然为一个完整的“法人”—— 制宪中,我们才是最高的立法人 司法中,我们才是最终的审判人 执法中,我们才是最好的监督人 在政治行为的每一项环节中 在日常生活的每一层面上 法典为每一个人加冕
是的,苟活于暴政下的朋友们 把我们的权利写在神圣的宪法上 写在最高法院所赋予的权威中 是的,我们所赖以为生的宪法 你是国家对于人民的庄严承诺 你是人民永远的忠诚卫士 你是公正之父,你是自由之母!
法治
以独立、公正之法 替代主观、善变之人 这是文明的一大飞越 赋予法最高之权力 法律面前任何人一律平等 以此昭示至上的法之精神
是的,我们再也不要那种鬻财法官 再也不要那种包庇罪恶的公堂衙门 恶人倚金钱权势开脱罪责 平民百姓们含冤无处伸张 如何让司法程序曝光在阳光底下 只有司法之独立才能终止 当权者和权贵阶层对司法的侵蚀
是的,我们不要赤裸裸的权力 或领袖和党政机关来进行统治 我们要的是卓越先进的法治 一部规范社会和政府行为的法典 而统治者只需认真遵行即可
是的,只有对个人自由领域的干预 受制于法律规定的条件和正当程序 只有对个人权利的“进犯” 须经过法院严格的司法裁决 只有当行政管理的依法性成为真理 那时,人民的尊严才能说起
法律由国会的审议产生 但新法是否合宪由法院下定论 而大法官虽则由总统提名任命 但也需征得国会之通过确认 法约束着宇宙也约束着整个星球 约束着人民也约束着官员与元首 而违反宪法的政府行为必被追究 (亲爱的国人同胞们,须知 任何政党须在法律面前低头)
自由颂
苏醒吧!独立思想万岁! 振作吧!发挥你的批评才能! 绝不允许权力钳制舆论 绝不允许暴力规范思想 绝不允许一个人的思想 凌驾于亿万人民头上 夫我民主,就是独立的价值观 在公共选择过程中理性的表达 而这表达基于个人不可让渡的 天赋的自治权、自由权与豁免权
啊!促进文明进步的自由 只有在不受操控的媒体中立下 信息才能自由而健全,公开而平等 只有有了宪法所赋予的政治权利 我们才能实施有效的社会监督 啊!既有参与政治之自由 也有专注自身事务之自由 既有同意的自由,也有反对的自由 新闻出版,是我们的言论自由 集会结社,是我们的行动自由 游行示威,是我们的反抗自由 啊!源自我们灵魂的自由
驯服权力
当不同之权力保持在各自手中时 他们各司其职而又彼此警惕 而当一个人垄断所有权力时 专断和暴虐的统治就此开始 基于此,为避免权力的过分集中 我们必须严格划分国家之权力 由国会立法(建立规则) 由政府行政(负责执行) 由法院司法(处理后果) 让治权的一个分支牵掣另一个分支 让不同的国家权力相互制约 揭露腐败,防止独裁
壮哉我致公国会! 兼具财政和监察职能的国会 如果总统或者政府行为违宪 议会有权纠举、弹劾与罢免 壮哉我至公法院! 惩戒权力的枢要机构之法院 如果法令(制定法案、政令)不法 法院可经违宪审查否决其为无效 ——壮哉我行宪政府!
是的,在自由主义民主宪政下 某一国家权力很难干坏事 全国性的代议制连接着政府与民意 两院制更为审慎地共商国是 联邦制致力于一种垂直分权 而军事领导权则被合理地分化 军队中立于政治,只忠于国家和宪法 间接选举理智地防止了政治狂热 凡此种种,必达成可敬之国格
驯服权力,这才是文明之根本! 多么充裕宏大的制约系统 多么精美伟大的纠错机制 一切都是为了分权与制衡 为了防止以权谋私,霸凌下的吾友 为了保护我们的个人权利、和自由
政之党
允许不同政见主张 基于各种价值理念 代表多元利益目标—— 肯定的不可避免的党派精神 选民只需登记时打勾即可加入 可以自如叛党,亦可随时回来 它无权要求你为其纳费并效忠 (其党务费用除特殊情况之补助外
通为自行筹集,而非侵取国家财政) 不存在需要“服从”它的什么决定 不存在需要遵守它的什么“党纪” 也没什么(邪恶的)秘密要你保守 更没什么东西要让你做出牺牲!
是的,不是一党独裁 而是多党制轮流执政!是 培养促成与掌权的政府对立的 真正的、合法的反对派 在人民的民主投票选择下 再没有窃时肆暴的邪教团伙 再没有不可更迭的悍匪帮派 只有做得更好的政党团队 是的,只要执政党的地位 随时会被在野党取而代之 那么该执政党就不敢胡作非为 因为劣迹会让它在全民大选中 丧失执政地位,甚至使本党倾覆 我爱,在强大的宪政规制之下 亲民,是每一个政党的唯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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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政党经费和章程纪律方面各文明国家不尽相同,笔者以美国为例,重在比对烘衬。
新政 总统、议员以及地方行政长官 作为国家管理者的他们 再不是通过家传,再不会被垄断 政治,就是管理众人之事 这怎么能单单由血统说了算! 任何一个人都有这神圣的权利 被推举,或者直接毛遂自荐 任何出身和正当职业者都可以参选 未来的大有可为的被选举人 只要有才能,谁都有可能!
而那民主的权力再不是 通过威吓或强力来交接的 大众普选!是人民的意愿 构成了政府权威的基点 壮哉!在自己设立的政府中 通过自己选举的代表自主掌管 通过定期的和平公正的选举 确保权利不受当选官员的侵犯 那小小的选票彰显着你的判裁 承载着,我们这国家的命脉 现在,投上你宝贵的一票吧 将那帮独夫民贼赶下台 把希望和正义、选上来!
权利人
作为伟大的社会劳动者 在社会经济和文化生活方面 我们有权自由舒适地就业 工作条件须为健康设计 劳动报酬乃是法定权益 社会保障是我们的福利权 文化与教育是提升自我之途径 作为崇高的国家公民 在法理属性和政治生活领域 个人的生命与人身自由,以及 财产的安全彰示着生命之庄严 而平等参政和表达不满的自由 则焕耀出我们做人的最高尊严
人身、住所不受侵害 言议、文件不受侵害 从“显性权利”伸延到“隐性权利” 宪政之下每一个人生而尊贵 不被露宿街头或饿死 不因无钱治病而病死 由政治权利促进生存权利 我们收获到了人道与博爱
从黑暗的封建礼教的束缚下 我们一路蹒跚着走来 从邪恶的红色暴政的囚禁下 我们一步步觉醒过来 解放,什么才是人的解放? 人权的实现与进步才是真正之解放 而政府存在的主要理由 就是遏制不公以扞卫人权 为维护人权而存在 因服务人权而文明,我的同类! 对任何个人权利与尊严的侵害 就是对人类权利与尊严的侵害 侵害人权就是在反人类,吾爱 偕我类对侵害人权之思想共诛之! 擎日月对侵害人权之暴行抗争之! 倚天地对侵害人权之体制摧毁之!
议政
唯有经过激烈普遍的讨论 而形成的意志才最符合公义 通过公众讨论来进行统治 不唯听凭少数或多数派的意志 分歧,是任何公道之先决条件 平等自由的辩论机制 包容宽容的宪政精神 多元和谐的国家风范 给处于不同权益交锋点的议员 享有言论免��权,而政治反对派 和少数群体有权发表其意见 享有,受法律保护的反对权 这是公众意志达成的基本前提 如果没有它,政治就无从谈起
有限权(之一)
只有在公开的周期性竞争下 治国精英定期接受民意之检验 只有在竞争的公平开放之下 知识分子以及大众媒体 才能参与到民意之形成和凝聚 才能合力、正向引领国家意志 只有限制权力实施的限度与时间 只有精英牢结民意以互动与反馈 国家,才能真正地长治久安
如果执政者独掌着超权 历史必然终结在地狱中 不过执法者要是没有权力 毫无疑问,那又谈何“治理” 因此,在文明政治中 当权者仍握有一定的重权 但却是由至高法赋予 由人民授予的——有限之权 这高尚的权力服务于伟大的 公民自由与福祉,以及国家安全 并向外延伸至,世界的和平发展
有限权(之二)
以代议制和间接民主来弥补 现代社会的高度分工,以及 部分人无意于亲历躬行政治 同时也避免了,直接民主 有可能酿成的多数人暴政 以包容、协议乃至妥协的精神 避免一部分意见相左的人的掣肘 如果保障公众辩论的规制缺失 国民主权也就毫无意义 是的,如果人民没有权力等于奴隶 若是人民满荷着特权则近暴民政治
权力,掌握在任何单一群体 哪怕是人民手上都会造成专制 必须具政制分权与宪制公式 既保护个人权利不受专权者的侵犯 亦免于某人民群体及其代表的侵犯 即保护权利不被民主制度所侵犯 因为政治自由是民主的运行原则 自由的民主,即在民选政府治下 个人的权利和自由是至高无上的 吾爱,挺拔葱茏的民主大树啊 请在宪政的阳光雨露的化育下 硕放权利之果,盛绽自由之花
人之政
如何使“大”小政府权责对应 同时更好地促进人道主义 政治,在一定意义上意味着 取富人之余以资穷人之缺 但高福利将助长人的惰性 从而影响社会生产与发展力? (社会必须加大生产和发展力?) 北欧模式为我们带来了哪些思考 仅凭自愿的慈善不能解决问题 财富只有服务于大家才有意义? 绝不存在完全的结果上的平等 但有一点可以笃定的是 没有制度上的平等及权利的开放 贫富必然加剧,社会必然失衡
也许在某些非常时期与特殊环境下 如太空旅行或地外开发之早期 会有类似原始社会的合作互助 但那绝不是社会主义的政治结构 也绝不是共产主义的经济方式 而在任何一个正常化的社会里 那个“按需分配”永远都不能满足 你想要的一切,你也不愿给一个 有道德缺陷的人无偿提供资助
疾呼
来呀,大声地吼出来 大声地向专制魔王说“不”! 不要卑贱地乞获宠幸或施舍 记住,你是有主我意识的独立人 想想吧,为人民供养却虐待人民 这真是人类文明的奇耻大辱 自有史以来,他们依附公权力 以刳脂剔膏来肥私利己 公允、公允之真理,你来何迟 幸来者必来,没有人能够阻止 如果有一天人们可以自由说话 在公民灵魂的合格毕业答卷上 一致响亮地作答:政府必须守法! 那并非是荒诞不经的奇迹 只是人的解放、回归和光大 来呀,大声地唱出来 大声向着宪政之救星欢呼! 因你必将律法、自由与民意统筹 因你必将困苦、穷富和信仰兼顾
势局
源自于古希腊的发启奠基 归功于数百年的奋斗努力 才赢得今日之希望格局 (有些得益于当年英法的遗产 是美国用普世价值重建了日韩) 同胞们,看看我们所处的世界 欧洲、澳洲以及北美早已迎向光明 南美则紧跟其后,主体已获胜利 我们的邻居日本、南韩以及印度 也没有落下,已取得很好的成绩 还有我们中华之明珠的港台 这难道还不够让人羞愧悲哀! 回醒吧,认清党结拜的北方老大哥 认清它所扶助的北韩小兄弟 认清非洲的某一部分小伙伴 认清中东的某一部分小铁杆 朋友们,看看我们所处的世界 矛盾的根源所在只因世界两极 即民主大是与独裁大非 肯定的,自由必胜,专制必败! 又一独裁者被正义轰下了台 又一个恐怖主义头目被殄毙 法西斯已矣,共产党行将休矣 谁能扭转主权在民之大势! 谁能撼动天下为公之大局! 谁能挡住文明巨轮的浩荡长驱!
两个世界
这里,参政督政的权利那是奢望 这里,人家惯常的自由那是幻想 这里,别再期许获得尊严 这里,并不能保证你的财产 这里,甚至连生命都会随便被消失 这里,即便退休高官也享有不少特权 在这国,幼无所生育、学无所不坏、 劳无偿所得、病无钱所医、老无人所 养、住无室所居、弱无助所扶 在这国,幼多有所虐、学多有所愚、 劳多有所欠、病多有所死、老多有所 弃、住多有所梦、弱多有所欺!
那里,学校不是官场,教育不为名利 那里,医疗免费,医生没有官僚味 那里,社交诚信,婚恋不带铜臭味 那里,官员的亲属不会、也沾不上光 那里,竟有年薪一元、挤地铁的市长 那里,总统官员离职后仅是普通公民 在那国的人拥有永久的房地产权 其宅基地范围上穷碧落下至矿藏 在那国的人可以自由地追求梦想 而不会有人投以讥笑鄙夷的目光 朋友,只有在宪政之光环的庇护下 我们的人生才有保障,和希望!
宪政之爱(之一)
纵观、所有的封建专制革命 其初始的承诺最后都不了了之 而那些狂热的激情也都讽刺地 随着腐朽政权的覆灭而湮灭 帝国们黯然收场了 “天国”们荒唐告终了
只有、只有自由民主的政体 能够永久屹立而不倒 能够赢得普世的每一寸土壤 人世间,没有完美的制度 但宪政是已知弊端最少的制度 且任何进步必建立在其基础之上
请将、这五千年沧桑历程截断 呼天、重启一个奔腾的新纪元 请将这千万里浑厚山河易色 钥地、抹去阴霾血污与坎坷 再奉上、这十多亿殷切众望啊 盼它凝成一颗明星,辉耀东方
宪政之爱(之二)
是黑暗中亿万万人心头之圣火 是和平年代家国万机之导引准则 我们所荣耀的指南啊圭臬 你所向无敌,超越民族国界 你青春永葆,雄跨岁月长河 哦民主!你是文明的旷世杰作 哦法治!你是人类的非凡举措 哦自由!你是真理的盛大注解 哦人权!你是生命的崇高境界 如果说道德是个人和社会的道德 那么自由民主就是政府与国家 以及世界的、道德
亲爱的朋友们,为了中华之改观 为了世界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为了每一个地球公民的欢颜 让我们行动起来吧,戮力向前 胜利最终属于正义的一边! 正义必定属于我们这一边 当那时,可能我今日之表达 于民主的未来看来既简单又想当然 然而在魔鬼漫长邪恶的统治下 一个民族的新生竟是如此艰难 所以请珍惜,那来之不易的一天
警世通言
共产党在暗助极端组织和恐怖分子 习近平欲独裁至死目标定于九十七 届时第一批00后年已半百也五十! 是香港共警伪装成游行民众在施暴 有内地某县图书馆焚书文革再尝试 问港民们因何成了民主自由的斗士 发言人答曰被外来反动势力洗了脑 何以丑化、抹黑香港之民权运动 请大家来玩全民打汉奸这款游戏 詈夷为跖,真是极尽无耻之能事 全面脱贫,真是滑尽天下之大稽 可怜覆巢之下民生凋敝百废多失业 标语动员着奋斗卖命吧、为党建设! 古之官腐民正,今之官民两腐 既然腐败享乐是“爱国”的支柱 那就让江河日下,五毛粉红醒转吧 我无意诋毁亲情与责任的人伦之爱 但我们至今深受某些封建余毒之害 从红楼之梦中宁荣老祖宗定的规矩 到贾母王夫人等大家长的谆谆专断 从买菜李大爷口中的习氏真龙天子 到小明他妈常说的做个听话的孩子 从一等人忠臣孝子,君君臣臣与父子 到当局所弘扬的“传孝道、重家风” 以敬老之名对人民进行思想控制: 年长者不易反动,而敬老使人安分 古时候“忠臣”和奸臣做着殊死斗争 唯坏人与好人之间才有深刻之矛盾 尽管正与邪的交锋可能永远无止境 但可以肯定的是,自由必将专制战胜
喻世明言
恶性的竞争排挤! 恶劣的人际关系! 吃“国家饭”的一脸有恃无恐 而私营、“低端”不知该何去何从 年轻人高负债,捆绑透支了未来 华春莹的臭嘴,只有中国人喝彩 甭妄想真有什么所谓的一金五险 当心搞不好会被脱裤子冷街罚站 已有数十人猝死于华为公司 在IT界35岁就是清退边缘 频频的举手握拳、宣誓齐喊 员工们互相掌掴是司空见惯 无止无休,干就996,不干滚走 (此国,连那些动物们都不好受) 美丽的中共国大红朝已经烂透 有人为了入党转正去庙里祈求 贪官们也心想获得神明的保佑 揣着功利性信仰,奔赴名利场 虚伪是最权威的通行身份副证 自私贪婪才能开启“幸福”的大门 如果你不精通党性、狼道和厚黑术 基本上那就只能回家摆摊卖红薯
醒世恒言
卡扎菲大规模地屠杀本国人民 萨达姆万人坑活埋并毒杀平民 只有被共产党蒙在鼓里的中国人 对魔头抱有同情,对美国充满仇恨 又闻偷渡,那是原籍国的耻辱 没有人会偷渡到你的地狱国度 因为无法治和维护人民利益的法律 某地村支书太黑宅院被扔死鸡 但这厮上报县委,县委放动了警力 将“聚众闹事”的村民关进了监狱 因为彼法律,只是制裁人民的刑具 你的劳动产值本来很高 只是大多被他们剥削了 这边农产品贱卖不出去 那边物价又高得买不起 这市场太不自由,只因—— 生产与消费者之间挡着一头怪兽 先要满足它那张贪得无厌的大口 腐败的铁饭碗编制,病态的市场经济 暗黑用谎言洗脑,光明以真相启蒙 君子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小人严以待人,宽以律己 再重申如下至理,劝君务谨记 富贵了别骄淫,贫弱时不卑屈 让权利和机会平等下的富强 让法治与民主所擎撑的公正 让信仰,终结趋炎附势、人走茶凉 终结见风使舵,终结这阴森的一切!
政治
敬、所有黑暗中不屈的魂灵 在阴沉重负下奋翼托起光明 长天未老,大地犹新,正义不泯! 请、每一个不愿做奴隶的人 站起来携手为自由和解放抗争 山海以为万军啊,日月以为同盟!
正大的民主国度不会将你忘记 文明的自由世界不会将你离弃 博爱的正义组织不会将你忽略 谁令自由美国牵手了专制的中国 谁令民主欧洲拥抱了独裁的俄国 是爱,连接起了世界的每一角落
让分歧统一于坚定的爱的名下 让世界团结在伟大的宪政旗下 看万物因协和而闳茂,看生命 在尊严的护翼下迎向恢弘之境 父神啊,奉您的惠恩以彰您之荣耀 不论是天上人间,我们都恒以为靠 ——2019·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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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dongze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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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到骨子(深圳的爱)
在深圳城,我对你的爱卑微到骨子里
流水线的工人,有留不下的城
和回不去的家,他们称我为打螺丝的人
我从遥远山区来,睡过天桥
住在廉价的出租房,饿了等着外卖小哥
衣服破了就等着快递上门
像蝼蚁一样穿梭在别人的高楼大厦间
这便耗尽了我青春,耗尽我的一生
在这城里,大大小小的机遇如彩票
互联网,虚拟币,没有一个为我准备
颠簸离乡路,故乡人也嫁为人妇
我却天涯无尽,归乡无期
流水线的工人,打螺丝,进厂
在深圳城,对你的爱卑微到骨子里
每每深夜里,总拾起孤独的枪
却找不到一个,愿把我视为敌人的对手
——杨东泽2022年09月16日于广东深圳
远方的谋生者
神色异常的大街
路人衣衫不整,穿着拖鞋蹒跚
在马路中不知道避让汽车,向全副武装的白衣人张口
他们把他们新生的孩子叫做疫生
窗外的荔枝树下
猫陷入一种寂静,传说的死亡墓地里
微风吹过你的面颊
在夜里寻找,你的双眼和二月薪资一样单薄
买菜,做饭,隔离,做核酸
日子无数,你把自由交给明天
被未知恐惧宣判,年轻的意志被时光消磨
心存理想的异乡人啊
你在东莞的某个旧旅馆中安生
在疫情中,面包和自由无处可依
历史向前,滚动着谋生者的意志
明天过后,日子仍然要过,房租仍然要交
大街上广播的大喇叭也仍旧要来
唯有青春,一去不再复回
—杨东泽2022年03月11日于东莞大朗
本不相识的人
—华为溪流背坡村欧洲小镇记
我不愿以爱之名
绑架一个流入迷途的心
本不相识的人,有时我很爱你
有时我也不那么宠你
我驾着你想象的灵魂去追寻着自由
穿省过市,在偏远小镇里放歌
常常用你的名义叫醒老街道的黎明
机翼突破云层,今日,我又来到松山湖
带着你的希望,在溪流背坡村
乘着红色的小火车,在风雨里依然如旧
穿棱在巴黎和海德尔堡间,常常过康桥
到布鲁日与牛津去闲逛
在勃艮第喝咖啡
在克伦诺夫花园里荡秋千
吃最多的猪脚饭,看最大的蜗牛
在欧洲小镇,在大郎镇,在大岭山
我来时从不拨弄衣袋
去时,也不曾在荔枝林里深埋遗物
唯一能做的是,我愿意
能在离开时,从你悲伤的深处
把你的忧伤带走
—杨东泽2021年10月16日于广东东莞松山湖
佛山城记
姑娘,如果我爱你
我将会追寻你的脚步,去到广东
佛山,这个岭南的天地之城
有你最喜欢舞狮,最喜欢钟楼钟声
有你爱喝的千灯湖烈性德国啤酒
姑娘,如果我爱你
我将在每次经过佛山时
给你打来异乡的长途电话,告诉你
你曾经走过的飞鸿路我正在走
你曾经听的粤剧胡不归我正在听
你曾经吃的勿米粥火锅我正在吃
姑娘,今夜我从佛山城过
在龙塘诗社诗会上舞文弄墨
在南风古灶前广场喂着白鸽
在佛罗伦萨小镇喷泉边合着节奏
姑娘,那禅城南海给我的美
我将要用诗歌为你收藏
那祖庙给我的辟佑神牌
我将要加上你的名字
姑娘,今夜我在禅城想你
那渔人码头的霓虹见证我的思念
那顺德逢简水乡的小船带着你温柔
姑娘,我追寻着你的脚步
听你最喜欢的钟楼钟声
唱你最喜欢的粤剧名曲
学你最喜欢的舞狮
但是亲爱的,我深夜里的孤独
伴着我走遍了佛山城的每个角落
飞鸿街,祖庙,南风古灶,佛罗伦萨
千灯湖,都给不了我
你可以给的温柔
——杨东泽2022年01月08日于广东佛山岭南天地
东莞城记
我从广东过
光与影中,与东莞相遇
清澈的爱,迷离的人
他们生在虎门南城,死在南海珠江口
为民族站岗,为人民放风
我不曾想过,在孤独的夜
走过东莞的每个角落
在东江��道上来来回回,摇船
在黄旗山上放声高歌,迷雾
东莞,你给我的
我将会带到世界播散
你给不了的,我将尽情在你的土地享受
在下坝坊听着音乐摇摆
在富民街吃着莞式奶茶
寮步,大岭山,长安,塘厦
东莞啊,他们说来到你的土地上
他们是为了爱
但我到你的世界里,却唯独现在为了情
在孤独的夜,我从不曾想过
我会在黄旗山岭上高歌
光与影中,与莞城相遇
虎门大桥下的东莞人
他们生在珠江口,却死在了历史之中
—杨东泽2022年01月15日于东莞南城厚街
深圳城记
我从没有见过螳螂山的夜色
但是我喜欢深圳的风
我从没有去过大梅沙的海滩
但是,我喜欢深圳湾的水
姑娘,我不喜欢别的,我的意思是
我喜欢你的温柔
即使我是住在城中村的人
即使我每天需要挤上罗湖开出的轮渡去往香港谋生
即使我的生活如此残酷,如此冰冷
即使有人告诉我是一个需要被爱的人
但是姑娘,1979年我也是从远方来的人
姑娘,我见过你没有见过的深圳
我来时世界之窗还是一片沼泽
大芬没有你想要的绘画艺术
蛇口码头也还是一处无人知晓的茅地
姑娘,1979年,我的灵魂
还没有把肉体裹挟
说爱别人的话比爱自己的话更多
但是,姑娘,在深圳的车水马龙间
抓住让人害怕,分别却往往留不下祝福
姑娘,我也是从远方来的人
1992年,我还住在白石洲
我从没有见过螳螂山的夜色
也没有去过处处艺术的油画村
但是,姑娘,我最喜欢的
还是你无可替代的温柔
—杨东泽2022年01月25日于广东深圳观澜湖
停摆的春
枯叶纷飞
黄花铃再次开放
一周又一周,停摆的城市里
追求理想的人终日穿街过巷
在铁轨上追寻故乡
说是要在火车上创造灵感
在深圳的街角
他说他有理想、还有艺术
炮仗花高挂检测点篱笆枝头
一月又一月,摇曳在隔离病房的窗外
坐上绿皮火车
他说怎能我看见他口罩后的逝去容颜
枯叶纷飞,黄花铃再次开放
他说他与众不同,他说他要远行
在旅途中把春歌声唱遍大地
去下一站寻找家乡,他说那里有理想
有艺术,有山峰,也有自由
枯叶纷飞
黄花铃再次开放
他说他有理想
他说他要在铁轨上寻找家乡
——杨东泽2022年03月15日于广东东莞大朗
黄风铃
微风吹动枯叶
黄风铃,在湖岸边摇动
曾在松山湖边祈祷
心爱的人,请勿在旅途中迷失
你是百木丛中的一点黄
也是我我心中的一点痛
一夜间你吹落了枯叶
一念中你吹动了枝头
我曾经在你的花冠下求爱
我曾经在你绿叶下避雨
黄风铃,你尽情地卖弄你的妖艳
人民的苦难,你可以装作不知
历经冬的山芋抵不住春天的风
开着硬派越野姑娘也要一次次地洗劫黑夜
黄风铃,她,消失在花丛中
她把你的黄,遗失在了旅途
—杨东泽2022年03月19日于广东
三十岁
我喜欢杭州
我喜欢三十岁的女人
她在黄浦江边的沼泽地里长大,浦东
她的童年被一座座摩天大楼暗杀
三十岁的女人,住在江嘴村
出门是钱塘江,开窗便可以与湘湖相遇
三十岁,开着她的宝马三系
她在芝江绿道边规划未来
三十岁,生活,父母的意志和理想的追求
她在西湖边结婚,离婚,然后与爱人相恋
年复一年,三十岁的女人
我对你的爱,如杭州城里的樱花期待春风
三十岁,向诗人寻求未来
你具有其他人不具有的勇气
金钱,占有,安稳,依赖
诗人的未来如在大地上的风,四处游荡
三十岁,我是一个贫穷的人
不善于在平淡的爱情中存储甜言蜜语
爱情这东西,吃多了会让人厌
离开了,却又让人止不住的念
——杨东泽2022年03月19日于广东
汕尾城记
茫茫南海,一个人的记忆
在迷雾中迷失,是谁让章鱼游上了岸
又是谁看到了他走过的志向
海虾,血蛎,螃蟹,今日空船而归
写下的诗,走过的路,爱过的人
带上一切,明日便又从海湾出发
打渔人,从未停下过与夕阳的交易
一日四季,月月在浪尾上飘泊
翻过雪山,白日在沙漠里打滚
晚上便在草原上乱窜
汕尾的夜里,寻找着
码头上的海货,寻找着排档里的生腌
茫茫南海边,白色沙滩,无边无际
你我在天际线上行走
渴了就喝凉茶,到海湾处,饿了就吃咸饼
——杨东泽2022年05月29日于广东汕尾保利
惠州城里的约定
看三千里绿水
我从西枝江来,又沿东江而去
那西湖里的静默。
是与垂柳的前世的依依相守
罗浮山里,前世我们心心相印
约定,在西湖边等那个人
约定,在古城边等那首诗
如今,我在石桥下,我在古城边
在水东街,在文笔塔
静静地等,默默的念,坠入了梦
梦里花落,今夜,诗人已到岭南
我将城门洞开,张灯结彩
高榜山下,惠州城里,红花湖边
我在在高楼上备下那客家酒菜
为他接风,也为我送葬
——杨东泽2022年05月30日于广东惠州平湖
大鹏所城记
搜山检海,阳光,沙滩,海湾
在弯延曲折的山路上飙车
南海边的医生,不再向更深的水域
一个拿着手术刀,见惯生死的人
始终战胜不了内心的恐惧
在大鹏所城的咖啡馆
灯光昏暗,海浪醒忪,一只蚊子
误闯了天下,几个瑜伽人的体式生硬地
倒挂在将军府的牌匾
人,见惯了别人的死
却仍执念着自己的生
一壶桃花酿,几块青石板道
落地窗内家乡的过去
就足以收买我们的彼此手掌
生命线很长,你说你可以长命百岁
而我感情分叉,最终可能独守空房
搜山检海,在弯延曲折的大鹏半岛
灯光昏暗,海浪醒忪,我们
见惯了别人的生死,收买彼此的手掌
一壶桃花酿,几块青石板
你说你可以长命百岁,而我最终可能独守空房
—杨东泽2022年05月28日于广东深圳大鹏所城
交际花(打工人)
在深圳,却不是深圳人
失去土地,告别家乡
漂亮的乡下女人收拾行囊
踏上养活自己的南下打工之路
酒肉林池,贪财好色,
城里的人为她争风吃醋
律师、医生
忙忙碌碌的体育教练
他们刷着她孤独寂寞的朋友圈
吃着她做的饭
身边全是男人的人
社区里的交际花
若为情人会让心生无比的嫉妒
若为朋友,她却是打开城市男人的阀门
丑陋,罪恶,相恨相杀
男人们色欲、贪欲、占有欲
女人们的嫉妒、复仇、侦探般的防线
在深圳,漂亮的女人慢慢老去
收拾行囊,回到家乡
向法庭提起诉讼,为了城市里的包养
她愿意抛夫弃子,到大城市里
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
——杨东泽2022年09月16日于广东东莞松山湖
观澜湖
浅浅的海湾池塘
孩子灿烂的微笑透着善良
你期待的眼睛
对我的一无所有目不转睛
我的存在就是
我的价值的低估
她的声音在说着
对我未来的一切否认
我裂心力竭眼盯未来
欲用心灵的低吟
召唤世界的主宰
你却用全世界的解脱
迸裂着梦的欢乐
五月的太阳晒着
为梦想奔忙的人儿
网球场边上的水壶
唱着欢快的曲调
晚霞映衬着观澜公园七彩风车
轻风浮过的沙沙声
伴随我心灵破灭
摩天轮孤独地守望远方高球场
远归的孤鸿向远方传递情愫
不要在爱的草原梦境中回复
你还爱我
—2018-5-20于深圳观澜湖网球场打球有感
白石洲
失去了生命的春
追求理想的青年
在羊城伤心的游荡
天如太阳般为世界带来烈焰
是到了我说话
的时候了
我们的分离并不是因为我们的无知
自认为有所知才是我们的裂痕
所以我们各自只能属于天空
世界之窗乌光的屋顶上
你和江泽民题字一样久远
在将来的一天
当我跪在你的坟头
向你哭诉自然的不公
你是否会在天堂诵读我赠予你的诗文
我幻想过不止一次
你我在浅浅海湾向日而行追逐心灵的交融
可是枯萎的日子啊
你是否能够和我的愚昧一起
用心追随着爱情的梦想
即使你我百孔千疮
—2018-5-11于深圳世界之窗
未完之诗 I 忘却
十一点一刻
航班停留于宝安机场
机翼划过欢乐的海风
珠江海岸远方的黑夜
守候一个从沪都到访的心灵
那颗期待的心
在微信上一再催促
用一首短暂的诗歌
证明他尚未离去
因为它的美丽
深圳
—2018年4月12于深圳龙岗横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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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xuanlaurant · 7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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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为了你千年无尽的磨难,
为了你至今不休的含辱,
为了背弃你的人成群结队,
为了玷污你的人飞黄腾达。
我爱你,
因为所有吸你血的蟥虻,
因为无数腐蚀你的蛀虫,
因为你体内无穷的叛徒,
因为遍野撕咬你的犬狼。
我爱你,
在爱你变成愚蠢的时刻,
在骂你变成光荣的时刻,
在忠诚者被出卖的时刻,
在牺牲者被抛弃的时刻。
我爱你,
哪怕整个世界说你丑陋,
哪怕肮脏唾液将你吞没,
哪怕你被绑在强盗面前,
哪怕你崩塌毁灭碾成泥。
我爱你,
连带你天灾不断的土地,
连带你炎热寒冷的季节,
连带你贫脊险峻的地理,
连带你不懂忠诚的子民。
我爱你,
不为你高悬的旗帜徽章,
不为你金银堆砌的繁华,
不为你无以数计的拾金者,
不为你摇旗呐喊的吹鼓手。
我爱你,
不需要你多余看我一眼,
不需要你给我一丝回报,
不需要你停下脚步等我,
不需要你俯身向我致歉。
我爱你,
无论到多么敌视的异土,
无论万水千山客死何处,
无论忘却名字失去语言,
无论迷路漫漫永无归途。
我爱你,
只等着你站起来的一天,
只等着你擦干泪的一天,
只等着太阳为你而升起,
只等着星辰为你而闪烁。
我爱你,
像一个影子追逐着主人,
像一片叶子纠缠着大树,
���一粒沙子被冲入大海,
像一口气寻找着呼吸者。
我爱你,
就算这是地狱最后一道门槛,
就算这是沉船最后一个乘客,
就算天堂大门对我永远关闭,
就算世间一寸土都容不下我。
我爱你,
在呼喊你的人群中,
我是沉默无形的一群,
在背离你的洪水中,
我是水底坚守的石头。
我爱你,
我做了这么多的梦,
我走了这么远的路,
我变不成其他东西,
只是攀附你的幽灵。
我爱你,
这是我不可战胜的本能,
这是我生死契阔的理由,
这是我前世今生的影子,
这是我一息尚存的回声。
我爱你,
尽管世界尽头一无所有,
尽管诗人都走进了坟墓,
尽管鸟儿都停止了歌唱,
尽管花朵早已凋零入土。
我爱你,
旷野上那株生死不离的野草,是我,
河道上那粒深嵌淤泥的卵石,是我,
岩石上那斧凿不开的缝隙,是我,
沙丘上那轮回不弃的细沙,是我。
我爱你,
让我碾作尘埃轻拂你的名字,
让我成风化雨洗涤你的名字,
让我化为空气环抱你的名字
让我变音化符吟唱你的名字:
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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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2016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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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美国妈妈的来信 + 日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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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为了避免泄露个人信息和隐私,妈妈与美国妈妈的通信在发表前都经过编辑加工。妈妈是XXXX,美国妈妈是XXX。)
XXX好。
谢谢来信,感谢你的夸赞。同时,还要表示担忧。
先前多次请求你不要对我过赞,谬赞,没想到越是不要你猛夸,你越是变本加厉,赞到顶峰,夸到极限,现在又说我的文笔是当今中文世界第一了。如此赞美,赞美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这让我情何以堪。
不说别的,说我的文笔在中文世界是最好的肯定会引起很多争议。幸好你没能对众人说,没能站在屋顶上大声喊。否则,我真是要钻地洞了。太过分啦。
(悄悄跟你说:你赞得我感觉太受用,太舒服了。我不觉得我这就是堕落。谁都喜欢听赞美,无论是真心的,还是半心半意,还是虚情假意的;这就是人性,我不需要为我的人性感到羞耻。)
好吧,既然你对我夸起来没完没了而且步步升级,我们就来一个彼此赞美的和平竞赛吧。我相信,我的赞美是无懈可击的,都是可以跟事实一一对上号的。而且,对得没有人敢说、可以说我有丝毫的夸张。
比如说,我认为你最新的来信信息量超大,信息含金量超高;你提出了很好的文学问题,人生问题,描述了你跟你的小男人令人动心和垂涎三尺的互动,以照片和文字展示了你的所见所闻,而且文笔富有低调又惊人的诗意:
——在湖边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坐下。静静地看,静静地听。天光逐渐暗下来,秋虫在背后土坡上的落叶下、草丛中唧唧叫,眼前的景色模糊起来。湖水映射着残存的天光,看上去依然明亮。
读到这些句子,我真被你惊呆了,被你所呈现的听觉和视觉的美惊呆了。这样的句子让我想起了以善于描写风景而著称的俄罗斯作家屠格涅夫。我非常敬佩屠格涅夫。你现在也成了我的敬佩对象。
这些神采飞扬的句子展示出一种大家气象,宏伟气象,令读者读起来感觉心旷神怡。这些句子充满诗意,是真正的诗。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断说,你反复展示了你有文字表达、文学表达的天分。
你的文字看似平实平易的写实,但作为一个写手,我当然知道这种平实平易其实是煞费苦心、匠心独运的产物。好写手就跟好工程师一样。赏心悦目的好楼房、好桥梁从来不是自然而然地出现的,必定是来自精心的设计和施工。
同理,赏心悦目的好句必定是来自精心的构思,反复的推敲,精细的打磨。我们读张爱玲、钱锺书、鲁迅的好文章、好小说就可以清楚地看出,这些好作家对自己的文字都是字斟句酌,精雕细凿,让细心的读者感到无懈可击。你的好文字也是一样。
好高兴看到你跟你的小男人的性生活有这样的良性互动。我这里所谓的良性互动是指积极的、良好的性互动。想必小男人的强势一定让你感到欣喜,小男人压在你身上的体重,他的强势进入和强劲内射让你感到充实。
这些事情,这些感觉你没有直接说出,但你也不需要直接说出,因为你的文字已经在不动声色中清晰地透露出你的欣喜,你的快感,你的幸福,性福,而你的欣喜和快感又会传染给小男人,使他变得更为强势,坚挺,强硬,强劲。你的巧妙的文字所透露出来的这些弦外之音言外之意绝对是馋死人不偿命的节奏哪。祝贺你们!
我也好高兴看到你是一个超级精明的读者。你对 Why should he blame this woman because she kept him well? (为什么因为这女人照顾他照顾得好就要归咎于她?)这句话的解释太棒了,太专业了
——“这女人照顾他照顾得好”,濒临死亡的Harry说这话可能是好的意思,字面的意思,也可能是坏的意思,“她把持他把持得好”。很可能是这两个意思兼而有之。Harry对她确实是又爱又恨。
你这个一语双关的解释一举把词语/词句解释跟小说主题和整体联系起来,融合起来,使两者相互发明,相得益彰。你太厉害了。你这绝对是专业学习者和研究者做的事情。专业读者、专业文学解读者做的就是这种事情。精明和认真的文学读者做的就是这种事情。
文学的最重要的功用就是使读者变得敏感。所谓的变得敏感就是变得对文字敏感,也就对文字所表达和暗示的弦外之音、言外之意、话中有话变得敏感。毫无疑问,你确实是个精明和认真的文学读者。
至于你提出的海明威在短短一段文字中他 / he和你 / you来回转换的问题,这真是个好问题,也是一个比较专业甚至是很专业的问题。
我不想用太专业的解释来让你感到困惑甚至感到乏味(那将是我的失败),所以,在这里我想提供一种尽量简化(而不是简单化、兑水)的解释,解说。假如你想就这个问题进一步深究,你可以追问,我再解释。
简单地说,在海明威写出并发表短篇小说 《乞力马扎罗的雪》 的年代(1936年),西方的作家,尤其是英语世界的作家正在寻求突破,努力超越以往那种只是通过呈现人物的外在言行刻画人物的手法,直接通过呈现人物的内心来塑造人物,打造故事。这方面有杰出表现的包括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James Joyce),有英国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
作为乔伊斯和伍尔夫的同辈人,海明威也有同样的文学表现得追求。在这段文字中,他 / he和你 / you来回转换也是这种寻求突破的努力的表现:
现在他永远也不用写那些他早先准备要写的事情了。当初他没写是因为他觉得要好好了解那些事情。好吧,不去写也就不存在写不好的问题了。或许你永远也不会写那些事情,这就是为什么你迟迟不写,推迟开笔写。好吧,到底是为什么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Now he would never write the things that he had saved to write until he knew enough to write them well. Well, he would not have to fail at trying to write them either. Maybe you could never write them, and that was why you put them off and delayed the starting. Well he would never know, now.
在这里,读者看到海明威一开始是说Now he would never write the things that…(现在他永远也不用写那些...),作者用he / 他所展示的是局外人、旁观者的视角。接着,作者又写道:Maybe you could never write them…(或许你永远也不会写那些事情...),这样,视角又是小说人物的了,这些文字就是人物内心活动的直接呈现了。
总而言之,这段话当中,他 / he和你 / you来回转换所显示的是作者海明威直接通过呈现人物的内心来塑造人物,打造故事的努力。
这种手法有很多模仿者。但就我个人而言,就我的个人偏好和趣味而言,我觉得这种表现手法有些生硬,我自己一般不会用。当然,这是我的个人偏好,个人感觉。别的读者也可能觉得这种表现手法很顺畅,流畅。但与此同时,我也要说,海明威的文体/文笔一度风靡全世界,大名鼎鼎的模仿者包括法国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加缪。但他这种文体现在已经有些过时(被一些或很多精明的读者认为有些单调、老套)。
现在我想再说说你是一个非常精明的读者的事情。
在上一封给i的信中,我只是大而化之、笼而统之、高度抽象地地解说了 《乞力马扎罗的雪》 的主题,即它实际上是向读者提出 / 呈现了一个问题:在我们面临死亡的时候,我们会如何回顾、反思、评价我们自己的一生?我们会不会为我们该做却迟迟没做的事情而后悔?
我当时期待并相信你一定会循着我指出的思路联系你自己,联系你自己的心态、生活状态。果然,你联系了(你跟小男人的关系问题),联系得很好。而且,你不但联系了,还提出了进一步的问题:
——跟小男人的事算什么事?跟他进入现在的生活难道就是勇往直前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忠于自己而不是背叛自己,不是为了获取一时的权宜,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吗?//  事情总是可以从另一面想,从反面想。另一面,反面也有道理。
你这些话又是信息量超大。要是一一细细回应,可以写出一本或好几本厚厚的哲学、社会学、文学专著。但我不想(至少现在是现在不能)写专著,我只想给你简单的、直言不讳的回答:
1.你在这里展示出明显的自我怀疑;健康的自我怀疑是好事,但也需要知道并记住,保持自我怀疑不过分、过度、过苛也非常重要,极端重要;
2.你似乎是有意无意地暗示你有欲望(性欲)并尽力满足自己的欲望是不好的,是有损于自己长期利益的权宜之计,不是长远之计;假如是这样,我就要认为你这种心态、思想是错误的;作为女性有性欲,有强烈的性欲,怎么啦?男性可以有,女性就不可以有?
3.就算是你的自我怀疑是有道理的,但我们也必须知道,所谓的终极真理,所谓的人生真理很多是我们终生都难以知晓、难以明白,甚至是难以看到的;我们不能因此而陷入瘫痪状态,生活要继续,应当继续,必须继续;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所以,要carpe diem,要抓住现在,抓住今天;当然,这一切都要以我们的基本安全和伦理道德底线为前提,以不损害他人为前提。
以上是我给你的回答,也是我在你的启发下进行的思考的结果。
再次感谢你的来信和日记,感谢你给我的灵感。
祝与小男人的良性互动循环往复以至无穷,
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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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itasashag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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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polar dairy 2
似乎醒来之后就给自己放一下血成了唯一的安慰剂,越割越感受不到疼痛,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方式肉体上重回了青春期,碰巧联系到了我的一个认识人夸夸其谈一些让我吃点能量食品以及点评我行为相当青春期的屁话。似乎人们的认知中半公开的自残与自戕只有缺乏管教的青少年才做得出,我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我确实没有抵抗的能力,那种每次袭来的复杂与苦痛永远占据上风,后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加无法抵抗。每一次袭来时你都为依然需要去进食(尽管少量)、排泄和清洗自己、以及观看尽管无意义的东西来度过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刻感到好笑,在多年以前为了避免自己掉入卡夫卡式的深渊(那是另外一种深渊),我主动放弃了稳妥的社会身份,这当然在我的上一辈看来是无法理喻的,规则和秩序以及按部就班的生活似乎在他们的眼里可以逃离疯狂,当然“逃离”本身也是,我已经大概率确认了一个事实即是:逃离现实的我,就是他们维持与幻觉中的还在困难光荣的荆棘路上狂奔的女儿共处的可能。现实中的我则肯定他们最知道发生了什么。
朋友说,你的内心足够强大,你可以的。在卡夫卡式的悲剧中,这句话发生在每天打卡上班的同事对话中,内容不同,内核相似。我后来发现雅典泰门或圣鹿式的悲剧如何就可以自以与卡夫卡不同呢?每一次郁期都比前一次的郁期内容凶猛,无论我在燥时再尽全力构筑一些什么,郁期的第一二天就可以完全摧毁,天空中出现的那个与月亮完全匹敌的月亮,那个小星球,我一遍又一遍的在每一个复发的低谷重复播放那几部,拉斯冯提尔全部循环、兰斯莫斯全部循环、查理考夫曼全部循环、大卫林奇全部循环等等,我们这代依然是与电影相伴而生的一代, 我永远在相同的电影与语句中反复沉没。中文,尤其简体中文是喜爱提炼与传颂短句的,诗歌与词句的雕塑感将我们的审美带往骈文的并喻,但我们又热爱共鸣与喜剧,于是很多噩梦般的句子都被升华为了诗歌。为了抗拒这一点,我始终强迫自己时刻观看上下文,而这上下文让我放弃抵抗。有什么比去疾呼追问上帝的上帝之子更没落呢,今天我再次知道的一个现实就是我们的表达与我们想让表达所呈现出的样子完全相反,惯于使用和造句的能力也许正是表达的阻碍,我想要通过我的造句能力抓住一些来自具体的人的虚空的爱(爱这个字也许不应该出现于任何涉及思辨的讨论中),但我的造句正好令人们畏惧。我制造许多对自我真实需要的抵抗,我的造句成了我自己的捕兽夹。
近些年的我时常感觉在郁期不得不处理燥期的一些情感代价,我已经完全不会处理与人平稳平衡的连接了,情感是想要补完自己诸如自尊和中年危机或其他任何日常人格部分的工具,一部分人令我失望,失望的质感令自我中幼稚的部分完全疯狂,虽然我并不认为任何情况下我们可以命名一种行为模式为幼稚,但依照一个陈旧的大众规则判断,这种无法处理失望,继而将其改变为愤怒和绝望的行为模式就是幼稚。在混乱之战中,我也无法把一些纯真的喜爱与性冲动分开,混杂之后加深了绝望,继而反噬到自己身上。很多时刻后我感觉自己像声称自己悟道成功的修行人,刚刚出关下山便立刻饱受诱惑,这是一种根本性错误吗,还是说,一开始所悟的道便从来没有成功过?阅读黑塞时所遭受的冲击不同于卡夫卡,黑塞彻底让我明白一个交错混乱的荒原狼式自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责怪到卡夫卡式的套中人焦虑中去。实际上我是一个既不伟大也完全不彻底卑微的市民式闹剧人物,在一种向上的幻觉里,我难道没有幻想过贵族式的众叛亲离吗,一部分的我渴望洛特雷阿蒙描述中的秽乱与彻底的癫狂,我的心智根本没有能力迎接痛苦本身,于是痛苦的幻觉迎头而上,我在虚假的幻觉中缩手缩脚的跳舞。
但即使这样,我就不该被爱吗,我不该被一个具体的、不会离弃的、符合我想象的人所一直挚爱吗,难道就因为我是一个处于前中年危机中的女性,这个数量与可能就大大降低了吗。在某种错误的机制彼此咬牢后,主动与人交往就与莫名的自尊水火不容,为了自尊,只好织百米裹尸布把自己提前裹紧放进悬棺里去,阿玛兰塔,这个硬而绷直的意象居然一直贯穿在我的人生中,我是被强迫成为阿玛兰塔的蕾贝卡与梅梅,我鄙视与自己相似的意象,却一直被相反的意象吸引与折磨,最终我成为清晰与亭廊中死神侃侃而谈的硬壳,死神说,你没有活着,也没有完全死去,你是一棵内心自燃的树,让人离远到大河另外一边并且赞叹,好艳丽,连你的生身父母也是一样。
 我想过可行的自杀方式,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如果自我生命在大脑中的投射是具象的,那么我的生命早已死过成百上千次,幻觉和计划都非常具体,药量、药物的种类或者哪里承重足够搭上结实的围巾与绳索都被细细考量,幻想结束生命会产生些微愉悦,这种愉悦就像地下室手记中开篇所说的惰怠与惯于在自己的日常痛苦里寻找享受的心境,因为惰怠,我纵容一个虚空中的什么将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扔进这种日常刑房,在陀氏的自问与问天中,这样的惰怠是巨大的磁铁,将生命无限吸近死亡,又因为惰怠懒得再割一刀。于是我永远令自己布满浅表性的伤口,不致命也不全很痛,至于那么痛的东西,我在发生的同时以细密的浅伤口来分解。自尽不是问题的解决方法,当然自残也不是,自尽带来的社会性遗留虽然肯定不是我能体会到的,但大致能构建出人们事后的一些集合了惋惜悔恨等等的情绪,长辈大致会说服自己这是一个自私的后代,朋友与同事恋人等等最接近我的状态则会是非常沉默的记录与哭泣,即使我是一个完全无用的人渣,估计也会有几个真心哭泣的人吧,但那样的哭泣,与目前的我有关吗。我没有看完涂尔干著名的on suicide,难道一个人在自尽与否的阴森的大桥上时的思索不足以与巨著并列吗,虽然自尽自伤都是一个人的选择,但借涂尔干粗浅的分析,仍然要归结为社会影响的结果,到今天,与自尽的每一种可能都细细谈过之后,我不幸要发出这样力道的结论,自杀是环境的结果,每一件事情既然的发生都导致了结果的可能,不存在补救,也许陪伴会延缓这一进程,但我不认为一个过于呈现表演性沉重的灵魂会吸引来什么有意义的陪伴,在地下室手记里,陀氏一直在力图将自己剥离的同时沉浸于痛苦,清教徒或苦修士式的痛苦,这是一种举世皆准的潜意识共鸣吗,疯狂绝不会导致自杀,无限接近疯狂则会,每一个我与这个沉寂密室中绝对安静的我都接近了人类史上的每个洞穴僧侣,再次走入人群则远离了思考,在这两种状态中不断切换导致了精神无限接近疯狂,至今我已对自己每次突如其来的自杀冲动安然处之,如果不得不来,那么也可以来,甚至希望这个冲动可以来得更加愚蠢一些。虽然绝不是每一个自杀者都被冲动的愚蠢左右,但成功的那些很难说到底是因为经历类我的密室思辨,还是难以控制生命对冲动的沉浸。
我不喜欢人类学,辍学除了客观的原因也有个人的原因,想要认识清楚自己与自己完全相悖的原因,去研读人类学也出于这类原始的渴求,相比较哲学而言人类学像新神的话语,我不能接受人作为肉身的新神诞生了,并且传播一些粗浅的神谕。涂尔干的自杀论非常厚,在最后一门民族志剪辑课的机房里我一边剪辑一边阅读,得到的几乎是不明所以的傲慢感受,像纳粹科学家们的冰冷第三人称语言,当然不可能有人会承认人类学的鼻祖们跟纳粹二字有什么具体联系,但具体涉及这门学科的一切给我的感受无非如此,谈起自杀,每个人类学背景都比我深厚的师生们像跟人类二字毫无关系一样嬉笑着否决了,就像如今爱用人类学的各位同行们一样,真正允许或放任自己走入绝对密室的人绝无仅有,或者这是为什么第三人称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出一升又一升的废物。但完全的第一人称就不是自恋吗,在燥期,我永远与镜中那个装备完全的自己审视不够,虽然那样包含深情的审视中依然不断隐隐涌现蔑视,我的自尊永远在蔑视着自己,各个细节都难以满足超我的需要,也许除了智识,然而智识同时是一个傲慢无比的词,是需要完全战胜冲动的自我与本能才能享用的东西,而本能同时在进行完全的否认智识,我很好奇,一个女人的智识需要进行到哪一步,才能完全黏合那些彻底的碎片?女人的碎片是不是只能裹在一个艳丽的红大衣里沉默地向前走?在无论是陀氏或埃默里或荣格对自我地狱的问责中,都忽略了性别对一个人产生的基本影响,在一个男人的一生中,到底发生什么能让他切身体会到女人被穿刺的痛,在这众多被人类注意到的男人们中间,有没有先挣扎于性别的痛苦才沉落于作为人的痛苦之中的那个?对身体本身的恨意,当然也有后天的爱恋,总之像醉后坐在疾驰的后座,依然举起酒瓶对准嘴巴,超我严厉的呵斥这一切,于是痛苦,平庸的痛苦见缝插针的钻入了,我没有美丽过一生的时间,但即便我有,这本能的自恋真的会被自我后天的教育所纠正吗,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美丽了,比如现在,智识这种傲慢的东西真的会填补这种本能的绝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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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情长(圣斗士同人小说)
“这个童虎,急着让我来,他自己又跑到哪儿去了?”群山巍峨,放眼望去,满山俱是宜人的碧色,奇峰峻岭中,一带瀑布犹如玉龙般挂在山顶接近天的地方,垂流直下,奔腾浩荡,壮观景色丝毫不逊于遥远神秘的希腊圣域。在这清山秀水之中,却有一个年轻人气鼓鼓地站在山间小径上抱怨。
史昂想着那个从来不按理出牌的老搭档童虎,好好地非说要他来庐山做客不可,他来了又没见个人影儿,用小宇宙搜寻也不回话,真是应该再来较量一番了,不然的话他简直会被气死。他开始考虑是要留下来等童虎还是该转身回圣域,忽然听到前面隐约有呼喝咒骂的声音传来,还夹杂着皮鞭的响声。
遇到不平事袖手旁观从来都不是史昂能做出的,他立即顿住已经迈开的步伐,一个瞬间移动,向着声音的源头追寻过去。
就在日照峰前正面向阳的一块梯田上,原来是几个差役在凶神恶煞地强征暴敛。一户只有孤儿寡母的人家交不起名目古怪的租税,差役们借机发横行凶,胡乱打人不说,还要强拉这家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抵债。
史昂看得心头火起,天下官吏一般黑,希腊的官僚只知道对内欺压民众,对外投敌卖国,到了中国原来也是一般无二!他正想现身去教训一下那班狐假虎威的家伙,一个清脆的少女嗓音抢在了他的前面:“住手!”这一来,莫说是史昂,就连差役、贫苦的农村妇女,一时全都愣住了,齐往声音的来处望去。
阳光之下,一个少女快步走来,愤怒地说道:“大清是有律法的,岂容你们这些人胡作非为!”她不过十六岁年纪,身穿一件玉色纱杉儿,肌肤胜雪,眸若明星,严肃愤怒的神情更为她的秀丽容颜增添了凝重华美的色彩。史昂不觉心中微微一动,有心要看个究竟,按捺住便没有现身。
那几个差役先是一怔,继而认出了少女的身份,连忙上前请安,称她作“梅小姐”。少女并不理会他们的讨好,只是气愤地说:“大清明令禁止不准向百姓额外征收苛捐杂税,你们好大的胆子,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一个差役上前说:“小姐,这新增的税种是两江总督大人亲自颁布的,就连梅大人虽然身为庐山县的父母官,也得按照律例办事,我们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少女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秀眉微蹙,沉思片刻才回答:“那也不许强抢民女。她家差多少银子,你们回县衙去告诉我爹爹,我替她们出了。”说着一指瑟瑟发抖的农妇母女俩。
差役知道小姐在这里,不能再用强横的手段,只好唯唯诺诺答应着走了。
史昂看得好生失望,与希腊同样古老的中国历来有游侠的传统,他还以为遇上了一个神秘的女剑客,哪知道竟是一个倚仗父亲官威才吓走歹人的千金小姐。他暗笑自己听童虎讲侠客列传入了迷,不知不觉笑出声来。
少女正要扶起跪在地上的农妇母女,突然听到一旁的大树上有陌生男子的笑声,原本松懈下来的神情立刻充满了戒备,紧张地问道:“谁在那儿?”
史昂本来舒服地斜倚在枝叶最茂盛的树杈上,不知怎的,见了少女满面紧张的娇憨模样,忽然兴起了逗一逗她的念头。他从树上一跃而下,走到少女面前,略带嘲弄地说:“姑娘好威风呀。”
自明朝中叶以来,历代皇帝均以天朝大国自居,盲目狂妄,闭关锁国,不知外面的世界。尤其从清朝康熙之后,再加上一重愚民政策,莫说是普通百姓,就算极品高官能见过几个外洋人士也是屈指可数的。史昂知道自己头发和眸子的颜色即使在希腊也是罕见的,既然兴起恶作剧的念头,就有意要吓那少女一跳。
果然,少女吃了一惊,却本能地踏上一步,挡在那母女二人身前,竭力平静地说:“你是谁,要干什么?”她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史昂心里又是微微一动。
突然之间,他不想再作弄这样一位善良的少女,于是收起了顽皮的神色,微笑着回答:“我是来探望一位朋友的,无意间撞见了姑娘刚才的壮举。”
少女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问:“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他叫童虎,平日就在五老峰上打坐——”史昂还没说完,少女忽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欣喜地叫道:“那你一定就是史昂了!”她生气时凝重庄严,一笑起来却好似春风拂过大地,带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温馨感觉。史昂不觉竟有些痴了。这一回,换成他有疑问了:“你怎么知道我?”
“芙蓉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啊,童虎的事她全都清楚,她的事我全都清楚。童虎没跟你提过可侬的名字吗?”少女开心地笑道,史昂想起来了,童虎确实曾在不经意间提到过芙蓉的闺中密友。他整天忙于修炼,然后就是出各种各样的任务,哪里记得住那么多有的没的,却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清新可人的少女。
可侬好奇地看着史昂翠绿的发色和红色的眸子,他虽然不似她的同胞黑发黑眼,可是俊逸之中另有一种雍容庄严的王者气质,神威凛凛,英气逼人。史昂好像注意到她在看他了,她毕竟是饱读诗书的大家小姐,立即意识到这样盯着一位男子有多失态,羞红了脸,连忙找个话题岔开:“童虎的本领很好哦,眨眼的工夫就能消失在一片金光里,你也能做到吗?”
“瞬间移动是我们的必修课。”史昂微笑道,此地不是谈话之处,他正想向可侬询问童虎的去向。似是不经意间,他牵起了可侬的手,感到那只柔软的小手在掌心里微微一颤,随即乖乖的任由他握着。可侬眼前金光一闪,下一刻,两个人已来到了五老峰。
“童虎那家伙叫我来,他自己却不在。”史昂坐在童虎日常打坐的地方,“可侬,你看我的瞬间移动和童虎的是不是一样?”可侬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只看见童虎用过,但他只带芙蓉一个人,我可从没试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才第一次见到史昂,但是在他身边就是有一种恍若相识的轻松、熟悉之感,那些礼教、女德之类的教条都可以被抛到脑后,朦胧之间,仿佛他才是她最亲近的人。
“因为端午节到了,这是我们炎黄子孙最重要的节日之一,童虎带芙蓉去洞庭湖看龙舟了。可能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可侬说着,史昂注意到她脸上失落的神情,问道:“你想不想去?我可以带你。”可侬寂寞地摇头:“不行呀,我父亲毕竟是读书人,又是朝廷命官,他能允许我自由在外走动,给我这么大的宽松已经很难得了。我如果再在异地乱跑,传了出去不仅影响家族的声望,还要累及父亲为官的清誉。”她渴望着天高任鸟飞的自由,渴望着拥有自己掌握的生命,礼教大防的清规戒律就像一道沉重的枷锁,锁住了她想往飞翔的翅膀。
时而端庄,时而和善,时而开怀,时而羞涩,她的表情还真多啊,千姿百态,娇俏迷人,史昂想着,她落寞的神情更是抓住了他的心,让他不自觉地就想守护在她身边,永远呵护着她。史昂喜欢看可侬开心的样子,忽然下定了决心,说:“我就留在这里等童虎回来,在这段日子里,你就当我的向导,同游庐山,好不好?”虽是询问的语气,却用了肯定的语调。
可侬望着史昂,轻轻点点头,冰雪聪明如她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静静地笑了。无言之中,他们已经默然明了对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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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黄金圣斗士,大大小小的任务出过无数,史昂几乎踏遍了全世界,看尽繁华风景,却发现最美的风景还是在庐山。可侬伴着他,走遍庐山每一座险峰、每一处深林,她那仿佛嵌入了最璀璨的星辰的眸子里盛满了智慧的光彩,每到一处新的地方总会向他指点着讲述那些神秘迷人的美丽传说,还会教他背诵“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千古名句。日照峰、香炉峰,自然的景致在她动人的讲述里似乎拥有了生命的神采,还有她朝霞夕阳下柔美的背影,构成一幅绝美的图画。
史昂往往含笑看着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平静心情,一种往昔不曾有过的幸福感觉悄悄降临在了他身上。史昂不知道,他望向可侬的目光里尽含了宠溺疼惜的色彩。
可侬自小在庐山长大,熟悉这里的山山石石,一草一木,可是很奇怪,自从史昂来了,那些花木山水像是增添了她也没有见过的美丽。她期盼欢笑,活出自己的真性情,但她很明白,父亲对自己已经是少见的放纵了,尽管如此,还是有些道学家给她贴上了“有失体统”的标签,她不能因为自己而令亲人蒙辱。可是史昂不一样,他纵容着她自由自在地欢笑,他说她好像奥林匹斯山上的精灵,她的世界因为有了他而变得不同。
史昂已经在想着童虎那家伙真会享清福,考虑要跟他交换修炼地了。这或许还是玩笑之言,但他是真的不想离开可侬。拥有王者霸气的白羊战士,从来都会掌握自己命运的方向。
可侬说,夜幕时分站在香炉峰上看星星是最美的。可惜芙蓉不在,她也就没有了晚上滞留不归的借口,而且说来奇怪,史昂到庐山来的这些天里每个夜晚都是阴云密布,想看星星都没处可去。她回到家,想着白天和史昂在一起的快乐,闷闷用过晚饭,做了一会儿刺绣的活计,半是撒娇半是恳求地把又想来唠叨妇德妇容的嬷嬷推出房门,无奈地准备安寝。房间里忽然金光一闪,她正思念着的人凭空出现在面前,神秘地向着她微笑。
“史昂,你怎么来了?”可侬先是一喜,忽而想起了什么,紧张地跑到窗边张望,直到确定没有人发现房里适才异样的金光才放下心来。她轻松地转过身,史昂早已忍不住笑弯了腰。
“你笑什么?”可侬也在暗笑自己反应过度,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哪,少女的矜持让她有些抹不开面子。史昂还在大笑着:“哈,哈哈,我们的瞬间移动那么容易让人发现的话,也就不用和冥王抗战了。我是特地来带你到香炉峰上看流星的啊,哎呀,被人发现就糟了,我还是走的好。”转身佯装要走。可侬急了,上前一把拉住他:“不准走!我也要去。咦,阴天哪里看得到流星?”她都快要好奇死了。
史昂笑着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哪里来这么多问题,乖���跟着我走就是了。”不容分说拉起她,身形一闪,两个人已经站在了香炉峰顶。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清香混合着氤氲的水汽,野花和青草的气息仿佛只有在夜间才分外浓烈,天地寂寂,虫鸣和瀑布流水的声音反而更加衬托出世间的幽静,世界虽大,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夜色中,可侬只能看到史昂一个大致轮廓,然而挨他越近,她就越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她情不自禁依偎在他的身旁,小小声地问:“天这么阴,怎么看流星呀?”
史昂拍拍她的头,温柔地说:“乖乖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变流星出来。”看到她温顺地点了点头,突然大步走开,站在峰顶正中一块空地上。
他缓缓抬起手,周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芒,那光芒不似平日看起来的耀眼夺目,而是带了朦胧细腻的柔和光彩。一团小小的星光出现在他的手上,跳跃着,渐渐地变大,愈加明亮……
可侬看得呆住了,那是史昂吗,星光映着他俊朗的脸孔,他整个人都像沐浴在星群之中,高贵,神圣,宛若天神……
史昂突然朝她笑笑,惟有在这一刻,她才认得出他就是那个潇洒无双的史昂。他任由手上的星火燃烧着,燃烧着,忽然用力抛向上空,一霎那,流星的光华包围了他,满天都是璀璨的星光,迅速自他身边滑过,在夜幕上留下一道道夺目的痕迹,无数点星火在他和她身边跳动着,她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了天上,轻轻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美丽的星辰……
可侬欢叫一声,向着史昂跑去,史昂连忙把手上的星光全都洒向天际,大笑着接住了她。可侬依在史昂胸前,看着绚丽的星火将玄天幕照亮,迷朦如梦,亦真亦幻,不由睁大了眼睛,喃喃低语着:“史昂,这,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傻丫头,我不是说了要带你看流星吗?”史昂在她耳畔轻笑,心中还在默念着:千万不能让童虎知道啊,如果给他知道我把星光绝灭用在了别的用途上,肯定要被他嘲笑到死。然而,可侬开心的笑靥让他痴迷,他就喜欢看到她沉醉的幸福模样,他愿意以世界上的一切来换取她的笑容。
可侬依偎在史昂身边,少女吹气若兰,弄得他颈间痒痒的,史昂不觉心神微微一荡。他拉着可侬走到瀑布的源头,席地而坐,天幕上的星火还没有散尽,星光下看美人,她的容颜也像是披上了一层轻纱般朦胧如画。不经意间,史昂竟醺醺然有些醉意,可侬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地问:“史昂,你为什么能这么神奇呢?你们在那个希腊圣域,都做些什么?”
圣斗士的身份是绝密的,芙蓉是知道的,即使是最要好的朋友,她也从未向可侬透露过分毫。
史昂笑了,轻轻地,悠然地向她���起了圣斗士的传说,从雅典娜女神的诞生到野心勃勃的冥王企图以黑暗吞并全世界,在讲到血流成河的大圣战时,他神色从容不稍变,唇边的笑意却渐渐褪去,目光逐渐深邃起来。可侬听得惊心动魄,不自觉紧紧捉住了他的手,虽然史昂就在身边,但感觉他的人就像融入在了星光中,仿佛极近,又好似极远。
“明白吗,这就是我们圣斗士的使命,为了世界上所有的生灵,中国人也好,希腊人也好,人类也好,动物也好,我们的职责就是守护一切生命。”史昂温柔地望着可侬,心跳不觉加快,没有人知道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已经是赌上了全部。心,是在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沉沦下去了,但是他不能欺瞒可侬,圣斗士的危险和义无返顾是他选择的,他也要让她有选择的权利。无论可侬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都理解,但无可讳言地,他的心是紧张的。
可侬情不自禁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中带了哽咽:“史昂,史昂!”她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你……好伟大……我要陪着你,即使你要和冥王抗争我也要陪着你……我……我……”这已经是有生以来最大胆的表白了,她忽然羞得满面红晕,双手微微颤抖,却不由自主抓住史昂的衣服,好像害怕他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一瞬间,史昂心中充满了幸福,她,这也是她无怨无悔的选择哪!他紧紧抱住了她,强有力的臂膀使得她无法呼吸,两个人的心却贴得更近。
这个夜晚,他们相依相偎,坐在草坪上听着流水奔腾的声音,说着那些一生一世也说不完的话。情到浓时,已经不需要言语,只要一个眼神,一点动作,彼此就能完全明了对方的心意。圣域里的教皇和战友们肯定不知道史昂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而他的温柔,只为可侬一人绽放。
当两个热爱自由和生命的灵魂相遇,自然而然地,他们就接受了彼此,他们的生命因为对方而有了坚实的基础,他们的心因为有了爱和彼此而拥有足以傲视全世界的力量。
直到黎明时分,红霞渐渐刺穿云间的薄雾,史昂方才送可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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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昂,快来呀,快过来!”童虎他们还没回来,庐山成了可侬和史昂的天堂。她快乐地在前面跑着,不时回头招呼一下,史昂不紧不慢地笑盈营走在后面,这个小妮子,就让她尽情享受在前面的感觉吧。
可侬快乐地跑到一株大树下面,正待回头去看史昂,突然,茂密的枝叶中间伸出一个三角形的蛇头,红红吐着信子。可侬一惊,本能地后退一步,正待呼唤史昂,那蛇的动作竟然快捷得超出人的想像,猛地自树上射出,一口咬在了她的胸膛上。可侬只来得及沉闷地一声低呼,人已经倒地。
史昂情知有事发生,光速疾冲上去,可惜终归迟了一步,那条蛇正盘旋在可侬身上耀武扬威。他随手一抄,抓起蛇头,重重向石块上一摔,害人的毒蛇登时变成了肉饼。然而这对可侬无益,她身中蛇毒,脸色已经开始渐渐发青。
“可侬!”史昂迅速半蹲下身子抱起可侬,伸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她的呼吸逐渐开始急促起来。怎么办,小宇宙的力量可以使伤口愈合,却对侵入血液中的毒素没有办法。事急从权,史昂没有第二种选择,突然猛一咬牙,狠下心来撕开可侬的衣服,低头为她吸出胸口上的毒素。
一口,两口……史昂随吮随把毒液吐在地上,经过黄金小宇宙力量的吮吸,本已深入血液的毒素顺着伤口伴同鲜血一起汩汩流出。直到流出的血液变成鲜红色,可侬的呼吸渐渐平静,开始有了痛感,史昂才算放下心来,伸手覆在她的伤口上。黄金小宇宙的力量恰到好处,转眼之间,牙印似的伤口已经消失无痕,可侬雪白的胸膛恢复如初。
“史……史昂……”可侬睁开迷朦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红色的眸子和写满关心的俊颜,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微笑:“别……担心,我没事……”伸出手去抚史昂严峻的脸色,还在半途就无力地垂了下来,正好落在了自己胸口上。她微微一怔,立即意识到自己胸前已是流露出一片春光。
可侬羞得满面绯红,史昂的脸也红了,他虽然看似不羁,却从来都是至诚君子,这种尴尬的意外简直让人说不出口。此时此刻,如果给童虎看到他羞涩的神情肯定会谓为天下奇观,可是堂堂男儿,敢做就要敢当,他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你的伤……蛇毒……可侬,你就放心吧,我决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天哪,他还是那个从容自若,在敌人的千军万马前依然镇定沉稳、神色不改的白羊战士吗?
可侬的力气渐渐恢复,神智也慢慢清醒过来,想起晕倒前的事,慌忙摇着双手,连声说:“不,这不关你的事……”她的手本来挡在胸前破了的衣服上,这样一来,破碎的布片再度垂下来,慌得她雪白的肌肤都变成了粉红色。
“哦,你能谅解就好。”不知怎的,史昂的声音有点闷,甚至还带有几分失落,中国女子最重名节,她的善解人意是真的不在意,还是,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并没有那么重要?生死无惧的堂堂白羊星座黄金战士竟然患得患失起来。
可侬冰雪聪明,已经猜到了史昂心中所想,她忽然调皮地一笑,按捺住怦怦的心跳,大着胆子说:“不过……你得赔我一样东西才行。”史昂一怔,心中微微一紧,反问道:“你要我赔什么?”
“一句誓言,我们大清国的女子,名节重愈性命,你,你得赔我一句一生不变的誓言……”可侬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细,到最后几乎听不到了,史昂大笑着一把抱过了她:“顽皮丫头,是我该让你留一句誓言才对。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除非,是你先要抛下我……”他的脸色忽然阴沉下来,圣斗士并不禁止婚姻和爱情,可是圣战往往就是隔绝阴阳的生死线。
可侬察觉到了史昂神色的变化,这两天他给她讲了很多圣斗士圣战的传奇故事,以前她也曾听芙蓉提起过“生离死别”的话题,她完全明白他在顾虑什么。她清楚他的心意,只是,她不认为那会是问题:“怎么,你们不是要保护全世界的生命吗?从来没有听说过黑暗可以把光明压倒的,史昂,难道你对跟冥王作战没有信心吗?还是,仗还没打,你已经想到不会活着回来了……”
史昂给她说得热血沸腾,倏地站了起来,往返走了几步,昂然说道:“可侬,你说得对!冥王算什么,我们根本不需要怕他,他也奈何不得我们。答应我,等我,我一定会打赢圣战,活着回来找你……”他伏下身子,与可侬平视,双手扶在她的肩上,坚定地望着她的眸子,一直看到她眼眸深处的心底去。见多了战友出征前恋人哭哭啼啼的生离死别,她的信任和坚强令他珍惜,使他感动。
可侬迎向他的目光,坚强地点点头,只要彼此拥有信任,那就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夜晚,怏怏回到房里,可侬忍不住还在翘着小嘴生闷气,父亲刚才大发雷霆,骂她不守规矩,这还是父亲第一次对她凶呢。说来说去,都怪那个什么钦差大人,跑到庐山来搜刮地皮不说,还强迫下级官员每人按声望和品级送礼,父亲为官清廉,只够养家糊口,哪里有什么多余的银子,正在日夜为此事烦心呢。她这次挨骂不过是老父对贪官满腔怒火的借题发挥。
可侬不禁也觉烦闷,才吹熄了蜡烛,还不想安寝,眼前突然一道金光闪过,才分手不到两个时辰的史昂又跟着追来了。月光透过窗缝洒在室内,可侬惊讶地睁大眼睛,天,史昂竟然换下了他那希腊人的装束,而是穿着中国典型的夜行衣。她把烦恼忘到了九霄云外,好奇地问:“史昂,你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内心深处已经隐隐猜到了他的意图。
果然,史昂率性一笑:“劫富济贫哪,今天我要当一回侠盗,不穿夜行衣怎么行?”他动作还真迅速,白天可侬才说了贪官的事,到了晚上他就连夜行衣都准备好了。幽幽的月光照在他脸上,黑色的衣料让他仿佛融入在了夜色中,他红色的眸子却闪烁着生动昂扬的神采。
“我也要去!”可侬急急忙忙争着,史昂捏捏她的鼻子:“笨丫头,还看不出我是专门来接你的吗?”可侬惊喜地扑到史昂身边,拉起他的手,眼前闪过一片夺目的金光,两个人已经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房子里。
这里实在是太大了,可侬全家的房子加起来面积也占不到十成中的一成,修葺得富丽堂皇,宝光夺目,贯穿整座房子铺着一条供人行走的红毯,两侧则分门别类堆满了价值连城的各色珍宝。黄金、白银自不用说,整整齐齐码成了金山银海,还有各类的古玩玉器、翡翠珊瑚,名家字画诸如此类,真称得上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可侬不由一声惊呼,史昂忙掩住了她口:“小声些,虽然咱们不怕麻烦,但是也用不着可以去招惹。”可侬警醒过来,小声问道:“你到我来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呀?”史昂不禁得意:“这里是乾隆皇帝的内务库。”
“你带我来皇宫?”可侬忍不住又是一声惊呼,幸好她自己见机得快,连忙自己掩住了嘴巴,然后才压低声音问道:“这,如果给大内侍卫发现……你怎么想到要来皇宫的?”声音虽轻,却满含遮不住的紧张好奇。
“圣斗士可用不着害怕什么大内侍卫。”史昂满面含笑,一脸不在乎的神气,“我去为民除害,杀了那个贪官容易,可是钦差暴死庐山这个大罪名一压下来,别说是你父亲,恐怕就连两江总督也扛不住吧。到时候又要查案,又要缉拿真凶,苦的还是无辜的平民。与其那样,就不如让皇帝自己杀他。”
可侬听得一怔,史昂随时随地都有新鲜点子,这种说法倒是她从未听过的。史昂解释似的说:“你想啊,我们把金银和珍宝各带回去一些,金银补偿受损失的平民百姓,珍宝当作献礼送给那个钦差。皇库丢了东西,肯定要查,他却带着丢失的国宝回到北京,那皇帝还能轻饶吗?这是他们之间的事,贪官罪有应得,国宝羊毛出在羊身上,也就牵连不到别人了。”
可侬恍然大悟,笑盈盈地佩服史昂智勇双全,忽然又担心起父亲不会收来历不明的东西。史昂佯作得意状:“现在才知道我聪明啊。我们只要留个侠盗的字条,说明这些东西不是行贿,而是为了维护苍生和保持清誉着想。你父亲既然爱民如子,就一定会接收。”可侬假作要打他,心里却赞叹他缜密的判断,目光中流露出的尽是柔情。
时间不早,两个人不再说话,正式开始做侠盗。可侬拣了些金银收好,史昂则挑了几件古董字画。目标达成,史昂再度拉起可侬瞬间移动,眨眼间,他们又回到了庐山县可侬家中。
史昂汉字写得不好,就由可侬仿侠盗口吻留下字条,再与包成一团的珍玩一起放在醒目的地方。果然不出史昂所料,第二日梅大人看到“侠盗”的馈赠之后,先是感叹世风败坏,然而为了黎民百姓考虑,不得不将那些金银珠宝勉为其难收下。
可侬惊讶于史昂总能在谈笑之间看透人心,试探着去问父亲为官为盗哪个更好。梅大人沉思片刻,回答说宁做侠盗,不当贪官。可侬暗暗欣慰,想着等史昂圣战胜利归来,那就可以跟父亲说起他不仅是今日的侠盗,更是维��世界和平的正义战士。
五老峰上,童虎和芙蓉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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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相逢,芙蓉拉着可侬到一边去说女孩子的悄悄话,童虎和史昂则照例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拳,较量着“庐山百龙霸”和“星光绝灭”。
童虎问起教皇和战友们,史昂狠狠给他一拳:“亏你还想得起来啊。让我来自己又跑了,我早就想找你较量了。”童虎接住了他的拳,大笑着眨眨眼:“如果你不来庐山,怎么会认识可侬呢?”
他的声音好大,连在远处与芙蓉谈心的可侬都听到了,脸倏地红了。史昂才不理他,也向他笑着眨眨眼:“我的确应该来庐山,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想我会轻易饶过你吗?”他才不管童虎是怎么想的,老战友了嘛,下回再找回来就是了,最重要的,是他在庐山找到了想用一生去珍惜的珍宝。
童虎没想到史昂竟没有生气,不觉一怔,史昂乘机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他“哇”地一声弯下了腰,随即跳起来:“你来真的啊!”史昂呵呵一笑,摆个胜利的姿势,转身就走。童虎疼得直不起腰来,芙蓉和可侬连忙跑过来,等到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四个人已经笑成了一团。
光阴如梭,史昂在庐山已经停了三月有余。中秋佳节之夜,童虎和芙蓉在五老峰上赏月怀人,可侬却必须留在家里做阖家团圆。史昂却不在意,等到皓月西沉,可侬的家宴散了,他就瞬间移动将她接到了香炉峰上,两个人最初交换心迹的地方。
这一刻,是他们两个人的中秋。
“史昂,对不起,中秋节我都不能陪你……”可侬喃喃地说,明知道史昂不会在意,她却心痛他的孤单。史昂微笑着刮她一个鼻子:“小傻瓜,中秋节还没有过完呢,你这不是在陪我吗?”可侬将脸藏在他的臂弯里,呢喃着,“我要陪着你,一生一世陪着你,永远不分开……”她的嗓音柔柔的,倾诉着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自从与史昂相遇,有了他的爱,她的生命才变得有意义。她的心只为他一个人敞开,被礼教规范压抑的青春神采因他而焕然,他是她无可悔改的惟一。
史昂爱怜地轻抚着她的长发,感受着她丝丝缠绵的柔情,不忍,真的不忍,他不知该怎么说出口。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下定决心,缓缓说道:“我要走了,回希腊圣域。”可侬心中一震,本能地捉住了他的手臂,史昂继续道:“封禁冥王的封印快要到期了,我们现在还没有接到命令,但正式失效的那一刻,就是圣战打响的时候。”
可侬抬起头,望着史昂的眼睛,她读到了坚定、决绝,和男儿的义无返顾,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说不担心是在骗人,但她更清楚的是此刻应该做什么。她伸手揽住了史昂的颈子,合身扑在他怀里,轻轻地,凑在他耳边说:“你会活着回来,我等你。”
史昂笑了,低下头轻轻在她颈间吹着气,轻笑道:“知道啦,鬼丫头,我敢不从命!”他暖暖的气息弄得可侬痒痒的,可侬格格笑着捶他:“你要敢不听话,我就是追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穿越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也要教训你!”“好凶哦。”史昂顽皮地做着鬼脸,可侬伸手在他脸上乱摸,为他摆出一个个稀奇古怪的表情,到了最后,两个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他们又紧紧相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肌肤上的热力,一同看着圆月渐渐沉向西方的地平线。
别离的伤感被相互间的信任冲得很淡,很淡,他们对未来充满了乐观与信心。
“不好,芙蓉有危险!”正在练功的童虎突然一声大叫,光速凭空消失,史昂无奈地摇摇头:“心灵感应的力量真是强大啊,连我这个念力专家都望尘莫及。”不觉地,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倩影……“可侬现在在做什么,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去找她!”他现在已经被可侬影响得随口就能引章摘句,圣战即将开场,难得最后悠闲的时光,可不能浪费。
恰巧,可侬也要上山来找史昂,两人在山间的小路上遇个正着。可侬慌着把一团东西塞在史昂手里,突然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史昂最怕看到可侬伤心,一阵手忙脚乱,拍着她的背哄道:“乖,乖,别哭,有什么伤心事,告诉我好不好?”可侬凄然地抬起头,泪光泫然,抽泣着说:“芙蓉为了童虎,不顾命地上山采灵芝,我,我就只有这个……”越说越伤心,又趴到史昂肩上一阵大哭,任凭眼泪把他的衣服淋湿一片。
史昂忙着安慰可侬,好不容易总算弄清楚,原来芙蓉为童虎冒险上山采灵芝,怪不得刚才童虎那家伙突然那么奇怪,而可侬只来得及亲手做了护身符,相较之下感觉自己太没用了,所以才会伤心成这副模样。虽然哭笑不得,史昂却只有全心的感动,这个让他爱到心疼的小妮子呀!他捧起她泪湿的脸,轻轻为她拭去泪痕,柔声道:“好啦,可侬,你信不过我吗?我的功夫这么好,怎么会需要灵芝呢,你就是采了给我,我带上战场也是一个累赘。”
他手指上细腻的温柔拂去了可侬的悲伤,在他的爱抚下,她渐渐展开了笑靥。史昂捏捏她粉嫩的面颊,微笑着说:“这就对了,笑起来才���丽。你给我的护身符,童虎就是拿灵芝来换我还不肯呢。来,让我看看是什么样子的。”边说边把那一团的包裹打开,一个锦囊,一枚荷包,一条绣有八卦图案的汗巾,还有一个从寺里求来的神符,真亏她怎么在这样短的时间绣得出来。
史昂脸色变了:“手给我看看!”不等可侬背过手去,一把抓过她的柔荑,不容分说拿到眼前,白嫩的纤指上满是针刺的伤痕。
这些都是一夜赶工留下来的痕迹。
可侬忸怩着,慌忙掩饰:“没什么,做刺绣哪能不被刺几下的,这算不得什么。”史昂心中泛起一阵阵怜惜的酸楚,她嘴上说不怕分离,那是为了不让他担心,其实她的内心还是有着数不清的牵挂哪。她把坚强奉献给他,为自己留下的只有泪和远在天涯的思念……史昂握着她的手,贴在胸口上,不知不觉中眼睛里竟然隐隐有水光浮动,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仅变成了一句话:“我不在的日子里,记得珍重。”
可侬郑重地点点头,她知道自己此刻承诺的分量,无声的相许胜过千万海誓山盟的誓言。
第二天,圣战终于爆发了。
· · ·
铺天盖地的黑暗中,哈迪斯率领死神、睡神与108魔星军团疯狂进攻圣域,雅典娜和圣斗士们奋起抵抗。天地间笼罩着带有血腥气味的阴霾,作战环境对冥界军团极为有利,正义战士却凭着一腔无私无畏的勇者热血,以力敌千钧的气魄压倒鬼祟猥琐的魑魅魍魉。
恶,则必有恶报。可是当狡诈,阴险,偷袭,陷阱卑鄙地在战场上充溢时,恶有恶报的代价就是正义的鲜血。
童虎和史昂与战友们在一起,并肩携手,殊死力搏,热血男儿昂扬的生命豪气干云,掀起了顶天立地的狂潮风暴。然而,雅典娜的躯体毕竟还只是一个羸弱的少女,哈迪斯却有死神、睡神两位大神相助,战争甫一开始雅典娜就遭遇偷袭,双方力量对比悬殊。
随着黑暗军团自食恶果,英勇的圣斗士也付出了巨大牺牲。冥斗士们一个个被消灭了,战友们一个个倒下了,山羊星座和水瓶星座的黄金战士架起了死神和冥界巨头同归于尽,双子星座为了保护女神壮烈牺牲在冥王的剑下,德高望重的教皇更是早已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阴暗的血痕在重重夜幕中是触目惊心的黯淡颜色。
史昂双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全力相拼,血染金甲,他自己几乎变成了血人,竟似完全没有痛感,仍在力敌冥界残余势力的反扑。只剩下三位战友了,哈迪斯却仍有睡神相助,战争的局势几成定论,可是即使要豁出性命,不将邪恶势力驱逐殆尽,他纵死也不会瞑目!
不,不能想到死,他还要活着回去,他决不相信光明竟然会有被黑暗吞没的时候。一霎那,史昂心中想到了很多,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他知道必须以血还血才能告慰战友们的在天之灵,这场战斗他们赢定了。
剩下的处女星座战友突然做个姿势,史昂和金牛星座立即在他身后站定,战友之间相通的心意已不需要用言语说出,雅典娜之惊叹就是大家共同的选择。亮如白昼的巨大光芒中,惊天的能量气流其直如矢砸向睡神,睡神大惊失色,逃无可逃,惟有垂死挣扎抵抗。
童虎急了,拼命地想要冲上去替换下一位战友,史昂也急了,全力吼回去:“别傻了,童虎!天秤座的武器只有你才能运用自如,保护不下女神一切都免谈!”哈迪斯正在进逼受了伤的女神,事态的紧急已容不得再感情用事,男儿意气惟有在生死关头才足见其珍贵,童虎猛一咬牙,决然转过了身。同一时刻,史昂和战友们燃烧起了究极的小宇宙,把全部生命赌在了最后的合击上。
睡神无可抵御,索性用出同归于尽的打法,企图拉着三位黄金战士共赴黄泉。
史昂早已生死无惧,就在这时,一股柔和温暖的小宇宙突然自身后飘然而至,绵密地护住了他周身。与此同时,不待那股小宇宙保护住两位战友,睡神已经拉着两位黄金战士自我引爆了。
虽然有雅典娜的保护,史昂仍被气流卷上半空,接着重重坠地。他无暇顾及自身,只见冥王的宝剑向着女神劈落,忽然不知从哪来的力气,飞身疾扑,可是,童虎的身形比他更快。
童虎双手各持一枚黄金盾替女神和史昂挡下了致命袭击,他的人却被哈迪斯神力的强大冲劲激得猛喷一口鲜血,身子直飞出去。
史昂一惊,大声呼唤:“童虎!”本能地回望战友,哈迪斯的宝剑却在这一瞬间插进了女神胸口。女神拼尽最后的力气奋力扬起手臂,一道封印飘飘飞出,贴在了冥王额头上。
胜利了,这场以碧血英魂为代价的战斗,终于还是胜利了!哈迪斯凄厉地叫唤着:“雅典娜,你和你的圣斗士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他却挣不脱女神封印的力量,渐渐消失在空气中,余音尚在,他已经被禁锢在了镇魔塔。
直到此刻,史昂方才感到了脱力和伤痛,可是,雅典娜身子渐趋透明,仿佛有万道光芒射出,也到了最后的时刻。史昂用仅剩的力气奔到女神身边,女神微笑着:“史昂,你和童虎一个继任教皇,一个留守庐山看管108魔星……”话犹未完,忽然化作一阵清风,魂归奥林匹斯山。
黑暗散去了,残阳如血。无论如何,在血红色的伤痕中,流淌着新一天光明的希望。
· · ·
童虎的伤势很严重,几乎是种奇迹,与冥王直接相抗被震断心脉的他竟然凭着顽强的生命力活了过来。史昂周身上下大大小小伤痕无数,一场战斗下来满腔的热血几乎流失殆尽。等到他们的伤终于养到可以使用瞬间移动回庐山,已经是战争结束后的第四天了。
只有可侬一个人在等待他们,芙蓉在绝望的等候中渡过了与童虎三日之约的最后一刻,趁可侬不备,纵身跃下了庐山瀑布。
童虎懵了,与冥王的血战他都顽强地挺了过来,可是,她……哈迪斯报复的叫嚣言犹在耳,难道,就是这样吗……“芙蓉,你放心,我会留在庐山陪你,我们永远不再分开!”他在心中呐喊着,对天起誓。
望着手足兄弟怆然的身影,史昂默默无言,内心深处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他告诉可侬,他准备回希腊,接任教皇一职,
“什么,”可侬怔住了,似乎预感到什么,但是她不敢去想,“你不是答应我,要留在庐山吗?”“但是教皇的职位必须有人继承。”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史昂想得很清楚,可侬是官宦礼教之家的独生女,他留在庐山还好,否则她是绝不可能随他回圣域,“要不是为了救我,童虎不会受伤,也不会误了与芙蓉的三日之约。难道,你忍心硬要童虎回去做教皇,把他们分开吗?无视朋友的痛苦而自己享受幸福,我做不到,我们都不会安心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史昂的眸子一直深邃地望向他和战友们拼死捍卫的万里晴空。
可侬无语,她了解史昂恰如史昂了解她一样,就像史昂所说的,她知道她做不到,他们都不会安心。心痛,对于命运无可奈何地痛,就像是被撕成了一片片,在黑暗中等待他的那些日子的苦涩牵挂还没嚼尽,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了,却是如此无奈地凄凉结果。他教给她不要向命运低头,然而她终于没能摆脱必须直面的命运残酷。
沉默良久,可侬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咬出血来,缓缓地点点头,凄然说道:“好,你去做教皇吧。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是支持你的。”她每说出一个字,都似乎有千钧重。就这样吗,就这样吧,他心中的痛并不比她轻,爱他就要尊重他的每一个抉择,她选择坚强,就像当初送他上战场时一样义无返顾。
史昂心疼得望着可侬唇上被她咬出的血迹,不,他已经没有资格心疼了,当他做出辜负她的决定那一刻,他就已经主动放弃了这份权利。或许,从一开始,一切就都是错的吧,既然如此,与其相濡以沫,何若相望于江湖……是告别的时候了,只有在心中祝福她……他狠下心不再去看她眼角的泪光,决然转过了身。
《庐山县志》记载:大清乾隆八年,天地突降奇雾,寰宇皆黑,暗不见天日。云开雾散之后,县令小姐忽染怪疾,抑郁憔悴,抱恨而终。
· · ·
二百三十年后。
年迈的史昂站在星楼上向蓝发少年解释不能立他为继承人的苦衷,胸口忽然剧烈一痛,竟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使不再,少年澄蓝的长发霎那间变得墨黑,挥拳��中了他的心脏。
……
同一时间,中国江西庐山一户普通人家家中,肤白胜雪的五岁女孩正在按照母亲的吩咐温习功课,突然捧住心口大哭,连叫“心痛”,被送往医院却查不出症候,直到几小时后方渐渐好转。
时光如水,又是一十三年。
来自中国外国语大学希腊语系一年级的江西籍女生可儿,经过整整一年的勤工俭学,终于得以在暑假飞往希腊雅典,开始游学生涯。她说不出是为什么,虽然是首次踏出国门,但在感觉上,对这片古老土地上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仿佛在很久以前,在梦中,就已经到过这里。
夏夜的爱琴海拥有世界上最大的流星群,可儿站在巴台农神庙的古迹群中,兴奋地拍着照片。突然,似乎是在大地的尽头,一片灿烂的星光冲天而起,从地面到天际,又从天幕洒向地面,天上人间,柔和的清辉混淆了它们之间的界限。
等等,这样的情形,似乎,在哪里见过?大地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可儿感觉头脑中一片眩晕,模糊中似乎有个朦胧的印像,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她本能地向着星光激扬的方向跑去。
近了,近了,环型的山脉,巍峨的峭壁,古老庄严的建筑群,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神秘,与外界俨然两个世界……可儿来不及细想她为什么能未遇任何阻拦就轻易进入这块从不为外人所知的圣地,她看到山前的空地上布满剧烈破坏的痕迹,一个绿发的年轻人与另一个虎虎生威的年轻人作战之后,痛苦地按住胸口,半跪在地上,却仍在拼命坚持着什么。
她不假思索,一个名字已经冲口而出:“史昂!”
冥王赐予的短暂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又将归于永恒的长眠了,史昂用尽最后的力气与老战友话别,突然,一个仿佛来自天外的熟悉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话,他和童虎同时抬起头,又在同一刻怔住了。
浓黑的暮色中,一个身着碧玉色连衣裙的少女向着他们跑来,肌肤胜雪,明亮的眸子仿佛融入了天上的星光,神态倔强而温柔……童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史昂失声叫道:“可侬!”
庐山上的初遇,香炉峰上的星光,同游大内,战后的分别……刹那间,一幕幕有笑有泪的熟悉场景自可儿脑海中闪过,她全都想起来了,她就是可侬!她穿越重重时空,再度坠于红尘中轮回,就是为了找他……她抱起了史昂,她来了,可是他又将要归去。
二百四十三年的沧桑,轮回不息的爱恋,天人永隔的思念,什么都不需要再多说,只在眼神交汇的瞬间,他们终于再次拥有了彼此。史昂的心在痛,她历尽生死的劫数,闯过时空的轮回,全都是为了他!而他,注定是要有负于她……他努力抬起手,想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可侬,你来了,可是我又要走了……我亏欠你太多……”
“不!”可儿凄然地呼唤着,紧紧抱住他,泪水不由自主滚滚落下,一直打湿了他的脸,“我要守护你,我们不会再分开……”话犹未完,她已经哽咽得难以自禁。
史昂微笑着:“不能在一起,至少,就让我在你怀里化为灰烬……”一阵晚风吹过,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渐渐在风中化为了尘埃。
可儿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心痛到失去知觉,找到他又失去了他,他们再度被命运安排错过……模糊的泪眼中,茫然地望向天际,她不知道下一番的轮回在何方。
她身后,童虎和加隆整装出发,向黑暗的世界挺进,终极圣战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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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shine-utopia · 16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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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水都相通——评电影《最后的贵族》
读罢白先勇先生的《纽约客》中《谪仙记》,《最后的贵族》这样一个看似十分接地气的电影标题在我心里却有些难以接受。“谪仙”一词,指神仙被贬入凡间的一种状态,中国古代的谪仙李白,是超凡脱俗的化身。小说中的“谪仙”,便是女主人公李彤,她的人生,是从优渥的富家千金身份向放浪自我的转变,她从上海到纽约,最后到威尼斯的这段经历,便是“谪仙记”。《最后的贵族》这个题目虽看似不如《谪仙记》般“文艺”,但电影终究是大众化的产物,观众的观影兴趣往往会被电影标题所影响,如若观众不了解“谪仙”的来历,自然无法提味白先勇先生的匠心所在;但《最后的贵族》中,“最后”与“贵族”两个限定词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满足观众的窥探欲:为什么是最后的贵族?最后的贵族生活又是怎样的?
《谪仙记》这一故事本身不复杂,李彤、黄慧芬、张嘉行和雷芷苓是四个好姐妹,她们都出身于上海的上流社会,但在1946年复杂的时代背景下,她们被父母一同送到纽约。李彤在父母因“太平轮”事件去世后,便开始自我堕落:赌马、酗酒,她的三个朋友陆续结婚,过着平淡安稳的生活,唯有她始终不肯安定,小说的结局是她在威尼斯投水自尽。《最后的贵族》整部电影的节奏在我看来略微有些拖沓,真正的高潮是在李彤前往威尼斯,也就是电影最后的十分钟。文学改编电影本身为电影提供了许多的留白之处,但《最后的贵族》中对于《谪仙记》留白部分的处理在我看来褒贬不一。
首先是我个人不太喜欢的改编。《谪仙记》中是以黄慧芬的丈夫陈寅的视角来展开整个故事,“陈寅”是在和黄慧芬结婚后才了解李彤,从他的叙述中体现出偏爱与怜悯的复杂情感;但电影中,濮存昕饰演的陈寅从一开场便于潘虹饰演的李彤有所交集,二人甚至有情感纠葛,以至于会给观众一种错觉,李彤最后的自我堕落是否与陈寅有关?这与白先勇先生的创作意图是完全相悖的。二是导演总有生硬制造前后对应之嫌,李彤作为富家小姐,在小说中本身就带有些许轻浮与骄纵,但电影改编将她前期塑造成一个拥有远大抱负(“我要进联合国,像父亲一样,做一个外交官”)的Honor Roll Student,在遭受父母双亡的打击后便自我堕落,离开朋友去自我闯荡,结识各色人等,最后做了富商的情妇,这样刻意生造的前后对比其实对深化人物形象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三是导演强行添加了一个李彤因袭警而入狱的情节,陈寅作为律师前去搭救,最后二人在酒吧彻夜长谈,虽然导演意在突出李彤在陈寅面前的“朴素”,即李彤将陈寅视作知己,但这一情节却体现了李彤的“作”与陈寅的“渣”,这样的情节设置实在是让我觉得有些累赘。
再来谈谈我比较喜欢的改动。《谪仙记》中,姐妹四人只有李彤一人未婚,但在电影中,导演将雷芷苓塑造成为一个苦苦等待男友,努力进行科研工作的女性形象,在我看来,这一人物设定是有其深意的。我们常规意义上所认为的“贵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但当飘零至异国他乡,“贵族”的身份不复存在,像雷芷苓这般踏实学习工作,努力融入他乡才是导演心目中“谪仙”真正的形象。
整部电影我最喜欢的改动,或者说是对情节的扩充,是李彤在威尼斯的经历。当她到达威尼斯时,整部电影从美国纽约浓烈明亮的阳光向一种黄调的荒凉转变,她一个人裹着头巾在广场喂鸽子,走过父母曾经走过的地方,最后在咖啡馆和一名俄罗斯籍小提琴手相遇。小提琴悠扬的琴声使她思绪万千,在与小提琴手���交谈中,导演顺理成章地引出了“homesick”这一主题,自她作别中国那一日起,她无时无刻不在homesick,但父母的故去、政党的覆灭却使她无家可归,异国他乡的纽约无法使她留恋,作为出生地的威尼斯就成为了她最后魂归的“故乡”。
《谪仙记》中所塑造的李彤,“身材十分高挑,五官轮廓都异常飞扬显突,一双炯炯露光的眼睛……她那一头大卷蓬松的乌发……”无论是事故之前或是之后,白先勇先生笔下的李彤是风情万种的,是自带一种“贵族”气质的,前期的李彤生活条件优渥,被父母捧在手心,青春靓丽、热情洋溢;后期虽然堕落,却也是美得张扬。电影选择潘虹作为女主角,她的整体形象与李彤比较符合,但是最主要的问题在于,潘虹在拍摄《最后的贵族》时已经三十多岁,而前期的李彤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相对而言比较违和。但是潘虹对后期堕落李彤的塑造是深得我心的,一个人默默承受世事变迁的沧桑感与无力感被潘虹很好地呈现。如果我能够向导演推荐李彤的扮演者,陈数着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所饰演的陈白露至今都称得上经典。
再说回濮存昕饰演的陈寅。小说中陈寅是作为叙述者的身份存在,从他的字里行间,我们能够感受到他是一个温柔、多情的高知分子。濮存昕能够将陈寅身上儒雅、多情的特征表现出来,但是由于整个剧本的局限性,陈寅这个角色并不讨喜,甚至有些做作。在陈寅与黄慧芬的婚礼这一场景中,当李彤突然出现,陈寅的目光便定格在李彤身上,后期深夜搭救李彤这一事件在我看来有些“越过道德的边界”,说“渣”也不为过。
我最喜欢的配角形象是卢燕所饰演的李母。李母作为清末的格格,她优雅的言谈举止是与贵族身份相匹配的。她所展现的是中国封建社会中所中意的女性形象:恬淡、优雅、富有学识,作为中国封建社会真正的“最后的贵族”,诸如李母一类配角的出现为电影增色许多。
《最后的贵族》整部电影最让我认为惊艳的是电影的配乐。姐妹四人在美国大学新年夜所表演的歌曲,是依据白居易《花非花》改编的:
花非花
白居易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花非花》整首诗着重突出的是“梦”,花与雾本身都是极易消逝的,歌曲的曲调显然是悲伤的,配合姐妹四人略带伤感的表情,开启了即将到来的悲剧。在纽约的快乐时光本身就像“花”、“雾”的春梦一般短暂,不幸的到来是猝不及防的。通过音乐将悲剧引出从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情节的单调乏味与生硬转折,音乐所能够带给观众更多共感,从而深入剧情中。
当陈寅将李彤从袭警事件后搭救出来后,二人来到酒吧彻夜长谈,此时的背景音乐是美国歌手Billie Holiday所演唱的Solitude:
In my solitude在我的孤独中You haunt me你萦绕我脑际
With dreadful ease让我沉湎 of days gone by往日的回忆
In my solitude在我的孤独中 You taunt me你萦绕我脑际
With memories因为回忆 that never die永不消逝
I sit in my chair我坐在椅子上 and filled with despair充满绝望
There’s no one could be so sad没有人会如此可悲
With gloom everywhere处处是悲哀
I sit and I stare我坐着,我眼睛发直
I know that I’ll soon go mad我知道我快要疯了
In my solitude在我的孤独中 I’m afraid我害怕
Dear lord above亲爱的上帝 Send back my love把我的爱人送回来
李彤在悠扬的歌声说向陈寅讲述自己多年来东飘西荡的历程,二人都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作为独立于原著小说的新情节,歌曲Solitude仿佛是在向观众娓娓道来李彤多年孤独的生活。她在失去双亲后的生活虽然看似光鲜亮丽,在深处却是腐朽堕落的,所以她的内心也总被绝望与悲哀填满。
最后是在威尼斯与小提琴手的相遇,当李彤来到自己遥远的出生地时,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归属感”。我注意到当李彤在聆听琴声时,眼中是湿润的,此时小提琴手悠扬的琴声将她的思绪拉到很远的地方,或许是曾经在纽约的欢声笑语,或者是曾经在上海的无忧无虑。一曲过后,她十分惊讶地发现,这位俄罗斯小提琴手曾在上海居住过三十年,对于他而言,上海是他的第二故乡,“从前我怕彼得堡的冬天,现在我连彼得堡的大雪也想念起来,俄罗斯的雪都是温暖的。”我相信,当李彤听到这句话时,独在异乡为异客的不适感与怀念故乡的思归感相互交织。当她问出,“世界上的水都是相同的吗?”并且将自己的所有钱都给小提琴手的时候,她已经选择了自己想要走的路。正因世界上的水都是相同的,顺着威尼斯的水流,她能够漂流回远方的上海,回到她心心念念的故乡。
在主题方面,由于《台北人》与《纽约客》都是白先勇在美国创作的,华人深刻的不适感与思乡怀旧之情体现得淋漓尽致。白先勇总是写“堕落”的故事,但又有多少角色时自甘堕落?大多不过是在时代变迁与家庭剧变中迷失了自我,寻求麻将、酒精的安慰。《谪仙记》中以陈寅的视角描写李彤,更多的是体现时代变迁背景下诸如李彤这样的“贵族”少女生命的无力沉浮,是一种特定时代下人无法自主选择命运的痛苦与迷茫。作为白崇禧之子,白先勇先生一贯在作品中体现对自我身份的思考,李彤作为一个上海的贵族少女,却因为政党原因与家庭原因不能回归故土,只能客居他乡。我相信白先勇在此处是对自己处境的一种刻画,因为政治原因去往台湾,最后在美国求学,但何处是他的故乡?他到底是谁?大陆人?台湾人还是中国人?虽然整篇小说的基调是悲凉的,白先勇先生在《谪仙记》中也表达了对中国的向往,四姐妹分别是“中英美苏”,李彤正是代表中国,她最具有活力,又身世显赫且富裕,或许这是白先生在写作时对未来的畅想,如今这样的愿景正在实现中。
由于改编电影的局限性,白先勇先生在《谪仙记》中所传达的主题在《最后的贵族》中只是单一地体现为“homesick”或是“nostalgia”。小说中的留白与结尾的意犹未尽是为读者留下更多思考的空间,电影则相对更为直白地向观众陈述一个人的故事。电影中李彤的堕落和“nostalgia”离不开关系,十来岁的少女,不曾想到与父母的分别竟是永别,在成为模特的过程中只有空虚,她的放荡是一种对内心深处不安与恐惧的伪装。我们中国人总是强调“落叶归根”,这正是她在最后问“世界上的水都相通”的原因,不管通过怎样的方式,她都想回到那个让她无忧无虑的上海。出生在威尼斯,成长于上海,生活在纽约,但最终,她还是孑然一身在世界行走着,无处安身。
曾在美国居住过两年的我对李彤的处境能够共感,无论是在生活方式还是语言习俗上,我们总是“格格不入”的异乡人,只有在自己最初的文化圈才有熟悉的安定感。我相信,威尼斯的水一定将她带回了上海,带回了父母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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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azildatabase · 4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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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asley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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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单程候鸟》——老年超人的自述
        那颗星球在走向灭亡,而我无能为力。
        彼时,我栖息在另一个如镜面般的宇宙:有堪萨斯州、有特拉华州、有新泽西州;有斯莫维尔、有大都会、有哥谭。所有的故事尚在开始之初。鉴于我是候鸟、是宇宙的难民,我没有选择过多地打扰这个世界上的人们——他们拥有自己的超人。
        我检查着地里玉米枝叶的生长情况。约莫十年的隐居生涯里,我没有破坏这个世界的经济链条与货币流通,通过在世界各地零碎地打黑工攒上一小笔积蓄,在堪萨斯置办了一处玉米地,简单地搭了间木屋。更多时候,我往往乐意手工完成一切种植活动,不论是播种、施肥还是打药。布鲁斯曾经对我传统的作风兴味盎然:我们都知道氪星人拥有超能力,但我倾向于走路而不是飞行;体力劳动而不是能力代劳。幼时,爸爸曾经与我坐在斯莫维尔——我的宇宙的那个斯莫维尔——小屋前研究古老的钻木取火之术。人类从学会驯服火焰到如今的驯服宇宙,经历了难以胜数的变迁。我无从见证他们的开始,却见证了他们的结束。
        就在我观察并标记一些抗旱、抗倒伏的玉米植株时,我收到了那个消息:我在我濒临尽头的世界里,留下了堡垒中最后一点信号发射装置。那是一些氪星科技,加上韦恩集团在后人类时代尽头研发的新兴技术,我做了一些联合,就像早已于历史洪流里远去的世界最佳搭档的某种衍生,我称呼它为诺亚发射器。如果布鲁斯还在,他会嘲笑我的。我就是知道他会。
        出于那片宇宙早已是寂静与荒凉的合集,诺亚发射器很少进行工作,这意味着一旦它决定发出信息,那么一定是重要的。我匆匆点开接收屏,呼吸为显示器之上氪星文速记符号所表达的含义而一颤。
        显然,我的世界已坚持到某种极限,那个宇宙将像碎纸机里的纸屑缓缓坍塌。
        你想象过宇宙毁灭的场景吗,布鲁斯,我的挚友?我询问着心中之往昔。
        我多么希望那会是一场彗星碰撞、一次外星殖民袭击或者一件超级反派灭世计划,意味着我能为此做些什么。我会扛起陨石或彗星;与千奇百怪的外星人战斗,就像我们曾无数次经历的那样;击溃罪犯的行动,不论它有多邪恶。
        然而,这个宇宙它只是——它只是,衰老了。即便于我而言,这趟旅行亦显得危机四伏。我没有穿制服——已经没有必要了,在我的世界,人类族群业已不复存在;在我隐居的世界,原住民超级英雄承担“S”形盾标足矣。
        我仍穿着剥玉米时的工作服,飞在尘烟四起、疮痍满目的衰老地球。我需要从这颗即将不复存在的星球取回一些物品,出于某种念旧心理,我坚持把它们存放在这里,直到世界的尽头。这会是我生命中最后一次“救援”行动,这一次为我自己。我抬起头,注视虚弱的太阳:它仿佛终将熄灭的、垂垂老矣的灯泡,孤单地挂在银河系天花板上,将将为我提供些许能量。由于无尽虚无蚕食这里的光辉,我的肌体与力量正缓缓流失。没有时间留予我怀念老城市了。我直奔孤独堡垒。
        这里的堡垒中,珍贵之物早已被转移去隔壁避难之世的小屋里,例如搭载早已休眠的父亲的AI机体的水晶盘。我曾在研究平行宇宙原理的那数十载里顺便经营着孤堡外星球植物园,后来也因黄太阳正走在消亡道路上而满园枯萎。我不再饲养任何动物。噢,动物,它们很好,只是总归会离我而去。岁月的流逝在我疲惫的心里不再有明显的感受,但我的确不愿再承受任何生命的陪伴从我身旁被剥离。
        岩浆自地下爆燃而起,冰川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融。塌陷的土地使孤独堡垒1/3的体积沉入漆黑的、暴虐的洋水。我在混乱中取下诺亚——这块小小的机械体已完成了它的使命;又从仓库深处找到一只金属收纳箱:它处于某种将要熔化的状态,但还能用。
        那些需要收拾走的行李相当纷杂,我很难想象当初以什么样的心态留下了它们。从新到旧,我找到了世界上最后一个人类的头骨(愿拉奥保佑她);曾参与组成哥谭市的一块碎裂的石砖;一些已经干枯的小麦种子(事实证明我无需做这个努力,因为其他宇宙显然也同样有小麦存在);一枚无线耳麦,全黑色流线型设计,背面印着小小的蝙蝠标志;一块《星球日报》胸牌;一枚戒指;一个正义联盟十周年限定神奇女侠纪念娃娃;一枚蝙蝠镖���一本《超级英雄观察手记》;一张“Wayne Enterprises”企业年会明信片;一小罐土壤;一册老旧的诗集……
        ……我还记得那本诗集。开篇便是莎士比亚合集,之后是泰戈尔。它曾经被放在韦恩庄园的藏书室里,由艾伦·韦恩购买。
        哥谭市陷落前,我想要留下这个家族的一些纪念,在书架前徘徊十分钟,只是取走了这本诗集,将它与其他纸制类、塑料类纪念品统一进行了化学加固。它的扉页上以老派的花体字注明了购买年份,标以“A.W”的署名;之后是“T.W”;接着,页面最下方,是几行我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它没有署名,只是涂抹一块横着的黑色的墨水渍,看起来像蝙蝠的形状。布鲁斯在年迈之际常常泡在藏书室里,想必这行话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它是一段摘抄,出自《第18号十四行诗》:
        “……一切美好事物免不了褪色,
        偶然地摧折亦或自然地老去;
        但你的长夏将永不凋落,
       也不会损失你那皎洁芳颜;
        死神无法逼你气息奄奄,
        你将永生于不朽诗篇:
        只要人类尚存在一日,心明且眼亮;
        这诗将长存,伴随你一生。”
        ……
        我曾以为摘抄这首诗是布鲁斯在对于即将逝去的生命进行慨叹;后来,又以为这是我的搭档对于人类的祝福;最终的最终,我发现它确实是一段某种隐晦的祝愿。足够隐晦。
        我在此世间存在的时光几乎比宙斯还要长、久到我梦见摩斯普尔格的闭环零落、久到我几乎忘记自己作为人类时刻的感受。
        然而,我依然是克拉克·乔纳森·肯特;我很确信,作为地球的养子,我仍热爱着这个世界。即便候鸟迁徙,落入相似又不相似的、新的纸糊的世界,我知晓那不属于我,可我依旧无可救药地热爱着她。在降落新的星球时,最初的最初,我所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我好想念乡间的耕地”。
        匆匆地将这一摞旧时代的纪念品收入囊中、躲避着掉落的晶体与石块,我的身体因黄太阳光的流逝而愈发感到虚弱。我能看见我的掌纹在加深、手指的背面正皲裂着、爬上苍老的纹理。我向身侧高台跃下,就着势头一滚,避开沾着火星坠落下来的一段枯死的藤蔓,并难过地意识到那是我和挚友一起照顾过的外星球长生藤。
        很快,这里将不复存在。如同早已消弭的大都会与哥谭,我曾经睡过的床铺、喜欢的水晶舱、养过的植株、收集的一大叠咖啡袋包装纸,都将烟消云散。仿佛这个宇宙从未存在,仿佛我从未在此生活过。噢,对,咖啡,咖啡杯。我勉力捞起操作台边的马克杯,上面模糊地印着蝙蝠侠LOGO和一段黄色的、可爱的腰带图案,其色彩在年岁的冲刷里黯淡。它也必不可少。
        我难以承受更多我作为「人」存在过的符号消去,这其实是一种矫情。实际上,我的生活与人类的生活早已失之交臂多年,这十余年来,作为宇宙难民的生活是我近期千万年生涯里最贴近人类的一短时间,在其他的某些时候,我甚至无法拥有自己人性成分的参照物,于百万寂寥里做奇形怪状外星各色虚弱生物行列中外貌最奇特的怪物。
        但我就是知道,那些品质仍然住在我的身体里。
        这就是为什么那首短诗摘抄是一种祝福。布鲁斯想让它永远呆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他这么想着,他便做到了。它像是一个锚,同它的主人般坚韧倔强,死死钩在岸上,奋力地拉着一艘年迈的、吃水量极深的钢铁轮渡,不使得其沉沦。亿万年与记忆的较量,没有让我忘记怎样出色地经营菜地;更没有使让我遗忘瞭望塔的银色、星球日报那个土气大球在阳光下泛射金光、爸爸握着我的手告诉我“要耐心,克拉克,要耐心地面对这团火”、蝙蝠起起落落地偶尔降落在穿着高领毛衣检查录音带的布鲁斯身上……或许那位智慧的顾问早已预料到我如今的田地。他活在痛苦里,而我活在回忆里。
        周遭的温度越来越高,我逐渐变得能够感受到手中金属箱的炽热。一些熔液从箱体边缘流下,我的手心滚烫,脸颊也是——我意识到我在流泪。还会落泪这件事甚至使我松了一口气。我冲出堡垒半水晶、半石岩的大门,发现太阳几乎就快要熄灭了——头顶满是虚弱的星星,于一望无际的银河下,倾泄濒死的余辉。冰川与火焰交融;黑色的海浪卷起红色的岩浆——那之中想必是任何一点有机物、蛋白质或者病毒核酸都不复存在了。
        全世界都完蛋了。
        然而说一句不合时宜的,这个场面依旧十分美丽。此时此刻,我希求有谁能够站在一旁,共我一道面对周围一切。倘若人类信仰的天堂真切存在,我虽孤身于此,希望身边站满前时代的灵魂,与我一起向这宇宙道别。我多么希望身后满是祷告者的魂魄,在某事某刻入我梦里,让我找寻其中是否有熟悉的面孔。或许联盟正站在我身后。
        我的力量正无法阻拦地离开我的体魄。我低下头,俯瞰那冰面,惊讶地看着那一张脸,吃惊于它的衰老转变。我的真实年龄确实已经十分、十分苍老,可岁月曾无法在我的面庞留下诡计;如今失去部分黄太阳光的短短半小时内,我的头发迅速变白,眼角开始爬上更符合年龄的痕迹。那套菜地里常穿的工装裤被烧得破破烂烂,手臂上也满是污渍。
        我变老了,而这个世界正在熄灯。
        我抱着箱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来时的时光粒子通道飞去。太阳小得像一只正在阖上的眼睛,世界也因此哭泣。很快,这里将会再也没有光芒了。Up, up……And away. 我在那只眼彻底合上之前滚落进窄窄的平行宇宙通道口,浑身脏污,不知落到农场的哪个角落去了。
        全宇宙的火呵,宛如被一只大手关灭了。
        温度骤降后,我才意识到脸颊发凉、手臂疼痛。我环顾四周,意识到我掉在村庄旁95号公路边。这里距离我的农场不远,我只需要……
        ……忽然,我意识到了什么。超级听力在一阵耳鸣后回归,我听见道路不远处,停着一辆发动机声音异常的汽车——听起来像是极为昂贵的名车发动机配置;一串脚步声,铃萝似的朝我所处的方向走进,那皮鞋叩击混合小石头的泥土路的声音那么耳熟。
        我缓缓从一蓬遮眼的白发里抬起头,于这诺亚方舟的避难桃源抬头,直直地望见那个全身Gucci定制的年轻男人站在抛锚的豪车旁,向我扬了扬眉毛。所有的细节与记忆中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他用陌生、警惕又带有几分狡黠的目光观察着我,扫了一眼我怀中的金属箱。
        “你好?”布鲁斯·韦恩说。
        “你好。”我说。
        我低下头,看了看我刚解救出来的纪念品行李,成堆的杂物最上方,搁着一张小半边被诗集夹住的明信片,上面印着大大的韦恩企业LOGO。我几乎快要能够听见对方高速运转的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了。倒不必忧心暴露样貌,我方才从无光世界回来时带来的苍老瑟缩的体魄与这个世界的超人看起来截然不同。众所周知,超人不会变老;没有人能把我和卡尔·艾尔联系起来,即便对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
        但这些都不是我目前所关心的。
        我嗫嚅着嘴唇,不太熟悉它爬上皱纹后的触感,眼球颤动发酸:为能够再次亲耳听见这声音。他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不是我的。我提醒自己。我的力量在缓慢地回归,如果我们相处得太久,伤口愈合的速度将会暴露我的身份。但是……我紧紧盯着来人的眼睛,享受那熟悉的钢蓝色——不再是这个宇宙的电视里隔靴搔痒的蓝色瞳孔的水汪,而是——拉奥啊,隔了万亿年后真实地站在我面前的——蓝色的——海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想念它,即使在世界末日里,我尚且能够用亿万年经历里累积的理智克制这些情感,可当与本尊相遇、梦成现实,这种情绪如开闸之水暴烈地冲刷着我的眼睛。诺亚兴许带来了轮回,但英雄自有各自的命运。我只是一位隐居于堪萨斯乡间的外来客,只要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布鲁斯不会知道,眼前的老人曾在几亿年生命中望不到尽头的光阴里无数次缅怀这个场景。
        而我永远也绝不会宣之于口的。
        我将居住此地,我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我会看着别人的World’s Finest故事再上映一次,在孤单与怀念中走向老去、迈向死亡。
        我是,如此地赤忱却绝望地热爱着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
P.S:
私设满满,主要是想写老超。其实这个世界的正联很快就发现了他们宇宙多出一位避难隐士,也清楚这是位没有恶意的超能力者,不过老爷的性格大家是知道的,还是跑来暗戳戳调查了,结果过来直接撞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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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sealom · 7 months
Text
我把跟AI跑的HP改成小说了1
和AI研究了几天怎么跑团,结论是我承担得越多,越快乐(?)
本来我想设定为2001年,主角奥里之所以是失忆孤儿,是因为我需要一个测试用的空白身份,他的名字来自于博德3的那位……奥里。没有原因,只是随便起了一个突然想起来的角色。所以他的设定本来是女孩,但是AI把他分配进了男寝……无所谓,我可以让他长批。
有名字的NPC均是人手纯写,因为AI做不来。关于塑造的一切问题由我处理。
根据小说开展的故事,细节有改动,因为AI做不到精准,我也不想付出大量艰辛劳动去训练它。
开始:
*
  1991年8月21日。
  奥里·温德尔。
  牛皮封面的笔记本上写着这个名字,除此以外笔记本里只有空白,床上的小男孩双眼紧闭,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护士打量着这个孩子,把笔记本放回床边的桌子上。
  这几天,这孩子睡在床上的照片在预言家日报里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无人在意,要是这孩子有任何亲人,应该会急切找过来吧。
  没有人来。
  男孩在入睡前茫然看着人们,在他身体里没有找到损伤的医生,魔法部儿童福利保护司的护工,怀疑涉及黑魔法案件的傲罗……人们七嘴八舌询问他记得些什么东西,人们又尝试着告诉他各种各样的事情唤醒他的记忆。男孩只是呆呆看着他们,不断摇头。
  这个孩子被韦斯莱家的几个男孩发现躺在白鼬山的丛林里,那里是最近热门的巫师露营地。据三个男孩,即回国探亲的古灵阁解咒员比尔·韦斯莱(21岁),在霍格沃茨就读的双胞胎乔治·韦斯莱(13岁)和弗雷德·韦斯莱(13岁)所言,这个孩子当时全身冰冷,呼吸停顿,年纪最大的比尔在男孩的胸膛里听见微弱心跳,他们赶紧把孩子送来医院。
  孩子有卷曲的柔软黑发,在他睁开眼睛后,他的眼睛蓝幽幽的。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医师们确认他是一位巫师,英国的巫师界很小,但是人们费尽全力,也利用了报纸,还是找不到这孩子的亲人。
  男孩自己则失去了记忆。
  护士们猜测男孩是被麻瓜家人抛弃的小巫师。在麻瓜家庭里偶尔有展露出巫术天赋的孩子,近年的麻瓜父母通常会比较开明,但仍然有不少麻瓜害怕这种孩子,把他们视为不吉利的邪祟。这种父母可能会把孩子带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抛弃甚至杀死,而这样的孩子有可能利用潜意识发挥的魔法让自己幸免于难。在英国,魔法部一般情况下能够掌握这些孩子的踪迹,给他们发魔法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魔法部也不知道这孩子来自哪里,可能是公务员办事疏忽,也可能是这孩子来自国外。万幸的是,他讲英语,至少能够与人交流。
  *
  1991年8月25日
  男孩从此以后就叫做奥里·温德尔了,这是他唯一掌握的和他自己身份有关系的线索。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医师确认他身体无恙,已经可以出院。魔法部儿童福利保护司把他安排到伦敦某地一家巫师福利院,今天是他启程去福利院报到的日子。
  他的照片这几天都有在报纸上占据一个角落,没有回音,前来为他办理出院手续的儿童福利保护司的工作人员是一个名叫詹姆斯·韦伯的二十一岁年轻人,他身上有一种幼稚园老师的柔顺气质,对魔法部决定停止为奥里·温德尔寻找亲人这件事非常不满。他把一个钱袋子和一堆礼物装在硕大的行李箱里交给奥里,这是对奥里心怀同情的人们捐赠的东西,主要是金钱,衣服和玩具。
  具体来说,在奥里在福利院的床位坐着清点之后,发现他现在拥有两套素面巫师袍(来自某位善良的女巫,信里说他可以在学校里穿),两套麻瓜衣服(这个年代流行的宽松条纹短袖上衣,牛仔衬衫和宽阔中裤。来自亚瑟·韦斯莱,正是他的儿子们发现了奥里,亚瑟在魔法部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工作),一大块杂果蛋糕和牛肉三文治(来自莫丽,那几个韦斯莱家男孩的母亲,附信里亲切慰问了奥里,并且表示她的小儿子罗恩会在九月成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新生,成为奥里的同学),还有好几本书(诗翁彼豆故事集,巫师的十四行诗,疯麻瓜马丁·米格斯历险记),堆积如山的零食和玩具(薄荷硬糖,巧克力蛙,比比多味豆,甘草魔杖,玩具魔杖,玩具扫帚,会互相发射光球的巴掌大巫师兵人玩具……)
  最重要的是一袋捐款,里面有50加隆,还有一封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这是魔法部为他做出的安排,他看上去可能是十一岁,也可能是十岁或者十二岁,刚好能去做魔法学校的一年级新生。他们一致认同把他安排进学校,他能很快学会如何作为巫师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结交到同龄的新朋友,以免陷入失忆和孤独的忧郁,而且每个人都不需要再继续为他多做任何事。
  录取通知书的第一页是: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大魔法师、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
  亲爱的温德尔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考虑到您的特殊情况,您于九月一日���上火车来校报到即���。
  副校长(女)
  米勒娃·麦格 谨上
  第二页的内容是: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制服]
  一年级新生需要:
  1.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顶日间戴的素面尖顶帽(黑色)
  3.一双防护手套(火龙皮或同类材料制作)
  4.一件冬用斗篷(黑色,银扣)
  请注意:学生全部服装均须缀有姓名标牌
  [课本]
  全部学生均需准备下列图书:
  《标准咒语,初级》,
  米兰达·戈沙克著
  《魔法史》,
  巴希达·巴沙特著
  《魔法理论》,
  阿德贝·沃夫林著
  《初学变形指南》,
  埃默里克·斯威奇著
  《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
  菲利达·斯波尔著
  《魔法药剂与药水》,
  阿森尼·吉格著
  《神奇动物在哪里》,
  纽特·斯卡曼德著
  《黑魔法:自卫指南》,
  昆丁·特林布著
  [其他装备]
  一支魔杖
  一口坩埚(锡镴质,标准尺寸2号)
  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药瓶
  一架望远镜
  一台黄铜天平
  学生可携带一只猫头鹰或一只猫或一只蟾蜍
  在此特别提请家长注意,
  一年级新生不准自带飞天扫帚
  福利院宿舍里没有几个人,同寝室的男孩这个时候都去对角巷买开学用品了,福利院的护工带着他们。魔法部儿童福利保护司的詹姆斯·韦伯决定由他来带奥里前往对角巷。
  奥里原本的衣服是破破烂烂的麻瓜衣服,衬衫和短裤,后来在医院他穿医院的天蓝色病号服,现在他换上好心人亚瑟·韦斯莱送给他的麻瓜孩子的衣服,詹姆斯·韦伯带着他离开福利院。他们从小巷子里走出来,来到了伦敦的繁华街道上。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商铺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
  国际大都市闪闪发亮的橱窗陈列各类服饰、器皿,招牌旗帜飘荡之间,不时有麻瓜行人在人行道上回头望望。詹姆斯牵着奥里穿梭在人群间,时不时同他解说两句熟悉的地标。
  奥里东张四望,努力想找到某样事物来唤醒他的记忆,他不断收获失望。他对很多名词有模糊印象,大概知道它们是什么,但他想不起任何跟他自己有关系的事物。不过这繁华的景象对他的身心太具冲击性了。他抬头张望,尽收眼底新奇的一切,心中升腾出无限兴奋和好奇。听着詹姆斯的介绍,他此时既想在伦敦到处旅游,又想快些去对角巷,探索更多魔法界的新鲜事物。
  “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詹姆斯牵起奥里的手,对他说:“不要慌,别想那些事了,现在跟紧我就好。对角巷一定会让你着迷的!”
  来到破釜酒吧,詹姆斯和奥里走进门,酒吧里人声鼎沸。一群人围成一团,不知道在做什么。
  酒保福吉在柜台后面擦盘子,听见开门声,想也不想就洪亮喊道:“诶赫,这回又来了两个吧!年轻人,别惹是生非就好!”
  年轻巫师加布里背对着门,更努力往人群里挤,声音很不满:“啧,这都多少人了,怎么还加入两个?后面排队的怎么办!”
  老巫师梅尔坐在吧台边,没有凑热闹,他对同行的朋友咧嘴一笑:“哈哈,该试试新饮品了!小子你看,这一杯散发各种美景……”
  一个女巫走近詹姆斯,低头打量奥里:“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孩子……这个小家伙还挺可爱的嘛…..”
  詹姆斯叹了口气。“米拉·阿斯,这是奥里·温德尔,我们同一年毕业,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有他这个年龄的孩子。”
  “你好,奥里。”
  奥里伸手握住米拉递过来的手。“你好,米拉。”
  “他们在做什么?”詹姆斯好奇道。
  “新玩具,最近有人改良了麻瓜的手足球台,叫做桌上魁地奇国际大赛,你知道那种玩具吧?”
  “听都没听说过。”
  “那你亲眼去看啰。”
  米拉飘然而去。
  “我们要去看看吗?就看一眼……”詹姆斯看起来跃跃欲试,奥里点了点头。
  “嗯。”
  詹姆斯立即就带着奥里朝人群围成一圈的地方走去。
  “嘿,各位朋友,你们在玩什么新玩意?”詹姆斯朝熟面孔问道。
  “见识见识我们新弄来的桌球比赛!”一个手里拿着酒瓶的巫师眉飞色舞地说,“表面就像麻瓜的那种,但把魁地奇扔进去后,你绝对想不到会发生什么!”
  众人回头看詹姆斯,刚好打开一条能看见热烘烘的内部的裂缝。透过裂缝,奥里踮起脚,只见桌面中间悬浮着一个小型的魁地奇球场,球员们飘荡在半空中,小巧的球在他们之间穿梭。
  几个巫师拿着魔杖在操纵这些小球员,两伙人满脸紧张进行对抗。
  小小的魁地奇球场上,不同精致的旗子代表不同球队,球员们如飞天球似的在场地里来回驰骋。两队找球手时而并驾齐驱,时而互相追逐,冲向细小得肉眼难以看见的金色飞贼。
  与此同时,其他球员们正护球前进傍,激烈地截球争夺比分优势。一个红色队球员聪明地从对手手中抢得球球,迅速传给队友,后者趁机得分进球。观众席上的小人儿欢呼喝彩,声势浩大。
  “这可是技术的伟大进步!”詹姆斯沉浸在虚拟比赛的热潮中,默默赞叹道。这时,一名找球手突然朝天挥动拳头——他抓住了飞贼!比赛结束,微型赛场上获胜一方的球迷们欢欣鼓舞,酒吧里的巫师也轰动了,失败一方捶胸顿足,骂骂咧咧,胜利一方蹦蹦跳跳互相拥抱。
  “真是漂亮。”詹姆斯不断赞叹,眼睛都不眨地着小型魁地奇球场
  “你觉得怎么样,奥里?你看这个玩意,我从来没想到他们会发明这种东西。太漂亮了,我打赌会卖好几百个金加隆。”
  “几百?”人群里一个胖乎乎的女巫挥着拳头说道。“一千八个金加隆,花得值!”
  “梅林的脚趾,我都不敢算是我多少个月的薪水。”詹姆斯鼓掌。他扭头看奥里。“你觉得怎么样,你喜欢这个吗?”
  “很漂亮。”奥里斟酌地说道。他承认球场确实很漂亮,他只是不太看得懂,这似乎是某种球类运动,他脑子里模糊有些概念。
  “现在去对角巷还早,我们进去买书很快的,现在要不要留下试试这新玩意?”他朝奥里挤挤眼,笑容灿烂。
  奥里明白詹姆斯话外之意,他点了点头,他多少也被这个玩具吸引极了。他也实在不会拒绝长辈的好意。
  “嗯……我不会玩,要是不给别人添麻烦就好。”奥里闪烁其词,目光也飘向了球场。
  “放心,这里肯定不会有人嫌我们多待会儿。”詹姆斯感激地拍拍奥里的肩,“来,我教你魁地奇的诀窍!”
  趁着排队的时机,詹姆斯跟奥里讲解魁地奇的规则,跟普通比赛一样,魁地奇比赛在被看台包围的球场上进行,球场两端各有三根50英尺高的金制的杆子,杆子顶上带有圆环,参赛者分两队骑着飞天扫帚在空中飞行对抗,每队七人,各有一名守门员、三名追球手、两个击球手和一名找球手。
  作为一项球类运动,“魁地奇”同时使用三种不同的球进行比赛:一个像足球那么大、还比较像普通球的红球是“鬼飞球”,追球手们互相传递“鬼飞球”,设法把它穿过对方的圆环,每次可得10分,守门员负责守衞本队的圆环;两个比“鬼飞球”略小、富有侵略性的黑球叫“游走球”,它们会自己飞来窜去,总想把球员从扫帚上打落,而击球手负责保护队友不被“游走球”打中,同时将它击向对方球员;一个尺寸像颗大榛子、带有银色翅膀的金球是“金色飞贼”,它飞得像闪电一样快,找球手的工作就是把它抓住。当金色飞贼被擒的时候,抓住它的那队获得150分,一场魁地奇比赛也宣告结束。
  奥里听完就基本领悟了规则。“如果我把游走球打进了圆环……”
  “那你不会得分,必须要鬼飞球进入圆环才能得十分。”
  “游走球会追着我打?”
  “对。”
  “它是金属?”
  “对。”
  “这个速度。”奥里警觉地看着赛场上再次厮杀的两队小人。“不是杀人吗?”
  “不用担心,能上赛场的球都被施了魔法,在接近球员的时候会稍微减速,可能刚好撞一块淤青。”詹姆斯摸了摸奥里的卷发,满脸笑容。“要是运气不好,可能会从高空摔下来,没关系,会有人确保球员的安全,可能断几根骨头,到医院眨眼间就接回去了。”
  “以后你学幻影移形的时候就会习惯丢点零件了。”
  旁边一个苍白高瘦的巫师故意对奥里做出狰狞的表情。詹姆斯皱起眉。“吉恩,别故意吓他。”
  “只是说实话。”吉恩耸了耸肩。“我又没有说不能捡回来擦一擦继续用。”
  奥里心想他还是对成为魁地奇球员没有兴趣,在看见用魔杖操纵击球手的矮子尖叫着让击球手把游走球打中观众席后,在观众小人的惨叫声中,他感觉自己甚至不太情愿做球场里的观众。
  就在奥里和詹姆斯投入关注玩具球场里的得分竞赛时,破釜酒吧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目光都被推门而入的一位巨人吸引过去。那人个头高挑,迈开双腿的步伐让地面都在轻轻��动。
  “海格!”酒吧老板叫道,“照老规矩?”
  名为海格的巨人笑着道了谢,一只巨手拍酒吧老板的肩膀。“不了,汤姆,我正在给霍格沃茨办事呢。”
  “我的天哪,”酒吧老板说道,“这位是—— 这位莫非是—— ”
  他的目光停留在海格身旁的男孩身上,那男孩和奥里年纪相仿,一头乱蓬蓬的黑发,戴眼镜。
  “哈利·波特—— 荣幸之至。”
  “哈利·波特!”詹姆斯也发出惊叹。“奥里,那是哈利·波特!”
  奥里看着酒吧每个人都莫名激动,他们每个人都冲过去跟那个戴眼镜的瘦弱男孩握手,恭恭敬敬地自我介绍,这个场面不仅奥里始料未及,哈利看起来都被他们吓着了。
  詹姆斯没有走过去握手。“其实我不赞成……那孩子在麻瓜堆里长大,我们这样凑过去只会让他困惑。”他低声对奥里说。看见奥里茫然看着他,他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噢,看来你也不记得哈利·波特的事情……是我疏忽了,当然会这样。”
  詹姆斯说着晚点对奥里说这件事,趁着刚才很多人跑去和哈利·波特握手的功夫,他们抢到了赛场周围的位置。奥里没有魔杖,詹姆斯让周围的人借一根魔杖给奥里。“山茱萸木,奇特和淘气,它喜欢爱玩游戏的人。”魔杖的主人说道。“加油,你要玩得高兴,它就会带给你胜利!”
  奥利还是第一次真正握住魔杖。它在手中暖乎乎的,摸起来很舒服。“对了,你知道‘浪迹浮踪’吗?试试看,选择一个你想控制的玩具队员。”詹姆斯示意。
  “浪迹浮踪!”奥利小声喊道。魔杖尖端亮了,蛋白色光辉射向一个队员。那兵人皮肤泛起光晕,可控制地飞到空中,是一名找球手。他其实没打算选择找球手,球场上所有球员都在乱飞,他哪里对得准,只是随便指了一下。
  “聪明!以后你一定会在魔咒课大展身手。”詹姆斯给他鼓掌,自己也举起魔杖念了一声。“浪迹浮踪!”
  他选择的是和奥里同阵营的追球手。很快酒吧里的其他人回来填补了剩下的位置,海格已经把哈利·波特带进对角巷了。
  比赛开始,赛场上的球员迅速就位。裁判吹哨,球被释放并在空中迅速飞行。奥里尝试集中注意力,眼睛紧盯着金色飞贼(肉眼几乎看不见,他一直在怀疑是不是他眼花看错了)的轨迹。他迅速地调整魔杖的位置,试图让赛场上的小找球手在正确的时机伸出手臂抓住球。
  “观察着球的速度和方向,预测它的落点。”詹姆斯在旁边不断说着,声音故作镇定。队友抛来的鬼飞球飞过他的头顶,他迅速反应,扫帚向前飞驰,他的追球手兵人伸出手臂,鬼飞球被接住,抛向圆环,啪,打中了圆环。
  “嗷嗷嗷啊!”对面的追球手迅速冲向那颗鬼飞球,赛场对面操纵的巫师在哈哈大笑,队友气得大叫。詹姆斯满脸惭愧。
  很快对面的追球手也嚎叫起来,他把鬼飞球抛向圆环,但是一颗游走球冲了过来,撞飞了他手里的球。追球手慌乱扶住失去平衡的扫帚,操纵者气得剁脚。奥里这边的击球手向众人举起大拇指,赢得欢呼。
  比赛继续进行,球在场上快速传递。球员们全力追逐对方,某些酒鬼的低素质出现在球场上,这群人与其说是试图夺回控球权,不如说都在努力让对方摔下扫帚。
  奥里追逐着对面的找球手,他想到了办法,金色飞贼不好找,敌方找球手还是好找的。他灵巧地穿梭于敌方队员指尖,这些人似乎也不好意思对他这个小孩下手。敌方找球手试图摆脱奥里的追逐,但混乱的暴力战场干扰了她的动作,奥里成功追上了她,他用魔杖打着圈,兵人使劲干扰这个找球手的动作。
  敌方找球手显然被他激怒了,兵人直直朝他撞了过来,这是一记猛烈的重击。“哇!”奥里忍不住叫了一声,他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他心想输了也就是就尽快离开这个酒吧去买开学用品。
  但是奥里的找球手兵人靠他自己挣扎稳住了扫帚,在摔下地面前又飞了起来。
  “100:20!”詹姆斯在兴奋叫喊,刚才他们的追球手又把一颗鬼飞球扔进圆环,詹姆斯先前也成功扔进了一颗球。
  “不要以为这就结束了!”对面的一个红鼻子醉汉举起魔杖,兵人把游走球猛打向詹姆斯兵人的扫帚。詹姆斯立即举起魔杖闪避,他躲过去第一颗游走球——没有躲过去第二颗,奥里的兵人刚好在他下方,他们两个一起向下掉下去。
  “天!梅林的Di——我是说奥里,奥里,我衣服里面——”
  詹姆斯突然非常激动按住奥里的肩膀,奥里被他吓了一跳,魔杖的尖端一抖,刚好他的兵人把手伸进詹姆斯兵人的衣服里面——
  “250:20!大获全胜!奥里抓住了金色飞贼!”
  奥里觉得准确来说是詹姆斯抓住了金色飞贼,这个眼力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不过他欣然接受了酒馆里人们的祝贺,大笑,还有些许愤概的目光。奥里把魔杖还给原主人,那个人使劲夸奥里给他的魔杖镀了金,把好运气带给了他,奖励奥里一支粘了狼人毛的羽毛笔(很多人表示这一定是吹牛)。他们走出酒吧,一片四面有围墙的小天井,詹姆斯拿着魔杖在围墙上敲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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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inpasin · 10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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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我的好友LodroWangmo(20230707)
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日夜,在很多人失去你的消息的时候,我幸运地从梦中被惊醒。
四年前,我似乎清楚的感受到了你已不在这个世上的现实,那时候,我在巴黎,没有接到任何有关于你的来信了,也收不到你寄出的明信片。
我预感,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眼泪无法克制的流淌,有那么一个星期中,空气里总是潮湿的。
最后一次你离开我,是在2014年,你说,要去藏地出家,寻回你的前世,那个可以称为是羊卓雍错湖的前世之后,故事便戛然而止。
接到你的死讯,是在2020年上半年,我回到中国的时候,你幽幽地问我:为什么要背叛你?
时光停在了你最后的博客。在tumblr上的“菩提树下”,有关于lodrowangmo针对藏传佛教修行的体会,我决定开始如下关于你的记录。
想了四年,想要组织在你消失后的语言,不知不觉,距离你离开家,已经整整过了十年;这十年间,我完成了学业,工作,只是恋爱与婚事无着,我也游方了很多地点,藏传、北传、南传、道家,我都看了个遍。一直过着近似流浪牧人的生活,像我们小时候约定的那样,拥抱自由。
我不再是那个还会向你抱怨的小孩,你也无需或无能再安劝我了,我改了新的名字。最后的那篇,你写给我的博客,也在大规模的网络清理中消失殆尽了。我好像记得,你写过的Narcism。乔安娜与鲸。等等等等。你喜欢吃的寿司,你爱看的《恋空》与“松子的一生”,喜欢读的尼采,还有你最喜欢的《广岛之恋》,被我遗落在法国,他的手里,于是乎,手机中的合影,我第一次长发时的样子,以及关于你我的一切,都如空气般,随着你的离世,消失了。
公开自己,是件很难的事。自你走以后,我不再害怕向他人表白我自己。
对着空气说话的感觉,有时也会让人窒息。
毕竟爱你在这世上短暂生活的二十六年时间里,我爱的很辛苦。我们在漫长的前半生里只有区区一年一次的交会。你有长时间的胃病和抑郁症,后者,是你不在这个人间后,我才了解到的事。
我对你的死,或许始终负有责任,至少一部分,是我不能坚定的选择与信任。
事实是,我从来就没有想到,你会死。
我不想让故事停止,不想因为你的不在人世,而让故事停止下来。所以我决心继续记录,让他人搜索到你的名字时,可以看到这段后来的故事。
今年是我默默爱着你的,第十六个年头,我们见面的第一次,就是在盛夏了。又是七月七号,今生轮回的开始。
博客已经没有更新很久了,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你的死因,也没有人会对此负责。一切的一切,都要从这里说起,关于你出家后,送我的一首四言诗:
本是仙子却贪尘 妄动心念陷劫深
爱做柳下多情客 不晓此生梦无痕
由来因缘是自招 偏偏更怜镜中人
敲破三十载娑婆 方知放下回道真
我有时也在想,是否因为你帮我抵挡了命中应有的灾劫,从而招致了你的死亡;又或者,一切的一切早已注定,我们难以逃离命运的算计。
最后,在你转世之前,我烧了很多很多纸,知道在这个世界,关于你名字的那个符号,困顿许久的梦,终于不情不愿的被抹去。你将不复存在,只能将最后的信息留下来,留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些data,留下一些未来我们可能在时空中相遇的凭据,以及无法超度的那片残魂。
你已经很少打扰我了,鲁士师父说,你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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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yaintheworld-w · 10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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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23
抑郁一定是反反复复的。但让我真正确信自己不会再重返抑郁的原因,是我找到了自我的根基。
我的抑郁起始于一些具体的人事经历,但即使我后来逃离开,低沉和抑郁依然长期弥漫在我的生活中,我感到自己无从归属,我不知道自己拼尽全力在寻找什么,自我和生活的意义到底何在。
那时我虽然还在进行方老师的心理咨询,但我慢慢地对她的EFT疗法产生隔阂。我感到它能够帮助解决经验层面的困扰,并给予一些应对情绪的方法,但我真正的困扰并不源于人事经历,我没有那么多可诉说。我只是反复于一些虚无的关于意义的念头,而我不知道如何去应对这些。
也许我不应该学习哲学、艺术史,因为人文社科会加深那种漫无目的、没有边境的迷茫,仿佛一直在一片迷雾的幻象中前行。
但每个选择总是有理由的。因为正是你太强烈地好奇那些问题,你不甘心一种不自知而从众的生活,你才会铤而走险,只身一试。
答案是在长期的思考中慢慢清晰的。
那时我的德语老师Karsten在计划拍摄他的新纪录片,他向我讲他初步的想法,纪录片叫做ES。Es在德语中是第三者“它”的意思。Karsten之前拍过的纪录片系列包括Ich(我)、Wir(我们)、 Sie(她、她们)。我问他,Es指的是什么?当时他并未给出一个特别清晰的解释,Es或者是对于信徒的“上帝”,或者是对于艺术家的“灵感、直觉”,或者是一个人生的目标意义,某种高于Ich(自我)的信念,那么对于你呢?Es可能是什么?
那时我的答案也是模糊的。我说,我相信世间一切事物之间的关联性,一直以来我都想要寻找它。对我而言,所有知识学科的分类都是方法论的区别,它们背后都通向同样的知识,它们互相关联,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当时我也说不出更多了,因为我也想不起来为何自己多年来会产生这个想法,在抑郁的时候,tz加深了我对这个想法的信念。我在人文学科里寻寻觅觅,有时我在阅读中感到自己又靠近了一些,可却总得不出一个答案。
后来Karsten在他的纪录片中加入了一段对我的访谈。我对自己的表达并不满意,因为事实上我确实说不出更多了。我们尝试了三次。第一次我讲了老子“道”不可言说,读了几段黑塞的《悉达多》;第二次我讲了自己的经历,从上海到柏林,席勒《审美教育书简》里所述通过审美教育通向“完整的人”(ein ganzer Mensch)对我选择艺术史的启发;第三次我用中文念了一首海子的诗,《抱着白虎走过海洋》,但那时我也不知道这首诗在说什么,我只是刚好为研究所同事的中文课准备的。
这场对话从疫情第二年的春天持续到夏天。那是一段对我非常特别的时期,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在巧妙地发生联系。事实上,我也并非因为Karsten的纪录片而刻意去想这些,但它似乎又刚刚好与我当时的阅读、经验、思考联系起来,并且帮助我一步步去更加理解这个问题。
我觉得如果是现在的话,我或许可以更完整地去表达自己对这个问题的解答,而当时在访谈里呈现的,还并不是一个确信的自我,而是尚在对这一问题思考中的进行时状态。我在文学、艺术、哲学中得到触动和召唤,但我也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我也始终只能借用他人的语言。
因为在经验世界我们是不会得到解答的。
因为语言也只是经验世界与超验世界的媒介。
我也最终明白,只有当自我与更高的存在相连接时,我们才真正找到了自我在这个世界的定位。
我是一个寻找者,我在寻找自我的同时,也在寻找将自我再次交还于世界的道路。我明白了跟随自我内心的声音既是成为自己,也是成就命运。
这个答案其实是很简单的。理解的人则理解了一切,而不明的人永远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文学、艺术都在以各个不同角度、方式去描绘这个答案,它们之所以能使我们共感,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切身与那个更高存在本身相连。自然科学又是另一种解释这个答案的语言,但有时人们专注于科学语言本身,而忘记了它背后真正通向的是什么。我们可以以不同的名字去命名它,上帝、直觉、连接性、“道”、或者正如karsten纪录片所名“Es”。但名字是不重要的,因为当它变成一个名字时,它就不再是其原本所意味的了。
但我们依然会通过不同的方式经验到它,它对每个人的展现也是不同的。对于我也是如此。只是在一个瞬间,我知道,我看到它了。我珍惜并永远感激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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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leshle-blog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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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ziandhezi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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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维度西春和他的洪水之年
1金黄的,金黄的麻绳之梦
自然是失败了,遗留物如同粗壮的项链或者编织物的领带。挂在脖子上,瘫倒在胸前,像是死去的蛇。西春顺势躺在地板上,小板凳倒塌的冲击力撞得他后脑勺生疼。出租屋没有合适的梁,西春想到,在天花板上钉钉子自然是不能承受自己的体重的,但是毕竟,实践出新知。
西春缓慢地爬起,将绳索从脖子上解开。西春决定尝试其他的,可以从这个世界消失的魔法。他闭上眼,世界的内侧开始剥离开来。
2乘着轻盈的刃,深深浅浅
穿着衬衣坐在粉红色血水的浴缸里的西春只是感觉徒劳且湿润。水温温和,温和的水才能加速血液的流动,剃须刀刀片已经将手腕划得血肉模糊。而西春没有犯困,或者有想要睡觉的冲动。西春只是觉得湿润,湿润且温和。
像笨蛋一样,西春想。他从浴缸里爬起,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用干毛巾擦拭镜面的雾气,然后手持刀片向着颈动脉削去。
3远方传来银铃的声响/路途遥远,旅途绵长
西春被闹钟的铃声惊醒。这次,西春的脖子上没有印痕,手腕上没有伤口。西春在梦中跳跃到了另一个世界线上,他在梦中反复奔走,选择清醒时可以替代的新的日常。闹钟的铃声是单调的铃音,响起的时候声音从大到小,从远到近,西春在半梦半醒之间摁下了闹钟,解除了闹铃。
西春将面包放入吐司机,整理好书包后将吐司叼在嘴里出门了。西春今天要上学。
4交汇于泡沫般浮起的宇宙,亮闪闪的世界静谧地燃烧
西春午睡,放起了介绍独立乐的播客闭上了眼。十分钟后,西春陷入了沉睡。纯白色的空间,面前是一块墙壁,墙壁上密密麻麻地雕出了许多小洞,在小洞的背面有不同世界线和时间线的西春在活动。今天选哪一个世界看看好呢,西春想。他蹲下来,将眼睛对齐与视线平行的小孔,看着洞里的自己,幼小又滑稽。
不如点把火烧掉三千世界。西春掏口袋,什么都没找到。西春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抽烟随身携带打火机的习惯。
5喃喃出不合语法规范的咏叹
睡与死同理。西春睁开眼睛,无法确认是睡眠还是死亡将他再一次引领到纯白空间。面前,无数的平行时空上演着发出嗡鸣。这个空间拒绝死亡。西春尝试从空间的一头加速助跑,这样可以加速度撞击上嵌满了世界的墙壁。但是在即将碰撞的瞬间,他所有的力气都消散了。西春软绵绵地跌坐在地上。
魔法吗。西春喃喃。原来纯白空间还有它的自我保护机制,很高级了。
6请独自一人睡去 小镇的冬雪/掩埋一切 光 声 未曾成型的黑暗
因为是梦,因为知道是梦才会这么大胆。西春带着消散的记忆来到了柜橱边,拿下了几瓶药,用颤抖的手握着杯子接下水统统服用了。拖着轻飘飘的脚步,西春卧倒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并开始小声啜泣。
从梦中醒来的西春身上插着管子,口中有一种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的怪味。西春的身体沉重如几筐石头。继续着梦的进程,西春的鼻子突然有了溺水般的酸涩感。
7嗓音嘶哑,所有失去了曲调的歌/都在窗帘的暗面独自凋零
请原谅我,西春说,请原谅我吧,西春怒吼,是我做错了,是我的错,但求你再看我一眼,西春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拿着斧头将木门劈成了两半。西春将门踢开,急切地寻找着想见的人。
一个影子在视线的尽头晃动。然后消失于窗口。西春跑过去,楼底一滩血迹,只有轻柔的淡绿色窗帘抚摸着他的脸。
8为离别附上理由吧,不工整的谎言也罢/来年的春天,当春天的花朵开放的时候
我们将会在心里铭记西春同学。他是一位好学生,勤奋好学,乐于助人。老师在讲台上说。这样没有预兆的离别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很震惊的事实。如果有同学需要心理辅导,请去心理咨询办公室,我们的教员会在那里聆听同学们的烦恼...
可我活着啊,西春想,我就在这里啊。
不,这是梦。坐在后排的同学小声说到。你已经死了,西春,闭嘴。
9白烟将你笼罩,从此刻起/你便是白烟之子
西春尝试点烟。烟卷的末端点着了,西春浅吸一口气,末端的火痕便向着西春靠近了那么一点。在出租屋的阳台上,西春装模作样地抽了起来,口中满是苦涩的味道。西春将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并用拖鞋底碾碎。西春想,自己也变得像大人一样了。他伸手进口袋并尝试寻找打火机,寻找打火机是为了点燃平行世界而你不在了你在视线的尽头你跳下去了落下去了不在了
而这是梦啊,是梦啊,西春。西春后退一步,直直撞上玻璃斜拉门。他开门退回房间,缩成一团,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口中发出不成字眼的哀嚎。
10赞美诗压缩入脉搏
显示器上的心电图拉成了一条直线。对不起,医生们说,我们无能为力。站在病床前的西春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腊白的西春,突然有了想向那张脸挥拳的冲动。这是梦,西春想。同学们围了过来,手中拿着叠好的千纸鹤和鲜花,堆满了病床。西春同学,活着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而你不在了,永远不能感受到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感受了。
西春站在床边,阳光暖洋洋地照在后背上。西春强忍着不给这位同学一记幽灵拳。
11你的手握着的不是刀/而是虚空,你望见的远方亦是归途
西春切姜直接切断了左手拇指的指甲尖,连着血和肉被切掉,不知落到厨房何处的角落里去了。西春望着从创口流出的血,沉默了。一切是那么的徒劳,而自己是多么的不中用。也许应该仿着古典戏剧里的那样,将自己柔软的腹部当做刀鞘,爽快地将刀尖对着自己,捅下去。在迟疑的须臾,左手的血液缓缓地顺着手指的弧度流了下去。西春转身,去橱柜前翻找棉签和消毒水。
创口红彤彤光秃秃的,泛着血水。人是脆弱的,而皮肤以下并不止是骨骼与心,而是大片大片的肉块啊。西春想。
12是我多嘴了,我的罪过和我的惩罚/都一起降下了,在你不知道的地方
西春将菜刀捅入了面前的人的腹部。什么都没有溢出。连阻力都没有,如同划开空气。
为什么。西春喃喃道。为什么你不会受伤。
而面前的人沉默,不发一语,只是将垂在身旁的手举起,抚上西春的脸颊。
西春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小心地用视线避开那个人的脸,看着虚空,看着握住的刀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看着刀刃插入肚子而又没有任何温热的液体喷溅而出。
怎么这样。西春的视线氤氲着模糊起来。脸颊上传来了人类身体发散出的热量。
13日子也被泪水浸泡的湿漉漉和透明
西春没有上学。闹钟已经被他在一次恍惚中甩到了墙面砸得粉碎,墙上还留下了白色粉末被磕碎而显示出的凹痕。日历还停留在上个月,阳光撒在日历上,加速着它的褪色。就如记忆也在阳光下蒸腾一样。西春蜷缩着身体,将包裹全身的毛毯攥的更紧了。
从远处传来了小孩子放学的嬉笑声。不知是谁家的住户,用吉他弹起了十年前流行的音乐。西春不想去听,但是歌词传到耳朵里来。西春想把窗户关上但是已经失去了这样做的气力。怎么会这样呢,西春想,一定是自己被诅咒了。脸上凉凉的,湿湿的。西春倒头陷入昏昏沉沉的睡眠。
14歌声和枪声,一同刺破耳膜
在回程的电车上,西春拿出了mp3,并接上了耳机。确认好L和R的方位后,西春将耳机塞好,开始放60年代摇滚乐。闭上眼睛。激烈的吉他声撕裂了周围乘客的嘈杂声,像针一样贯穿到脑袋深处。西春只是在想,也许自己也活不过27,但又也许,这是大概率的又也许:他会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度过平平无奇的27,28,29,直到数字逐年累积到失去意义。但是如果面前有一把沉甸甸的手枪,西春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勇气伸出手去,用着颤抖或者沉稳的力度握住枪柄,鼓足勇气扣下扳机将脑浆血液和梦想都溅在墙上,如同一口气吹灭生日蛋糕上的蜡烛。
15作为谎言的青春一晃而过,而你/一言不发地坐上了换乘的列车
青梅竹马在大号行李箱里。西春提着箱子坐上了特急列车,将箱子放在最后列座椅后面的空隙里,然后找了个空位坐下,深呼一口气,将两手交叉放在后脑。
这就是两个人最后的旅行了,西春想。西春按照指示来到了青梅竹马家,如约去了浴室,将一池子粉色的水放掉,将泡到发白的身体用电锯分解掉,将各个部位用保鲜膜裹的严严实实然后放进箱子里去。
列车一路向北,去向尸体不会轻易腐败的寒冷之地。
16水极速流过的清亮音色/充盈着世界的空气
我想去江边。西春说。
不,你不可以。保护人这样说。
大病初愈的西春露出了为难的脸色,然后继续熟练地刷起了手机。西春所住的小城的边缘有江流奔涌而过,每年夏天都有高考失利的毕业生往里面跳。西春想念的是临江的公园,在那里走路非常愉快,西春会放着和风arrange的电子游戏音乐快乐散步。西春想念那样快乐散步的心情。在盛夏,全市最凉快的地方怕不是江边了,江上吹来的空气非常凉爽,且空气湿润没有异味。
不能去吗,那么似乎是有些缺憾的暑假。西春这样想着,在床上翻了个身,吹着空调,然后闭上眼睛放下手机抱紧自己,好像是接受了有着缺憾的自己一般。
17那里的孩子必定以笑脸相迎
在走廊里散步的时候,西春看了眼对面房的病床。病房里杂乱,满地的废纸和乱丢弃的衣物。在病房里的是比西春小上几岁的面情呆滞的少女,短发乱乱的,衣服挂在身上,抱着一袋零食孤零零地坐着。西春走了过去。下一个病房内传来怒吼和哭叫的声音。西春依稀记得搬来这里的是一个有点胖乎乎的姑娘,每日三餐她都不会去食堂吃,她的餐盘会放在护士站的台子前直到变凉。西春右拐进入了洗手间,在镜子前确认自己的脸并用凉水拍打。西春捏起自己的嘴角做出了狰狞的笑容。
18封存未来,即是/封存过去,/一如琥珀封存时间/一如冬雪漫漫
小学的西春是一个没有朋友的孩子。学校很小,但是对同样小小的西春来说大小正好。西春喜欢在学校的花园区玩,花园区有松树枇杷树和假山凉亭,他会用食指和拇指捉松树书皮上溢出来的松胶玩,偷偷观察高年级的同学藏弹珠的地方,然后将最好看的白色的陶瓷弹珠从塞满枯叶的洞里掏出来占为己有。一次他看见几个男生将一本教材嬉笑着扔进了下水道上方细长的孔。后来西春从孔洞向内窥视,想看清楚扔的是教科书还是练习册,更好的话还想看看封壳上写的名字。但是黑黑一团什么都看不清。自己会忘了的吧。西春想。但是他没有。
19那是因为曾经落入我眼睛里的尘土/转眼间生长成了长明的烟花点点
西春知道一条小路。从自家走十分钟会来到一条小河旁。这一整条路只有一个入口可以通向河边。可以在河岸边的水泥路向着河流流动的反方向走,夏天也可以脱掉凉鞋走到河里去。西春拉开小铁门,顺着台阶走了下去,走到桥底拿出了仙女棒点着了。西春心不在焉地��着圈,仙女棒末端火花四溅,发着纯净的黄光。不到一会所有的烟花都放完了。西春坐在河岸边,手里收齐了燃尽的烟花棒,吹着微弱的风,感受自己后背的汗液将衣服黏成一片。该回家了。比起放烟花的体验,西春更看重的是自己完成了夏天点燃了烟花这一行为的事实。但实际上完成了之后内心依旧空空如也,似乎晚风可以将他的身体贯穿一样。
20看世界上所有的光,汇聚,泯灭
澡堂里没有一个人。西春走到单个的喷头前冲洗身子,沐浴露打出了绵密的泡沫。冲干净后西春跨进了水池。温热的刚刚好。西春蜷缩着身体,感觉水的浮力托着他不至于沉底。也许在生命的最初,泡在母亲的羊水里就是这样的感觉吧。西春没有多少小时候的回忆,最早最鲜明的梦可能还是他在小学一年级时梦到在昏黄的小学大门口拿着冲锋枪把自己的同桌和前后桌射杀了。西春不是一个暴力的人,但是潜意识中的杀人冲动可能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萌芽。西春浮到水面,换气,又一次扎进水池。在水底西春睁大了眼睛。西春看到了池底瓷砖的纹路。
21偷走一个接着一个的春天
西春大三那年的春天爆发了传遍全球的大流行病。在那之后,西春的绘画陷入了以年为单位的瓶颈。西春最喜欢花兴,在温暖起来的空气里看着花开花谢是最令人快乐的事了。春天的空气中有一种复苏的活力,而现在的春天的空气中有一种未知的病毒在扩散,一个月就可以要掉一个人的命。西春黏着手机看新闻,看世界的领导人们慌乱,前后矛盾地撒谎。西春的脑子加速着旋转,骨碌骨碌地。西春的身子像是容器一般,存放的是咸咸的,清澈的泪水和苦楚。这样持续下去西春一定能够用自身的痛苦来酿酒。服药使西春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我已经,没有办法画画了啊。西春将sns状态更改成暂停更新,然后迫使自己的成长也一并暂停。
22而,/在那之上是灰烬覆盖着灰烬覆盖着灰烬。
我需要趋近致死量的睡眠,西春想。西春裹在被子里刷社交网络,数位板和游戏机上落下了一层灰。真是可惜啊,西春想。买的时候还是蛮贵的呢。我们生于星星的灰烬。而最后也将化为灰烬。尘归尘...天上落下了雨。雨化成水流,渗入泥土。啊。阳台上的花。是有多久没有浇水了。西春浇水的频率完全随机,有起床的力气就浇一点。每日带着口罩去买菜是他一天之中唯一的社交。回家后还要将菜一一拿出,向着塑料包装上喷足量的消毒水。西春晃悠悠地起身,穿上拖鞋走向窗边。几乎所有的花都枯萎死亡,活着的只有之前当做玩笑种的三盆韭菜。雨打着泥土,西春只是感到悲从中来。
23半梦半醒的暧昧/终止于/模糊晕染的轮廓
西春无言地牵起了那孩子的手。手覆上手,有着温暖柔软的触感。梦就此中止。
西春拉开了一罐三度的果酒,从左手传到右手,再从右传到左。呡一口,然后开始想,上一次见到那孩子是什么时候。那是双方都是孩子的时候了吧。上课的时候偷偷地侧过脸去看他,然后发觉对方也在侧过头看自己。小学时的友谊就是一起聊着天向着家的方向走。我当时说话的时候你听的是有多么入神啊。现在我如果对你说话,你还会听吗。西春长长地喝了口甜甜的酒,酒在胃里灼烧。朋友就是交一路丢一路啊!西春曾这样对大学的前辈说。你才多大啊,前辈笑道。快四分之一个世纪了,西春想。
24拼凑出透明的空气和透明的泡沫透明的雨
西春站在纯白空间里。三千大千世界在自己的面前闪烁明灭。
之后是最后一个梦了,神明这样对西春说。之前的梦,如何呢。
都是充满了血与死和泪的梦啊。西春说。
但是都是梦,对吧,实际上都没有发生过?
你觉得呢,神明说。
我不记得了。在梦里分辨真实和虚伪是徒劳的。
说的也是。
但是,啊,但是。西春说。是好漫长好漫长的梦啊。即使清醒,也会继续做梦,只要入睡,就会摹写死亡。但是今晚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回想起一切,又忘记一切,劈开混沌,又一次被混沌吞噬,即使如此,我走到了意识之流的尽头回望。
一切都是你。神明说。
因为是以我的眼去看的,以我的心去感受的,不管圆满还是满目苍夷,都是我。而我是幸福的。
是的,西春。神明说。生日快乐。
25甘甜的空气褪去了甜味/散去吧 而花瓣重回花托
西春被钉在白色的板上,如同昆虫标本。钉住自己的是两柄长长的含苞未放的百合花,各自贯穿两手的中心。西春用力,被钉在白板上的手随着百合花的梗鲜红地向着顶端游走。西春的手移到了顶端,花苞握在手中。再一用力,西春的手自由了。花苞在那一瞬间绽放又凋零,白色的花瓣散落西春一身。西春手中间的血洞也愈合了。西春以同样的动作解放了自己的另一只手,然后从白色的板上坐了起来。从远处传来了最近在循环播放的摇滚乐的声音。空气中是春天的花朵的气味。西春站起,抖落身上的白百合花瓣,然后向着拍手声的方向双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躬。
CREDITS
西春......西春
同班同学......西春
医生......西春
幽灵......西春
保护人......西春
病房少女......西春
那孩子......西春
脑内神明......西春
麻绳......西春
刀片......西春
打火机......西春
安眠药......西春
菜刀......西春
创口贴......西春
闹钟......西春
吉他......西春
窗帘......西春
mp3......西春
行李箱......西春
仙女棒......西春
手机......西春
数位板......西春
果酒......西春
百合花......西春
生日蛋糕......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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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onskodanny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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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笑声忘记痛清晨书写 诗章不再留名留下一切,一句一句关于生活 污斑字句人生河就是印痕 水流顺着一片大地巡游孤寂不再纵声、不再狂笑。 已经渐渐习惯留下丢不掉的名字又再一次陷进去你知道,我会 愿被你抛弃 最绝望的忍着记忆无法抹去累积 原本,没有答案结局早该,停止爱我的游戏我不愿,用时间来恨你 无需证明曾真心爱过我 看得见的背叛心中承诺却是一把谎言 你可以轻易抽身离去 没有错,想笑就笑 痛,让就哭个够 爱你就够 潮水退去 走過一片海 伤痕累累地丢失在某个角落 死去,沒人走過的長廊 给了机会 期待,下一步溫暖我 呼吸宛如羞耻放缓 在孙胜完的身上,主动的把腿分开,说也好,也好,也好 她呼出一口气了像的 被侵泡着、发白、腐烂, 感受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七情六欲 最后它们消逝,烟雾朦胧一片。 全世界 喜鹊从远方了欢乐的消息 地在人间 我们追寻着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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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upshur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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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MW】Going For a Ride
⚠︎无授权翻译,授权申请暂未得到原作者回复,因此本翻译文本仅作分享用途,侵权删除。⚠︎
原文地址:https://fanfiction.net/s/8776531/1/Going-For-a-R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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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ing For a Ride》
BY  Am I Loud Enough
译   妄归
这个主意和Roach的大多数想法一样天马行空。他们没有将去向告知任何人,只留下一张写着Ghost电话号码的纸条,然而当事者却故意将他的充电器抛之脑后。同时他取出了银行账户里的所有资金,或许还从Sandman那里“借走”了几百块,至于剩下的——他们可以边走边赚。而另一件稍显愚蠢的事……好吧,他们几乎没有定下任何目标,它只是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在一场谈话里:
“你有没有想过开着你那辆濒临报废的���卡驶向地平线��”
Ghost挑了挑眉。“就像你在老电影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见过的那样吗,Roach?”
“是啊。但是你真的不愿意吗?”
“我一直都他妈想这么干。”
Roach抿起一个轻巧的微笑。“那我们就去做吧。”
所以当Ghost叹着气说“好吧”的时候,他们的命运就已经落笔成书了。
——而现在,他们行驶在休斯顿之外,59号公路在此刻显得裸露而荒凉。这辆破败的车上没有制冷空调开关,于是他们只能大开车窗,任由八十年代的老旧民谣伴着熏风呼啸流过发梢。阳光投射在柏油路面上,反折出一点海市蜃楼般的幻景,四下阒无人声,唯余枯黄的草地和Roach颠三倒四唱着《Carry On My Wayward Son》的声音。
“那句歌词应该是‘Tossed around like a ship on the ocean’。不……我并不在乎你刚刚是不是提到了什么关于暂时降职之类的破事。”
“降职只是一种‘滚回家去吧’的委婉说法。”Roach愉快地回忆着。“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首歌呢。”
“它很烂,Roach。这首歌是用那些缩挤在旅行车的后车厢,却向往着野马的男人们的精液(ballsweat)写成的。”
出于某种不可言明的原因,Ghost甚至感到快慰。他已经许久不曾体会过这种轻松与平静。Roach就在他身边,身处这片影影绰绰的光热和烟霾之中,成为一串舒适、柔和,却也无可否认地令人恼怒的恒定值。如果他是一个情绪丰富的人,或许他会说“这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不过产生碰撞的只有灵魂”。然而Simon "Ghost" Riley并不多愁善感,他选择和他最爱的同伴遵循那一时的心血来潮:疯狂、失却理智、不计后果——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这场共计887.62美元的公路旅行打造成一出最啼笑皆非的闹剧。
第一周
“我们的目标是要去打一炮。”
“操,Ghost,你他妈开得太猛了。慢点,不然我会被这些蒸汽诅咒一辈子的。”
“不行,小可怜鬼。这里是宾夕法尼亚的一个小镇,而更美妙的是,这是个他妈的属于阿米什人(Amish) ¹的小镇。我们捡到宝了,Roach。”
“什么是阿米什人?”
“说实在的,你知道吗?别让我亲手毁掉这个惊喜。”
第一周的计划是驾驶皮卡在俄克拉荷马州悠闲漫步,同时规划一条或许是最糟糕的北上路线:要么在贫瘠的南部腹地蜿蜒前行,要么在同样荒僻的中西部平原上直线疾驰。这是个艰难的抉择,Ghost富有诗意地思考着这两种性质相反,但实际上同样极端独特且令人厌恶的选项。Roach提供不了任何帮助,他像只金毛寻回犬一样将头轻轻贴在窗沿上,沉迷于车厢外辽阔的风景。同样的,他只看了一眼地图就不假思索地指了指俄勒冈州,理由是那里的味道闻起来最舒适。
Ghost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正逐渐离开路面,转而聚焦在他的同伴身上,一次,两次,三……好吧,很多次。谁他妈还在乎俄克拉荷马州。一些令人难过的东西笼罩在Roach的肩头,那些茂密的浅色发丝藏进了棒球帽檐,就连本州的荒凉景致都像是对他感官的一次巨大冲击。考虑到特遣队并不经常让士兵们出门——所以如果这是Roach在基地的庭院与房顶以外看到过的最多的美国风光,Ghost也不会感到太惊讶。
夜幕降临时他们把车停在路边,一同蜷缩在他那床陈旧的被单里,并且期望在他们入睡时没有无聊的警察或者野蛮乡下人(cannibal hillbillies) ²经过。Ghost已经做好决定了。
“我们去中西部,Ro。”他低语着,手指用力抓住织物的边缘,他们的脊背在毯子下紧贴在一起。
“是吗?”
“那样就能少遇到一些贪婪的、企图把我们挂上屠宰场肉钩的擅长近亲繁殖的红脖子们 ³。”
“好吧,”他打了个哈欠,伸手把盖在身上的毯子拉得更长了点。“我还不知道我们在为一部电影试镜呢。”
“是啊。”
出于某种原因,Roach的心跳比正常人快一些,即使在他入睡时也是如此。整个俄克拉荷马州无趣到令人绝望,以至于这件事成为了一周以来最令人兴奋的发现。
第二周
第二周最令人兴奋的发现是番茄酱。
Roach在一座名为“Lou's”的卡车驿站餐厅里找到了番茄酱,然后把整瓶都倒进了他的盘子里。Ghost怜悯地注视着那些竭力沉浮于番茄末日里的炸薯条,Roach在他对面小口啜着酱料,指腹轻轻抹过盘底,然后略显幼稚地舔舐着指尖。这看起来像是五岁孩子才会做的事,但Gary Sanderson——现年二十九岁的中士——正愉快地用舌尖抵着指节,咽下那些被粗糙加工过的番茄产物。Ghost发现他在尝试用一种柔和而不失礼貌的方式去描述这个可敬却又异常古怪的人。
女服务员经过时给了他们一个不满的眼神,Roach只能无奈地向他的搭档耸耸肩,Ghost叹着气,摘下墨镜,在指尖慢慢转过两圈,然后对着服务员眨眨眼,留下了一份丰厚的小费。而Roach看着出门时服务员拍在Ghost屁股上的巴掌,轻轻挑起了眉。
“看来Ghost能够获得所有女士的青睐。”他一边揶揄,一边慢悠悠地把自己扔进驾驶室。Ghost在墨镜下翻着白眼,他知道Roach可以觉察出来,这是独属于中士的第八感:能感受到上尉温和又高高在上的愤怒。“我们要就这么离开然后把一颗破碎的心抛在身后吗?”
“如果你一直这么紧盯着我(breathing down my neck),我又怎么可能跟别人上床呢?”他的话不仅是字面意思,同时也代表着某些精神层面上的东西。
“发挥你的创造力吧。”Roach挑战似地说,“此外,如果为了进一步加深我对跨文化的理解而去做一个示范,整件事会不会显得更糟糕?”
“是啊。你明白得越多,我们要面对的麻烦就越大。”
中士把《More Than A Feeling》的歌词也全部唱错了。
“I see my MARIONETTE walking away——”
本周第二有趣的发现是内布拉斯加州的哈泽镇,这是个令人沮丧的小镇。他们不得不停在当地的便利店里,用镇上唯一一台电脑在维基上查询数据,因为Roach在第一天就把他们这场“操蛋的甜蜜公路旅行”的糟糕照片上传到一个不知名的图片网站,用掉了所有手机电量。哈泽镇只有六十六人,却拥有百分之百的高加索血统(“这个地方白得像哥伦比亚峡谷。”“嗯哼,惨白而光滑的生物。”“比香草冰沙还要白。”“比你苍白的屁股还白,哈哈。”“太白了,当地的三K党肯定无所事事得像根八十岁的干瘪老二,就好像有人在下跳棋时把所有的黑子都挑走了。”)并且以拥有一个由三捆干草支撑着一个马桶的休息站标识而闻名。极其讽刺的是,Ghost最终选择从Garth Brooks的磁带和一张Toby Keith的CD下挑出了Bruce Springsteen那盒刻录着《Nebraska》的录音带。
唯一的问题是,Springsteen的声音对这场旅行来说显得有点太过阴郁而优质,Roach在录音带第四次循环到《State Trooper》时颓然缩进了座位里,他沉默地看着令人绝望的黑色夜空,声音平静:“我能在这里嗅到星星。”
Ghost已经能在听到这些话后瞬间反应过来而不对此感到奇怪了。他在越过州界线时把录音带取了出来,徒劳地拨弄着广播电台的频道。
“我们应该去给Soap买点难看的纪念品,他很讨厌那些东西。”Roach最后说。
“比如说,一颗用税后油漆写上了‘俄亥俄州’的可悲的、已经半漏气的橄榄球。”
“一只印着畸形奶牛的杯子。”
“一枚印第安纳州形状的徽章。”
“确实如此。他会很生气的,我现在就能听到他令人不快的咆哮了。”
“不,Ro,实际上那只是无线电干扰。”
他们之间有某些悬而未决的议题,Ghost在他蠢到张口问出来前就把那些话咽了下去。我们还打算回去吗?Roach的脸偏移开来,月色为他分明的侧颊勾勒出一个模糊而苍白的轮廓,带着一种Ghost从未注意过的美。中士在这种光芒下显得无端缥缈,好像如果不把他从那些难以捉摸的不安中拉出来,他就会轻飘飘地消失。如果不回去的话,我们又要去哪里?这是Ghost未曾出口的另一个问题。他用手指反复敲着方向盘,因为无话可说,而Roach又开始轻轻哼唱。
“Everything dies and that's a fact, but maybe everything that dies someday comes back ⁴——”
Ghost挑起嘴角,用他平淡而没有曲调的声音接上了这段歌词,“Put your makeup on, Ro', and fix your hair up pretty. Gonna meet me tonight in Des Moines City. ”
“现在是谁把歌词唱错了?”Roach轻笑起来。
“是啊,我收回那句词。得梅因太他妈糟糕了。”
得梅因确实很糟糕,但这也是本周第三个令人激动的发现。Roach拉着他在凌晨两点走完了整条色彩斑斓的克鲁维尼亚小道(Kruidenier Trail),他的双眼清澈,步伐轻盈。
“完美,很完美。”他若有所思地低声自语。“只是缺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
中士拿起了一支粉笔,他的面庞在绿色灯光的映照之下微微发亮。
第三周
他们将整整75美元存进了“Soap纪念品基金”里——目前包括一只眼睛缝得不对称的毛绒奶牛玩偶、四枚微笑水果形状的花哨别针、一张会播放《God Bless America》的冰箱磁贴、一支印制了爱荷华州徽章的锡勺、还有三张明信片:上面的人长得很像发怒的Sheperd,正对着镜头露齿而笑。他们在每张上面都写下了“是不是很高兴你不在这里?”
当他们到达伊利诺伊州时,这种新鲜感已经消失了。
“让我们来做点有意思的事吧。”Roach尖锐地说。“停下这辆‘卡车’(lorry)。”
“绝对他妈的不行。”
“这里太闷了,至少能不能把车窗摇下来?尽管我很喜欢你那柔和的香草味皮革内饰和颗粒状甘草一样的仪表盘的味道,但它们开始浓郁得让人难受了。”他吐了吐舌头,厌恶地强调了一次。
“绝对,他妈的,不行。”
“Simon。”
“告诉你一件我并不会对此感到兴奋的事:从这里到芝加哥的三个小时内,你会闻到有他妈起码四吨的牛粪。”
他们停在一个卡车休息站里呼吸新鲜空气,Roach像一只苍白的掠食者,在商店里悄无声息地移动,用大量彩色糖果和牙膏、扑克牌之类的生活用品填补他的臂弯。Ghost穿着他的红色披肩(pashima)和格子呢卡车司机衬衫等在柜台前,周身环绕着一股精心计算过的寒意——六英尺一英寸和二百二十一磅的纯粹英式冷酷。他平静的外表中埋藏了某种绝对的沉着和镇定自若,一个心怀不满的士兵形象在他的墨镜和仔细调整过的骷髅面罩下显得栩栩如生。收银机旁的女孩用闪闪发光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Ghost看着她鼓起勇气,然后轻声问道:
“他,呃……”
“不,那是我生活在东北方的同父异母兄弟。”
“他看起来,嗯……”微妙的停顿。“——不是很健康。”
“是啊。他小时候吃了一整架的收藏用汤匙,所以得了银中毒。太悲惨了。”
“不,我的意思是——”在她来得及解释清楚之前,Roach就大步走到收银台放下了他怀中的糖果,中士把二十四包雀巢奇巧拍在柜台上,面上带着他那独有的灿烂而极富恶作剧意味的笑容。可怜的收银员被这个古怪男人的尖锐犬齿吓了一跳,但她还是尽职尽责地开始扫描那些酸粉糖和Twizzlers甘草糖,然后停下来对啤酒表示出了怀疑,这让Ghost感到很沮丧。
“无意冒犯,但我需要你的——”
Ghost漫不经心地抽出他的身份证——当你要欺骗一位只是想做好本职工作的中西部收银员时,最重要的事就是表现得散漫和心不在焉——然后打了个哈欠。保持随意。
“我知道我有张娃娃脸。”
“三十六岁?”
“他妈的没错。如果我真的只有十七岁,为什么要办一张三十六岁的假身份证,那我可真是太粗心了。”
Roach抱着箱子回到皮卡边,他看起来对自己挺满意。
“太过头了。”Ghost评价到。“我们不能把这些东西放在车里,Ro,在我们接近文明社会前必须把它们都喝了,没有哪个城市的警察会喜欢我到放任我去酒驾。”
“好的。”Roach把下颌倚在箱顶上,啤酒瓶像风铃一样叮当作响。“我们今晚就把它们解决掉。”
“啤酒对你会有用吗?”
“不知道。让我们试试看。”驾驶室的空间容纳不下Roach清亮的笑声,所以Ghost最终同意了摇下车窗。夜幕降临时他们把车停在路边,支好帐篷,将啤酒均分成了两份,一份有十二瓶。
Roach撬开第一枚瓶盖(字面意思,他在瓶盖上遇到了点小麻烦),然后讥讽地哼了一声。“Simon Riley选择在挑战中退缩吗?”他仰头,将酒液一饮而尽。
“没有。实际上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喝不了十二瓶啤酒,这只会让我倒在地上,淹死在自己的尿液和呕吐物里,而你会吃掉我的肠子。”
“别这么夸张。我会先吃你的眼睛。”
“我知道。”
喝下两瓶后,夜晚空气变得更加新鲜,星星在晚空中明亮地燃烧着——主要是因为星星在他们的醉意中获得了某种模糊的光环。四瓶后,Roach慢慢挪过来,消除了他们之间的空隙,然后将头靠在Ghost的肩膀上。而在第五瓶后Ghost就不再试图推开他了。到了第六瓶,他开始用手指慵懒而轻柔地来回划过牛仔裤上的接缝。
“它们很难闻,但我喜欢奶牛。它们让我想起了家。”
“我总是想象奶牛有着尖锐的钉状蹄子,高达十五英尺,当你给它们挤奶时,流出来的是无辜者的鲜血。”
“不会。但是它们脾气很差,而且很强壮。”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比我刚才的描述还要可怕。”
“不,不。这很棒,因为它确实很可怕。”
“是啊,哈,真嫉妒我没有在牛粪的包围下长大。”
“你确实应该嫉妒。”Roach摇晃着手中半空的酒瓶,就像他试图用这只染色玻璃来证明自己的观点,中士心底显然埋藏着某种窒息和焦躁不安,Ghost只希望这不会演变成一场的令人难堪的情绪爆发。“我并不怀念美国,是的,但它至少拥有一种平等的竞争环境,而你的陆地上没有正义,Ghost。每个人都只是活着,但他们并没有公允的机会。这个世界应该是这样的——”他伸出手,指尖朝向天空,“——一枚硬币的两面,”他把掌心翻过来,“政客厌恶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但起码他们有公平展示自己的途径。这是一种平衡。”
Ghost说不出什么酒后哲学观,但他可以在醉意中抓住Roach的手,同样的,也藉此无视了后者脸上好奇的表情。
“我……很抱歉。”他模糊地说,用长满厚茧的粗糙手指缠住Roach的。
“你有什么好向我道歉的,Ghost?”
“为了你现在必须被迫与我一起待在这里,我想。”
Roach困惑地撇着嘴。他在酒精的驱使下挪动身躯,分开双腿跨坐在Ghost的膝盖上,“你真的因为我待在这而产生了歉意吗,Simon?你对我留在你身边这件事感到抱歉吗?”
这比他想象中要容易太多——将一只手落在Roach的下颌上,指关节轻轻抵住脉搏,感受那种蜂鸟拍打翅膀一般的跃动。他在触摸中获得了这个吻:与其说不含情欲,不如说它充满了恐惧和犹豫不决的试探。Ghost率先抽身停下,他能看到Roach空旷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此地,此刻,这是整个朦胧不清的宇宙中唯一如此明亮的东西。
“想去掀翻(tip)一头奶牛吗?”Ghost沙哑地问,Roach的笑容变得异常灿烂。
“太他妈想了。”
不幸的是这头牛已经死了,而Ghost非常确定它不会是任何奶牛的父亲。
第四周
他们没有在宿醉后再次接吻。
相反,他们做得最多的事变成了争夺客场比赛的资格。
“谁能在到达俄亥俄州前找到更多干草堆,谁就赢了。”
“是啊,听起来真公平。”
“好吧,好吧,制定了这场劣质的客场比赛情况的中士同意将它改成让步赛,并且允许中尉修改规则,以便车辆也能够适用。”
“多么宽容而慷慨啊。”
“在这劣质的客场比赛里,中士总是会进行公平的调整。你应该感谢他对你的怜悯。”
“太感谢了,感激不尽,Ro,我五体投地,跪在地上感受那该死的祝祷,你的每一次裁决落下时都有圣灵在我的双眼之中燃烧。”
“理所应当!”
“但我必须指出,比起玩你那幼稚的寻找游戏,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考虑。比如,你知道的,开车。”
“哈,好像开车是一件很难的事一样!我敢打赌,即使在公路上,我也能一边驾驶一边观察到这颗星球上所有的红色汽车!”
“那或许我应该让你开一段路。”
“或许你确实该这么做!”
于是他把方向盘交给了Roach。
很显然,士兵们都是带着与生俱来的有关于杀戮、建筑学体系、以及操作复杂仪器的能力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他能够“沿着黄线(lemon stripe)行驶”而且当然,好吧,他们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到处转弯,但高速公路空旷得像早上七点,而Roach的笑声比他这么多年来听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明亮。不是那种短促温和的,动物似的轻笑,而是能够点燃整颗星球的爆发式的疯狂。Simon "Ghost" Riley确实足够有气概到敢于承认Gary Sanderson是他最喜欢的人,他喜欢中士笑着的样子。
——而这就是他们最终在周日早上的七点三十八分被困在印第安纳州兰道夫县的一所城镇治安官办公室里的原因。Roach焦虑地抖着腿,手指缠在一起,从喉管里发出低沉尖锐的嘶鸣,这一定把那个办公桌后的可怜家伙吓到了。他的面色在阳光下显出一种粉笔般的惨白,而Ghost不想以自己为代价来回答这些问题。
“这驾照是假的。”
“没错。”Ghost诚实地承认了。他甚至没有试图将它做得很逼真。
“身份证上写着你今年三十六岁?”
“是啊,这个不是假的。”
“‘Simon Riley’,你的真名是什么?”
“这就是我的真名。”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觉得你会。”
这个警察还很年轻,他精疲力竭,疲惫不已地小口喝着咖啡,就好像有太多“这破事发生的时间也太早了”之类的负担正压在他肩膀上,因此Ghost决定不给他找太多麻烦。“还有他——”他含糊地朝Roach的方向挥了挥笔,“——他是谁?”
“我的弟弟。”
“同父异母的弟弟。”Roach纠正他。
“来自阿塞拜疆的同父异母弟弟。”
“他说得对。”
警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嘴角撇得像要从脸上掉下来一样,他无助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以扭曲的表情和一声痛苦的长叹结束了这场问话。
“听着,我马上就会回来,你们……哪都别去,好吗?”
“该死,Ro,我们得离��这。”Ghost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开口。
“他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Roach眯起眼睛,在座位上轻轻摇晃,而Ghost已经开始在房间里找车钥匙了。
“他可能觉得你是我从东欧买来的非法邮购奴隶 ⁵,而现在正在准备起诉我有人口贩卖行为。妈的。”
“邮购奴隶起源于美国。”Roach轻声笑了。
“哈哈,别再拿这个开玩笑了——我不想去思考那些工会有多么不合法。”
“几乎和你现在翻遍所有抽屉的动作一样不合法。你知道他把钥匙放在口袋里了,对吧?”
Ghost停下了所有动作,他的一只手还深埋在生锈的文件柜里。“操。”他低声咒骂着,大步走过去拉起Roach将他拖出了治安站,甚至没有费心关上柜门。“你曾经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发动过汽车吗?”他的语气有点紧张。
“没有。”中士干脆利落地回答。
“真棒,那就让我们期待会有奇迹发生吧,比如Ghost和Roach的奇妙特快列车或者任何一种我会在这种情况下脱口而出的操他妈的聪明小玩意。”
“事实上,”Roach平静地指出。“每到这种时候,你往往只会可靠地崩溃然后垮掉。”他抬手,以一种异常优雅而沉稳的姿态一拳砸碎了窗户,然后打开车门。“来吧,是时候做个英雄了,Simon。”
如果英雄的定义是不使用钥匙发动一辆皮卡然后驾驶它疯狂地冲向州界线,那么Simon "Ghost" Riley就有资格成为尊贵的兰斯洛特十字军的精灵之影。141特遣队的中尉?或许更像是他妈的预备犯罪科的中尉。幸运的是,Roach并不在意随之而来的任何后果,现在的Ghost心情愉悦,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同伴满不赞同的眼神,和那种好像下一秒就会脱口而出“天啊Ghost如果我们在基地这么做Soap一定会杀了你”的神情。与之相反,他在中尉旁边欢呼着,令人不快地在广播电台之间来回快速切换,试图寻找一些符合当下情景的“邪恶且无所顾忌的叛逆歌曲”。不幸的是,电台里只有牧师布道节目和基督教摇滚,所以当Ghost把车停下来喘口气时,车厢里正环绕着那些关于以赛亚的老掉牙寓言故事,还有其他Ghost无法理解的圣经里的废话,因为他的血液正在他的鼓膜后疯狂奔涌流动。
“我们能不能经常来这么一次。”Roach喘息着说,语气中不带任何讥讽。他坐在破碎的车窗旁,任由狂风掀开他的棒球帽,拨乱了那头许久未曾打理的金发。他的双眼明亮,身躯瘦削,一如既往地陪在Ghost身边,就像他们曾共同相处的每一时刻——他的Roach:他的向导,他的缪斯,他良知的对立面,同时也是最好的朋友。某些异常糟糕的事发生在了他身上——这次他吻住Roach的时候是故意的。Ghost的掌心从Roach的膝盖揉向大腿,最后停在后臀,留下一条暧昧的痕径,然后他勾住Roach的腰把他拉近,感觉中士摸索着握在他肩上的手指用力得几乎能留下淤痕。他在每一次亲吻的间隙中恳求般地低喃对方的名字,然后问他,“Roach,该死的,Roach?你愿意成为我非法的邮购奴隶吗?”
“是啊,是的,我当然愿意。”
“我要用邮票将你盖住,小家伙。”
“我希望那最好意喻着亲吻,Ghost。”
“我他妈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模糊地承认。“我只是想——”Roach怜悯地打断了他混乱的话头,因为在劣质的客场比赛里,中士总是宽容的。他的手滑入了Ghost的衬衣之下,随意地四处流连着,一切都很美好,只是当Ghost试图把他拉到大腿上时,他们某个人的腰臀,或者肘部,或者随便什么其他的奇怪部位不慎碰到了变速杆,然后他们就倒车摔进了一条操蛋的路沟里。
当他们再次上路时,Ghost已经抑制了那些喷薄的欲望,而电台牧师正在讨论耶利米。另一方面,Roach在每次整理他的衬衣下摆、棒球帽、还有那该死的墨镜时,都会紧张地摆弄着手指,或者紧咬住润红的下唇,中士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吐息。他一整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试图压下这种焦虑而强烈的性欲,Ghost的话哽在喉咙里。操他妈的,Ro,他得到了一个无限期的承诺,然后意识到他是一个没能充分把握这种有利情况的傻逼。
Ghost把车停在了他们进入印第安纳州后遇到的第一家汽车旅馆门前。“我们,嗯,”Ghost的音色有点紧绷,而Roach在听到他说话后转过头来,大睁的双眼里满溢着焦虑。“我的意思是,呃,你想不想……”Ghost犹豫地做了个手势。他的声音好像忽然凝滞在了喉管里,掌心麻木,浮起一点惶然的薄汗。太糟了,这样可一点都不潇洒。
“不,Simon,”Roach轻轻发着抖,“我一点都不想和你拥有一场复杂的性行为。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努力,试图在这种令人痛苦的调情中和你建立一段认真的亲密关系。哈。你觉得这个说法怎么样?”
“该死的,你以前为什么不肯说出来?”
这家汽车旅馆的老板是一位矮胖而友善的中年男人,身穿线衣背心,鼻梁上架着一副角框眼镜。他注意到了Simon温吞的英国口音,然后开始聊起一些诸如“你和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我真的很喜欢英国人,同时我也认识许多来自南方的小伙子。你看起来年轻而且精力充沛,需要我给你打个折(cut you some slack)吗”之类的话题。Ghost向上帝发誓,在整个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花费这么长的时间来完成现金支付业务和交付房间钥匙,同时口中一直聒噪地念叨着秋分时节的三日特价套餐和各种没完没了的额外补贴。Ghost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操,好像在此之前你从来没有将房间出租给一个想要上床的男人一样。”
老板终于闭上了嘴,木然地将钥匙递给他。Ghost对此产生了一点歉意,所以他接受了那份三日套餐。
他们没有开灯。他们无暇打开装着旅行用品的行李袋。他们甚至不想浪费时间给房门上锁。当Ghost摘下中士的帽子,指尖埋进那头柔软金发中反复摩挲时,Roach也用他发着抖的手指取走了Ghost的墨镜。之后的一切都显得模糊而茫然——他将Roach紧紧压在梳妆台上,然后设法带着他倒向床铺,在亲吻中士的脖颈时用双手箍住他的髋部。同样的,他们两个都说了些十分愚蠢的话:Roach对着Ghost的锁骨喃喃自语,“你是一名由六千把军刀构成的男人,那我为什么还要去关注其他人呢?”而中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曳过年轻人赤裸的胸膛,声音轻缓低沉。“我要从这里把你剖开,将你的胸腔清理一空。我会舔去每一滴糖果般甜美的鲜红色的苦痛,然后像披起一件斗篷一样将你的躯壳穿在身上。”
“那我希望我看起来足够时髦。”
“我将拥有一件十足漂亮的斗篷,而它会激起所有人心中最病态的那种嫉妒。”
“操。你说得对。”
直到他们被性事餘韵和混杂的体液粘作一团时,两人才真正开始思考已经发生的一切。“你知道,当我们回去后会遇上大麻烦的。”
“那我们就尽可能地一直走下去。”Ghost的回答简洁而优雅。“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事先筹策了什么其他计划吧?”
“实际上我确实这么认为。你似乎总是有一个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能决定它接下来如何展开的计划,而它也几乎每次都会通向某种对我来说最糟糕的结局。”
“是啊。”年长者叹了口气,用两根手指围绕他留在Roach喉咙上的淤痕轻柔地划着圈。“这就是问题所在,不是吗。”
他不会再以任何其他方式拥有Roach了,他想着,但是没有宣之于口。主要是因为这其实不算真的——至少他可以开始学着不那么频繁地让棋盘理论(chess theories)影响他的大脑皮层,他真的能够做到。
他们还有三天两夜的房间使用权,而他们选择把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收看有线电视频道上。
第五周
第五周,Roach宣布这一周是他们的“非法邮购奴隶蜜月派对。”
第五周也是他们资金见底的一周。
第五周,他们开着车谨慎地穿过宾夕法尼亚州雾霭朦胧的偏僻小径,车窗的玻璃裂口被贴上了纸袋,油箱中的汽油也濒近枯竭。因为他们一直在思考乘公交车去往洛根国际机场,然后在半夜潜入一架飞往中东的飞机回到不死鸟火力基地(Firebase Phoenix)的可行性,就好像他们只是一直在睡觉一样,他们真的哪都没去!
第五周,他们冒雨步行了两英里去寻找加油站,然后在回程时发现皮卡不见了,看起来要么是被偷了,要么就是被拖车拉走了。
第五周,他们被困在一个名叫蓝球(Blue Balls)的小镇公园的长椅上,在一条潮湿的被毯下相互依偎,Roach百无聊赖地咀嚼着一根细长的Fazer巧克力棒,而Ghost在明耀的路灯光晕下看着他,平静地说,“Gary Sanderson,我爱上你了。”
“哈——哈,”Roach回答到。“真是个有趣的笑话。”
“我知道。而且我还有个更好的。”
更好的笑话是他们必须给Soap打电话。
他们差不多把最后的钱花在了一杯草莓冰沙上,幸运的是,Roach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位绝症病患,拜他那罹患白血病一般的外貌所赐,这为他们带来了5.78美元的零钱。Ghost在拨通电话时几乎能听到远处回荡着丧钟不祥的敲击声,这一定会成为一场真正的葬礼,因为听起来Soap并没有发怒。
“你在哪?”
“你什么?”
“你……为什么?”
“当然。”
“给这里一个定位吧,上尉,我们不会离开这条椅子的。我们的屁股马上就要跟它融为一体了,它将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屁股——栏杆合体雕塑。当你赶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已经成为两名公园长椅赛博格了。”
“不管怎样,尽量别死在我到达你们那的五个小时之内,如果感觉到自己开始失温,别逞强,去找个庇护所。”
“我不会死在一个叫蓝球的地方。”
确保他们会获救后,Ghost回到了潮湿的织物下,伸出瘦长的胳臂搂住Roach的肩。“你知道吗。”他开口,“当你濒死时,在经过沉重思虑后允许伴侣食用你的尸体,被认为是文学作品中最伟大的一种浪漫比喻。”
他应当见好就收的,他不该再提到这件事,他想说实际上你不能吃掉我身体的任何部位。而现实与此相反,他只是冷静地叙述着。“我想我们已经成为一对伴侣了。很高兴破处不仅仅只是生物学上一种令人恐惧的模糊概念,现实中还有一个看似无害的名词专门用来形容这种恐惧。”
“Simon。”
“但我们真的是吗?”
“我不知道。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认为我对你的感情只是年轻人会对年长者产生的那种狂热而短暂的迷恋(crush)。”他羞涩却坦诚地说。“但一个最好的朋友永远不会成功让我说服他去做这种异常愚蠢的事。”
“是啊,这是我们做过的最白痴的事了。”
“我们会有大麻烦的。”
“麻烦只会变得越来越多,而且永远不会停止。”
“真恶心。”
“但是再过几年,Ro,我敢打赌我们能再次超越它。”
“我会让你信守承诺的,Ghost。”
他确实做到了。
他们都是。
¹:阿米什人主要聚集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各种小镇,是中欧地区信奉门诺会的新教教徒后裔。大部分阿米什人都排斥现代科技,不使用电器,出行依靠畜力车,小部分则会在聚集地以外替人做木工谋生并且能够驾驶汽车。
²:食人族(cannibal)一词源自西班牙殖民者对加勒比海地区土著的称呼(canibal)及食人传说的引申,原意为蛮族。
³:对美国南方乡下白人和保守派种族主义者的蔑称。南部地区有民风彪悍和乱伦成性的刻板印象。
⁴:The Band的《Atlantic City》。其实他俩都唱错了。
⁵:原文mail-order slave,没有找到该词汇出处,所以我猜是邮购新娘(mail-order bride)的改写化用。好浪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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