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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xy817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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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btqromance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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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刚
一、过往
他叫雷刚,刚来到这个城市不到1个月。其实也不算第一次来,以前参加集训、比赛的时候也来过这里7次了,但从没像这次一样,来这里开始新的生活。雷刚过去是运动员,练体操的。7岁那年,教练就指著他的鼻子对他说:
「你以后是要靠身体吃饭的。」
从那天起,他就开始了15年的运动生涯。其实这並不是雷刚自己选的路,只是「靠运动出名挣钱的信念」在老家已经成了一种宗教,他的父母一直篤信不疑,毫不犹豫地把他们的第二个儿子送上了这条路。这也不是老天给雷刚选的路,他在13岁那年被教练劝退,理由是「身高有超標趋势」(体操真是他妈矮人的运动),是父亲借钱送红包说好话给他硬留下了。
说也怪,那年后雷刚也没长什么个儿了。不过到了16岁那年,练跳马时落地伤了跟腱,歇了三个月,从此后成绩一直平平,进省队不到半年就刷回来了,留在老家训练基地混二线。那几年里,因为跟腱问题,教练让雷刚主攻吊环,也一直没出特別优异的成绩。22岁那年雷刚终於退役了,分了个大专文凭。他想留在队里当助教继续混,无奈没后臺被刷了,又是一轮送红包说好话,得以留在训练基地继续混了两年。本来父母计画他在这两年中一边工作一边升个大本文凭,但他基本上是辜负他们的期望了,几乎都没碰过几天书,不是懒,是实在看不进去任何东西。
这两年里雷刚只做了一件事,利用基地的条件扎扎实实地健美训练。过去在队里,为保证动作品质,肌肉围度需要一定的控制,退役后就完全由他了。虽说念书不在行,拼体力他一直是一等一的高手。2年下来,体重从68公斤提高到73公斤,胸围达到了115釐米,上臂增到40釐米。雷刚从不否认自己对肌肉的狂热,这几乎是从十几岁就开始的强烈感觉。每当看到肌肉男的图片,就想变得和他们一样;每当有人称讚他的身材,他心里都会涌起一阵狂喜。脱光了照镜子是雷刚独自一人时最常做的事情了,他日常的自慰也都在这个时候进行。儘管进入青春期后,教练就板著脸教训他们要「用坚强的意志克制手淫」,他在16岁以后几乎每天都要有一次。退役后疯狂增肌的2年里,镜前自慰更成了他一天中最爽的事情。雷刚这两年中其实还做了另一件事,一件让父母比较开心的事——谈了一次半年多的「恋爱」。
女方是乡政府一个小官的小女儿,长得还算不错,中专毕业,在镇上邮局工作。她倒不嫌雷刚矮(这是他退役后发现唯一可能自卑的地方,不过她也才1米60),生活上也很照顾他,虽然不住一起,但经常给他送吃送穿。她脾气大大咧咧,十分爽快,相亲的时候就主动约雷刚第二天逛街。私底下,她也直言不讳,说最喜欢雷刚的浑身肌肉。他们的第一次性交就发生在第三次约会的下午,邻镇一间招待所的房间里。整整两个小时,雷刚几乎一直被她骑著,任由她疯狂地上下摆动套弄,这也养成了雷刚日后和她做爱通常被动的习惯。在她用双手拼命揉捏雷刚两块厚实胸肌的时候,大汗淋漓的雷刚紧闭双眼,挺胸顶胯,大吼著达到了高潮……「以前听人说肌肉男的那里都很小,现在我不信了。」
很多次,她满足地抚摸著雷刚的腹肌,温柔地这么说著。这是雷刚最爱听她说的几句话之一了。不过雷刚和她的关係也不过如此了。就这样约会、逛街、看电影、吃饭、每週三到四次让她脱光雷刚的衣服、讚美他的肌肉和生殖器、男方被动的性交、高潮……雷刚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她有「性」的感觉,他的高潮都是在想像著自己在整个过程中的样子达到的,至於她,雷刚甚至没有多看一眼。也许她也慢慢感觉到了,就这样维持了半年多,她消失了一个月,然后让她父亲给雷刚的父亲带话,她跟一个在银行工作的人好了。母亲在家敲著桌子当著雷刚的面骂了她好几天,也许是怕雷刚难过,可他一点也没有难过,反倒觉得异样的轻鬆。
也许是因为雷刚藏著另一个秘密吧。雷刚十九岁那年,网吧开始多了起来,他也开始知道用网路能看到许多以前很难看到的东西。肌肉,是他最常搜索的词条了。很偶然也很必然的,他顺藤摸瓜地打开了很多同志网站。这些网站里的图片比一般健美杂誌的好多了,不光有雷刚热爱的肌肉,还有他更感兴趣的性。雷刚到现在都记得第一次在网吧隔著裤子自慰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刺激和兴奋。很快,他知道了1、0、69、419……也许他最初感兴趣的並不是这些,但內心本能的慾望驱使他对这一切充满了衝动。
终於,他趁一次在外地集训的休息日,在一个网上聊天室联繫了一个叫小军的大学生见面。小军並不是雷刚感兴趣的类型,毕竟在网上找到和他一型的不太容易,但他总觉得大学生会比较健康安全,也比较有素质,於是就见面了。第二天早晨,雷刚几乎是被太阳晒醒的。旷课的小军靠在他浑圆的肩头,一手托握著他厚实的胸肌,睡得死死的。床单被揉得乱七八糟,衣服到处都是,地上放肆地躺著4个裹著液体的安全套,整个房间里充满了男人雄性体液的味道。
雷刚回忆著昨夜的一切:他脱下上衣时小军几乎尖叫的惊讶表情、小军把头埋在他发达胸肌上贪婪的吸咬、小军给他口交时迷离的眼神、他的龟头顶进小军体內时的那一下颤抖、房间里每个角落里热血沸腾的活塞运动、那四次毫无保留的剧烈射精、那从小军表情中读出的��服的满足感……
「你醒了?」
小军睁开了眼睛,把雷刚抱得更紧了,
「你知道吗?我都没想过这辈子能和你这么棒的男人做爱。」
「真的?我什么棒?」
「这个,还有这个……」
小军坏笑著,用手捏了捏雷刚发达的胸肌,然后一路滑到雷刚已经再次硬挺的阳具。
「喜欢吗?」
「爱死了!你太强了,四次都那么猛。」
「第五次更猛……」
雷刚一翻身,再次將小军压在了身下……这就是「性」吗?这种感觉比雷刚过去和队友一起溜出去找女人的感觉强烈得多。雷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同志,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和小军做爱的时候,脑子里始终出现的是他自己的样子,他自己壮硕的身体上每一块肌肉的收缩和抽动。在他达到高潮时,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累积的快感让他难以自控地喷射。他是为自己而喷射的。
「肌肉男都特自恋。」
在网路上,雷刚不止一次看到这样的说法。
「也许就是这样吧,也许我不是Gay。」
雷刚常常这样在心里对自己说。
儘管这样想,但雷刚从那以后还是不断找机会找男人做爱。他发现自己从男人身上得到的成就感比从女人身上强烈得多,来自男人的讚美比来自女人的更能让他满足。雷刚联繫见面的人基本都是学生,每个都比他高,而且是在视频上看到他亮一下二头肌就要喜欢得要命的学生。安全第一,要比他高,还要绝对崇拜他的身体,这算是雷刚自己定下的標准。因为在队训练的关係,雷刚出外找男人做爱的频率非常低,一般一、两个月才能有一次机会。但每一次,雷刚一定会毫无保留地爆发。在外地基地集训的一个夏天,雷刚一次联繫了两个大专生,在一间小旅馆里呆了一整晚。
五次高潮。其中四次平均分配,最后一次,雷刚在把两个男孩分別操射之后,靠在床头在两人中间平躺下,让他们用舌头伺候自己的胸肌和乳头,一人用手托揉他硕大的阴囊,一人用手套弄他满是淫液的粗壮阳具。在两个人充满慾望的崇拜眼神里,雷刚低头看著自己起伏的强壮胸肌、被两人的舌尖来回拨弄的坚挺乳头、8块棱角分明的发达腹肌、以及胯间那接近爆发边缘的雄伟阳具,他突然闭上眼睛,停止了粗重的喘息,深吸一口气,头猛向后一仰,大吼一声:
「啊————」
两人都感觉到雷刚的生殖器在手中微微一颤,只见一大股灼热的白色精柱从他胀红的硕大龟头前端狂喷而出,径直冲射到他粗壮的脖子上。在两人淫荡的惊叹中,雷刚肌肉纠结的身体有节奏地收缩抽搐著,粗壮的阴茎一下下微微上翘,有力地喷射出一股接一股精液……雷刚达到了他从未有过的高潮……
「这算一场表演吗?这就是我要的性吗?」
雷刚在满足过后暗自想著,
「也许我真的太自恋了……」
就这样直到雷刚退役,开始在老家的训练基地工作,他停止了这样的「见面」。毕竟那个小城市太小了,哪里都是亲戚熟人。雷刚也倒没有觉得什么压抑,一是因为不久就交了女友,二是因为在增肌训练期间,每天的镜前自慰已经能让他满足。
「我不需要男人或女人,我需要的是自己。」
雷刚常常对著镜中的自己这么想著。
在训练基地混了两年后,因为上面人事变动,雷刚的工作保不住了。没文凭,也没一技之长,雷刚回家闲呆了1个多月。家里的经济状况一直不好,父母一辈子务农,哥哥在镇上开卡车,勉强能维持家庭开支,家里突然多了一张食量超大的嘴,的確承受不了。在亲戚的介绍下,父母商量要雷刚到省会大城市去找工作。就这样,雷刚带著一封训练基地开的介绍信和一千多块钱,只身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二、新人
来到这里才知道,亲戚介绍的熟人只是在一个批发市场做小生意,根本不能帮他找什么人脉和门路。
「现在这边健身房开得挺多的,以你的条件肯定找得到工作。收入很不错的啊……」
一顿简单的招待便饭之后,雷刚还是要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城市。雷刚硬著头皮去了几间健身房问工作,管事的人竟然都是西装革履、弱不禁风的样子。训练基地的介绍信根本没什么用,雷刚一听他们说要什么证书、认证,头都大了。倒是有一间小健身房愿意雇他,但是工资太低,工作环境也很差,雷刚在训练基地呆惯了,根本不习惯。几天下来,用掉了几百块,找工作一点眉目都没有。
雷刚走在人群熙熙攘攘的闹市街头,心里说不出的空虚。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雷刚非常享受走在大街上的感觉。路人对他身材羡慕的视线简直是他的阳光。雷刚心里特別爽,似乎初来乍到就已经征服了这个城市。而现在,他更多的是疲惫和迷茫。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雷刚晃进了一间网吧。同样不由自主的,他打开了一个同志聊天室。到底是大城市,聊天室里的人非常多,萤幕刷新得飞快。
「24/164/73 肌肉猛1……」
他刚把资讯发出去,就有很多回话。不少人第一句就问他:
「你胖吗?」
雷刚不屑地一笑。从他开始在网上聊天开始,就已经习惯类似的问话了,每次只需要他对著摄像头把袖子捋上肩头,一切的疑问都会变成穷追猛打的询问他联繫方式。而这次是他退役增肌后第一次来同志聊天室,他还没有习惯马上打开视频。只是消磨一下时间吧,雷刚这次没有特別的目的,毕竟传说中的大城市也不太安全。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聊了半个多小时,有一个人引起了雷刚的注意。这人叫赵鹏,26/175/62,在一家不小的健身房做会籍主管……赵鹏不像其他人一直花言巧语让雷刚开视频,而是一本正经地和他谈健身,谈这个行业,也给他介绍了做教练必须的一些证书资讯。雷刚很认真地和他聊了一个小时,赵鹏表示愿意帮他介绍些机会。
「咱们见面聊吗?算交个朋友。」赵鹏问。
「可以。就今晚吧。」
雷刚晚上实在无事可做,也急於瞭解工作相关的事情。
「这么快?好啊!」
看得出赵鹏有点喜出望外,「不过,可以先视频一下吗?」
「Gay都是一样的。」
雷刚心想著,但已经开始调摄像头。
「我没別的意思啊,就是先看一下面的见面不好认。」
「哦。」
雷刚挺了挺身,故作谨慎地將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脸部以下,点开了连接。雷刚这两年增肌以后,上身围度增加不少,在白色紧身体恤的衬托下,两大块壮硕胸肌在视频里的视觉效果比过去更加饱满。在视频连通的那一瞬间,网路另一端的赵鹏倒抽一口凉气。
「我他妈捡到宝了!」
赵鹏一面暗喊,一面飞快地截著图。
「怎么?看到了吗?」
雷刚见赵鹏半天没有回话,有点纳闷。
「看到了!看到了!晚上几点在哪里见面?」
「我不熟,你说个地方吧,能坐下来聊天就行。」
「去XX酒吧好了,离我们都近。」
赵鹏停了一会儿,
「那是个同志酒吧,你介意吗?」
雷刚迟疑了一下,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还可以去长长见识。
「无所谓,去吧。」
「那好……」
赵鹏兴奋地留下地址,和雷刚互换了电话號码,
「我马上上班了,晚上下了班就赶过去,大概九点钟,不见不散啊,88~」
说著,赵鹏关掉了视频。
「你不是说要视频怕不好认吗?要看脸吗?」
「不用了,绝对好认!」
……差三分钟到九点了,雷刚的一扎啤酒才喝了一半。他有点不耐烦,也有点睏。长期的训练生活让他的睡眠时间规律得要命,每天到十点,他一定睡觉的,而且这些天到处跑来跑去打听工作,对他来说比训练累多了。
「你好,久等了!」
雷刚肩头被人轻轻一拍,他回过头去,看到的是一个笑嘻嘻的穿著入时的年轻人。
「你是……」
「我是赵鹏啊,你是雷刚?」
「嗯……」
「我就说绝对不会认错的。」
笑著,赵鹏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你刚下班吗?」
雷刚对他的这身打扮有点怀疑。
「是啊,我跑回去换了衣服才过来。」
赵鹏笑著,两眼不停打量著雷刚,
「要见这么重要的朋友,总要注意形象吧!」
「哦……」
赵鹏也点了一扎啤酒,两人开始聊起来。赵鹏还是一本正经地跟雷刚谈当地的健身行业,只是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在雷刚身上晃来晃去,雷刚拿起杯子时不经意亮出发达的二头肌,赵鹏眼睛直放光。雷刚慢慢觉出自己和这城市最不適应的地方了:赵鹏和很多当地人一样,说话圆滑世故,而雷刚长期生活在简单的环境里,表达沟通能力明显偏弱。赵鹏也时不时开玩笑说雷刚木訥得可爱。
聊了快一个小时,基本的结论是:雷刚必须先拿一个相关认证,而且最好有人帮忙介绍去大一些的健身房,发展比较有前途。考认证需要时间需要钱,而介绍人又要上哪里去找……雷刚还是觉得迷茫。
「认证这个东西还是要的,至於介绍嘛,兄弟我可以帮忙啊,说不定可以先让你上岗,一边工作一边考证书,这是最佳方案了。」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如果成了要好好谢谢你啊!」
雷刚话才出口就觉得有点虚,萍水相逢的人真能帮大忙吗?就算成了,该怎么答谢啊?
「这么客气干什么?这不是把兄弟我当外人吗?」
赵鹏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来,乾!」
一扎啤酒下肚,雷刚不一会儿就起身要去洗手间。
「走,一起去。」
赵鹏一副要形影不离的样子。这间酒吧不算大,洗手间却挺多,转角过去一顺溜有4个。第一个门推不开,雷刚推开第二个。里面大概有七、八个平米大,装修似乎比外面高档得多,宽大的大理石臺面,靠面盆、对面以及右侧的整整三面墙都是大落地玻璃镜,一个马桶和一个小便器都洁白鋥亮,六盏微黄的射灯从天花板直射下来,整个空间弥漫著淡淡的香料味道。
「城里人真他妈够讲究的……」
雷刚心里骂著,却不想表现出惊讶,故作镇定地靠到小便器边,解开运动裤的繫带。赵鹏不动声色地轻轻插上了门,掀开了马桶盖。赵鹏都洗完手了,雷刚才完事。
「兄弟水好大啊,呵呵!」
赵鹏笑著让开让雷刚洗手。雷刚刚开始搓洗手液,发觉赵鹏已绕到他身后,两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腰上。
「靠,这么细!一点赘肉都没有!」
没等雷刚出声,赵鹏故作大惊小怪的叫起来。
「还好啊……」
雷刚心里开始得意,但表现得很镇定,继续搓手。
「我看兄弟块头,还以为多少有点肥肉呢……没想到,没想到……」
赵鹏说著,双手贴著雷刚的越来越粗壮的腰线往上滑。雷刚已经洗完手,看著镜子里面的自己和赵鹏。和赵鹏比起来,他的体型的確太突出了,虽然赵鹏比他高一个头,但还是他显得更有男人的雄性气质。在射灯的衬托下,雷刚壮硕的胸肌和粗壮的双臂显出凸凹有致的阴影,显得线条格外漂亮。雷刚两手扶在臺面上,有点出神地看著自己。
「兄弟介意让我看一下你的胸肌吗?实在太强了!」
「可以啊。」
露一下上身对雷刚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他刚要拉衣服,赵鹏拦住了他的手。
「让我来吧。」
说著,赵鹏两手撩起雷刚的T恤,慢慢向上拉。从雷刚棱角分明的腹肌展露出来开始,赵鹏几乎屏住了呼吸,在心里不停的暗念著:
「我操!我操!」
很快,雷刚八块凸凹分明的腹肌全部露了出来,T恤衫的边缘卡在一道夸张的曲线底端。赵鹏咽了一下口水,拉住衣边继续往上撩。T恤衫的边缘滑过一道小坎,开始沿著一条圆滑的曲线向外暴张,雷刚壮硕的胸肌开始露出来。光滑的皮肤,在射灯的照射下显出小麦色的光泽,小小的粉红乳头在两块宽阔厚实的胸大肌上显得有点不成比例,清晰的胸沟和胸肌的下缘线划出三道漂亮的线条。赵鹏把雷刚的T恤拉到锁骨处卡住,雷刚凹凸分明的胸腹肌肉展露无遗。赵鹏大气都不敢出,直勾勾地盯著镜子中的男人身体。
「还可以吧?」
雷刚看赵鹏眼睛发直,不由得得意的轻轻一笑。
「太……太可以了!」
赵鹏又咽了一下口水,
「我……我能摸一下吗?」
「不好吧……」
雷刚下意识地看了一下门。
「没事,门锁好了。」
赵鹏不等雷刚说话,两手贴到了雷刚发达的腹肌上。雷刚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赵鹏紧张地闭上眼睛,半张著嘴,两手贴著雷刚结实的腹肌慢慢向上滑,手指隨著紧实的肌肉块上下起伏。很快,赵鹏的手指触到了两大块厚厚的肌肉。赵鹏把整个手掌滑上去,托起雷刚沉甸甸的厚实胸肌,手指不经意间触到了他坚挺的小乳头。
「乳头都硬了……」
赵鹏心里一阵兴奋,开始轻轻揉捏雷刚极富弹性的发达胸肌。
「嗯……」
赵鹏听到雷刚轻轻哼了一下,他睁开眼睛,只见镜子里的雷刚已经轻轻闭上了双眼,心中大喜:
「这小子喜欢被摸!」
放开了胆子,赵鹏一面注视著镜子中的这个任他摸捏的肌肉壮男,一面用双手尽情享受这个难得的肉体。雷刚此刻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紧张,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触摸他的身体了,他心里的慾望被慢慢点燃,这种心里发痒的感觉让他兴奋。赵鹏的手法显然是极其熟练的,托、握、捏、揉,不时用手指轻拨雷刚坚挺的乳头。雷刚敏感的身体隨著他的摩擦轻轻颤抖著,两块发达的胸肌不时地抽搐抖动。
赵鹏睁大眼睛注视著雷刚身体裸露部分的每一个细节,这样健壮的肌肉男他还从未遇到过。更令他惊讶的是,原以为像这样的肌肉壮男一定是床上的老手,而雷刚的身体简直和处男一样敏感,尤其是那一对粉红色的小乳头,既与他的身材不成比例,又显得异常性感。赵鹏忍不住用指尖在雷刚的两粒乳头上打圈式地摩擦起来。
「嗯————」
雷刚因为这刺激整个身体一阵紧绷,忍不住哼叫起来。
「原来这里是他的兴奋点!」
赵鹏心里一阵激动,乾脆鬆开托握著雷刚厚重胸肌的手掌,两手只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一阵一阵地快速摩擦起他的乳头来。
「嗯——嗯————」
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雷刚猝不及防,强烈的快感像电流一样,从他那两粒坚挺的乳头,扩散到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酥麻的感觉让雷刚一阵腿软,他用手扶住臺面,两腿张开一些,稳住重心。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不断冲刷著他的全身,他不由自主地头向后仰,挺胸提臀,轻轻扭动著身体。赵鹏几乎忘了呼吸,集中全部注意力在他的指尖上,一阵阵地全力急速刺激雷刚的乳头。镜子里面的这个肌肉壮男完全被这四根手指通过两个小小的点控制住了!赵鹏早已勃起的阳具在牛仔裤里顶得难受,但他不敢鬆开手有別的动作,生怕打断了这令他窒息的艳遇。
「嗯——嗯——啊————」
雷刚用力张开自己宽阔的肩膀,挺起胸肌去迎合赵鹏的手指,同时臀部也撅得更高了。赵鹏忍不住低头看雷刚的臀部,虽然穿著宽鬆的白色运动长裤,仍然能看出高翘浑圆的轮廓。
「好翘的屁股!」
赵鹏一开始就在猜测雷刚是1还是0,现在他真希望他是个0,一个能让他上的0。赵鹏没有停下手指的动作,继续刺激著雷刚兴奋的乳头。他知道自己再看雷刚的屁股很快会受不了,於是抬起头,继续注视著镜子。雷刚已经睁开了眼睛,微张著嘴,同样注视著镜中的自己。在射灯的照射下,雷刚上身的肌肉近乎完美的展现出来,壮硕的胸肌由於先前的揉捏,有一点充血,显得更加厚实;坚挺的乳头在强烈的刺激下,顏色已经有点变化。赵鹏看得心臟狂跳,忍不住低下头,在雷刚结实的肩膀上轻轻咬了一下。
「啊!」
雷刚敏感地抽动了一下。这时,赵鹏看到了雷刚的下身,白色运动裤的胯间,已经撑起了一个大帐篷。
「好傢伙!」
赵鹏心头一紧。
「兄弟,裤子紧吗?要不要脱了?」
赵鹏无意识地问了句。
「嗯。」
雷刚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顾忌和紧张,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看著镜子中的自己,这个能调动他最强性慾的身体,达到高潮。
「可以?!」
赵鹏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默默地大喊著,
「我操!我操!」
赵鹏把手从雷刚的胸部拿开,放到他背后的裤腰上,慢慢地往下拉。雷刚的臀沟露了出来,赵鹏咽了一下口水,正想一下把他扒光,突然发现裤子因为系带卡住了。这时,雷刚直起身,自己从前面解开了裤带,然后重新把手扶在臺面上,並下意识地撅高了臀部。赵鹏已经在怀疑自己在做梦了。他按耐不住,跪在了地上,抓住雷刚的裤腰,连他的內裤一起拉了下来。
「我操!好棒的屁股!」
雷刚的髖骨不是特別窄,加上腰部很细,显得他的���部十分浑圆,异常粗壮的大腿连著强壮的臀大肌,一点赘肉都没有,这又圆又翘的屁股是只有专业运动员才有的水准。赵鹏已经说不出话来,两手贴在雷刚的两瓣翘臀上拼命揉捏著。雷刚转过头,看著侧面墙壁的大落地镜里自己的侧面曲线,也不由得一阵强烈的兴奋。赵鹏跪在地上,两手抓著雷刚的臀瓣拼命地一圈一圈地揉捏著,一点一点地將这两大块肌肉向两边分开,试图扒开雷刚的臀沟,一窥他的私密之处。雷刚察觉到了他的意图,马上硬转过身来,靠在大理石臺面上,正面对著赵鹏。
「你还没帮我脱掉呢。」
原来赵鹏被雷刚的臀部迷得六神无主,竟然只將雷刚裤子的后面拉了下来,前面还没脱下来。雷刚胯间的帐篷支得更高了。赵鹏定一定神,两手抓住雷刚的裤腰,连外裤带內裤,一把猛拉到他的膝盖下麵。
「我操!!!」
赵鹏的脑袋几乎一片空白……其实从一开始,赵鹏就没有对雷刚的阳具大小有特別的期望。他很清楚,大多数健美运动员的傢伙都小得可怜。也因此在刚才,他心里特別期望雷刚是个0。然而,现在……雷刚肌肉发达的大腿根部,一小片短粗黑亮的阴毛下方,一根粗壮无比的肉棒昂首挺立著,前端胀得发红的龟头又圆又大,马眼周围流满了淫液。最让赵鹏目瞪口呆的是雷刚的阴囊,饱满的肉袋裹著一对浑圆硕大的睾丸,充满了雄性的力量。
赵鹏一把握住雷刚的阴茎,另一手托起了他沉甸甸的阴囊,兴奋得一阵眩晕。雷刚的阴茎大概有十五釐米多,虽然长度並不突出,但粗得惊人,棒身青筋纠结,龟头硕大无比,令人怀疑这粗大肉棒也是他刻苦锻炼出来的成果,加上雷刚只有1米64的身高,这样尺寸的阳具实在算得上惊人了!
「怎么样?」
雷刚不无得意,居高临下地问道。赵鹏坏笑著,也不说话,一面抬眼看著雷刚的眼睛,一面把雷刚的阳具送进了自己嘴里。
「啊————」
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雷刚舒服得叫了出来。赵鹏盯著雷刚的表情,將他的阳具越插越深,直到他的大龟头顶住自己的嗓子眼。然后,慢慢地拔了出来,整根阴茎满是粘液的光泽。
「怎么样?」
赵鹏坏笑著反问。雷刚不说话,硬挺的阴茎不由自主地翘了一下。
「兄弟多久没射了?」
「一个星期了。」
「太棒了,能把存货都给我吗?」
「看你有没本事拿了。」
雷刚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態,说话也淫荡大胆起来。赵鹏一口把雷刚的整根阴茎插进嘴里,开始了疯狂的吮吸。赵鹏的口交技术比雷刚以前遇过的那些学生要厉害多了,时而用力吮吸雷刚的龟头,时而用来回舔弄他的阴茎,时而用舌尖研磨他的马眼四周,时而用舌头拨弄他胀圆的龟头,两手托著他硕大的阴囊不停揉搓著……雷刚很快就有点站不稳,於是双臂用肘部撑在臺面上,上身后倾,粗壮的大腿张得开开的,將自己的生殖器交给赵鹏任意玩弄。
二十分钟过去了,隨著赵鹏熟练的口交,雷刚慢慢接近了爆发的边缘。从雷刚硕大龟头前端流出的淫液已润滑了赵鹏的整个口腔,赵鹏的嘴角已经被雷刚粗大的阴茎撑得生疼,但他丝毫没有减慢口交的速度,反而更疯狂地向雷刚的精关发起攻势。雷刚此时已是大汗淋漓,他已將上衣脱下,几近全裸地靠在大理石臺面上,两腿大开,任由赵鹏为他疯狂地口交。雷刚一直在正面和侧面的大落地镜中注视著自己,一个接近性高潮的裸体肌肉壮男。如果不是刻意地忍耐,雷刚有好几次都快支撑不住了。
「怎么样?还可以吧?」
儘管如此,雷刚还是一味嘴硬,故意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赵鹏不出声,继续著吮吸的动作,抬眼看著雷刚。从他的角度看上去,雷刚发达的胸肌显得出奇的硕大,两粒小小的乳头兴奋地坚挺著,隨著雷刚粗重的喘息上下起伏著。赵鹏慢慢把双手从雷刚的阴囊移到他粗壮的大腿上,然后一路向上滑去。
「啊——」
雷刚没料到他这一手,被这突然的刺激弄得全身微微一阵抽搐。赵鹏眼角坏笑著,將双手滑到了雷刚壮硕的胸肌上,手指分別触到了他那两粒坚挺无比的乳头,没等雷刚反应过来,就开始了快速的拨弄磨擦!
「啊————」
雷刚一下失去了控制,剧烈的快感像电流一样从他的乳头扫过全身。雷刚知道自己这下挺不住了,索性头猛向后一仰,紧闭双眼,挺起胸来接受这刺激。赵鹏听到他声音都变了,知道离成功不远,也加快了口交的速度和幅度,用力地疯狂吮吸著雷刚开始不停流出淫液的阳具。
雷刚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开始紧张起来,不管他怎么强忍,来自乳头的强烈刺激都势不可挡地攻陷了他最后的防线。一股剧烈的酥痒从雷刚的小腹慢慢流到了他的阴茎根部……雷刚紧张地低下头,张著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气,睁大眼睛看著自己处在高潮边缘的身体:被汗水浸湿的壮硕胸肌大幅度地起伏著,两粒坚挺的乳头正承受著不可抗拒的强烈刺激,极度紧张的腹肌下方,阳具根部的阴毛已经完全被从阴茎流下来的粘液浸湿……
「啊————————」
只见雷刚再次將头猛地向后一仰,全身肌肉紧绷起来,双腿紧紧地夹住赵鹏的身体。赵鹏知道雷刚到高潮了,一面把手指压按在他的乳头上揉擦,一面將他的阳具深深地插进自己嘴里。不到三秒钟,只感到雷刚粗大的阴茎在他嘴里猛地一胀,一大股灼热的液体从那硕大的龟头前端狂喷而出,径直灌进了他的喉咙!
「啊——啊——啊——啊—————」
雷刚紧闭双眼,放开了嗓门,壮硕的身体不断剧烈抽搐著,隨著这节奏,一股接一股滚烫的精液从他的马眼里有力的喷射出来。赵鹏两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雷刚高潮的全过程,直到雷刚射出的巨量精液把他灌得差点窒息,他才忙乱地把雷刚的阴茎从嘴里拔出来,手忙脚乱地掏出自己快胀爆的阳具,飞快地套弄起来……
「你先出去吧,我洗把脸。」
雷刚整好了衣服。
「好,外面等你。」
赵鹏心满意足地打开门出去了。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出来了,出来了!」
「小赵,真有你的!」
「那是谁呀?怎么认识的?」
「爽了吧,你?」
「刚是他在叫吧?」
「快说说怎么做的?」
「他是0还是1?」
……雷刚听著赵鹏把这喧闹的人群带远了,轻舒一口气,俯在面盆里用凉水浸了浸脸。一种空虚的感觉从心里涌了出来。需要面对的,依然是这个陌生而迷茫的城市。雷刚突然觉得生活从来没有这么复杂过。看著镜子里的自己。深呼吸。
三、陪伴
「我明天上班就给你说去,等我电话啊!」
分手的时候,赵鹏一脸自信地说。
「嗯,多谢了!」
回到简陋的小旅馆,雷刚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第二天早上十点,赵鹏的电话把他叫醒了。赵鹏得意地通知雷刚隔天去面试,雷刚很高兴。赵鹏接著约他晚上再去酒吧玩,说是有几个朋友想认识他。虽然这里不是老家,但雷刚还是觉得小心点好,他一直对认识很多所谓同志圈的人非常抵触,因为他到现在还不认为自己是Gay。他直率地把想法告诉了赵鹏,赵鹏有一点点失望,但也表示无所谓了。隔天的面试才是叫两个人都彻底失望的。戴眼镜的胖经理婉转地拒绝了雷刚,理由是目前他们只缺能教健美操的兼职男教练。赵鹏的表情非常尷尬,不知道对雷刚说什么才好,只是一味地骂著经理。雷刚知道自己本不该抱太大希望,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带来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雷刚有了回家的打算。
「就这么跑回去了?我操!」
雷刚一整天烦躁地躺在旅馆房间里,胸口的火气憋得发疼。
晚上十点多,赵鹏突然打电话过来。
「兄弟,今天真的对不起!」
「没事。」
「我能力是有限,但我帮你问了一个人,如果他能帮你,这点小事绝对没问题。如果你愿意,他想约你明天中午吃个饭。」
「什么人?」
雷刚本能地防备起来。赵鹏说只知道这人姓王,是他一个朋友的老板,当过兵,做餐饮起家,现在经营的房地產公司已有不小的规模,而且和健身行业有不少业务往来。
「他是Gay吗?」
雷刚知道自己有点明知故问。
「是,但是他结婚了,孩子刚上初中。」
「他多大年纪?」
「39。」
……雷刚感觉非常奇怪。他和赵鹏在酒吧发生的事,他並没有想成某种交易,但对这个人的意图,他也许已经清楚了。雷刚突然想到了MB,这个似乎跟他从来没有关係的词。
「我朋友说他人很不错,他这方面很低调,很注意安全,和你一样不喜欢接触很多人。兄弟去见一下吧!」
「……嗯,好吧……」
雷刚不知道自己怎么答应的,但又想想,大白天去见个人又不会少块肉,就算离开这里之前去蹭一顿饭也好,也就无所谓了……第二天中午,雷刚按著赵鹏给的地址,找到了约见王凯的酒店。他没有想到,这竟是一间五星级饭店。虽然今天雷刚穿了件有袖的T恤,他还是担心自己一身运动行头不合適。雷刚在酒店前面的大街上转了几圈,终於硬著头皮走了进去。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堂里,雷刚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一位身穿制服的漂亮小姐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哦,我,我和人约了在这里吃饭。」
「请问是哪个餐厅呢?我们这里有五间餐厅。」
「好像叫XY阁。」
「好的,我帮您查一下预定的座位,先生贵姓?」
「我姓雷。」
「请稍等。」
雷刚看著她的背影,轻舒了一口气。虽然参加过不少比赛,到过几个大城市,但雷刚还是像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在这样的场合下都会局促不安。
「雷先生,是王总订的位子吧?」
「嗯,是吧……」
「让您久等了,王总早就交待过了。请这边走。」
她的语气似��比刚才还要恭敬,更加温暖的笑容堆在了脸上。要是没她带路,雷刚还真找不到去餐厅的路。穿过大堂,走进电梯,直上3层,转过一个拐角,一处装修风格极具中国特色的餐厅出现在面前。地方虽显得不大,但每一件红木傢俱和鎦金饰物都透出非同凡响的大气。
「请雷先生在这里稍等,王总很快就到了。」
制服小姐將雷刚引到一间十分宽敞豪华的包间里坐下,沏好茶,对站在门边的服务员小声交待了几句,笑盈盈地关门出去了。雷刚舒展了一下有点僵直的身子,喝了一口茶。很烫,也不是他习惯的东西,但雷刚没其他事好做了。
「王总,您来了……嗯,您朋友在里面……」
不到五分钟,门外就传来服务员的声音。来人推门进来了,一米八的个头,一丝不苟的短髮,一身灰色衬衣西裤,后面还跟著一个个头稍矮的年轻人,显得很壮实。
「不好意思,久等了。我是王凯。」
王凯微笑著伸出手。雷刚愣了一下,赶快站起身,握住了他的手。王凯对身后的年轻人吩咐了几句,年轻人点点头,微笑著看了雷刚一眼,转身走了。
「我们先点菜吧,一边吃一边聊。」
王凯把一本厚厚的菜单推到雷刚面前。雷刚有点傻眼,不光是因为菜单上的价格,就连上面的很多菜名,他都没有见过。王凯很快发觉雷刚的不自在,自己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看我,今天做东请客,连点菜的事都要兄弟代劳,太失礼了。」
说著,他叫过服务员,熟练地点好了菜。服务员微笑著出去了。房间里没有了旁人,雷刚感觉舒服了一些。王凯也开始慢慢和他聊了起来。王凯的情况的確如赵鹏介绍的那样,而且比雷刚想像中要年轻一点,颇有男子气的脸庞也算得上英俊了。王凯言谈举止很有修养,乾净俐落,没有半点矫揉造作的感觉。雷刚心里放鬆了许多。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閒聊,似乎都忘了见面的目的。很快,菜已经上齐。
「你去外面忙吧,不用进来,我和朋友谈点事。」
王凯吩咐服务员。
「好的,王总。」
门关上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们都叫您王总,您是这里的老板吗?」
雷刚一时找不到合適的话头。
「不,只是常来吃饭,认识而已。」王凯微微笑著,
「这里的师傅手艺不错,酒店里有这样的小灶很难得。来,尝尝这个。」
就这样一边吃一边聊,雷刚渐渐对这位大哥有了一点好感,一种舒服放鬆的感觉让他感到愜意。他坦诚地告诉了王凯自己的过去和目前的窘境,当然不包括隱私的部分。
「这些都不是问题,不用担心。我下午就找几个朋友问问,等我消息。」王凯一脸轻鬆地微笑著。
「那,那太不好意思了。很感谢……」
雷刚对他的爽快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不要客气。」
雷刚见王凯完全不提「交易」一类的话,自己的心里反倒忐忑不安起来。他毕竟是憋不住话的人,於是硬著头皮说:
「之前,小赵说您要找我见面,是为什么事呢?」话刚出口,雷刚就觉得自己的话傻到极点。
「噢……」王凯微微愣了一下。
「就是想见见你,看能不能交个朋友。」
「那,那您想交什么样的朋友?」雷刚死盯著桌布。
「诚实、可靠、讲信用、爷们儿……最重要的是,身材要绝对好。」
「那您,您觉得我合適吗?」雷刚声音有点低下来。
「我很喜欢。」王凯停顿了一下,「但是交朋友要两个人都愿意才行,雷兄弟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啊……」
「您需要……我做什么?」雷刚的声音更低了。
「呵呵,哥们儿別这么紧张。」王凯轻鬆地笑了,
「我这个人很直率,你不要介意就好。」
「您说。」
「我就想找一个身材很好的兄弟,可以陪我吃饭聊天,可以让我抱著睡觉,也可以做爱。」
「您是……0號?」
「我是纯1。」
「啊,我也是的……」雷刚感到心里一沉。
「呵呵,没关係啊,我对这个不是很重视,只要能抱著摸摸就很满足了。」王凯还是一样轻鬆地笑著。
「就这些吗?」
「是的,兄弟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有什么都先谈好,不愿意的话我一点不勉强。」
「嗯,我知道了。」
「那,那你的意思呢?」
「好,我愿意。」
……王凯和雷刚以前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吃过饭,他竟然叫车送雷刚先回去休息,他自己还要去办事情。王凯从见面到送他上车,都没有一点佔便宜的举动,甚至连一个好色的眼神都没有。雷刚对他的「正派」有点不適应,回到小旅馆,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地睡起了午觉。不愿多想了,不管怎么样,今天雷刚平生第一次,吃到了鲍鱼,还有龙虾……雷刚一觉睡到晚上9点多,赵鹏的电话再次把他叫醒了。
「兄弟,恭喜啊!王总已经托人去给XX俱乐部打招呼了,下星期一定有消息。」
「哦?」雷刚睡得有点迷糊。
「这事你就放心了!对了,王总想约你这週五晚上再见个面,没问题吧?」
「週五?」
「是啊,就是明天晚上。」
「好吧。」
「兄弟,我明天下午带你去我俱乐部练一下,调整到最佳状態,一定能把他套牢。」
「什么意思?」雷刚继续迷糊。
「真不懂啊?王总明天要看你的实力了哦!」
四、初夜
第二天下午四点,雷刚准时来到赵鹏工作的健身俱乐部。赵鹏热心地张罗著带雷刚作访客登记、换好衣服,又带著他在俱乐部里转了一整圈,向其他会员介绍雷刚。
「这是我哥们儿!……」
赵鹏的张扬和几个会员的曖昧眼神,让雷刚很不自在。好在很快赵鹏被经理叫去开会,雷刚终於可以安静地自己练了。昨夜睡得不好,雷刚一直静不下来,心里一直有股莫名的激动。
「要开始做MB了吗?」
雷刚在心里问自己。奇怪的是他竟然找不到一点点羞耻感,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衝动。
「反正是靠身体吃饭吧……」
他捏著自己厚实的胸肌,开始有了满足的睡意……雷刚练得很卖力。来这里找工作以来一直没有好好训练了,全身的肌肉里好像储存了用不完的力量。雷刚按赵鹏的「提点」,刻意集中训练了胸大肌和臀大肌,他做臥推和深蹲的架势,吸引了不少会员和教练的目光。
整整两个小时,雷刚感到浑身肌肉又恢復了熟悉而充实的肿胀感,尤其是他壮硕的胸肌和浑圆的臀部,在更衣室里引来其他男会员和教练的一片赞美。六点半,雷刚到达了王凯约定的酒店。虽然还是上次那个酒店,雷刚依然有点紧张局促。
「您好,您是王总的朋友吧?」一个有点面熟的服务员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哦,是,是的。」
「嗯……您是雷先生吧?王总刚打过电话,可能要晚点才能到,真是不好意思。请您先跟我去用餐吧,王总已经安排好了。」
「哦,行,好的。」
这次是在酒店顶层的自助餐厅。雷刚被安排坐在窗边的一张小桌,放下运动包,终於感到了一点轻鬆和愜意。雷刚以前在队里的时候,运动员配餐基本也是自助餐的形式,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丰盛的自助餐。几乎大部分食物都是他没有吃过的,席间的大提琴和钢琴演奏更使他感到格外新鲜。
雷刚克制著狼吞虎咽的衝动,一方面不想自己在这群衣著光鲜的客人中显得更加醒目,一方面也是因为赵鹏特別的嘱咐:晚饭千万別吃太饱,影响腹部曲线。雷刚虽然觉得赵鹏那小子太多事,但还是按著他的话一件件做了。其实,他心里对今晚的「检验」,也是非常重视的。很快,雷刚感到自己有五成饱了,正考虑要不要继续多吃点,王凯忽然出现了。
「王总……」雷刚正要起身,王凯拦下他,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不好意思啊,兄弟,本来今晚和你约好,没有安排其他事情了,谁���临时有个重要的应酬,不得不先去了一下。真是对不住。」王凯真诚地说。
「没事的,没事的……」
「兄弟吃好了吗?这里的菜吃得惯吗?」
「很好的,多谢王总。」
「兄弟別这么叫我,太见外了,以后叫我王哥就行了。」
「好,好的,王哥……」
王凯很开心的看著雷刚把盘中的食物吃完,带他离开餐厅,走进了电梯。
「2908。」
王凯一脸轻鬆地翻看著手里的门卡。雷刚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心里开始有了些紧张。走廊很安静。门开了,门卡插上的一瞬间,房间里所有的灯都点亮了。
「兄弟,进来坐。」
王凯回头看看身后的雷刚。雷刚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房间。这是一间奢侈的大套房,宽敞的中厅,炫目的吊灯,豪华的沙发,柔和的微黄灯光以各种层次充溢在整个空间里,整整两面墙的大落地窗,透著窗外这个城市绚丽的灯火。王凯按了几下遥控器,房间里响起慵懒的爵士乐。
「兄弟来坐啊……」
王凯从小冰箱里取出两瓶果汁,放在沙发前宽大敦实的木茶几上。闲聊。还是闲聊。王凯还是那样一副轻鬆的样子,时不时发出爽朗的大笑。雷刚也慢慢摆脱了局促不安,放鬆下来。
「嗯,兄弟今晚方便在这里过夜吧?」
「嗯……方便。」
「那太好了,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咱们继续聊。」
王凯高兴地走进了浴室。时间,很漫长。雷刚看著窗外这陌生而美丽的灯火,听著渐渐习惯的爵士音乐和门那边的水声,心里的那股紧张重新涌上心头。水声停了。很快,王凯穿著白色的浴袍从浴室出来了。
「啊,舒服多了,兄弟要不要也去洗一个?」
王凯轻鬆地拉著腰带,宽大结实的胸肌在浴袍的衣襟间若隱若现。
「好吧。」
雷刚在浴室里呆了很久。对著浴室的大落地镜,雷刚发呆看著自己的赤裸的身体。下午的恢復训练效果很好,肿胀的发达胸肌自然地彰显著性感的厚重,全身凸凹有致的肌肉散发著雄性的力量。
「要出去了吗?要开始了吗?」
雷刚明白自己的身体將要取悦那个等在外面的人。他其实並不是一定要这样做的,但他感到自己不得不做。
「不就是看看、摸摸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雷刚一遍遍说服著自己。雷刚决定出去面对一切了,可怎么也找不到浴袍,只好拿一条浴巾围在腰间,推开了浴室的门。王凯转过头来,眼睛猛地一亮,突然的炽烈的眼神让雷刚一阵不知所措。
「我找不到,找不到浴袍。」
「哦,浴袍在镜子右边的隔板上。」
王凯目不转睛的看著雷刚,
「不用去找了,兄弟这样挺好,真的。」
「好吧。」
「来,坐。」
王凯拍拍身边的沙发。雷刚在他身边坐下,两手继续抱著他的那瓶果汁。
「兄弟身材真的太棒了。」
王凯直截了当的一句话,让雷刚心头一颤。
「兄弟没参加过什么健美比赛吗?」
「没,没有。」
「太可惜了,兄弟这条件绝对够实力。兄弟都是自己练的吗?……」
话题转移到健美上,雷刚的话匣子很快就打开了。训练计划、补剂饮食,雷刚渐渐成了交谈中的主讲人,心里的紧张也消失了。王凯认真地听著,眼里充满了欣赏甚至崇拜。雷刚开始应王凯的要求展示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的围度。
「兄弟,我可以摸一下吗?」
「可以。」
雷刚对触摸一下手臂一点都不在意。
「靠,太强了!」王凯发出第一声略带「粗俗」的赞嘆。
雷刚得意的笑了。
「可以摸一下胸吗?」
「嗯……」
王凯的手指接触到雷刚胸部光滑皮肤的那一霎那,雷刚心头一紧。王凯的左手轻轻贴在雷刚壮硕的胸肌上,沿著那性感的线条慢慢滑动著,缓缓从胸肌滑到上腹,然后原路折返,轻轻地托起他发达的胸肌,当手指慢慢滑过雷刚已经坚挺的粉红乳头时,雷刚的胸肌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喘息。
雷刚转头看著王凯,王凯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雄性的慾望……喘息。越来越粗重的喘息。雷刚毫无戒备地靠在了沙发上,闭上了双眼。该发生的总要来的。雷刚已经想得明白,只是还不能面对。双眼紧闭。王凯已经跪在了雷刚的两腿之间,两只手在他发达的胸肌上任意游走著。他的手法是纯熟的,纯熟得让雷刚有些忘乎所以。胸肌上恰到好处的托握揉捏让雷刚充分感受到自己的分量,乳头上灵巧狡黠的捏扫撩拨让雷刚经受著一阵阵触电般的酥痒。
很快,喘著粗气的雷刚开始不由自主地扭动身体,胯下的浴巾支起了高高的帐篷。王凯的双手沿著雷刚凸凹有致的腹肌滑到了他腰��浴巾的边缘,轻轻拉开。雷刚紧张地拦住他的手,同时睁开了眼睛。五秒,王凯与他对视著,眼睛里充满了诚恳的期盼。雷刚粗重地喘息著,放下了手,重新闭上了眼睛。王凯慢慢地拉开了雷刚的浴巾,小心翼翼得像打开一件天赐的礼物。雷刚壮硕的身体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浓眉下紧闭的双眼……紧闭的双唇……粗壮的脖子……宽阔圆实的肩膀……粗壮的手臂……壮硕无比的胸肌……凸凹有致的腹肌……粗壮有力的大腿……此刻,王凯全部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雷刚的大腿根部。一小片短粗的黑亮阴毛下方,一根粗大的肉棒昂首挺立,浑圆硕大的龟头胀得发红,顶端的马眼已溢出晶莹剔透的粘液,下方那硕大饱满的阴囊充满著雄性的力量。王凯的手指灵巧得在雷刚粗壮的阴茎上揉捏拨弄著,感受著它的硬度和弹性。
雷刚不由自主地挺起阴茎,配合著他的动作。王凯的另一只手轻轻托起雷刚沉甸甸的阴囊,小心地揉捏著,感受著它的饱满和重量。越来越多的粘液从雷刚的龟头前端涌了出来。王凯开始用手握住雷刚的粗大阴茎上下套弄,强烈的快感让雷刚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呻吟。王凯的另一只手开始在雷刚壮硕的身体上四处游走,试探著他每一个敏感的颤抖。
「他……他想干什么……算了,隨他玩吧……」
雷刚此刻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羞涩紧张,完全敞开了身心。雷刚的身体完全被强烈的快感控制了,他紧闭著双眼,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全身发达的肌肉隨著王凯游走的手指收缩扭动著。王凯目不转睛的捕捉著他的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小动作,享受著控制和拥有的感觉。
十五分钟过去了,王凯已经基本掌握了他所能接触到的雷刚所有的性敏感带,其中最令他著迷的是雷刚粉红的小乳头,惊人的敏感度让他爱不释手。王凯停止套弄雷刚的阴茎,俯下身,开始用舌头舔弄他裹在饱满阴囊里的那对硕大浑圆的睪丸,同时两手滑到雷刚壮硕的胸肌上,轻轻捏住了他那对坚挺的乳头,开始一阵阵暴风骤雨般的揉捏拨弄。强烈的刺激让雷刚忘乎所以的大声呻吟起来,全身的肌肉剧烈的扭动著。从他的乳头传出的快感像电流般荡漾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阴囊的酥痒刺激著一股暖流从阴茎根部缓缓涌起。不到两分钟,王凯感觉到雷刚的阴囊开始慢慢收缩,也听到雷刚的喘息和呻吟越来越急促。
「来了!」
王凯抬起头,加快两手磨擦雷刚乳头的动作,全神贯注的观察著雷刚已濒临高潮边缘的肉体。极度的兴奋使雷刚全身的皮肤有点微微发红,细密的汗珠遍布他的全身,他的每一块肌肉都隨著王凯刺激乳头的动作抽搐扭动著,壮硕的胸肌隨著粗重的呼吸上下起伏著。很快,雷刚的身体紧张地弓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地竭力挺起自己的胸部,头向后仰起,牙关紧咬,全身发达的肌肉纠结著。
「怎么……就要不行了……要不行了!」
雷刚强忍已久的坚持瞬间崩溃了!只见他有力的大吼一声,紧绷的身体猛地向上挺起,壮硕的胸肌猛然一紧,大腿根部那早已满是淫液的粗壮阴茎微微一翘,从龟头顶端有力地喷射出一股白色水柱!一股,两股,三股……伴隨著雷刚身体的收缩,一股接一股滚烫的精液喷射到他筋肉纠结的腹肌上。王凯目不转睛地捕捉著雷刚性高潮的每一个细节,直到他停止射精,慢慢平復……很久,雷刚无法睁开双眼,他无法面对一个仅用手指控制自己的乳头就让自己达到完全的性高潮的男人。最终,王凯用温暖的拥抱打破了雷刚的僵局。躺在他的怀里,雷刚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王凯带雷刚再洗个澡,不断赞嘆著雷刚性感的肌肉,尤其是他壮硕的胸肌和浑圆的臀部。雷刚从最初的紧张羞涩,开始变得自豪得意,笑容也越来越自然了……臥室,那张顶部装了镜子的柔软大床上,王凯趴在雷刚一丝不掛的壮硕肉体上,尽情探索著这个肌肉壮男的性慾极限。雷刚完全放鬆地將自己的身体交给了他,任由他或温柔或疯狂的抚摸、揉捏、拨撩、套弄、亲吻、舔弄、吮吸……只是在王凯试图扒开雷刚的双腿,入侵他的后门时,雷刚固执地抵抗著。王凯並不勉强,转攻他身体的其他部位,直到雷刚在一阵紧过一阵,已经亮了。王凯抱著熟睡雷刚赤裸的身体,轻轻抚摸著他发达胸肌和浑圆臀部的曲线。
「真是个尤物……」王凯满足地回想著。一夜,五次高潮,充沛的精液,饱满的力度,让王凯在心里一次次赞嘆著。
「他,就是我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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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ilton】Diamond cut Diamond
大学生杰斐逊x大学教授汉密尔顿,包含:年轻一点的托马斯·杰斐逊,或许不够稳重。和更年长的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如果能接受的话,请往下阅读
啊~托马斯·杰斐逊,托马斯·杰斐逊是那种99%的老师都不愿意遇到的学生。此人是一场灾难,聪明,有才华,冷酷无情,傲慢,带着弗吉尼亚富家少爷的目空一切,在每一堂课上对他看不惯的教授用贵族长腔冷嘲热讽。那些惹不起躲得起的可怜的教职工对此人避之唯恐不及,那些惹不起又躲不起的必修课教授更是靠祈祷艰难度日,希望下节课不要再惨遭拆台。
唯有一人不在此列,或许你还没见过他,亚历山大·汉密尔顿是该系最年轻的教授,任教已有十余年。此人个子不高音量却很高,文采斐然却不晓得怎么写投降两个字。早年汉密尔顿是个风云人物,传闻他读书期间因为不愿苟同当时的教授查尔斯·李的观点而发生冲突,整件事以他的同学兼好友约翰·劳伦斯殴打教授而被开除学籍告终。抛开这些传言不谈,如果说托马斯是招式繁复戳得人肋巴生疼的击剑,汉密尔顿教授就是接二连三震耳欲聋令人难以招架的炮击。
因此,当托马斯在课上拐着弯儿讽刺汉密尔顿的金融理论,对方反击了。这不在计划中,托马斯一直把自己当作聪明的猎手,他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不巧又脑子灵光的人自然可以藐视权威,把严肃的学生生涯当作一场游戏,抓着台上教授和讲师们的一点纰漏戏耍一番或是围追堵截,直到对方手足无措甚至逃离现场。但汉密尔顿教授不吃这一套,托马斯的花式嘲讽换来的是连珠炮一般的一一驳斥,这个小个子的男人让他的辩论节节败退丢盔弃甲。“还有更多问题吗?杰斐逊先生?”这个人显然预备着更多的弹药来捍卫自己的观点,但看起来却像是在悠闲的中午走进麦当劳准备点餐。高速运转的大脑和长时间的滔滔不绝让台上的男人脸色泛红,汗水微微渗出在白色的衬衫上,但他仍然笔直地站在讲台上,一只手撑着桌面,审视他的学生。“没有了,汉密尔顿教授。”托马斯坐下,像个乖乖学生那样。
要不怎么说学生总是血气方刚,托马斯要是就此学乖那他就不是托马斯·杰斐逊。他把汉密尔顿教授当作一座难以攀登的高塔,在他的每一堂课上尝试挑战。每一次汉密尔顿教授说:“还有更多问题吗?杰斐逊先生?”每一次他都只能回答:“没有了,汉密尔顿教授。”
是的,也许有点丢脸,但托马斯不在乎,这场游戏让他热血沸腾,跃跃欲试。为了琢磨征服这座高塔的方法,他把汉密尔顿教授的那些著作来回啃了好几遍,连好友麦迪逊都被他的狂热惊到:“托马斯吾友,你像个追星族。”托马斯拒绝承认,但麦迪逊声称他晚上做梦说的梦话都是联邦党人学术期刊。他随手扒拉堆在托马斯桌上的汉密尔顿的出版著作的小山,即使学术类书籍如此昂贵,托马斯还是设法搞到了同一本书的第一版,第二版和第三版。
直到事情终于出现转机,托马斯在早期著作中找到一些不够严谨的表述。亚历山大早年野心勃勃观点激进,字里行间是一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激昂模样。托马斯读着这些段落,这些语句,默默和文字里的那个亚历山大激情辩论。白纸黑字中,年轻的汉密尔顿口若悬河,锋芒毕露,神采飞扬,托马斯在识海中与他交锋,托马斯迎击,亚历山大还击,托马斯又反击,论证和辩驳铮铮作响。托马斯是一个耐心的猎手,他寻找着这头好斗野兽的软肋,破绽,那些他会为之言语模糊闪烁其词的部分。但亚历山大就像学不会退缩一样,每一次进攻都掷地有声斩钉截铁。
缠斗中托马斯寻到一个太过武断的论证,这个破绽终于允许他死死咬住对方的咽喉不放,直到尝到腥甜的血味,回过神来才发现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打印的纸张,他的猎物,静静躺在手里,一动不动。
那天晚上托马斯不知怎么的失眠了,脑子像是停不下来一般循环播放着汉密尔顿的论述,那些文字又变成话语回到了汉密尔顿口中,那个更年轻,更好斗,更饥饿的汉密尔顿,用柔软的嘴唇把这些强硬而有力的言辞读出来。尔后,托马斯听着自己脑海中絮絮叨叨的声音,像睡前故事一般,怀揣着对明天的期待和跃跃欲试,不知怎么的又睡着了。
把那篇早期论文握在手里大步流星地走向教学楼,托马斯任由它随着步伐摇摆。他神清气爽,他准备好了,如果今天一切顺利,挑战成功,这就是他胜利的旗帜,这头难以驯服的野兽也会成为他的收藏。用十几年前的文章去攻击一个学术界的泰山北斗?托马斯承认这有一点不地道,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托马斯就是想赢,如果能再生早一点,能做汉密尔顿的同学,他一定会和这吵吵嚷嚷的大嗓门从同学做到同事,到学术论坛上针锋相对的辩手。他会和亚历山大辩论一辈子,在每一轮发言中称呼他的名字,亚历山大,亚历山大,亚历克斯……”
“亚……啊~汉密尔顿教授”他设法拦截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教名,把它变成一个浮夸而讨人厌的长腔:“我这里有一篇论文,来自十几年前的期刊……”
汉密尔顿措手不及,在讲台上愣住,杰斐逊暗自窃喜,预备乘胜追击。但汉密尔顿却抬起手叫停:“杰斐逊先生,这篇文章和今天要讲的内容离得太远,我们还是要顾及其他同学。”“但……!”“如果你仍然想讨论它,我建议你下课后留下来。”
再一次,托马斯像个乖乖学生一样坐下来,但他仍然设法熬到了下课。他的教授收拾公文包的速度比以往都要慢。在好奇的同学都离开后托马斯耀武扬威地拿着论文走到讲台。
汉密尔顿教授戴上眼镜,像从未见过一样仔细阅读出自自己之手的文章。托马斯静静站在一旁观察着这野兽的踪迹,看他的嘴唇微小而快速地张合,用气声小声读着,时不时被教室外嘈杂的说话声盖过。直到教室外逐渐安静下来,直到连读书声也消失了,只有翻页的声音。直到托马斯的观察都开始涣散,转而追逐起昏黄阳光中那些来不及落下的粉笔灰,如同这慷慨激昂的一课留下的余韵,落在汉密尔顿发梢和鼻尖。直到最后连翻页的声音也停止,沉默在空气中酝酿许久。
“那么你是怎么看的呢?”沉默被突然打破,托马斯没能来得及从他明目张胆的端详中回神,磕磕绊绊地搜索起昨天开始就组织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语言。但他很快就找回状态,变得和往常一样滔滔不绝。但这一次不一样,汉密尔顿教授听着,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
等到观点输出到尾声,托马斯反而在这种沉默中弄丢了自信,他用一个逐渐减弱减缓的句子作为休止符,不确定地寻找他的教授因为低头而捕捉不到的眼睛。
“我那时候的观点,确实有一定的局限性。”他简短的总结回荡在教室里:“我那时还太年轻,急于出人头地,但历史的眼睛是雪亮的。”亚历山大摘下眼镜,像一头真正的受伤的野兽那样低下头,垂眸看那些装订起来的纸页,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像是回味那些略带些青涩的文字,又像透过那些纸,在虚空中看到了许多别的什么东西。
“托马斯,你的批判的切入点很好,考虑到了许多……我希望我年轻时就能知��的东西。” 汉密尔顿教授还是一样不知退缩,即使落败也会正面迎上致命一击,他坦荡地亲口承认了托马斯的胜利,给了他一票来通过。随即又沉浸回那篇论文中:“我,我和我的朋友,都为此付出了太高昂的代价……”
“很高兴看到你对这门学科有如此深刻的见解,我想我可以预见到你在学期末能获得一个很好的分数。”汉密尔顿教授站得和往常一样笔直:“还有更多问题吗?杰斐逊先生?”有什么不可视的东西却在缓缓倒地。他亲手将胜利的桂冠戴在托马斯头上,但不,这不是托马斯预期的,他预期一场短兵相接刀光剑影的胜利,但不,他现在他不想要这个,现在……
“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他的教授距离他不到一米,却如此遥不可及,托马斯想做点什么,安慰,讨好,什么都行,但他才发现即使自己翻看了好几遍他的作品,对此人本身仍然一无所知,无从下手,于是他做了最直接的事。托马斯把亚历山大拉进怀里吻上他的嘴唇,这柔软的唇这两天在他的脑海中絮絮叨叨不得停,此时却哑巴了,死水一样的安静而冰冷。
半晌,托马斯被推开,两个人的震惊程度看上去不相上下。最终是汉密尔顿先动起来,抓起公文包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亚历山大·汉密尔顿觉得自己可以被诘难,被批判,被针对,被群起而攻之,这些都不能使他停下脚步。但是因为和学生的不正当关系而葬送整个职业生涯?
他笃定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勒索,是哪个王八蛋想要除掉他使的下三滥手段,又或者是托马斯·杰斐逊本人,这个脑子灵光的小混蛋憋着一肚子坏水,想从他这里图谋些什么。
但无论如何,亚历山大预想中的勒索信没有出现在邮箱里,此事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好像那只是个寻常的下午。除了汉密尔顿教授也变得和他的其他同事一样,逃避着托马斯的眼神。面对他的刁难提问,要么简短回应,要么置若罔闻。同学们都惊呆了,纷纷围住托马斯,好奇那天课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询问托马斯使了什么样的奇招,连汉密尔顿教授也败退。托马斯出尽风头却高兴不起来。
这胜利来得不明不白,汉密尔顿教授的态度不清不楚。
是,托马斯想让汉密尔顿成为手下败将,或是更好的,永远的对手,但不,托马斯没想让对方讨厌自己,事实上他期待相反的……这听起来很混乱,杰斐逊抓乱自己的头发,现在它们变得和自己的头脑一样难以理顺。
是,他行动上过于激进了,他一着不慎,可能满盘皆输,但不,托马斯不是输不起。朋友还是敌人还是……托马斯都可以接受,有些结果可能比想象中还要美妙,但是失去?失去亚历山大?
托马斯花了一个白天把困惑累积成愤怒,又花了一个晚上把愤怒发酵成恐慌。麦迪逊看着杰斐逊一天之内在宿舍里表演变脸,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给他联系心理医生还是驱魔人。
无论如何,这一切的结果可以是一个判决,可以是一条橄榄枝,但绝不该是个谜。托马斯终于在患得患失中得出结论:他要找汉密尔顿问个清楚,如果教授不给他答案,他就自己去要。
詹姆斯也终于在这些自言自语中得出结论:选驱魔人。
但显然,惹不起躲得起的那一套汉密尔顿只要想学也学得飞快,下课铃一打响,这小个子男人就飓风似的刮出了教室。托马斯几次想追上去,却被其他教室涌出的人流阻挡在另一边。推搡中,无力感击中了他,二十年的小少爷生涯中,他有求必应心想事成,没尝过这个。
但好在他的个人简历上除了资深富家少爷还有弗吉尼亚智慧,所以他顺藤摸瓜,堵到了教授办公室。
“教授……汉密尔顿教授,我没想到你的腿那么短还能跑那么快……哈……”托马斯喘得像个破风箱。亚历山大被他用手臂困在墙角,字面意义上像头被逼急的困兽一样咬牙切齿:“我的拳头更快,你想尝尝吗?”
但那些愤怒转瞬即逝,托马斯宁愿他生气,生气很好,生气的亚历山大如此鲜活。托马斯不满足于只看到烟,他想要更多,想要触碰亚历山大心里那团火,他想要……
“你到底想要什么?杰斐逊先生?”汉密尔顿教授叹了口气接着说:“你讨厌我,我理解,你可以不用再来上我的课,我会给你一个好的分数,你课上的辩论已经足以证明你对这门课有………………深刻的理解。对此你满意吗?还是说你真的讨厌我讨厌到非要用这种手段毁了我的职业生涯????”
事情跟他想的不太一样,相去甚远,那些条条框框终于浮现在他脑海里,提醒他,那些他作为有特权的人总是可以无视的东西实际存在,且如此强大。托马斯张开那张总是咄咄逼人的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他的辩论技巧和逻辑都遗落在了那间教室里,那里每一天都人声鼎沸,但托马斯却只觉得空空如也。
他的小个子教授开始急眼了,并且试图从任何一个空隙挤出去,托马斯抓住他的手臂,去他的辩论技巧和逻辑,他从想到的第一件事开始说:“我没有……”
他开始反省,忏悔,自己的无知无畏伤害到了什么。
他开始表白,坦诚,自己的心迹中渴望着什么。
他开始露出马脚,他的野心,他的欲望。
他开始混乱,恐慌,他想要更多,因此不得不拿出更多。亚历山大平静得像飓风眼,但托马斯却被席卷得颠三倒四支离破碎混乱不堪。飓风撕碎了他的风度,撕碎了他的傲慢,撕碎了他的洒脱,撕碎了他的从容。托马斯把所有涌到嘴边的话一股脑吐出来,到最后他甚至搞不清楚哪些话是对亚历山大说的,哪些话是对自己说的。
但,和上次一样,汉密尔顿教授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两个人都变得安静。风停了,那些话语也停了,但患得患失的感觉又卷土重来淹没了托马斯。“判决吧!”他无声地呼吁;“判决吧。”他沉默地乞求;“判决吧……”他静静地窒息。
……
“你说完了?”。
“……是。”
托马斯从不害怕直视别人的眼睛,但他害怕亚历山大眼中的平静。
但是,平静的冰面下有什么东西破裂了。“油嘴滑舌的小混蛋,但我很可能会给你一个机会。”火焰在他眼中跳动,托马斯被蛊惑一般伸出手。“不过!”他被厉声打断“还是等你毕业吧,那样我也不必丢工作。”他顺带又讽刺了一番年轻人变心之快,仿佛又变回了课堂上言论尖锐的教授。“等你毕业了如果还想和我在一起,我们就正式做情侣。”随后推开托马斯,走下楼梯。
托马斯有点失落,愣在原地,随后缺席的弗吉尼亚智慧又回到了他的脑子。他在飓风过后的一地狼藉中捡回自己的风度,傲慢,洒脱和从容,转身追上去,追到他的小个子教授看起来很空的身侧:“正式?那也就是说我现在算您的实习男朋友喽~🎶”
“令人印象深刻的狡辩能力杰斐逊先生。”亚历山大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些话:“现在让开,你的男友实习考官要下班开车回家。”
番外:
大学生杰斐逊x大学教授汉密尔顿,包含:逆年龄差,之前横冲直撞吃了瘪所以想耍点小计谋的,托马斯·杰斐逊。和更年长的亚历山大·汉密尔顿。我觉得OOC,务必确定能接受再往下阅读,啾咪~
番外怎么也越写越长……我不懂
亚历山大透过后视镜看人行道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视线交汇的一瞬间,托马斯扭开头吹着口哨东张西望,好像突然对别人家长出围墙的爬山虎产生了研究兴趣。
他已经踩着滑板像个口香糖一样黏了亚历山大三个街区,被发现时又俨然一副偶然顺路的样子。亚历山大停他也停,亚历山大走他也走,亚历山大停在路边摇下车窗怒视他,这小混蛋把滑板踢起来夹在腋下,走过来就要开后座的车门。吓得亚历山大顾不上摇上车窗,一脚油门消失在道路另一端。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怕地下恋情被发现丢了工作?也许。怕这个聪明劲儿使错地方的小王八蛋又憋着什么怪主意?很合理。麦迪逊怎么没有拴好他?他这会儿应该待在他那该死的学生公寓里把他的该死的脑子用来分清楚一美元和一个该死的泡腾片的区别!
亚历山大怒气冲冲地关上家门,今天真的是漫长的一天,研讨会上吵不完的架,同行评议中看不完的胡说八道烂论文,最糟糕的是他从早到晚都在提心吊胆,生怕哪个同事突然站出来指责他对学生图谋不轨,彻底断送他的学术生涯。他甚至不敢看校园里那面包了浆的海报墙,生怕上面已经贴满了指控自己的传单。而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兔崽子,居然在放学的时候趁着人流贴上来,用拿书的手背去碰自己提着公文包的手,惊得亚历山大差点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下去。
教授给了他一个承诺,但托马斯不满足于现状,他想要更多,总是想要更多。触碰,交谈,什么都可以。他已经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野望,就更加不打算隐藏。如果不能得到全款,那就先收点利息,或者更好,干脆让这头野兽疲于招架,放弃挣扎。于是他就这样不遮不掩,不遗余力,不择手段地给这个可怜的教授全方位找事儿,试图入侵他的生活每一个角落。
综上所述,亚历山大真的需要来点咖啡舒缓一下神经,然后窝在舒适的座椅上度过一个美妙的写作之夜。但他椅子还没坐热,门铃就响了。
门外是一个蔫头耷脑汗津津的蒲公英,汉密尔顿教授几乎立刻就想把门关上:“你有自己的狗窝儿杰斐逊先生!打哪儿来就给我回哪儿去!”亚历山大不在乎是不是把麦迪逊一起骂了,把杰斐逊放出来就是他的错。
托马斯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他稍等,然后努力大口喘了两口气,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地唱:“我知道~(喘气)您是个有名望的人~~,很抱歉在您家里打扰您(喘气)……”
他越唱越大声,大有吸引整条街的住户来欣赏之势:“但我无路可走,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我的教授迫害我~~批评我,无视我,咳咳,开车回家不等我………………”
“!”
亚历山大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小混蛋提进来,该死的!会不会有人看见?他几乎可以想见传单的标题了:头条!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利用职权和学生发生不正当关系,在他自己的家!Damn!
他骂骂咧咧嘀嘀咕咕地透过门缝张望,检查外面没有认识的人经过。而他捉进来的那一个,已经得意洋洋好整以暇地打量起屋内的陈设,餐桌是空的,流理台是空的,托马斯怀疑冰箱里也是空的,因为它新得简直可以直接拿去沃x玛全款退货。但那可怜的写字台是满的,上面堆的纸张和书本快把它淹没了。托马斯想上前看看写了什么,可惜他的教授已经做完了安保工作,把注意力放到不请自来的客人身上。
“别乱看你不该看的!小混蛋!而且容我提醒我们说好了是毕·业·后!”汉密尔顿低声咆哮着穿过客厅,像牧羊犬一样把杰斐逊从写字台边上赶走。
“别紧张,汉密尔顿教授,我可以保证这只是一次无害的拜访。”托马斯嬉皮笑脸地摊开手,像展示自己没有携带武器,但汉密尔顿教授不领这个情。
“你·什么·也·保证不了!”亚历山大从牙缝里一词一顿地挤出句子:“小骗子,现在离开我的房子!回你该去的地方去!”他把托马斯逼向大门口,使杰斐逊联想到海盗们逼人走跳板的情形,这更加激发了他留在甲板上的求生欲,于是他为了极力证明自己有不被丢出去的价值而提出一项交易:“我可以做一顿晚饭!”他像个争做志愿者的童子军一样举手。
“啥?”话题太跳跃了,汉密尔顿教授显然还在加载。
托马斯赶紧乘胜追击:“我可以做一顿晚餐,您可以专心做您的……工作?”他又往写字台瞟了一眼,收获一个警告的眼神。
“会做饭?你?”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少爷形象有点太深入人心了,托马斯在心里说:Ouch……
“我会的,”托马斯开始狡辩,不,答辩:“我在法国待了一段时间,我学了怎么做饭。”
汉密尔顿教授半信半疑,好奇心或许容易惹祸上身,但,无论如何,他让出了一条去厨房的路。
托马斯满足地在教授的屋子里探险,他找到一口锅,没什么使用痕迹,一些罐头,��没过期的意面,这些应该可以凑出一顿晚饭。
而汉密尔顿教授钻回了他的纸堆中,在里面窸窸窣窣地工作。
事情发展得不错,有一点小波折但托马斯为自己的计谋沾沾自喜,现在他应该告诉詹姆斯一声免得他担心。
「詹米,我今天不回公寓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我在朋友家。」
对方正在输入……
「托马斯,据我所知和你好到能留宿的朋友们应该都没有在纽约的房产,你到底在哪儿?」
「詹米,我真的在朋友家。」
……
对方正在输入……
「女朋友?」
「呃,差不多?」差的好像有一点点多但……
「好吧,那是谁?」
「詹姆斯,我保证等到我可以公开的时候,你会是第一个知道的。」
……
对方正在输入……
……
对方正在输入……
「好吧。」
「早点回来」
「我是说明天」
詹姆斯有点婆婆妈妈的,但很关心朋友,托马斯知道这一点,并对自己的隐瞒感到一点小愧疚。但现在他的教授��在他目光可及的写字台边上完成下一篇论文,他在准备一顿热腾腾的晚饭,气氛正在升温……升……温……
烟雾探测器很应景地响了起来。
锅里的意面显然已经忍受不了恋爱的酸臭味决定自焚。托马斯脱口而出一句脏话,把燃烧的平底锅丢到洗碗槽里打开水龙头。汉密尔顿教授几乎是瞬移到厨房,关掉了火打开窗户把烟往外赶。但烟雾探测器显然还在抱怨空气里的烟雾浓度,所以托马斯也立刻加入了赶烟的队伍,他们拿起任何能充当扇子的东西挥舞起来,直到那个小东西在惊扰消防站之前安静下来。
托马斯松了一口气,脱力地撑在流理台上却摸了一手的水,那被临时征用为消防设施的水槽大概是被锅里冲下来的意面堵了,在流理台的桌沿制造了一个小瀑布。他跳起来关了水龙头,但厨房已经大有改建成游泳池的趋势。
汉密尔顿教授看起来比厨房更狼狈,拖鞋可能已经在他跑过来的过程中飞了出去,现在他站在水里,袜子被浸湿,衣服被汗湿,烟雾和疾跑让他咳嗽,扶着台面弯成一个虾子。托马斯对他伸出手,但立刻被拍开。他应该去洗个澡,至少换件衣服,但亚历山大只是把刚才随手抓起的纸壳丢到一边,用酸痛的后背找到了沙发,陷在里面。报警器尖锐的声音吵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托马斯被遗弃在厨房里,他四下张望没有找到抹布,只好把抽纸铺到地上吸水。
但汉密尔顿教授清清嗓子打断了他的工作:“回去吧孩子,已经很晚了。”
“别叫我孩子!不,我还不能回去,我想这里还需要收拾一下。”托马斯试图继续用纸巾吸水。
“那不重要了,我还有千万件事别的事待处理。”
托马斯一动不动,他看不见沙发上的人的表情,但他猜一定是失望的,不……
但汉密尔顿教授只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天花板。“你已经擅闯了我的家,烧了我的厨房,淹了我的地板,毁了我的锅……你……你甚至没有换鞋……你……你还想做什么呢?”汉密尔顿疲惫地捏着眉心,现在他倒是像躺在是被飓风卷过的废墟里。
“我还毁了你的夜晚,先生……”托马斯的愧疚有一半是对这个烂摊子,另一半是装的,当他自己都开始责怪自己,别人通常不好再说什么,这招通常百试百灵。
除非接招的人已经奄奄一息:“你没有毁了我夜晚,现在,让我给你叫辆车,回去吧杰斐逊先生。”
托马斯希望司机取消订单什么的,但车子来得很快。
“无论你今天是出于什么目的而来,”他的教授,还是慷慨地穿过一片废墟送他到了门口,如果忽略一直推着他后背的手的话:“我们都等你毕了业以后再谈。”
最后一下,汉密尔顿教授把他推出那场飓风,自己又退回里面。手从他背后离开,门在他身后合上,落锁的声音格外响亮。
托马斯耸耸肩钻进车里,双手插兜,一路上拳头在口袋里攥得死紧。刷开公寓大门时的他又想起了什么,松开了拳头吹着下午没吹完的口哨旋律迈着轻快的脚步回了屋里:“詹~~~米~~~”
麦迪逊还没有睡,但也没有对杰斐逊提前回来表现出意外:“约会怎么样?”
“糟透了。”
“但你看起来很高兴?”
“当~然~哈哈!”托马斯滑行着钻回自己房间。
詹姆斯略一沉思,拿出手机在搜索框输入:中邪会复发吗?
……
汉密尔顿站在上锁的门口,直到听见车门声和车子开走的声音。当他转身,那个小兔崽子的滑板还靠在墙角。
“嗨~”滑板向他打招呼。
猝不及防,防不胜防!
亚历山大真的脱力了,这小毒蛇的花招怎么使不完?他看着滑板,找了面墙支撑自己,又缓缓滑到地板上。他得好好缓冲一会儿才能考虑怎么在对方拿这玩意儿来当再入侵他的房子的借口前把它隐蔽地送回去。
这个小无赖!小骗子!小毒蛇,从不知道哪个缝隙就能溜进来,吐着信子在他眼前游来游去,佯装一副无害的模样,使出浑身解数迷惑他,好伺机而动咬上一口。不,那点小伎俩不足以让亚历山大上当,这条幼蛇的毒液也不足以让亚历山大毒发身亡。但不,或许他已经咬了,汉密尔顿感觉什么东西已经出现在血液里,异样得让血管发痒。
亚历山大觉得自己再被逼一下就要忍不住写一份罪己诏坦白。但好在离他毕业还有很久,久到足以让这个小骗子想清楚,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家伙不是谈恋爱的最佳选择。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还有成千上万件事要做,成千上万件……
……
教职工食堂的工作人员谨慎地递给汉密尔顿教授今天的第三杯咖啡,好像在评估他会不会喝完就倒在地上。但亚历山大没有倒在地上,他端着餐盘走向座位。
伯尔教授端着午饭坐到他旁边,此人通常讲话少微笑多,所以亚历山大无所谓,但今天伯尔好像另有话题。
“我上午见到个小孩儿,我感觉他跟你挺像。”
“愿闻其详?”汉密尔顿教授头也不抬,但伯尔好像不太介意,他自顾自往下说:“他今天拦住我,像你十几年前那样,问我怎么样才能和我一样提前毕业……”
“噗!!!!”
亚历山大一口咖啡喷出来,引来工作人员担忧又不出所料的眼神。
伯尔稍一愣神,但还是把餐巾纸递过来,汉密尔顿教授接过餐巾纸点头致谢。
“太烫了……”亚历山大一边擦掉嘴角往下淌的咖啡一边说。
“啊……啊……”伯尔看了一眼那杯罪魁祸首的冰美式:“……慢点儿喝。”
这一瞬间亚历山大有点想直接把杰斐逊挂了好让他毕不了业。
然而,然而,托马斯终究还是没有遭这一劫难,他毕业了,顺利,提前。
麦迪逊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杰斐逊抓着他的手臂:“詹米!现在我终于可以自由地追逐爱情!”
一年多来麦迪逊已经对他的中邪行为从入门到习惯,但他仍然保留着那个疑问:“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现在可以公布了吧?你要追求的到底是谁?”
杰斐逊得意地指了指坐在观众席,有点呆滞,脸色铁青的汉密尔顿教授……
麦迪逊:“………………吾友啊!!!!!”
……
汉密尔顿教授呆坐在观众席,不久前校长亲自念了托马斯·杰斐逊的名字,宣布他完成所有课程并毕业。一年多太短了,不够亚历山大确定自己该不该真的开始这段关系;一年多又太长了,长到足以让杰斐逊想清楚然后……选择另一个更适合自己的人……
现在呢?现在该怎么办?焦虑中他抬起头,看见那条用毒液灼烧他的心的,穿着学士服的小毒蛇,得意洋洋,像一颗子弹一般势不可挡地向他走来。
他想:“I see him coming, do I run or fire my gun or let it be?”
他想:“I’m running out of time. I’m running, and my time’s up.”
他想:“Wise up, Eyes up, 快想啊亚历山大!!! ”
他想:“Wait!”
但没有时间等待了,这颗子弹势不可挡地击中了他,握住他的手,他说:“亚历克斯?如果我们的恋爱纪念日和结婚纪念日都在同一天,以后你会不会觉得太赶了?”
…………
这个世界上当然不能事事都如了托马斯·杰斐逊的愿,但无论如何,他的男朋友实习工作终于还是转正。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来接他的教授下班,他的。
麦迪逊还在读,但也很快要去实训。托马斯趁着詹姆斯还在学校,总是会找他当面唠上几句。
“我不知道汉密尔顿教授还在不在办公室,你要不要上去看一眼?”临走前,詹姆斯随口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看着”托马斯深吸一口气:“汉密尔顿!你的金融系统烂死了!!!!!!”
办公室的窗啪一声打开,愤怒的男人开始了夹着谩骂的辩论,小骗子,小毒蛇,小兔崽子……
“看,还没走。”
“你……好吧,好吧,我得走了。”麦迪逊随意摆摆手,加入放学的人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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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yxiaoshuo · 10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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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美先生的裸体经历-肌肉男、腹肌帅哥、gay男男同性小说
要保持肌肉在完美状态的健美先生,其中的工夫很难为外人所知道。因为除了保持高度的运动,正常健康的作息,肌肉训练时更必需要有配合高级的食物或营养剂等,如果没有很多钱,或有人愿意提供你这些东西,很难维持完美的健美身材。
而若要在闲暇随便练一练,就可以达成比赛时那健壮的体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职业级的健美先生,时间永远都不够用,大多数的人会有另一个正职,比方说健身教练,或救生员,但也有些人则是因为有私人特别赞助,可以整天专心的进行体格的锻练不在以上两种范围的大部份健美先生,仍会找个兼职来作,其中又有一部份的人选择卖淫,因为正业体格的优势,在这方面很吃的开但是频繁的射精会造成身体内高蛋白质的流失,所以会去随便就出卖肉体的人不多,而且要卖肉体的话,大都是在比赛完后的期间,让体内的蛋白释放出来,也算释放比赛期间的压力。
也就是说,在快到比赛期间的健美先生,都过着如苦行僧一般的日子,吃着没有调味的鸡胸肉、保养品,喝的则是白开水,更严禁烟酒与性生活,整天不停的使肌肉保持高度的运动才能达到最佳的状态不过也有一些打工的机会不太一样,大多数的健美先生都该有试过,那大多仍是利用身体的优点,去画室或摄影工作室,作兼职的模特儿,虽然工作时间不长,但是一个小时即可有动辄数千元计的打工费,对生活也是有一点的不少的补助。
最常要作模特儿工作的方式是利用求职广告、或是朋友介绍的,不过也有一些工作机会会在健身房内流传,还有一些则是需要到专业的模特儿办事处登记工作。
我那次的打工机会是在健身房介绍给我的,我还是个学生,在健身房打工,也参加过两三次壮=汉,肌+肉男,xiao说,买 迦 q-Q 寇蔻--1-1-七-零-七-柳-3-柳-旧-舞业馀轻量级的健美比赛,也曾得到过北京第三名的成绩,我因学生身份的关系生活时间倒也充裕自由我之前已在健身房留下一些资料,说可以接一些模特儿工作来增加额外的收入,我于拿了几张比赛时同学帮我拍摄的照片,接着又填写了一些基本资料和同意书后,我就成了他们目录里的名单成员之一。
才过了没几天,健身房的公关在我努力的进行机械锻练时,递给了我一张名片,就说有模特儿的零工可以赚,对方已经开了一个不错的价码;我在姑且一试的心情下,就决定答应了这个没嚐试过的工作,因为我的身份已然是健美先生,可以和一般的模特儿不一样,他说只要求我能维持比赛状态就好了,他开的价钱几乎是我三个月的基本生活花费,我也不管讨论其他细节,没有经验的我就立刻答应了这个零工,毕竟一个晚上赚的钱可以生活三个月,真的是很难有的机会。
仅管只是打工,因为对方的要求要达到比赛的水准,我于是在自我约束下,按照比赛前的要点操作,在约定的工作日前一个星期内,节食、维持运动量和禁慾,要在达到比赛时的巅峰状态,这些步骤可不能少,并且在前一天,我��重的去理发厅剃了个大平头,这样有点台客型的发型可以让我的头身比例好看一些。
在约定日的当天,我一如以前赛日的方式,不停的操练全身各部位的主要肌肉,并在付约前在健身房的浴室里,仔细的清洗全身,让身体上的污垢尽可能的去除,洗过澡后我更仔细的用剪刀将可能会露出的阴毛剪短,并且顺便刮了脚毛和腋毛,然后凝望着自己全身还带着酸痛的肌肉;心想已经一个礼拜都没让它好好发泄,自己也是有点心痒难耐。
我拿出自己的战袍-纯白色的比赛用三角裤先穿上,心理盘算到时这样就不用再脱换一次内裤了。
最后作完最后确认之后,我穿上内衣和平常穿的运动套装,接着套上运动袜和运动鞋,就这麽离开了健身房,我骑上自行车,来到了工作的地点,大约是车程四十分钟的郊区的公寓,一个看起来并不显眼的地方。
停下机车,我找到了名片的地址一样的门口后,按下了门铃。
开门进去后,是一个中年白发男子开门迎接我,应该就是画室的主人了,我说了来意后,他要我先进到屋内,进门就是个客厅,空空的房间里面没有什麽家俱,摆设一看就知道是一间画室,我等会就要在这里工作三个小时我被带进一间有镜子的房间里,他倒了杯水给我,要我马上准备,就快开始了,我听了便开始将身上的衣物和鞋袜脱了下来,接着说看我很年轻,问我几岁了,我说还在念书,他又接着问我有没有作过模特儿的经验,我摇头说没有,他则要我放心顺其自然就好,不要太紧张我问他我皮肤要打黑油吗,他看看我要我先打上去好了,我便拿出了黑油开始进行全身的涂抹,他见我全身还剩一件内裤没脱去,好心的提醒我说,今天我是裸体模特儿,这件也要脱掉不能穿这句话一出,我吓呆了,他问我有什麽问题吗,我说我不知道是全裸,可能是当时答应的太爽快,我竟没注意到这一条细节,我本想就此结束马上离开,他则是说什麽也要我留下来,把今天的工作完成,否则我要付出一倍的违约金,被如此一说我只能犹虑,他则继续安慰我说,没什麽大不了的,男生嘛,没有关系,要我大方一点,从事裸体模特儿的人全北京也不只我一个,要我不要太计较我问他说会有多少人在场,他说大概七八个人吧,当下心理一横,就把把内裤脱了,他见了如此,称赞我说这样作才是男人,我拗着弯曲的的阴茎对他说我阴茎左弯的不太好看,他则安慰我说没关系,在这里大家不是专门只来看我露鸟的,他发现我没割过包皮,他好心的要我把龟头翻出来,我试了,不过因为包皮太长,一会又盖了回去,只能露出一点马眼因为紧张,我的心脏快跳了出来,不自主的连阴茎和睾丸上都打上了黑油,他则说他要先出去招呼他的学生了过了三分钟我完成了全身皮肤的染色工作,不过也是因为第一次全裸这样搞,我自己有迷惑的感觉,低头看到自己,天生左曲的阴茎、过长的包皮和杂乱的阴毛,周围才被自己用剪刀乱剪过,这些不良条件让我自己产生一阵莫名的羞耻感因为紧张,我喝乾了所有的水,又突然觉得尿急,但房间里没有厕所,我必需走到房外房外已经有许多人的声音了,我心想,即来之则安之,我拿出毛巾,想稍微遮掩一下裸露的下体,心想当时买这条毛巾时为什麽不买大条一点的,感觉如此别扭,连要绑在腰上都绑不起来,我于是放弃了,心想就干脆不要遮好了,用一单手摭着睾丸,单手开门,就这样光着屁股走出房外我一开门就引起了一阵骚动,那主人向大家介绍了我之后,我竟也礼貌的向大家问好,我问了厕所在那里,竟引起了几个男女的轰堂的笑声,我尴尬的掩着自己的生殖器走进了客厅另一角的厕所,笑声未歇,外头还传话说要我连门都不用关了我不必脱裤子,对准马筒就开始尿了,我也才发现自己的阴茎已经微微勃起,自己更是紧张想努力克制这莫名奇妙的冲动上完厕所后,我走到客厅,他们说已经可以开始了我恨不得马上开始马上结束,我站上台子,立正站好,仍习惯性的用手捧住睾丸,这时主人要大家严肃一些,只是我的阴茎已经呈现半勃起状态,我只好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主人仔细的讲解我身体各部肌肉的构造,用一支棍子对我身上的肌肉搓搓点点,要我用力在各部肌肉给大家看看,我的双手先是掩饰着半勃起的阴茎,不过才没多久,他就要我放开,要我将手背在后脑杓上,展示腹肌,我也只得照他的话去作,不过这时阴茎勃起的状况却更加严重,最后竟全硬了起来,弯弯阴茎的自鼠膝向左延伸出去,龟头几乎转向90度,而因为包皮过长,只露出了半个龟头,而且马眼上竟分泌了一些透明液体出来,而且因为室内的温度有点闷热,我的阴囊完全松持张开,睾丸就沉甸甸的吊在最下面的部位主人并不在意我的身体的变化,继续对的我各部肌肉进行讲解,不过在场的六七个学员,在底下窃窃私笑了起来我大概脸是红透了,不过因为脸上也涂了黑油,应该看不出来,画室主人要大家不要分心,说我这样的反应在我血气方刚的年纪来说是很正常的,要大家将心比心不要给我难堪,同时也要我克制自己,不要随时随地都能乱来,我很感激画室主人的为我解危,不过却不能使我严重的勃起消褪下去,这时他却接着要全员注意我的尴尬部位,要大家注意,并要我将手持续抱在后脑方,他用棍子微微顶在我的生殖器上头,棍子轻轻顶翻出我的只露出一半的龟头,他说在完全勃起时,龟头是有反光效果的要大家看的仔细些,接着比在阴茎上上下来回,说道注意阴茎上血管,有粗有细,而包皮则会有一些特殊折痕,用棍子从下方顶着了我的睾丸,轻轻的抬起一些角度,他则说阴囊的特殊皱摺在表现上很难处理,而阴毛的杂乱感也不是很好处理,总而言之,要画好一幅生殖器官并不是容易的事,有机会的话要大家嚐试画看看男性的生殖器官他的棍子的碰触之后,我快要疯掉了,一直在克制自己下体的异感;不过在主人一番严肃专业的言语,我心理轻松了不少,本以为会被当作变态来看,但在他一番解释之后,我心理感觉好多了这时计时的铃声响起,我松了一口气画室的主人问我要不要去洗个澡,退退火,我说那会将身上的黑油洗掉,他说没关系,就不用抹油就好了,于是我进了浴室,开起冷水头开始冲洗,冲洗完成后,下半场就开始了,还好我的勃起已然消去了,画室主人又好心的拿了一台风扇对准我的下体,并且安排了一张椅子,要我坐下,抓我我的手放在大腿上,我被他任意的摆布出一个指定动作,一个小时后,突然有学生问画室主人大胆的说他想要挑战画我的生殖器官特写,全场又笑了起来主人要大家肃静,说如果第一个姿势大家都画完了,如果没有异议,那第二个张图大家就来画我的生殖器官吧,大家同意之后,就将画版移到离我更近的地方,因为主人方才的一席专业的讲解,我并没有再反抗让大家对我的LP行注目礼冲凉水的效力在严热的屋里很快就消失了,这时我的阴茎又呈现半勃起的状况主人要我站起身来,他向全场说我因为太年轻了,要在这样的状况下要持续不勃起比起勃起会困难很多,干脆要我自己再硬起来一次吧我听了只能尴尬的抓起阴茎开始搓揉,想让他站起来,主人说我动作太慢了,我心想如果要说这麽容易变硬变软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那麽多春药了主人开玩笑要叫一个未婚女性上来帮我处理,全场发出爆笑声,我吃惊的说不用了,我自己来接他突然很的伸出手帮我动手要我不要再托延时间了,我被他这麽一搞,我的阴茎果然瞬间就硬了起来,不过勃起后不到十秒就当场射了出来,精液随着我阴茎仰角的45度,随着左曲的弧度,朝左方喷射到台下,洒落在几个人所围成的半圆形空间内,可能因为太久没射精,色=*情,男--同,父++子,校 园。小 文.构-买-迦-微—labi10010   我的喷射持续了将近一分钟精液喷出来的一刹那,全场惊呼,我竟也呆掉了,也不知所措,脑中一片空白画室主人为了化解这突来的尴尬状况,对所有人说我真的很健康,也要大家为我的努力表演掌声鼓励,他拍拍我的肩,要我不要在意,说我表现的很好在一阵掌声后,他拿面纸给我要我擦去龟头上残留的精液,并且拿起抹布把地上精液给擦拭乾净了,我的勃起仍然持续着,接着他提醒大家时间不多,不要再发呆了我的脸色大概红透了吧,全身着灼热发烫,而我就这保持原姿势,让大家观察我的生殖器,继续作画,而在三个小时结束后,完成了这次的人体模特儿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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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2016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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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妈妈的来信 + 日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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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为了避免泄露个人信息和隐私,妈妈与美国妈妈的通信在发表前都经过编辑加工。妈妈是XXXX,美国妈妈是XXX。)
Dear XXXX,
谢谢来信,谢谢你把我夸到天上,夸得我真感觉飘飘然高高地飘到了天上,真害怕从那么高的高处摔下来,摔个惨。
但害怕归害怕,高兴还是高兴。我这说的是大实话。能得到你这样的写作高手的赞扬,而且是真心的赞扬,怎么能不高兴呢。要是心里不高兴才是不正常、才是变态吧。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引用你的话——悄悄跟你说:你赞得我感觉太受用,太舒服了。我不觉得我这就是堕落。谁都喜欢听赞美,无论是真心的,还是半心半意,还是虚情假意的;这就是人性,我不需要为我的人性感到羞耻。
我知道我可以为得到你的赞扬而感到舒服,没问题。但我也知道,太��服了也有危险。满招损,谦受益。一个人需要看到自己的强处和进步(否则会心灰意懒,难以持续勇往直前),同时也需要看到自己的不足和可以改进之处,不断谋求改进,不断追求更好,不断进步(否则便会原地踏步,甚至不断倒退)。
记得在这里读博时我非常佩服的一个教授多次跟我们说:我们看看我们认识的人就可以知道,就普通人而言,执着(perseverance)比聪明(smartnesss)能让一个人走得更远;太多的聪明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夸夸其谈,最终一事无成;那些看似不怎么聪明但执着的人不断向着自己的目标努力,大都最终达到了自己的目标。
我觉得他说得太对了。回想我的小学、中学、大学同学的发展,都证明了他所说的道理完全正确。我们当然不需要为我们的人性(如喜欢听到赞扬)而感到羞耻,但我们也需要知道人性是多面的,可以让我们不断进步,也可以让我们随波逐流,不小心就会让我们在不知不觉间不断下流,下滑,下跌,下作。
你是一个循循善诱的师长,说话听似、看似面面俱到,巨细无遗,无以复加,但你其实说话常常不说满,而是留出巨大的空白或余地,让我(以及你的其他学生)可以自己揣摩你的弦外之音、言外之意。这种言说方式我很喜欢,也让我感觉很有压力。
师长不提出具体的要求,其实就是以身作则使学生看到自己更多的不足,更多的欠缺。人确实是需要不断有压力才能不断上进,才能活出自己(成为自己理想中的人)。恰如我们必须要有血压,我们的血液才能流动起来,循环起来,让我们身体各个器官得到供氧,得到营养,让我们得以发育,成长,存活。
以上算是我读你来信的心得吧。
既然你是师长,接下来我也就用不客气,可以毫无顾忌、毫无歉意地提问题、提要求了。
你在来信中你盛赞我的文字,说我的文字让你想起以善于描写风景而著称的俄罗斯作家屠格涅夫。你的赞扬让我惊喜,也让我感到不敢当。我随即搜索了·、阅读了一些屠格涅夫的介绍。我想知道,我的文字究竟让你具体想到屠格涅夫的哪些风景描写?
你提到了张爱玲、钱锺书、鲁迅的好文章、好小说的文字都是字斟句酌,精雕细凿,无懈可击的。作为文学领域的专家,你是否可以向我推荐你认为张、钱、鲁迅的最好的小说(他们三人每人一篇就好)?
他们的最好的小说我要找来读一读,认真读。然后,跟你讨论。就像读和讨论《乞力马扎罗的雪》一样。
当然我所谓的认真读肯定还是粗略的,就像截至目前我读《乞力马扎罗的雪》一样。但因为有你在,有你的指导和解惑,我读起来肯定会比我自己两眼一抹黑地读要减少更多的粗略。我必须充分利用着你这个专家,I got to take full advantage of such an expert like you,哈。
又,你提到上个世纪上半叶,西方作家力图超越以往那种只是通过呈现人物的外在言行刻画人物的手法,直接通过呈现人物的内心来塑造人物,打造故事;这方面的佼佼者包括爱尔兰作家乔伊斯,英国作家伍尔夫。你可以提供具体的例子或片段让我看一看他们究竟是怎样直接呈现人物内心世界的吗?
我知道我这次提出的要求有些过多,但我想你不会太介意的。我早就感觉到你有一种分享知识、传播知识的激情,是最好的教师。我则是有强烈的学习欲望,而且还算是不太笨。所以,我喜欢问,你喜欢答。我们应当说是一种旗鼓相当,我们都能从我们的问答中获得快乐。我相信我对我们的这种教学相长的关系的判断是不错的。
你让我最喜欢的是你的思想开放的态度,your open-mindedness,不是自以为是,而是对自己、对他人的观点总是保持着健康的怀疑,愿意承认并宣扬别人的高见或论点的可取之处。我认为你的学问之所以可以这么深厚是跟你的这种学习态度和学术态度是有因果关系的。
你所说的我跟小男人之间的良性循环说得太对了。这些日子,小男人也对我们之间的良性循环感到惊讶,感到高兴,并为此给了我更多的甜言蜜语,拥抱,爱抚,亲吻,显然是有目的地维持和促进这样的良性循环。
你提出的女性有旺盛的性欲属于天经地义,无可指摘的观点对我来说真是醍醐灌顶,让我豁然开朗——作为女性有性欲,有强烈的性欲,怎么啦?男性可以有,女性就不可以有?
这话说得太对了。先前我总是在心底里觉得作为女性有强烈得性欲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传统的观念、耳濡目染被灌输的观念对人的影响太大了。假如没有清醒的认识,假如不把道理说明说透,很难摆脱传统观念的束缚,很难获得自由。
谢谢你的斩钉截铁的道理申明。非常感谢。
在写这通电邮的时候,兰州一个三岁的孩子因为疫情清零政策得不到及时医疗救助而死亡,以及河南郑州苹果手机iPhone代工厂富士康大批工人为了逃避清零政策带来的禁足令而出逃的事情正在这边成为新闻,但这些新闻在中国国内被封锁。看着在这些荒诞又残酷、残酷到荒诞的新闻,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这个奇妙的国家,当权者和独裁者而已为所欲为,不管人民的死活,人民没有发言权,只有听天由命。还能说什么呢?
再一篇新的日记,请批评和改正。
希望你们一家一切安好,
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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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1月3日   星期四   多云
早上,小男人又是在天不亮的时候硬起来,抹黑翻身上来,挺入,内射。然后翻身下来,躺在一边,手搭在这边的身上再睡去。这几天都是这样。
早上先起。做好早饭,再叫他起来。
叫他两声,他就应声而起了。一起来就精神抖擞,狗精神十足,一边穿衣服还一边贫嘴,说是感觉睡得很好,休息很充分,所以可以不费力地 “闻鸡起舞”。
不知他从哪里学的这个成语,也不知他究竟知道这成语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贫嘴,只是觉得好玩。
吃早饭时问他:他连续这么多天早上差不多同一个时间折腾一番再睡去,怎么回事。
——妈妈不喜欢吗?
——是我问你问题哪。回答问题,别啰唆。
——妈妈是说我有了一个规律了吗?多好呀,俨然成了习惯,建立了生物钟。妈妈不是说生活要规律嘛。这就是最好的规律不是嘛。
目送他精神抖擞地上学去,这边也精神抖擞地上班去。
今天在办公室又是一切顺利。时间过得好快。
下午早早把自己的一份工作做完。跟上司F打招呼要早撤退,他说没问题。再问他:我时常早早做完我的事情,时间长了,会不会给我添加工作量?
他说应当不会,添加了岂不是等于惩罚能干的人嘛。
有道理。
早回家来,把做晚饭需要的东西准备好。米饭做上,切好的鸡肉丁从冰箱冰室里拿出来解冻,洋葱和土豆洗好,到时候切了就能用。
小男人放学回来。例行的拥抱,亲吻。问他要不要陪这边出去走路。
——上了一整天学,也该放松放松,让脑筋松弛一下。
——好啊。
他放下书包,不说二话,一口答应。
——走路散步就是最好的头脑休息。不会走得很远,走到XXXX公园那边的山坡树林就回来。
今天一直是多云天。天色有时阴沉,有时明亮,但始终既没有下雨,也没有出太阳。
一路行来,一路观看继续变色中的树叶。
变得早的不是树叶枯黄,就是树叶脱落。变得晚的有的色彩斑斓。
色彩斑斓的是枫树,一棵树上可以同时有火红、金黄、碧绿,甚至一片树叶上也可以色彩斑斓。梨树的变色则是清一色的紫红。
小男人感叹今年的树叶变色比去年的好,但还不是最好。
——楼上主卧室窗外的那棵枫树今年有红色的树叶,比去年好看。去年只是金黄的叶子。但不如前年,红黄绿三原色搭配得真叫漂亮。
——不简单呐。想不到你居然还能注意这样的事情。
——妈妈也太小瞧人了吧。注意这样的事情又不需要什么高超的学问,高级的智商,眼睛管用就可以了嘛。还居然呐。
一时差点冲口而出跟他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注意和欣赏大自然和四季的变迁。
但转念一想又没说。不想增强他的气焰。
进入公园,穿过两侧是树林的谷地,走上树林山坡。满地的落叶。地面完全被覆盖。
小男人先看到一头鹿,在四十米外一棵大树下。这边随即看到不远处另外两头,个头稍小。
鹿悠闲地一会儿啃食地上的什么东西,一会儿抬头站立,一动不动,瞭望远方,像是在认真聆听什么。
和小男人驻足观看。
它们一边悠然悠闲地吃吃停停,一边缓步走动。个头大的那只再抬起头来瞭望,静听,然后抬腿小跑起来。另外两只也跟着跑起来。
它们奔跑的姿态好轻松,好优雅。跨越倒在地上的树木时腾空起跳,好似在空中飘。一两百磅重的身体,那么细长的腿,居然可以如此轻飘飘,神乎其神,令人叹为观止。
走下山坡,走出树林,再进入居民区。一段长长的上坡路。
到底是秋天了,一路走下来居然没出汗,也不觉得冷。不冷不热,最理想的走路天气。
——趁天好还是要争取多户外活动。别整天在家里,在学校里逮着个空就看手机,上电脑,瞎冲浪。多无聊呐。
小男人对这边不厌其烦的哼哼(谆谆)教导只是报以咧嘴笑,一副居高临下、不屑反驳的样子。
他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整天要跟他斗智斗勇。
从后院走回家。经过无花果树,发现又有两个无花果给什么野物吃了。一个吃得只剩下一个把儿,一个剩下三分之一。
当即决定把树上的果子全部摘回家。
本来是准备让果子在树上熟透再摘,因为完全自然熟透的果子跟蜜一样甜。但大自然自有大自然的安排。野物也知道果子成熟就会甜,所以捷足先登,先下口了。
到家进屋。这边直奔厨房去做饭,他直接去书房做他的作业。
土豆块切好,洋葱切好。鸡肉丁过油,加水,加土豆,洋葱。煮一会儿,再从冰箱里取出一块咖喱放进去,盖上玻璃锅盖,用小火继续慢慢煮。
咖喱的香味出来了,锅里的菜汁粘稠起来。再打开一个火头,烧一小锅玉米面粥。
半个小时多一点,晚饭就做好了。盛好饭,喊他吃饭。
他吃得很香,不断说好吃。
看他吃得带劲得样子,这边感觉好满足,好充实。
吃完饭,他要帮着收拾洗刷。跟他说不用了,这边自己来就好,算补偿今天他陪这边走路的时间。
他继续去做他的功课,这边洗刷收拾完毕,洗澡,上床。
抄起笔记本电脑上网,准备公司明天的工作。然后,从床头柜上拿起书来,再享受自己的文学阅读。
这些日子的生活一直是这样。很规律,很安逸。
大概这就是幸福了。平淡是福。
“乞力马扎罗的雪” :
It was evening now and he had been asleep. The sun was gone behind the hill and there was a shadow all across the plain and the small animals were feeding close to camp; quick dropping heads and switching tails, he watched them keeping well out away from the bush now. The birds no longer waited on the ground. They were all perched heavily in a tree. There were many more of them. His personal boy was sitting by the bed.
现在是晚上了,他已经睡过一觉。太阳落到山后,平地全给阴影覆盖。小动物在营地附近觅食,迅速低头,尾巴摇晃。他看着那些小动物离灌木丛远远的。那些鹫不再蹲在地上。它们都重重地站在一棵树上。现在鹫更多了。服侍他的男子靠着床边坐着。
小声朗读、来回读 。品味、品尝海明威的用词,遣词造句。海明威的叙事手法 。
典型的海明威的文体。所谓的电报体,telegram style,简短,简洁。只是第一句是时间交代,没有视觉形象,接下来都是视觉的呈现。
和妻子到非洲狩猎的主人公Harry,腿部被荆棘划伤,伤口没及时消毒处理,染上坏疽。坏疽在发展,死神在逼近。
但此时此刻,旧有的规律和安逸的生活好像是仍在继续。
小男人做完了他的事情,跳上床来。立即不由分说地给这边脱。脱光。
享受着他的拥抱,亲吻,爱抚,继续读自己的书。
他不说话。进入。进得熟门熟路,驾轻就熟,轻松愉快。
他做他的事,这边继续读这边的的书。
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规律,安逸。
抬眼看他。他跟这边对视,一脸得意和调皮的笑容。
——舒服吗,妈妈?
——嗯。
规律和安逸的抽送。规律和安逸的生活。
放下书,闭上眼睛。全心感受他的律动,他给予的快感。
上下轻抚、爱抚他。他的侧胁、后背、后腰,后臀。
“乞力马扎罗的雪” 中的语句 在脑海中回响,回旋:
It was morning and had been morning for some time and he heard the plane. It showed very tiny and then made a wide circle and the boys ran out and lit the fires, using kerosene, and piled on grass so there were two big smudges at each end of the level place and the morning breeze blew them toward the camp and the plane circled twice more, low this time, and then glided down and levelled off and landed smoothly and, coming walking toward him, was old Compton in slacks, a tweed jacket and a brown felt hat.
早晨了。早晨好一会儿了。他听到了飞机声。看上去很小,在空中转了一个大圈。侍童跑出去,点燃了火,用煤油,再堆上草,于是平地的两头就冒出了两大团浓烟。早上的微风把烟吹向营地。飞机再盘旋两圈,这一次是低空,然后滑翔下降,机身再拉平,平稳落地。老康普顿穿着宽松的便裤、粗花呢夹克、头戴一顶褐色的毡帽朝他走过来。
高潮感给他催动起来。
越来越有力的抽送,越来越强烈的高潮。排山倒海般的高潮。
——妈妈,我要射了。
他大声叫着,用力顶撞,顶入尽头。
随着他的大叫,尽情地大声呻吟。感觉到他在尽头的强力喷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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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yu1314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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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认认真真定了很多小目标,也认认真真食言了很多小目标。
我想怪很多人,很多事。但是终究总是要自己去做的吧。
我说我要读50本书,其中20本要认认真真地读,最后读了16本,认认真真读了15本。如果把我追上的《海贼王》算上的话,或许能多出来不少本。
我说我要写出来1小时的商演内容,结果内容确实有,但不够1小时,也不都是商演的内容。没有认真坚持写,也没有好好去对待单口。其实很想说的话有很多,可是不能说的话,也有很多。我不怪谁,但也不原谅谁。
我说我要有第一个5分钟,算是做到了吧。
我说我要看30部电影,幸好弟弟爱看电影,幸好我们喜欢的类型不一样,幸好他愿意陪我看他看过的电影。
我说我要看50个专场,最后只看了25个,当把它当成一个任务、一项作业的时候,就变得难了起来。
养成了一些小小的习惯,比如手机不带上床,比如记账,比如多喝水。也坚持了一些小小的习惯,比如阅读,比如运动。
说好2022年带爸妈出去旅游一次,结果搁浅了。
2022年也是自制力很差的一年,玩了一个小游戏,还充了12块钱。但充完钱就直接进入了贤者模式,再也没有打开过,12块不亏。花了很多时间在开心消消乐上,花了很多时间在抖音上。还花了很多钱在炸鸡上。
今年忽然想流水账一样记录一下2022。从前从未觉得一年过了仿佛没过,哪怕是2020年,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我从未经历过如此魔幻的一年,2022年要过去了,不怀念,不忘记,不原谅。
1月
过了我们的第一个纪念日。终于进了单立人的群。还经历了人生仅此一次(或许?)的劫难,凌晨3年回了家。跟弟弟回了老家,好久没有回到一个不那么快不那么忙的城市感受人间烟火,很温暖。奶奶给了我她手织的大苹果,很可爱。在家吃了我吃过最好吃的涮羊肉,后来回北京念念不忘好久好久,吃哪里的都不太对。
北京下了一场大雪,带着相机去了天坛,冷冷地拍了一下午。弟弟去了冬奥做志愿者。春节带着全家去了环球影城。
这个月读了《金瓶梅》《被讨厌的勇气》和《我是猫》
看了《哈利波特20周年》《机器人总动员》《失控玩家》和《红色通缉令》
2月
春节假期跟姐姐姐夫带娃去了故宫,主要工作还是拍照。
搬家去了新的房子,给自己添置了很多东西。我们用心布置了小房子,在有限的空间里,把它变成了我们想要的样子。客厅改成了书房,摆满了我们的书;次卧改成了娱乐室,堆满了我们的健身器材。有了一个装饰品的展示架,一年里慢慢摆满了从环球带回来的小摆件。
这个月读了《认知觉醒》《手把手》和《局外人》
看了《无间道》《触不可及》《模仿游戏》《007:无暇赴死》《武状元苏乞儿》和《虎口脱险》
3月
3月的北京竟然下了一场雪,厚厚地盖在了刚刚开花的桃树上。做了一次很好看的舒芙蕾。春花灿烂的季节,跟朋友在门口的公园走走拍拍。去了一次前门,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冷清的前门,无限感慨,也无力愤怒。
这个月没有读完的书,看了《学园奶爸》(两遍,太可爱了吧!!!!)和《青春变形记》
4月
清明的假期去朝阳公园春游,拍拍照,吹泡泡。一张野餐垫被我们铺满了零食和朋友们自己做的排骨、蚕豆。4月开始上即兴课,接触到了一个新的东西,有开心,也有难过。
剪了更短的短发,终于剪了个undercut,也产生了更强烈的留一个完整的undercut的冲动。
这个月读了《本书书名无法描述本书内容》《人类简史》和《活着》(看得太难受了)
看了《遗愿清单》和《教父》(第二次看,爱上了)
5月
开始了日常的核酸,开始了日常的不开心,日常的难过。孙燕姿在抖音开了唱聊会,只唱了几首歌,我却期待了一晚上。我当时说,这一场线上演唱会就像我的青春写照,被卡住了,然后戛然而止,废话比正经的内容多了几倍,沉浸式体验我的青春回来了。
这个月读了原版《教父》
看了《教父2》《龙猫》
6月
夏天来了,堂食停了。端午的假期偷偷出去玩,偷偷逛了一家小小的书店。曾经再普通不过的休闲时光,变成了偷偷摸摸。我日常开始带饭,自己做菜,自己炖肉,日子沉闷了起来,也简单了起来。弟弟换了工作,我们买了一辆小电动,从此也有人接我了。很普通,也很满足。
这个月读了《百年孤独》
看了《教父3》
7月
我们去延庆的山里过了一个周末。喝咖啡,拍照,烤肉。好久好久没有这般远离尘嚣,好久好久没有荡过秋千,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忙里偷闲,也好久好久,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7月看了老《茶馆》,截了很多图,读老舍的原剧本的时候,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用茶馆里的台词,去描述我当下的生活。
去了多抓鱼的线下店。还去吃了好久没有去过的slowboat,好久没喝他家的啤酒,第一次去的时候还是2017年,一个人去了,喝了啤酒,吃了汉堡。这一次也是喝了啤酒,吃了汉堡。心情不一样,味道也不一样。
环球的半年卡生效了,开启了无限的环球之路。
这个月读了《普心》《教父电影全剧本》,重读了一遍《呐喊》,因为那时的心情
看了《茶馆》《欢乐好声音》
8月
七夕去了今年唯一的一场商演。跟弟弟一起,很开心。8月的环球,吃了哈蒙德餐厅,买了Otto的爆米花桶,超可爱。
没有读完任何书
看了《明日战记》《小黄人大眼萌:神偷奶爸前传》《杀死比尔》《杀死比尔2》和《被解救的姜戈》
9月
吃了一顿美美的兰州烧烤。吃了一顿美美的楠火锅。9月去了三次环球,打卡了环球护照,买了周年纪念杯,吃了背离的秘密餐吧,吃了全聚德的鸭���烤鱿鱼,吃了漂流者小馆,发现了我最喜欢的宝藏演出舞出我精彩,爱上了在花车跟大家打招呼,看他们热情地跟我互动。
没有读完任何书
看了《神偷奶爸》《子弹列车》《西线无战事2022》
10月
和弟弟一起配了隐形眼镜,十月的环球,弟弟戴上隐形去,终于看清了霸天虎过山车上的风景,吃了老巢餐厅,小黄人的瑞士卷,不惊艳,但可爱。天凉了下来,家里又可以摆上花花了。
什么也没读,什么也没看,甚至什么也没做,整个人down到不行。
11月
天凉了下来,但是快递全都停了,没有花花摆了。11月的环球,弟弟开始尝试拍照,拍花车,拍演出,拍我。我又跟伍迪合影,这次认认真真跟他表白,认认真真对话,我童年的卡通人物,还是那么可爱。11月的环球,冷冷清清,我甚至担心它会倒闭,冷清到侏罗纪世界���冒险我们可以包车,冷清到排队超过5分钟的项目弟弟都不想去,冷清到环球大巡游的观众队伍松松垮垮,但我趁着人少,认认真真拍了夜里的霍格沃兹。拔了一颗智齿,仗着自己身体壮,从前拔智齿都没事,话痨一样聊天玩游戏,终于发烧上吐下泻。
读完了《西线无战事》《单口进阶》
看了《断魂小丑2》《侏罗纪公园》《夺宝奇兵》,带着弟弟重看了一遍《仙履奇缘》
12月
Bloomsbury的哈利波特第五部终于出来了,我终于买到了。拔了另一颗横生的智齿,这次乖乖养着,然后阳了。12月很难,很快,很宅。12月的环球,满满的圣诞气息。12月看完了《回到未来》三部曲。买了呱呱的2023日历,很开心,很可爱。追着二喜到最后,脱口秀大会只看了一半。二喜成了今年的电子榨菜。
读完了《发心》
看了《回到未来》三部曲和《头号玩家》
就这样了,2023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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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oaisirius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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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BSB】雷古勒斯五次偷听哥哥的调教(NC-17)
Regulus Black/Sirius Black
Alpha Regulus/Omega Sirius
top!regulus
Summary:
纯血家族按照古老且封建的规矩,会对家中分化为omega的子嗣进行长时间的调教,以达到剥夺其一定独立意识,成为为家族保持血统的工具。
布莱克家族已经很久没有子嗣分化成omega了,西里斯·布莱克是家族近百年来唯一的父母不没有一人是外来血统的omega。纯血家族对此很是看重,布莱克夫人更是寄予厚望,尤其是他的次子已经分化为alpha。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确定,西里斯·布莱克是属于雷古勒斯·布莱克的,除了西里斯·本人。
他厌恶布莱克夫人的严厉,厌恶所有人看他都像看一个只会怀孕的动物,厌恶所有人未询问他的意见就将他看做雷古勒斯的所有物……
1.
雷古勒斯第一次偷听到兄长的调教是一次意外。他在夜里摸黑去厕所,结果因为小精灵忘记点燃走廊上的蜡烛而走错了方向。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妈妈所说的禁地时已然身处门外。
那是二楼最尽头的房间,雷古勒斯不被允许到这里,事实上,除了沃尔布加指定的小精灵和他刚刚分化成omega的兄长,几乎没有人会被允许到这里。纯血家族对于家规很是看重,似乎这是他们高人一等的一种体现。
他的兄长,西里斯·布莱克是一只omega,家里多年未曾出现的omega,这个房间是属于他自己的。雷古勒斯知道,他的兄长每个月会在这个房间待上三到四天,沃尔布加说这是成熟omega都会有的私人领域。
雷古勒斯是准备离开的,在他听到门缝里传出的声音之前,他甚至已经迈出了步伐。可是他听到了屋里的声音,那是一声尖叫,雷古勒斯立即就听出来了,那是他兄长的声音。是因为疼痛发出的尖叫声,有人在虐待他的哥哥。雷古勒斯意识到这点,怒火瞬间点燃了他,他没有拿魔杖,但是他足够勇敢,尝试着将房门推开。
昏黄的灯光从门缝溜出来,雷古勒斯偷看了一眼。只一眼,他就要大喊出声,好在他及时用小手捂住了,没有发出声音。雷古勒斯跑开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震惊让他差点在家里迷路,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房间。
他的房间有两张床,在西里斯分化之前,兄弟俩都是住在一间屋子里的。雷古勒斯一路跑回房间,不小心摔倒在床边,万幸沃尔布加扑了地毯,才没让他的膝盖破皮。
他没法消化自己看到的——他俊美的兄长被绑在椅子上,浑身赤裸,他的一边乳头被一个亮晶晶的夹子掐住,雷古勒斯被它反射的烛火亮光照到了眼睛,他可以断定就是这个看起来就分量不小的夹子让他的漂亮的兄长发出了那声尖叫。家养小精灵不像往常一样恭顺,他们不理会西里斯的斥责,甚至没有惩罚自己,反而拿起另一只一模一样的夹子,正试图夹到西里斯空闲的另一边乳头。而西里斯没法挣脱捆绑,雷古勒斯看出来那是他母亲的魔法,将西里斯绑在椅子上。
雷古勒斯嘴唇发抖,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又张不开嘴。他摸到床角,靠着木质床柱才爬上床,可是他上错了,那是西里斯的床。他刚一躺下就闻到枕头上哥哥的味道,那股甜腻的信息素味道,任凭小精灵洗上多少遍都不会消失。他浑浑噩噩的爬回自己的床,双腿绞着床单,小雷古勒斯兴奋的抬起头,他羞耻的把脸埋进枕头,感觉浑身都要烧着了。
他不该因为兄长痛苦的尖叫兴,西里斯会杀了他的,或者把他扔给克利切。
2
雷古勒斯发誓他不是故意去偷听的,尽管那晚的经历时常困扰着他。(他不愿意把自己和西里斯的关系闹僵,虽然在他如愿分化成alpha后,西里斯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这次偷看要说会晚饭时,雷古勒斯没在餐桌上看到西里斯,就知道他又到了发情期。他看了眼日历,是25号,和上个月一样,入夏之后,西里斯的发情期变的规律,这也方便了沃尔布加及时把他关到二楼尽头的小房间里。
沃尔布加在第二性别上十分保守,并且认定omega需要规范的教导,她为西里斯制定了极其详细的学习计划(���实上只有她自己认为这是一种学习)。刚分化的omega发情并不规律,导致她的计划一度推迟,雷古勒斯基本都躲着她,免得无名火烧到自己身上。入夏之后,西里斯发情变的规律,沃尔布加的脾气才好一些。
今晚显然是个意外,沃尔布加心情不好几乎写在脸上,晚饭也是匆匆吃了几口,就跟随寻来的小精灵上楼了。雷古勒斯并不想跟上去的,他跟他那个被分到格兰芬多的不一样,他对热衷于冒险和捣蛋。但是他听到了小精灵说西里斯的名字。
雷古勒斯辗转反侧,他睡不着觉,随手抓起件袍子,根据上一次的记忆找到那扇关着的门。他不确定沃尔布加还在不在里面,因为他确定晚饭时,沃尔布加上楼去的是这个房间。
好在不用他猜测多久,因为沃尔布加的声音穿透了门板。他甚至不用贴到门板上就听的到沃尔布加的话,“把他绑起来,我要教导他omega应该有的礼仪。”
雷古勒斯打了个寒战,脑海里出现母亲严厉的姿态。紧接着是西里斯沙哑的声音,“放开我!”
西里斯尖叫着,声音不像平时那般有力清脆,听起来像是重感冒,或者因为缺水而嘶哑。
小精灵哎呦一声,雷古勒斯想西里斯应该打了它一拳,因为他紧着听到沃尔布加的呵斥,斥责西里斯不像寻常omega那般礼貌。
这样的闹剧被沃尔布加用束缚咒结束,西里斯一定被绑住了。雷古勒斯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用他的魔杖在门上画了几笔,施了一个简单的可以透视的咒语。
西里斯确实被绑住了,以一种奇怪的羞耻的姿势。他没办法反抗沃尔布加,只能发出一声嘶吼,小精灵听从沃尔布加的指示压下西里斯的腰,使他的臀部高高翘起。西里斯被扒光了,他白皙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即使烛火昏黄,也不影响他的美貌。他们早该知道西里斯会分化成omega的,他有这样那样一张脸,不会有alpha或者beta会有这样的美貌。
沃尔布加对西里斯很不满意,总是认为西里斯应该更规矩,同时雷古勒斯清楚,她还在因为西里斯被分到格兰芬多而气愤——布莱克家族所有人都是斯莱特林。
西里斯状况不妙,雷古勒斯知道,沃尔布加会惩罚他,为各种事情,沃尔布加不喜欢不合她心意的任何东西,事情。但是他没想到沃尔布加选择一种难以启齿的方式。
小精灵在屋子里走动,最后递给沃尔布加一把木拍。随着雷古勒斯屏住呼吸,她重重的给了西里斯屁股一下。西里斯倒吸了一口气,他似乎早有准备,连痛呼都没发出。
沃尔布加在教训他,说教他没有野心,喜欢和一群混血混在一起。她不喜欢西里斯的朋友们,觉得是他们带坏了西里斯,让他成为一只不会臣服的omega。
西里斯一声不吭,他对母亲的话嗤之以鼻,沃尔布加被气的发抖。而雷古勒斯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母亲高高挥起木拍狠狠给了西里斯几下。那臀肉在发抖,留下一片红印,显然沃尔布加用了很大力气,连西里斯都忍不住叫出声。
沃尔布加气极了,木拍密集的落在臀缝,腿根,大腿内侧,一定很疼,雷古勒斯确定,因为西里斯身体不停的颤抖,而且西里斯没法控制自己呼喊。西里斯一向要强,不是痛到无法忍受,一定不会叫出声。但是他不肯向沃尔布加求饶,木拍毫不怜惜的击打的臀部,更过分的是拍打大腿内侧,那块地方从未有人触及,疼痛练成一片,火辣辣的疼。
这还不是最难耐的,羞耻才是让西里斯无法承受的,小精灵听命站在墙角,一动不动的看着家族里的大少爷被夫人惩罚。最过分的是,他发现西里斯发情了,并且指了出来。
“西里斯少爷在流水。”小精灵刺耳的声音说。
沃尔布加楞了一下,仔细查看了手里的木拍,上面确实沾了亮晶晶的体液,其实她只需要去看一眼长子,就知道他在发情。西里斯抖个不停,如果不是沃尔布加的束缚咒他估计已经倒在地毯上了。情热来的凶猛,他感觉自己像条火龙,呼吸和吐出的空气都是热的,腿间更是变得滑腻,体液一定顺着大腿在流,他感觉到那温热的液体在腿上流动。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西里斯还在承受母亲的怒火,冰凉的木拍贴上火热的臀肉,让他兴奋的难以自持,连疼痛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他几乎要克制不住呻吟,全靠和母亲赌气才咬牙撑住。
沃尔布加把木拍扔给小精灵,她怕过度的惩罚会伤到西里斯还在发育的肠道。但是她也不打算就这么饶过自己叛逆的长子,于是她交代小精灵这个月的调教暂停,不准给西里斯任何可以疏解情热的方式,尤其是抑制药剂和高潮,她亲眼看着小精灵给西里斯绑好,带上阴茎环,关到为omega特制的笼子里。
她要出来了,雷古勒斯赶紧跑回自己房间,钻进被子里。果然,她来看了一眼雷古勒斯,发现他没有关好的卧室的门,还顺手帮他带上。雷古勒斯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不是因为差点被母亲发现自己的行踪,而是因为他看清了西里斯发情时开合的穴口,吐着亮晶晶体液的穴口。他无法睡觉,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是西里斯汗湿零落的脸,和忍耐的闷哼声,那甜腻的信息素味道在梦里围绕着他,让他在半梦半醒中沉浮。
雷古勒斯睡得不好,他不停的做梦,最后干脆在梦中惊醒,那是凌晨四点,他高潮了,弄脏了床单,不得不在沃尔布加发现之前换好。
2.5
(怨种弟弟偷摸送饭)
沃尔布加在家里定了很多规矩,对于违反她规则的人(尤其是西里斯)总是施以严厉的惩罚,所以她把不肯遵守她制定的omega规矩的西里斯打了一顿,关在二楼的调教室,不准任何人给他抑制剂,按摩棒,触碰,甚至食物。
奥莱恩对此不闻不问,他正忙着研究一卷黑魔法书。雷古勒斯本不应该知道的,他没告诉任何人那晚他在木门上施展了透视魔法,并且在第二天晚饭时偷拿了桌子上的布丁和牛奶。沃尔布加晚上会去宴会,雷古勒斯有机会偷溜进去给西里斯送些吃的。
他给小精灵一个“昏昏倒地”,确保没有任何知道自己的作为。西里斯状态很不好,雷古勒斯闻得出,他进门时差点被屋子里的信息素味道齁死,简直比蜂蜜公爵最甜的糖果还要甜上十倍。
“我给你拿了牛奶和布丁,蛋糕放在沃尔布加面前,我没法不被她发现。”雷古勒斯凑到笼子前面,尽力维持自己声音的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omega信息素的味道简直就是迷情剂,让他的眼睛离不开西里斯赤裸的身体。
西里斯发出一声呜咽,更向角落挪去,他不是回应雷古勒斯,而是alpha的声音让他控制不住情热,刚有些消停的热浪又翻涌起来,肠道分泌了一大股体液,透过笼子滴滴答答的流到地板上。
“出……出去!”西里斯断断续续的说,他闻到了alpha的味道,整个身体都活跃起来,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喧着对方的抚摸。
“你需要吃一点东西。”雷古勒斯固执地说。
西里斯难受得很,根本不想搭理他。他微微挪动酸痛的腿,(笼子太小了,勉强到他半跪的高度),不只是因为姿势积压使整条腿发麻,更多的是希望换一个姿势可以让他又充血硬挺起来的性器舒服一些。
这是他本能的动作,没有考虑到雷古勒斯的存在。而雷古勒斯一眼就看到了那撑起来的红彤彤的性器。雷古勒斯确认他没有射过,沃尔布加不给西里斯机会,光靠夹紧双腿是没法达到高潮的,更何况还有阴茎环在上面。只一瞬,雷古勒斯开口了,说出的话简直吓自己一跳。
“你想射吗?”雷古勒斯问。
他不确定西里斯现在还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对方正茫然的看着自己。雷古勒斯抽出自己的魔杖,解开了锁,扯着西里斯胳膊把他拉出来。西里斯并不想离开自己的笼子,alpha让他感到危险,但是长时间的囚禁和禁食让他没有办法反抗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兴奋起来的小兄弟,握着西里斯脚踝帮他缓解酸痛。他仔细检查了西里斯身体,除了被沃尔布加惩罚的屁股有些破皮之外,没有其他外伤。
“喏。”雷古勒斯把布丁和牛奶推到西里斯面前,“你把它们吃了,我给你把阴茎环取下来。”
西里斯迷茫地看着他,他被扑面而来的信息素味道熏蒙了,完全听不到雷古勒斯的声音,他太难受了,沃尔布加的魔法还在,他没法自己动手抚摸性器,只能夹紧双腿,磨蹭着,难受的蜷缩在地板上,不停的发出呜咽声。
雷古勒斯的性器硬到爆炸,他不得不拍拍自己脸保持清醒,一手扶起西里斯,一手拿着牛奶瓶子给他喂些进去。这不是一个好主意,牛奶挂在西里斯嘴角,看起来色情极了,而他不能标记西里斯,不仅是因为这违反了沃尔布加的家规,更是因为害怕西里斯清醒之后生气,干些他不愿意看见的事,他太在乎西里斯了,不愿意亵渎他。
他取下西里斯性器上的阴茎环,冰凉的手包裹住它。西里斯已经完全瘫软在自己怀里,他根本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拼命嗅着雷古勒斯腺体,甚至上雷古勒斯产生了他马上要咬自己一口的错觉。雷古勒斯撸动手中的性器,让西里斯发出一连串舒服的哼声,他简直用尽了毅力才没有当场就标记他,要知道西里斯的腺体肿起个大包,就在他眼前,雷古勒斯甚至觉得西里斯是故意的,他在寻求alpha的标记。
这样的折磨持续得并不久,西里斯忍耐很久了,雷古勒斯只碰了几下,就足以让他射出来。高潮之后的西里斯有些疲惫,又被雷古勒斯扶着吃了两口布丁。
“我不要那个。”西里斯说,他看到了雷古勒斯手里的阴茎环。
雷古勒斯正发愁地上那摊精液怎么办,还没想出办法就感觉怀里的omega向后躲去。雷古勒斯及时揽住他的腰,把omega拖回怀里,“沃尔布加会发现的。”
“你……”西里斯的话被堵回嘴里,雷古勒斯亲了他,那是一个纯情小孩的吻,雷古勒斯甚至不知道伸舌头,并且趁机把阴茎环扣回了西里斯性器上。他可以肯定,西里斯一定会为此生气,但是最起码沃尔布加不会发现他偷偷帮助西里斯。
最后,他把西里斯关回笼子,用自己的袍子把地板擦干净,“别这样看着我,你也不想沃尔布加发现的,对吧?”
西里斯用冷哼回应了他。
3. 西里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雷古勒斯知道,因为他闻到了西里斯信息素的味道。这是西里斯假期的最后一月,这也意味着沃尔布加对于他的调教要暂时结束了。雷古勒斯不知道霍格沃兹对omega采取什么样的教育,但是按照《预言家日报》来看,应该不会比沃尔布加严厉。 雷古勒斯很快结束了今日的咒语学习,匆匆回到房间,盯着床头的日历看了好久,上面用红色墨水圈出了25号,就是今天——西里斯发情的日子。难怪他路过西里斯房间时会闻到那么浓的信息素的味道。要知道西里斯平日里会用咒语消除自己身上的气味,他不喜欢别人拿他的第二性别说事,也不喜欢别人决斗时说让omega几个咒语。 在那次趁人之危后,西里斯没少对他冷嘲热讽,他少数的几次出房间,必然要把雷古勒斯堵在楼梯上,嘲讽的询问雷古勒斯,“沃尔布加是不是给你安排了一下如何快速让omega怀孕的课程,好让她可以快一点得到足够满意的继承人。” 雷古勒斯总是低着头不说话,倒不是因为怕惹的西里斯更生气,而是西里斯进一步嘲讽他,招来楼上的沃尔布加。不会有好结果的,雷古勒斯总是想起西里斯被惩罚的夜晚。后来为了不让西里斯不爽,他干脆记下兄长出没的时间,和西里斯避开。 沃尔布加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她正把西里斯带去二楼的房间。这是不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事实上,如果看不见西里斯的表情,一定会以为西里斯是自愿的。他还没法反抗沃尔布加,但雷古勒斯肯定他会的,一定会的。 雷古勒斯在房间里等上一会,确定家里没有任何其他声音之后,从自己的房间溜出去,熟练地找到二楼的房间,熟练地使用窥视魔法来窥视他哥哥最羞耻的几天。 沃尔布加的安排逐渐走上正轨,最起码雷古勒斯是这么认为的。不知道是不是今日西里斯的顺从,让沃尔布加脾气好多了,没有先给西里斯什么疼痛教训,即使她还是先把西里斯束缚住。 雷古勒斯听见了沃尔布加的声音,她宣布今天要教西里斯更快受孕的姿势。这一直是沃尔布加的目的,她想要一个纯血听话的继承人,显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西里斯怀上雷古勒斯的孩子。 西里斯头随意一偏,微长的黑发在脑后扎了小辫子,让他脸上的不屑和反感一览无余。雷古勒斯的心脏下意识揪了一下,因为沃尔布加也看到了西里斯的表情,她的魔杖发出一点光芒,紧接着西里斯都半跪在地上了,她用了一个可以让西里斯疼痛的咒语。 西里斯发出一声闷哼,他的头发散开了,这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不过他显然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开场,片刻之后就要挣扎着起身。 “你不用起来了。”沃尔布加说,她似乎不认为西里斯需要起身。 西里斯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他根本不在意沃尔布加的要求,反正他不会让沃尔布加满意,在omega教育上。小精灵拿了个带锁扣的项圈扣在他脖子上,又在没有地毯的地方抽出锁扣,将两者扣在一起,这样西里斯就没办法直起身,他几乎要完全趴在地板上了。 如果这样还好,偏偏沃尔布加指挥小精灵抓住西里斯腿弯,将他双腿分开。西里斯猛地甩了一下头,恶狠狠的盯着小精灵。 小精灵吓坏了,用眼神询问沃尔布加。 沃尔布加正给西里斯展示她精心选择的姿势,她希望西里斯学会塌腰并且翘着自己的屁股。这让西里斯觉得自己就是个等待挨草的工具,他动动腿,把小精灵踢了个跟头。 “抱歉。”西里斯低声说,他只想让小精灵离他远一些,并没想把他踢翻。 小精灵爬起来,摇摇头,不敢出声。沃尔布加脸色阴沉,西里斯不知道她的想法,平时还可以通过表情来窥探沃尔布加想法,现在他根本没法抬头,只能通过倾听沃尔布加的喘息声来判断他母亲的心情。 沃尔布加没有把那些堪比春宫图的东西给西里斯看,她从头到尾都不认为西里斯会遵循他的指示,摆出那些看起来让人难堪的姿势,根本没有在西里斯身上寄存任何履行omega职责的希望,现在也谈不上多失望。反正她会用自己的方式让西里斯按照她的想法进行。 雷古勒斯并不知道自己母亲设计的学习计划,以至于他偷看到调教室情形的时候,几乎要惊呼出声,好在他及时捂住了自己嘴巴。他看见小精灵拿出一些绿色的魔药,药水味道很大,顺着门缝溜到雷古勒斯的鼻子里,闻起来像是花草的味道。雷古勒斯还没有正式入学,闻不出这是什么药水,但是他看到小精灵又拿出细长的管子,他确定是管子,他在西里斯带回来的麻瓜研究书上看到过。 很奇怪,沃尔布加会让麻瓜的东西出现在布莱克家族老宅里。不过这显然是个好工具,因为他看到小精灵将带有橡胶制头部的一段放进西里斯的身体。西里斯并不习惯这样的进入,他惊呼出声,愤怒的想看看小精灵究竟对自己的屁股做了什么。项圈控制住了他的动作,他只能发出一声无奈的怒吼,为此得到了沃尔布加的一巴掌,打在他黑发散乱的头上。 小精灵将绿色的魔药通过管子导入西里斯的身体,冰凉的液体让西里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放什么东西进去?” 西里斯怒吼着,小精灵回答了他,“一些护理肠道的魔药……” 小精灵没有说完,就被沃尔布加一个眼神警告了,她似乎觉得小精灵多嘴。接下来就是无穷无尽的注入,时间漫长极了,似乎不会停,至少西里斯是这么觉得。他可以感觉到注入自己身体的液体,太多了,一直没有停,这使得他的小腹有些隆起,他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沃尔布加现在应该满意了,自己像个怀孕的omega。不,随着液体的注入,西里斯否定了这个想法,太难受了,魔药胀的他腹痛,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屁股可以容纳那么多液体,强烈的挤压感让他疼痛,要流出来了,他装不下那么多魔药,但是小精灵没有停下动作,魔药还是源源不断的进入。 西里斯觉得自己要被撑破了,小精灵终于结束了他的工作,用什么同样冰凉的东西堵住出口,让魔药停留在他的肠道里。西里斯流了一头冷汗,这让他的长发湿哒哒的,看起来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别动我!”西里斯警告想要摆弄他的小精灵。 但是小精灵得到了沃尔布加的授意,对小主人的吩咐充耳不闻,他掐住西里斯的腰,将它摁低,又扯着西里斯的腿弯,将他摆成完美的角度。这是沃尔布加设计的最简单的可以让omega迅速受孕的姿势,一个简单的跪趴翘臀的姿势。 西里斯发出一声低沉无助的怒吼,他感觉到小精灵将他的腿扣到了地板上,同时刚才的调整让他肠道里的魔药来回晃荡,又寻不到出口,给予他刺激又令人崩溃的感觉。 现在他知道沃尔布加为什么不像往常一样用魔法控制他了,只要他一动,身体里充满的魔药就会前赴后继,胡乱撞着。更别踢,魔药逐渐发挥效果,时而温热时而冰凉,刺激和痛苦交叉着,西里斯的性器却并没有因为魔药变凉低头。 沃尔布加随便找了把戒尺,放在西里斯被迫的臀部,宣布了西里斯今天的训练内容——他只需要维持这样的姿势半个小时,并且不准把戒尺掉下来,否则她会让小精灵再注入一些魔药重新开始计时。 很简单的吧,只需要你不动。沃尔布加如是说。 这根本不简单!小精灵注入了太多的魔药,即使这样羞耻的姿势可以让他的腹痛有些缓解,剩下的疼痛与饱胀仍然难以忍受。沃尔布加希望他可以承受alpha成结的痛苦,尽快让他的亲弟弟在他的肠道,生殖腔里成结,只要他可以忍受肠道被撑开的痛。 西里斯咬破了下唇,才没让夹杂着痛苦和些许兴奋的呻吟破口而出。可是他忍不住了,他本能的通过晃动身体,试图通过这种并没有作用的方式将魔药弄出去。 小精灵放在穴口的塞子起到了作用,他没法把魔药排出,反而摇晃加剧了魔药的效果,同时挨了沃尔布加的戒尺。 沃尔布加给了他警告,重新把戒尺放好,如果再弄点戒尺,就重新给他加更多的魔药。 西里斯浑身都在抖,戒尺不住的摇晃。他的长发挡住了他的眼睛,但是雷古勒斯看清了他兄长的屈辱和怨恨。 雷古勒斯的位置可以看清一切,于是他意识到不应该硬的,他不应该因为兄长的屈辱和难堪勃起。他甚至认为这样对待Omega是残忍且不合理的。但是那是西里斯,他高傲,典雅的哥哥,此刻正跪在房间的地毯上,注满了下流的魔药,因为疼痛发抖。那汗津津的额头足以让任何一只alpha发狂。更别提那带着血珠的嘴唇和被迫摆出的诱人姿势。 雷古勒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的。但是他清楚的记得,沃尔布加后来给西里斯加过三次魔药,这导致西里斯的肚子隆起,最后甚至克制不住呻吟。那一定很痛,因为西里斯从不把自己的柔软的内里放在明面上,他受不住累加进去的魔药,头垂在地板上,不停地发出呜咽。他不肯向沃尔布加求饶,等结束的时候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由小精灵扶着半跌半撞的去到调教室的床。 雷古勒斯揉着硬得发痛的性器,脑子里都是兄长的样子。他熟练地揉开性器头部的薄皮,用拇指刺激菇头。沃尔布加说西里斯将会是自己的omega,雷古勒斯并不抱有期待,他比家里任何人都了解西里斯,西里斯会用决绝的方式反抗家族的安排。可是,雷古勒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可是,即使真的是这样,他也可以片刻的拥有西里斯,可以的,他要进去西里斯的身体,那个因为痛苦摇晃的屁股,那个注入魔药的肠道,撞开他的生殖腔,逼着他发出呻吟,那不是痛苦的呻吟,是omega愉悦满足的呻吟,然后他会舔干净西里斯咬出血的嘴唇,为他整理好汗湿散乱的头发。 黑暗里,雷古勒斯叹一口气,从西里斯的床上起身,他又把精液射到了西里斯床上。
4.(内窥,一点点按摩棒,对生殖腔施魔法)
西里斯又一次放假了,他有些不情愿的拎着箱子回家。没有人会愿意的,布莱克家族对omega实在太残忍,他们只想要拥有一个血统纯正的子嗣,如果omega听话那就更好了,不听话就让他听话。西里斯为此深有体会,光是看他母亲的眼神,就知道她恨不得给自己个钻心咒,好让他知道听话是什么意思。
雷古勒斯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回家的西里斯。西里斯给他带了成年礼物,出于某些原因没有在霍格沃兹送给他。西里斯说这是怕他的朋友发现他有一个格兰芬多哥哥,适当的回避可以让他的朋友不至于把他的被子扔到湖里。
他送给雷古勒斯一支崭新的羽毛笔,火红的毛色看起来像是哪只凤凰的尾巴。雷古勒斯很喜欢,他迫不及待的回到房间,用金粉红墨水试写,他下意识在纸张上写上西里斯的名字,羽毛笔质量很好,火红的颜色也很适合西里斯的名字,像他为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喝彩时的样子。雷古勒斯忽然没那么喜欢这个礼物了,他把羽毛笔收起来,听见沃尔布加正走过走廊,和随行的小精灵说些什么准备。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是25号,西里斯今晚会发情,他才刚回家。如果西里斯把这称为家的话。
晚些时候一声雷响,雷古勒斯不小心将墨水滴到了纸上,窗外狂风大作,楼前的树被吹的摇摇晃晃,枝条不停的打进窗子,雷古勒斯去关窗时还被打了两下。接着他听见走廊里一连串的脚步声,沃尔布加应该又把西里斯带到调教室,因为他听到小精灵在门口摔倒。
小精灵总是在门口摔倒,家里的小精灵都害怕西里斯,但是雷古勒斯觉得这是因为西里斯总是敢直接反抗沃尔布加。他关好窗子,等走廊里的脚步声消失之后就向调教室出发。他越来越渴望接近西里斯,越来越渴望看到调教室内,这让他有好几次差点被发现,每次回去雷古勒斯都告诉自己下一次要小心,但是下一次又是急不可耐的出门。
沃尔布加今天不在进行往常的调教,她似乎有很严肃的事要做。在例行的清洗之后,她强迫西里斯用个假期被强制学习的姿势跪趴在地毯上。这不是个好姿势,雷古勒斯觉得自己的呼吸变的粗重,他花了五分钟才勉强调整过来。
西里斯的头发更长了,已经可以遮住腺体了,但是雷古勒斯可以闻到空气中弥散的甜腻味道,还能听到西里斯遗漏出来的喘息声,他在发情了。他偏白的身体变成粉红色,挺立的性器顶着毛茸茸的地毯,沾在地毯上的体液在烛火的照耀下亮晶晶的。
“你知道雷尔成年了吧。”沃尔布加问。她根本没有说问句,她只是陈述着一个全家皆知的事实。
西里斯没有回答她,他当然知道雷尔成年了,这意味着沃尔布加要执行新的计划了,而他并不打算配合,开什么玩笑让他和弟弟生孩子?
沃尔布加显然并不考虑西里斯的想法,她认真地宣布了今天的计划,“我要寻找你生殖腔的位置,并且确保我可以拥有一个血统纯正的子嗣……”
“什么?”西里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他过于惊讶沃尔布加的话,连后半句都没有听清,“你疯了!”
“不准碰我的生殖腔!”西里斯愤怒地吼道,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想挣开束缚,但是沃尔布加只是随意挥动魔杖,他便感觉那些被锁扣束缚在地板上的位置被巨人一样的力道加固了。
沃尔布加的防范很有必要,生殖腔作为omega身上最脆弱敏感的位置,同样也藏在身体深处,如果不对西里斯加以控制,轻微的触碰很容易让他挣开,一想到她的长子可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干出些不合心意的事,沃尔布加就更加坚定了决心。她要为继承人的出生做好全面的准备。
“滚开!”西里斯对正把什么冰凉东西塞进他屁股的小精灵喊道,声音带着发情期特有的喑哑,但是雷古勒斯保证,他的哥哥如果手握魔杖,一定会给小精灵一个夺命咒。
那是个铁质的阳物形状的东西,小精灵正缓慢的推进西里斯肠道里,那一定很凉,因为西里斯在发抖,不过也有可能是气的,西里斯几乎把能说的脏话都说了一遍,他甚至直呼沃尔布加名字,说她是个疯子。这并没有阻止小精灵把器物推进西里斯身体,还为他被沃尔布加狠狠打了一巴掌。
沃尔布加已经厌烦了长子的叛逆,她给长子带了一个口球,亲手在西里斯脑后打了个结,这样她就不用再听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了。而雷古勒斯却不觉得那些咒骂消失了有什么好处,他听到西里斯的呜咽声,随着那个器物撑开西里斯的肠道。
这是必然的,沃尔布加要查探西里斯生殖腔的状态和位置,必然要内窥器撑开西里斯穴口。那个银色的器物被塞到位置之后,便开始向四周扩展,它发挥了自己的功能,不停的向外扩开。肠道内红嫩嫩的肉逐渐露出来,西里斯被怒吼被口球封在喉咙里,他愤怒的甩着汗湿的长发,腰身不住扭动,似乎这样就可以阻止内窥器的动作。
但是内窥器一动不动,直到他怀疑自己要被这个东西从内里撕开的时候才停下。最可耻的是西里斯出了一身汗,不单单只是因为内窥器将他的肠道撑到了前所未有的位置,还有他竟然在其中获得了一丝快感。发情期的omega敏感的离谱,即使是疼痛都会让他兴奋,更何况是一直分泌体液的肠道被类似性交一样撑开。他甚至在扩张结束后感到一丝空虚,屋子里并不热,雨夜微凉的空气涌进肠道,让他发情期的空虚前所未有的明显,他被脑子里渴望东西填满的想法吓到,这是他才感觉后颈的腺体像是火烧一样胀痛。
口球是镂空的,他却觉得窒息,他调动了注意力调整呼吸,又觉得吸进来的都是火龙的吐息。这效果很差,空气里似乎夹杂着某种味道,让他注意力更加混乱。
小精灵继续他的工作,他将一下准备好的魔法涂到按摩棒上,尝试着放进西里斯的身体,这让西里斯又开始挣动,他没办法无视推进他肠道的粗大的东西,更何况那魔药让他的肠道躁动起来,也许是什么可以达到alpha结合作用的魔药,好方便沃尔布加观察他的生殖腔。
这涂抹的方式并不舒适,对于发情期的omega,那几下不轻不重的抽插简直是折磨,更何况小精灵不敢碰到他的敏感点和生殖腔,种种都使西里斯的情况更糟糕。他发出呜呜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受伤了的狗狗,沃尔布加可不在乎这些,她在小精灵结束之后,借着烛光观察西里斯的生殖腔。
魔药使护住生殖腔的肠肉分开,达成了被alpha艹开的同样效果。粉嫩的贝肉正随着西里斯的呼吸颤抖,瞧啊,她的长子即使不是符合她心意的继承人,却可以帮她孕育另一个继承人。
沃尔布加忽然有了新的想法,她拿出自己的魔杖。西里斯似乎感觉到了危险,他双腿的肌肉绷紧,力气之大竟然将钳在地板上的锁扣扯出了一点,但是他失去了机会。沃尔布加对他的生殖腔使用了一个古老的魔法,确保只有布莱克家族的alpha才可以永远标记西里斯。
魔咒毫不留情的击中了西里斯脆弱敏感的生殖腔,有那么一瞬,西里斯产生了自己要死了的错觉。快感,灭顶的快感瞬间传遍全身,被束缚在身后的双手握成拳,脖子上青筋暴起,脚背发白,蹬着地毯,腰绷紧,他想尖叫出声,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没有任何抚摸就射了,白浊在身下溅开。西里斯知道,他的母亲一定对他施展了什么会让他痛苦一辈子的魔法,因为在他昏迷之前,他看雷古勒斯用一个爆炸咒炸开了调教室的门。
他被熟悉的味道包裹住了,那是他的alpha弟弟——雷古勒斯信息素的味道,在去年开始每月都会混杂在调教室的空气里。调教室里都是尖叫,但是西里斯听不清了,生殖腔剧烈的快感让他失去知觉……
5.
西里斯很熟悉雷古勒斯的味道,即使他分化的时候雷古勒斯还没有表现出第二性别的任何特征,他甚至没有像其他alpha那样,在很小的年龄就有很大的信息素味道。沃尔布加一度认为雷古勒斯会分化成beta。西里斯却认为因为雷古勒斯干净,身上没有斯莱特林的那股令他难受的味道,闻起来有点像薄荷。雷古勒斯出现在调教室门口的第一晚他就闻到了,但是不如给他送布丁时浓郁。他的弟弟在偷看,西里斯是十分确认,他的弟弟没有看起来那么老实,昨晚的闹剧不也证实了这点吗。说不定他要感谢雷古勒斯偷看,最起码他现在不用在调教室里对着沃尔布加翘起屁股,被迫打开生殖腔。
雷古勒斯把他带回来了,还给他洗了澡,让他不用黏糊糊的,同时好心的把自己的床贡献出来。所以他现在雷古勒斯床上醒过来,被子上的alpha信息素把他熏得昏头脑涨。他不愿意睁眼,懒洋洋的伸出胳膊,结果打到了床头的摆件。摆件啪的掉下来,差点打到他漂亮的脸蛋。他不得不眯起眼睛,看看究竟是什么。那是个木头做的蛇摆件,西里斯随手一扔。那东西砸得地板嘭的一声,最后滚到了对面床底下。
房间里没有声音,雷古勒斯不在?西里斯噌的坐起来,才看见雷古勒斯在窗边。他把窗子开了条小缝,外面还在下雨,黑得跟夜晚一样,雷古勒斯手里捏着魔杖,无聊的晃着,一遍遍用着荧光闪烁,杖尖的微弱光芒跟雨天的黑暗比起来微不足道,他看起来非常的无聊。
外面忽然狂风大作,窗子被完全吹开了,雷古勒斯脸上一定都是雨水,因为他向后退了一步,甩了甩他有些卷的头发,才把窗子关上一些。
“荧光闪烁可不能会把树点了。”西里斯躺会床上,裹紧被子,雷古勒斯的味道更浓了,但是他并不在意,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上的睡衣都是雷古勒斯的,那么一点被子上的味道实际上并没什么。
雷古勒斯听出西里斯话里的讽刺,贝拉上个月和食死徒一起放火烧了一个麻瓜的家,《预言家日报》详细的报道了这件事。不过他没有精力和西里斯争论这件事,就像西里斯闻到他的信息素一样,他同样闻到西里斯的信息素味道,即使白天时候西里斯分泌的信息素并没有夜晚情热时分泌的那样多。雷古勒斯不敢靠近西里斯,光是闻到味道就已经足以让他硬得发疼。正是为了不被信息素影响,他才一直站在窗口,流动的空气可以带走一部分味道,夹带着土腥味的凉风也可以让他不至于像发情的野兽一样艹翻西里斯。
“沃尔布加把我们关在屋子里,她在门上施了魔法,我现在也出不去。不知道是时间到了还是……”
“我看我们不给她造出继承人,就等着这辈子都在屋子好了。”西里斯在被子呛道。
雷古勒斯沉默片刻,坚定的否定道,“不会的,我明天晚上还要和她去宴会。”
这次是西里斯不说话了,他把头埋进被子里,时间久到雷古勒斯以为他又睡着了。发情期的omega总是睡不醒,他们可以跟猫咪一样睡上九个小时,清醒一个小时,然后继续睡,一直到夜晚情热到来。书上建议使用给发情期的omega补充糖分,这可能会让他们精神一些。西里斯已经超过十五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想到自己还有几包在学校带回来的蜂蜜巧克力,雷古勒斯放轻脚步走到床头,想在抽屉里找出存货。
回头时发现西里斯没有睡觉,反而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灰色的眼睛盯着他,吓得雷古勒斯一松手,巧克力掉到了被子上。西里斯毫不客气的伸出爪子,顺走了两块。
雷古勒斯赶紧把巧克力都推过去,“都是给你的。”
“不要以为我就会忘记你偷看,小变态。”巧克力让西里斯心情有所改善,他好心的把包装纸扔到了雷古勒斯床下,没有留在雷古勒斯的被窝里。
雷古勒斯理亏,老实的看着西里斯把他假期的存货都吃光,一块都没给他留。
不过好在千克力效果明显,过了一会西里斯就又主动和他说话了。
“我晚上要发情的。”西里斯漫不经心的说着,像是问雷古勒斯外面雨停没有,但是雷古勒斯明白,西里斯是在问晚上怎么办。
“我没有抑制剂。”雷古勒斯说。
西里斯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白痴,布莱克家族从来没有抑制剂这种东西,西里斯刚分化的时候还在霍格沃兹带回来几支,都被沃尔布加说那是恶毒的,污秽的东西,统统让克利切扔出了布莱克老宅。
在这样的眼神下,雷古勒斯接着说,“我在调教室拿回来了一支按摩棒,你可以用它缓解一下。”
“晚上我会用束缚咒把我绑在你的床上。”雷古勒斯指着旁边很久没有人住的床,“明晚我就能出去,撑过今晚就好了。”
西里斯嗤笑一声,眼神看起来像是在怀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但是他又想不出更好的计划,只能暂时接受。
简单的交代完,兄弟俩就没有什么好聊的,西里斯在下午又睡了一觉,雷古勒斯在窗口站到夜晚降临。
其实雷古勒斯不太有时间的概念,因为外面在下雨,但是他听到西里斯的声音,声音不像白天时那样清脆,有些像他手淫时想到的声音。于是他拿着魔杖,躺着到西里斯很久之前就不睡的床上,给自己的手腕施了一个束缚咒,使手腕牢牢绑在床头柱子上。
“我要发情了,雷尔。”
来了,雷古勒斯的感官从未如此敏感,几乎在西里斯低喘的同时,一种浓郁的甜味在他旁边的床上炸开,闻起来像是把他的床放进了蜂蜜罐子。
西里斯躲进了雷古勒斯的被子,一阵窸窣的声音,雷古勒斯耳尖动了动,他不想的,但是西里斯动作的声音不住的传进他的耳朵。他闭上双眼,告诉自己今晚过去了就结束了,却不自觉的脑补出西里斯的动作。
“你知道我打算离家出走吗?”西里斯喑哑的声音传出来。
“sirius?”雷古勒斯不确定的问。他听到西里斯的手拍到桌子上,似乎在寻找写什么,于是雷古勒斯提醒他,“在抽屉里。”
于是西里斯拉开抽屉,又是一阵响声,西里斯可能碰倒了他的墨瓶,雷古勒斯来不及心疼,就有听到西里斯得手的声音,他拿到按摩棒了。这个想法让雷古勒斯口干舌燥,紧接着他又听到西里斯的声音:“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受沃尔布加的?”
西里斯的声音钻进雷古勒斯的耳朵,连同他被子里的声音,西里斯正尝试把按摩棒放进去,同时又不住抱怨:“你拿的什么尺寸?哈……”
这糟糕透了,雷古勒斯不得不听着西里斯抱怨,时不时还有一两声呻吟。雷古勒斯烦躁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话了?”
他的声音同样沙哑,开口的时候连他都在吃惊。不知道西里斯有没有察觉到他声音里的不同寻常,或者他就是故意的,西里斯的声音高了一节:“怎么?你觉得伏地魔很值得追随,他自己就是混血。沃尔布加疯了,才觉得跟着他是纯血的道路。”
雷古勒斯并不是说这件事,他只是想让西里斯别在散发那磨人的信息素了,他的唧唧简直要炸掉了。他觉得自己正在被厉火焚烧,用还自由的手拍拍自己的脸,像是在发烧,他要被诱导发情了,但是始作俑者没有任何反应,还在躲在被子里玩按摩棒,一边滔滔不绝发表着看法。
“啊!”西里斯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抑制不住叫出声,紧接着讽刺说,“啊。”就像他不是在呻吟,而是在感叹,“我忘了你比我更是一个好儿子,沃尔布加那么喜欢你。”
雷古勒斯不自在的翻了个身,把半张脸埋进枕头,都是西里斯的味道,哪里都是,他嘟囔着反驳:“这不能让你发情期过的好受一点。”
西里斯沉默一阵,像是被激怒的狗狗。他本能地把按摩棒向身体再推入一些,接着有些气愤地说:“是啊,是啊,我应该听沃尔布加的回到那个该死的调教室,只要我顺从的找个alpha就可以舒服的度过发情期。”
“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个意思。”雷古勒斯泄气地说。西里斯的声音听起来难受极了,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跟西里斯争吵,这不能让他的哥哥冷静,也不能让他兴奋的唧唧低头。
“我不知道!”西里斯低吼着,他把按摩棒抽出来了,黏腻腻的沾着体液,被他随手扔到了雷古勒斯床上,“你去伏地魔集会的时候有听他说omega都需要调教吗?还是你忘了沃尔布加怎么和你说的,你需要保持,那个什么血统。就是生而高贵那一套。”
雷古勒斯不理他了,他��对着西里斯,觉得西里斯简直被发情期逼疯了,���脑子被情热烧糊涂了。可是西里斯不打算放过他,他掀掉了自己的被子,雨夜微凉的空气让他燥热的身体颤抖个不停,他不得不扶着床柱才稳定身体,用发软的双腿走到雷古勒斯身边。
他抓住雷古勒斯露在外面的胳膊,手像是在烤箱里取出的饼干。雷古勒斯吓了一跳,西里斯扯开他的被子,他想爬到雷古勒斯床上,但是腰软的像苗条,还是雷古勒斯挣开他的手,捞了一下才没让他狼狈的摔到地上。
“呐,你也认同伏地魔和沃尔布加,认为omega就是要被调教吗?”西里斯问。
雷古勒斯没有精力回答他,他甚至没有听起西里斯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西里斯骑到了他身上,正好坐在他腰腹,流着水的屁股离他蓄势待发的性器不到十厘米。甜腻的信息素让他发疯,他不自觉的扯动手腕,恨不得现在就掀翻西里斯,艹进他正在流水的屁股。
西里斯察觉到了雷古勒斯的反应,他用发烫的手拍拍弟弟的脸,扬起细长的脖子,露出喉结,挑衅地说:“我忘了,你总是偷看我,喜欢沃尔布加对我做的事吗?Regulus Arcturus Black。”
雷古勒斯说不出话,不是因为他想不出回怼的话,而是因为西里斯的手伸进了他的内裤。那只热乎乎的手掏出他胀痛的性器,胡乱撸了两下,就用滑腻腻的臀缝蹭着,试探地往下坐。
他几乎忘记呼吸,西里斯在向他求欢,他用自由的那只手扶住西里斯的腰,以防他摔下去。然后湿热柔软的肠道就包裹住了他的性器,西里斯已经做够前戏了,他坐了几下就迫不及待的把整根性器吞进去。
西里斯显然做错了判断,因为雷古勒斯实在不容小看,性器撑开了肠道,顶到了很深的地方。过度的刺激让他呼喊出声,在雷古勒斯怀里蜷缩起来。
“沃尔布加马上就要获得心仪的继承人了。”不知道西里斯是在夸奖雷古勒斯,还是在嘲讽,或者两者都有。
雷古勒斯深吸一口气,他的手摸到西里斯的腺体,轻轻捏了一下,这样西里斯报复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一定留下牙印了,但是雷古勒斯没空管这些,他摁着西里斯脖子,强迫他和自己接吻,勾引西里斯的舌尖。西里斯咬了他一口,把他舌头弄坏了,口腔里都是血腥味。
“别顶我。”西里斯威胁道。这简直是无理取闹,雷古勒斯无视兄长的威胁,他已经忍够了,于是曲起腿把西里斯拱起来,不住的向上顶弄。后穴里的性器越来越快,西里斯被顶的摇摇晃晃,他忍住呻吟,扯住雷古勒斯头发,这让他不听话的弟弟有所收敛,他就用尽全身的力气坐下去,性器进到了更深的地方,快感让他不住发抖,但是雷古勒斯没办法顶他了。西里斯得以喘息,拿回主动权让他有些安心。
“西里斯!”雷古勒斯尖叫道。西里斯双手撑着他的胸口,按照自己的节奏在他的性器上起伏,这简直是魔鬼的惩罚,西里斯动得缓慢,浅近浅出,不肯给个痛快,偏偏他自己乐在其中。雷古勒斯觉得西里斯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放纵自己在情热里,动几下就要休息,还抽出时间看自己的性器怎么摇晃,打到西里斯自己肚皮,又在下坐的时候打到雷古勒斯肚子上。
他显然很快乐,这是雷古勒斯不忍心打破的,但是这对雷古勒斯实在是折磨。雷古勒斯没法忍受这样的勾引,他想咬破西里斯的腺体,在他的肠道内成结。艹他,艹他,艹到他再也没法坐在自己肚子上说“regulus you are too soft。”
西里斯知道什么,他愿意和格兰芬多的人一起说笑,根本没有看到雷古勒斯在家族里的生活,他甚至不在乎自己偷看,他明知道自己在偷看,连骂他都不愿意,他根本不在乎。雷古勒斯后颈的腺体在疼痛,他烧红了眼,西里斯没有察觉,他正用手撸动性器,想快一点射出来。
雷古勒斯挣开了束缚,在西里斯的惊呼中把他压在身下,性器在西里斯屁股里转了一圈,体位的变化带来的刺激让他尖叫出声。雷古勒斯手腕被划出了血,他随意的舔了两下,这不能让他的兴致有任何消退,然而让他更加激动。
他把自己滑出来的性器狠狠顶进西里斯的屁股,这让西里斯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西里斯闻到他爆发出来的信息素,肠道分泌出更多的液体,浑身细胞都在尖叫着标记我。
西里斯也这样问了,“你要标记我吗?”
雷古勒斯用对他脖子的啃咬回应了他。西里斯双腿盘上雷古勒斯腰身,他被雷古勒斯咬疼了,就扯手边雷古勒斯的头发,“艹我,雷尔。你不是一直想的吗?”
“我会的。”雷古勒斯回答他。把整根性器抽出来,一口气顶进西里斯的屁股。
“啊!!!”西里斯喊道,他的嗓子哑了,手被雷古勒斯控制在脑袋旁边,承受着alpha狂风暴雨般的顶弄。
最开始西里斯还能跟上雷古勒斯的节奏,但是很快,他就没法承受了,omega的精力一向比不上alpha,即使他更大的分开腿,回应alpha的需要。盘在雷古勒斯腰间的腿松了下来,被雷古勒斯抓住。西里斯叫不出声了,张着嘴大口喘气,他要高潮了,想碰一碰,手被雷古勒斯打到一边。
“和我一起。”雷古勒斯简短地说。
“雷……雷尔?”西里斯不确定地问。雷古勒斯推着他的头,露出后颈的腺体,鼻子轻嗅,用犬牙试探地咬了两下。西里斯有些害怕了,他不想雷古勒斯标记自己,更是雷古勒斯对他的腺体动嘴了,下面也艹的更深了,他要找到生殖腔了。
这让西里斯身体发抖,他夹紧了后穴想让雷古勒斯射出来。但是被又被雷古勒斯的顶弄撞散了。
“别标记我。”西里斯哭喊道。雷古勒斯撞开了保护生殖腔的软肉,他甚至能感觉到滚烫的性器紧贴着生殖腔口,剧烈的刺激让他崩溃,性器抖了抖了射到了雷古勒斯肚子上,有些还溅到了雷古勒斯下巴上。他弓起身子,脚趾蜷缩,手抓破了身下的床单,崩溃的叫喊着。
雷古勒斯凑近他,咬破了他的腺体,在生殖腔外面的肠道里成结了,精液浇到闭合的生殖腔上,这样的刺激差点让西里斯再一次昏过去。西里斯瘫软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喘息着。雷古勒斯压在他身上,松口之后轻舔西里斯耳后的皮肤,alpha结要持续十分钟左右,他还没法从西里斯屁股里出来。
“疼。”西里斯低声说。膨胀的alpha结撑得他肠道酸痛,他试探的动动屁股,情况更糟了,雷古勒斯也倒吸了一口气,看来也舒服不到哪去。
“别动了,西里斯。”雷古勒斯摁住他腰,不让omega随意乱动,“听着,你现在身上带着我的味道,你可以出去。明晚沃尔布加和我都要出去,奥莱恩不会管你,如果你需要魔杖,可以拿着我的。明晚就走,沃尔布加不在。”
他抱着西里斯侧躺到床上,这样的姿势可以让西里斯好受一点,他穿过西里斯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他。舔了两口西里斯的腺体,不知道是不是临时标记的缘故,他觉得这比蜂蜜巧克力还甜。
西里斯沉默了好久,久到雷古勒斯以为他不会说话了。
“你不认同沃尔布加对omega的态度。”西里斯笃定地说。
“不。”雷古勒斯把性器抽出来,回答说,“我希望你自由。”
End
来个番外
莱姆斯受够了,他把休息室的窗户都打开,也散不去屋子的薄荷味。没有什么比一屋子alpha凑在一起更糟糕的了,如果有那就是其中一个alpha进入了易感期,疯了,都疯了,到处都是这个斯莱特林的信息素味。可怜的beta彼得,他被alpha的信息素压迫到变成了老鼠,看着雷古勒斯的眼睛滴溜得转。
把雷古勒斯带回来就是个错误,他真想回去掐死刚才良心发现的自己。莱姆斯是在下课回到塔楼时,在胖夫人面前捡到雷古勒斯的。那个时候这个斯莱特林已经收到了来自不少格兰芬多的白眼,莱姆斯怀疑可能已经有人在准备暗中给他下咒了。
一个银绿色领带徘徊在格兰芬多塔楼,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还好雷古勒斯在学校里小有名气,他和他哥哥一样具有魔法的天赋,一般人还真打不过他,但是莱姆斯不确定现在,他一眼就看出来雷古勒斯进入易感期了。
这源自同为alpha互斗的本能,如果不是察觉到他对alpha同性的敌意,他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觉得雷古勒斯是个在发情的omega。雷古勒斯简直不像是个alpha,就像他此刻安静坐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沙发上,跟莱姆斯阐述他想找哥哥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莱姆斯确定,换做其他alpha在易感期找不到omega早就破口大骂了。
但是雷古勒斯看起来乖巧极了,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只有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和过度散发的信息素昭示着他的情况并不好。他不轻易说话,只在莱姆斯递给他一杯热可可时低声道了句谢。莱姆斯怀疑他是怕暴露自己的状况,他在心里骂了西里斯无数遍,把西里斯的猫头鹰赶出去找人,鬼知道詹姆把西里斯带去哪了。
雷古勒斯等了很久,他双手握着莱姆斯给的热可可,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起身,“我要回去了。谢谢你,卢平。”
莱姆斯确定他的情况没有任何好转,闻那躁动的信息素就知道。
“再等一下,他们一定去霍格莫德了。走密道很快就能回来。”莱姆斯不忍心地说。
“不了。”雷古勒斯把杯子放下,“是我易感期提前了。”
简直礼貌过头了,莱姆斯想不出挽留他的话,他和雷古勒斯没那么熟络。不过就在雷古勒斯从洞口出去时,西里斯正好回来,他怀里抱着偷去霍格莫德的战利品,和雷古勒斯撞个满怀,导致怀里的恶作剧物品散落一地。
“雷尔?”西里斯疑惑地问,显然他错过了去找他的猫头鹰。
詹姆紧跟着他进来,手里抓着西里斯的猫头鹰,“大脚板,你的猫头鹰有话和你说。”
莱姆斯在后面发出一声无奈的感叹。
雷古勒斯低着头,向西里斯嘟囔一句:“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我要走了。”
他想从西里斯侧面过去,被西里斯一把拉住手腕:“你闻起来像是要烂掉的薄荷。”
西里斯眯起眼睛,盯着弟弟躲闪的眼神,肯定地说:“你的易感期提前了?贝拉又欺负你了?”
“没有。”雷古勒斯说,他想挣开西里斯的束缚,西里斯的味道让他发疯,他控制不住咬西里斯的欲望。贴着自己皮肤的手滚烫,他用力甩了两下,似乎想把脑子里黏糊糊的想法一同甩出去。
“跟我走。”西里斯拉着雷古勒斯往寝室走,几乎是拽的。他跨过一地的恶作剧物品,给莱姆斯打了个手势让他善后。
詹姆拎着那只猫头鹰,四处寻找彼得,“可怜的彼得,他一定被omega气味熏疯了。我都能闻出小布莱克要熟透了。”
“雷古勒斯是alpha。”莱姆斯认命地整理一地的恶作剧物品,出声提醒詹姆。
“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听话的alpha。”詹姆惊讶地说。
西里斯给寝室施展了一个隔音咒,免得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声音。他去关窗,拉床帘,雷古勒斯无措的站在原地,看起来像是时刻准备逃跑。
“我们还没有永久标记。”雷古勒斯忽然说。
“是啊,我可不会让小布莱克标记我。”西里斯把自己乱糟糟的床铺好,把混在其中的袍子拎出来,“沃尔布加也不想她可爱的小儿子和叛逆的大儿子交往。”
“不是,我是说我可以自己忍过去。就一会儿就好了。”雷古勒斯犹豫地说,似乎他这样做过很多次了。
西里斯拍拍床,示意雷古勒斯过去。雷古勒斯没动,他就抓着雷古勒斯手腕强迫他坐到床边,他跨坐到雷古勒斯腿上,“那你怎么还来格兰芬多找我?”
雷古勒斯看起来有些懊恼,他纠结地环抱住西里斯,因为触碰到心心念念的身体而激动得发抖,“我……我易感期提前了,我不应该来的……”
他的声音在颤抖,听起来像做了坏事的小精灵,西里斯怀疑下一秒他就要惩罚自己了。于是西里斯在床头找都上次和詹姆出去买回来的兔子发夹,扣在他可爱弟弟的脑袋上,这是个恶作剧,但是雷古勒斯看起来可爱急了。
“我知道你易感期提前了。”西里斯亲吻雷古勒斯的额头,他手伸到后面按压雷古勒斯的腺体,alpha的腺体就是和他的不一样,不会因为进入敏感期而胀大,“什么原因让你提前了,我记得你易感期还要一周呢。”
这显然是雷古勒斯不愿意提及的话题,他把脑袋埋到西里斯胸口,毛茸茸的兔子耳朵戳着西里斯下巴。兄弟俩的相处一向别扭,很少有这样绝对温馨的时候,西里斯把雷古勒斯的头发抓的乱糟糟的,他闻出了雷古勒斯信息素里的情绪,“告诉我,雷尔。”
雷古勒斯摇摇头,他不愿意说,在西里斯胸口贪婪的嗅着西里斯信息素的味道。
“你想咬我吗?雷古勒斯。”西里斯把后颈的头发掀起来,这让信息素的味道更浓烈了。他感觉到雷古勒斯身体的躁动,那正顶着他。
“哥哥。”雷古勒斯难受的蹭着他,omega的信息素让他的反应更剧烈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渴求,仔细听还有一种撒娇在里面。
“那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你易感期提前了。”西里斯坚定地说。成熟的omega和alpha都有规律的敏感期,但是时间很容易被外在因素影响,西里斯怀疑沃尔布加突发奇想对雷古勒斯做了些奇怪的事,就像是她对自己做的疯狂事情一样。
雷古勒斯犹豫了,西里斯怀疑他可能把自己推下去逃跑。于是他头凑到雷古勒斯后颈,伸出舌尖舔了舔。
雷古勒斯抖得很厉害,他像是没想到西里斯会这样做。他紧紧抱住了西里斯,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西里斯被他勒得发疼,“告诉我吧,雷尔。”
这像是有什么魔力,易感期情绪本就敏感的雷古勒斯再也忍不住了,他抽噎出声,“伏地魔举行了集会,贝拉去参加了,沃尔布加让我也去……”
西里斯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拍拍雷古勒斯的脑袋,安抚道,“别害怕,雷尔。”
他以为雷古勒斯是害怕,但是他紧接着听到雷古勒斯说:“他么要清理血统,沃尔布加很认同,她……”
雷古勒斯说不下去了,他紧紧贴靠在西里斯胸口,让omega的信息素味道充满他的鼻腔,他可以听到西里斯的心跳,他亲吻omega的脖颈,下颚,细密繁多,“沃尔布加把你除名了……”
西里斯仰着头接受弟弟的亲吻,他抓着雷古勒斯的肩膀,不自觉的用力,这一定弄疼了雷古勒斯,但是雷古勒斯只专注的亲吻他,并不在意肩膀的疼痛。
西里斯以为他不会在乎,真的听到时也难免落寞。他只能麻木的重复着:“没事,我也不喜欢她。和我说吧,雷尔,你在害怕什么?”
“我看到她用烟头烫掉了你的位置。”雷古勒斯沙哑地说,他紧紧拉住西里斯的手腕,“我要失去你了西里斯。我想见到你……想到发疯……易感期就来了……我就见到了卢平……”
“你现在就可以拥有我。”西里斯说。
于是雷古勒斯微微用力,两人顺势倒在床上。
雷古勒斯闷闷地说:“他是个狼人。”
“他是一头可爱小狼。”
雷古勒斯没反驳,他红着眼睛,将西里斯后颈的头发捋起来,动作小心翼翼地。
“带我走吧,哥哥。”他叼着omega的腺体,唔囔着。
“come with me, reg.”西里斯揽着弟弟脖子,不断重复着,“come with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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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疑云(圣斗士同人小说)
一 假期开始
6月17日早晨,莉兹挽着大篮子来到早上的海鲜集市。在卡尔潘泰这座小镇,虽然像这样的海鲜集市每天都有,但在周六的早上总是特别丰富,可供选择的品种也格外多。“比安奇小姐的侄孙要来度假,还是和他的老板一起来。”莉兹这样提醒自己,尽管主人依旧跟往常一样和蔼,维持着那种波澜不惊的老派小姐作风,但是她明白,比安奇小姐内心深处是很期待的。
和平日一样走了半条街后,莉兹的篮子里多了一条非常新鲜的牙鳕,一只色泽鲜艳的小龙虾,还打算再买一些好的蛤蜊。可是当她走到拐角处,正要向熟识的渔民查德利打招呼时,却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查德利和其他渔民并没有什么区别,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西西里岛这个靠海的小镇上,以捕鱼为生,从来没到过外面的世界。每天打交道的除了前来进货到大城市贩卖的鱼贩,就是本地要从他手上零买海鲜的居民。据说从查德利祖父一代起就给比安奇家族送货了,所以莉兹侍候比安奇小姐十年以来,几乎天天和他交道,知道他是一个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还算有礼貌的人,尤其重要的是,在查德利认定的“工作时间”里,他一向坚持绝对不能带上其他情绪,给顾客带来不愉快的感受。
  但是今天,在那张饱经海风吹打而变得黝黑的脸上,嘴角仍然向下耷着,眼睛通红,明显带着余怒未消的痕迹。
“你好,查德利。”莉兹远远地说,正想问候他的妻子格拉迪斯怎么今天没一道过来,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是她的朋友,牧师宅邸的女佣安和在镇上唯一一家旅馆帮佣的帕翠吉,她们中一个已经超过三十五岁,被训练得总是一副严肃表情,而年轻的帕翠吉才只有十八岁,虽然可能头脑不太灵光,但向来活泼,只不过这时两人非常同步地向她眨着眼睛。
莉兹就知道她们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了。
安把她拉到一边,帕翠吉用一种带了点戏剧性的声音说:“千万不要问有关格拉迪斯的事。”“怎么了——”莉兹话说到一半,突然领悟,“你是说,谣言——”
“更糟糕,这次是谣言和匿名信一起来的。”安非常具有务实精神地表示。帕翠吉补充说:“昨天,啊,不,也许应该说今天很早的时候,已经闹到‘蓝鲸’了。”“蓝鲸”就是她工作的旅馆的名字。看着朋友惊讶地睁大眼睛,她严肃地点头:“虽然看上去不像,但查德利是很要面子的,所以最后他央求费尔南多先生和太太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这也是目前为止还没传得沸沸扬扬的原因。可这件事是真的。那个来镇上画画的小伙子,里佐先生……”
在以风景名胜著称的西西里岛大区,卡尔潘泰小镇实在不起眼。这里既没有帕勒摩那样丰富的历史文化遗迹,也不像柯里昂因为有电影《教父》的加持而蜚声海内外,更没有陶尔米纳那种出色的自然地理条件。就连一年到头从世界各地接踵而来的游客,哪怕踏遍西西里岛上的所有景区,恐怕也会遗漏掉这个小镇。
实际上卡尔潘泰的风光并不逊色于其他地方,然而缺少特殊的特色。这里距离有“诸神居所”美誉的阿格里真托仅仅只有不到四公里路程,和深受游客欢迎的圣雷欧海滩也不过三公里远,只是位置偏僻。地理上的缺点使外来者很少留意到这个小镇,这里民风淳朴而保守,虽然在当今时代交通条件已便利许多,但仍然以定居了很多代的原生居民为主,生活其间的人们热心而守旧,一些私底下的流言蜚语,哪怕偶尔到来的一个游客,都能成为镇上平静生活着的人们的谈资。
近三个月以来,卡尔潘泰镇波澜不惊的生活被打破了。没有人说得上起因在哪里,也许最初不过是一些八卦式的闲话。开始的时候是流传守寡多年的埃斯波西托太太,她女儿突然离家出走的原因是因为发现未婚夫居然爱上了自己的母亲。当然,起初大家只是私底下说说,可是当某天做完弥撒想要抄近路回家的几个妇女撞见那个小伙子正深情款款吻着埃斯波西托太太,这件事就不只是流言了。
接下来又发生了好几件事,总是与和人性有关系的丑闻相关。而且泛滥的不只是流言,还有匿名信。——尤为糟糕的是,匿名信不仅同样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相关,还总是描述得更为详细。而信上所说的事最终都因为各种不同的巧合或原因被证实了属实。
这几乎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在这个保守的天主教小镇,以前所未有的姿态迎来了两桩离婚案件、三起子女离家出走事件以及若干家庭的纷争。至于还有多少家庭为了维持体面而掩盖下内部的离心离德尚不得而知。除此外,当居民走在路上会受到多少指指点点,又是如何对往日相处和睦的邻居心存疑惧,人与人之间的平和相处及信任完全被打破,诸如此类的问题简直不可计数。
帕翠吉从来藏不住话,莉兹很快就知道了三天前开始有查德利妻子格拉迪斯的流言传出(那时候正好是比安奇小姐接到侄孙电话,说想和老板一起过来探望姨婆兼度假的时刻,所以她在打扫客房的忙碌中忽略了可能会听到的闲话)。如果说开始时查德利还没当作一回事,那么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昨天晚上一封匿名信寄到了他家。
这个镇子虽然之前鲜少有值得激动的事情发生,但该有的设备一项也没缺。一座教堂、一家诊所、一条虽然旧了些却“五脏俱全”的商业街、一家旅馆,还有一间专门为想要去外面闯荡世界的年轻人提供培训的职业学校。虽说在生意方面缺少那种十分红火的时刻,但偶尔也会有一些厌倦了外面的喧嚣、专门想到宁静地方休养或完成某些艺术创作的游客前来。
这一个月来,“蓝鲸”旅馆就住着一个前来写生的年轻人安德鲁·里佐。格拉迪斯会到旅馆送鱼,所以和他常见面。但是天知道这两个人会传出什么绯闻来!
但是不管怎么说,匿名信上就写了很多疯狂的话,惹得查德利在凌晨时分找到了“蓝鲸”。虽然经过老板费尔南多夫妇的约束,但帕翠吉觉得自己有责任告诉朋友们真相。她和安都认为今天最好还是离满脸晦气的查德利远一点比较好。
莉兹接受了朋友们的建议。三个人讨论了一会老比安奇小姐今天下午要来的侄孙的事——比安奇家族可是这个镇上最古老的居住者,单是这个就足够值得尊敬!然而古老通常与没落划等号,比安奇小姐虽然仍住着全镇最气派的房子,却是家族中的最后一人,也从来没听说她有什么亲戚,或许要来的那个侄孙例外。听说他是比安奇小姐表姐的外孙,那位表姐的女儿曾经嫁得很好,但夫家卷入了某些大人物不可言说的事件中,整个家族就此破败,唯有一个男孩逃了出来……对年轻女孩来说,这类故事无疑充满浪漫主义色彩。
“嗨,姑娘们!”镇上的送奶工路过,朝三个女孩吹了声口哨。
“时间不早了,今天门克斯太太要从姐姐家回来,我必须提前准备午餐。”安瞥了眼手表,急急忙忙向两个朋友告别。因为凌晨的闹剧,“蓝鲸”旅馆今天推迟了上午的一应工作流程,所以帕翠吉早上并不很忙碌。但厨娘汉娜在等着莉兹买回去的东西,她也不愿意让比安奇小姐在家庭团聚的日子操心,因此就在路口和帕翠吉分手,绕道别家去买蛤蜊。
弗朗西丝·比安奇小姐今年七十四岁,面色红润,仍保持着年轻时的苗条身量。她一生规规矩矩,属于那种由旧式教育严格培养出来的老派淑女。因为年轻时候没有遇到真正为之心动的心上人,所以一直没有结婚,成为庞大家族的最后一个成员。但这并不妨碍她喜欢孩子,持有那种“家族荣光需要年轻人来延续”的观点,对侄孙的到来十分期待,尽管她的侄孙应该已经23岁了,远远超过了“孩子”的范畴。
莉兹采买回来,把食材送到厨房,汉娜说:“刚才康赛尔先生打电话过来了,好像因为罗马的天气问题,他和城户小姐的飞机晚点了,要到下午三点才到。比安奇小姐认为午饭不需要太复杂,我烤了奶酪披萨,还有冷火腿,足够了。你先把海鲜冷藏起来吧,只冻几个小时不会影响味道。”
一直到服侍比安奇小姐吃完午饭,莉兹和汉娜也在厨房吃过饭,她才有机会听女主人提起,康赛尔先生目前在希腊工作,但好像是一家在欧洲展开业务的东方公司(东方?听起来很有神秘的味道)。不过因为目前在陪老板度假兼游历各国,似乎是他那位老板希望用一种平民的方式进行,所以既没有选择著名的度假胜地,也没有用新闻里的名人们那种非常招摇的出行方式,只是先到罗马参观了一些古迹,然后飞来西西里岛,享受一段时间的平静生活。当然,康赛尔先生可以顺便探望姨婆。
三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汽车的鸣笛声准时在比安奇小姐的院墙外响起。莉兹很快来到大厅,几乎在门铃响起的同时打开房门。第一眼见到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小姐,淡紫色长发,碧蓝色眼眸,身上的酒红色套装更映得她肌肤莹白如玉,神态落落大方。
“你是莉兹吧。你好,我是城户纱织。”城户小姐自我介绍道。与此同时,跟在他后面的年轻人也进了门,大大咧咧把行李箱递过来:“莉兹,姨婆在哪里?不过也许你最好先带我们去客房。”
莉兹知道这位身材高大的先生应该就是女主人的侄孙迪斯马斯克·康赛尔先生,一边回答:“比安奇小姐正在起居室,不过先生和小姐不必着急,最好先休息一下。”一边引二人走上安排在三楼的客房,心中好奇地揣摩:康赛尔先生的名字很怪,嗯,他的头发是灰蓝色的,算不上非常英俊的那款,但是脸上的线条棱角分明,有种奇异的魅力。可是他的眼神……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莫名其妙心里毛毛。可是城户小姐真的是康赛尔先生的老板吗?她看上去好小,简直像是还没有成年。
比安奇家族的这套祖宅主体是座三层的楼房,年代虽久,但结实而舒适,内部近年来经过改造,水电和卫生设施,包括现代化的互联网等,一应俱全。当然,尽管弗朗西丝·比安奇小姐并不排斥接受和享受先进科技带来的便利,但毕竟不能完全复现家族昔日荣光,比如她已经不可能支付花匠和杂役的费用,所以花圃和仓库之类就明显破败很多。
纱织的房间在三楼西侧最里面一间,有着花纹细腻的地毯和老式红木大床,打扫的极为干净。房间内侧连通着装修考究的浴室,所以她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了一条白色长裙,就走出房门。
迪斯马斯克也从自己紧挨着楼梯的房间出来,一见到她,张嘴就是:“雅……纱织小姐,你不用多休息一下了?”纱织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只要不是在圣域或执行任务,我们就要过普通人的生活。你要注意称呼哦,迪斯。”
迪斯马斯克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表情,倒是也没多加反驳。
这两人在一楼的起居室见到了迪斯马斯克的姨婆。这位老小姐虽然腿脚还很便利,但已经越来越喜欢待在一楼了。莉兹端来了红茶和蜂蜜面包作为茶点,弗朗西丝姨婆充分展现了意大利人的特点:重视家族,尤其重视家族中的晚辈,对晚辈的前景和个人生活总有点絮絮叨叨的。
纱织在日本长大的经历这时候发挥了作用,尽管现在很多年轻人已经不适合老小姐那个年代的保守风格,但东方式的礼节和仪态偏于含蓄,出乎意料地符合比安奇小姐的胃口。老小姐也从和纱织聊天的问答中对日本的风土人情连连啧啧称奇。
当听到城户小姐还只有13岁,比安奇小姐难掩惊讶:“可是,我一直认为东方人更加保守,怎么会允许未成年掌管公司……”迪斯马斯克到底还是尴尬了:“姨婆……”
纱织摇摇手表示不要紧,耐心地解释:“因为我祖父去世得早,家族里只剩了我一个人。这也是无奈之举。”比安奇小姐倒是理解了,就是难免遗憾,因为按照她的眼光来说,侄孙愿意带女孩子来探望她,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家族新成员。但现在看来这个期望落空了。
不过纱织显然看穿了老小姐的心思,俏皮地聊起了八卦:“迪斯已经有女朋友了哦。是位北欧的姑娘,下次我让他带来给您看看。”弗朗西丝姨婆感到惊喜,又有点责怪地瞪了迪斯马斯克一眼,似乎是怪他居然瞒着自己。
迪斯马斯克正在喝红茶,当时就呛住了,连连咳嗽,难得感到了脸红,无奈地嘀咕:“大小姐,海伦娜还不知道……”纱织虽然是笑着的,却似乎比他本人还有自信:“放心,我给你假,也对你有信心。”
仅仅一顿下午茶的工夫,比安奇小姐就感觉越来越喜欢侄孙这个年轻的老板,于是又谈起给客人准备的房间来。她认为住得高一点,欣赏花园里的景致,包括街景,会更方便。纱织小姐接受了她这份好意。
聊了很久,比安奇小姐突然想起她还有几封信要写——哪怕如今移动电话和网络已经非常普遍,但在小镇上,通信仍然被认为是正式而且非常礼貌地交流手段,对于她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尤为如此——所以不得不离开。离开前,她一再叮咛侄孙,要带纱织小姐到镇上逛逛,小镇上虽然没什么著名景点,但整体风光还是很宜人的。
迪斯马斯克原本并不怎么会单独和女神相处,但既然战后要回归普通人的生活,而且他是这次女神出游计划中第一个陪伴在侧的黄金战士,已经一起游历过了一些地方,所以也渐渐适应了。尽管心理上多少还是有点尬,迪斯还是绅士地邀请了女神一道出去走走,只不过出门时不忘给自己找补:“我上次到这来的时候是四岁,如果要是迷路或忘了什么可没办法啊。”
纱织却是一直很开心。不管是小时候被关在深宅大院里学习各种才艺课程还是战时的波谲云诡,她是真没体验过普通人的生活,在难得的和平年代就肯定不能再错过了。况且比安奇小姐家所在的街道虽幽雅僻静,但离镇子上的商业街和集市都很近,和出镇的大路也不远。
唯独不曾想到的是,就算没穿礼服或圣衣,这两人仍是十分惹人注意的存在,又在镇上是陌生人,很快就引起了不同人的注意。
纱织正在欣赏着古董店橱窗里那些号称是从东方来的瓷器,一个黑头发的中年女性走过来打招呼:“我想你们一定是康赛尔先生和城户小姐。”迪斯马斯克一眼扫过去,通常鲜少有人能禁得住他这一瞥,这位女士却毫不在意,继续自来熟地说:“我姓门克斯,我丈夫是镇上的牧师。我家的女佣告诉我,比安奇小姐家的莉兹提起过你们今天会到。”
没办法,小镇生活就是如此。虽然每一个出现的陌生面孔都会成为谈资和注意对象,但一旦被居民归纳为“自己人”,就要承受他们仿佛不懂什么叫做拒绝的热情。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纱织和迪斯马斯克被迫听取了门克斯太太热情洋溢的关于镇上情况的介绍,包括叫住路过的每一个人进行介绍。于是纱织认识并被介绍给了“蓝鲸”旅馆的费尔南多太太及先生、职业学校的教员马修·鲁索、镇上警局的曼奇尼警官、镇公所办事员罗西小姐及来这里画画的里佐先生,还有其他一些人。
迪斯马斯克被絮叨得不耐烦,几次尝试用他那种常常会吓初识者一跳的眼神让这个话痨的老女人退开,可惜收效甚微。最终不仅被灌了满脑袋家长里短,还被烦得在不知不觉中答应了参加周一要举办的义卖会——诚然,她邀请的是“城户纱织小姐”,但女神都参加了,他怎么可能逃得开?
纱织觉得迪斯的表情很有趣,在两人好不容易从门克斯太太的热情中脱身之后,试图向他解释,也许因为对方是牧师太太,所以迪斯本身的气质很难像威吓别人一样吓到她。对此迪斯有点炸毛:“雅典娜在上,我又不是天主教徒,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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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huablog · 11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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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岸抒情——走进澳洲的尽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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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假期,久居的倦怠便会油然而生,人就会想方设法外出旅行,换一下心情,这次也不例外,可让我意外的是太太竟找出这样一个理由,她说:"海风姐的塔斯马尼亚游记写的不错,我们何不去那里玩上二个星期呢?"我理所当然的一口答应,这个要求并不高,在国内旅游可以说走就走,根本不用提前规划。接下来,我随口问了她一句:"这次去塔州,那么下次你准备去哪儿玩?"
"当然是西澳了。"
"难不成是看了麦子的西澳游记?"我开玩笑的说。
"算你聪明。"太太得意地一笑。
"我的妈呀,在澳洲玩还没啥大不了的,可你要是心血来潮的学起了菲儿,去周游世界,那可就玩大发啦。哈哈哈……"
这虽然是一则笑话,但是好的游记能产生带动效应,这是不争的事实。
塔斯马尼亚岛是澳洲大陆的最南端,它有许多的美誉,如"天然之州"、"苹果之岛"、"澳洲版的新西兰"、"世界的心脏",甚至还有人把它称之为"世界的尽头",可是我认为把它叫作"澳洲的尽头"更为准确。但不管是什么样的称呼,到塔洲去旅游总是件高兴的事情。
悉尼到塔斯马尼亚首府霍巴特(Hobert)只有近二个小时的航程。那天我们抵达霍巴特已是下午的一点。出了机场的候机大厅,我们就直奔租车公司,机场里有大约七、八家租车公司,大多数租车公司门口罗雀,唯有一家叫Bargain的租车公司门前大排长龙,可能是它们的租车价格太有竞争力。我们在那里排队排了近一个小时,总算轮到了我们办理租车手续,可办完了手续还不能提车,谁叫我们订的是SUV车型,这款车特别的热门,不光是我们,还有其他二十多名顾客都是这个原因等待着提车。不过车行里的小哥还挺热心,不时跑过来安抚我们,像做了错事的小孩,这反到弄得我们不好意思了起来,只能坐在机场咖啡馆里耐心等待。等我们拿到车钥匙差不多已是下午的五点。
去停车场提车,一看给我们的是一辆上汽名爵品牌的运动型轿车,这辈子还没开过中国产的汽车,能尝试一下也挺不错的。打开车门一看,心里一阵高兴,崭新的皮坐椅,位置空间大,开车视觉开阔,仪表盘设计合理,再一查看公里数表,只有区区7700公里,简直就是一辆没开多久的新车。管它是什么国家的车,一万公里都不到的汽车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可开出机场,上了高速公路,才觉得跟家里的几辆车相比差了一大截。
车开了大约10多分钟,我们在一个叫Sorell的地方,找了一家Woolworths 超市,买了些面包、牛奶、零食、饮用水之后,便立即赶去100多公里之外的旅馆,到了住地差不多已是晩上七点,此时太阳还没下山,二月的夕阳余晖洒满了大地。
我们租的是汉普顿湾酒店(Hampton on the bay)的一间临水小木屋,按照几个小时前收到的开门密码,我们打开了房门。进门是一间带有厨房的客厅,旁边一间是卧室和浴室,二间房间都朝向东面。依窗眺望,远处是菲欣纳半岛(Freycinet Peninsula ),那里山丘起伏,暮色朦胧。眼前是一片平静开阔的海面,一抹金色的残阳还停留在水面上,波光潋滟,煞是好看。窗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几个小袋鼠在林中四处跳跃,悠闲自在。真是一处风景奇美的世外桃源。我们将在这里住三个晚上。
塔斯马尼亚被称之为观星圣地。到了夜晚我们关上所有的灯光,凭窗眺望,外面月华如水,深暗的海面上,银光闪烁,像是无数银龙在翻腾舞动,抬头遥望夜空,银河星光璀璨,壮观华美,黑暗中到处是一幅幅令人叹为观止的画卷,躺在床上还能朦朦胧胧体会到"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那种意境。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我就起了床,从小自己就习惯于早起早睡,早晨醒来之后,要是还继续赖在床上,对我来说并不是一种享受。起床后,拉开客厅的窗帘,泡上一杯好茶,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看日出。这时天还是暗沉沉的,喝完了一杯茶,东方些微有些白意,再过一会儿又有了瑰丽荣华的色彩,当我转身去厨房,再续上一杯茶,等回过身来再看时,一轮红彤彤的太阳已经跃出了地平线,翻登了云背,射出万缕的金辉……
今天真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我们准备去菲欣纳(Freycinet )国家公园,那里有好多秀美的风景。
吃完早餐后,我们八点半出了门。车拐入三号公路后便一路往北。路上很少有车辆的来往,即使有车辆经过都是风驰电掣般开的飞快。我们的右手边是蔚蓝的大海,左手边到处是绿意迎人的平原山丘,一簇簇,一片片的绿色中,有苍绿、翠绿、黄绿……简直就是个绿色世界,沿路不时可以看到牛羊成群的牧场,种植一排排葡萄树的葡萄园,还有无边的草场。然而眼前的一切并不都是那么的美妙和谐,行经在路上总能见到有被辗毙的野兔和袋鼠,看了怵目惊心。
车开了一个小时,我们来到了科尔斯湾(Coles Bay)小镇,它是游客前往菲欣纳国家公园的主要入口,常住人口有500人。这里风景非常优美,海湾里青波微漾,几只白色游船停在平静的海面上,岸边到处是橙红色的花岗岩礁石,像是在岸边燃烧着的团团火焰,对岸是粉红色花岗岩山峰的冒险山脉(The Hazards)。这幅美丽的画境转入美妙的诗境,不禁让我想起了"水光潋滟晴方好"这句诗句来,要不是今天这么晴暖的天气,这里可能是另外的一种风情。岸边人没几个,游客更是绝迹,可能都一窝蜂去了更加知名的"酒杯湾",但我觉得这里的美景更加值得流连。
我们在岸边悠闲的散步,拍照,还坐在岸边的岩石上发了一会儿呆。这里真是一个美妙无比的地方,明媚的阳光洒满了茂密的山峦,碧绿的海湾,天边飘着几朵悠悠的白云,海天一色,白船点点,岸石火红,清波荡漾,轻浪拍打着岸边,是那么的委婉,那么的恬静,犹如天籁之音,不绝如缕。水波微响,山儿不动,天水之间,全是清明与祥和,一个远离尘世的世外桃源。
勾留了大半个小时,我们又驱车来到了国家公园的游客中心,先买了一张国家公园门票。门票60天有效,可价格竞高达90澳币,比过去涨了足足30澳币,这种涨价幅度让人瞠目结舌。接待的小伙子倒是热心周到,介绍门票的用法,公园里各种步道,周围值得一看的风景。
我们先去了"酒杯湾"观景台,这需要走一条来回一个半小时路程的步道。山脚下的路还算平坦,可是没走多久,就觉得有点费劲,还好我们俩平时注意锻练,脚力都不错,对我们来说最大的挑战还是天气,火热的太阳高高挂在头顶上,林子里密不透风,酷热难当,到了半山腰早已汗流浃背。在途中,我们看到很多游客坐在阴凉的石头上休息,他们个个脸色煞白,气喘如牛,把刚拿到手的小册子当作扇子扇风。上面下来的游客见此情景,则不停鼓励说:"Pretty close!"还真是,再坚持走了一段,"酒杯湾"的全景便豁然在目。
"酒杯湾"(Wineglass Bay)是塔斯马尼亚最受欢迎的旅游景点,它俯瞰水晶般绚丽的"大蚝湾"(Great Oyster Bay),上个世纪末,被美国旅游杂志《Outside 》评选为世界上十大最佳海滩之一。——一个半月形的白色沙滩瑰丽夺目,沙滩面朝波涛汹涌的塔斯曼海,身后是山林起伏的塔斯马尼亚荒原(The Tasmanian Wilderness),它是世界上仅有的温带雨林,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世界文化和自然双重遗产。
我们登上了"酒杯湾"观景台,展现在眼前是精妙绝伦的"酒杯湾",洁白的沙滩和蓝绿色的海水构画出一个美仑美奂的海湾,海水清澈无比,碧波荡漾,白色沙滩宛如酒杯沿上那层泡沫,它的身后山峦叠萃,绵延起伏,再配上那蓝的天,晴暖的阳光,更加美妙绝伦,壮观无比,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下山自然要比上山来的轻松快活,不光是脚下生风,心情也像一餐盛馔之后,硬是觉得可以骄人。
紧接着我们又开车去了蜜月湾(Honeymoon Bay),图维尔角(Cape Tourville)那里的风光旖旎,让人陶醉。游玩结束已经过了下午二点。接着我们驱车去了菲欣钠海洋农场(Freycinet Marine Farm),饱餐了一顿生蚝、炸鱼,炸土豆条的午餐。
第二天早上,我们接着去了另一个著名景点"火焰湾"(Bay of Fires),它距离我们的住处有150公里,开车差不多要2个小时,还是跟头一天一样,早上八点多钟出门,一路往北,过了菲欣纳半岛,沿途又是另一番景色。
"火焰湾"海岸线从南部的比那隆湾(Binalong Bay)到北部的埃廸斯通角(Eddystone Point),全长50公里,清澈的海水,白色的沙滩,橙色���衣的巨大花岗岩石,给前来的游客留下深刻印象。2005年,它被全球知名的康泰纳仕出版集团(Conde Nest)评为世界第二大最佳海滩,2008年,被国际旅游指南《孤独星球》评为2009年全球最热门的旅游目的地。
我们第一个目的地是去一个叫花园(The Gardens)的地方,它在比那隆湾北面16公里处,是橙色花岗石最集中的地方。我们的车开到花园已经过了十点。一下车着实让我大吃一惊,这里就像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滩野地,几乎看不到游客的影子,如此一个漂亮地名的地方,却这般的荒凉冷清,实在有点名不副实。不过这里的景色非常壮观。碧绿的海水,洁白的沙滩,海岸边到处都是橙红色的奇形怪石,仿佛上帝作画时,一不小心把红色的染料打翻在了这里。如此多的红色岩石,让人惊叹不已。
当然海边阒无一人正合我心意,可以任由我们随心所欲在岩石上走来走去,挑选最佳拍照角度。本想坐在红色岩石上看看大海,吹吹海风,可没坐上五分钟,就觉得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似的酷热难当,这时心里不觉暗暗后悔,应该在比那隆湾住上二天,日出日落时分来这里,那才是真正浪漫的享受!
花园再往北就没有公路可走,我们只能回到比那隆湾,沿路有好几处都是纯白的沙滩,有Taylors Beach、Swimcart Beach、Jeanneret Beach,我们停下了车,下去转了转。海中泳客少得可怜,岸边游客更是绝迹,只觉得耀眼的阳光照在白沙滩上,那沙滩上的白就显得更加突出,非常的刺眼。照理说亚裔人都怕阳光,可这里的本地人也没几个影子,热门旅游目的地竟如此不受待见,真出乎我的意料。
比那隆湾要热闹许多,它过去是个小渔村,后来发展成有300人的小镇,现在这里建有大量的度假住宅,还有人工开发的公园、步道。这里是火焰湾的南部起点,也有许多的橙色花岗岩石,游客也比较多,游客信息中心设在一家咖啡馆内,问了老板娘才得知去埃迪斯通角要走另外一条公路,至少还有六十公里的路程,想想也就放弃。只能去圣赫勒拿(Saint Helens)小镇吃午餐,随后在小镇的乔治河(George River)河堤上散步,觉得还是这里舒服,悠闲自在。
回来的时候,我们又顺路去了比切诺(Bicheno)小镇,小镇风景秀美,旅游资源丰富,是游客东海岸旅游的必经之处。比切诺喷水洞(Bicheno Blowhole)是这里比较热门的景点,我们在这里玩的非常开心,站在喷水洞旁的大岩石上,看着海浪一飞冲天,仿佛自己也跟着激起的水柱飞了起来,怡然自得,好不痛快。
住在塔斯马尼亚东海岸的三天,天天都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风轻云淡的日子自然使人神清气爽,饱览美景更是让人心旷神怡,玩得开心,住的舒心,吃的称心,旅游途中能有三"心"满足已属不易,今次又再添上三天的意外之喜——迎日出,观星河。那窗外晨曦中的大海,月光下的海浪,还有梦里的潮起潮落,心与境的交萦互染,低徊中又有了许多生命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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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xy817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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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籬菊】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 ✨半日閒茶點,配茶剛剛好, 美學茶菓子,華夏有華食。✨ —————————————— 外皮:草莓豆沙 內餡:綜合莓果 甜度:🌟 口感軟糯細膩,酸甜莓果口味 適宜搭配茶品:紅茶,烏龍茶 🍃素食*低糖*天然🍃 官方LINE:@961hkjey IG:xiaoyu.wang.585559 抖音:1496966823 WeChat:Rina0817 Email:[email protected] #半日閒美學教室#半日闲美学教室#古琴#古琴雅集#书法#書法#中华茶艺#中華茶藝#中华花艺#中華花藝#和菓子#和菓子教学#上生菓子#練切制#錦玉羹#茶菓#茶点#茶席#茶具 #茶器#十二花神禮盒#二十四節氣禮盒 https://www.instagram.com/p/CewJxqYBN89/?igshid=NGJjMDIx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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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btqromance · 4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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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又壮又帅的表哥被我的大鸡巴操爽了
我是一个很保守的人,大家都这麽说我,可是在我的心里却一直有一个秘密,很深很深,我一直不愿提起那段记忆,可是每当深夜还是会忍不住,等家人睡着后打开电脑去欣赏那一张张帅气的男人图片有的时侯我也会情不自禁的打起飞机来,我不知道这样算什麽,我有女朋友,可是每次做爱的时候我脑海里面竟全部都是想像男人的样子,只有这样,我才能完美的射出精液,如果不去想像与男人做爱的情景,我想,我肯定都不会射了。
我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高挑的身材,长长的头发,大大的胸部,就是那对胸部捕获了很多男人的心,可是我却一点都不感兴趣,因为我和她父母的一些生意往来,我们不得不在一起,不过,她倒是很喜欢我,因为我的鸡巴又大又粗,每次做爱都会让她高潮不断,有时候一天要好多次呢,不知道为什麽我对那个粉红的小穴却不感兴趣,唯独看G片的时候,特别想去干那些帅哥的屁眼。我一直在梦想,希望有一天,我的大鸡巴能真的尝试一下被屁眼包住的感觉。
这个梦想没想到过了不到两个月我就嚐到了它的滋味并且让我永生都难忘。
那天中午我和女友正在吃饭的时候,女友告诉我,他在美国的表哥下星期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他会来我们家做客,顺便住些日子就回家去看望父母。我们准备好一切,期待着他这位来自美国的表哥,房间也准备好了,就等他人到就行了。
一周后,这个来自美国的客人终于来电话了,于是女友便在家中做饭,我便去机场接他,其实我也没见过他这位表哥,只能凭藉女友给我的描述去找他,于在离机场出口不远处的地方,终于看到了他的表哥,我的眼睛顿时一亮。天那真是个超级大帅哥啊,一米八五的身材一身白色运动装,看得出来他有很强壮的胸肌,因为衣服都被他的大胸肌撑得满满的。
他的表哥一看到我就很礼貌的给我打招呼,「你好,你是甜甜的男朋友吧,我是他表哥」,回礼以后我们便打车回家了,一路上闲聊了很多,从他嘴里了解到,女友的表哥在国外是体育学校的教练(怪不得身材那麽好……)而且还参加过很多体育比赛,每次都拿冠军。我的心激动着车子缓缓的开到了家,女友一见表哥就开心的笑起来,大家边吃饭边聊天,很欢快的交谈着。
吃完饭,女友就让表哥去洗澡了,我们家的厕所恰巧设计得很好,为我这个梦想奠定了基础,洗澡的地方和便池是分开的,所以就算大家洗澡上厕所也不会防捱的,此时天已经晚了,他的表哥正在洗澡,正好我要去厕所小便,隔着玻璃我清晰的看着他的身体在我的面前舞动,强悍的体魄,特别是他的胸肌真的好健壮,好发达,我在外面早已面红耳刺,下体不断膨胀,我开始对着他的身体尽情的打飞机着。突然,他从浴室打开门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隆起的下体,很奸诈的笑了笑就回房间了。我站在原地尴尬死了,却不知道怎麽办。
第二天早晨,我简直不太好意思和表哥说话,因为昨晚的表现让我真的感到很尴尬,可是他却没什麽反应,跟平常一样。早饭过后,电话响了,是女友公司的电话,她急冲冲的接完电话收拾好���己的行李就走了,搞得我很茫然,她又出差去了,去三天。走的时候还交代我一定照顾好他表哥,然后冰箱里的食物也为我们准备好了。我木木的站在客厅,不知道干什麽。他表哥倒是不拘小节笑笑便和我聊起来。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别总表哥表哥的叫我,怪不好意思,我叫小健,你呢」「噢,我叫小志」「平时你都喜欢干什麽呢?我是说运动」「呵呵,我比较懒散不太喜欢运动,你的身体那麽健壮,一定天天运动吧」我们互相交谈着,男人聊天不太像女人,三两句就打得火热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我看了会电视就得作饭可我正为晚饭犯愁,不知道吃些什麽食物比较好。小健倒是很像会过日子的那种男人走到厨房做起东西来:「你会不会啊,不会我们就叫点外卖算了」「我在美国,基本都是自己做吃的呢,外面的东西不太卫生我来吧,你去看看电视」这几句话搞得我不知道什麽哭是笑。我在一旁看着电视。不到一会的功夫,一大堆材料变成了美味的家餚,吃着聊着,我们还喝起了酒。天气就不知道为什麽那麽无比的热,好像开了空调也还是热,吃到一半我就得去冲凉,实在太热了。
出来的时候我呆呆的忘着小健,吓了一跳。他搁着玻璃望着我,而且下体鼓鼓的,我们对视着。气温好像更加热,他大胆的走过来抱着我跟我接吻。我被他迷人的身材吸引着我激动的迎合起来,我们边接吻,边走到了床边,他的舌尖舔舐着我的嘴巴,那中感觉就好像触电一样,他的嘴巴不停移动在我的身体上下来回亲吻着从我的耳跟,朝奶子亲了下去,那里让我非常敏感,他不停得舔着,我实在受不了那种舒服的感觉,便呻吟起来:啊,啊,嗯~~我们的爱抚达到了高潮,他伸手抓住我的大鸡巴,然后他用舌头在上面不停来回的摩擦,舌头舔着我的马眼,嘴巴上下来回的动弄得我爽死了,任由他摆佈。我翻过身把他压在了身后,用舌头挑逗他,他发出了呻吟,那种声音也让我很激动然后我照着平时GAY片上的样子,拿出他的鸡巴,在嘴巴上来回的舔,不一会,他的马眼上分泌了咸咸的黏液。
我知道他已经很激动了,我举起他的双腿跪在他的屁股下面,用嘴巴舔着他的肛门,他的肛门粉红粉红的「我想干你可以吗」「来吧,我实在受不了了,快操我的屁眼,狠狠的操」我吐了些口水在他的肛周,把食指慢慢的插进去,刚放进去,那股劲夹着我的手都拿不出来了,里面湿湿的软软的。我想要是鸡巴放进去肯定爽死了。我试着把手指一跟两跟三跟一点一点的放进他的身体里面,他已经呻吟得受不了「我求你了,别在折磨我了,快乾我吧,我真的好想要」「你想要什麽?我淫的笑着」「我想要你……」「说清楚一点,你想要我做什麽」「我……我……我想要你干我」「你想要我干你什麽」「求你了,你就别折磨我了」「不行,你不说清楚,那我不玩了」「好吧好吧,我说」「快说」「我要要小志你用你的大鸡巴狠狠的操我的屁眼,使劲的操啊」我实在受不了那种刺激,拔出我粗大的鸡巴朝他的肛门对准,一下插了进去,插得很深很深,一下插到了根底,他疼得挖挖直叫,我没有管他,继续玩着他的身体。
「操,你他妈的叫什麽,不是要老子操你吗」「是啊,好好,我不叫,老大你操我把,我听你的」我抓住他的大腿,往里不停的抽送着,他也不停的浪叫着,「好小志,好哥哥,你操得我好爽,我也可以享受你那跟操过表妹的鸡巴了」「是吗,我早就想操你了,你身体那麽棒,屁眼还那麽大」「我也是,我早就想你操我了,你用力干啊,以后我都是你的,爸爸,快操我啊」「你着个小骚B,看爷爷不操烂你」抽送了一会,我们换了个姿势,他跪在床上,翘着他的屁眼。开始被我乾了一会,现在他的后面,已经分泌了很多的水,滑滑的,那个洞也被我干开了能够很清楚的看见中间那粉红色的肉。
我的鸡巴有20CM,这还不算什麽,我对准他的花心,猛烈的插了进去,他也迎合着我,我朝前挺,他往后撞,他的屁眼把我的鸡巴包得紧紧的,好像里面有个吸盘在往里面吸,我用鸡巴抽送着,他的屁眼连着我的鸡把一下被我带了出来,红红的,被我插翻了他依然淫的叫着,屁眼被我干得扑哧扑哧的响着。他的肌肉很发达,被我一进一出的顶着,胸肌也在上下的抖动。我边摸着他的奶,边插着他,他狂叫着,后面一下越来越紧,我知道他要射了,我的速度更快了,过了几分钟,他的屁眼一下收得很紧,他射了,一炮射了很多,白白的精液。我还在猛烈的抽送着,然后他把他翻了过来,把腿答在我的腰间,他好像有些难受了。
「你快射了吗,我受不了了」「急什麽,让我好好的操你」「我才射了,有些难受了,你快点吧」我没有理会他,加快速度,他越是这样,我越猛列,他受不了了,准备用双手把我推开,可是我按着他的双手,他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开始进入了高潮,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来了,我抱紧他,猛烈的一次比一次厉害,他叫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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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civallorraine · 6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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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美术课
法兰西公学paro
把作者的oc :科莱特·欧仁·德·托帕兹兰(Colette Eugene de Topazland)女扮男装化名成欧仁-罗素·德·托帕兹兰(Eugene-Roseau de Topazland)塞了进去
890/米哈伊洛是@mrsenglin 的oc,林奈是@bionicowl-mty 的oc
by Percival Lorraine
学生们排着队出现在美术教室门前,拿破仑走在前面,他带着一顶看着就很温暖的冬装军帽,帽子的两边挂下来,狗耳朵一样的捂着拿破仑自己冻红的耳朵。圣西尔站在最前面,他已经在口袋里摸索美术教室的钥匙,那串金属钥匙,有黄铜的,也有沾满铁锈色的,一个个形状奇异的钥匙堆砌成一排,更多的是银亮的,但是无论是什么颜色,什么造型,它们刚刚被圣西尔从教室前排的钥匙柜里拿出来,塞进口袋的时候,那温度简直是要冻掉人的指甲,圣西尔用那串捂热的钥匙,打开利落的打开门,学生们一个个进入教室,圣西尔站在门旁点着人数。
加上新生,不多不少。
圣西尔分发画具,像往常一样,贝尔蒂埃礼貌的向他道谢,圣西尔没有回应,他并不回应任何人,自然也没注意到新生也向他道谢了,他倒是第一次见到金色眼睛的人,但是并不觉得稀奇。
“你别紧张,他(圣西尔)对每个人都这样。”
贝尔蒂埃看托帕兹兰两只手合在一起,紧攥着手指,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
“哦,哦,好,谢谢你。”
托帕兹兰把手捏的更紧了,他就这样盯着桌子,过了一会,他像只警惕的流浪猫一样抬起头,观察四周,很快就打铃了,林奈像往常一样掐着表准点到,不晚一分也不早一秒,两米多高的林奈稍稍低下头才能进门,到教室里,他直起腰,赤红的大眼睛扫视全班,很好,每个人都坐在他们该有的座位上,后排有学生在做小动作,但并不碍事。
不幸的托帕兹兰刚刚抬起头,就对上了林奈的眼睛,他的目光像个接到了烫手汤碗的佣人一样,飞快的躲开目光的金色眼睛,就像弹开的手指。
哦,这就是托帕兹兰啊,米哈伊洛曾经提到过他。
林奈这么想,除了金色的眼睛和苍白的脸,托帕兹兰看上去和其他的学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贝尔蒂埃稍稍偏过头,似乎在和托帕兹兰说着什么。
“这位是美术老师,叫林奈,你不要害怕,他人还挺好的。”
“好。”
托帕兹兰整理画具,颜料管被干涸的颜料黏在一起,硬的像铁块一样,托帕兹兰把他稍长的指甲伸进缝隙里面,小心的一点点分开,这些颜料外表看起来很糟糕,内里更是平平无奇,算不上粗糙,但是绝对不细腻——军校里美术不是主修,没人关心颜料的事。铝制的外壳,一部分瘪下去,一部分又凸起来,褶皱的末尾,就像未熨烫的风衣的褶皱,一层层堆叠起来,臃肿的像老者的眼睑,托帕兹兰的指纹上黏着为干透的颜料,这让他的手指接触到皮肤的时候,有一种触摸温热的沥青感觉,这或许有点令人反胃,托帕兹兰失落了一会,或许是害怕颜料蹭到军大衣上。
“桌洞里有围裙,或许你可以用。”
“不用了。”
托帕兹兰看着手上的颜料,一部分已经板结,像染血的卫生纸,但是更多的是被体温所融化,愈来愈粘稠,愈来愈接近于血肉的温度,他那双死灰一样沉寂的金色眼睛里,突然跃动了一点火光——这感觉真是太熟悉了。
“今天绘画的主题,还是大家自由发挥,课代表维持一下纪律。”
林奈坐到讲台前,把画板摆正,开始练习,圣西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画画,教室里暖气打的很足,学生们被冻的僵硬的手脚逐渐活络了,托帕兹兰和贝尔蒂埃坐在暖气片不远的地方,托帕兹兰把暗绿色的军大衣脱下来,搭在衣架上,露出里面穿着的内加绒厚衬衣,他架起一块稍大的裱好了画布的油画画框,退远了将它摆在视野中央,把椅子提的稍远一点,调色盘上挤了点蓝色颜料,调了色就开始打形。
他深吸了一口劣质颜料散发出的刺鼻味道,和松节油的芳香糅合在一起,太熟悉了,他好像从一堆窨井盖底下的泔水里捞回了黄金,粘腻的颜料不断的回溅到他的手部皮肤上,他随意的在画布上用手指纠正形体,涂抹细节,干涸的颜料板结在皮肤上,刻画出皮肤的肌理,画布上堆叠的颜料逐渐增多,背景的色调被一次次压暗下去,铺洒在画面上的是调和后的浅黄,物体被刻画出强烈的光感,就像处理器上开了曝光,提高了饱和度和明度的照片,人体的形状被勾勒出来,固有色的边缘一次次被亮色的颜料所覆盖,暗部和灰部被添加了细致的冷暖变化,随后是人物的五官,鼻头和两腮的血色,人手掌上的肌理,基本刻画完人物和背景物体,他转而处理闲置在一旁的鸟笼,大致在画布的左中,褪色的银丝一道道的立起来,锈色的铁屑参差的啃噬银边,真好啊,锈色的,铁屑,画笔!劣质颜料!他忽然感觉大脑一阵幸福的嗡鸣,长久的如同礼堂的回音,他好像回到了幼时学习油画的哪段时间——穷苦的晦暗日子里,铁皮房的屋檐下,穿着破烂的冬衣,被电动车送到灰暗的社区楼里,石灰的墙皮脱落了,露出灰质的内里,那些画笔还没有现在的好——都是炸毛的,损坏的,学徒们在这些七零八落的笔里面拣出一些能用的,使劲浑身的功夫挽救它们,但是他们是如此的高兴!就像被缪斯附了身,那些花鸟,人体,色彩,建筑,抽象的,具象的,汇在一起,忽然色彩爆裂开来,一切开始形状怪诞——就像萨尔瓦多·达利的涂鸦,痛苦的门牙,乖张的臼齿,红彤彤黑黢黢的张大的口腔,扭曲的神情——珂勒惠支的杰作。接下来是飞蛾的鳞翅,坎肩一般的绒毛,颤抖的呼吸的触角,他想起自己曾创作过的,被表彰的,被撕毁的,啊,我曾在艺术里找回了生命,我又丢失了它,现在我又找回了…是啊,是鸟,是生命,是金丝雀,是鸣叫,是哀歌,是露怯,是叫嚣的金黄,毁坏的翎毛…细节一点点展露出来——
托帕兹兰不知合适挽起了袖子,他的衬衣和手臂上满是颜料,手指每张合一次,就有颜料拖拽皮肤的感觉,围裙的事情被他抛之脑后,他只记得曾经穿着烂衣服的时候可以随心所欲的画画,毫无顾忌,满上衣的颜料,膝盖上因为要跪下来扣细节,被积满灰尘的地板蹭的满是脏污。托帕兹兰太关注了,根本没注意到教室里的同学在做什么:
与此同时,教室里的学生们逐渐躁动起来,贝尔蒂埃很认真的提笔修改细节,但他的画不尽如人意,基本功不扎实,画的东西看起来有莫名的诡异,但是比起大部分人要好,拿破仑画的东西很不幸的没有灰面,只有明暗两面,看起来就像被拍扁了,但他不在乎,马塞纳和后排的缪拉在画板的掩盖后面不知道在做什么,窸窣的讲话声被苏尔特暴力搅动松节油的声音盖住了。
“马塞纳同学,你在干什么呢。”
林奈忽然从画板后面抬起头来,马塞纳瘦削的肩膀耸动了一下,明显的危机感促使他把得手的钱狠狠塞进兜里。
“啊啊,没什么 。”
马塞纳对付了两句,��里恨不得骂人,鬼知道缪拉给了他多少钱,反正傻子不会讲价,林奈重新低下头,缪拉顶着一头卷发的头顶又重新探出来,他把头发绑起来了,搭在肩膀上,用胳膊肘撞了撞大个子莫蒂埃,莫蒂埃的反应晚了半拍,他转过头,像缪拉微笑,又转回去,缪拉嘟着个嘴,见莫蒂埃不理他,又用胳膊肘撞撞贝西埃,贝西埃在研究肌肉走向,画的东西一股解剖学的味道。
“你怎么和你爹一样。”
缪拉冷不丁冒出一句,贝西埃偏过头,缪拉看见他一道浓黑的眉毛挑了挑,但是没说话,然后是挤眼睛,缪拉感觉贝西埃的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但是他似乎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看着对方那张“你已经无可救药了。”的脸,蓝眼珠里充满疑惑,随后他从画具包的夹层里掏出一本漫画,自顾自的看起来。
“缪拉同学下课以后到我办公室一趟。”
周围一下子安静起来,缪拉手里的漫画被一只大手提走了,他这时候才注意到林奈站在自己背后,刚刚是贝西埃疯狂的在给他使眼色,那时候林奈已经在往他的位置走了,缪拉后悔不已,他满脑子都是自己被皮埃尔·缪拉冷眼,被让娜责��的画面。
林奈把缪拉的漫画书拿走,又回到讲台前上,马塞纳趁着林奈背身的功夫点钱,才发现缪拉少给了钱,他差点没笑出来,算了,让让傻子,他都是缪拉了,你还和他计较什么?马塞纳收获了今日份笑料,林奈白得了一本漫画书,除了缪拉,其他人皆大欢喜。贝西埃捂脸为缪拉哀悼,他救不了他的好发小了,他能做的只有不让自己花巨资刚染的白头发粘上颜料。马塞纳继续涂抹他的画面,他的美术素养是个灾难,颜色和画面布局极其恶俗,他根本没在画画,就是在找乐子,乱糊的。
奈伊坐在后排,他隔着莫蒂埃的座位,什么都没看到,只听到学生们发出幸灾乐祸的哄笑,他没兴趣,也不屑于看乐子,他并不是无趣的人,于是他替圣西尔喊了一声“安静”,课堂没肃静多久又有稀碎的声音了,这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好了,时间到了,同学们停笔,按照座位顺序把作品放在教室后部的空地上。”
“好好好。”
拉纳第一个答应,他尾椎骨都坐痛了。
学生们围到画旁边,林奈拿着长教鞭,一个个点评。
“莫蒂埃的基本功有进步…贝西埃的解剖学,整体上很不错,这里的左臂三角肌有点移位,需要再修改,奈伊的素描,暗部再下重手一点,缪拉,缪拉?你画的这是什么?”
林奈的教鞭指了指素描纸上用炭笔画的鬼画符,托帕兹兰是有点想笑的,但他觉得不礼貌,虽然身边的确有些恶俗分子笑起来了,托帕兹兰的脑子里装的东西并不是正常人能想的,所以他能看出缪拉画了什么东西,他甚至觉得缪拉的抽象变形做的还不错——缪拉画了好多不同位置不同动态的鸟头人。
“我画的是老师您呀!”
缪拉骄傲的抬起头,托帕兹兰感觉他的卷毛都要翘起来了,随后除了贝尔蒂埃和托帕兹兰这几个,其他人都发出了海量的嘲笑,连奈伊都捂嘴呵呵的笑。
林奈沉默了,他深刻意识到缪拉这种青少年小混蛋的存在就是气他。
“马塞纳…你,需要修改的地方很多,我不细说了,如果你下课有兴趣,那就来问我。”
林奈知道马塞纳下课了绝对不会问,他现在说了马塞纳也不会听,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要多费口舌,这样大家都愉快。
苏尔特仍然在画里建设他的面包房,马塞纳发出嘲笑,被苏尔特狠狠的瞪了回去,面包房是用马克笔上色的,虽然型有问题,但是颜色很鲜亮温馨,林奈表示梦想可佳,赞美了苏尔特信手涂鸦的各色面包,随后开始看教室中部前排的作品。
拉纳画的东西和他一样是炸毛鬼,色彩全部容不到勾线的范围里,林奈提醒了他色彩的使用方针,顺便提了一嘴让拿破仑加上可怜的被他遗落在角落里的灰面。随后林奈点评了课代表圣西尔的画作。结构和造型很优秀,虽然不注重色彩,但是足以凭借他的天赋出彩了,林奈提出了几个圣西尔要注意的构思角度,(他知道圣西尔会听取意见),圣西尔冷漠的琥珀色眼睛这时候隐隐的攒动着光芒,托帕兹兰看着他的画,衷心的赞美他,他有点自卑,因为知道自己的短板,他很紧张,因为自己已经太久没有动过笔了。
“贝尔蒂埃的布局再分散一点,你太紧张了,画的有点紧促,拿破仑加上灰面(林奈又重复了一遍),新同学……”
林奈仔细的看画的细节,他看的出托帕兹兰的素养高于常人,画面的大部分是较为古典的暗调,金色的光辉流淌在桌面上,麦色皮肤的青年趴在桌上,松懈的怀里半抱着银边鸟笼,鸟笼已经生锈,赭石的铁屑掉落在桌上,青年的面容被一头深棕色的长卷发遮住了大部分,但仍可以看出稍有痛苦的神色,他的嘴唇就像会呼吸一样,小动物一样的翕张着,嘴唇里面的口腔是暗红的,阴影投在洁白的牙齿上,鸟笼里面的内容物很稀奇,因为那不是一只鸟,青蓝的背景色,扭曲的云彩,很多经过抽象变形过的,金丝雀的羽毛和翅膀零碎但具有美感的分布在鸟笼内部又互相有遮挡关系,鸟笼的一角隐藏着一只变形的飞蛾,一半是鳞翅目诡谲的图案,如同眼睛一般,一半是正面的飞蛾,林奈敏锐的认出是乌桕大蚕蛾。青蓝的色彩,和漂亮的图案,从鸟笼中流溢出来,一直流淌到桌脚,如同一个金色的梦。
“很不错和独特风格选择,虽然型没有出彩,但是色彩非常出彩,变形和抽象化做的也很出色,画的很好,托帕兹兰呢?”
“啊,老师我在这里。”
托帕兹兰早就被挤到最后面了,他在拉纳背后又蹦又跳的又重新挤回前面来。
“你是在哪里学的,学的很好。”
林奈弯下腰,他赤红的大眼睛盯着托帕兹兰,托帕兹兰涨红了脸,一下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害怕别人看出他的出身而瞧不起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根本没有接受过专业美术训练,全是在乡下不着调的小机构学的,(甚至算不上机构,因为只有几个人,后期还是他作为学长教的学生),这个可怜的农村人,双手粘的颜料一下子变成了黄土,手里的还捏着的扇形笔马上成了锄头。
托帕兹兰紧张过头了,反而让人觉得他要跳起来了。
“我…啊…我,我是就自己学的,但是也有老师带,但是老师…啊不,我自己当过老师…啊,也不能算,这个飞蛾是我…我…”
托帕兹兰的脸简直像个柿子,身边的人都纳闷了,画被夸了反而这个反应?他感受到这样被怪异的注视和审视的目光,反而更害怕露怯,他看了看他的同学,最后竟然急得捂住脸哭起来,他本来就被夸的太兴奋了,一下子守不住情绪了。
林奈感到很奇怪,圣西尔侧目看托帕兹兰,他心里淡淡的有点想和托帕兹兰搭话的冲动,但是又很快消下去。
“抱歉,老师,他太激动了。”
贝尔蒂埃叹了口气,他从后排挤进来,护着托帕兹兰出去了,出去的时候不忘拿着他脱下的军大衣给托帕兹兰穿上,缪拉往窗外看了一眼,托帕兹兰像个快死的猫崽子一样嘤嘤呜呜的,嘴里还含糊的说着自己对不起贝尔蒂埃。
熟悉的米哈伊洛随后赶到,��人把托帕兹兰带出了走廊,托帕兹兰看到米哈伊洛来了,又在那边魔怔了一样的说对不起。
美术课结束了,大家把自己的作品收好,托帕兹兰的画被遗落在地上。林奈抱着对作品的欣赏态度,把这副画拿起来。
“缪拉和我走,你们哪个人告诉一下托帕兹兰,让他来我办公室拿这副画。”
学生们散了,大个子莫蒂埃回过来把托帕兹兰的帆布包提走,圣西尔要锁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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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2016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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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妈妈的来信 + 日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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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美国妈妈的来信和日记。妈妈稍有编辑。)
XXXX好。
读到长长的来信,感觉好高兴,幸运,荣幸,幸福。同时,还要申明两点意见:
1.我当然知道你的家事要比我这边多得多,我不能帮忙但也不想给你增添负担或压力,不想让你感觉给我回信是一种必须完成的任务;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千万;否则,我会感到不安和愧疚;我想让你知道,我完全理解你为什么有时候不能及时给我写回信;你不要看到我写了长信或发送了篇幅比较大的日记,就觉得你的信至少在份量上也要跟我旗鼓相当,不要;你给我来信无论长短,我都会感到同样地高兴,荣幸;
2.读着你的长信,感觉是该轮到我说你让我感到震慑了;你说你的信只是匆匆写就的;匆匆写出的东西都这么有条有理,鞭辟入里,高屋建瓴,我的天,我不敢想象你假如不是匆匆忙忙,而是从从容容会把信写成什么样,更不敢想象你的文字趣味和眼光该是多么高雅,多么犀利,我的文字在你的法眼中该是多么可笑幼稚,可笑地幼稚,幼稚得可笑;想到这些,你说,我怎么能不感到震慑?
哈,我这也是在学你,在跟你开玩笑呢,但我的玩笑话里也是掺有大量的实话。我相信你对我的文字和文才的夸赞是真诚的。我也相信你在文学研究和写作方面见多识广,绝对不会被我震慑,你所说的害怕被我震慑只是对我的变相高度赞扬,鞭策,鼓励。
我当然明白你的好意。谢谢你。
有了你的鼓励,我也决心继续坚持认真写作,争取写得越来越好。而且,我自己也感觉到并看得出我确实写得越来越好了。还是要说,谢谢你。另外,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的文风越来越像你。你在写作和其他一些方面对我的影响太大了。我真心认为这是我的大幸运。
就写作而言,我认为从你这里得到的最重要的忠告advice就是:最好的、最有力的文字就是最简单的文字;文字一定要简单,简单到不能再简单才是最好。这个忠告跟我在理科领域的基本信条一拍即合——最简单的解释就是最好的、最有解释力的解释。
还一个最重要的忠告就是,写作时不要追求什么警句或妙语,把事情说得尽可能地清楚明瞭才是正经和王道。理解了这样的忠告之后,我也对那些明显卖弄文笔的文字不屑一顾、报以冷笑了。以前我看到那样的文字会觉得佩服,会感到自卑,���叹弗如。谢天谢地,幸亏我比较笨,没学会那一套。
你看,我一个劲地说这些大实话呢。我认为你也该说实话,不要对我过于谦虚了。你过于谦虚会让我感觉心虚,感觉不好。真的。我的文字每次经过你的编辑修改都会经历从丑小鸭到天鹅一样的变化,我真心觉得这么说一点也没有夸张。你对我的文字无论是整句的修改还是一两个词的修改都让我感觉受益匪浅,启迪良多。我这说的都是真心话,一点也没有客套,你就不要再反驳我啦。
再送上一篇刚刚匆匆完成的日记,请你编辑和批评。
祝阖家其乐融融,
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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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0月4日  星期二   晴   多云
下午,早下班回家。小男人还没放学。
继续铸铁锅炖牛腩,再电饭锅做上米饭。等牛腩炖好再加上萝卜煮一会儿,晚饭就是很好的牛腩米饭了。营养足够又简单。小男人超爱吃。
牛腩文火慢炖彻底炖烂还需要相当一段时间,可以看书或网上冲浪等它烂。但在办公室做了大半天,不想在家里继续坐了。决定出去走路。走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回来也不会有牛腩过烂的问题。
上午和中午以及下午一直是大晴天。三天阴雨之后的晴天。
走入xxxxxx公园,四家人家,大人带着孩子、带着狗在游乐场玩。一只身材苗条、体重大约三十五磅的黄狗在自由奔跑。孩子逗它玩,它逗孩子玩,各得其乐。
从来没有看到这里这么多的大人和孩子。三天阴雨憋在家里,大人和孩子都憋坏了。雨天终于过去了,大人和孩子终于自由了。
��梯旁边,一个看上去大约四十来岁的东方男子在大声讲汉语。男子中等个,身材偏胖但不肥胖,牵着一条大白狗。跟他对面的是个人高马大的白人男子。
那白人男子也懂汉语吗?很可能。
这里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曾经在地铁上见过一个白人男子在聚精会神读一本中文书。凑近看,是茅盾的《子夜》。那人很可能是教中文的大学教授。
走上公园小道,前行二百米,遇到一棵横亘在小道上的倒树。枝叶茂密的橡树,钻不过去,只能从旁边的土坡上绕道。
出门的时候阳光灿烂,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多云天,只是天边一小块蓝天。天变得真够快。还好,没有继续下雨的兆头。
气温大约摄氏十五度左右的样子,在外走路很舒服。
走上公园的高坡,小道穿过一片树林。满地的落叶,阴天。阴郁的树林。
拍照。拍出来的照片居然光线明亮,好像是大晴天,而且是太阳当空照的晴天。跟实景对比,这种照片成了诈骗。
苹果手机以及一般的傻瓜相机的这种自动调光功能有时候也真让人哭笑不得。要想拍出黄昏那种光线暗淡的景色,拍出的图像总是一片明亮,亮度仅次于正午十分。太骗人了。
走出公园,穿过教堂学校的大院,走上大道。再看见路边的那棵大板栗树。
走过去查看,落地的板栗不多,在树下转了一圈才看到两个。这棵板栗树成熟比较晚,刺猬一样的板栗果大部分还挂在枝头。这附近其他地方的板栗在九月下旬就成熟了。
回到家。小男人已经放学到家了,在书房里做他的功课。
跟他说晚饭是他爱吃的牛腩炖萝卜。他抬头笑着说,知道了,一进门就闻到了。问他饿不饿,他说还不太饿。
——不太饿最好,饿了可以好好吃。
他对这边的话再报以咧嘴笑。他笑的样子好可爱。
好想立即走上前去把他一下子揽入怀中。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虽然知道就算是跟他亲昵一会儿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害处,但最好还是别打扰他。不想让他分心。
去厨房,用筷子夹出一小块牛腩品尝。稍微有点咸,但可以汤里再加一碗水。汤太浓了。牛腩已经烂了,早上煮过一阵,刚才又是将近两个小时。
找出一根白萝卜,清洗。本来就很干净,只是冲洗一下,切成块,放进锅里。
七点半,小男人说他功课做得差不多了,饿了,想吃饭了。正好萝卜也开始软了。
给他盛上米饭,他自己在米饭上盛牛腩萝卜和汤,拿到饭桌上,先坐下。这边让他先吃,他说要等这边。等这边盛上这边的饭菜也坐下开始吃,他也才开始吃。
——为什么非要等我呀?
——等等怎么啦?
——好奇怪啊。
——有什么好奇怪的呀?妈妈觉得奇怪才是奇怪呐。
说完,他再低头专心致志地吃,吃得很香。
问他作业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他说大约还要一个小时。
吃过饭,他起身再去用他的功,这边收拾桌子,洗碗。收拾完毕,上床。抄起笔记本电脑,写日记。
平时都是周末闲暇多写日记,难得周日写。
写了一阵,再回头看给XXXX编辑和修改过的日记和电邮。
XXXX确实是好厉害,这边写出的很费劲的段落和句子,她总是能快刀斩乱麻,把罗唆不清的句子修改得眉清目秀,条理分明,读起来引人入胜。
她总是能看出这边想说的是什么,把这边说不出或说不好的话给顺顺当当说出来。她总是能看出这边文字表达的精彩点并予以扩展、加深、突出。
每次跟她说她太厉害,她总是说:我吃的就是这碗饭,吃了几十年,要是做不了这种事,我也就太笨了。在她彬彬有礼的外表之下可以感觉到她的自信和骄傲。但她又非常礼貌,低调。
将近九点,小男人说他作业做完了,拿着一本英语课的阅读作品上了床,说是要在床上完成阅读。
他读他的书,这边写这边的日记,和平共处,互不干扰。
大半个小时过后,他把书放在他那边的床头柜台灯下,说,想要妈妈了。说着,开始动手给这边脱睡裤。
——为什么今晚想要啊?
——我也不知道呀。大概是因为吃了炖牛腩?
他一边爱抚这边的胴体,下体,一边调皮地说。
——平时你星期一星期二是不要的。为什么今晚想要呀?
——妈妈不想我要,不想给我吗?
——你想要,我也不反对。
——妈妈好矜持,好可爱啊。为什么不说也想要,只是说不反对呢?
说着,他翻身上来,硬硬地、缓缓地挺入,同时带着骄傲和调皮的神情盯着这边的眼睛,跟这边对视。
——啊,好舒服。
随着他的停入,闭上眼睛,发出呻吟。
他开始抽送。
一边轻抚他的侧胁和后腰,一边发出呻吟。
——妈妈也很想要啊。
——你为什么今天想要啊?
睁开眼睛,看着他,问他。
——我不要,妈妈会失望吗?
再闭上眼睛,不回答他。
他继续抽送,这边用呻吟替代回答。
——妈妈好可爱啊。我爱妈妈。
——今天你嘴巴好甜啊。为什么啊?
——是妈妈可爱呀。
——以前你天天要,好一阵没天天要了。
——我天天要妈妈的时候,妈妈不是说不要我纵欲过度嘛。
——就是不应该过度呀。
他一边低头亲吻这边的肩头,额头,眼睛,再跟这边接吻,一边不停地抽送。
大约五六分钟之后,他被这边的呻吟和爱抚催动起射精的冲动。
周日的晚上第二天早上要上学,不能让他折腾到太晚。
——妈妈,要射了。
——射吧,好好射给妈妈。
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爱抚他的胴体。
他大叫着妈妈,内射了。
他翻身躺到床上,侧身,给这边爱抚,亲吻。不一会儿睡过去了。
再拿起笔记本电脑,打开,继续写日记,记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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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drnet · 6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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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委书记打擂台|肇庆南丰镇:锚定县域副中心,建设商贸强镇 肇庆发布 2023-10-20 16:05 发表于广东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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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时节,由肇庆市“百千万工程”指挥部办公室、南方报业传媒集团肇庆分社联合制作的《肇庆高质量发展·镇域行一一镇委书记打擂台》视频节目第二季即将再次出发。
在本季节目中,报道组将走访肇庆八个特色乡镇和街道,对话“一把手”、新农人、企业家、县(市、区)直部门,剖析镇街发展思路,探讨如何落实“百千万工程”,迈上高质量发展新台阶。
第二季第一期的“镇委书记打擂台”
对话南丰镇委书记沈振雄,
探讨“千年古埠、秀美南丰”
如何锚定县域副中心定位,
建设大湾区商贸强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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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丰镇。梁亮 摄
南丰镇是肇庆连接广西的重要节点镇,
这里农林资源丰富,
素有肇庆市“重要商品粮基地”之称,
是粤港澳大湾区的“菜篮子”“米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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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江流过南丰镇。梁亮 摄
南丰镇山清水秀,
贺江自北向南流过,
山水相依、风景优美;
祠堂、寺庙、广府特色民居等
历史遗迹众多,人文深厚,
以“开建县治所在地”而闻名。
“今年是‘百千万工程’的开局之年,南丰镇目标成为县域副中心,商贸强镇”,南丰镇委书记沈振雄在接受南方日报专访时表示,南丰镇将抓住“百千万工程”的政策机遇,谋划一批新项目、建设一批大项目,一步一个脚印把强镇兴村的美好蓝图变成实景画。
本期主持人是南方日报、
南方+记者卢逸轩,
邀请的嘉宾分别是:
◎南丰镇委书记 沈振雄
◎广东肇庆丰悦农业发展有限公司南丰基地负责人 黎亚芳
◎华电广东公司驻南丰镇侯村村第一书记 王红亮
◎广东省财政厅驻南丰镇开明村第一书记 刘强
◎封开县委办副主任、封开县“百县千镇万村高质量发展工程”指挥部办公室副主任 申维娴
图片△沙龙座谈现场。南方+吴帆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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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日报:当前南丰镇的现代农业发展情况如何?
图片 沈振雄
南丰镇有着十万亩良田的资源优势,我们立足自身优势,按照“引龙头,带产业”的发展思路,我们培育壮大广东肇庆丰悦农业发展有限公司发展为大湾区(南丰)“菜篮子”基地。
图片△大湾区(南丰)“菜篮子基地”。南方+ 吴帆 摄
黎亚芳
我们已在南丰社区、开明村建立了生产基地,种植30多种优质蔬菜,面积近1000亩,今年上半年,基地生产了优质无公害蔬菜1500多吨,产值超950万元,同比增长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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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丰镇。梁亮 摄
南方日报:现代农业是怎样带动本地的农民致富的?
图片 黎亚芳
基地为周边农户创造了155个工作岗位,可以为在这里工作的村民每人每年增加2.4万元以上的劳务收入。在基地建设过程中,参与土地流转的农户还能获得土地流转费用,每年为农户增收100万元,为村集体增加管理和服务费收入共约20万元,联农带农效果明显。
南方日报:南丰镇当前在积极推进农村电商产业园建设,南丰镇产出的各类蔬菜如何从这里走向粤港澳大湾区?
图片 沈振雄
今年南丰镇加快农业数字化发展步伐,以丰悦公司为申报主体,积极争取封开县农村电商产业园项目落户,产业园落户后,封开县的优质农副产品都能通过这一平台直供湾区城市。
黎亚芳
今年南丰镇政府大力支持发展电商经济,农村电商产业园项目已于上个月建成并揭牌启用,我们只要带上产品就可以开始直播带货,我们生产的香糯茄子、苹果丝瓜等特色蔬菜也可以在网络“出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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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日报:侯村村的田野里,居民屋顶上,都有光伏板,这些光伏板是如何带动本地村民致富的?
图片 沈振雄
侯村村的连片光伏产业是真正的绿色、清洁、致富产业。2021年,省财政厅、华电广东分公司入驻南丰开展帮镇扶村工作。我们利用华电公司优势发展光伏项目,通过流转鱼塘、闲置地,增加农户收入,并再次利用光伏板下土地、鱼塘资源,发展养殖杏花鸡、羊、鱼,再次增加农户收入。
预计华电50MW光伏项目年发电收益达2331万元,年上缴税费419.25万元,每年为村民和村集体增加租金收入约67.6万元,另外,侯村145亩光伏区已率先实现投苗试养,“光伏+”每年总收益约为72.5万元。
图片△侯村村光伏发电基地。南方+吴帆 摄
王红亮
华电广东公司在南丰镇开发了50MW农渔光互补项目,占地面积1128亩,光伏区主要分布在侯村村、小洞村、江贝村、金楼村等9个行政村。我们重点利用闲置鱼塘、虾塘、水淹地等“零散”地块进行建设,采用“板上光伏发电,板下种养产业”的复合利用模式,实现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双赢。
现在,华电50MW光伏发电项目已完成组件安装30.9MW,完成并网5.78MW,侯村145亩“渔光互补”项目已全面完成光伏板搭建,光伏板下的土地已承包给农业公司用于水产养殖,于今年6月率先实现投苗试养,共投放鲫鱼7万条、罗氏虾180多万尾,按照2022年河鲜市场价格测算,每年每亩收益约5000元,形成“上层光伏发电、下层渔业养殖”的双重效益模式。
南方日报:在包括华电在内的一批驻村工作队进驻南丰镇后,很多村落的村容村貌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请介绍一下相关情况。
图片 刘强
最近几年,我们补齐南丰镇的村落里的基础设施短板,我们改、扩建村内道路,修缮和新建晒场、停车场、公共厕所,新建路灯,实现全村自来水集中供水全覆盖,铺设雨污分流管网500多户,建设了3座污水处理站、2所公共厕所。
我们还以美学思维建设美丽乡村。2022年以来,我们完成房屋外立面改造140余间,建设微型景观节点10多处,利用村头巷尾、房前屋后的闲置土地积极打造“四小园”,推进“花美乡村”项目,种植花卉园林苗木4000多棵。
我们创新了“网格化+积分制”的乡村治理新模式。开展人居环境评比活动,以“积分换物”带动全村群众近200户加入积分制会员参与乡村治理,增强乡村活力。同时,我们活化利用宗族祠堂,举办祠堂议事茶话会,和群众面对面议事交流,解决群众急难愁盼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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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丰镇侯村乡贤祠。梁亮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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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日报:南丰镇落实“百千万工程”的思路是什么?最能体现镇街发展重点的项目是什么?急需补齐哪些短板?
图片 沈振雄
我们落实“百千万工程”,主要是围绕“强镇”“兴村”这两个关键词来做文章。在“强镇”方面,主要谋划贺江二桥新建工程,强化交通枢纽功能,建设南丰防洪堤,改造旧城,改善教育教学质量。在“兴村”方面,我们采取措施,把零散土地集中起来,引入农业公司,规模化、产业化经营。
近两年,我们着力夯实高质量发展“硬支撑”,不断补短板、强弱项,积极推动南丰防洪工程、老城区改造等一批重大项目建设,不断完善功能配套,赋能城区面貌焕然一新、品质较大提升,特别是骑楼街的改造升级,更是使我们的老城区焕发出新光彩。
作为县域副中心,教育学位供给还未能较好满足辖区及周边群众需求,教育服务能力有待提升,且工业经济整体实力不强,未建有产业园区,难以满足富余劳动力就近就地就业需求,在承接产业转移、建设“飞地经济”上还得下功夫、求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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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日报:南丰将重点做强哪些支柱产业、拓展哪些新产业?
图片 沈振雄
南丰耕地面积广、历史底蕴深厚,人口也多。我们将立足资源优势,做强特色农业和绿色能源产业。同时,整合利用镇内历史文化资源,用好开建文化、状元文化、贺江码头文化等名片,活化利用祠堂、古城墙、古村落等,打造精品文旅路线,拓展文旅新产业。
南方日报:封开县对于南丰镇的定位如何?在县级层面对于南丰镇的发展有怎样的规划?
图片 申维娴
县委县政府赋予了南丰县域副中心、商贸强镇、北部三镇连片“领头羊”三大定位。
为此制定支持南丰建设县域副中心实施方案,打造成为落实全省“百千万工程”示范、全市城乡精神文明建设融合示范,统筹县域资源要素向南丰集中、项目向南丰集聚、力量向南丰集结,切实有效增强南丰人口集聚功能、综合承载功能和综合服务能力,发展成为区域商贸中心、就业中心、服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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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丰镇。梁亮 摄
南方日报:企业家代表对于南丰镇的发展有什么样的期望?可以提出来。
图片 黎亚芳
自2018年入驻南丰镇以来,镇党委、政府对我们企业关怀备至,为我们扎根南丰增添了不少信心。现在我们主要希望政府能够协助我们申报创建省级农业龙头企业,将企业规模做大,市场竞争力做强。
沈振雄
感谢公司对南丰镇党委、政府工作的肯定,下来我们将从以下两点发力。一方面,全力协助公司申报省级农业龙头企业,提供优质服务。另一方面,引导村经联社、农民专业合作社等入驻农村电商产业园,助力丰悦公司电商产业园做大做强。
图片△南丰米粉。南方+吴帆 摄 图片△南丰千层糕。南方+ 吴帆 摄
南方日报:最后请沈书记向广大朋友推荐南丰镇的特产。
图片 沈振雄
向广大朋友推荐三件南丰特产,第一个是丝苗米,纤细苗条、晶莹透亮,粒粒醇香,素有“米中碧玉,饭中佳品”美誉。第二个是南丰米粉,色泽洁白,质地柔韧,口感宜人,风味独特。最后一个是寓意着“步步高升”的南丰千层糕,也是南丰本地的家常糕点。我们诚挚邀请大家来到南丰,感受骑楼老街,品味特色美食,畅游秀美南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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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8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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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 贰 东山道与北陆道之行 1
伊万猛得睁开眼,牠呆呆盯着上方的金属床架,半晌才从惊惧感中回过神来。然而奇怪的是,尽管牠方才做的梦带给牠的惊惧惊醒了牠,牠却在睁眼后快速遗忘了那个梦境的具体内容,只依稀记得与地震等天灾、被活活烧死的人们等情景无关。‘不过,根据安德烈耶夫斯卡娅的D·E·A的理论,我才经历过的那场地震,以及我瞧见的灾后的惨状是我近来频繁做噩梦的原因。’伊万想,牠不再是个做了噩梦后会惊慌失措唤照顾自己的保姆的名字或跳下床小跑进妈妈卧室——假如妈妈因政务繁忙不在家的话,那么就是奥尔加的卧室——的孩子,可接连数日每次入睡后皆被噩梦惊醒仍让牠感到精疲力尽。
更糟糕的是,伊万并未听说过日本有灾难、事故医生——灾难、事故医生是根据D·E·A理论于本世纪新培养出的一种医生,那种医生以D·E·安德烈耶夫斯卡娅研究出的人们在遭遇各类灾难后产生的一系列心理、生理变化为基底,采用对应的手段尽可能将人们的心理、生理调整回经历灾难前的状态——所以除非牠回俄罗斯找灾难、事故医生看诊,否则牠只能依靠自己调整糟糕的心理状态。
“你醒了吗,伊万君?”
上方传来的人声引得伊万抬眼望去,说话的是睡在上铺的菊,牠扶着床栏杆探出头,带着担忧的表情看向伊万。虽说菊说的是问句,在日本生活了两年的、对日本人的用语习惯有着粗略了解的伊万却明白菊不是真的在问牠是否醒来了,这只是一句无意义的寒暄,或一句为引出接下来的话的铺垫。果然,不等伊万回答,菊就接着问:“又做噩梦了吗?”
“不知道,我已经记不清我做了什么梦了。”伊万摇摇头并坐起身,“我吵醒你了吗?”
菊愣了一瞬,“没有。”牠回答道,“我早就醒了。”牠顿了顿,脸上的担忧混入一丝伊万无法形容的情绪,“……伊万君之前的呼吸声突然变得很急促。”
伊万与菊对视数秒才意识到菊在解释为何牠认为伊万做噩梦了,如过去的每一次一样,牠依旧弄不明白菊为何会突兀解释这一句,日本人的思维模式对牠而言仍是难以猜出谜底的谜题,不过牠早已学会放弃深究日本人每一句话的用意——最初来到日本时牠曾追问过,然后与牠的房东土田太太陷入一段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还令土田太太误以为自己惹怒了牠而不停鞠躬道歉——牠偏着脑袋望了眼与卧室相连的待客室[1]墙壁上的窗户试图凭天色判断时间。“看样子我们快抵达目的地了。”伊万看着拼花玻璃窗另一面的、不太明亮的天色说,牠记得这艘船预定于清晨抵达新潟市。
考虑到现在的时段只有这种时不时有外国人乘坐的航海汽船才提供西式食物——说是西式,其实仅是些吃起来像和果子而非面包的蒸面团、麦片、煮或煎好后淋上酱油的鸡蛋——为了照顾伊万,樱与菊提议在船上吃过早餐后再下船。下船后他们并不在新潟市停留,而是直接登上另一艘已等在新潟港的、仅在内河航行的、前往藏田川町的小船。坦白说,假如可以,伊万宁愿靠双脚走去那个属于本田家管辖的、牠尚不知具体方位的藏田川町也不想再坐船了。在伊万过去二十年的人生中,牠最长的乘船经历就是每年夏季去乡下度假时与自己的姐妹、弟弟共乘那种用于在平静的湖面上游玩的划艇,而过去的五日里,牠随着樱与菊从东京乘船去了浜松市,又在郭贺町乘上了前来新潟市的航船,尽管看似只有两段乘船经历,可悠闲地乘坐划艇游玩与乘坐客船赶路所带给人的感受显然不能等同。
若说地震发生的翌日,护送他们的人转述日本皇室给他们规划的行程后伊万不明白菊为何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樱又为何用着极为不悦的语气询问是否能改变行程。那么在度过因各种因素显得尤为漫长的五日后,伊万完全理解了樱、菊的反应。伊万认为自己之所以感到疲惫,不仅是受不曾停止的噩梦的影响,还因旅途本身并不让人愉快。呆在船上的时光非常无趣,乘坐火车的经历则更加糟糕。与俄罗斯帝国不同,也许是日本铁路客运发展较慢且受到成本等因素的限制,日本于本世纪才引进最老款的铂尔曼卧铺车厢[2],引进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并未对这种下方是座椅、上方悬挂着作为床的狭窄木板且木板首尾相连的铂尔曼卧铺车厢做出任何改善。
即是说,已经习惯了国内根据票价不同而分出一人至数人隔间的卧铺车厢的伊万不得不在毫无隐私的、开放式的车厢里睡上两晚——更令伊万惊讶的是,这种落后的车厢竟是日本火车的头等车厢,据说其它几等车厢中只有简单的座椅,甚至没有床铺——并时刻忍受同车厢的日本人因牠异于东亚的长相、身高或别的什么牠不知道的原因投来的自以为隐蔽的窥视。这场旅程中伊万仅庆幸、感激两点:第一,事实证明牠不晕船;第二,不知是樱、菊特意多购买了几张票还是另一些牠无法根据过少的信息判断出、只猜测应与日本皇室对樱的态度有关的缘故,他们三人的床铺前后皆被留出一个空位,成功避免了牠躺在那块白日被拉上收起的、当作卧铺的木板上后头顶陌生人的脚、脚踩另一名陌生人的头的尴尬局面。
虽说伊万已厌倦了乘船,可真的乘上那艘前往藏田川町的木船后,与乘坐海船截然不同的体感又很快令伊万振奋起来,牠兴致勃勃打量着两岸由植物、浅滩、与浅滩相连的高矮不一的山构成的景色。也许是因为船尾正站着名拿着长长的、伸进水里的撑杆的、梳着发髻的船妇,也许是与藏田川相邻的道路上时有裹着头巾、穿着和服的行人,伊万总觉得这儿的自然风格和俄罗斯的自然风格相比有着天壤之别。牠很难立即找出恰当的词来描述、形容这种区别,不过若是使用比喻的手法,那么就是俄罗斯油画与日本浮世绘的区别。
“十月末至十一月初,这儿的景色会变得更漂亮。”坐在伊万对面的樱说,“那是树叶变色的时节,红色的枫叶、黄色的栗叶、常青的杉与桧,还能收获新鲜的栗子,用来做栗饼等食物。以及桧果,我们这儿有剪下带有桧果的枝叶将其挂在窗沿下作装饰的风俗,小孩子还喜欢收集桧果把桧果扔进火里,因为桧果燃烧时会发出噼啪响声并产生好闻的气味。”
“听起来与德意志联邦、法兰西共和国等地把槲寄生当圣诞节装饰的风俗有些相似。”伊万闻言转头更专注地观察两岸的林木试图找出其中的枫树与栗树,牠记得此时正是栗树开始结栗子的季节,可很快牠就被密密麻麻的枝叶晃花了眼,只能遗憾的放弃寻找并说:“不过,你们这儿全是人可食用的栗子吗?我们那儿虽然也有栗树,但通常用来当作马的饲料与治疗病马的药物,而且由于气候的缘故,栗树仅在俄罗斯南方边境的某些地区生长,我只在教科书中看见过栗树和栗子的图片。”
“如果伊万君不介意的话,到了犬舞见后要去摘栗子吗?”坐在樱身旁的菊微笑着提议。
一瞧见菊的表情——顺带一提,樱也露出了与菊相似的表情——伊万便知道极有可能自己的两名日本友人又在心里偷偷说牠可爱了,牠知道,是因为某次菊说漏了嘴,而一旁的樱尽管没说出口,可从表情来看她极为赞同自己哥哥的话。伊万至今仍不明白‘可爱’这种形容词为何会用在自己身上,也许这是日式用语习惯吧,日本人喜欢把一切东西都冠以‘可爱’一词,牠听见过房东土田太太的��儿说某件洋裙可爱,听见过土田太太说牠买回的某种西式糖果可爱,甚至听见过大学同学把这词儿用在东京大学校园里的观赏植物上。
偶尔伊万想要追问樱、菊认为自己可爱的原因,遗憾的是,那次追问就如牠深究日本人每一句话的深意那样毫无结果。面对伊万的追问,菊立即道歉并询问自己的用词是否冒犯了牠,接着话题就莫名其妙偏移到日本、俄罗斯不同的用语习惯上。引得牠好好儿抱怨了一番难懂的日式敬语以及日本人总爱在言语下暗藏难以猜中的、让外国人无比头痛的潜在语意。等伊万心满意足回到土田太太的家中后,才恍然想起自己的追问完全没能得到解答。
所幸大约是明白伊万对‘可爱’这样的形容感到不自在,樱、菊很快撤下了脸上那种看见毛茸茸小动物的表情,转而向伊万介绍藏田川名字的由来。“是出于一则神话传说。”樱说道,她向河面伸手蘸了点儿水,借着指尖的水在船沿表面写下一个汉字,“这是‘藏’字,有着隐藏、保存某物的含义。传说古坟时代中期、即倭五王时代,有为了躲避奈良内几名皇子争夺天皇之位引起的混乱而北上的流浪者,她夜宿此河河边,梦见自己被上涨的河水淹没,等河水退回原来的水位后,曾被淹没的土地竟由荒野变成了开垦好的稻田,而等她醒来后,真的在不远处的河岸附近发现了稻田,稻田中却没见着农人,周围也不曾有农户居住,因此她认为这是神迹,是神明让她定居此处的暗示,便将这条河取名为‘藏田川’。”
“只是这则传说在新潟等地流传广泛,在我们本地反而没什么人相信。”菊接话说,“因本田家先代途径此处前往犬舞见定居时,此地是一片无任何人定居的荒野,也没有某人曾在此处长期生活过的痕迹。其实有关藏田川名字来源的传说是室町时代出现的,而虽说本田家家史中未曾记载‘藏田川’一名出现的具体时间,但本田家于飞鸟时代就定居于犬舞见,更是于镰仓时代初期就建立了藏田川町,加之本田家历代于藏田川旁蓄田。因此我们认为最迟在平安时代末期至镰仓时代初期、即藏田川町建立前,藏田川就已经被命名为藏田川,且‘藏’的含义不是隐藏而是储存,故读音是くら而非おさ或外来者习惯的ゾウ。”
菊并非第一次说出“家史”一词,但每次伊万听见菊或樱说出这类词——除了“家史”以外,还有“领土”、“家臣”等词——时都感到有些怪异,因毫不夸张的说,樱、菊是牠认识的最对新鲜事物感兴趣也最能接受新鲜事物的日本人了。倒不是说伊万认识的其他日本人不接受欧美发明的新玩意儿,但大部分接受新事物的日本人总带着股混合着自卑的崇敬——例如牠还未来到日本留学时,为了学习日语而聘请的日籍留学生——剩下的极少数日本人又固执的否定一切非日本传统所有的外来事物。唯有樱和菊,他们在向伊万了解欧美国家的风俗或聊起自欧美传入日本的新事物时,不会流露出那种由崇敬、自卑、嫉妒等组成的复杂态度,他们只是好奇,如低年级的学生因迫不及待想学习新知识所以询问高年级学生在学什么的好奇。也因此,每当樱、菊说出通常由古老、保守、自持血脉或姓氏来源尊贵故几乎不接触外界的家族才会说出的话时,伊万便情不自禁生出种违和感。
‘总觉得菊得剃掉头顶的头发,换作浮世绘里的日本男人有的那种奇怪发型才适合说这种话。’伊万一面用余光瞥着菊的头顶想,一面顺着自己的好奇心问:“我们将去的城镇是由你们的先代建立的吗?”
“是的。”樱说着,似想起什么有趣的事般露出微笑,“其实严格来说,也称不上建立。最初位于藏田川河岸上的仅是本田家为了将供品送去天皇居住的奈良而修建的河运码头与仓库,那时犬舞见还未与外界形成贸易往来,码头的使用频率很低,可又得有人驻守在那处对码头进行维护和检修。于是没什么事做的码头工——彼时还不曾有‘工人’,有的只是属于本田家的家仆——在获得本田家先代的允许后于仓库附近开垦了农田。后来农田开垦得越来越多,也逐渐有外来的旅人来到那处定居。定居的人多了,便有行商去码头那里卖货,本田家也逐渐与其它州建立了贸易关系。而名义上建立了藏田川町的那位本田家先代是一名喜好奢侈生活与昂贵物什的人,她觉得俸禄和税不够她使用,为了赚取更多的钱财便大力发展了犬舞见的商业,向其它州出口木材、山货、茶叶的同时进口海产、稻米等商品,同时也为了新的税收来源,才将已经形成了聚落的藏田川河岸定为藏田川町。”
听上去那名本田家先代建立、或更准确的用词是确立藏田川町的理由有些轻率,但伊万仍觉得那应该是名非常有能力的女子,因虽然牠不知菊口中的“镰仓时代”对应的是儒略历多少年,但根据牠在课本中学到的知识以及对此地环境的观察——牠不知藏田川町附近的地势如何,只是就牠途经所见,离开新潟市又经过了四、五处规模约等于村庄的聚落后,藏田川就被山峦包围了,藏田川河岸两侧的道路不但缩减为一侧,还由平坦宽阔变得狭窄蜿蜒——想要跨越山峦包围圈与外界建立稳定的、周期性的贸易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尤其是过去的人们只能依靠牠正乘坐的这种细长窄小的、非常颠簸的小船,伊万不惮于承认牠对这种小船的安全性不报信心,好几次船妇撑杆避开水流特别湍急的某处或避开露出水面的石头时,牠搭在腿面上的双手都无法自控的揪紧了自己的袖口。
接近藏田川町时河面上的船变得多了起来。除去来往运送货物和旅客的船以外,还有停留在河面上、数艘合作拉网捕鱼的木舟,码头上也挤满了穿着一种宽松的半袖衣裳扛运货物的人。伊万正好奇地眺望码头附近的房子,猜测那些一、两层高的传统日式房屋是仓库还是民宅,就听见樱轻轻叹息一声。牠在朝樱投去不解的眼神的同时发现菊面露些微同情,似知晓樱叹息的原因。
“很抱歉,伊万君,”樱开口说,“上岸后我得去处理些政务,就由哥哥带你游览藏田川町吧。”
等抵达码头,船还未停稳,伊万就瞧见一名穿着与身旁的人不太相同的——她没穿那种周围扛运货物的人穿的、看起来就具有良好散热效果的衣服,而是穿着袖子略宽大的、款式介于伊万见过土田太太所穿的以及菊所穿的和服之间的一种和服——站在码头上的女人向他们乘坐的船、或根据女人视线的落点来看,应该说是向樱鞠躬行礼,而女人身后另站着两个穿着与周围的人相似的男人,牠们的鞠躬幅度比女人更低些。“您回来了。”她招呼说,“津椒山院正等待您的召见。”她从衣襟内拿出几张折叠在一起的纸递给樱,侧身垂首等候樱登岸并说:“这是急需您定夺的事务的简述。”待樱向岸边停待的一辆马车走去后,她才回身向菊颔首道:“欢迎您回来,东对。”又对伊万鞠了一躬后才跟上樱。
原本站在女人身后的两个男人并未跟着女人离开,而是再次向菊行礼并问安“欢迎您回来,东对”后径自开始搬运船上的行李。
“我们先回みねゆり御——”菊一面说一面转头看向伊万,牠的话却戛然而止,随即再次露出了方才露出过的、伊万直觉知道牠在心中说自己可爱的表情,“我明白你有不少疑问,伊万君,让我们边走边说吧,”牠引着伊万向另一辆停待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旅途疲累,我们可以先回みねゆり御所休憩一下。”
伊万猜让菊再次露出那种表情的多半是自己脸上的好奇,可牠真的难以控制自己的好奇以及对四周一切的兴趣,毕竟牠正是因对日本的文化风俗充满了好奇、兴趣才来到日本留学的,而方才樱、菊以及另一些牠不认识但明显与樱、菊有关联的人又在牠面前上演了无比日本的一幕。牠不急着登上马车,而是先打量马车片刻,等瞧够了马车顶部形同日式房屋的三角形车顶、马车被涂上黑漆并以金波点缀的主框架、印在车顶两侧的圆形花纹——牠曾听吴服屋的屋主介绍过,这是‘家纹’,与欧洲的纹章一样,具有标注其人的家族、身份或物品属于哪个家族的作用,牠定制的一些和服上就绣有经牠更改以符合家纹式样的布拉金斯卡娅家的纹章——后才登上了马车。
相比伊万在国内乘坐过的租用马车与自家的马车,这辆马车要狭小、低矮许多,由于窗户是镶嵌着数根木条的长方形木框且其外搭了层由细竹条与棉线编织的竹帘,马车内的光线也更为昏暗。同时,也许是日本人普遍体格较小的缘故,伊万在登上马车时不经意撞着了头,其后更是不得不与菊胳膊贴着胳膊、右腿贴着左腿才勉强在马车内坐下。
“很抱歉,伊万君,”菊道歉道,“请暂且忍耐一下,这是整个犬舞见能找出的最大的马车了。”
伊万摇摇头示意牠不介意,“这与我在东京见过的马车不太一样。”牠瞅着窗外的竹帘,忍不住伸手触碰横状排列的竹条以及包裹在竹条四周的、不知其用途的布,“东京的马车和西方的马车几乎一样,我一直以为日本是没有马车的。”
“日本其它地区的确没有马车。”菊说,“过去品相好的马都供给皇室与身份足够的公家、武家男性使用,品相差的马则用于拉运人力无法拉动的、承载了许多货物的板车,也许是作为岛国的日本并不适合马这种动物繁衍吧,日本最初的马就是于弥生时代从附近的大陆引进的,却只有体型较小的马生存了下来,并被当作军备品或祭祀用的动物。直到明治天皇登位,从西方引进了新的马种,加之科技发展导致骑兵逐渐从战场上被淘汰、民众出行范围变广等因素[3],才逐渐出现了公共有轨马车、出租马车等。”
“你说只说了男性,那么女性呢?”伊万注意到菊话语中未提及的另一个性别,“难道过去日本女性不被允许出行吗?”
“当然不是。”菊否定了伊万的猜测,“只不过相比皇室、公家和武家的男性来说,她们极少被允许使用马作为代步工具。出行距离较短时,她们与平民一样步行,出行距离较长时她们则乘坐一种名为‘驾笼[4]’的工具。”菊说着,抬起双手试图比划出驾笼的大致模样,“那有点儿像挂在一根木柱下的大型箱子,木柱头尾搁在人肩膀上。或有另一种名为‘輦’的工具,近似我们正坐着的这辆马车,只不过前后方设有方框形的木条,由数人而非一、两匹马拉动前行。”
伊万对照着菊比划的轮廓想了片刻后,放弃在未亲眼见到驾笼前依靠自己的想象力描绘驾笼的模样。大约是看出了伊万想象失败,菊开口道:“若是伊万君是半个世纪前来到日本的,那么就能在大街上见到町驾笼了。町驾笼就是平民乘坐的驾笼,类似出租马车,或以价格来说,类似现在的公共有轨马车。而现在,驾笼全替换成了人力车。事实上,在出行方式上,日本的人们相比畜力更偏向于人力,也许是受舒适度以及人力比畜力成本更低的影响。只是犬舞见不同,据说初代本田家家主从奈良出发来到此地时就是骑马而非步行,其后的本田家也一直不喜欢使用依靠人力的交通工具,毕竟与日本的其它地区不同,犬舞见的人口一直不算多,因此人力也不算廉价。”
伊万没立刻想明白为何本田家领地中的人口相较日本其它地区更少,随即牠想起了过去樱、菊不经意提及的犬舞见与日本其它地区文化风俗的不同,以及自己在接受通识教育时学到的俄罗斯帝国人口变化与俄罗斯妇女的社会地位的关系的内容。“我猜你们……我是说,日本其它地区目前依旧偏向使用人力?我发现,东京有非常多的人力车,且相较于乘坐有轨马车,人们似乎更愿意选择人力车。”
“因为人力车不像有轨马车那样拥挤,坐起来更舒适,出行距离和路线也比有轨马车灵活。”
“真的吗?”伊万问,牠不太相信靠人拉动的车能比靠马拉动的车更加平稳舒适。
“不知道,我推测的。”菊承认说,“我和樱没坐过人力车,我们仍不习惯靠人力拉动的交通工具,在东京时,若不便于骑马或骑自行车,那么我和樱宁愿选择乘坐有轨电车或步行。”菊说着,朝窗外看了一眼,“我们快上山了。很抱歉,山路将有些颠簸,还请伊万君暂且忍耐一下。”菊再次道歉说,牠又抬手指了指伊万身旁的窗户,“从那个窗户看过去的话,应该能瞧见津椒山院的屋顶,比周围高出一截的、瓦片灰中带蓝绿的就是。”
再次听见‘津椒山院’这个词,伊万才想起来刚上岸后旁观陌生女子对樱的迎接时产生的诸多疑惑。“‘津椒山院’究竟是什么?你说这词像说一个地名,可方才那名与樱交谈的女子说这词像说一个人名。还有,为什么那名女子以及拿着我们行李的男人们会称呼你为‘东对’?”
“该怎么解释呢?”菊的表情有些苦恼,“伊万君知道东亚有一种称呼上的习惯吗?即面对身份尊贵的人,人们不会唤他们的名字而是使用另一些能指代他们的称呼?”
“我在那些介绍日本文化的书中了解过。”伊万说,牠稍微美化了自己来到日本留学前所看过的那些由欧美人写的、介绍日本与日本人有多么奇怪以吸引读者的书,“但并不详细,只知道你们几乎不会直接称呼别人的名字,通常称呼别人的姓氏或其它我们这些欧洲人听不懂的叫法。”牠顿了顿,“说起来,我和樱相识后立即就用名字称呼对方,可与你认识了好一段时间都未互称名字,嗯,应该说认识了好一段时间我俩都甚少直接交谈?那时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呐。”
菊愣了一瞬,表情里混入些许不自在,“那时我的确对伊万君怀有警惕之心。”牠匆忙说,显而易见得不愿就此话题深聊或解释牠为何抱有警惕。伊万猜测菊之所以怀有警惕应是担忧樱被作为西洋人的牠欺骗,毕竟来到日本后牠听说了不少西洋男人以结婚、带对方回西洋国家为名义哄骗日本姑娘同牠们性交。伊万并未被友人曾经的行为冒犯,还因自己也有着‘哥哥’这一身份而生出几分感同身受来,不过既然菊不愿聊此事,牠便体贴得转移话题道:“所以,‘津椒山院’和‘东对’是?”
“其实伊万君已经说出了这两个词的含义了。”话题转移后菊放松了一些,“既能指代某个地点,或准确而言是那个地点所修建的建筑,又能指代住在建筑里的人。津椒山院是管理藏田川町的法人[5]所住的地方,而东对则是三嘉原御所里以母屋为中心、位于东方的殿,是我的住所。”
伊万往菊方才指过的方向看去,随着地势升高,牠的确看见了与那片灰中带蓝绿的屋瓦,从屋瓦的面积来看,那是一处修建在山脚处的、占地范围较大的建筑群,只不过牠不知那建筑群是整片皆属于津椒山院,还是其中一部分属于津椒山院。而菊继续介绍说:“津椒山院就位于津椒山山脚下。很早以前,我记得应该是在藏田川町被确立为町以前,本田家就已经派遣家臣来管理港口及附近的聚落,并在津椒山山脚下修建了供家臣居住的宅邸。”
不等菊说完,山道旁茂密的植被就遮挡了伊万眺望津椒山院屋顶的视线,不过伊万并未收回视线,反而好奇地贴着木格窗——假如那些木条间的距离宽到允许牠的脑袋通过,那么牠本想将头探出窗外的——试图瞧一瞧前方有些什么。伊万耐心得等菊介绍完后才问:“みねゆり御所修建在山上吗?为什么不如津椒山院那样修建在山脚处,那样出行会便利许多。”
菊的轻笑声引得伊万回头看向菊。“伊万君问出了不少本田家成员问过的问题呐。”菊微笑着说,“家史记载里,不止一代本田家家主抱怨说明明都在新的地方修建新的宅邸了,为什么みねゆり御所要与三嘉原御所一样修建在山上呢?遗憾的是,当初修建みねゆり御所的那位本田家家主——或根据她决定修建みねゆり御所时的年龄与身份,本田家家主尚还是她的母亲——并未阐明她选址的原因,只说了她之所以想要在此处再修建一处宅邸,是因为不想再和自己的母亲住在一起。不过虽然她这样说了,根据家史记录,みねゆり御所建好后她却并未搬迁至此处居住,直到她的母亲死亡后她才每年在みねゆり御所住上几个月。”
菊瞧了眼窗外,“说到みねゆり御所的名字,みね写作汉字是‘峯’, ゆり写作汉字是‘岼’,连上御所一词,其含义即为‘修建在巨大的山的山腰处的御所’。关于峯岼御所的读音还有个有趣的分别,‘峯’的训读是みね,音读是ほう。也许是因峯岼御所是于平安时代初期建成,那时日本与唐土、即现在的中华民国有着相较于那时的交通较为密切的外交联系,因此峯岼御所的‘峯’字采用的是训读。而随着时代变化,日本的人们开始习惯用音读的方式说某处的地名,所以本地人与外地人对峯岼御所也有着不同的念法,外地人总习惯把‘みねゆり御所’念作‘ほうゆり御所’。”
尽管伊万对这类因不同地区的风俗而产生的区别很感兴趣,可菊的话仍让牠想起了学习日语时被平假名、片假名、音读、训读等搞得非生理性头疼的时光,事实上,现在牠仍时不时被日本人的敬语体系与难以捉摸的言下之意搞得头疼,所幸牠的两名友人几乎不对牠使用敬语,在不自觉用上那套日本人惯用的言下之意法则时也会在牠面露疑惑后立即用直白的、牠能理解的方式重复自己的话。
如菊接介绍的峯岼御所的名字所示那样,峯岼御所的确建在山腰处一块较为平缓的坡地上。尽管受限于坡地的面积,面前这座被矮墙围起来的——粗略打量之下,依照那些被走廊连接起来的屋子来看,也许不应将其称作‘这座’——宅邸的面积依旧比樱、菊在东京的那座被他们称为上屋敷的宅邸更大些。不过与上屋敷最外层约一人半高的围墙不同,包围峯岼御所的矮墙的高度仅及伊万的胸膛处——或以菊为对比物的话,那么矮墙高度抵达了菊的嘴巴附近——让伊万好奇这圈矮墙是否真的能起到阻止别人从除门以外的地方翻进峯岼御所的作用,也许这圈矮墙只是为了装饰呢?就如过去每年夏季时,伊万与牠的家人为了避暑而躲去乡下所住的那栋别墅附带的、由石头垒起来的、高度及人腰的矮墙一样。
伊万跟着菊走进峯岼御所,出乎牠意料的,在这座典型的日式建筑里,最大的那座、那栋……或是应该称呼为那间?总之,在日本人通常跪坐着的地方摆放着与四周格格不入的一张木桌和几把木椅。伊万毫不怀疑那是樱、菊特意为自己准备的,虽然樱、菊相较其它日本人更为坦率直白,然而这种时有出现的、毫无预兆的照顾着身为俄罗斯人的牠的小惊喜总能反复提醒牠樱、菊的确是日本人。
午餐不是西式的,但也不是包含了生鸡蛋、把米饭浸泡在茶水里、生的鱼肉等伊万至今不太能接受的典型日本菜。木桌上摆放着已经分好了餐食物,有煎饺,一种长条状的、呈较浅的红褐色的、味道酸甜且咬起来咯吱作响的东西——据菊介绍,这是用醋、糖、盐腌制的一种芋的茎干——几块烤过的、内馅是鱼肉的、压扁了的糯米团子,烤制的鱼以及用醋当佐料的鸡肉,一碗由黄瓜和一种伊万辨认不出的植物的叶子制作的汤。吃过午饭后,伊万自然生出一股睡意,牠平日里没有午睡的习惯,但度过辗转于船与火车上的几日后,牠迫切得想要在某个不晃动的、宽阔到足以让牠翻身的地方好好儿睡上一觉,或至少好好儿躺上一会儿。
菊再次展现了牠作为日本人拥有的察言观色与体贴客人的能力——偶尔伊万会因为这份完全符合牠要求的贴心而怀疑没准人樱、菊有着听见旁人心里的想法的能力——牠提议回各自的房间午憩,等睡醒后再决定接下来做什么。伊万欣然同意了菊的提议,牠跟着菊通过走廊抵达另一座比方才吃午餐时使用的房屋更小点儿的屋子。“很抱歉,伊万君,我们没能买到西式床。”菊一面拉开纸门一面向伊万道歉说。
伊万当然不介意牠只能继续睡那种奇怪的、放在地上的日式被褥,不如说假如牠的两名友人真的在特意为牠准备西式桌椅后再特意给牠买一张不算便宜的——牠知道价格是因为牠住进土田太太家里后给自己买了张床,并为床架不合理的、远超出其价值的价格感到震惊——那么牠敢肯定那种过度的热情和体贴会让牠非常不自在,坦白说,得知樱、菊有过这种想法并付诸过实际行动已经让牠有些不自在了。况且相比为睡在布团上发脾气,伊万更好奇为什么自己的友人没能买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这里没百货商场吗?”伊万刚问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连东京都只有寥寥两家日本本土的百货商场,更别提这种位于深山中的小镇,果然,菊闻言笑了起来,���不是听见有人说了蠢话的取笑,而是再一次的那种觉得牠可爱的微笑。
“没有。”菊答道,“这儿的人们还习惯于更加古老的生活方式,也就是说,人们不会去购买现成的家具,而是去找本地的木匠订制他们想要的家具。新潟市倒是有近似百货商场的、卖西式货的小商店,只是我和樱没料到他们那儿不卖西式床。”
[1]日露睡的船舱样式
[2]寝台車 铂尔曼卧铺车厢Pullman cars
[3]明治-大正时代日本人的交通方式
[4]驾笼
[5]大正时代初期日本地方自治制度 虽然是完全没用的设定,但D·E·安德烈耶夫斯卡娅的全名是:达妮娅(Дарья)·伊芙拉妮娅(Дарья)诺夫娃·安德烈耶夫斯卡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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