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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躲貓貓
molly-yellow · 9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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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躲貓貓 / hide-and-seek on the dining table
「有時間絕望的話,不如好好吃頓飯,然後睡一覺。」 __《Unnatural 法醫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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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不小心看到妳和'他'在繁衍後代
尷尬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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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妳在和妳的男人在那個那個。唯一不同的是,你們兩個被他看見/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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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此文含有微量的車,請斟酌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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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文有經過原作者允許才翻譯!!!!
關注原作者:@im-not-a-simp-i-swear
路西法
他原本想找妳一起討論迪亞沃羅之前提出的新項目,但妳不在妳的房間裡。他不用多想也知道妳肯定在瑪門的房間,因為你們的關係比較緊,尤其是最近幾天。
當他走進弟弟的房間時,他只注意到他弟弟的跑車在原地晃動。
他在那裡愣了五秒,然後帶著一張非常不安的臉,緩緩的離開。
路西法見識過很多,但這.......這讓他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緩過來,稍微想像一下,當一個爸爸看見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伴侶在做這種事,那是多麼的尷尬、多麼的噁心這就是路西法現在的臉。
從傲慢的化身變成尷尬的化身,這場面對他來說不完全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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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門
他想找他的犯罪夥伴一起試試他的新計畫,但妳並不在房間裡,他只能展開搜尋。
繞了悲働之屋一圈,他似乎聽到妳的聲音從圖書館裡傳來,但這不是他平時所聽到的,事實上,在那一秒他以為妳受傷了,這讓他加快了腳步。
他碰的一聲打開了門,卻只看見妳和撒旦......在一個座位上玩"扭扭樂"......
雖然撒旦和妳很生氣又很尷尬,但受到創傷的可是瑪門!他跟長子一樣,愣在原地驚恐了幾秒,等他反應過來,就會因為撒旦離妳太近而發火。
看著兄弟倆在爭論著妳該和誰跟為什麼妳該和誰待在一起,也許在這期間,妳和撒旦至少要找東西遮避一下。(或至少撒旦會因為他哥哥的打擾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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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維坦
他最近追的動漫的最新一集終於開播了,他必須立刻找到妳和妳分享他的觀點。
當他在走去妳房間的路上,他注意雙胞胎的房間裡有什東西。不過,偷偷看一下對他來說無傷大雅對吧?畢竟比爾和貝爾菲不過是一對chill bros :)
這男孩錯了,而且對他以為會看到的事情大錯特錯,他尖叫了一聲,雖然短促但你們還是聽見了。
當妳和比爾轉過頭還在擔心是誰在門口時,他已經消失在空氣之中。
可憐的利維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各種思想在他腦海裡掠過,恐懼、尷尬和嫉妒,我想我們都知道他會因為妳沒選擇他而感到不安,但這遠遠不及他剛剛所目睹的可怕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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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
他在大門等著妳,這樣你們和所羅門可以一起去一家新開的貓咪咖啡廳。
但妳沒像往常一樣準時出現,這讓他又擔心又惱火。有貓一定要和MC一起嚕,妳不能這樣浪費他的時間!
在去妳房間的路上他聽見妳的聲音從路西法的辦公室傳來,妳到底惹出了什麼麻煩?為什麼沒叫上他?
當他看見路西法赤裸著臀部和妳在辦公桌上狂野的那一刻,他之前的想法全拋出九霄雲外,他噁心的摀著嘴,跟他進來時一樣飛快的離開。
這足以引起妳和路西法的注意並迅速穿好衣服。
無論如何,祝你們的貓咪冒險好運,因為現在妳和撒旦之間的氛圍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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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摩德斯
他需要妳幫他拍照,但他就是無法挑選要穿哪件衣服,如果再晚一點事情就會變得更複雜!好吧MC,他穿什麼都好看,但他有選擇困難症啊!
當他要去妳的房間時,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從哥哥的房間裡傳來。利維?有趣!真好奇他在做什麼或看什麼,為什麼不和他一起享受這美好的時光?就算只是一些色色動漫他也想看:))
他毫不羞恥的打開了門,接著他被他所看到的畫面驚掉了下巴。妳在利維之上,在利維的浴缸裡,遵循著大自然所沒有的時尚規則-沒有衣服。
身為慾望的化身,他開始調侃和批評你們倆在做的骯髒事,這導致利維衝著他大喊大叫要他出去。
一被踢出房間,艾斯摩開始感覺不妙,不是因為他惹火了利維,而是因為他不該在這種情況進入別人的房間。因為在你們注意到他進來的那一刻,他所感到的淫蕩,自然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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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希巴伯
今天的訓練課程結束後,他在洗澡。正當他在想晚餐要吃什麼時,他聽見臥室傳出野獸的聲音。
好笑的是,他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的進門,就像平時所知道的你們,但他也不在乎。只要妳和貝爾菲沒受傷,那他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會和你們倆打招呼然後拿著他放在床上的東西離開,我知道這是很俗的想法,但沒有任何意見在比爾的腦子裡是有道理的。
他有點像是一個以為父母只是在玩扭扭樂,直到幾年後才發現真相的孩子。但我在此聲明,我們其實也不會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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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菲格
喔!可憐的男孩正打算和艾斯摩借一些枕頭,以供他和撒旦最近所準備的惡作劇。
相反的,他只看見慾望的化身讓妳處在一個非常獵奇的姿勢,相信我們都曉得這小奶牛所受到的創傷有多大。
艾斯摩會注意到但不會停下來,反而會讓妳大聲喊著他的名字,不只是為了好玩,也是為了讓貝爾菲感到不安。
怠惰的化身?睡覺?貝爾菲需不需要睡眠?喔不不不不不不,他現在完全相反,異常的清醒,不是因為他睡飽了。他想著今天如何不睡覺,絕對不是因為他打擊太大,他很好,只是他今天不想睡覺。別問,他很好,放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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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oi · 4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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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之茶狂》 第一章:穿越
長野縣新亞町的某一個研究所。
一排排的膠囊模樣的營養倉排在一個十分大的房間裡面。
一個身穿著灰色制服,類似保安的人坐在角落的房間裡面,一邊打呵欠,一邊看著面前的監視鏡頭。
每一個監視鏡頭都對著三個營養倉,裡面放著一個個實驗品。
每一個營養倉裡面的人都被淺綠色的營養液浸泡著,外表看上去各不相同,但仔細看就會發現髮色、膚色或者是五官上或多或少有點血緣上的相似。
其中一個金髮及腰、皮膚雪白,看上去像是一個初中生少女模樣的人雙眼眼皮微微顫抖著,睜開眼睛後又快速的閉上眼睛,伸出雙手拍打著門窗,並且開始出現了溺水的狀態。
保安打呵欠打到一半,瞪大眼睛的望著螢幕上的畫面,手忙腳亂從抽屜裡拿出實驗室手冊,緊張的按照手冊上面的指示操作營養倉。
每一個實驗品都是天價的存在,一個小小的保安無法負擔起任何損失。
艙內的營養液被派出,艙門被打開,一隻白嫩纖細的手死死的抓住營養倉的邊緣,整個人緩緩坐起來,大口大口的用嘴巴呼吸。
差點又死了。金髮實驗品的淺紫色眼睛滿是慶幸的情緒之後,疑惑的望著自己的雙手,又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我在哪?金髮實驗品望著自己赤裸而陌生的身體,微微皺起眉頭,思考著。
我······明明應該死了才對······
這是死後的世界嗎?
金髮實驗品茫然的望著四周,這是一個極具科幻感的房間。
「嘭」一聲,大門打開,一個身穿著白袍的黑髮紫瞳中年男士急步的走進房間,四周看了一圈就鎖定了唯一一個坐起來的實驗品。
身後跟著幾個同樣穿著白袍的人。
金髮實驗品神色茫然的望著黑髮紫瞳的大叔走到面前。
「居然是你啊······」黑髮紫瞳的大叔眼神裡閃過一絲的驚訝後伸手將金髮實驗品拉出營養倉。
金髮實驗品嘗試站立,卻「啪唧」一聲原地摔在地板上,雙腿的肌肉無法支撐她整個人站起來。
「站起來。」黑髮紫瞳的大叔神色冷淡的說。
「君度主管,她只是剛甦醒。」身後其中一個研究人員提醒到:「肌肉需要經過訓練才可以站起來。」
「······麻煩。」君度略為皺起眉頭,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白袍,遞給金髮實驗品說:「穿上。」
金髮實驗品接過來,雙手肌肉無力,在前世的經驗下勉強的將手穿入衣袖之後,就被君度直接橫抱起來。
「骨齡11,身高1.4米,體重35公斤,過輕,紅血球偏低、血壓和心電圖正常、腎功能正常、肝功能正常、肺部X光無異常、超聲波檢查無異常,所以有一點貧血和過輕問題。」君度坐在椅子上,一邊閱讀著報告,一邊自言自語。
金髮實驗品穿著藍白條紋狀的實驗品服裝,安靜的坐在一旁,眼睛略為好奇的打量著房間裡的構造。
我現在是一個醫院嗎?不對,不像醫院,更加像是人體實驗的研究所。金髮實驗品的眼皮下垂,隱藏她眼睛裡思索的神色。
所以······我是實驗品嗎?
還真是······
「喂。」君度望著低頭玩手指的金髮實驗品叫到。
金髮實驗品抬起頭,疑惑的望著君度,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嗯,我在叫你。」君度望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淺紫色貓眼,語氣帶有一點點溫和。
君度滿意的望著眼前的實驗品,一頭金髮和雪白的皮膚是繼承了貝爾摩德,而那雙淺紫色貓眼則是和我的一模一樣。
一個完美結合了我和貝爾摩德優點的實驗品,拿去做實驗也太可惜了。
金髮實驗品歪頭望著君度,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
君度站起來,走到書櫃面前,拿出一本字典遞給了金髮實驗品說:「選一個名字。」
金髮實驗品隨手打開字典,假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翻翻找找。
是日文?金髮實驗品望著上面略為熟悉的文字。
可惜自己完全看不懂日文。
不,就算前世自己能看懂也不代表自己這副身體會日文吧?金髮實驗品陷入了思考。
一個愚蠢的實驗品總比聰明的實驗品讓人放心吧,所以只能裝傻了。
金髮實驗品翻了翻字典後,抬頭一臉茫然的望著君度。
清澈的眼神裡是真實的看不懂。
就算擁有前世的記憶也沒有用啊,我前世又不會日文。金髮實驗品歪著頭望著君度。
「啊,忘記你還沒有開始學習。」君度愣了一下後,無奈輕笑。
「柚希,你就叫茶木柚希。」君度從金髮實驗品手上拿過字典,望著攤開的字典上的發音一會後說。
茶木柚希?所以茶木是他的姓氏嗎?金髮實驗品,茶木柚希內心思考著。
還有······柚希這個名字好熟悉,我是在哪裡聽過嗎?
在另外一邊。
長野縣。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坐在窗台旁邊的英式圓弧扶手沙發上,抬頭望著樹上泛黃的葉子。
一位身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走近她,低聲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老婦人喃喃自語的問:「真的很像她嗎?」
「頭髮顏色和貝爾摩德一模一樣,眼睛像君度,鼻子和嘴巴像貝爾摩德。」站在老婦人身後的中年男人,黑川宏幸說。
「而且,君度已經幫她起名了,叫茶木柚希。」
「柚希啊······是個好名字。」老婦人勉強的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除了君度和你之外,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老婦人收斂了笑容,語氣冷淡的說。
「我明白了,羅曼尼大人。」黑川宏幸微微鞠躬後離開了房間。
羅曼尼,也就是烏丸晴幸從沙發旁邊的茶几上拿起早已裝在玻璃杯中的羅曼尼·康帝,輕輕抿了一口。
「茶木柚希嗎······」
在研究所。
茶木柚希望著面前的日文課本,一臉不開心。
明明前世已經是一個碩士畢業生,為什麼今世還要繼續上學啊!
而且還是家庭教師一對一上課,想發呆也沒辦法,一定會被老師看到的。
茶木柚希望著面前正在批改考卷的黑川宏幸,一臉無聊。
在君度幫自己起名之後,茶木柚希就獲得了一個獨立的小房子,以及密密麻麻的時間表。
上午學習,下午放風體育課,晚上是禮儀課。
我居然還要上禮儀課?茶木柚希一臉震驚的望著晚餐。
我不是實驗品嗎?還需要我上禮儀課?
還是說我是人工受孕的某個有錢人後代?茶木柚希疑惑的望著面前的意粉。
「柚希小姐,今晚的禮儀課是有關於餐桌禮儀。」黑川宏幸說到。
茶木柚希嘴角微微抽搐,還是跟著黑川宏幸開始學西餐的餐桌禮儀。
記得前世為了方便在家裡都是直接用筷子吃意粉,從來沒有使用過叉子。
今世居然需要學禮儀???
在吃完晚餐後,黑川宏幸直接將茶木柚希送到房間。
除了不能自由走動以外,其他的衣食住行都被滿足。
茶木柚希一邊洗澡,一邊思考著從她甦醒之後的一切。
唯一甦醒的實驗品······
這是她從其他研究人員聽來的稱號,但是之後那些研究人員就徹底消失在她眼前。
是被滅口了嗎?
茶木柚希神色凝重的望著天花板。
背後的主使者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融入上流社會收集情報?
只要是情報人員都可以做到的事真的需要特地製造一個實驗品出來嗎?
茶木柚希望著雪白無瑕的皮膚,沒有一絲傷疤。
是洗腦,還是和前世一樣······思想鋼印?
茶木柚希擦乾身體,換上睡衣後,離開浴室。
坐在床邊的書桌上,茶木柚希輕輕的嘆氣。
別想太多,先完成功課吧。
明明已經從大學畢業了還要我做作業,這是在開玩笑嗎······
兩年後。
茶木柚希早已習慣了在研究所的生活,一三五上課,其他日子基本是幫君度進行研究。
【Boss知道了茶木柚希的事情了,將她送出去 — 羅曼尼】
【好的,羅曼尼大人 — 黑川】
黑川宏幸收起BB機後拿出另外一部BB機開始發送信息出去。
半夜三更。
天崩地裂的晃動和爆炸聲吵醒了茶木柚希。
「爆炸?」在睡夢中的茶木柚希被一陣陣的爆炸聲吵醒。
房間裡的溫度也在不斷升高。
「研究所爆炸了?」茶木柚希眨眨眼,望著書架上搖搖欲墜的花瓶一個轉身就掉落下來化成了碎片。
「是其他組織的攻擊嗎?」茶木柚希連忙爬起床,走到窗邊望著遠處的火光和連綿不絕的槍擊聲。
敵人有槍!茶木柚希蹲下來,開始思考起對策。
被困在研究所已經度過了兩年的時間,但是茶木柚希對於整個研究所的認知並不多,只知道它屬於一個主要成員都是酒名的地下組織。
那不就是酒廠嗎?茶木柚希第一次從君度口中得知之後內心吐槽。
「等等,說不定是一個逃跑的機會。」茶木柚希眼裡閃���著。
被困在研究所兩年多的時間,除了每天都要完成學業之外,對於整個研究所的結構和逃生路線基本熟悉。
「所以······這是一個可以逃出去的機會!」茶木柚希雙眼發光。
「燙······」茶木柚希甩了甩自己發紅的手掌心,金屬手把十分滾燙,大概走廊的情況也不是很好。
「恐怕只能爬出窗了。」茶木柚希神色凝重的望著窗口說:「反正到現在都沒有人來找我······可以一試。」
不過很奇怪,居然沒有人找我。
如果是黑川大叔的話,他會找我的。
茶木柚希從抽屜裡拿出剪刀,將床單和被單剪成一條長的布條,打成死結,綁在床上,自言自語:「三樓,每一層樓大約2米5左右,7米的話床單應該夠長······」
「嘭嘭嘭」連續幾聲爆炸聲��起,從窗台就可以看到最遠處的研究所部分已經開始倒塌。
茶木柚希從抽屜裡拿出剪刀,將床單和被單剪成一條長的布條,打成死結,綁在床上。
打開窗戶,遠處的熱浪一陣一陣的傳來,望著三層樓的高度,茶木柚希咬咬牙,將布條扔下去,一邊拉著布條,一邊小心翼翼的爬下去。
爆炸造成的濃煙遮蔽了大部分人的視線,方便了茶木柚希從窗戶爬下去。茶木柚希眯起眼睛望著最遠處的研究所已經成為一片廢墟,不遠處的建築物開始倒塌,很快就到她現在所身處的位置。
「咳咳······」茶木柚希吸入了大量的濃煙,一隻手捂著自己的鼻子,另外一隻手抓住布條。
茶木柚希加快速度的往下爬,陣陣的爆炸聲掩蓋了布條漸漸撕開的聲音。
「等我再爬下去一點點啊······」
還有一層樓高的時候,布條斷裂,茶木柚希下意識的抱住自己的頭,在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向前滾了幾圈。
「嘶······」茶木柚希雙手撐起自己,左右腳都感覺到扭了一下。四肢也有被摩擦到的熾熱感。
「算是證明了人從一樓跳下去不會死嗎。」茶木柚希嗤笑一聲,一拐一拐的往不遠處的樹林走。
要儘快離開以躲避開搜查人員,不論是組織還是警察,然後再做決定。
在另外一邊。
黑川宏幸用斧頭劈開茶木柚希的房間後,望著已打開的窗台和隨風飄揚的長條床單後,按了一下對講機說:「執行Plan C。」
幾個月之前就已經安裝好的炸彈按照順序一個個炸開,整個研究所在短短的幾秒鐘之間化成廢墟。
「好大手筆啊······」茶木柚希轉頭望著接二連三傳來的爆炸聲,望著研究所一點點的化成廢墟感慨道。
在研究所待了兩年的時間裏,茶木柚希在協助君度研究的情況下,十分清楚研究所裡面擁有世界最先進的設備,就在短短的幾分鐘裡全部化為烏有。
「先離開······」茶木柚希抬頭望著漸漸變黑的天空以及不遠處傳來的消防車聲音。
這是茶木柚希第一次踏出研究所的範圍,也就是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也不知道研究所在哪個城市,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覺來選擇。
只要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去哪裡的話,酒廠也很難找到我吧。
在茶木柚希離開之後,黑川宏幸獨自一人趕到了樹林之中,一邊幫忙掩蓋行蹤,一邊往茶木柚希離開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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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ny870327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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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12~13 - 沙灘騎士節 輕檔車俱樂部大會師 Day 2 (保持著反正大家只看圖不看文的心態打出以照慣例的長文,然後這篇一樣是刪除負面內容的美化版本) 經過了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夜晚,迎來的是隔壁棚的小朋友鬧鐘,淺眠睡不著的我,一天就這樣被強制開始了。 車友們也在相同時間陸續起床。時間還早,我們就在營區隨處逛逛與車友交流,也順便觀摩車友的裝備與車輛。 由於這次活動場地資源豐富,車友們準備的裝備偏向輕裝,矮桌矮椅登山帳就能滿足一日需求。相較之下我們的裝備似乎過度豪華,除了搭建與收納較耗時外,裝備載運上也相對辛苦許多,就這樣邊走邊看邊吸收大量實用資訊,獲益良多。 除了觀摩裝備也順便欣賞美車。有些車輛停在原地,也能完美融入環境,動與靜都是個藝術。 趁著時間還早,我們決定去吃早餐,也順便去大會規劃的景點逛逛。 第一站是新埔海堤,在堤防上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水藍,海風吹拂讓人心曠神怡,但今天的海風似乎有點過度猖狂,在踩點處蓋章集點的時候集點卡被海風吹飛,好在沒掉進海裡,朋友也幫我撿了回來,讓我免於任務瞬間報銷的慘劇。 第二站是嶺頂福德祠,前往目的地的路途相當考驗技術,路幅狹窄且蜿蜒曲折。上一站是離海最近的風景,那這一站就是最靠近天空的感受,站在高處遠眺西海岸與平房,美景盡收眼底。 第三站是龍貓公車站,躲在小路旁的樹叢後,一個不去注意就容易錯過的人造景點,龍貓在這次活動期間多了許多愛騎車的新朋友。但仔細想想在平日時,孤零零的龍貓站在原地,等待著可能不會到來的公車,而他所盼望的人也可能不會到來,不經讓人想起其實11/11也才剛過不久。 最後一站是通霄海水浴場,蓋章處位在沙灘,慶幸自己有先回帳篷換拖鞋,不然可能就要帶著通宵的沙回霧峰。 集點換到贈品後,我們回到帳篷休息一會。趁著第二天的抽獎活動開始之前我決定騎車去玩玩沙。 然後理所當然的叼車了,通宵的軟沙果然不容小覷。 第二天抽獎我和朋友三張抽獎券都沒中,看來運氣都用在昨天了。活動結束後拔營各自回家,結束這次兩天一夜的行程。 對於這次的活動感受欠佳,而未來會不會再參加? 我已經從二話不說直接答應,變成心頭有個疙瘩般的再三猶豫。 #crf300rally #camping #crf300lrally #honda #hondacrf300rally #crf300l #crf300 #crf #ct125huntercub #ct125ハンターカブ #ct125 #huntercub #cc110 #輕檔車 #輕檔車俱樂部 #沙灘騎士節 #yamaha #yamahaxmax #xmax #xmax300 #camplife #motocamping #camp (在 通霄海水浴場) https://www.instagram.com/p/Ck_LXvyv5XZ/?igshid=NGJjMDIx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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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cwa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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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自己的桃花源
藝文
世界副刊
陳漢平(9月&10月徵文:疫中小確幸) 2022-09-17 02:02
居家非但能「避疫」,也能「避世」,而且還能「避秦」。陶淵明〈桃花源記〉中,武陵人偶然發現一處世外桃源,居民說:「先世避秦時亂」,才躲進這裡「居家避秦」。
閱讀經典之作,要能領悟它的精華。〈桃花源記〉裡學到的教訓是:無論避秦還是避疫,重點在於如何打造一個自給自足、自得其樂的桃花源。其中奧妙,就「不足為外人道也」。
一個「小確幸」,有時包涵著大道理,能帶來心中很大的安慰。英國詩人威廉.布萊克詩中說:「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國,無限掌中置,刹那成永恆。」
快樂重質而不重量。西方人說:「物美體積小。」(Good things come in small packages.)例如鑽石、香水等。幸福有時以袖珍濃縮姿態出現,要懂得珍惜把握住,如果一不留神,它就會悄悄溜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幸福在���裡?如果細心觀察,就會發現日常生活中幸福隨處可見。許多人喜歡從抽象意念中尋找幸福,如愛情、理想、品德、智慧等。那樣固然很好,但是最有效方法,是從具體的小物件中去尋找,例如一朵花、一片藍天、一道溪流等。
欣賞小確幸有個竅門,就是更進一步將它具體化,例如看它的顏色、聽它的聲音、聞它的味道。總之,小確幸雖小,但只要很明確、很確實,就會給人帶來很大的幸福感。
鑑賞美酒時,首先要看它的色澤和體態(Body),其次再看它的氣質和靈魂(Soul)。同一方法,也可以用來鑑賞咖啡和茶。此外,當然也可以用來鑑賞美女。
社交媒體上最常分享的小確幸,就是美食。包括豪華的米其林佳餚、獨門密傳的拿手絕活或隱藏在夜市小巷裡的特色小吃等。美食給人的印象,非常明確實在,幸福感油然而生。它可能色、香、味俱全,有時還有聲音。這種小確幸是一種「小享受、小驚喜、小甜蜜」。在桃花源中,居民見到武陵漁人,「便要還家,設酒殺雞作食」,可見在當時,美食也是一種小確幸。
鑑賞美食也要看它的體態和靈魂。美食的體態造型,能千嬌百媚、外酥內潤。它的色澤口感,能溫柔婉約、入口即化。每種繽紛豔麗的顏色,還代表著一種有益身心的養分。其氣質滋味更能香氣馥郁、出類拔萃。老子曰:「五味令人口爽。」鹹甜酸辣苦,增一分太濃,減一分則太淡。它刺激著舌尖上的味蕾,感動到內心裡的深處,令人情不自禁,露出陶醉的表情,發出讚嘆的聲音,甚至牽引出眼眶中的熱淚。
此外,美食還講究「呈現技巧」(Presentation),搭配具有藝術風格的器皿,如同美女穿戴精品服飾走上伸展台。最後是「傳遞方式」(Delivery),如果在餐廳,面帶笑容的人員翩然而至,美食飄然落桌,令人有驚豔之感。在疫情期間,則經由宅配傳遞,少了幾分戲劇效果。
美食被視為小確幸,非常合理。人生有兩大目標:求生存、謀發展。告子曰:「食色性也。」食是為了求生存,色是為了謀關係的發展。
美食除了有「品嘗之樂」外,還有「烹調之樂」,尤其當無法出門用餐時,在廚房中小試廚藝,或在後園裡升火烤肉,也是一種其樂無窮的小確幸。這種小確幸是一種「小手藝」。
居家期間,在後院蒔花種菜,心中則興起一種「播種者」的喜悅和成就感,領略到「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心境,乃至有一種「田園將蕪胡不歸」的感嘆。
藉此並可回歸大自然,感受到草的香、花的美、萬物生生不息的脈搏。這種小確幸是一種「小收穫」。
除了生活中食衣住行的小確幸,在精神上也有文化藝術的小確幸。
一個人心中「思念懷舊」的情緒,也常演發成一種感恩的小確幸。例如在整理舊物時,見到多年前收集的郵票、車票,電影院、演奏會入場券,還有信件、照片等。喜見自己一路走來多彩多姿、成果斐然。它們常勾起一些珍貴的回憶、一些令人難忘的人與事,教人瞻前顧後、感慨萬千。這種小確幸是一種「小慶幸」。
閱讀一本書、觀看一部電影、聽到一則新聞,腦海裡突然亮光一閃、靈機一動,在一念之間,頓時想通了一件困惑許久、一直百思不解的「真理」,感到豁然開朗、十分開心。這種小確幸是一種「小領悟」。
偶爾心血來潮,製作出一張小卡片、畫一幅圖畫、譜一首歌曲、寫一篇文章,即使在未完成之前,僅在構思過程中,就能享受到「創造者」的樂趣。這種小確幸是一種「小創意」。
自然界裡的美景、日月星辰、山川河岳、動植物、人群,都是小確幸的來源。對於愛好風雅的人,大自然的點點滴滴,都是小確幸。例如在路上散步時所接觸到的鳥語、花香、微風、落葉,或水塘裡的漣漪,隨時隨地勾起傷春、悲秋的情緒,和悲天憫人的情懷。這些心靈上的悸動,令人觸景生情,轉化為一種優雅的小確幸。這種小確幸是一種「小感動」。
在樹林中,突然瞥見一隻松鼠、兔子、知更鳥,彷彿置身於迪士尼的卡通世界裡,感受到許多可愛的生命力。而貓狗魚鳥等寵物,是人類最好的朋友,也是居家的良伴、溫柔快樂的泉源。這種小確幸是一種「小愛心」。
人與人之間的互動,有一種神奇魔力。無論是多年老友,或偶然邂逅的陌生人,不經意的一聲招呼、一個微笑,或小小的殷勤舉動,如開個門、遞上一杯咖啡、一道甜點、一份禮品,都可能被解讀為一種突如其來的小確幸。這種小確幸是一種「小感謝」。
這次新冠疫情,世界各國無一倖免,紛紛祭出旅遊禁令、設施關閉、文化藝術活動延期,使人感受到「救死而恐不贍,奚暇治禮樂哉?」快樂變成了奢侈品。
非但「疫情」蔓延,如今「戰情」也很緊繃,不容小覷。西方的黑海戰雲密布,東方的台海危機四伏,人類「本是同根生」,如今「相煎何太急」,真令人感到情何以堪。
此外,經濟面也不妙,看似「山雨欲來風滿樓」。物價高漲、市場過熱、通貨膨脹失控。但是卻又有人預測即將進入衰退蕭條,教人進退維谷、啼笑皆非。
世界各國的政情、選情、民情,也很不樂觀,每人心情都很沉重。
如此看來,若想重現往日一片歌舞昇平的繁華景象,恐非朝夕可見。在此情况下,如何才能達到快樂門檻,維持最起碼的快樂水平,就考驗著各人的智慧和修養。
我曾經試著分析快樂的原理,得到一項研究結論:「人生的總快樂量,等於各種大大小小的快樂相加的總和。」如果無法在一件事情上贏取全部快樂,那麼就要懂得如何在許多小事情上累積許多小快樂,以提高快樂的總值。
在疫情期間,只要不染疫、確診,就是最大的「小確幸」。
有人認為:今日世界上所面臨的危機,主要原因出於人類文明發展過度,偏離了大自然運作的基本法則。就像嬰兒離開了母親的懷抱,或亞當夏娃被逐出了伊甸樂園,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人類最好痛改前非,向大自然道歉,反璞歸真,徹底改變「現代人」紙醉金迷、朝不保夕的生活方式。
為了「居家避疫」,許多人韜光養晦、閉關自守,以待「時清」。這種情況,好比「避秦時亂」而躲進「桃花源」裡。外界雖然「風雨如晦」,內心依然能感受到一種「風雨中的寧靜」,一種溫馨甜蜜的小確幸。
此時倒不需要「與世隔絕」,過著「不知有漢、無論魏晉」遺世獨立的生活,只要堅守自己待人處事的原則、尊重他人自由平等的權利,仍然可以關懷外面的世界,達到「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在耳。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關心」一種公正超然的境界。
如今世界上雖有險峻的疫情、戰情、商情、政情,人類文明卻展現出無比強韌的生命力,克服了一波又一波的危機。
縱然「滔滔者,天下皆是也」,我們仍可隱身在自己的桃花源裡,保持樂觀的態度、歡樂的心情,過著恬靜平安、充滿著小確幸的生活。(寄自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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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keofcat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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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喵午喵晚喵,我是貓爵。 一段時間沒有PO小說了, 來PO一篇短篇恐怖故事~ ----------------- 【異誌詭事】02:絲 人人都說上大學生活會很精彩,University任你玩四年。在我整個高中的想像中,大學生會跟同學到處玩,還有精彩的社團活動、騎車夜遊。而對我來說最期待的,就是交個女朋友,在大學體驗甜蜜青澀的校園戀愛,做些心跳加速害羞愉悅的事情。 然而現實總是會搧一個巨大的巴掌,火辣疼痛的那種。事實總是證明了,死肥宅終究還是死肥宅。 我到了大二下學期,還保持著母胎單身的紀錄。更悲慘的是,我的同系室友李章佑長得又高又帥。這兩年眼瞧著他換了數不清個女友。每天都給我紮紮實實的心靈暴擊。 可惡,人帥真好;可惡,真讓我羨慕。 一天晚上,李章佑換了一身衣服。 原本在看PTT的我,轉頭過去問道:「要出門?」 「對阿。」李章佑邊抹髮蠟邊說道。 「回來順便幫我買飲料。」我問道。 「嘿嘿,今天不回來睡了。」李章佑猥瑣地笑著:「我約了學姐睡她家。」 「禽獸!」 「女人對禽獸就是又恨又愛。我走啦!」 那禽獸離開後,我呆呆地看著螢幕。想著到現在都沒有試過「做愛」是什麼感覺,整個鼻子都是鬱悶的味道,越想越煩躁。 拿了打火機跟香菸,走到宿舍的逃生梯點著了一根。 「呼!」 我曾經想過去找援交,或是到同學經常流傳的「做黑的」小巷子。但我既怕得病,又不懂價錢怕太貴…… 左思右想,我決定去做一件想了好久的事——「寄信約砲」 打開PTT西斯版,搜尋了一遍。只要看到內容裡提到自己有砲友,有約過砲的。我都給他們寄了一封信過去。信裡寫上我的身高體重跟簡介,還附上一張我在浴室裡拍的身材照。 那可是我喬了好久才拍成功,透過光線陰影跟角度還勉強能看出一點六塊肌的身材照。 滿心期待的兩天過去……石沈大海,一封新進信件都沒有。 *** 第三天。 你是處男? 我打開PTT的信件匣,看到這封回信時,心臟劇烈跳動得像是打鼓一般。我花了好幾分鐘才冷靜下來。 我立刻去找這ID所發的文,總共有三篇。每一篇都講述了好幾個約砲經驗,用了ABCDE幾個英文字母來區分。 文章後頭都會附上性感照。其中一張看得出她身材很具有誘惑力,曲線腰身,用手臂擠著事業線,僅用手指遮住胸前雙點。 右胸的側面還紋了一個小紋身,看起來相當美艷。 下方留言的鄉民們還替我鑑定了這是D奶,我的心情越發興奮不已。 雖然她給我的回信只有四個字,但看過她發的文我就能感覺到。有機會,我肯定有機會約到她! 「對阿,我是學生,沒經驗……」我打完字,手指停不住顫抖,按下了送出。 有賴嗎? 兩個小時後收到這簡短的回信,我的心情就像坐了火箭般升上高空,血管中的紅色液體奔騰著,我當下就把lineID發給她。 接連三天,我斷斷續續地跟她聊天,她叫小伊,28歲的上班族。我努力想了些話題,想說要讓彼此更熟悉些。但她完全忽視了我的話題,反而常常問我的資料。 身高、體重、有沒有抽煙?真的沒有經驗嗎?平常有沒有在運動? 她回話的速度非常慢,像是很忙的樣子,感覺十分冷淡,我幾次開口問她可以約嗎,他也沒有回覆我。 就在我覺得她沒有想約我,這次可能沒機會了的時候。 她發了一張穿性感內褲裸上身的露奶照給我。 「偷偷給你,不准外流喔。」她發來訊息。 我看了血賣噴張,看著照片立刻抽出了五張衛生紙,發洩一發後才切換成聖人模式。 「禮拜四晚上一起吃飯?」 剛變聖人的我就看到小伊傳來的訊息,立刻又變得興奮起來! 「好啊!」我秒速回覆。 我們約在一家義式餐廳。雖然約的時間是五點半,但是五點我就穿一身白襯衫在門口等著。 ……一直等到了六點。 就在我心頭著急,想著該不該打通電話過去的時候,一個穿黑T恤牛仔熱褲的女人往店門口緩緩走來。 我嚥了嚥口水,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下擺。雖然小伊的所有照片都是看不見臉的,連頭貼都是一張背影,但看到這個女人我便有種直覺,她就是小伊。 「吳何宏嗎?是不是等很久了?」 果然,女人走近之後便微笑地說著。 「沒有沒有,我也剛到。」 「那我們��去吧!」 走進餐廳時,我偷偷觀察小伊的側臉,她是瓜子臉的臉形,雙頰有些微紅,黑色長直髮過肩,是個散發女人味的成熟美人,我的心跳不斷興奮加速著。 邊吃飯我們邊聊了許多話題,小伊本人跟line上面的冷淡完全不同,十分熱絡親切。我也知道了更多關於小伊的事情。 她小時候住在日本,精通日韓中英四國語言。成年之後才搬到台灣來居住。 居然還是個日本妹子! 我的腦海裡頓時浮現許多片日本御姐的謎片內容,害我聊天時褲子總是硬梆梆地。 吃完飯,正當我躊躇著怎麼提下一步「活動」時……小伊微笑著,咬著嘴唇。 「那麼接下來……去我家?」 「呃,好!」 果然是姐姐,直接坦率! 我跟著小伊來到一棟牆面斑駁的老公寓,樓梯的生鏽扶手搖搖欲墜,我走在小伊身後,一步步往上爬。 「很破舊對吧?」小伊忽然說道。 「欸?還好啦。」 小伊繼續說道:「這裡又老舊又偏僻,我是因為房租便宜才住這兒的。」 「原來。」 「而且住進來之後,我才聽說這公寓有詭異的傳聞。」小伊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我,那個語氣有點陰森森的味道。 「什麼傳聞?」我有點緊張地問道。 「有些人在這裡失蹤,警察都找不到人。我也覺得這裡的男房東怪怪的,打算租約到期就搬家。」 說完小伊變逕自往上走,來到了五樓她從包包裡拿出一串鑰匙,打開公寓的大門。 一走進去,公寓內的狀況跟我想像的有些落差。客廳裡堆滿了許多長滿灰塵的紙箱,紙箱上還放著幾個空了的手搖杯,一袋袋裝滿東西的黑色塑膠袋放在角落,有些地方甚至結了蜘蛛網。 「你去我房間坐一下,我想先洗個澡。」小伊指了指一扇虛掩的門。 「好。」 我沒多想便往那個房間走去,手在牆上摸索著打開電燈。幸好臥房內沒堆滿雜物,房間中央是一張淡紫色的床,旁邊的桌椅上則放了厚厚一疊衣物,內衣褲直接掛在椅背上。 看來這個小伊姐姐是那種外表光鮮,但是生活習慣很差的美女。 嘩啦嘩啦! 外頭的浴室傳來蓮蓬頭的水聲,看來小伊姐姐開始洗澡了。我越發興奮起來,手掌心都出了點汗。 我該先脫衣服嗎?我等等也要洗澡? 我一邊亂想著,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事先買好的保險套,慎重地放在床旁的小櫃子上。 「咚!」 忽然,房間另一邊傳來碰撞聲。我扭頭看去,聲音來源是一扇小門,門前放著一塊踏墊。看起來應該是這間主臥房的浴室。 是裡面有什麼東西掉下來嗎? 閒著也是閒著,一股好奇心湧上,我走到浴室門前伸手將其推開。 叩的一聲,門卡住了。我只能把門打開一條小縫,繼續施力也推不開。門縫後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嗚!」一個清晰的人聲從門後響起,我嚇得立刻關上門。 「裡面有人?」一陣陣困惑升上心頭。 等等,這是間浴室,那為什麼小伊不在這間洗澡,要在外面的浴室洗澡呢? 腦袋飛快的運轉,很快我就想到了最符合情理,也是我來之前最害怕的情況。 這是一場仙人跳! 浴室裡肯定躲了人,這個人偷偷躲在裡面,等我跟小伊上了床的時候再突然跳出來,要我簽下本票。 所以小伊才不用這個浴室洗澡。 至於發出聲音,肯定是在裡面的人不小心跌倒了,所以才發出呻吟聲。我打不開門也是因為他的身體擋住了。 肯定是這樣,合情合理合乎邏輯! 「別躲了,我已經發現了!」我再度用力推開浴室門,叩!門依然卡住。 「嗚!」門後傳來微弱的聲音。 「你沒事吧?」我忽然想到,如果他在裡面跌倒又只能呻吟,是不是撞到頭傷得很重? 門後漆黑一片,我推了推門,發現門縫比剛剛大了一些。我把手伸進去,在牆壁摸索開關,很快便摸到了。 「啪!」我按下浴室開關,但是電燈並沒有亮起,我便把手收回來。 收回來後覺得手背有點癢,我低頭一看,是一支小蜘蛛,我甩了甩手把小蜘蛛甩下去。 「真是的。」我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把手機當成手電筒。我肩膀靠著門一邊繼續推,一邊用手機往裡面照亮。 門慢慢地推開了,微光中我看到這是一間老舊髒亂的浴室,牆面磁磚都是污垢。正對門縫的是一面鏡子,從鏡子的反射中,我看到了令人難以理解的東西。 那是一個男人,他的身體都被白色的東西所包裹著,僅露出一個頭。身軀四散出數十條白色的線黏在天花板,支撐著他掛在半空中。 男人掙扎著扭動著,臉龐好像因為痛苦而扭曲,流著淚。 「這是什麼?」我的腦袋頓時卡殼當機。 「叩」!一個開門的聲音把我驚醒。 「我洗好囉,等很久了吧?」門外傳來小伊的聲音。 我立刻關上門,飛快地坐到床上。在小伊一步步接近的腳步聲中,我腦袋裡浮現的都是剛才看到的畫面。 「那是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覺得腦袋亂成一團,什麼邏輯都沒法思考。 此時,小伊走進了房間。 我抬頭看,小伊全身只包裹著浴巾,光滑的肩膀上還留有沒擦到的水珠,胸部被浴巾勒緊,乳溝深邃,她的長髮在頭後綁了個馬尾。 如此誘惑的情景,我卻沒有感覺。因為這是我從沒有遇過的未知情況,太詭異了。 「我、我突然想起有點事……」 「你是那種要插入了,才突然硬不起來的人嗎?」小伊笑呵呵朝我走近,手指尖撫摸我的臉。在小伊手伸向我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汗毛直豎,背脊發涼。 臉上一癢。 一隻蜘蛛從我的臉爬上小伊的手指,小伊收回手,把小蜘蛛湊到耳邊,小蜘蛛居然爬進了小伊的耳朵裡。 小伊張嘴笑道:「原來,你發現了?」 「啊?」我轉頭看向浴室,小伊應該是在說浴室裡的男人,我有些害怕又困惑:「他是怎麼回事?」 「昨天約的砲友啊,體力還不錯,只可惜那根有點短。」小伊微笑地說著。 「那他……怎麼會?」 「你是說怎麼會變成這樣嗎?」小伊將身上的浴巾解開,說道:「既然武器不合用,那就只剩下純粹的食物價值啦。現在還在料理階段,過一個禮拜才能讓我跟孩子們飽餐一頓。」 小伊打開浴巾,平滑的腹部忽然裂開四五個口子,十幾隻蜘蛛從裂口鑽出皮膚,在小伊白晰的腹部爬行著。 小伊左手伸向自己光滑無毛的下體,搓揉一下後抬起來,牽起白色的絲線。 那是我看到捆住男人的白色物體! 「哇啊!」我大叫著,嚇得往後退。「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怎麼這種反應,姐姐不漂亮嗎?」小伊笑呵呵地說著:「我本來想在把你做成料理前,幫你破處的。剛破處只做幾次的話,吃起來味道還是可以跟處男差不多鮮。不過看你現在散發的恐懼味道,已經硬不起來了吧?那姐姐只好把你做成純粹童男料理囉。」 「啊!」我害怕的大叫,腎上腺素爆發的我猛地起身,往臥室的門口衝去。小伊側著身子閃過,並沒有阻擋我。 但我跑到客廳的時候,突然覺得被什麼東西拉著,我被絆住了。 拉住我的是白色的絲線,四散在整個客廳內。我的左腳勾到了其中一條絲線,被黏黏了上去。我用力拉扯,卻扯不斷。 「嘻嘻。」小伊搖曳著她的身軀,朝我走來。 「怎麼辦?」我慌亂地尋找可以用的工具,但客廳裡都只是一些紙箱,我摸摸了後口袋,掏出我的Zippo打火機。 「啪!」我用打火機在白線下燒了一下,白線很快融化了。接著我把打火機扔進紙箱雜物中,不到幾秒雜物中冒出煙霧與火光。 身後穿來怒吼:「你騙我,你說你不抽煙的!」 我見狀朝門口跑去,甩開大門後,我用連跳好幾階梯的方式逃下樓梯,用盡全身力氣地逃離這棟公寓。 離開之後我沒有報警,畢竟這經歷太難以解釋了。 後來我回到PTT上,發現那個女人帳號所發的文,已經被她自己全部刪除…… 直到兩年之後。 某天閒來無事,我又打開了PTT的西斯版。我看著PTT西斯版的一篇文,手指不由自主的顫抖。 文章內容跟帳號ID雖然都不一樣,但是文末放了一張僅僅用手指遮住乳頭的照,在白晰飽滿的胸部上有一個形狀奇特的刺青。 那是一個蜘蛛形狀的刺青 我看著底下眾多「已寄信」的留言,打了一個冷顫。 END https://ift.tt/3fuZ6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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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lau1113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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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t Trust Her Part 2 Alone
AO3 Part 1 Part 2
「Marinette,你還要去上學,你必須克服這個!」Tikki的聲音變得嚴肅,她看著擁有者縮在自己的被窩,連頭都埋在裡面,「可是Tikki,連Chat Noir都不肯聽我說,我要怎麼面對整個巴黎?」Marinette悶悶的聲音比昨天更微弱了些,連Alya在這方面上都不信任她,她不太確定自己能不能搞定。
小精靈輕輕嘆氣,她湊到Marinette身邊,「但你知道你是Ladybug,Lila很可能會因為太招搖而被Hawk Moth針對,你不能放任他攻擊Lila。」女孩水藍色的眼睛緩慢探出被子。
「......好吧Tikki,你說的對,Lila的謊言不是我縮在房間的理由。」她給Tikki一個微笑,在她的小額頭上感謝的落下一吻。
🐞
早上的學校差點嚇壞Marinette,全校的人都擠滿她們小小的教室,更別說試圖擠開人群採訪Ladybug的記者。幸好真正的Ladybug聽從福師傅的話,沒有在媒體上變得太招搖,否則她可沒辦法應付這麼多好奇的目光。
一直等到Bustier老師不高興的趕走圍繞在門口的大量人潮,Marinette才終於回到自己的座位。
她原本想和班上打個招呼,在脫口前卻發現所有人都用一種不友善的眼光看著她,除了Lila。雙馬尾的女孩只是疑惑的慢慢坐上Alya身旁屬於她的位置。
「Alya......大家都怎麼了?」Marinette呼喚著左手邊盯著螢幕的��友,她的眼神充滿困惑,不明白是什麼令大家對她的態度一夕之間改變。棕紅色捲髮的女孩憤怒的回頭瞪著Marinette,不禁讓她錯愕,「我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Marinette,我對你很失望,現在這是Lila的位置,你應該到後頭去。」
她粉嫩的嘴唇微微張開,吐出的是不成句的混亂,Marinette就這樣看著Alya的眼神越過她看向Lila,熟悉的笑容此刻才回到好友臉上,「Lila,你應該跟Marinette換個位置,畢竟你耳朵傷到了。」
Alya在......推開她嗎?
Marinette的眉頭捲成了一塊,她想搞清楚怎麼回事。
「Alya,你想的真周到,你太體貼了......」Lila活潑的聲音突然降低,她用複雜的眼神看著Marinette,這讓全班也跟隨她的目光望向黑髮的女孩。「Marinette......我、我能跟你換位置嗎?」Lila講話講得像Marinette對她是可怕的存在,對方不明白為什麼Lila在發抖。Marinette不滿的翹起下唇,看起來比剛才更不開心。然而整個班級都在用斥責的眼光看著她,她不得不收起表情,拉起包包不甘願的往後排走。
這太荒謬了。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用到Chloe的口頭禪。
Bustier老師像往常一樣用甜美的聲音開始了一天的課程,Marinette則盯著窗外灰濛濛的天,她沒有聽進任何一個字。老實說她想對著反常的大家生氣,可是不能因為Lila而引來黑化蝶,於是她深深的吸氣,很快軟爛的倒在桌子上,讓自己不去在意Lila在她的座位和她的朋友談天談的多開心。
Marinette很是無奈,可她是Ladybug,唯一能淨化黑化蝶的英雄,她得調適好自己,然後她會解決所有事情。
Adrien跟Lila似乎處的很好,Marinette總是看見他回頭找Lila聊天,午餐時間的時候甚至更親暱,Alya跟Nino都用曖昧的眼神看著兩人,Adrien坐得離Lila很近,Lila看起來也很喜歡Adrien,隔著整個班級她都能看到那討人厭的笑容。
這是一場災難!Lila以為她在做什麼!
「所以,Adrien......你覺得Ladybug怎麼樣?」Lila的聲音毫無防備的傳到Marinette耳裡,她吐出了嘴裡的那口水,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跳起來,而她的心臟噗通的跳,Marinette忍不住往Lila的桌子靠近了一些,好讓她能聽見Adrien怎麼評價自己。
「Ladybug是世上最好的人了,她的勇敢、自信、無私,她是我最喜歡的超級英雄。」Adrien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撇開了對Lila的視線。一旁的Marinette也燒紅了耳尖,她忍不住嘴角的笑容,可惜很快又失去好心情。「她的面具上下都一樣美好,她太完美了。」Adrien補充,她瞇起來的眼明確看見Lila咯咯地笑著。
「謝謝你的誇獎,Adrien,這對我意義重大,當Ladybug的日子實在很難熬,身旁沒有任何人可以透露這些事情......感覺太難受了,我不得不對你們撒謊說自己在國外,我真的很抱歉。」Lila露出愧疚的表情,她身邊立刻出現一句又一句安慰,Marinette不得不承認她很會說謊,臉上的表情誠懇的無話可說。但Ladybug本人最清楚,她的Tikki對她意義重大,Tikki就是她對英雄生活的調適區,Lila不會知道Tikki支持她的力量多大。
「自己一個人打擊犯罪很無助,要不是我有其他英雄夥伴,現在也不會做得這麼好。」Lila善意的微笑,讓Alya、Nino跟Adrien欣慰的看向她,就連Chloe看整裝鏡的表情都變得自豪。
Marinette終於受不了了,她站起來撞開椅子的聲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Lila,你不能再說謊了!你不是Ladybug,不要盜用她的名字,Ladybug不透露身分是保護別人,不是讓你在這裡炫耀!」連Marinette都被自己的音量嚇了一跳,大家也瞪大眼睛,Marinette著實嚇到了所有人,沒有誰看過她這麼生氣。女孩好不容易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她說的也是正確的。Ladybug保護身分是有原因的,她努力躲開各種監視器分明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怎麼大家都被她耍的團團轉?
先回應Marinette的是Adrien。
從早晨看見時他就認為狀況很奇怪,班上的所有人好像都避開班長,避開那個善良的Marinette,用壞人的眼光看著她,Adrien不太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擔心Marinette。
「Marinette,你還好吧?」他往黑髮女孩的方向走去,Nino卻即時伸出手阻止他前進。在Adrien困惑的注視下Nino只是搖搖頭,「兄弟,我們等等把事情告訴你。」他妥協了,對DJ迷糊的點頭。
「Marinette,噢,我很抱歉......你喜歡Adrien對吧?我離他太近讓你不舒服了嗎?」
Lila關懷的目光讓Marinette愣在原地,Adrien顯然聽見了Lila的話,驚訝的表情被Marinette看得一清二楚,她感覺自己從腳底到頭頂都正在慢慢冰凍。
Lila說了什麼!?
「不!不是!」尷尬和錯愕染紅了女孩的臉,Alya似乎想走近她,但她知道Alya不會是來安慰她的。所以她趕在Alya靠近她以前跑出了食堂,一點都不想看到Alya,但眼角依然不小心撇見火氣沖沖的好友。
「Lila,Marinette太無禮了,可以不必理會她。」
Alya轉身安慰低落的Lila,後者則回以虛弱的假笑,「不,Alya,我相信她不是惡意的,我會去找她談談。」她說著站起了身子,追上衝出食堂的身影,向廁所前進。
「Lila就是人太好了。」Alya對著酒紅色的背影愧疚的自嘆,很快她走向處在迷茫中的金髮模特,表情變得嚴肅,拿出她的手機,打開了她與Lila的聊天記錄。
「小帥哥,你應該看看這個。」
🐞
Marinette第三次用冰水沖過自己的臉,但是鏡子裡反射的臉孔還是很生氣。
她不敢相信Lila在Adrien面前說出她對他的感情,還在班上做了手腳,導致同學對她的態度轉變。
Marinette甚至不敢相信Lila撒了那麼多謊,可是沒有一個人對她的話表示懷疑。
她想要什麼?
「Marinette,你在裡面嗎?」
棕色的頭髮從門縫中出現,Marinette幾乎是立刻瞪向走進來的人,而她拖著歉意的表情不要臉的接近,「你知道,我們可以不用對彼此這麼不好,我當然不會跟你搶Adrien!」
「讓我們和好吧,不要為了一個男孩搞壞關係。」Lila微笑著伸出她的手,Marinette對此嗤之以鼻。
「我們不會成為朋友,Lila,除非你停止對大家說謊!」藍色的眼睛顯得很憤怒,直勾勾的視線裡充滿堅定,「你不應該對整個巴黎說謊,也不應該跟我的朋友們說你是Ladybug,因為你不是!」
Lila低下頭,呈現了幾秒鐘的沉默。
下個瞬間她的冷笑打破她先前可憐楚楚的形象。
「那又怎麼樣?」
Marinette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點。
「Ladybug的身分很好利用,反正沒有人認識她,而且她也不可能直接告訴媒體她是誰,此刻大家都相信我。」
「你不像其他人那麼笨,Marinette。」Lila高傲的模樣展露無疑,尖銳的笑聲刺痛Marinette的耳朵。
「我不會讓你得逞。」Marinette咬緊牙關,Lila一步步將她逼到冰冷的牆面,寒冷的氣流刺痛女孩的背脊,「你可以選擇反抗我,沒關係,我會確保再也沒人想待在你身邊。」Marinette睜大眼,她意識到Lila的威脅的確很有可能成功,已經有一個班級完全不信任她了。等Lila說完想說的,她向後退開幾步,輕視的邪笑掛在臉上。
「仔細想想你要加入我,還是跟全巴黎成為敵人。」
等到腳步聲離開Marinette能聽見的範圍,瞬間的腿軟使得女孩坐倒在地上。
「Lila根本就是不需要服裝的惡魔,我不能讓她毀了我的生活......」無助的刺骨感貫穿了面具下脆弱的女孩,小精靈緊緊貼著她的臉頰,輕輕安撫她,「她不能對你做什麼,你是最棒的英雄,不要被她———Marinette!小心!」尖聲的警告突然打散女孩方才的失落,轉而成為驚愕的大叫,迎來的是拍打著翅膀的黑色蝴蝶。
「Marinette,調整心情,不要讓Hawk Moth得逞!」在手足無措的緊張感中,Tikki的提醒讓Marinette站定身子。
沒錯,對,她吸氣,吐氣。
她不會成為敵人的助手!
「我是Marinette!最棒的Marinette!」
「不能擊垮的Marinette!」
女孩用盡全力挺起胸,終於成功用驅趕來者不善的小蝴蝶。
「我......我不曉得,Marinette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Adrien很是疑惑,Alya告訴他Marinette在私底下總對著Lila辱罵,昨天還刻意讓她的聽力受損,導致今天早上Lila扶著左耳坐到最後一排的位置,Lila說她可能因為知道她是英雄而嫉妒。Alya清楚的顯示Lila的訊息,那是昨天晚上八點多的訊息,剛好是英雄巡邏的時間。
在Adrien的理解上,Marinette大概是最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人,在幫助人的時候她的表情多溫暖,而且不就是樂於助人的特質讓她當選班長嗎?他從來都沒有忘記Marinette幫助他人時真誠的笑容,那一點都不像謊言,而且她已經是每日英雄了,Adrien沒看見過Marinette對Ladybug有什麼意見,Chat Noir更是沒看過。
今天讓他大開眼界,這是Marinette第一次對別人發脾氣,還是對一個剛回到學校的轉學生。以及Marinette喜、喜歡他?想到這裡,小模特感到有點害羞,他完全不曉得Marinette的感情,可似乎除了他以外的人都察覺了,是他太遲鈍嗎?
......嗯,我還以為Marinette喜歡Chat Noir。他悄悄的想。
「Lila說Marinette一直都在欺騙我們,把我們當作工具利用,她說Marinette甚至想動用班長的權利導致所有人討厭Lila。」Alya不悅的鼻息混雜在空氣裡頭,其實她也很不想這麼對待Marinette,但如果Lila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今天Marinette的突然發火和Lila恐懼的目光就得到了充分的解釋。就像Alya對Marinette說的,她很失望,更多的是心痛。尤其她昨晚得到訊息去拜訪Marinette的時候,連她的父母都不曉得她去哪,而空蕩的床頭沒有Marinette提過的海報,她相信Marinette是在這時候找上Lila的,也確定她的舊友有說謊的壞習慣。
她很想相信Marinette,但Marinette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
「Plagg,整件事都太奇怪了。」Adrien躺在他房間裡的沙發上,整裡腦中的思緒。昨天Ladybug一句話也沒說,而且很快就結束巡邏。這是因為她被Marinette傷害了嗎?Marinette又為什麼那麼排斥Lila?
她從來沒提過她認識Lila,中午的時候Marinette看起來很難過,或許他當初應該去看看Marinette,要是她被黒化就不好了,他不想跟她戰鬥。
「什麼奇怪?發現一個女孩子喜歡你?哈,你只是開心的在煩惱。」Plagg黑色的小爪子愜意的撈起一塊起司,逗弄持有者的同時還不忘進食,有趣的望著Adrien逐漸紅起來的耳尖。
「Plagg!你知道我愛上的是Ladybug!」模特不快的反駁,同時對著腦海裡Ladybug的身影吐出夢幻的嘆息,「沒想到Lila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Plagg吐出他口中的奶酪。
「孩子,你是認真的嗎?你相信她?那個女的甚至沒有戴耳環!」小精靈大聲抱怨,「現在賠我一口起司,你浪費了。」Plagg開始擔憂他手下這個孩子的小腦袋,Adrien明明也在同個巷子變身過,怎麼他會忘記那條路有兩個出口?
耳環?
他中午時離Lila很近,確實沒看見耳環。
Ladybug不可能拿下來,畢竟每次上戰場的時間都是隨機的,他的女士不會放棄要特別戴上耳環的幾秒鐘。
Adrien近乎是彈起來,Plagg的話讓他現在才意識到各式各樣的細節。
首先是最重要的小巷,然後他又仔細思考了Lila口中的故事,比如她說她根本不認識Luka,可Ladybug早就跟Luka見過兩次面,看起來關係還......挺不錯的。而Copycat那次被Lila說成是Chat Noir的狂熱粉絲,但實際上那隻複製貓跟他一樣是Ladybug的粉絲。(Chat Noir還愉快的成為Ladybug的男朋友,雖然只有一個人那麼認為)
Lila在說謊!她並不是Ladybug!
Adrien的表情瞬間垮下來,他確信自己一定要被他的女士討厭了。
昨天的巡邏他很激動,太激動,對Ladybug叫出不屬於她的名字。他現在才懊悔自己打斷她的談話,明明離Ladybug如此接近,居然連這樣的謊言都分辨不出來。Plagg說的對,有時候他對Ladybug的癡迷會矇蔽他的眼睛。
「我們必須去找Marinette談談。」Adrien想起之前Marinette獨自在陽台沉思的畫面,他不希望看見Marinette在被自己的好友疏遠後還沒有人能陪伴,她值得任何人的信任,包括Chat Noir。
「Plagg, claws out!」
🐞
綠色的大貓眼轉了轉,落在熟悉的小陽台上,正巧碰見他要找的人。
Marinette真心希望今天不要出現任何黑化者,她好不容易才對Tikki抱怨完,Hawk Moth最好是別破壞她此刻的好心情。她看著夜空,放鬆了自己的思緒,靜靜欣賞這一片美好的景色。
「Princess,偷偷出來看夜色?」
「哇啊啊啊啊!!!」Marinette嚇得跳起來,向後失去重心,然後她落在身後穩定的臂膀裡頭,她對著Chat Noir眨了眨眼,原本她是想感謝他接住她的,但是Chat Noir在巡邏時的舉動冒出腦海,Marinette最後選擇用最不開心的表情面對他。可憐的小貓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麼,也不會發現他的女士其實正在固執的生悶氣。
「Chat Noir,你在這裡做什麼?」Marinette盡力不讓自己聽起來太不高興,但顯然她失敗了,因為Chat Noir緊張的開始傻笑,「是這樣的Princess,我想你在陽台上是有原因的,介意跟我聊聊天嗎?」Marinette只是安靜的打量她的客人。抬頭仔細看的話Chat Noir的長相挺帥氣的,夜色很好的融入他的戰鬥服,滿天的星空倒映在Marinette眼裡,而她和那片夜景一起收納在Chat Noir碧綠色的眼睛。
她的小貓咪一直以來都這麼好看嗎?
「Princess?」
Marinette突然瞪大眼睛,馬上拉開她與Chat Noir的距離,「是、是,我很好,不用擔心,完全沒事。」她拒絕直視Chat Noir,因為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暫停了一拍。
噢,不會吧。
太高興現在是晚上了,Marinette一點也不希望被Chat Noir發現自己臉上燒起來的熱氣。
「所以......我能打擾一下嗎?」黑貓試探著詢問,而Marinette只是輕聲嘆氣,「當然,讓我去拿一點零食跟飲料,你可以先進來,外面很涼。」雖然她知道緊身衣有些預寒的作用,不過她不想讓Chat Noir冒著生病的風險等她,那不值得。畢竟Chat Noir是來探望她,他值得舒適的環境。
Marinette走下樓,這代表Chat Noir有更多時間在她的房間裡左右觀察。
很多Adrien的照片,當他第一次看到的時候,Marnette告訴他那只是因為她愛時尚......嗯,當初應該再問一次她是不是在說謊的。從相片旁無數的愛心跟他今天得知的消息來說,這絕對不只是因為她愛時尚,這是因為她喜歡他。
要是Ladybug中意他的程度跟Marinette一樣就好了,可惜他也不敢奢求,有一個這麼好的朋友應該要滿足,至少Adrien如今知道Marinette愛上的是誰,不是他原本猜測的Luka。
他的注意力接著放到Marinette的設計上,樂團的服裝設計稿擺在桌上,他忍不住讚嘆,真希望他也能有一套。Adrien小小難過了一下,緊湊的日程表真是阻止他加入樂團的巨大障礙。
還有那頂圓禮帽,之前的比賽布條......Marinette太厲害了。
「Chat,有什麼是你喜歡的?」Marinette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女孩捧著大盤子和兩杯熱可可出現在他面前,各種香味一下衝進他靈敏的貓鼻子。可頌,杯子蛋糕,餅乾,蛋塔,以及好幾種他叫都叫不出口的麵包,「抱歉,我發現我不是很了解你的喜好,所以把樓下有的都拿上來了。」女孩不好意思的微笑。
「不用擔心,Princess,我每種都會嘗過。」Chat Noir對她眨了眨右眼,惹起了她一陣甜甜的笑聲,「噢,小貓咪,我會把你養胖的。」她沒說錯,但是誰能拒絕這些完美的作品?
「嘿,我打擊犯罪的時候就會把熱量消耗光了,你應該多餵餵我。」Chat Noir用玩笑反駁,Marinette的笑聲更清脆了。
黑衣的巴黎英雄這才第一次知道Marinette有這樣可愛的笑容,和Ladybug一樣吸引人,他咬了幾口可頌,偷偷看了幾眼身旁的女孩。
這樣跟Marinette相處太不可思議了,Adrien幾乎沒有可能像這樣與Marinette獨處,而且Marinette明顯在Chat Noir身邊很放鬆。
  
這樣一起休息挺不錯的,Marinette看起來心情很好,這讓他又想稱讚她。
就算情況總是不太理想,Ladybug和Marinette卻永遠都能處理到最好,他不是平白無故的崇拜她們的,這兩個女孩太不可思議了。
「那麼,Marinette,我能問問你的一天過得如何嗎?」黑貓的聲音很小,他知道她今天一定悲慘得要命,但他需要確認Marinette的狀況,最少不能讓黑化蝶發現她,何況他很好奇Marinette的反應。
像驗證了他的擔憂,Marinette發出深沉的嘆息。Chat Noir縮緊身體,專注地等待她開口,「Lila......Lila真的很過分,我沒想到她會對全巴黎宣布自己是Ladybug,全巴黎!這個玩笑太過頭了。」Marinette將下顎抵在她的膝蓋上,緩慢的再度開口,「......她還在我喜歡的人面前宣告我的感情,今天簡直是場大災難!我是想跟他坦承沒錯,但不是用這種方式!」她的手掌掩蓋住整張臉,Chat Noir可以想像到底下的表情,肯定把她的五官都給皺在一起。
「你......你會害怕他拒絕你嗎?」
Chat Noir吞下可頌,問出了第一個出現在思緒裡的問題,那句話在他仔細想過前就跑了出來。
Marinette詫異的眨眼,似乎很意外,但她思考了下。或許這隻小貓只是把她對Adrien的感情與他對Ladybug的連繫在一起了,這讓問題變得更加需要深思,回的不好會傷到他的。
她當然不曉得,那是面具下的Adrien擔心自己害她黑化才問出口的,雖然的確讓他聯想到Ladybug,但他早就決定不會放棄他的女士了,所以這個問題的答案對Chat Noir來說並不重要。
「如果他拒絕的話我一定會很難受,這不是我能夠抵抗的,」這句話一從Marinette口中出來,Chat的皮革耳朵就垂了下去,「但是,他有資格選擇自己所想要的,也有資格愛上他想愛的人,我不會因為他選擇的不是我就對他失望。」Chat Noir轉過頭,Marinette的心平靜的跳著,她溫和的眼神注視半夜的巴黎天空,「他值得擁有全世界,你也是,Chat Noir。」她回頭和Chat Noir對視,臉上都充滿溫和的笑容。
熱可可的溫度很暖手,Marinette的話很暖心,分明他是來照顧Marinette的,此刻卻是她在療癒他。
「你也是,Marinette,你是很美好的一個人,你值得所有你想要的。」
Marinette被他的稱讚逗樂了,Chat Noir也被她的笑給渲染,兩個人的笑聲一同蕩漾在Marinette的房間,裡頭的溫馨令他們忘卻外頭的寒冷。
他們的話題擴及的愈來愈大,雖然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不過很有價值,這讓他們更加了解彼此了。
感覺很好,一切都很舒適,他們都在心裡默默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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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rdheaven3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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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sent for You~ ep.2~
※二振目布國廣&山姥切長義 ※微量一振目的俱利山(極)成分,小心避雷
   庭院裡,緣廊底端的柱子後,一抹有些灰撲撲的白影像是避人耳目似地,極力讓自己隱身於柱子後方。若有不知情的誰撞見這道鬼鬼祟祟的白影,絕對想不到「可疑」以外的形容詞。
   「山姥切先生!」    「嗚哇⋯⋯!」    山姥切國廣被嚇得跳了起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發現一振銀髮的短刀從腰部左右的高度抬頭望著自己。    「山姥切先生,這樣玩捉迷藏會被抓到的唷!」今劍鼓著腮幫子,彷彿在指責他玩遊戲不夠認真。    「呃,我不是在玩⋯⋯」    「哦⋯⋯?」短刀歪著頭,一雙朱紅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滿臉半信半疑。「好吧,那希望山姥切先生不要被抓到囉!」    「⋯⋯⋯⋯」放棄解釋的山姥切國廣無奈地揮揮手,目送短刀踩著單齒木屐蹦蹦跳跳地離去。    倒不是他刻意要唬弄今劍,而是現在這個狀態不論怎麼說明,都只會愈描愈黑地讓自己顯得更可疑。畢竟,他現在所在的緣廊角落,就正面對著本歌山姥切的房間——同時也是自己的房間。這種躲在角落偷看自己房間的詭異狀態,要是被誰看到了,他可是說破嘴也無法解釋清楚。
   時間稍微往前倒轉,那時的山姥切國廣仗著一股氣勢衝出門,下定了決心的他覺得前途一片光明,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把手上的禮物送出去。只不過當他一踏上通往自己房間的那條走廊,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影便冷不防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山、山姥切⋯⋯」    對方當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而且顯然對他超乎尋常的慌亂感到莫名其妙。    「喔,是偽物君啊。」山姥切長義有些刻意地挑眉,優雅地打了聲招呼。他並未深究他仿作的態度,而是轉向身旁的另外兩人,沒事似地繼續方才的話題。「剛才說到哪了?啊⋯⋯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好好坐下再邊吃午餐邊談吧。」    到這時,山姥切國廣才看清本歌以外的兩振打刀,是最近才經由特命調查派遣過來的前政府刀——水心子正秀和源清麿,而他們進行到一半的討論,顯然是和時之政府相關的話題。    或許是感受到自己的格格不入,還沒來得及思考,他的身體便自動側身讓出一條路。三人離去的時候,源清麿回頭給了他一個友善的笑容。    待他們走遠,愣在原地的山姥切國廣忽然感到一陣飢餓。既然本歌都離開了,現在回房也沒有什麼意義,不如自己也趁現在去吃個飯,填飽了肚子再作打算。
   或許是煩惱了一個上午,山姥切國廣的空腹感特別強烈。在他津津有味地多扒了幾碗飯,心滿意足地合掌說完「多謝招待」之後,瞥向本歌入座的角落時——三振政府打刀早已經不在原處了。    雖然一時大意忘了觀察狀況,但記得本歌下午沒有出陣和遠征的預定,用完餐之後他就會回到房間,到那時候一定要——山姥切國廣在腦中一邊盤算著,一邊回頭走向來時的路。
   一如他的預期,本歌山姥切長義已先一步回到了房裡,身邊已不見那一對江戶時代的時政配給刀。他嚥了口口水,從口袋中掏出兩振山姥切國廣合力準備的心意,緊緊地握在手中。    送出去的時候,該說什麼好呢?直接說恭喜你?不對,開口就沒頭沒腦地肯定會被白眼,該換個說法。那麼就說:雖然我只是你的仿作,你聽到我的祝賀大概也不會開心,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既然都知道山姥切不會開心了,還像沒有自知之明一樣腆著臉來送禮物,是想博取稱讚還是感謝?何況提出構想的也不是自己,這樣邀功的行為果然還是⋯⋯
   「偽物君?喂,偽物君,你有聽到嗎?」    看著仿作從進門開始便神色怪異,山姥切長義在他面前誇張地揮了揮手。山姥切國廣卻依然低垂著頭,在自己的腦內競技場與負面思考搏鬥,對外界毫無反應。    就在此時,叩叩兩聲,隨著敲擊門框的的聲響,男人愉快而慵懶的的聲音傳進房裡。    「哎呀不好意思,我看見門沒關,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呢?」    山姥切長義還來不及開口,另一個氣急敗壞的男聲便緊接著從後方傳來:「南海老師!我們不是說好下午三點過來嗎?現在才兩點!您怎麼就這樣跑過來了!」    語音未落,半邊紅髮、頸部纏著繃帶的脇差便急匆匆趕了上來。    「是嗎?剛才遇到水心子他們,稍微聊了一下,想想還是直接問監察官本人好了。」南海太郎朝尊回答。相對於脇差的焦躁,眼前一派學者氣息的打刀似乎不覺得事情有什麼大不了的。    「所以說!老師你⋯⋯!」    「嘛,肥前你先冷靜點。」山姥切長義出面緩頰,「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早點開始討論也沒什麼不好���啊,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是監察官的身份了,記得加個『前』喔。」
   看著南海太郎朝尊和肥前忠廣和本歌與自己坐在桌前,南海還悠然自得地喝起山姥切泡的茶,山姥切國廣的腦子一片空白。先前的騷動把他從紊亂的思路中強制喚醒,然而現下的狀態又完全背離了他的預想。山姥切長義就近在眼前,甚至還展現了本歌的氣度,也為他倒了一杯茶,但他又該怎麼在這種狀況下達成原本的目的?
   「⋯⋯吶,我說,這傢伙在這裡沒問題嗎?」    一直有點靜不下心的肥前沉默了一陣,警戒地開了口。他口中的「這傢伙」,當然就是未曾受過時之政府管轄的山姥切國廣。    「唔⋯⋯!」山姥切國廣明顯地動搖了一下,他原本就不是自願被捲進這種場合,現在又被直接點名,不禁令他有點受傷。    「有什麼關係呢,我們要討論的也不是什麼機密事項,得出結論後也該向審神者彙報一下。」    「就算老師這麼說⋯⋯」    「我、我先告辭了!」山姥切國廣倏地站起,扯著頭上的白布,三併作兩步地逃離了現場。
   這下豈不是又回到原點了嗎。山姥切國廣蹲在緣廊旁,看著手中那只天鵝絨的盒子,懊惱地想。事到如今,他又怎能跑回初期刀的身邊,不負責任地說自己真的做不到。    他瞥向房間的方向,遠遠地看見談論公事的山姥切長義,時而高談闊論,時而低頭深思的樣子。跟他記憶中,本歌總是全力維護自己的優勢、就連笑都帶著嘲諷的面孔截然不同,現在的山姥切長義臉上的表情,簡直就像其他的刀劍男士會有的表情一樣,就像是,普通人一樣。
   原來要像普通人一樣,也這麼難。    山姥切國廣就這樣待在原地等著,連他自己也不確定在等的是什麼。比起等待造訪者離去,他等待的也許是某一天,山姥切——他的本歌,會願意讓他看見那副「普通」的表情。
   「山姥切先生!」「嗚哇⋯⋯!」    山姥切國廣被嚇得跳了起來,三条的短刀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提醒他捉迷藏的時候要躲好一點。他沒能解釋自己在做什麼,只是無奈地揮揮手,目送短刀蹦蹦跳跳地離去。    要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能像捉迷藏,一聲令下就開始、被抓到了就結束,如此簡單明確就好了。當遊戲結束的那一刻,不論是鬼還是其他的孩子,都能並肩走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從此不再有躲藏的必要。
   收回那些胡思亂想,山姥切國廣嘆了口氣,正想轉頭確認一下房裡的狀況,豈料,他的視線竟不偏不倚對上一雙藍色的眼眸。沒有瑕疵、沒有雜質,寶石般的藍色眼眸。
   「你到底在做什麼。」    山姥切長義瞇起那雙藍眼,狐疑地盯著形跡可疑的打刀。    「嗚噫⋯⋯!」連續被驚嚇了兩次,山姥切國廣發出的怪聲簡直超越了人類聲帶所能產生的聲音。慌亂中,那只小盒子險些從手中彈出來,他以刀劍男士的運動神經與爆發力勉強接住,再次迅速藏進白布底下。
   然而,即使這一連串的動作只在一秒以內完結,卻沒能瞞過山姥切長義的眼睛。    「你藏了什麼。」    「沒、沒什麼,什麼都沒有!」    刀鋒般銳利的詰問,逼得山姥切國廣只得把盒子愈藏愈深。眼看再逼下去,恐怕就要讓他落荒而逃,山姥切長義冷哼一聲,翻身從緣廊跳下,一瞬間封住了所有退路。    「!!」    「你今天⋯⋯不,這幾天一直特別莫名其妙啊?本來我就當沒看到,沒想到你還變本加厲。」山姥切長義一步步逼近,把緊緊揪著白布的打刀逼到了角落,頭頂叩一聲碰上了柱子。「說,你到底瞞著我什麼事!」    「痛⋯⋯不是,我、我真的沒有!」    話還沒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山姥切長義強硬地扯開了灰撲撲的白布,一個小小的盒子咚地一聲落了地。
   「啊~~~!」    山姥切國廣懊惱地抱著頭低聲慘叫,山姥切長義拾起落在地上的小盒子,拍掉表面沾上的灰塵。    那是一只靛藍色的、一般商家常用的天鵝絨面包裝紙盒。除了落地時沾上的塵埃,盒子本身也已被捏得些許歪曲變形,甚至,還殘留著一點點人的體溫。山姥切長義瞥向一旁揪著頭髮無所適從的仿作,問道:「怎麼,不打算搶回來嗎?」    「⋯⋯那本來,就是要給你的⋯⋯」山姥切國廣含糊地說,語氣裡滿是懊惱。    「給我的⋯⋯?」山姥切長義摸不著頭緒,只是見仿作沒有否定的意思,他便不打算再壓抑自己的好奇心。「那我要打開囉?」    「⋯⋯⋯⋯」    放棄等待那座風化的白色石膏像回應,山姥切長義用了點力氣,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打開。    黑色的底布靜靜地托著一枚寶石鑲嵌的、湛藍色的別針。簡約的銀製底座像花環般襯托著中心的主角,金色星點渾然天成地灑在通透的藍色,就像黎明前的天空。    那是一枚青金石的別針。
   「⋯⋯⋯⋯」    ​「⋯⋯禮物是,初期刀挑的。他說⋯⋯說是很襯你眼睛的顏色。」見本歌半响沒回應,山姥切國廣小聲地說。雖然大俱利伽羅幫忙刪除了不少匪夷所思的選項,但在最後的最後,他依然把最重要的決定權交還給本歌山姥切的仿作。    「這種事我一點都不想知道好嗎?」聽見「初期刀」三個字,山姥切長義啪地一聲把蓋子闔上,沒好氣地說。    他還沒詢問這禮物代表的涵義,但跟修行歸來的那個偽物君牽扯上總之沒好事。    「唔⋯⋯」    「這就是你在那邊鬼鬼祟祟的理由?那東西送到了,你可以閃人了。」山姥切長義雙手環在胸前,冷淡地把人打發走。「要回房間也可以,反正晚點我也不會在。」    「咦⋯⋯」    「就這樣。」    山姥切長義甩過頭,揮揮手離去。    就在這瞬間,山姥切國廣忽然想起,他漏掉了最重要的事。
   「山、山姥切!」
   ————祝你重文指定日快樂!
   銀髮的打刀轉過身,一頭被風吹亂的金髮映在他通透的藍眼,為那片湛藍撒上一抹訝異的神情。    胡亂地抓回被吹翻的布,山姥切國廣再度把一頭金髮藏在那灰撲撲的白布之下。    ​剛才那副表情,肯定不「普通」吧。他想。
————    「啊,山姥切先生終於來了!真是的,哪有主角最晚才到的呀!」    「抱歉抱歉,剛才有點事耽擱了。」對於鯰尾的質問,山姥切長義四兩撥千斤地回答。
   晚飯時間一過,過去同屬尾張德川家的刀劍們便聚集在一旁的空房間,搬出了下酒菜和好酒,準備一場小型的宴會。    「南泉都已經喝掛了⋯⋯」後藤藤四郎戳了戳蜷在一旁的南泉一文字,只見貓耳般的兩撮頭髮顫了兩下,一陣呼嚕聲顯示他睡得正香甜。
   「畢竟山姥切先生今天一整天都很忙嘛!我聽源先生說了,他們說等會也會來露個面喔!」    「真是的,只是喝個小酒,何必這麼勞師動眾。」接過物吉貞宗斟的酒,山姥切長義嘴上這麼說,臉上卻滿是笑意。就在此時,物吉發現了山姥切長義和平時有些微的不一樣。
   「啊!山姥切先生!領結上的那個,是新的嗎!」    無愧於脇差的高偵查能力,物吉一瞬間就發覺了山姥切服飾的細微變化。    「什麼!我也要看,是禮物嗎?」鯰尾和後藤兩兄弟也湊了過來,「喔喔!好特別的顏色,真好看!」    「好看吧,」山姥切長義放下手中的酒杯,輕撫青金石那琢磨得光滑渾圓的表面。
   ​「——和我眼睛的顏色很相襯吧!」
————
長義重要文化財指定日快樂!本人戲份不是很多真是抱歉。紀念日跟情人節那麼近,每年都可以摻在一起過,很方便(?)
這篇文(上+下)的構想去年10月突然從腦內冒出來,當時還吐槽自己那麼早想好梗意義何在,沒想到我還是拖到2/18當天才寫完☆(・ω<) 青金石是去年當時原本就想好的寶石,不過後來聽說推特上也有用青金石當作代表伯仲兩振的CP石,大概是英雄所見略同XD 青金石的顏色搭在長義的領結上不是很顯眼我知道,但我捨棄不掉這種寶石和那個領結扣完美的位置,請當作初期刀慧根不夠就好。(喂
小小的後日談:
初期刀:經過這次發現從來不知道本歌喜歡什麼,挑禮物的時候苦惱了好久啊。 俱:你當初挑的那些根本已經超越了喜好問題,再怎麼說都不會喜歡那些詭異玩意好嗎。 二振目:⋯⋯本歌他喜歡OOO這類的⋯⋯啊,但是加了△△的款式不行,他只喜歡☐☐那種⋯⋯ 初:⋯⋯⋯⋯ 俱:⋯⋯⋯⋯ (兩人:⋯⋯當初早知道就該讓他去挑禮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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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rty-word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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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我上了老婆情夫的老婆和女兒
一名醫生為報複老婆出軌而精心設計的複仇計劃
我是一名醫生,事情開始在去年初。當時,我到外地出差,一天晚上應酬回來,剛到賓館,就接到了老婆的電話。她語氣憂慮的說自己生病了,我問什麼病,她不肯說,追問了半天,電話那頭她卻一聲不吭,最後悠悠的說:你回來就知道了。然後就掛了電話。我再打過去,手機關機,家裡座機無人接聽。 我感覺有些蹊蹺,給她父母打了個電話,開始沒說她生病的事,隨便聊了一下家常,最後問她最近回家過沒有,工作和身體怎麼樣,老人家說她最近沒回過家,但昨天上午才通過電話,一切都好。又寒暄了一會兒,我掛了電話。 我躺在床上想了想,又起身給她妹妹打電話,手機接通後,我開門見山的問老婆出了什麼事。 電話那頭,妹妹有些驚奇的反問我:你還不知道啊,她懷孕了。我愣了一下,問是什麼時候的事,她說昨天下午陪我老婆去醫院做的檢查。我告訴她,老婆給我打電話說自己病了,並沒有提懷孕的事。妹妹說那我去看看她,過一會兒給我電話。然而,當天晚上,我一直沒有等到電話,也沒有再聯繫上她們姐妹。 第二天上午9點左右,我正在開會,老婆的電話打過來,說自己懷孕了,但是不想要,準備做掉。因為會議馬上輪到我發言,我只說了一句:先等等,我們再商量一下,中午和你聯繫。就匆匆收了線。 中午,我打她電話,關機。給她妹妹打電話,關機。給她父母家打電話,無人接聽。 晚上,我再給她打電話,這次終於接通了。我還沒來得及責問她,電話那頭,她已經哭了起來,聲音不大,是那種壓抑著的啜泣,電話這頭,我也能感覺得到她撕心裂肺般的傷痛。她一直哭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情緒才稍微平復。我問她怎麼了,她說:對不起,沒徵得你同意,就把孩子做掉了。我不忍心說什麼,也沒有提中午她關機的事,安慰她說我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 老婆是一家外企的中層,最近還有希望提拔,她說,不希望因為孩子的關係使自己失去這次陞遷機會,我表示理解。但是,令我有些疑慮的是:每次的夫妻生活,在她的堅持下,我都使用了避孕藥套,雖然說這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這也正是當時我沒有對她提出表示懷疑的原因),但是,在我內心深處,還是隱隱有些不安。 吃飯的時候,我問她為什麼辭工,她說是因為老婆告訴她我們都要出國進修,家裡不需要人了。我沉默了一陣,說:是這樣的,本打算我回來以後再告訴你。她說早幾天晚幾天也沒什麼關係,家裡孩子上初中了,也需要她。 經過一陣閒聊,還瞭解到以下信息:在我出差期間,老婆有3天晚上沒回家。一天晚上12點多,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送老婆到樓下,保姆看到了他的車,她說:是一輛黑色的車,路燈比較暗,看不清車牌,好像中間有幾個圈圈。第二天,老婆告訴她我們要出國,她就回家了。 在保姆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早,向她告辭後,我走在鄉間小路上,確定了幾件重要的事情:老婆說謊了;保姆因為看到了重要的事情才被辭退;那個男人,開一輛奧迪。我茫然若失的坐在長途汽車上,一瞬間,我甚至希望汽車駛出國道,墜崖而亡,讓我永遠沒有機會面對真相��� 回城後,到醫院坐了一會兒,逕直回家了。我洗了個澡,有種心力懼碎的感覺,一躺下,就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老婆把我搖醒,告訴我她今天要出差,等幾天再回來,讓我去洗洗車,聽著她把汽車鑰匙放在茶几上的聲音,我徹底醒了過來。 汽車是老婆進單位時我送她的禮物,那時,我賣了摩托車,動用了幾乎全部的存款,就為了實現自己的承諾。拿到車時,她抱住我,感動得哭了,淚水浸透了我的衣襟……她的喜悅,通過淚水傳播到我的身上,化作幸福,讓我感覺自己置身於天堂。 然而,幾年以後,她多次流露出這部車有失她的身份,希望盡快換掉。 而我,一直踩著自行車穿梭於上下班的人流中,數年如一日。也許,我也有失她的身份,該換掉了吧?我情不自禁的這樣想。 洗車的時候,小工讓我收拾一下車裡的重要物品。我在清理後座的時候,發現在座墊的夾縫裡,纏繞著兩根頭髮,一根細長柔順,一根粗短茁硬。我小心的用報紙包裹起來。我在疑似有精斑的地方用小刀刮下一些表層,收藏好,放進口袋裡。 洗完車後,我回家在床上找了半天,找到一根老婆的頭髮,把它和另外兩根頭發放在一起。帶著這三根頭髮和疑似精斑,我迅速開車去了醫院。 通過微量元素的測定,其中兩根是同一女人的頭髮,也就是老婆的;一根是男人的頭髮,我認為就是情夫的;再通過色素含量和毛髮橫斷面直徑的測定,確定了情夫的年齡在40到50之間;通過熱解離試驗,我再次確定了情夫的血型,A型。 遺憾的是:疑似精斑可能固化時間太長,分離不出來了。 確定了情夫的年齡,也讓我把老婆同事的嫌疑排除了。她們公司年輕人多,中國人沒有超過40歲的,40歲以上的都是老外。而老婆,對老外極其反感,剛進公司的時候,想起老外身上香水和狐臭混雜的味道,她回家還吃不下飯。 由於老婆出差,小姨妹知道我沒地方吃飯,所以和男友聚會的時候,常常叫上我。她的男朋友姓譚,是農行的一個軟件工程師。 有一天吃飯,聊到他們結婚的事情,不知不覺又說到生孩子的問題上去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問小姨妹:你姐姐做手術,去的我們醫院嗎?小姨妹說:不是,是臨城的一家醫院。 我心裡立刻充滿了狐疑:我工作的���院,在本省的醫療條件最好,而且,醫護人員的家屬在這裡治療有許多方便,放棄這裡,去臨城做手術,一定是為了隱藏什麼。 可小姨妹陪老婆去我們醫院做手術,不需要隱藏行蹤啊?思慮良久,我開始懷疑:老婆做手術,情夫也去了,不去我們醫院,是怕碰到熟人。 想到這裡,我內心波濤洶湧,卻依然鎮靜的吃完飯。飯後小譚說去小便,我也跟了去。我先在後面的洗手池用水浸了浸臉,平復一下內心的激動。進到廁所的時候,我瞟了一眼,發現小譚小便不暢,冠狀溝處似有白色粘液。作為醫生,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回家的路上,我給臨城醫院的一個兄弟打電話,希望他幫忙調一下地下車庫的錄像,他說沒問題,讓我第二天去,也沒多問什麼。兄弟就是兄弟,關鍵時刻鼎力相助,卻不需要知道原因。 第二天一大早,我給醫院打電話調班,就趨車直往臨城。 在朋友的幫助下,我調出了那天的錄像。果然,是一輛黑色的奧迪A6,車牌號是我們當地的go-vern-ment車牌。我恍然大悟:老婆因為工作關係,經常和go-vern-ment部門接觸。她的情夫,是一名官員。 拿到了車牌號碼,以後的事情就相對比較容易了。經過兩天時間的努力,我基本弄清楚了情夫的基本情況。某局局長,副廳級幹部,45歲;老婆40歲,某局財務,副處級幹部;兩人關係在人前還不錯。有一女兒,20歲,在本城讀大學。 還有一點比較重要的情報,情夫這幾天也不在本城。我想他們是在一起。 晚上,老婆打電話給我,說明天回來。我思量著,怎麼和老婆好好談一談。 憑心而論,老婆雖然出軌,但是如果能及時回頭,我並不想挑破。 情夫有家庭,為了位置,也不可能和她結婚。 他們年齡相差十幾歲,基本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當官本思維、拜金主義和戀父情結的夢幻被長期地下情的憤懣和陰暗擊得粉碎時,我不知道他們除了偷情的快感外,是否真的能夠找到長年維繫這種關係的紐帶? 當然,年齡的差距到底是優勢還是劣勢,我也不敢一言以蔽之。或許女人的心理,在她的一生中,始終需要借助父親的影子,才會感到安全吧過了大概三個月,那天下著大雨,老婆到醫院接我回家,一路無語。快到家時,她打破了沉默,說:我想要個孩子了。 我說好的。 吃過晚飯後,我們瘋狂做愛.她很忘情,動作激烈,控制著主動權,我配合著她,在她那久違的迷離的眼神之中,我彷彿又找到了酣暢淋漓的感覺。 40天以後,她告訴我,自己懷上了。 我黯然不語。 很遺憾的是,老婆這次只是普通的妊娠反應,可能伴隨著產期憂鬱症,導致反應比較強烈。老婆自然會有產期憂鬱症,因為孩子的兩個父親都只能永遠縮在龜殼裡。我心裡冷笑著,伴隨著一陣絞痛。 第二天一早,小姨妹闖進我辦公室,當著病人的面數落我。我讓護士把她攆走,她不走。我告訴她,這是醫院,是看病的地方,找我可以,要花錢掛號的。她扭頭就走,掛了我10個號,把我罵了一上午。 下班時,我把資料放在費舊的特快專遞信封裡。到小姨妹家時,她穿著警.服,還戴了帽子。我說把警.服脫掉,如果還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就什麼話都不說。 我告訴她沒吃飯,讓她煮碗麵條。她說好,換了便裝,下樓去買滷菜。煮了面,我又說要喝酒。找了半天,她拿出瓶伊利大曲,然後絞著胳膊,站在一旁,冷冷的看我又吃又喝。 我說你不要用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我,你以為自己是誰啊,你姐姐委屈了,你要幫她出頭?她有我委屈嗎?我哪天懷個野種給你試試,讓你免費當媽,看你的同情心還氾濫不氾濫。 她蹦過來想抽我,被我一把推開。我把信封摔到她身上,冷笑說:好好看看吧,這是你家小譚的檢驗報告,淋病,知道是什麼嗎?給你解釋一下,性病的一種,全稱叫做淋菌性尿道炎,主要傳播途徑是性life,別告訴我是你傳染他的吧。 說完,我抓起酒瓶,猛灌了幾口。 我清楚的知道,對她的打擊是沉痛的。 小姨妹談過兩次戀愛,初戀男友是她的至愛,因為尋花問柳被她發現,才忍痛割愛。分手時,她傷心得死去活來,絕食了兩天,一年內拒絕了任何男人的追求。 小譚個子不高,人也不帥,外形條件和她前任男友相去甚遠。她和小譚交往,主要是看重他的踏實和質樸,以為可以托付終身。我猜,她連做夢都沒想到過,她心目中這個只會寫程序的技術白癡,也會有放浪形骸的時候。 視線之中,小姨妹緊咬著嘴唇,拿著報告的手微微顫抖,眼裡噙滿了淚。過了一會兒,她蹲下身子,用手摀住臉小聲的哭泣起來。 我走過去扶起她,說,你知道我的感受了嗎,愛人出軌的滋味不好受吧?聽我這樣說,她一頭撲入我懷裡,放聲大哭起來,受了她的感染,我的眼睛也模糊了。 越是堅韌的盔甲,下面的身軀越是柔軟,就像烏龜的殼。 只用了一分鐘,小姨妹就讓酒瓶見底了。然後她翻箱倒櫃的找酒,沒找到,就衝出門去,在樓下的小賣鋪要了瓶琅玡台,坐在花園旁邊的台階上繼續喝。我一路跟著她,陪著她,看著她分不清自己的鼻涕和眼淚。 我背她上樓的時候,她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然而,當我把她放在床上,打算悄然離去的時候,她卻輕輕拉著我的手,清楚的說了一聲:姐夫,不要走。 我笑了,有點痛。 第二天早上離開小姨妹時,我的手機上多了一張照片,內容參照艷照門中最精彩的雙人畫面。 當老婆躺在情夫跨下G潮不斷的時候,她可曾想到,小姨妹曾經騎在我身上扭動腰身?當老婆依偎情夫懷中憐憫我的時候,她可曾想到,有朝一日也會被我嘲笑? 踩著自行車一路飛奔,轉眼就到了醫院,踏著輕快的步伐上樓梯,打開辦公室的門,點燃一支煙,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在我的心中,綠帽的顏色淺了不少 老婆的肚子漸漸大了,對我的刺激也越來越強烈。還好,家裡有她媽和保姆,否則,我還要幫情夫盡父親的責任,照顧好沒出世的孩子。在家的時候,只有吃飯的時候聚在一起,平常我都躲在書房裡,看書,玩電腦。我借口怕壓到孩子,也睡在書房,能夠不和老婆照面,就盡量不出現。夫妻彼此的交流也減少到局限於幾句話的程度:「開門」、「吃飯了」、「早點睡」、「再見」,僅此而已。 這期間,小姨妹來過一次,她和小譚分手了。告訴我們的時候,她瞟了我一眼,我假裝沒看見,低頭扒飯。吃完飯,我回到書房,貼著書房的門聽她們在客廳的談話。言語中,聽得出來,她很關心我的情況,想方設法打聽和我有關的消息。至於和小譚分手的原因,她只淡淡的說了句性格不合,再也不願多說。 走的時候,她敲了敲書房的門,站在門外大聲說:姐夫,我走了,對我姐好點兒。 我打開門,她已經出下樓了 一個趙姓醫生說某大學大三的學生,後天要來體檢,他那天要給兒子開家長會,請我代班。我想休息一下,借口後天要陪老婆做定期檢查,加上專業不熟擔心出事故,就推掉了。趙醫生也沒多說什麼。其實專業不熟彼此都知道是托詞,體檢的活是個人差不多都能幹。 臨別的時候,我握著老趙的手說不好意思了,幫不上忙,他說沒關係,大家散去。 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起,情夫的女兒不正是某大學的大三學生嗎?我思慮良久,搖了搖頭,緩緩向家走去。 第二天晚上,老婆站起來乘飯的時候,她凸起的肚子碰到了我的胳膊,我一下噁心得再也吃不下去。匆匆逃回了書房。 我趴在書桌上,羞恥和憤怒,就像分別是阿里和泰森的兩對鐵拳,輪番將我打得粉身碎骨。 我給老趙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明天有空,可以替他代班。他很高興,說正愁找不到人,我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謝謝。我說不用謝,應該我謝謝你。 那晚,我一夜未眠,終於,我要開始接觸情夫了。 復仇,才剛剛開始 第一次看到情夫的女兒時,她正在測視力。看著她清轍的眼睛,純潔得像一塵不染的礦泉水,我心中激盪了一下,頭有些暈厥。這種感覺,是當年我第一眼看到我老婆時,曾經有過的。 輪到我檢查的項目時,我故意說她的身體有些的異常,嚇得她不輕,我又安慰她說,只是些小問題,調養一下就會好的。並把我的手機號碼留給了她,告訴她有什麼事可以找我,當然,藉著關心的名義,我也留了她的電話和宿舍地址。 她血液檢測的結果,我當天就拿到了,有些貧血。 其它,沒有什麼問題。 她血液的指標,當天我就打電話告訴了她,聽到貧血後,她有些淡淡的憂傷,但是對我非常感激,因為她的同學在好幾天後拿到結果。 用關心和建議的借口,我保持了每兩天和她通一次電話的速度。慢慢的,我們就熟絡起來。 一個月後的某個週末,在沒有通知她的情況下,我買了一束花和一些補血的營養品到學校看她。她很高興,和我一起吃了晚飯。言詞中,我漫不經心的讚美著她,假裝意外的尋找到了共同的話題,驚奇的發現了一樣的愛好。她笑得天真爛漫,說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臨走的時候,她告訴我可以叫她YY。我問:是不是最親近的人才這樣叫?她低著頭說:是的。 我說你可以叫我大叔,現在最親近的人也這樣叫。她笑著打了我一下,說,你不老,我叫你哥哥。 這段時間,我仔細研究過她的體檢報告。報告上,血型是有的,根據生日,我推算出了星座。再綜合星座和血型,總結了一下這類女孩的基本性格特徵。雖然通過星座和血型判斷人的性格,多少有點虛無縹緲,但是我不想打無準備的仗,而且,我必須成功。 我開始堅持每天給她發短信,首先,我要成為她生活中的一個存在。 第一天 『YY,我這邊下雨了,你那邊下了嗎?注意加衣服。』 『沒下。』她回信。 第二天 『YY,吃過飯了嗎?』 『還沒。』她回信 『注意營養,不要只吃蔬菜。』 『知道了,謝謝。』她回信 第三天 『YY,今天我買了條紅色的短褲。』 『哦,好看嗎』她回信 『不好看,很漂亮』 『呵呵』她回信 『YY,其實我買了兩條』 『哦』她回信 『有一條是內褲,呵呵』 『討厭』她回信 第四天 『YY,今天和病人吵架了,都怪你。』 『關我什麼事?』她回信 『上午開藥方的時候正在胡思亂想,把藥方配錯,下午別人找上門來了』 『小心點,可是和我有關係嗎?』她回信 『YY,我不敢說。』 『沒關係,說吧。』她回信 『YY,當時我正想著你,在藥方上畫了一條大腿。』 『……笑死我了,真的假的?』她回信。 第五天 『YY,晚上我想來看看你。』 『今天我要回家。』她回信 『就看一眼。』 『我放學就走了。』她回信 『我送你回家。』 『媽媽來接我,她看到不好。』她回信 『那……好吧,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她回信 『睡覺前仔細想我一遍。』 『不』她回信 過了一會兒,她又發了一條 『睡覺前隻馬馬虎虎的想你一遍。』 我微笑著合上了手機。曾經接受過心理學系統教育的我,通過若無其事般的層層推進,一隻腳已然踏進了她的心靈我給老婆說,最近夜班多,來回不方便,想在醫院附近租間房子。 她說好。自從有了孩子,她就一心一意撲在肚子上。我想,即使有一天我變成了只蟑螂,她也不會覺得奇怪吧。 週一下班後,我到學校去找YY. 她沒在宿舍。我給她發了一個短信,問她在哪裡。她回信說和同學在外面看電影。我沒說自己在學校,只讓她注意安全。 一直等到快十一點鐘,看見她和另外兩個女生朝宿舍走來。我迎上去招呼她,她很吃驚,問:你怎麼在,我說:順便路過想來看看你,不過,給你發短信的時候就到了。說完,我祝她晚安,轉身走了。她的兩個同學在後面笑。 在路上的時候,收到她的短信:謝謝你來看我。 我回短信:明天我還會順便路過你學校,在嗎? 她回短信:一直都在。 第二天出門的時候,我給老婆說要出幾天差。就在臨城,路途短,開車去。她說:好,注意安全。 我又到醫院附近的房地產中介找了個房子,忙活了半天,中午才到辦公室。 抽了一支煙,整理了一下思路,我給友好醫院的一個兄弟打電話,請他幫我留個床��。他說:行,現在床位不緊,你不打電話也有的。又問:是不是你們醫院住不下了?我叫他別管,把床位留上就行了,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也不要吱聲。他笑了笑,說:隨你大小便。 吃過午飯,我給YY打電話,約好六點半在學校旁邊的濃情咖啡廳見面。 『不見不散』,我說。 『不見不散』,她也說,我彷彿看見她咬著嘴唇的樣子。 兩點鐘左右,我給YY發短信,騙她說臨時有個重病號,要做手術,但我一定會在六點半以前趕到咖啡廳。 過了半天,她才回短信:工作要緊,改天再見吧? 我回短信:我一定會到的,如果第一次約你,我就不遵守承諾,請你一輩子都不要理睬我。 她回短信:好,我會等你。我回短信:六點半。她回短信:恩,六點半,不見不散。我發完短信,關上了手機我向醫院請了假,開著車在城裡四處轉悠。我先在理髮廳修剪了一下頭髮,再到盜版市場去看了會兒帶色的光碟,最後在一家小麵館裡填飽了肚子。 好不容易挨到六點一刻,我打開手機,給YY打電話,告訴她剛做完手術,正在來的路上,車很多,但我一定會在六點半以前趕到。她說她已經到了,要我開車注意安全。 我把車停在友好醫院的附近,靜靜的坐在車上,抽著煙,冷漠的聽著手機響了五次,都是YY的來電,我沒有接聽。快到七點鐘的時候,我扭轉方向盤,狠狠的向路旁的石墩撞去。 我血流滿面躺在擔架上,被人送進醫院時,給YY發了個短信,說:我出事了,來**醫院。 我躺在病床上,腦袋上纏著繃帶,半個小時後,看著YY失魂落魄的跑了進來,進門之前,視線中的她,差點跌倒在狹窄的走廊裡。她坐在床邊,不知所措的拉著我的手,想要撫慰我,卻讓我清楚的感受到了她的顫抖。 『你不用這樣趕的……』過了老半天,她才忍住眼淚說了一句。 『男人,』我溫柔的看著她,輕輕的說,『一定要遵守承諾。』 聽了這句話,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撲入我懷中。 我撫摸著她的頭髮,我也想哭--但卻是喜悅的眼淚。當情夫把孩子送進我老婆肚子裡,揮舞著綠旗羞辱我時,我也做到了,讓他的另一個孩子依偎在我懷裡流淚。 在我的靈魂深處,目標像燈塔一樣清晰:既然我的老婆能死心塌地的為他犧牲一切,我也要讓他的女兒心甘情願的為我奉獻純潔。 YY請假在醫院陪了我兩天。 第一天 我躺在床上,說頭有點痛,她急得要去叫醫生。我拉著她的手,說我就是醫生,你幫我按摩一下頭部就行了。她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痛我。我不停的說:輕點、再輕點……直到最後由按摩變成了撫摸,我才罷休。我愜意的閉上眼睛,開始專注的享受她柔軟的雙手接觸到我的身體的快感。 過了一會兒,我又叫胳膊痛、背痛、腿痛、屁股痛……她聽話的認真撫摸了全身。我也認真的欣賞了她在撫摸我大腿時的羞澀。 晚上,輸液,她沒有走,要了張加床。 第二天 凌晨兩點多,我大叫一聲。她醒來,慌亂中奔到我床前,驚恐的問:怎麼了。我說:心痛,快死了。她嚇得哭了起來。我拉著她的手放在胸口,笑著說:想得你心痛,快想死你了。 她又喜又氣,半天說不出話來,只用手推打我。我一把將她拉到懷中,吻了下去。她下意識的抗拒了一下,就沒再動彈,緊緊的閉著眼睛。我如癡如醉的吮吸著那雙顫抖著的、稚嫩的嘴唇,就像螞蟻見了蜂蜜一樣陶醉,頭,又有些暈厥。 一瞬間,我彷彿又回到了初戀時和老婆相依相偎的日子,世上最美麗的太陽再次從我心底冉冉升起,照亮了靈魂中的每一個角落。 這兩天,除了親吻,我什麼都沒幹。 我要一步一步來。 和YY的事情進行得很順利。 一有空,我就到學校找她。我們一起吃飯、看電影、壓馬路、說情話和數天上的星星。看得出來,和我在一起,她很開心。 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們常常會坐在小樹林旁邊的情侶椅上。我喜歡把頭���在她身體裡,然後深深的��吸,我想把那處子的芬芳,吸進肺,循環到血液,擴散至細胞,然後停留在記憶中永不消褪。 每次我親吻著撫摸她的時候,她羞澀、恍惚、渴望的眼神都會使我迷醉。 我總會情不自禁的貪婪的吞食著她那甘露般清甜的唾液,或許,我希望它能澆滅我燃燒的仇恨;我總會不由自主的忘情的攪拌著她那棉花糖般香嫩的舌頭,或許,這可以暫時讓我破碎的心靈被麻醉;我的雙手,總會堅定的、孜孜不倦的探索著她那顫抖著的、滾燙的身體……或許,只是或許,我潛意識中希望自己的老婆出軌。 這段時間,我住在出租屋裡,很少回家,基本上也不給家裡打電話。老婆倒是偶爾來個電話,叮囑我回家換洗衣服,少抽煙,不要熬夜什麼的。我總是懶懶的應付著她,平淡得像一頁紙。我在想:是距離產生了美?還是她想回心轉意? 可惜,我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提不起興趣。自從認識了YY,我對老婆的感情以跳樓的速度在減退,如果說從前的仇恨中還摻雜著嫉妒和眷戀,而如今,所有的報復,目的單純而清晰:為破碎的自尊找回尊嚴。 18號,YY的生日。 17號,我要求YY給我一個完整的生日,她問:什麼意思。我說:你一天的時間都歸我安排。她假裝考慮了一下,笑著說:好。 18號凌晨一點多,我給她打電話,說在宿舍下面,讓她帶著身份證下來。她睡眼惺忪的下樓,問什麼事。我告訴她生日時間已經到了。我把她塞進汽車,直奔機場。直到登上凌晨三點一刻去烏魯木齊的航班時,她似乎才清醒過來。 到達烏魯木齊後,我們轉乘8點的航班去伊寧,9點到達伊寧後,又坐了三個小時的汽車。十二點半,當她看到美麗的那拉堤大草原時,激動的抱住了我。 我們從草原的左側騎上馬,二十多分鐘後,進入草原*,看到了那拉堤草原最大的蒙古包。 我拉著她進入蒙古包,剛踏上紅地毯,蒙古包裡聲樂齊鳴,十來個哈薩克少男少女一擁而上,向公主一樣簇擁著她,圍繞在她周圍載歌載舞。 YY驚呆了,茫然失措的望著我。我牽著她的手,穿過人叢,走到碩大的餐桌旁,席地坐下,拿出一塊潤綠的和田玉,戴在她脖子上,說:YY,為了這一天,我已經準備一個月了,祝你生日快樂。 YY眼裡含著淚,緊緊的摟住我。 這一天,在哈薩克人特有的熱情感召下,我們隨著他們又唱又跳,一碗碗的喝著略帶著酸味的馬奶酒,邊唱邊喝,邊跳邊喝,最後,一起醉倒在氈房裡。 晚上,我們住在蒙古包裡。外面,皎潔的月光灑落在美麗的大草原上,裡面,YY安靜的躺在我懷裡。我剝開她的衣服,露出了那比月光還迷人的軀體。看見她緊閉的大腿在我手掌中瑟瑟發抖,我依然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進入,她本能的激烈反應,也體驗到了她原本不想有的抗拒。 當鮮紅的血液灑落在雪白的床單上時,形成了一朵小小的玫瑰花瓣,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艷麗。我把床單收起來,放進行禮箱裡。 整晚,她像小貓一樣死死的抓住我,倦縮在我懷中,眼眶中全是淚。 那天,我睡得好沉。 終於,第三隻腳踏入了她的身體,這必將成為她最永久的回憶。 回程途中,經過伊寧河大橋。在落日的餘輝下,橋上有人拉起了手風琴,在歡快的樂曲的指引下,我們看見了一對維吾兒族新人,正走在大橋上。現場聚集了大量參加婚禮的新朋好友和圍觀的人群,說著我們聽不懂的話,在為他們喝彩和祝福。 YY緊緊的拉著我,嚮往的望著車窗外的熱鬧場面,快樂彷彿也傳染了她。她把頭靠在我胸膛上,充滿憧憬的說:哥哥,我們結婚,也來走一下伊寧河大橋,好嗎? 我撫摸著她的頭髮,輕聲說:好。 她幸福的閉上眼睛,只一會兒,就睡著了。 從新疆往回飛,比去的時候少用了半個小時。 不到兩點鐘,我們就降落到了本城的機場。拿了行禮,我牽著YY的手,往出口走去。無意中,我在接機的人流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嚇得我毛骨悚然。 我讓YY先出去等我,自己趕緊返身往回走,計劃到廁所裡去躲一陣。還沒來得及跨出第一步,一個洪亮的聲音已經大聲叫了起來:姐夫,我來接你啦!隨即,小宋高大的身影竄了過來,搶劫似的奪過了我手中的行禮,挽著我的胳膊,朝門外走去。 YY滿臉詫異看了看小宋,然後轉過頭,滿懷期盼的望著我。我知道,她是想聽到我說: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可是,我只能低著頭,畏縮的迴避著她那雙滿懷渴望的眼睛。當我面如土色的往外走時,心如刀絞,疼痛得幾乎站立不起,我不敢往後看,害怕一回頭,就會看到她突然昏厥過去小宋沒開車來,這讓我更加懷疑他來接我的用心。 在停車場取了車(我的車停在機場),小宋坐在前排,YY幾乎是癱軟在後座。 一路上,小宋絮絮叨叨的一個人說著話,他很聰明,始終把話題的焦點集中在我、我老婆和老婆的肚子上。我知道,他用自言自語的辦法,正在給YY介紹著我的基本情況。他的話,像一把把凌遲YY的彎刀,一顆顆射穿我的子彈。我知道,我的卑劣,正在被卑劣的人用卑劣的手法把YY撕碎。 YY開始還咬牙忍著,慢慢的,小聲啜泣起來。汽車後視鏡中的她,雙手掩著臉,渾身顫抖,眼淚從指縫中汩汩的漫出來……她想抑止住情緒,卻讓悲痛最深邃。 我鐵青著臉,恨不得將小宋一腳踹出車外。我一句話也不說,用盡全力踩著油門,汽車幾乎在路面上飄了起來--我需要盡快離開這個人。 把YY送到學校時,她軟軟的,差點走不動路。我想去攙扶她,卻被她厭惡的推開。隨著她一步步在我視線中慢慢的模糊,一種即將會永遠失去她的憂慮在我內心中漸漸的強烈。我的眼眶,濕潤了。 我把車開出校門,問小宋為什麼。小宋說為了報復。我沉默了一會,又問他怎麼知道我的行蹤,他冷笑著說自己是police,自然會有手段。 我讓他滾下車,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一動不動的坐在車上,遙望著圍牆內的女生宿舍樓,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從下午,到晚上,一直到黎明的到來第二天一早,我到宿舍去找她。不在,室友說是一夜未歸。我滿校園的找她,最後,發現她呆呆的坐在小樹林旁的情侶椅上。我過去抱住她,她一動不動,只是眼淚刷刷的掉。 我怕她做傻事,一直陪著她。中午,買了盒飯餵她,她把頭離得遠遠的。我把飯硬塞進她嘴裡,她低頭吐掉。勉強餵了她幾口礦泉水,眼淚又下來了,出水口比進水口的流掉大許多。 傍晚的時候,她精疲力竭,躺在我懷裡睡著了。睡夢中偶爾露出一絲笑容,我想,或許她是夢到了從前的快樂時光吧,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心酸。 清晨的時候,她醒了過來,又哭。我哄她,她露出厭煩的表情,用手推打我,不要呵呵近她,不要聽我說話。由於醫院上午有事,必須要走,我告訴她要走了,晚上再來看她。 她不置可否,可是,當我的手從她肩膀上挪開時,明顯感覺她顫抖了起來,眷戀之情溢於言表,又是刷刷的眼淚在流。 晚上,我再到學校時,同學說YY回家了。 打手機,關機。我給她發了無數個短信,沒有收到任何回音。 我往回走的時候,小譚的電話打了進來,說看到我的車了,要我停一下,說幾句話。我把車靠在路邊,剛熄火,小譚就趕到了。 寒暄了幾句,小譚旁敲側擊的追問小姨妹的近況,流露出希望我幫忙約一下的意思。對小宋的厭惡,令我不得不把他的情敵當作戰友,即便那只是我過去和現在用來報復的工具。 天無絕人之路,小譚的出現,點燃了我將小宋驅逐出生活中的希望。 我明白他對小姨妹不死的情懷,長歎了一口氣,說:你要見她,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最近,有一個姓宋的police死纏著她。小譚咬牙切齒的說知道這個人一直在追求小姨妹,從前他們約會的時候,她經常接到這個police的電話,他們還因為小宋的存在吵過架。 我說:你還不知道,你們分手的事,也是這個姓宋的police一手策劃的。 小譚激動的扯住我,迫切的追問怎麼回事。我搖搖頭,假裝有難言之隱,欲言又止。 他急了,突然跪在地上,說:姐夫,你放心,我明白你的處境。你告訴我事情的原委,我絕不會出賣你,洩露一個字,我譚**,死無葬身之地。 我連忙攙起他,說: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有關我妹妹的名節,本來不應該告訴你。但是一來,我為你感到不值。二來,既然你已經這樣說了,我再隱滿就顯得太不仗義。但是,今天我說的話,我只當是在對著空氣胡言亂語,你在旁邊偷聽到了。以後就算你對別人說起,我也絕不會認帳。 小譚又賭咒發誓,說就算死了,也絕不會對人提半個字。 我轉過身,背對他,像自言自語一樣,對著天空說:我有一個妹妹,一直喜歡一個姓譚的小伙子,他們相親相愛,結婚的日子也訂好了。可是,妹妹的同事,一個姓宋的police,長年糾纏著她。這個police聽到他們要結婚的消息,就利用出差的機會,姦污了她,並拍下了照片,威脅妹妹說如果不跟他好,就傳播出去。妹妹為了身譽,迫於無奈,只好忍痛割愛,找借口和譚姓小伙子分了手,跟了這個police。 說完後,我轉過身,看見滿腔的憤怒,已經讓小譚的五官扭曲了。他惡狠狠的把拳頭砸在汽車上,差點讓汽車變了形。他說:怪不得要分手時,她態度堅決,卻什麼理由也不肯說。說完,他扭頭就走。 我正打算抽支煙慶祝一下時,他又奔了回來,站在我面前大聲說:姐夫,我決不會放過這個禽獸的,我發誓。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什麼話也沒說,轉身鑽進汽車。我一邊踩著油門慢慢向前行駛,一邊冷冷的看著他狂怒的身軀在後視鏡中漸漸遠去一個多月以來,我堅持每天給YY發短信,雖然沒有收到一個字的回復,但是偶爾翻翻已發信息,回顧自己留下的心路歷程,在惘然若失的挫敗感中,也有一種淡淡的滿足。 我也每天給YY打電話,毫無例外,傳來的都是移動冰冷的女聲:用戶已關機,請稍候再撥。我狠狠的罵了一句--我想,這個聲音所屬的女人,一定被無數的陌生男人在心裡糟蹋過。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兩個月了。YY那邊始終音信全無。我也到學校去找過幾次,每次,YY的同學都告訴我:不在。每次,她們冷漠和蠻橫的態度,都從這兩個字中穿越過來,像利箭一樣射在我胸口,傳達著她們對我深深的不屑和憎惡。 這讓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打擊。通常,我不太在乎別人恨我、罵我、甚至打我。我害怕的是別人看不起我--這比凌遲還讓我難受。從那時起,我就沒再發短信,也沒再打電話,我開始考慮放手��。 一個週末,我給老婆打電話,告訴她我中午回家,帶髒衣服回家洗,拿幾件乾淨衣服走。回家後,先跟岳母請安,然後和老婆說了幾句話。我告訴她最近醫院很忙,在出租屋裡休息得比較好,那裡一切也都方便。老婆要我注意身體,沒多說什麼。 吃午飯的時候,餐桌上擺滿了菜,原本以為還有客人要來,仔細一看,都是我喜歡吃的。扒了兩口,我又躲進書房。半個小時後,保姆進來拖地,我隨口問了幾句,才知道飯菜是老婆特意安排的。 下午,我去交手機費。辦完手續後,忽然想起去新疆時YY沒帶電話,她埋怨過都快欠費了。我沉思了半天,一個的念頭冒了出來。我馬上給她撥打電話,還是關機的聲音,並不是欠費和報停的提示。我確定了一件事:YY在我們分手後,還在繳納手機費--YY是全球通,有座機費。 我坐在移動營業廳裡,開始仔細分析導致她這個奇怪舉動背後的想法。 首先,我確定另一件事:YY整天關機,是因為不想面對我。那她繳費,是不是也是為了我呢? 既然整天關機,這兩個月,別人通過這個號碼也聯繫不上YY,可她為什麼不放棄這個號碼,卻還在每個月繳費呢?如果決意和我斷絕,把手機報停不是更乾淨嗎?--可是她沒有這樣做。我開始有些心花怒放了,我猜,那是因為她為了看我的短信,才保留了這個號碼,因為屈辱,她不願接我的電話;因為思念,她想看我的短信;這樣做,可以將自己保護起來,不用去直面思念和屈辱的矛盾。 我開始確定第三件事:她是想我的。 推導出這個可能的結論,我興奮得手舞足蹈,幾乎從營業廳的椅子上蹦起來。 為了證實我的推測,我衝出門去,買了張公用電話卡,開始不間歇的給她打手機。關機……還是關機……似乎永遠是關機……我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按著重撥鍵--我知道,她要看短信,一定會在一天中的某個時間開機。 凌晨一點多,終於,手機接通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我耳中。 我拿著話筒的手顫抖了--內心的激動,猶如看到一朵久已枯萎的玫瑰,突然間在眼前綻放開來。 電話通了很久,YY才接聽。我知道她在猜測和猶豫。 『YY……』我喊了一聲,卻不知道說什麼。電話那頭,她像墳墓一樣的安靜。 過了兩分鐘,她把電話掐斷了。 我給她發了一條短信:我很想你。 半晌,她回了一條:大叔,如果有來生,我願意……想你。 我又發短信:YY,我會離婚的,一定。 這次她回復得快了一點:你還在繼續騙我。 我又發短信:如果我騙你,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過了半天,她回:天氣預報,明天下雨。 我想了想,發了一條短信:如果明天出太陽,說明老天也在憐憫我們的愛情,改變了下雨的主意。如果明天出太陽,你會順從天意,原諒我嗎? 她回了一條:老天不會憐憫你,明天一定會下雨。 我又發短信,執意問:如果明天出太陽,你原諒我嗎? 她沒有再回。 那天晚上的後半夜,忽然電閃雷鳴,下起了瓢潑大雨。我站在出租屋的陽台上,傻傻的站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才絕望的回屋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中午。睜開眼,就看到了一縷陽光,像天使一樣落在我的被子上。我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來。 當時,我真以為是蒼天有眼,冥冥中在默默的同情著我的遭遇,寬厚的賞賜給我一份新的感情。後來我才知道,老天是如此的惡毒和無情,他刻意製造的天意,其實是為了更盡興的玩弄人生悲劇。 下午,我到學校找到YY。 吃飯的時間,我堵在食堂門口,遠遠就望見了她的身影,我朝她走去。看見我,她轉身就跑。我追上去拉她,她掙脫開,繼續朝著宿舍的方向跑。我快步奔上去,擋在她身前,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死死箍住她的腰身。她揮舞著雙拳捶打了一陣,最終全身乏力,頭搭拉在我肩膀上,抽搐著哭了起來。 晚上,我強拉著她一起吃飯。我許下了無數的承諾,她流下了無盡的眼淚。 那天,等我想起送她回學校的時候,已經進不去了。我在附近的賓館開了一個房間。約好各睡各的。半夜,她鑽進我的被子,從背後緊緊把我抱住,用牙狠狠咬我的肩頭。我翻轉身,把她剝得精光,迅速進入,下面已經濕滑得一塌糊塗……那天早上,當我第四次癱軟在她身體裡的時候,她把全身氣力集中到尖利的指甲上,在我背上劃出了一道又深又長的血痕。 從那以後,為了彌補一些虧欠,我開始帶著她到一些老婆不熟悉的朋友周圍走動。 有一天,我帶著YY去參加一個林姓朋友的生日宴會。酒過三巡,大林把我拉到一旁,手搭在我肩上,神秘莫測問我和YY什麼關係。我坦誠的告訴他是戀人關係。他把大姆指豎起來,誇張的揚了幾下,說:你真行,把省**廳副廳長的女兒搞成情人了。 我這才知道,情夫調到省廳了。 大林以前是我的病人,一直在做橋樑工程,發展得不錯。平常大家都忙,我們聚在一起的時間其實很少。自從知道我和YY的關係後,他對我明顯的恭維起來,走動頻繁了許多。 一天,大林又邀我吃飯。席間,他說有一個工程,項目比較大,其它環節他都差不多打通了,但卡在Y廳那裡,軟硬不吃,估計投標的時候會有麻���。他喝了一口酒,問我能不能幫忙。我心中一動,想了想,答應試試。 臨走時,他給我交底,用手比劃了個數字,意思是不超過這個金額就可以辦。我說:可能要花些時間,他笑著說:欲速則不達,不急不急。 夜裡,我想了很久。情夫還值不值得報復?傷害了YY怎麼辦?最後,我告訴自己是個男人,是個堅毅而果決的男人,藉著酒精的麻醉,終於說服了自己。 第二天早上,我給YY打電話,說想見她父母。電話裡的她吃了一驚,問為什麼。我笑著說要爭取讓她父母支持她嫁給一個平凡的已婚大叔。 她在電話裡嘲笑說我已經瘋了,還說別以為我能讓她瘋狂,就以為能讓全世界瘋狂。直到掛電話的時候,她還以為我只是在開玩笑。 下班後,和YY一起吃晚飯。 我又說要見她父母。她毫不猶豫的拒絕。我告訴她不是以傳統的形式見面,我會用陌生的身份贏得她父母的好感。 她有些好奇,問:什麼陌生身份? 我說:鋼琴課老師。 YY張大了嘴半天沒有合上。 我一邊幫她夾菜,一邊給她講計劃。我讓她回家給父母說想學鋼琴,這樣自然就會請鋼琴老師。而我,正好是彈鋼琴的業餘高手,輔導她和愚弄一些門外漢,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這樣,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進入她的家門,逐漸在她父母心中樹立自己專業華陀和業餘鋼琴王子的光輝形象,等到水到渠成的時候,再把我們的關係公佈於眾,這樣也便於他們接受。 等我講完自己的計劃,YY開心的笑了,甚至開始崇拜起我的智商和浪漫來。 在讓YY啟動這個計劃以前,我花了些精力處理細節問題。首先,我在YY家附近轉悠了兩天。我幾次假裝偶然的碰到情夫,看見我,他沒有任何不安或錯愕的反應和表情,這讓我確定他並不認識我,老婆也沒讓他看過照片。其次,我弄了些假的專業證件和身份證。畢竟,我彈鋼琴只是業餘愛好,沒有任何證書。 這裡遇到一個小小的麻煩,就是向YY解釋我改名換姓的問題。我告訴她這也是真名,小時候隨母姓的名字。近兩年我才隨父姓唐,覺得以前的名字不好聽,又改了名。正好身份證丟了,以前的身份證還在,就用回以前的名字。她將信將疑,頗有些不滿,不過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嘟嚷了兩句,還是按我的意思辦了。 這期間,YY向母親提出了想學鋼琴的願望。在面試的時候,她用各種借口拒絕了幾個父親找來的音樂老師。最後,YY向母親謊稱一個同學曾經推薦過自己的鋼琴老師,既然現在找不到合適的,不如把這個老師叫過來看看。 YY的母親同意了。 終於,在一個週末的晚上,化名為林**的我,邁著走向勝利的步伐,忐忑不安的踏進了情夫的家門。 情夫的家,佈置得很有雅致。剛進屋的時候,讓我渾濁的心靈產生一種突然被抹去灰塵的感覺。 YY和她母親在客廳等我,情夫不在家。 臨行前,YY曾囑咐過我,她母親是個冷淡刻薄的人(比樓上的有些婦女有過之而無不及),很不好相處。常常有客人言語不甚,被當場驅逐出門。YY說:因為和父親關係不好的緣故,母親也極度排斥男人。這些話,讓我對這次會面,產生了不少的心理壓力。 其實,YY的母親有個不錯的名字,蘭雨。第一眼看起來,也不像YY說的那樣冷漠--雖說歲月摧人,她眉宇中已經漸露風霜的痕跡,卻依然藏不住隱約間那份婉約的風韻。 我心中暗罵情夫艷福不淺。 不過幾分鐘之後,我就開始體驗到情夫的不幸。 一坐下來,這個女人就像審查罪犯一樣,仔細檢查著我的履歷。她時不時的抬起頭來,先用充滿不信任的目光掃視我一遍,然後,冷不丁的、用居高臨下的語氣,提出一些尖酸刻薄的問題。 最終,當她閉上眼睛,躺在**上,像木乃伊一樣聽完我的一曲演奏後,擺了擺手,連眼睛都沒睜開,冷冷的說:你不合適我家YY,你,可以走了。 我驕傲的自尊被她打成了粉末,傷心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連那些偽造的資料都沒心思收拾,就走出了客廳。 當我準備跨出大門,迅速消失的時候,還聽到她對著我背影進行嘲諷的聲音:你真的學過鋼琴嗎?隨後,傳來一陣她不屑的笑聲。 聽到這話,我的憤怒超越了理智和仇恨。我返身回到客廳,指著牆上的一幅字畫說,對著她大聲說:婆婆,你真的看得懂這幅畫嗎?掛著張最劣等的海瑞偽作,是為了展示你最劣等的鑒賞力嗎?說完,我把那幅字畫一把扯了下來,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兩腳。 YY的臉都嚇白了。她倦縮在**的角落裡,偷偷向我搖手,示意我趕緊走人。 她母親卻輕輕哦了一聲,古墓般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生命的跡象。 她咳嗽了一聲,坐直了身子,緩緩說:這是YY的父親掛的,原本就知道是贗品。我一直反對在牆上塗鴉這些垃圾,但是她父親為了向往來的官僚彰顯心跡,執意要這樣做。來家裡的客人,都昧著良心恭維,說這是真品。只有你,還算誠實。你把它撕了,雖然有些魯莽,但是我心裡很高興。 我站在原地呆若木雞。心裡想,怨婦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你想拍她馬屁的時候,她會給你一記馬腿,你想給她一記耳光,她反而還你一個擁抱。 她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坐到沙發上。問我一些關於文物鑒賞的問題。 禍兮福所至,福兮禍所依。世上的循環就這麼奇妙。 我們的談話迅速從字畫上延伸出去。隨著交流的深入,我越來越驚奇的發現,穿過她厚重的盔甲,YY副處級的母親,竟然像一些附庸風雅的被拋棄少女,以及某些故作高深的滅絕師太一樣,崇尚著古典文學。 她喜歡七律,還特意從書房中找出幾首近期的創作給我欣賞。我也咬著牙,把自己當年用來追求校花,但長期被她用來當廁紙的舊詩背誦出來。時隔久遠,YY的母親聞不到廁所的味道,頻頻拍手稱快,對韻律和意境讚不絕口。眼神中對我更多了幾分期許。 鋼琴老師的事情也引刃而解--或許在女人的心裡,是非對錯,總是留給情緒來作判斷。雖然達到了目的,卻和計劃的步驟大相逕庭,這讓我有點看不起自己。 第二天,YY來電話,說昨晚我走後,母親興奮了許久,說我很有意思,叫她婆婆。 YY,給你唱首舊情歌吧: 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的胃,你是我的肺,你是我心中的紅玫瑰。 晚上,陪YY看電影,是一部愛情悲劇。散場後,她哭得鼻涕眼淚不分,站在放影室門口的通道上,用小腦袋抵住我的胸膛,蹭了我一身,還不許擦。 我告訴她電影都是假的,說這樣不好,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她哭得更厲害了,說你就欺負我了。我沉默不語,一手輕輕撫摸她的後背,一手攬著她的腰往外走。 到了大街上,看到兩旁的燈紅酒綠,她似乎才從電影中緩過勁來。 我們牽著手,走到廣場。廣場上很熱鬧,一群老太太在空地上跳舞,一些小朋友在滑旱冰。她拉著我走到廣場上,讓我坐在花台上,吩咐我不許動。然後,她站在一旁,攔住一個學生模樣的路人。 YY把手機交給他,跟他說了些什麼。 說完話,她跑過來坐在我腿上。我笑著說你幹什麼,當著大叔的面勾引帥哥,還要不要大叔活啊?她也不理睬,雙手捧住我的臉頰,狠狠的吻了下去。 她的深情透過燃燒的嘴唇感動著我。我緊摟著她,渴望能重疊在一起。我咬著她的下唇,同樣激烈的回應著……彷彿在那一剎那,世界固化成了愛情。我們陶醉在彼此的氣息裡,久久不願分離。在熙攘的人群中,我的眼中只看到她;在喧囂的廣場上,她的心裡只有我。我們雙方都確信。 當學生笑著把手機還給她時,YY面帶羞澀的說了聲:謝謝。 YY翻動手機,把照片設置成屏幕保護和來電顯示的畫面。完成之後,她歡喜得又蹦又跳,纏著我給她打了幾十次電話。 我送她到宿舍的途中,假裝無意中問她,我說:如果有一天我傷害了你,你會怎麼辦? 這句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YY迅速放開我的手,沉默著,低頭快速往前走。走到宿舍樓下,她才說: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說完,她跑上了樓。 到YY家去的次數多了,和蘭雨也熟絡起來。 起初叫她蘭處,她不喜歡,笑著說還是叫婆婆好聽,我說天下哪裡有這樣清麗動人的婆婆,還是叫蘭姐吧。她斥責我輕薄,嘴角浮出一絲淺笑。 我通常是晚上6點至10點這個時間段去YY家,但只碰見過一次情夫,他很少在家。 我從前在照片中看到情夫的時候,就曾經對老婆的品味感到過羞辱。雖然從古到今,男人的容貌都不是吸引女人的關鍵,但我還是疑惑,醜得匪夷所思的情夫為什麼能讓老婆對我產生審美疲勞。難道僅僅是因為那頂沉甸甸的官帽? 情夫矮小,消瘦,眼睛突出,但是肚子很大,遠遠看去,像只正在鬧饑荒的癩蛤蟆。 碰見情夫的時候,他正往外走,一邊還在不停的講電話。看見我,他點點頭,連步伐都沒有稍加減緩,就出門了。 第一次和情夫交鋒的情景,就在他對我視若無睹的狀態下結束了。 這個情節一直讓我很抑鬱,當初發現老婆出軌時,幻想中和情夫對決的場面是在華山之巔,一個掌握屠龍刀,一個手持倚天劍,各用絕世武功,打得天昏地暗……雖說勝負難料,卻也浩氣長存。 然而,現實無奈得很,無奈得就像一隻夢中變成了鳳凰,剛睡醒就被當了下酒菜的母雞。 還好,和蘭雨的關係發展得很順利,相信拿下只是時間問題。 我想,我會戴著淺綠色的帽子進來,戴著深紅色的帽子出去7號,老婆的姑父去世。她姑父是商人,在當地參股經營一家一汽大眾的4S店。 一早,老婆給我打電話,約好晚上一起去參加追悼儀式。 晚上,我回家接老婆。開車至臨城,到她姑父家時,院落裡已經停滿車,靈堂擠滿了親朋好友。 走進靈堂,我一眼就看見小姨妹,她正背對著我們,和表哥一起在整理輓聯。我告訴老婆,她妹妹已經來了,在那邊忙。再看過去的時候,小姨妹正好轉過身去清理冥紙,老婆的視線被她表哥高大的身軀擋住了。 我四處張望,老半天,也沒尋找到小宋的蹤影。這時候,小姨妹已經看到我們,她走過來,拉住老婆的手說話,沒有招呼我。 從她們的交談中,我判斷出姐妹倆已經很久沒聯繫過了。我點燃一支煙,走出靈堂,繼續四處尋找小宋,在確定他沒有來之後,我又回到靈堂。我站在老婆身邊,靜靜的聽她們談話,我知道,老婆一定會問到小宋的情況。 果然,老婆問:小宋怎麼沒來。 小姨妹沉默不語。我覺察到她眼角的餘光朝我輕微的掃視了一下,才聽到她說:他在準備婚禮的事。 老婆吃驚的問:要結婚了?怎麼沒聽你們說起過? 小姨妹說:才決定的。 回家的路上,老婆壓抑不住興奮,自言自語的說了許多話。她對小宋讚不絕口,說小宋追了妹妹那麼多年,一路坎坷,還好蒼天有眼,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沒有搭理她,默默的開著車,心中滿是狐疑。因為提到結婚的時候,小姨妹眼中的表情比她剛死了老爸的表哥還淒苦。 一周後,我收到他們的結婚請柬。 請柬是用特快專遞寄到醫院來的,日子定在下個月18號。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又閃現過出一個疑問:既然下個月14號才結婚,那天,在葬禮上老婆問小宋為什麼沒有到,小姨妹為什麼撒謊說他在準備婚禮呢? 回到辦公室,我給小姨妹打電話,告訴她我收到請柬,又說些祝他們百年好合之類的套話。她在電話那頭淡淡的,好像是在聽我說別人的事,時不時還冷笑幾聲。我越發覺得奇怪,就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需不需要我幫忙。她幽幽的說:那你晚上過來一趟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晚上,我去接小姨妹。 她穿了便服,還略施了些粉黛,只是神情冷峻,像交警一樣給我指路,多餘的話一句也不肯說。 汽車在她的指引下停在市第三醫院的停車場,小姨妹領著我進入皮膚科的住院區。推開509號病室的門,我赫然看見,小宋下身纏滿了繃帶,躺在病床上。 我走進去時,小宋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是正在昏迷,還是正在睡覺。我站在病床邊看了看,根據繃帶的位置和輸液的藥品,基本判斷是生殖器被化學物品燒傷。 我吃驚的轉頭去尋找小姨妹,她正冷冷的看著我。 我問她是怎麼回事,她反問說你不知道嗎。我想起了小譚,又問:是小譚嗎?她點點頭,平靜的說:小譚往他下身潑了硫酸。我追問小譚在哪裡,她不回答,卻轉過身去,流下了眼淚。過了一會,才說:姐夫,真的是你嗎? 我顫慄了一下,手足有些無措。我從她身邊走過,想推開病室的門,衝出門外。她一把將拉住我,默默的牽引著我穿過走廊,坐電梯下樓,來到住院部樓下的花園裡。 『小譚襲警,是重罪,已經在看守所了。』小姨妹站在我旁邊,像對著空氣一樣說。 『哦』我說。 『我去看過他,他把你說的話告訴我了。』她繼續說。 『哦』 『其實我一直沒有和小宋好,那天帶在哈哈哈生日宴會上,介紹他是我的男朋友,我撒謊了。』她又說。 我有些吃驚,沒哼聲。 『他一直喜歡我,很多年了。』小姨妹又說。 『我們都知道。』 『如果審訊小譚,你也逃脫不了教唆的罪名。』小姨妹說。 『恩』我面無表情。 小姨妹轉過身望著我,眼眶裡淚光漣漣,她大聲說:「要保住你,只有保住小譚。要保住小譚,只有讓小宋不起訴,說是誤傷。『她的眼淚流了下來,空氣像被悲傷凝固了一樣。過了好一會,才又聽她說:」小宋同意了,條件是和我結婚。』 聽她說到這裡,我激動了。我用力抓著她的胳膊,使勁的搖晃。我罵她傻,是個蠢貨。我大聲告訴她為了我這種壞蛋,這樣幹不值得,我說我絕不會讓你和那個廢物結婚,死了也不會。 她抹了眼淚,笑了笑,說:「前天我們已經註冊了,抬著擔架去的,因為小宋不放心,關在看守所裡的時間有限制,等不到婚禮,小譚就會放出來。『停頓了一下,她又說:」不管怎麼樣,能聽到你這樣說,我心裡很高興。』 過了一會,她抬起頭,淚眼望著星空,悲傷的說:你是很壞,可是我愛你。 我一把抱住她,大哭起來。 有一段時間,我一想起小姨妹就覺得心痛,感到自己不是男人。當知道一個女人為了你的自由犧牲自己的幸福時,那份沉重,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每次抱著YY的時候,我內心都氾濫著對小姨妹深深的愧疚。而情慾的衝動,更讓我判斷出自己是個自私貪婪的齷齪小人。 有一段時間,我刻意和YY疏遠,我借口值夜班,做手術,開會,一次次拒絕著她的約會。在我內心深處,渴望用孤獨的忠貞來回應小姨妹痛苦的人生。可惜,我還是做不到,我堅持不了,因為YY的每一聲哭泣,都會撕裂我的心扉,YY的每一滴眼淚,都會淹沒我的靈魂。這是理智和感情的一對矛盾。 我曾經找過小姨妹,希望她和小宋分手,和我在一起。她說一切都晚了,姐夫,下輩子吧。其實我也知道,老婆、小宋、甚至YY,都是我們內心和現實中無法逾越的障礙,這些障礙,都和愛糾結在一起。沒有對錯與否,只有先來後到。 唯有仇恨,可以令我忘記一切。當老婆越發深情的撫摸著越發凸顯的肚皮時,仇恨的火焰開始熊熊燃燒。我愛YY,我愛小姨妹,我甚至還愛著老婆。但是,我最愛的是我自己,我破碎的自尊注定了要用她們傷口的血液作粘合,要麼我繼續破碎,要麼我愛的人破碎,我選擇了後者,這是一出悲劇。 太對不起大家的倫理道德了,終於,我發動了對蘭雨的第一波進攻。 採取正式行動前,按照慣例,我開始收集進攻目標的信息。經過無數次的聲東擊西和旁敲側擊,從YY和蘭雨本人處,我基本掌握了蘭雨的感情經���和性格特徵。 蘭雨,書香門第,有一定的才��,在某局任財務副處長,屬於閒職。年輕時貌美孤傲,自視甚高,排隊追求的人絡繹不絕。當初,情夫在追求者隊伍中的名次遠在太平洋,屬於只等著被淹死的角色。後來不知用上了什麼手段,他插隊到了前排,日漸受到青睞。 兩年後,情夫使上了吃奶的勁,終於扒開了她的石榴裙。 結婚當年,生了YY.結婚當年生子,雖然也平常,但是生產的時候,情夫和蘭雨的年齡都很小,這就多少有點奇怪。我推測是情夫耍手段逼婚:在婚前霸王硬上弓,讓蘭雨未婚先孕,再攜子逼婚。 隨著歲月的流失,情夫的權勢日漸趨重,受到的誘惑更是成倍增長。蘭雨和他的關係由激情走向平淡,又從平淡走向緊張,最近兩年,情夫多次提出離婚,蘭雨沒有同意。於是,情夫開始早出晚歸,或是早出不歸,基本屬於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 可以想像,從驕傲的公主變成窩囊的棄婦,蘭雨的心理落差會有多大。這應該也是她排斥男人和冷漠刻薄的主要原因。 所幸,蘭雨對我並不排斥,甚至讓我感覺到,似乎她喜歡跟我說話和親近。我想,還是那句話:越是堅韌的盔甲,下面的身軀越是柔軟,就像烏龜的殼。 蘭雨和我,都是烏龜,我們的區別在於:她的殼下面,或許是柔軟的身軀,而我的殼下面,是一顆冷酷的心。 在這些資訊裡面,關於情夫最近兩年多次提出離婚這一條,讓我十分詫異。 首先,這說明老婆和情夫偷情至少兩年了。而我們的婚姻還不到四年,老婆的深沉讓我感到恐懼。 其次,我原本以為情夫不會為老婆作任何一件有損前途的事,當然更不會離婚。看來我還是太主觀,忽視了愛情的力量。 這既堅定了我復仇的決心,也敦促我加快復仇的節奏。我要趕在情夫成功離婚之前解決這件事。否則,情夫離了婚,老婆勢必也會提出離婚。這樣,戴著綠帽的我還會被拋棄,這相當於在我的綠帽上再插一根綠花翎,表示在綠色的世界裡,我還有職稱。 27號,從YY處得到一個信息,蘭雨下周去海南開會,逗留四天時間。 我小心翼翼的打聽到了開會的地點,是在**酒店。 在蘭雨動身的前一天,我提前到了海南,住進那間酒店。酒店靠海,推開窗戶就能看到沙灘上的太陽傘,也能聞到空氣中鹹濕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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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bee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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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SPOTS in Tokyo:怎麼捨得吃?小丸子貓 Café 內的美食還是用來打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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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桃小丸子》絕對是陪伴大家成長的卡通人物,到現在仍然很受大人、小朋友的喜愛,但最近我們看到的櫻桃小丸子跟以往的好像有點不同,近期她的產品都把《櫻桃小丸子》內的角色變成了貓,打造成「櫻桃小丸子喵」(ちびまる子にゃん)的系列,而這個系列更加聯乘了東京的 Tree Village Café,開設期間限定的「小丸子貓 Café」,雖然早前香港也有推出期間限定的「小丸子貓 Café」,但相比起來,今次東京以小丸子貓作主題的食物就吸引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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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桃小丸子喵」這個系列的構想其實是來自動畫第 751 集《小丸子想變成貓》,亦都是為了慶祝《櫻桃小丸子》這部被稱為國民動畫連載的 30 周年,小丸子希望變成貓的原因是熱愛午睡的她希望能跟貓一樣一直躲在暖爐桌下睡覺,因此「櫻桃小丸子喵」系列就這樣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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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跟 Tree Village Café 聯乘的期間限定「小丸子貓 Café」推出的食物種類還算可以,雖然只有 14 款菜式,但從主菜、甜品到飲品都有,而且很多都是只能在「小丸子貓 Café」才品嚐到的菜單,即使不是粉絲看到也會心動!除了主角小丸子化成貓外,你也可以看到其它角色同樣變成了貓,而且每一個的造型都會切合角色的性格,如善良溫純的小丸子就以三色貓造型現身,而高格調的花輪同學就代表著高貴的暹羅貓。當中最爆笑的必定是由「永澤貓」的造型,即使化身成貓,他那個洋蔥頭仍然是戴著平時的那頂小帽子。
小丸子貓 Café in Tree Village 期間:2017 年 6 月 1 日至 2017 年 7 月 10 日 地址:東京都墨田区押上1-1-2 東京晴空塔城・晴空街道 電話:+81-3-5610-3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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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lly-yellow · 8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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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躲貓貓 / hide-and-seek on the dining table
It's ok to be not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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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jouhcgbest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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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5.13.〈四〉大露營第一天
雖然昨天校長已經口頭答應我們可以成行, 但老師的內心還是惴惴不安, 畢竟疫情的變化很難預測, 在沒有出發前始終是無法安心。 早自修時老師再一次說明流程, 前兩節資優班的孩子要去成果展表演, 只能請同學轉達。 前兩前科任課還是照上, 英語老師知道我們班的活動照常舉行感到很驚訝, 雖然用掉了一節英語課讓她的進度很趕, 但還是很熱誠地祝福我們一切順利。 不光是英語老師, 其他所有老師都是一樣的。
第三節課老師把早自修沒講完的注意事項繼續說明, 同時也再次確認大家的分組狀況, 讓每一位孩子都能記得。 第四節一上課就讓大家去抬餐, 老師也事先跟抬餐處的阿姨說明, 請她讓我們班先抬, 幾位外送的孩子也去領取了。 今天大家的用餐速度特別快, 規矩也特別好, 畢竟別班都還在上課, 我們可不能吵到人家。 大家都準時在老師規定的時間內完成所有工作, 我們就提早五分鐘下樓。 沒想到所有協助接送的家長全部都提早到達, 看來家長們比我們更緊張。 老師一部部車確認出發後, 我們的大露營活動就正式開始了!
老師搭乘班親會會長御飯糰媽媽的車, 上次路勘時就走過一次, 所以路線很熟悉, 很快就到達了。 其他幾部車也都陸續到達, 老師先跟大門口確認, 再去售票口領票, 最後請所有協助接送的家長和大家一起合照。 拍完照會長幫忙載送大件的裝備進園, 其他孩子則由老師帶領步行入園。 太陽很大但大家都很乖巧聽話, 完全沒有人抱怨, 因為能夠順利成行大家都很感恩。 當我們到達預定搭營的綠活館後, 讓大家先休息片刻, 老師去露營區辦公室接洽領取帳篷事宜, 負責的涂大哥很熱心, 告訴我們改在辦公室旁邊的營區會比較方便, 不但有較充足的燈光, 旁邊就是浴室, 而且還有辦公室旁的小空地, 也擺設了好幾部販賣機, 晚上用來辦晚會更恰當, 老師二話不說就立刻決定換位置了。 隨後招呼大家搬過來, 然後跟涂大哥領取帳篷和睡墊, 馬上就分配各組的位置, 讓男生在周圍, 女生的位置在中間, 涂大哥也幫忙指導。 不一會兒所有的帳篷就都搭好了, 老師也不停地提醒大家: 務必將帳篷的拉鍊拉好, 否則晚上就得餵蚊子了!
搭完帳篷後讓大家稍微休息, 把水壺裝滿後, 帶上躲避球, 我們就準備下午的遊園行程了。 老師邊帶大家走邊解說, 順帶說明隔天騎協力車的路線, 幸好有孩子幫忙錄影, 可惜沒有另外請孩子拍照, 這段過程如果有用手機拍照的孩子, 希望能提供給老師。 在餐廳前老師順便進去確認晚上用餐的時間, 因為所有的團體全部取消, 今晚和明天整個餐廳就只有我們班的三桌, 等於是變相的包場了。 也因為全部取消了, 連大瓶裝的果汁也都被退, 所以老師沒辦法請大家喝飲料了, 不過孩子們很貼心地說沒關係。 我們繼續遊園行程, 走到湖畔時拍幾張團體照, 也幫各組拍小組照。 果然我們班真的是目前帶過最聽話乖巧的一屆, 沿途都很順利, 目前為止都沒有出狀況, 沒有給老師添麻煩。 當我們到達歐式雕塑公園時, 太陽正大, 我們先拍完團體照, 老師簡單交代活動的範圍和集合時間後, 就解散讓大家自由活動了! 有一群孩子拿了躲避球去玩, 也有孩子走到山坡上看風景, 也有一群女孩到處取景拍照。 其實老師沿路上也有提醒大家要戴上口罩, 只是有時看大家實在熱得可憐, 而且周圍完全沒有任何遊客, 才偶爾讓大家把口罩拿下。 老師除了乘機幫大家多拍幾張照片, 也和一組女孩們合照, 這幾個有點調皮, 約好了故意一起翻白眼, 不過似乎沒有配合好, 有的翻了有的卻沒翻, 看起來挺好笑的。 四點半我們離開歐式公園, 繼續遊園行程, 不過得慢慢回頭往營區走了, 因為約好五點半要進餐廳用餐。 也不想把時間掐得太緊, 讓大家都能好好享受這兩天的悠閒。
真的很感謝涂大哥的建議, 我們轉移陣地更換紮營的位置實在是太棒了! 因為旁邊就有飲水機, 而且有供應冰水, 這麼熱的天氣的確需要多補充水分, 不過有幾個孩子投販賣機的次數很頻繁, 但難得出門, 老師也就不過份約束大家了。 這時有家長打電話來, 但因為老師在忙著, 沒有聽到電話響, 還是同學轉告才知道, 原來是因為老師貼在群組的照片, 孩子們沒有戴上口罩, 為此引發了班級群組的一點點火藥味, 這時老師趕快上去道歉, 其實真的有一直提醒大家要隨時戴上口罩的, 而且還有影片可以為證, 只不過看見周圍都沒有其他人, 都是我們自己同學, 孩子們又都玩得很盡興, 想要多幫他們拍些照片影片, 才會請他們暫時拿下口罩的。 為此造成家長們的疑慮, 真心感到很抱歉。 稍微休息片刻我們就出發準備用餐, 來到餐廳前, 老師先讓大家洗手洗環保餐具, 然後說明用餐的規矩, 儘管整個餐廳只有我們這三桌, 但還是要有一定的水準。 本來想詢問可否臨時每桌增加兩瓶果汁, 可惜因為所有的團體都退訂了, 連帶大瓶的飲料也都退貨, 只能跟孩子們說抱歉了, 但大家都能夠體諒。 接著指導大家用餐前的口號: 當老師說『夢幻島開動!』時, 所有人先來一次愛的鼓勵, 並且大喊:『謝謝阿姨、謝謝老師、謝謝同學,我們開動了!』 在用完餐之後也要來一段, 不過最後一句改為:『我們吃飽了!』 一開始大家有點靦腆, 不是很整齊, 不過意思到了就好。 大家按照老師分配的桌次就座後, 先喊完口號, 再請各桌的桌長幫忙裝飯, 其他孩子也分工合作, 將公筷母匙擺好, 每個人也都拿出自己的環保餐具。 老師則是忙著逐桌拍照錄影, 大夥開動後都吃得津津有味, 紛紛表示比畢旅的菜色和味道都好。 看見大家吃得如此開懷, 老師也很開心。 用完餐後大家也自動自發地收拾餐桌, 讓餐廳的阿姨們對我們留下很好的印象。
離開餐廳後我們慢慢散步回營區, 路上經過販賣部, 本來想帶大家進去採購一番, 沒想到因為團體都退訂, 販賣部居然歇業了! 大家只好悻悻然離開。 回到營區讓大家休息片刻, 老師也用音箱放音樂給大家聽, 並且討論要先洗澡還是先辦晚會? 因為天氣很熱, 大家都想先辦完晚會後再去洗澡, 老師也尊重大家的意願。 七點鐘晚會正式開始, 首先是小瑊和錢哥帶來的聽音樂猜歌名, 答對的人還能獲得豐富的獎品。 題目很多種類很廣泛, 感覺得出來是花了很多時間準備的節目, 也帶動很熱鬧的氣氛! 最難得的是還自己準備了很多的小禮物給答對的人。 接下來是傳單和小希的烏克麗麗表演, 兩首曲子分別是大手拉小手和今年夏天, 還有其他六位同學一起合唱, 其中包括了三位合唱團的成員:小婕小釩御飯糰, 還有小瑊錢哥奇異果, 果然天籟之音不絕於耳, 也讓現場氣氛達到最高潮。 晚會結束後先請大家打電話報平安, 接著讓女孩們盥洗, 老師自己則幫大家守護。 因為老師等一下是跟男生們一起洗, 所以女生洗好出來後有時間可以幫忙拍照。 女孩們動作挺快的, 再來換男生盥洗, 進去前一樣交代規矩: 不要大呼小叫, 不要大驚小怪, 因為管線���長, 熱水沒那麼快, 全部孩子都洗完澡也九點多了。 讓大家把頭髮吹乾, 我們就準備出發去採購消夜了。
整個園區都沒有任何人, 除了我們紮營處對面有一位年輕背包客, 單獨一人一個營帳, 我們帶著手電筒往大門口移動, 老師帶的是礦工用的頭燈, 在黑夜中非常明亮。 老師跟大門口的警衛先生打過招呼後, 一群人就暫時離開埔心牧場了。 門口的大馬路就算晚上車也挺多, 我們小心翼翼地走到全家, 讓北極熊和阿奏猜拳決定, 最後女生選擇在全家買宵夜, 老師簡單交代幾句後, 就帶著男生繼續往7-11前進。 進入7-11後又跟男生規範好, 老師又回頭到全家看顧女生, 在兩家便利商店往返了幾趟, 大家終於都買好宵夜了, 不過有幾個男生似乎買得有點多, 尤其是熊貓, 白天發的兩瓶飲料都沒喝完, 販賣機又投了好幾瓶, 現在來便利商店又買了一大瓶檸檬紅茶, 最後幾乎每一瓶都沒喝完, 實在有點浪費。 回到營區大家開始享用宵夜, 老師自己沒有買宵夜, 只買了一瓶果汁。 大家邊吃消夜邊聊天, 非常快活。 因為看大家玩得非常開心, 本來預計11點半要讓大家盥洗就寢的, 就延後了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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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lilllilil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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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經驗可 / 21 汽水瓶 上
李以正離開花店時,商店街飄起了微雨,他把沈淯青的英文課本藏進外套,弓著背快步走進捷運站,絨絨雨點搭著他的肩膀和他一起上車,在車開以後沒多久就蒸發在空氣中。
他對氣溫變化不敏感,也不太怕痛,適應力良好,某次連上野營,他們在山中駐紮,那幾日寒流來,不少人晚上被冷醒,唯有他睡得酣甜。有時操練受了傷,他也常要等到看見衣上乾涸的血跡,或是洗澡時注意到腳邊流向排水孔的紅色,才會發現身上某個地方癢癢的不是錯覺。
與其說是少條神經,不如說是習慣了。他很少叫苦,因為沒有得過相應的獎勵。
退伍前幾個禮拜,他和跟剛生第二胎的長官出公差,他開車,長官說這胎是兒子,心情輕鬆多了,不像養女兒,怕她跌了碰了留下疤,一聽她哭就心疼。
長官說得頭頭是道,他逢場應和,才知道原來有的人會故意不去安撫哭泣的嬰兒,說這樣他以後就不會用哭來討愛關心。
地下隧道沒有風景,窗玻璃像一面鏡子映出車廂裡的形形色色,李以正站著,面前是除了一本英文課本之外,身上什麼也沒有的他自己。
他靠著隔板打開沈淯青的英文課本,五顏六色的筆記不似書主人單調從簡,反和花店一樣繽紛。沈淯青的字很小,筆色不斷變換,寫字的地方像翻倒了彩虹色的碎糖,李以正漫不經心地翻,在有毬果圖案的那一頁,撥頁的手指停了下來。
兩顆毬果,其中一顆的鱗片只有一半,原來書裡每隔幾頁就出現的植物插圖不是印的,而是畫上去的。
還說自己不喜歡花,李以正勾起嘴角,如果這樣都稱不上喜歡,那什麼才叫喜歡。
他一手當書架,一手翻頁,巡野一樣地找沈淯青上課不專心的精緻證據,有果實和花,有樹皮和年輪,有茸茸的蘆葦或如羽的葉,他一一撿拾,不知其名,但因為是沈淯青畫的,他便覺得好看。
到站後,他隨其他下車乘客一起往出口方向走,路人的香水飄過來,淡淡的花果香讓他想起剛剛才離開的那個地方,但那裡不只有甜甜的味道,更多時候是形容不出的青草味。
聽沈淯青說,送到他們花店的切花多是別人家撿剩的,配合的行口有時會送來不新鮮的花,可能出了花市就沒有換過水,等安哥載來,梗尾常已經爛得勾勾稠稠,沈淯青整理它們的時候,空氣中便會漫著苦苦的味道。
雖然是間沒有客人的花店,但沈淯青偶爾會跟李以正解釋一般花店的運作方式,日漸下來,他對花店也有了幾分淺薄認知,但由零碎的字句逐漸有了輪廓的倒不是花店,而是與花一起滯在花店裡的沈淯青。
最開始,沈淯青每日至多只會對他開口一兩次,有時甚至一天只是「嗯」一聲,總是一臉厭倦,好像不喜歡李以正在這裡,但又一一默許他在花店裡做的事情,看著什麼都不感興趣,專心打遊戲的樣子也波瀾不驚,懶散易煩,可是工作時一點也不馬虎,嘴硬心軟,耳根子軟,頭髮也軟,磨久了,話也漸漸變多,然後,連那雙甚少聚焦在什麼東西上的眼睛,都開始會笑了。
李以正走路的速度越來越慢,陌生人一個個超過他。
原來那雙眼睛是會笑的。
他停下來,回頭看月台,對向列車即將進站,等車的人被氣流捲起頭髮和衣擺,他耳邊嗡嗡嘯著車要來了的聲音,在慫恿他回去。
明明才剛離開,但他又想回花店去了,不進門,就站在花店對面偷偷地看也行。
但都認識了,這樣不正常。沈淯青問他為什麼不再去看葉誠勳時,他也說過一樣的話,這樣不正常。
他吞了口口水,看著車來,聽見車門即將關上的警示音響起,然後車走了。他忍住回去花店的念頭,買了晚餐回家,邊吃邊背英文單字。
十個單字,睡前還在背,嘴裡喃喃復讀拼字,可字母反覆到心裡就變成了沈淯青的名字,他遇上少有的失眠,明明是他自己想去找工作,但最捨不得花店的卻好像也是他。
如果不去花店,沈淯青會不會馬上就忘了他,像和葉誠勳一樣,就此沒有交集。
他不想再想,不然又要不正常了,他已經做過一次不正常的事了。
那天他們從飯店搭計程車離開,沈淯青先把他送回家,不讓他一起回花店,李以正下車之後,在路邊看著沈淯青離開的方向許久,等回神過來,他已經站在花店對面的騎樓陰影中。
他不敢告訴沈淯青他來了,他怕沈淯青會趕他走,怕沈淯青生氣。
他站在以前偷看葉誠勳的位置,花店的鐵捲門還沒放下,沈淯青背對店門在水槽前洗東西,洗了很久,他也看了很久,眼裡的景象幾乎沒有變化,但他一點都不覺得無聊,只想沈淯青到底在洗什麼,會不會很辛苦,洗這麼久手會不會痛。
沈淯青突然把上衣脫掉時他飛快撇開了目光,聽見自己倒吸一口氣。
他警覺不已,一是怕剛才的反應被瞧見,二是覺得不該再看下去,他屏息,將理智擺到一邊,輕輕把視線移回去,他看見沈淯青光裸著背在洗衣服,可愛又好笑,料想不到沈淯青自己一人時會突然把衣服脫下來洗。
在他因爲偷得老闆不為人知的一面得樂時,沈淯青拿著衣服,腳踩李以正平常坐的那張椅子,將滴水的上衣晾起。從側面看他更瘦了,瘦得像是能單手把他橫抓起來,明明褲頭的鬆緊帶已經拉到最緊,穿在他身上還是鬆落落地。
沈淯青從椅子上下來,不知為何對著門口看,他們隔著無人的馬路對望,沈淯青靜靜站著,什麼也沒做,只是看著這裡,李以正很小心呼吸,怕被發現他祟動的黑影。
等鐵捲門關上,李以正再站了一會才回去。他懷疑沈淯青會不會其實早就看見他了,但若是那樣,沈淯青為什麼不叫他,為什麼只是看著。他矛盾地無法決定,自己究竟希望沈淯青知道還是不知道,他就在這裡。
李以正想著沈淯青睡著,但他沒有夢見沈淯青,沈淯青也沒有夢見他。
隔天,沈淯青醒得早,他在浴室洗手台前併攏手指,拱水洗臉,前髮比臉先一步浸濕在掌心,他抬頭看鏡子,濕髮凝在頰邊,水珠在髮尾尖稍滴答滴答地掉。
李以正說要來,但沒有說幾點過來,他仍不知道李以正為什麼要來,為了英文課嗎?直覺卻又告訴他不是。
他決定不想,雖然一定是很簡單的理由,因為李以正是個簡單的人,但現在的他掛著濾鏡在看李以正,帶私心看,什麼都不準,或說,他難於直視自己的妄念。
下樓時他的拖鞋啪啪地響,按下鐵捲門開關,一個影子隨著升起的門鑽進來,疊在他身上,而與影子連在一起的那雙腳在門開出一個縫之後轉過身,將鞋尖方向朝向沈淯青。
「李以正?」沈淯青問,接著聽見李以正在外面嘿了一聲。
他解開玻璃門的地栓,先把內門打開,鐵捲門慢慢升起,還要一下子才會升到人能通過的高度,他蹲下,聽見晨早庸碌的車聲,聞到室外濕冷的空氣,他邊等待,邊盯著李以正的白球鞋看。
李以正的鞋很乾淨,仔細一看,鞋上有許多細小的摺痕,應該已經穿了好一陣子,只不過被主人擦得又白又亮,乍看下和新鞋無異。
李以正在某些地方出奇地有紀律,難以理解這些堅持從何而來。
李以正的角度看不見裡面蹲著的沈淯青,若是看得見沈淯青的臉,他會知道沈淯青除了對花,還有其他認真的事情。
門升到李以正的大腿高時,沈淯青起身去看開得太盛的洋桔梗,他把開始凋謝的幾支挑出來,扔到報廢的桶子裡。
李以正沒等鐵門完全升起,半途就潛身進門,他高舉手裡的英文課本,笑得燦爛,繞到沈淯青面前說:「我背好了。」
「你幾點到的?」沈淯青的焦點不在背書,比起那個,他更在意李以正等了多久。此外,因為他剛睡醒,聲音還有點啞,他低低清咳一聲後,又問:「⋯⋯幹嘛不打給我?」
再開口,仍感覺喉嚨很緊,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想把對錯頻道的沙啞聲音切到正確的發訊位置。
「怕你還在睡,萬一把你吵醒⋯⋯咳,怪我怎麼辦。」受沈淯青摸喉結的動作影響,李以正不知怎地被傳染,也跟著咳了一聲。
「⋯⋯那要是我睡到晚上怎辦?」沈淯青的聲音正常了,但音量比起剛剛小了一些,他心虛,他猜測李以正十之八九會說沒關係,可他想聽李以正親口說出來。
「沒差啊,就等你到晚上。」李以正說得輕鬆,他把課本遞給沈淯青,示意沈淯青到櫃檯裡坐下,「快,趁我還記得的時候先背給你。」。
把沈淯青趕進櫃檯,李以正也坐下,他把椅子往前拉,一副準備大顯身手的樣子。
聽到預想中的回答,沈淯青發覺帶私心的濾鏡比他所想的還要有威力,但他不會因此昏昧地放水單字考試。「錯一個寫十遍。」他說。
「好啊。」李以正信心滿滿,還沒開始背,眼睛就得意地彎起,「背錯給你打。」
沈淯青一個一個考,李以正都背對了,雖然有幾個字花時間想了一下,但都背對了。
李以正背單字的時候,頭低低的,交握的手放在桌沿,眼睛盯著手看,很專注,可樣子又有點呆。
沈淯青靠近桌子,把他的手拿過來看。
李以正沒反應過來,差點把沈淯青的手甩開,但馬上他又定住身體,不敢妄動。他一直都不敢對沈淯青粗魯,不是怕他,或許是因為沈淯青是唯一知曉他秘密的人,還給他機會正大光明接觸葉誠勳。沈淯青對他好,那他待沈淯青別於一般,想想也理所當然。
他讓沈淯青抓著手,不敢細思其他原因。
沈淯青抓著李以正的手,烤肉一樣地裡外翻,經過三百六十度端詳之後才放下。
李以正的手被翻來翻去,他的心也上懸下盪,他小心翼翼問:「怎麼了?」
「你一直看手,我以為你把小抄寫在手上。」
「喂——我很認真背,背到昨天都沒睡好⋯⋯」原因太令人打擊,李以正憤憤不平將袖子推到手肘,露出麥色的兩條手臂,「清清白白。」然後他看見沈淯青又在笑了,那雙往上挑的眼睛讓他收並手指,將蠢蠢欲動的,按捺在掌心。
李以正問:「你剛起床?」
「嗯。」
「還沒吃早餐?」
「還沒。」
「想吃什麼,我去買⋯⋯豆漿跟豬排蛋堡?」
「好。」說完,沈淯青又說,「我跟你一起去。」
今天不用開店,兩個閒人慢悠悠出門,買了一樣的早餐,等到要付錢時,沈淯青才想到自己沒帶錢包
「我付。」李以正馬上說。
沈淯青不止沒帶錢,也忘了拿傘,回花店的路上才剛走幾步就下起雨來,冬日雨凍,雨點掉在沈淯青頭頂時,他忍不住豎起肩膀抖了一下,那瞬間像貓被踩到尾巴。
沈淯青穿著睡衣就出門了,被這麼一滴突然感覺很冷。
「老闆。」
沈淯青剛聽李以正一喊,接著手中被塞進他們剛剛買的早餐,然後視線一暗,他被外套罩住了。
「走。」李以正說,抓著沈淯青的肩膀推他往前。
沈淯青不知道怎麼辦好,聽從地向前跑,跑了幾步他停下來。
「李以正。」
他抬起手臂,將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撐高,支出一個空位,要李以正也進來外套下一起躲雨。
「我不怕淋雨。」李以正把他的手壓下,重新把沈淯青罩好,「你保護早餐。」
沈淯青沒辦法,只能盡量加快腳下的速度,到了騎樓,他拿下外套,看李以正臉上都是雨水,幸虧雨才剛開始下,還不算大,等一下就自然乾了。
他把李以正的外套抱在手裡,忘了外套淋了雨,濕噠噠的。
李以正看到自己的外套被沈淯青用雙手抱在懷裡,不好意思地把外套搶回來。
「濕的,我拿。」
手空了,剩下微濕的掌心,李以正風雨無阻的樣子讓沈淯青想起一件事。「你記得⋯⋯」
「嗯?」
「你有一次颱風天去找他,然後你把傘借他嗎?」
那個他是誰不言而諭,李以正笑。「記得啊⋯⋯所以不要隨便送人傘,不然會散。」說完小小嘆了口氣,他怎麼曉得,過了幾個月,他就對沈淯青做出一樣的事情。
李以正像條落水狗,但仍笑得好像不在意。
「快回去吧。」沈淯青說。
回到花店,李以正被沈淯青趕到二樓吹頭髮,他把李以正的外套掛起來,外套口袋一邊甸甸的,沈淯青摸形狀,像是鑰匙。
李以正下來時,他問:「老闆,我提前一天就背好書,有沒有獎勵啊?」櫃檯桌上擺著早餐,沈淯青還沒吃,在等他。
沒反駁,沈淯青問:「你要什麼?」
「還沒想到。」李以正說,「先留著。」
「哦。」沈淯青略失望,他倒好奇李以正會跟他要什麼,早餐冷了,被沈淯青護著也沒能保住溫暖。他喝了一口豆漿,問李以正:「你有什麼不吃的東西嗎?」先不說獎勵,他還有頓飯沒請。
「沒有,我不挑。」李以正。
「完全不挑?」沈淯青放下飲料杯,有些懷疑。
「完全不挑。」李以正十分確定。「你呢,有什麼不⋯⋯」說到一半,他改口,反著問:「你喜歡吃什麼?」
「沒有喜歡的。」沈淯青回:「能吃的就吃。」
「慢慢來。」轉眼,李以正已經把早餐吃完,他將包裝紙揉成一團。「你今天要幹嘛?」
沈淯青沈默了一會,這問題不是他該問的嗎。「你要幹嘛?」
「沒幹嘛的話⋯⋯那⋯⋯要不要出去晃晃?」
看沈淯青沒馬上回話,李以正加緊問:「天氣不錯,出去走走啊。」
剛剛他們還冒雨回來,天氣如何不錯,但李以正連颱風天都跑來花店,沈淯青也不知道對李以正來說什麼才算壞天氣。
沈淯青不吐槽天氣的事情,「要去哪裡?」
怪的是李以正也沒有想到要去哪,「去⋯⋯」過了一下,他語帶不確定,飄著音調說:「花市?」
「你要買花?」沈淯青越過李以正,看向後面乏人問津的金魚草和千代蘭,李以正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想說你喜⋯⋯」不對,沈淯青不會承認,他昨天太專注背單字了,沒想找沈淯青出門還要行前準備。「啊。」他想到了可以去哪了,「陪我去買背包好不好?」
「背包?」
「嗯,後背包,我面試的時候想背。」李以正說,「履歷表折口袋裡不太好。但是現在好像還沒什麼店開門,晚一點再去,你要上去再睡一下嗎,我可以看店⋯⋯啊不對,今天花店休息⋯⋯你慢慢吃,吃完再說。」
「不然,再背十個單字吧。」沈淯青說。
李以正沈默了一下,「讀報紙好不好?」
「讀報紙也要背十個單字。」沈嚴師說。
李以正投降,「那還是課本吧。」課本的行距大,看起來比報紙親人可善一點。「但我今天沒帶筆記本,跟你借一張紙?」
沈淯青看了看四周,把主意打到月曆上。
「幫我拿一下。」他把手中的豬排蛋堡交給李以正,站起來翻牆上的日曆。
他找到夏天,那時花店天天有人光顧,日期格寫滿葉誠勳來過的痕跡。他刻意挑這頁撕給李以正,連張名片都寶貝,這也送他吧,他想。
「先抄一遍課文前三段。」沈淯青說。
李以正和沈淯青分來一半的桌面,準備動筆時,沈淯青又叮嚀:「字寫整齊一點。」怕李以正壞了自己的寶物。
「老闆,新的單字講完,你再念一次上次那篇新聞好不好。」他想聽。
「風箏的?」
「嗯。」
「好。」
沈淯青看著李以正認真抄課文的樣子,想如果每十個單字就換一個獎勵,他是不是就可以一直為李以正做點什麼,他想知道李以正會向他要什麼東西。
等沈淯青吃完早餐,講完十個單字也念完風箏的新聞,他上樓換衣服,李以正在樓下等,看著花店裡的各種花草,他又在想,沈淯青最喜歡哪一種。
沈淯青換衣服換得比預想還要久,櫃檯桌上除了他正在學的那本課本之外,角落還有另兩冊,想到沈淯青會在課本裡畫畫��他好奇地抽了一本新的來看,一翻就翻到書中夾的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站在樹下的兩人合照,照片裡的兩個男生一高一矮,都穿著制服,但款式不一樣。
李以正認出照片裡年紀比較小的那個是沈淯青,五官沒改變太多,但看不出這是幾歲的時候,沈淯青的臉還有點嬰兒肥,跟現在比起來肉多了。沈淯青在照片裡笑得很開心,看起來很開朗,無異於那個年紀大部分的少年。
照片的中線有一個撕口,破了一點點,就又用膠帶黏了回去。
李以正蓋上書,再翻另一本,看看還有沒有夾什麼東西,但沒有,而且連塗鴉也沒了。
沈淯青下樓時,李以正發現沈淯青把瀏海吹了個弧度,捲捲的,澎澎地蓋在額上,不會遮到眼睛了。
「走吧。」沈淯青說,「買背包。」
沈淯青借了一把傘給李以正,外面雨停了,但天色像是隨時都會下雨。
李以正接過傘時猶豫了一下。「不會又來一次吧。」
「什麼?」
李以正笑了笑,看來沈淯青已經忘記他早上說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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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日記六號
12/30 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記得的長夢好像都是末日、屠殺、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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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群人躲在桌子底下以為是演習
直到第三個飛彈從頭上飛過去才開始感覺
欸?大事不妙耶?
但身邊所有人都維持笑容的聊著天 過著日常生活
電視上有個人站很高說話宣告確認被攻擊
他也笑笑的 笑到都快以為飛彈不是真的
那是一個有迴旋梯的旅館 我開始一層層爬
遇到一家人準備去野餐遇到有的房間在狂歡
無論如何啊,都沒有人在哭、在叫
顯得飛彈飛過去的聲音跟影子更莫名其妙
好像內心荒亂的只有我
是不是只有我還想不到現在最想要的事
回到房間冷靜看著落地窗外
看著遠處在冒煙飛彈還在飛 意外的很美
身邊突然出現一個人把pipe遞給我
很像fightclub那一幕兩個人並肩坐著
突然有顆飛彈在很近的地方爆炸了
地面劇烈震動 轟隆隆的
那一刻終於想哭 他終於開口說話
「欸,醒來還沒死就出發吧」
『去哪?』
「妳知道妳想去哪的 就去吧」
「再任性一點」
還來不及接話又是一次地面劇烈震動
眼淚終於在這一刻全部擠了出來
腦袋不斷回放李宴別的那句話
睡前我終於承認上帝並向他祈禱
我還不要死 讓我活著跟愛一樣長
來不及跟他抽完最後一口就被貓叫醒了
我還沒死
嗯,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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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rdheaven3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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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文][んばくり] 黑貓
* @青雨太太的點文:んばくり
   喀嗒。    孤零零地佇立著的樑柱終究受不住火焰的侵蝕,在灰燼中靜靜倒下。天空像是被火舌染上顏色,不知何時轉成一片橙紅,夕陽只是把影子愈拉愈長,愈拉愈長。
   見大俱利伽羅把刀收回刀鞘,山姥切國廣環視了一周,也放下手中的刀。周圍已經沒有敵人的身影,遠處依然殺聲震天,但身為守護歷史的一方,他們在這裡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時間溯行軍已經殲滅完成,雖然戰線不免受到影響⋯⋯嘛,再下來就是人類自己的事了。」狀況回報完畢,山姥切正打算發出歸城命令,卻看見大俱利伽羅蹲在不遠處燒毀的廢墟前,一動也沒有動。
   「怎麼了?」他走向前,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只見焦黑殘破的屋瓦下,壓著一隻黑貓。
   「⋯⋯是貓啊,以他們的敏捷程度,沒想到會被捲進來。」山姥切垂下了眼簾,而大俱利伽羅依然一動也不動。    「誰知道⋯⋯也許原本就受了傷吧。」    「或許是吧。」山姥切合起雙手,正想說幾句祈求冥福的話,一陣細碎的聲響忽然從眼前的磚瓦下傳了過來。
   「!」朝著聲音的方向定睛一看,山姥切看見氣若游絲的黑貓正擠出全身力氣,微弱地掙扎著。「牠還活著!」    「⋯⋯啊啊。不過,也撐不了多久了吧。」彷彿早已察覺了這一點,大俱利伽羅只是伸出手,安撫似地,用指節輕輕滑過黑貓的額頭。看著對方的表情像是接受事實般地平靜,卻又矛盾地不願停下輕撫著黑貓的動作,山姥切國廣深吸了一口氣,伏下身,埋頭搬起屋瓦和木頭的殘片。
   「喂,等等,你在做什麼!」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大俱利伽羅既訝異又困惑。「我們不能干涉歷史,你不是很清楚嗎⋯⋯!」    碎片刮傷了山姥切的指尖,但他沒有停下動作。    「反正放著牠也會死,對吧?牠不過是隻貓而已,是死還是消失不會對歷史產生什麼影響。嗚⋯⋯你也快點來幫忙!」    大俱利伽羅愣了一下,隨即跳向一旁,跟著抬起覆蓋在廢墟上、還隱隱透著火星的沉重樑柱。
   待最後一根沉重的木材移開,氣喘吁吁的山姥切國廣抱起虛弱的黑貓,輕輕地,放在同樣氣喘吁吁的大俱利伽羅懷裡。    於是從屍骸無數的戰場上,他們帶回了,一隻垂死的黑貓。
    ————
   一身髒兮兮、灰頭土臉的山姥切國廣用不怎麼流利的口才,拚了老命說自己會照顧黑貓、希望留牠在本丸。對此,審神者沒有多說什麼。或者說,他也同樣難以想像從過去的時代帶走一隻貓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只是讓近侍叫來藥研藤四郎,好好檢查牠的傷勢。
   「啊⋯⋯這樣子內臟恐怕是破裂了,有點嚴重啊⋯⋯」藥研推著下巴,語氣雖然依舊大而化之,眼鏡後的眼神卻寫著謹慎。    「⋯⋯有辦法治嗎?」    「也只能試試看了,希望貓的身體和人體不要差太多啊⋯⋯不過,」藥研頓了一下,撥了撥黑貓肌肉有些萎縮的後腳,「這個恐怕是舊傷吧,我會試試,但應該是沒辦法治了。」    山姥切和大俱利伽羅互看了一眼。這八成就是當時牠逃不掉的原因了吧——他們想。當市街都化成了火海,一隻受傷的困獸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沒關係的,只要能平安活下來就好,我們會照顧牠的。」
————
   「我們」會照顧牠的——對於山姥切國廣說出的這句話,大俱利伽羅沒有出口反駁。即使從他用腰上的紅布把貓裹著帶回來的那一刻起,他就打算要自己一個人照顧牠。    大俱利伽羅心裡明白,山姥切會出手救那隻黑貓,是因為自己;而山姥切雖然會把沒自信的部分歸咎於他人,卻從不在重要的事情上推卸責任,才會理所當然地覺得該分擔一份責任。正因為明白這些細微的體貼,大俱利伽羅才更不能讓這一些都變成山姥切國廣的壓力。
   只是,在被叫到藥研的房間,看見那隻黑貓努力張開眼睛、微弱地叫了聲「喵」的瞬間,他看見山姥切經常覆著陰霾的面容,竟像是個孩子般,毫無掩飾地綻放出喜悅。    「大俱利伽羅!你快看!等一下,牠剛剛是不是又叫了一聲?!」    「山姥切老兄,你是不是太興奮了點?人家好不容易才恢復咧。」藥研有些無奈地笑著,拿下眼鏡後的眼皮上似乎多了些黑眼圈。    「啊、啊⋯⋯抱歉⋯⋯」    「呵。」大俱利伽羅低聲笑了���來,一旁的兩人便在一瞬間安靜下來。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山姥切國廣徒手搬開那些瓦礫、弄得滿手是傷的畫面。「⋯⋯真是的,總是這樣吵吵鬧鬧的。你果然還是這麼不會拿捏分寸。」
    ————
   幾聲短促的敲門聲後,房門打開,大俱利伽羅走了進來。他的手臂下,夾著一個不算大的動物籠。    「國廣,我要出去,這傢伙給你照顧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把籠子放在地上,又再次確認了籠裡的狀態。    「咦?又要去萬屋嗎?昨天才去過的吧。」想起昨天也有過同樣的場景,山姥切不禁有些疑惑。    「嗯,昨天看了書,發現有些東西沒買齊。」    大俱利伽羅回得簡單,山姥切也不好再說什麼。「這樣啊⋯⋯雖然我可能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呃⋯⋯真的不需要我一起去嗎?」    「⋯⋯你顧好牠就是幫了大忙了。」大俱利伽羅搖搖頭,從口袋掏出一小包東西。「藥研給的藥在這裡,時間到了要記得餵給牠,然後絕對、絕對不能隨便把牠放出來。」    「喔、嗯,知道了⋯⋯」    聽見大俱利伽羅又述說了一次前一天出門前不知重複交代過幾遍的注意事項,山姥切顯得有些無地自容。    手術過後幾天,藥研評估過狀況後,決定讓兩人把黑貓帶回去自行照顧。這段期間內,大俱利伽羅書房的書翻不夠,又去萬屋買了幾本寵物飼養指南;看了指南後,又林林總總添購了不少用品。平時對萬屋毫無興趣、薪餉也無處花的他,不知為此外出了幾趟。    這只籠子也是那時大俱利伽羅去買回來的,對此,山姥切國廣還疑惑地問過:貓不都是在外面跑的嗎?要籠子做什麼?大俱利伽羅難得地開金口向山姥切告誡了一番,說是傷口還沒痊癒要靜養、牠對這裡還不熟悉嚇到了亂跑豈不就糟了諸如此類的話。也許就因為山姥切一時的蠢問題,讓大俱利伽羅每次出門前,都必定要重複提醒個幾次:絕對不能把牠放出來。    「⋯⋯那我出門了,這傢伙就交給你了。」    「啊,等一下⋯⋯」    「?」    山姥切看著籠裡因止痛藥效果而進入半睡眠的黑貓,一邊問道:「⋯⋯總是叫『牠』、『那傢伙』的,不給牠取個名字嗎?」    「⋯⋯⋯⋯」大俱利伽羅只是沉默了一陣,最後淡淡地丟出「不了」兩個字,走出了房門。   ————    一一為「斬殺」而存在之物,如今要「撫育」一個生命,有很多事都必須從頭學起。    尚未完全痊癒之前,大俱利伽羅和山姥切國廣為了傷口疼痛而呻吟的黑貓,無時無刻輪班看顧著,最後幾乎直接搬進了對方房裡。    而在黑貓恢復元氣之後,接踵而來的大小事也一點也沒少。餵貓、清貓砂、從偌大的本丸裡把牠找出來押著去洗澡、剪指甲,偶爾還要接受其他夥伴們的申訴——內容不外乎東西被打破、收藏品被拿來磨爪子等等的受害報告。而就算對貓唸上幾句,牠也只會用玻璃珠般、金色中帶點淡綠的大眼望著人,然後撇過頭,裝著聽不懂的樣子。    也許原本就是隻有些歲數了的野貓,黑貓並不特別親人,但卻很懂得判斷情勢。才沒多久,就知道了誰能惹、誰不能惹。例如:從來不會看見牠跑去招惹髭切或是大和守安定,卻知道要在燭台切光忠和歌仙兼定的腳邊鑽來鑽去。而過了一年半,牠開始呲牙咧嘴地追著初來乍到的南泉一文字跑遍全本丸的時候,南泉才剛顯現不到三十分鐘。    山姥切國廣有時會對著牠自說自話,怨嘆著自己煩惱已經很多,為何還要自找麻煩,而黑貓只是打個呵欠,懶懶地閉上眼睛。然而,牠卻像是和大俱利伽羅特別意氣相投似地,先是在他讀書時把他的大腿當成寶座,到後來甚至像是定了鬧鐘般,準時在他就寢前就定位,蜷在他的枕邊。    「⋯⋯你這傢伙,救你的可不是我,知道嗎?」大俱利伽羅揉揉枕邊的黑色小腦袋,而牠只是輕輕地蹭著他的掌心,用「喵」的一聲表示回應。 ————    出陣、遠征的日常持續進行著,由政府特別指派的監查官——山姥切長義,也在聚樂第的特命調查完成之後成為了本丸的一份子。當南泉不情不願地帶著他認識環境的時候,一隻跛著腳的黑貓蹭上了他的腳邊。    「喵,這不是那隻貓嗎?大俱利伽羅跟你那振仿作養的。」看見山姥切長義順手把貓抱起來,南泉湊了過來。    「⋯⋯偽物君?哪來的貓給他養。」山姥切長義看起來有些疑惑,而手中的黑貓則對著一旁的南泉威嚇似地哈著氣。    「誰知道啊,沒想到牠會主動跑來親近你,平常對我可都是這種態度咧。」南泉隔了一段距離,同樣向貓瞪了回去,順帶訕笑似地附了一句:「大概是聞到同樣的味道,把你當成你的仿作了吧,喵。」    「嘖。這貓還真不長眼。」山姥切長義瞪了南泉一眼,不悅地捏了捏貓鼻子,黑貓氣沖沖地用貓爪回擊,然後一溜煙從他手中躍下,身手矯健得簡直不像跛了一隻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黑貓不疾不徐地喵了一聲,像是在說:「我在這裡」。    「⋯⋯原來你在這裡!找你找了半⋯⋯呃,本、本歌⋯⋯」    山姥切國廣迅速地一把撈起貓,才發現後方兩人的身影。在來得及反應之前,本歌山姥切已經前進了幾步,來到他的面前。    「聽說是你的貓啊,偽物君。能不能問一下是哪裡來的?」    聽見這個問題,山姥切國廣吃了一驚,顧不得回應偽物不偽物,下意識把頭上的白布向下拉了兩吋。    「不,唔⋯⋯貓、貓不都是在外面跑的嗎,哪有什麼從哪裡來的⋯⋯」    「嘿,這座本丸可是獨立在時間流之外的,我還真想知道是從哪個外面跑進來的。」    山姥切國廣一想起他的本歌在時之政府所擔任的職位——監查官,就顯得愈發緊張。誰知道一旦讓監查官抓到自己從出陣的時代把貓帶了回來,他和大俱利伽羅會受到什麼樣的處分。    「貓⋯⋯貓嘛,神神秘秘的、誰知道呢⋯⋯哈哈哈⋯⋯牠牠牠該吃飯了我先走了再會。」不等對方做出回應,山姥切國廣迅速把貓塞進布裡,三併作兩步逃離了現場。    看著仿作遠去的背影,山姥切長義雙手環胸,嘆了口氣。「哈啊,說謊說得真差勁啊。」    「喂,那貓怎麼了嗎?」    「⋯⋯沒事。話說,你剛才是說這貓是偽物君跟誰在養?」    「?大俱利伽羅啊,又怎麼了,喵。」南泉歪著頭,不理解這一連串究竟是在演那齣。    「沒什麼。」不等負責說明的南泉先走,山姥切長義自顧自地邁開了腳步。「⋯⋯只不過,我還以為會做這種傻事的只有偽物君呢。」    「?」 —————     天氣漸冷,晚餐後還在室外活動的人影明顯少了大半,再過不久,有暖桌出動的房間想必會成為本丸的社交中心。    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大俱利伽羅和山姥切一回房就搬出床墊棉被鋪好,準備趁身子還暖著的時候睡個好覺。才關了燈,鑽進被窩,一股毛茸茸的觸感便蹭過大俱利伽羅的肩頭。    「怎麼,你也怕冷嗎。」    入夜後,黑貓總會在大俱利伽羅枕邊的專屬小床歇下。雖然距離不遠,但這樣主動靠過來還是頭一遭。    黑貓喵地回應一聲,又繼續在大俱利伽羅的枕頭周圍踱來踱去。    「⋯⋯過來。」彷彿讀懂了貓的心思,大俱利伽羅將被子掀開一個角落。黑貓也像是明白了似的,輕輕一溜便鑽進了被窩。    微光下,看著大俱利伽羅再度把被子蓋好,閉上眼睛、溫柔地拍著黑貓的背,山姥切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我、我也覺得,有點冷⋯⋯」    大俱利伽羅有些訝異地睜大了眼睛,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再次掀開了被子的一角。「⋯⋯冷空氣都跑進來了,快點。」    山姥切像個得到獎勵的孩子似地漲紅了臉,二話不說丟開自己的被子,翻身擠進另一床暖烘烘的被窩。    「喵⋯⋯喵喵!」「痛⋯⋯居然還給我真的伸爪子!」被突然撞進來的龐然大物擠了個扁,黑貓不滿地使出貓掌抗議,而山姥切國廣也不甘示弱地擺出反擊架勢。    「⋯⋯你們⋯⋯別在我的床上爭地盤!」
————    自從上次意外撞見前監察官——本歌山姥切的事件後,飼主們提心吊膽了好一陣子,不顧黑貓吵著要出門散步的抗議,遮遮掩掩地硬是把牠藏了老半天。然而出乎意料地——什麼也沒有發生。不僅沒收到時之政府的警告,就連身在同一本丸的山姥切長義本人,也沒再提過貓的事。    大俱利伽羅不在,看貓悶得慌,山姥切思索著不再有躲藏的必要,探頭看外面四下無人,便把牠放了出去。只是才沒過多久,門外便響起了陣陣的抓門聲和細微的貓叫聲。    「你不是才嚷著要出去嗎?怎麼又回來了?」門才打開,黑貓便從山姥切腳邊的縫隙竄了進來,跳上牠鋪了軟墊的小床。絲絲冷空氣隨著從門縫鑽進房間,山姥切不禁打了個冷顫,伸手把布圍得嚴實些。「⋯⋯算了,外頭也冷了,就待在房裡也好。」    這傢伙,去年明明還在雪地裡打滾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怕冷了?想起牠縮在大俱利伽羅身邊睡著的模樣,可愛歸可愛,但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關上門,搔了搔蜷成一團的黑貓,黑貓只是懶懶地叫了一聲。
————    常綠樹的樹梢依然綴滿著綠葉,本丸卻已迎來了冬天。冷風一吹,枝頭上懸著的殘破枯葉只能被無情地扯落,在地上堆積成沒有生氣的山丘。    原本拖著一條腿也不放棄到處遊玩、把整個本丸當作自個兒領域範圍的黑貓,竟一天一天愈來愈少離開房間。    大部份的時間,黑貓都懶懶地坐在門邊,靜靜地看著外頭。為了讓牠不無聊,大俱利伽羅特地把障子下方一角的紙裁掉,克難地加了一片玻璃,做成牠專用的觀景窗。這陣子,隨著這隻曾經的流浪貓變得黏人,大俱利伽羅待在房內看書的時間也變得更長了。    看著貓靜靜窩在大俱利伽羅腿上,陪伴著他讀書的畫面,一瞬間,山姥切國廣彷彿有了一切仍然一如往常的錯覺。    在黑貓開始明顯食慾低落的時候,他們曾帶著黑貓給藥研藤四郎作檢查。    「⋯⋯這裡有些促進食慾的漢方藥,少量給牠試試看。但有沒有用,就⋯⋯」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藥研欲言又止,兩人不禁心急起來。    「嘛,冷靜點冷靜點,牠沒事。」    明明就不對勁,哪來的沒事——想也知道對方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在被反駁之前,藥研便接著說下去。    「話說在前面,動物並不是我的專長,但牠沒有外傷,也沒有什麼受感染的病徵。我能想到最大的可能性是——」    ——牠老了。        就算理解這句話的字面意義,山姥切國廣卻依然有些懵懂。身為付喪神,他彷彿是紮跟在歷史長河沿岸的常綠樹,遠遠地看著世間的春去秋來。縱使濺在身上的水滴日積月累地滋養他、成為他的一部分,相較於長河裡隨波逐流的眾生,他仍是個旁觀者。    生・老・病・死,對刀劍而言不過是一串模模糊糊的名詞而已。    貓是他救的,他當然知道牠在這裡待了幾年,也明白牠來此之前有著無人知曉的過去。的但在刀劍付喪神的生命中,這區區的幾年、甚至是數十年,不就只是一瞬間而已嗎?    「總會有辦法的對吧!不是費盡心力才把牠救回來的嗎,一定可以⋯⋯」    「⋯⋯國廣。」    「大俱利伽羅,動物不是藥研的專業,我們再去找⋯⋯」    「國廣!」    少見的強烈語氣,讓山姥切只能愣在原地,無言地看著大俱利伽羅從工作台上抱起沒精打采的黑貓,向藥研告辭而去。    離去的那一刻,大俱利伽羅是懷抱著怎麼樣的心情,山姥切到現在都不知該如何去揣測。
————    冬天過去,枝頭上抽出新芽,黑貓依然只是賴在房間裡,輕輕晃著尾巴,透過那片玻璃看著日漸恢復嘈雜的本丸。    牠的飼主們沒有尋求更多的診斷或治療,只是安靜地、平凡地過著有牠相伴的日子。為此,甚至拒絕了修行的機會,只為了能和牠多相處一些時間。    為人類所作、又作為人類的型態顯現,從外觀判別人類的年紀,對刀劍男士來說並沒有什麼困難。    但他們終究不了解貓。    就算理性上知道時間已所剩無幾,內心深處卻總是苟且地不願想像可預見的未來。彷彿撇過頭,就可以不必面對——直到那一天猝不及防地來臨。    黑貓看起來就僅僅是安靜地睡去而已,只是這次,那雙金色中帶點淡綠的大眼再也不會再睜開。直到最後,牠仍舊沒有一絲老態,烏亮的毛皮柔順得猶如新生。    大俱利伽羅和山姥切國廣選擇了庭院一角、黑貓經常歇息的常綠樹之下,作為牠永眠之地。他們沒有告訴太多人,那一天,大多數的刀劍男士和審神者卻都露了面,為牠送行。在山伏的誦經聲中,牠永遠地回歸了塵土。    簡單的儀式一結束,大俱利伽羅便離開了現場。縱然有些試圖安慰他的聲音,他也並未因此停下腳步。    所以才說他傻啊——追著大俱利伽羅經過前監察官身邊時,山姥切國廣彷彿聽見了這麼一句話。    一路追回了自己的房間,只見大俱利伽羅正取出工具,準備保養護甲。深色的戰裝束上,仍隱約沾著幾絲黑色的貓毛。    「大俱利伽羅⋯⋯」    「⋯⋯明天開始,再沒有什麼分心的理由了,好好準備吧。」他的語氣不帶情緒,低低的,幾乎和平時沒有兩樣。    「⋯⋯⋯⋯」
————    向審神者做完了出陣的結報,山姥切想了想,轉身步向庭院。    也許是前一陣子休息得多,最近出陣的次數感覺起來似乎特別頻繁。在刀光劍影的戰場上,生與死只是一斬之間的事,容不下一絲遲疑。    大俱利伽羅揮出的每一擊、擋下的每一刀,都一如往常般精準。一直以來,即便在戰況最不利的時候,那份沉著和觀察力也能穩當地帶領隊伍脫離困境。他揮刀的身姿,以及確立自己的同時,也依然悉心關注著周圍的從容氣度,是山姥切國廣不變的憧憬。    山姥切心裡明白,日復一日與戰鬥為伍,刀劍的付喪神用自己的雙手奪取無數的敵軍性命,一隻貓的死,又算得上什麼。畢竟打從一開始,牠就該葬身在那片火海。    就如同大俱利伽羅那時的選擇,不干涉,不改變,只是沉默地目送那個脆弱生命的離去。    然而,一時興起繞的那段遠路終究太過漫長,在轉瞬間回到正軌的這個現實,反倒異樣得猶如歪曲的海市蜃樓。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來到常綠樹下,腳步停留在那新立的小小墓石前。那方墓石未經雕琢,空白得有些寂寥。    墓的主人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個像樣的名字,能讓牠在這與所有時空隔絕的世界留下一筆歷史。    一直以來,山姥切默默地看著大俱利伽羅為牠在萬屋來回往返,為牠讀了數不清的飼育書籍,為牠開了一扇小小的窗。    他給了牠一個家,卻一直都不肯給牠取個名字。    「⋯⋯這個傻子。」    和本歌擦身而過時的那一句話,如反芻般在腦海打轉。山姥切直到現在才恍然大悟,那個人的傻,是因為他始終比誰都要明白。    春末的風已褪去寒意,山姥切回房時,障子卻依然緊閉著。外頭的光線只能透過玻璃觀景窗,在地上拉出一個斜斜的平行四邊形。那扇觀景窗不知從何時起,早已變成了這間房的既定風景。    大俱利伽羅已卸下裝備,見對方進門,他有意無意地開了口。    「真慢啊,最近幾次的戰報內容不都差不多嗎。」他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趁最近戰況還算穩定,我打算提出修行的申請。」    「大俱利伽羅。」    山姥切沒有回應,只是徑直走向前,他看見那一向平靜的面孔浮現一絲疑惑。    「⋯⋯你跟我不一樣,我當然知道你一個人也可以做得很好。但是你也知道吧——」    ——不論任何時候,你都不需要一個人承擔。    你還有我。    「嘛,雖然我恐怕不怎麼可靠,比起我,還有更多其他⋯⋯」一反方才的堅定,山姥切扯了扯布沿,侷促的聲音微弱得像要消失在陰影裡。    「⋯⋯國廣。」    山姥切抬起頭,卻仍看不清大俱利伽羅臉上的表情,只覺得這低聲的呼喚似乎帶著鼻音。    「⋯⋯那麼,就把你的肩膀,借我一下吧。」    還來不及答應,山姥切只覺得肩頭一陣沉,突如其來的力道讓他不由得踉蹌了一下。    但他接住了那股重量。    淚滴浸濕了白布,滲過衣物、透進肌膚,那是一股有別於體溫的溫度。耳邊是壓抑過卻仍止不住的嗚咽,胸口支撐著近乎抽搐的顫抖,而他伸出雙手,擁抱了那份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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